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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红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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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党首先去敲大队长家的门，然后又叫醒其他干部，拉着板车摸黑赶夜路。
到了山脚，留几个村民看守，村干部带头进山，没过多久就到了那茅草屋。
与张秀花对过暗号后，看到屋里的被子，示意大家小声点，把被子往山下搬。
被子的重量对于干惯体力活的农村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它体积大，所以一个成年男性也只能抱两床。
好在大队长叫的人比较多，每人一两床很快就将茅草屋搬空。
下了山，就将被子叠放到板车上，然后运到打谷场。
大队长拿着之前付完款的名单，挨个上前选被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选的。因为他们刚刚检查过这被子全是一个花色，厚色也一样。除了外包装有所区别，其他一模一样。
当然外包装之所以有区别也是因为他们搬运途中不小心，树枝刮擦破到塑料包装袋，勾破小口子。里面被子完好无损。
待拿到属于自家的被子，村民们爱惜地摸了又摸。
“就在这边检查，如果谁的被子有问题，当场就可以退。”张秀花适时补充一句。虽然这时候的村民都很纯朴，但是难免有偷奸耍滑之罪，她不想好事变坏。
于是大家纷纷借来手电筒，拆被子检查。
很快就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许是这声音太大，惊醒附近的村民，他们也聚到打谷场，看他们新到手的被子。
“哎，这被子好着呢。白白的，你瞅瞅这毛绒多长啊。肯定很厚实。”
“是啊！闻着香喷喷。一看就是新棉花。”
农村人对农货再熟悉不过，很快意识到这都是好棉。比他们到供销社买的棉花还要好。
这次真是捡了大便宜！拿到货的村民全都兴奋得脸颊通红。哪怕他们被冷风吹着，手脚冻得冰凉，依旧没有阻挡他们火热的心。
没有买的村民一脸羡慕。他们见到这么好的棉花，再也没了之前的犹豫，纷纷凑到张秀花身边，要求她也帮他们订一条被子。
“不！我要两床！”
张秀花没有拿纸笔，见大家挤过来，忙提醒他们，“先回去想想，明天再找队长登记。我只负责联系，不负责登记。”
村民们再怎么着急，此时也只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各自回家商量要买多少床被子了。
张秀花听了一耳朵，有些人之前只打算定一床被子，看到棉花这么好，改了主意，要多定两床。
翌日一早，昨晚没有亲眼见证被子的村民也知道第一批被子已经来了。
他们亲眼看到被子厚实，棉花洁白。
于是许春英交过来的名单中比之前多了五十二床。也就是说这次得送三百床被子。
张秀花示意许春英帮忙喊喊，“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有，让他们想定的快点定，过时不候！”
许春英点头，于是找了个李四婶这个大嘴婆娘说了这事。没过多久，整个李家屯都知道这事。
于是名单增加到三百二十三床。
张秀花收了钱，一周后的夜里，又带着有才，这次没有到茅草屋，换了个地方。直接在他们村的沟沟里。
东北的地方很宽阔，大晚上很少有人。将被子铺在沟里，神不知鬼不觉。
也省了村民们不少麻烦。
当然张秀花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帮他们，而是怕有人盯着那茅草屋。回头她被抓个正着，那就得不偿失。
她以后拿东西出来都得打一枪换一地。这样才保险。
很快村里家家户户都人手买了一两床被子，壮劳力多的人家买了四五床。
张秀花买了五床，在其中倒也不显眼了。因为她男人是军人，每月拿固定工资。日子是比村民好过些。
王二婶买了三床新被子，最近脸上笑容都多了。
“这个冬天不怕冻手冻脚了。天冷时，直接躲在屋里就行。”
王二婶也不知道咋回事，喜欢来找张秀花聊天。她买了新被子，准备给女儿带一床到学校，怕被同学惦记，她还要给女儿缝个破旧的被套。
于是她把家里不能穿的旧衣服全部剪下来，拼接到一起。
张秀花看着百家衣的翻版，只觉得王二婶拳拳爱女之心，真的很难得，她也笑了，“你家杏花有你这么疼人的娘，这辈子有福了。”
王二婶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这两个娃，不疼她疼谁。”
张秀花一边与她聊着，一边拿锤子钉钉子。
王二婶见此，忙放下簸箩过来帮忙，看她将塑料袋糊在窗户上，“这样能行吗？”
“试试看呗。反正这塑料布是白得了。装衣服又怕它不够结实。糊着试试。兴许能挡点风。”
王二婶瞧着也觉得不错，“回头我也试试。”
正说着话，又有人过来串门。
看到院子里晒着白白的粉末，瞧着不像面粉，上手撵了撵，“这什么东西？”
张秀花回头看向李四婶，“红薯粉。红薯吃多了烧心。孩子们都不爱吃。而且放进地窖也会烂，我就把它制成红薯粉，回头再制成粉条。我们南方都这么做。李四婶也可以学学。”
李四婶来了兴致，“哦？怎么做？”
张秀花把操作方法简单说了一遍。
李四婶听到要把红薯用擦子全部擦成沫，眉头皱得老高，“这得擦到什么时候？”
张秀花连连附和，“要是红薯能像小麦可以磨成沫子就好了。我们李家屯就能开一家粉条厂。这可是五星公社独一份呢。”
李四婶和王二婶对视一眼，觉得她这想法可行。
“但是这机子得不少钱吧？”
张秀花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没买过。”
李四婶又仔细问了张秀花关于红薯粉的做法，又问红薯弄成粉的比例。
得知八比一，她觉得太麻烦了，不值得。
张秀花却道，“红薯湿的时候，里面大部分都是水。你晒成红薯干又没那么多塑料袋可以用，放在外面很容易发霉。但是红薯粉不占地方，用塑料袋扎紧，一冬天都不会坏。”
李四婶决定回去试一试。看看这做法难不难。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
她这一走，王二婶就问张秀花，“你有这手艺，可以用它换点粮啊。为什么要告诉她？”
张秀花惊诧，“还能换粮？”
“当然可以。咱们村的木匠不就是靠手艺赚点钱嘛。”
“这个不属于投机倒把？”张秀花之前就担心是投机倒把，所以才不敢干的。
王二婶摇头，“你可以找你家大伯啊，他是干部，只要去公社那边过了明路，就不怕别人举报。”
张秀花像是推开新世界的大门。对啊，投机倒把是私底下，如果过了明路，得到领导许可，她就可以做。
她冲王二婶感激一笑，示意孩子们留在家里，她跑到许春英家，给了许春英三十块钱，李建党、大队长和大队书记三人各分十块。算是他们帮忙卖被子的酬劳。
许春英表示一定给带到。
张秀花把自己想帮村民做红薯粉的事说了。
至于粉丝？她直接告诉村民们做法，让他们自己做。反正各家壮劳力那么多。想吃的时候，就弄一点粉就行。直接湿的吃，不用晒干一样好吃。
许春英问她怎么个换法。
张秀花想了想，“八斤红薯出一斤红薯粉。我要两斤红薯作为酬劳。”
不挣钱肯定不行。赚得太多肯定也不行，赚得太少，那得把她累死。两斤就是不高不低的价。她能忙得过来。
许春英刚刚收到十块钱的酬劳，手心还热乎着，也不介意帮她跑一回，爽快答应，“行！我会让你大哥帮你跑一趟。”
张秀花笑了，投桃报李，“干部家要是做粉条，我不收你们人工费。”
许春英眉眼更变了几分，“好！”
李建党首先去敲大队长家的门，然后又叫醒其他干部，拉着板车摸黑赶夜路。
到了山脚，留几个村民看守，村干部带头进山，没过多久就到了那茅草屋。
与张秀花对过暗号后，看到屋里的被子，示意大家小声点，把被子往山下搬。
被子的重量对于干惯体力活的农村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它体积大，所以一个成年男性也只能抱两床。
好在大队长叫的人比较多，每人一两床很快就将茅草屋搬空。
下了山，就将被子叠放到板车上，然后运到打谷场。
大队长拿着之前付完款的名单，挨个上前选被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选的。因为他们刚刚检查过这被子全是一个花色，厚色也一样。除了外包装有所区别，其他一模一样。
当然外包装之所以有区别也是因为他们搬运途中不小心，树枝刮擦破到塑料包装袋，勾破小口子。里面被子完好无损。
待拿到属于自家的被子，村民们爱惜地摸了又摸。
“就在这边检查，如果谁的被子有问题，当场就可以退。”张秀花适时补充一句。虽然这时候的村民都很纯朴，但是难免有偷奸耍滑之罪，她不想好事变坏。
于是大家纷纷借来手电筒，拆被子检查。
很快就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许是这声音太大，惊醒附近的村民，他们也聚到打谷场，看他们新到手的被子。
“哎，这被子好着呢。白白的，你瞅瞅这毛绒多长啊。肯定很厚实。”
“是啊！闻着香喷喷。一看就是新棉花。”
农村人对农货再熟悉不过，很快意识到这都是好棉。比他们到供销社买的棉花还要好。
这次真是捡了大便宜！拿到货的村民全都兴奋得脸颊通红。哪怕他们被冷风吹着，手脚冻得冰凉，依旧没有阻挡他们火热的心。
没有买的村民一脸羡慕。他们见到这么好的棉花，再也没了之前的犹豫，纷纷凑到张秀花身边，要求她也帮他们订一条被子。
“不！我要两床！”
张秀花没有拿纸笔，见大家挤过来，忙提醒他们，“先回去想想，明天再找队长登记。我只负责联系，不负责登记。”
村民们再怎么着急，此时也只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各自回家商量要买多少床被子了。
张秀花听了一耳朵，有些人之前只打算定一床被子，看到棉花这么好，改了主意，要多定两床。
翌日一早，昨晚没有亲眼见证被子的村民也知道第一批被子已经来了。
他们亲眼看到被子厚实，棉花洁白。
于是许春英交过来的名单中比之前多了五十二床。也就是说这次得送三百床被子。
张秀花示意许春英帮忙喊喊，“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有，让他们想定的快点定，过时不候！”
许春英点头，于是找了个李四婶这个大嘴婆娘说了这事。没过多久，整个李家屯都知道这事。
于是名单增加到三百二十三床。
张秀花收了钱，一周后的夜里，又带着有才，这次没有到茅草屋，换了个地方。直接在他们村的沟沟里。
东北的地方很宽阔，大晚上很少有人。将被子铺在沟里，神不知鬼不觉。
也省了村民们不少麻烦。
当然张秀花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帮他们，而是怕有人盯着那茅草屋。回头她被抓个正着，那就得不偿失。
她以后拿东西出来都得打一枪换一地。这样才保险。
很快村里家家户户都人手买了一两床被子，壮劳力多的人家买了四五床。
张秀花买了五床，在其中倒也不显眼了。因为她男人是军人，每月拿固定工资。日子是比村民好过些。
王二婶买了三床新被子，最近脸上笑容都多了。
“这个冬天不怕冻手冻脚了。天冷时，直接躲在屋里就行。”
王二婶也不知道咋回事，喜欢来找张秀花聊天。她买了新被子，准备给女儿带一床到学校，怕被同学惦记，她还要给女儿缝个破旧的被套。
于是她把家里不能穿的旧衣服全部剪下来，拼接到一起。
张秀花看着百家衣的翻版，只觉得王二婶拳拳爱女之心，真的很难得，她也笑了，“你家杏花有你这么疼人的娘，这辈子有福了。”
王二婶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这两个娃，不疼她疼谁。”
张秀花一边与她聊着，一边拿锤子钉钉子。
王二婶见此，忙放下簸箩过来帮忙，看她将塑料袋糊在窗户上，“这样能行吗？”
“试试看呗。反正这塑料布是白得了。装衣服又怕它不够结实。糊着试试。兴许能挡点风。”
王二婶瞧着也觉得不错，“回头我也试试。”
正说着话，又有人过来串门。
看到院子里晒着白白的粉末，瞧着不像面粉，上手撵了撵，“这什么东西？”
张秀花回头看向李四婶，“红薯粉。红薯吃多了烧心。孩子们都不爱吃。而且放进地窖也会烂，我就把它制成红薯粉，回头再制成粉条。我们南方都这么做。李四婶也可以学学。”
李四婶来了兴致，“哦？怎么做？”
张秀花把操作方法简单说了一遍。
李四婶听到要把红薯用擦子全部擦成沫，眉头皱得老高，“这得擦到什么时候？”
张秀花连连附和，“要是红薯能像小麦可以磨成沫子就好了。我们李家屯就能开一家粉条厂。这可是五星公社独一份呢。”
李四婶和王二婶对视一眼，觉得她这想法可行。
“但是这机子得不少钱吧？”
张秀花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没买过。”
李四婶又仔细问了张秀花关于红薯粉的做法，又问红薯弄成粉的比例。
得知八比一，她觉得太麻烦了，不值得。
张秀花却道，“红薯湿的时候，里面大部分都是水。你晒成红薯干又没那么多塑料袋可以用，放在外面很容易发霉。但是红薯粉不占地方，用塑料袋扎紧，一冬天都不会坏。”
李四婶决定回去试一试。看看这做法难不难。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
她这一走，王二婶就问张秀花，“你有这手艺，可以用它换点粮啊。为什么要告诉她？”
张秀花惊诧，“还能换粮？”
“当然可以。咱们村的木匠不就是靠手艺赚点钱嘛。”
“这个不属于投机倒把？”张秀花之前就担心是投机倒把，所以才不敢干的。
王二婶摇头，“你可以找你家大伯啊，他是干部，只要去公社那边过了明路，就不怕别人举报。”
张秀花像是推开新世界的大门。对啊，投机倒把是私底下，如果过了明路，得到领导许可，她就可以做。
她冲王二婶感激一笑，示意孩子们留在家里，她跑到许春英家，给了许春英三十块钱，李建党、大队长和大队书记三人各分十块。算是他们帮忙卖被子的酬劳。
许春英表示一定给带到。
张秀花把自己想帮村民做红薯粉的事说了。
至于粉丝？她直接告诉村民们做法，让他们自己做。反正各家壮劳力那么多。想吃的时候，就弄一点粉就行。直接湿的吃，不用晒干一样好吃。
许春英问她怎么个换法。
张秀花想了想，“八斤红薯出一斤红薯粉。我要两斤红薯作为酬劳。”
不挣钱肯定不行。赚得太多肯定也不行，赚得太少，那得把她累死。两斤就是不高不低的价。她能忙得过来。
许春英刚刚收到十块钱的酬劳，手心还热乎着，也不介意帮她跑一回，爽快答应，“行！我会让你大哥帮你跑一趟。”
张秀花笑了，投桃报李，“干部家要是做粉条，我不收你们人工费。”
许春英眉眼更变了几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