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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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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代, 王公贵族养男宠的事情并不稀奇, 大boss刚刚的举动确实吓着了韩皎。
然而, 韩皎早该料到的。
谢夺这种可怕大boss，能有什么“那方面”的细胞呢？
就好像代写作业被抓时扛下全责，是为了减轻罪责, 在文牍房里说“把手给我”时，是为了吓唬他取乐，单枪匹马追绑架犯，也只是为了好胜心。
所以, 他怎么会误以为谢夺刚刚的举动……
他有罪，他反省。
可是，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被“隔空”拥抱的时候, 韩皎心底深处，似乎钻出某种古怪的愉悦感。
那莫名的愉悦被层层惊讶和惊恐包裹着, 却锋利无比，无处遁形，让他难以无视。
就很气！
不知道是气自己的误解，还是气大boss有失分寸的恶作剧。
“殿下为什么要把荷包系在臣脖子上！”韩皎不满地挑眼盯着谢夺。
“搁你眼皮底下，安全。”谢夺难得发善心, 协助贫困人士守护财产。
韩皎不服：“可是我这么大个人胸前挂着荷包, 看起来傻乎乎的。”
谢夺严肃提示：“你应该多思考你看起来傻乎乎的深层原因。”
韩皎瞪一眼大boss，转身就走。
胸前挂着的荷包被甩得晃来晃去，更生气了！
见小神童加快脚步, 一声不吭地往前走，谢夺几步跟上：“你怎么不说话了？”
“殿下要我说什么？”
“说说这些摊位卖的是什么。”
韩皎消极怠工，快步路过一个个摊位，抬手一一指过去，敷衍了事：“糖炒栗子、麦芽糖、梅花糕、馄饨，廉价首饰……”
追在后头的谢夺发出质疑：“你方才并非这般讲解。”
韩皎找茬复仇：“臣记不得刚才怎么讲的，脖子上的荷包太沉了！”
察觉小神童似乎在闹脾气，谢夺嗓音疑惑：“你走这么快作甚？倒让本王追随你？”
“臣在给殿下开道。”
大boss几次命令放缓脚步，韩皎反而一路疾走，打算冲过十字路口，甩大boss一条街，以求精神胜利。
“韩小白！”
大boss带着警告的嗓音终于让韩皎脚步一顿，恢复冷静。
转过身，韩皎拽兮兮地看向“速度跟不上”的大boss。
这才发现，大boss已经被甩开一段距离，他周围簇拥着一群妙龄姑娘，手里都拿着姻缘签，神色亢奋地一路相随。
大概是在姻缘签摊位前待得太久，引起了姑娘们的注意，大boss这“如意郎君”的外形，让姑娘们以为自己的姻缘签显灵了。
这个时代没有程朱理学盛行，妇女相对开放自由，但男女授受不亲的基本常识还是存在的，被一群姑娘包围着，谢夺不方便动手推开，眼看小神童的背影都快消失在人海，急出一脑门子汗。
看着大boss焦头烂额的神色，韩皎欣慰地笑了，磨磨蹭蹭地上前救驾。
身后一辆马拉着的板车驶过，速度并不快，却带起一阵风，韩皎广袖被牵带着扬起来。
马车错身而过时，边缘一根外凸的钉子，刮住了韩皎的袖口！
谢夺还在人群的包围中艰难移动，冷不防瞧见小神童突然一抬胳膊，转身追着一辆马车跑！
韩皎居然真敢丢下大楚第一蹴鞠高手！
谢夺瞬间抛弃了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皇室风度，抬手毫不客气拨开挡路的姑娘们，一个箭步追上去，刚准备雷霆震怒，却见小神童一手抓着货车栅栏，神色惊恐地对车夫大喊：“停车！快停车！”
车夫闻声转头，见有人抓着自己车尾，正欲勒马，一旁忽然有人大吼道：“别挡道！”
又有辆马车冲过来了！
一声皮鞭抽响，吓得马匹嘶鸣一声，突然暴走！
卡在车上的衣袖陡然被往前猛拉，韩皎反应不及，往前扑倒——
一声长剑出鞘锐鸣，紧跟着“呲喇”一声，卡在钉子上的广袖被一切两半，韩皎被拦腰抄起，倒进身后结实的怀抱。
惊魂未定，呼呼喘息。
身后那人的胳膊还紧紧按在他腰上，韩皎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只是衣袖被削掉一小截，改改还能穿。
“你还真把本王当成护卫了？”
身后传来boss不悦的嗓音。
韩皎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大boss的胳膊圈住了，郁闷地小声嘀咕：“每次遇见殿下，臣就特别倒霉。”
“听起来似乎罪在本王？”谢夺危险地质问。
“臣不是这个意思。”韩皎提醒：“殿下能不能先松手？”
“我松手，你站的住么？”谢夺顺势捏了捏韩皎侧腰，不屑地嗤笑一声：“软得跟棉花似的。”
韩皎立即挣扎着转身，愤怒地举起胳膊，绷紧肱二头肌：“臣平日练的，主要是臂力！”
“公子好身手！”周围传来姑娘们的夸赞声。
韩皎心中一喜，循声看去，发现说话的姑娘正一脸崇拜地望着谢夺。
目睹惊险救人瞬间的姑娘们都围了上来，有人欣喜地劝说：“真是逢凶化吉，是好兆头呢！二位公子也来求根签罢！”
“不了咱们……”
“对呀！来求一根签，感谢菩萨保佑！”
“求一根罢，没准公子的姻缘就在身边呢！”姑娘们害羞地咯咯笑起来。
两人被簇拥着，走回算命先生的摊位。
姑娘们热情地催促两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哥求签。
谢夺始终面无表情，不为所动，韩皎耳根子软一些，不久便顺从姑娘们地请求，坐下来求了一签。
签词曰：【文曲没、紫微现，相思入骨两相望】。
韩皎请求解签，算命先生却请他丢一次竹板，需结合卦象解签。
“需要加钱吗？”韩皎问出实际问题。
算命先生笑着摇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韩皎这才乖乖丢出一卦，请算命先生解释。
算命先生看见卦象，微一皱眉，又看了眼韩皎的签文，面上露出吃惊之色，捋着胡子喃喃道：“奇了，上上签撞上大凶卦象，贫道还是头一次遇见。”
韩皎其实不是个很迷信的人，所以听见大凶二字，也没有惊恐的恳求江湖骗子化解，只随口问了句：“这算是什么意思呢？”
算命先生道：“单算命格，公子若是入仕，必受紫微帝星器重，封侯拜相，前途不可估量啊！”
“借您吉言了。”韩皎听着还挺开心，决定多给点小费。
算命先生忙道：“贫道还未说完，公子这上上姻缘签，结合卦象，却十分凶险，未来……”
“不好的话，我不想听。”韩皎及时打断算命先生，从挂在胸前的荷包里取出几文钱，推给他：“就当我只扔出个上上签。”
谢夺立在一旁，垂眸盯着小神童：“胆子小，就出钱让他给你化解凶卦，何必掩耳盗铃？”
韩皎偷偷瞪一眼乌鸦嘴的大boss，问江湖骗子：“化解凶卦，要多少钱？”
算命先生满意地笑道：“只需半吊钱。”
韩皎站起身：“那就下次吧，我钱没带够。”
“咚”的一声响，一锭官银被一只修长的手拍在案上，谢夺看着那算命道士，命令道：“帮他把凶卦改成大吉。”
韩皎目测出那是一锭二两的银子。
作孽啊！
大楚皇n代咸鱼皇子当街被假道士骗钱！
“不用了！”韩皎赶忙伸手去拿银子，却被那算命先生抢先一步拿走了。
“贫道尽力而为，哈，尽力而为！”老道士捧着银子颠了颠，喜不自禁地对谢夺拱拱手，可细一打量谢夺长相，道士笑眯的眼缝里，忽然露出惊骇之色。
他慌忙站起身，揉揉眼，仔细盯着谢夺，嘴唇翕动，似乎低声念着什么法咒，念完后，浑身一激灵，竟然双手捧起那锭银子，还给谢夺，颤声道：“贫道并无替人改命的本事，这卦相，改命只能看他自身机缘，请施主收回成命！”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头一回看这老道士把到手的银子吐出来。
韩皎这下更不乐意了，这不是吓唬人吗！
谢夺也很纳闷，他并不相信这江湖术士真会算命，出这笔钱，只是为了买胆小的小神童安心。
可这道士不识趣，竟然把银子退回来说出这种话，还不得把小神童吓出毛病？
“为何突然没这本事了？你方才明明答应了。”谢夺不肯收回银子，蹙眉下令：“就按半吊钱的卦改，剩下的是赏钱，不用你找。”
那道士浑身一颤，竟然绕过摊位，朝谢夺跪了下去，恳求道：“请施主收回成命！收回成命！贫道没有逆天改命的道行，这位公子命格极贵却也极凶，化解劫数只能凭借自身努力！”
“不要就算了。”韩皎从道士手里拿回银子，笑道：“你不替我改命，我待会儿就去便宜其他算命先生喽。”
那道士如蒙大赦，转而朝韩皎拜倒：“谢恩公救命之恩！”
韩皎一把拉起谢夺，跑出人群。
跑到街巷拐角，才甩掉尾随的人群。
韩皎嘿嘿一乐，把手里的一锭银子往胸前的荷包里塞。
大boss忽然清咳两声，提醒他银子真正的主人还在旁边。
“殿下这钱是替臣改命的，”韩皎一本正经地解释自己独吞银子的合理性：“那算命先生没本事改，臣可以自己改，这银子就该归臣所有了。”
谢夺歪头注视他：“他说的话，你不害怕？”
“怕呀。”韩皎颠了颠手里的银子：“但是……”
有些难以启齿，韩皎侧眸偷偷看向大boss。
“但是获得二两银子的快乐替你战胜了恐惧？”谢夺问。
被戳穿心事的韩先生心虚地看向大boss。
一阵沉默。
谢夺忽然笑出两颗小虎牙尖尖。
韩皎也忍不住笑起来，又笑又气地瞪视大boss。
谢夺忽然收敛笑容，半晌，决定再给小神童一次坦白的机会。
“韩皎。”
“嗯？”
“我六哥真的将你扫地出门了？”
韩皎嘴角笑意一僵，狐疑地看向谢夺。
作者有话要说：棉花先生的腰手感怎么样？
大boss还满意吗？
这年代, 王公贵族养男宠的事情并不稀奇, 大boss刚刚的举动确实吓着了韩皎。
然而, 韩皎早该料到的。
谢夺这种可怕大boss，能有什么“那方面”的细胞呢？
就好像代写作业被抓时扛下全责，是为了减轻罪责, 在文牍房里说“把手给我”时，是为了吓唬他取乐，单枪匹马追绑架犯，也只是为了好胜心。
所以, 他怎么会误以为谢夺刚刚的举动……
他有罪，他反省。
可是，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被“隔空”拥抱的时候, 韩皎心底深处，似乎钻出某种古怪的愉悦感。
那莫名的愉悦被层层惊讶和惊恐包裹着, 却锋利无比，无处遁形，让他难以无视。
就很气！
不知道是气自己的误解，还是气大boss有失分寸的恶作剧。
“殿下为什么要把荷包系在臣脖子上！”韩皎不满地挑眼盯着谢夺。
“搁你眼皮底下，安全。”谢夺难得发善心, 协助贫困人士守护财产。
韩皎不服：“可是我这么大个人胸前挂着荷包, 看起来傻乎乎的。”
谢夺严肃提示：“你应该多思考你看起来傻乎乎的深层原因。”
韩皎瞪一眼大boss，转身就走。
胸前挂着的荷包被甩得晃来晃去，更生气了！
见小神童加快脚步, 一声不吭地往前走，谢夺几步跟上：“你怎么不说话了？”
“殿下要我说什么？”
“说说这些摊位卖的是什么。”
韩皎消极怠工，快步路过一个个摊位，抬手一一指过去，敷衍了事：“糖炒栗子、麦芽糖、梅花糕、馄饨，廉价首饰……”
追在后头的谢夺发出质疑：“你方才并非这般讲解。”
韩皎找茬复仇：“臣记不得刚才怎么讲的，脖子上的荷包太沉了！”
察觉小神童似乎在闹脾气，谢夺嗓音疑惑：“你走这么快作甚？倒让本王追随你？”
“臣在给殿下开道。”
大boss几次命令放缓脚步，韩皎反而一路疾走，打算冲过十字路口，甩大boss一条街，以求精神胜利。
“韩小白！”
大boss带着警告的嗓音终于让韩皎脚步一顿，恢复冷静。
转过身，韩皎拽兮兮地看向“速度跟不上”的大boss。
这才发现，大boss已经被甩开一段距离，他周围簇拥着一群妙龄姑娘，手里都拿着姻缘签，神色亢奋地一路相随。
大概是在姻缘签摊位前待得太久，引起了姑娘们的注意，大boss这“如意郎君”的外形，让姑娘们以为自己的姻缘签显灵了。
这个时代没有程朱理学盛行，妇女相对开放自由，但男女授受不亲的基本常识还是存在的，被一群姑娘包围着，谢夺不方便动手推开，眼看小神童的背影都快消失在人海，急出一脑门子汗。
看着大boss焦头烂额的神色，韩皎欣慰地笑了，磨磨蹭蹭地上前救驾。
身后一辆马拉着的板车驶过，速度并不快，却带起一阵风，韩皎广袖被牵带着扬起来。
马车错身而过时，边缘一根外凸的钉子，刮住了韩皎的袖口！
谢夺还在人群的包围中艰难移动，冷不防瞧见小神童突然一抬胳膊，转身追着一辆马车跑！
韩皎居然真敢丢下大楚第一蹴鞠高手！
谢夺瞬间抛弃了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皇室风度，抬手毫不客气拨开挡路的姑娘们，一个箭步追上去，刚准备雷霆震怒，却见小神童一手抓着货车栅栏，神色惊恐地对车夫大喊：“停车！快停车！”
车夫闻声转头，见有人抓着自己车尾，正欲勒马，一旁忽然有人大吼道：“别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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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皮鞭抽响，吓得马匹嘶鸣一声，突然暴走！
卡在车上的衣袖陡然被往前猛拉，韩皎反应不及，往前扑倒——
一声长剑出鞘锐鸣，紧跟着“呲喇”一声，卡在钉子上的广袖被一切两半，韩皎被拦腰抄起，倒进身后结实的怀抱。
惊魂未定，呼呼喘息。
身后那人的胳膊还紧紧按在他腰上，韩皎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只是衣袖被削掉一小截，改改还能穿。
“你还真把本王当成护卫了？”
身后传来boss不悦的嗓音。
韩皎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大boss的胳膊圈住了，郁闷地小声嘀咕：“每次遇见殿下，臣就特别倒霉。”
“听起来似乎罪在本王？”谢夺危险地质问。
“臣不是这个意思。”韩皎提醒：“殿下能不能先松手？”
“我松手，你站的住么？”谢夺顺势捏了捏韩皎侧腰，不屑地嗤笑一声：“软得跟棉花似的。”
韩皎立即挣扎着转身，愤怒地举起胳膊，绷紧肱二头肌：“臣平日练的，主要是臂力！”
“公子好身手！”周围传来姑娘们的夸赞声。
韩皎心中一喜，循声看去，发现说话的姑娘正一脸崇拜地望着谢夺。
目睹惊险救人瞬间的姑娘们都围了上来，有人欣喜地劝说：“真是逢凶化吉，是好兆头呢！二位公子也来求根签罢！”
“不了咱们……”
“对呀！来求一根签，感谢菩萨保佑！”
“求一根罢，没准公子的姻缘就在身边呢！”姑娘们害羞地咯咯笑起来。
两人被簇拥着，走回算命先生的摊位。
姑娘们热情地催促两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哥求签。
谢夺始终面无表情，不为所动，韩皎耳根子软一些，不久便顺从姑娘们地请求，坐下来求了一签。
签词曰：【文曲没、紫微现，相思入骨两相望】。
韩皎请求解签，算命先生却请他丢一次竹板，需结合卦象解签。
“需要加钱吗？”韩皎问出实际问题。
算命先生笑着摇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韩皎这才乖乖丢出一卦，请算命先生解释。
算命先生看见卦象，微一皱眉，又看了眼韩皎的签文，面上露出吃惊之色，捋着胡子喃喃道：“奇了，上上签撞上大凶卦象，贫道还是头一次遇见。”
韩皎其实不是个很迷信的人，所以听见大凶二字，也没有惊恐的恳求江湖骗子化解，只随口问了句：“这算是什么意思呢？”
算命先生道：“单算命格，公子若是入仕，必受紫微帝星器重，封侯拜相，前途不可估量啊！”
“借您吉言了。”韩皎听着还挺开心，决定多给点小费。
算命先生忙道：“贫道还未说完，公子这上上姻缘签，结合卦象，却十分凶险，未来……”
“不好的话，我不想听。”韩皎及时打断算命先生，从挂在胸前的荷包里取出几文钱，推给他：“就当我只扔出个上上签。”
谢夺立在一旁，垂眸盯着小神童：“胆子小，就出钱让他给你化解凶卦，何必掩耳盗铃？”
韩皎偷偷瞪一眼乌鸦嘴的大boss，问江湖骗子：“化解凶卦，要多少钱？”
算命先生满意地笑道：“只需半吊钱。”
韩皎站起身：“那就下次吧，我钱没带够。”
“咚”的一声响，一锭官银被一只修长的手拍在案上，谢夺看着那算命道士，命令道：“帮他把凶卦改成大吉。”
韩皎目测出那是一锭二两的银子。
作孽啊！
大楚皇n代咸鱼皇子当街被假道士骗钱！
“不用了！”韩皎赶忙伸手去拿银子，却被那算命先生抢先一步拿走了。
“贫道尽力而为，哈，尽力而为！”老道士捧着银子颠了颠，喜不自禁地对谢夺拱拱手，可细一打量谢夺长相，道士笑眯的眼缝里，忽然露出惊骇之色。
他慌忙站起身，揉揉眼，仔细盯着谢夺，嘴唇翕动，似乎低声念着什么法咒，念完后，浑身一激灵，竟然双手捧起那锭银子，还给谢夺，颤声道：“贫道并无替人改命的本事，这卦相，改命只能看他自身机缘，请施主收回成命！”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头一回看这老道士把到手的银子吐出来。
韩皎这下更不乐意了，这不是吓唬人吗！
谢夺也很纳闷，他并不相信这江湖术士真会算命，出这笔钱，只是为了买胆小的小神童安心。
可这道士不识趣，竟然把银子退回来说出这种话，还不得把小神童吓出毛病？
“为何突然没这本事了？你方才明明答应了。”谢夺不肯收回银子，蹙眉下令：“就按半吊钱的卦改，剩下的是赏钱，不用你找。”
那道士浑身一颤，竟然绕过摊位，朝谢夺跪了下去，恳求道：“请施主收回成命！收回成命！贫道没有逆天改命的道行，这位公子命格极贵却也极凶，化解劫数只能凭借自身努力！”
“不要就算了。”韩皎从道士手里拿回银子，笑道：“你不替我改命，我待会儿就去便宜其他算命先生喽。”
那道士如蒙大赦，转而朝韩皎拜倒：“谢恩公救命之恩！”
韩皎一把拉起谢夺，跑出人群。
跑到街巷拐角，才甩掉尾随的人群。
韩皎嘿嘿一乐，把手里的一锭银子往胸前的荷包里塞。
大boss忽然清咳两声，提醒他银子真正的主人还在旁边。
“殿下这钱是替臣改命的，”韩皎一本正经地解释自己独吞银子的合理性：“那算命先生没本事改，臣可以自己改，这银子就该归臣所有了。”
谢夺歪头注视他：“他说的话，你不害怕？”
“怕呀。”韩皎颠了颠手里的银子：“但是……”
有些难以启齿，韩皎侧眸偷偷看向大boss。
“但是获得二两银子的快乐替你战胜了恐惧？”谢夺问。
被戳穿心事的韩先生心虚地看向大boss。
一阵沉默。
谢夺忽然笑出两颗小虎牙尖尖。
韩皎也忍不住笑起来，又笑又气地瞪视大boss。
谢夺忽然收敛笑容，半晌，决定再给小神童一次坦白的机会。
“韩皎。”
“嗯？”
“我六哥真的将你扫地出门了？”
韩皎嘴角笑意一僵，狐疑地看向谢夺。
作者有话要说：棉花先生的腰手感怎么样？
大boss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