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暗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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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辰，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匆忙就离开了？”
地表，从盆地废墟之中走出，进入山脉密林之间，行走了数百丈之后，方诗萱终于向身侧的王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罗青雷那块护身玉牌，绝对有古怪，十分诡异，我感觉到其上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出现，冥冥之中似乎能够看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
王辰略微沉吟了一下，回想着此前地下炼丹室中发生的事情，面色有些肃穆。
那快护身玉牌，的确给了他极为不好的感觉。
联想到护身玉牌一般都是长辈赐予晚辈，或是亲友之间互相赠送的护身之物，王辰的面色就变得更加严肃了。
“诗萱，你可知道，罗青雷在学院中，是否有师尊？”王辰突然问道。
“罗青雷……我曾经听师尊说过，他的师尊，似乎是内院核心长老，数十年前就踏足先天高阶之境的庄恒冥长老，不过传闻这位庄恒冥长老，早年修行某种秘术绝学失败，身体留下隐患，为了疗养身体伤势，他一般不会在学院中出现。”
“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方诗萱稍微一回想，顿时就想起来当初在学院之中，师尊柳虹曾经说过的话。
“我感觉，罗青雷那块护身玉牌没有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庄恒冥赐予他的，并且在其中留下了某种监控的手段，刚才我感到从玉牌之上，有一种窥视的目光闪现……”
王辰眉头微皱，面上也露出一丝凝重之色，道。
虽然语气有些不确定，但是内心深处，王辰几乎可以肯定，那块玉牌绝对是被庄恒冥留下过印记，在炼丹室内的时候，他感觉到的玉牌之上若隐若现的目光，很有可能就是庄恒冥的精神意志！
“庄恒冥乃是森罗学院内院长老，还是核心长老，那么他的目光为什么蕴含黑暗和腐朽的气息……”隐隐的，王辰感觉到一种诡异，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免得方诗萱担心。
“王辰，你多虑了吧，那块护身玉牌，我也看到，十分普通，而且还因为承受不住你的攻击，被轰出一道裂缝，算是彻底损毁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庄恒冥长老的窥视？纵然他曾经留有精神意志在上面，被你打坏玉牌上的符文，恐怕也没有作用了。”
听到王辰的话，方诗萱面上顿时露出一丝怀疑，旋即开口劝慰道。
“对了，说到护身玉牌，罗青雷那块玉牌的威势如此强大，绝对不是先天初阶的实力可以打破，你竟然能够轻易击溃，看来实力是真的可以抗衡先天中阶，拥有四象之力了。”
方诗萱微微笑了笑，旋即说道。
关于护身玉牌，她曾经也听师尊说过，知道一些辨认护身玉牌威力的方法，故而结合此前在地下炼丹室看到的罗青雷身上护身玉牌的样式而后气息，顿时就做出了推测。
“原来你此前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
闻言，王辰不由得苦笑一声，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此前向方诗萱专门解释了一下实力的问题，但是没有想到，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对于他的实力，依然抱有一些怀疑。
“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武道修炼需要循序渐进，而且以往的历史中，也很少出现你这样的例子，一下子实力提升如此之多，未免有些令人难以相信啊！”
看到王辰脸上露出的一丝苦笑，方诗萱俏脸也微微一红，旋即娇声驳斥道。
见此，王辰也只得微微苦笑点了点头，明智的选择没有多说，虽然和女孩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王辰隐隐觉得，这种时候，讲道理是绝对没用的，自己能做的，便是默默地听着。
而方诗萱，眼见王辰不在说话，自然不会纠缠不清，也就撇开了话题，开始说些平日里的修炼之事，亦或是聊一聊在森罗学院的生活。
实际上，进入覆天荒域之后的一个半月，除了遭遇危险，以及探索废墟等等之外，两人便是这么相处过来的，故而现在重新恢复这样的状态，也没有什么不适。
当然，他们并没有耽搁自己的行程，依然在覆天荒域之中不断前行。
覆天荒域极为巨大，倘若不行走几条已知的安全通路的话，几乎不可能走出覆天荒域，其中的空间，似乎无比庞大，没有边界一样，从古至今，还没有听说有什么人能够将覆天荒域探索完全的。
时间缓缓流逝，又是一个多月迅速过去。
这期间，王辰和方诗萱行走了数十上百里的地域，穿越无数的山川河流，古林沼地，遭遇种种奇异的蛮兽蛮魔，也斩杀许多，修为都获得极大提升。
尤其是方诗萱，其间尝试吞服了一颗地下炼丹室得到的不完全先天聚元丹，虽然没有踏足先天，但是真正的练成了武师境界的大圆满，而且触及到了一些天地元气。
修炼之时，偶尔能够接引到一丝天地元气，使得修炼效率大增。
王辰推测，照此发展下去，方诗萱突破先天武师之境，所需的时间不会太久。
至于王辰自己，先天境的肉身，已经完全稳固下来，皮肉筋骨膜，包括内在的气血，甚至身体每一个微笑的细胞，都是完全适应了天地元气的流转和炼化，能够充分炼化天地元气，吸收其中精华。
而先天内劲，也是修行到极为凝练的程度，隐隐的有一种将要凝聚出先天真气的味道，不过王辰暂时压制了这种变化，因为他知道，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的精神力量，经过这一段时日的修行，比之当初也是更加凝练了数倍，虽然还没有凝聚出精神意志，但也是王辰可以压制的结果，他已经摸到了凝聚意志的道路。
王辰想要尝试的，乃是一举凝练出武道意志，使得修为可以飙升，纵然晋级先天，都是处在极为强大的境界。
他修行大狱光明涅槃经，推演种种武道绝学和法门，功法愈加强大浑厚，积累无比雄浑，令人心惊。
王辰推测，自己凝练的武道意志，也许就是一种包容无数绝学的莲台，威能强大。
同样，为了保证自己能够获得最大的成功几率，王辰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修为，使得巅峰状态的精气神，能够不断交融，渐渐地变得和谐圆融起来。
毕竟，境界的突破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失败，而一旦失败，虽然王辰肯定以自己肉身强度，不会遭遇到太大危机，但是失败一次，下一次的晋升将会更加困难。
尤其是先天境界，乃是武师踏足真正武道之路的第一步，人体将会发生极大改变，寿元大增，至少也能够增加一百年。
突破先天，实际上就是压榨自身的潜能，燃烧潜能迸发出强大威力，一举晋升之后，通过晋升获得的先天境界力量修复身体损伤，更加完美。
故而一旦晋升先天失败，等于白白空耗了一部分潜能，下一次的突破自然更加困难，严重的，甚至于直接燃烧生命精元，一旦过度，很可能直接身死道消。
“王辰。”
摧动内劲奔行之中的方诗萱，突然停下了身形。
“嗯？诗萱，怎么了？”闻声，王辰身形一动，瞬间也随着方诗萱的动作停了下来，落在地面上，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最近我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们……”方诗萱眉头微蹙，迟疑了一下，旋即说道。
“哦，这样么……”闻言，王辰点了点头，面上神色显得很是平静，微微一顿，他才说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本来我以为是自己太过警惕的缘故，但是现在诗萱你也有这样的感觉，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我尝试了师尊传授的所有探查法门，可是都一无所获，而且每当我察觉那双眼睛出现的时候，试图探查的瞬间，起便是会消失不见。”
听到王辰的话，方诗萱心中一定，暗道看来不是自己太过敏感的缘故，旋即心中又生气了一丝凉意，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畏惧，看着王辰，小声说道。
方诗萱隐隐的联想到了什么，暗中的东西似乎就是常人传说中的鬼灵一类，否则不会如此奇异，再加上又是在覆天荒域这种诡异的地方，方诗萱心中更是寒气直冒。
纵然实力再怎么强大，但是说到底，方诗萱仅仅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罢了，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诗萱，不要胡思乱想太多，未必就是你设想的那样，若是暗中的东西，修为远高于你，你察觉不了那也是正常的。”
“而且，这东西一直都隐藏在暗中，说不定正面对抗的并非是我等的对手。”
注意到方诗萱眸中掠过的一丝畏惧，王辰心中某个地方似乎被触动了，当即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方诗萱的小手，轻声说道。
“嗯。”
俏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方诗萱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却并未将手从王辰手中抽出，而是任由他这么牵着。
“走吧。”
轻声说了一句，王辰牵着方诗萱，摧动体内内劲，肉身劲力勃发，飞快朝着前方纵跃而去，不久身形就消失在繁密古林之间。
离开这片地域之前，王辰双眸之中精光闪烁，扫视了一眼身后，眼中隐隐的闪过一道慑人的光芒。
两人离开后不久。
嗤嗤嗤嗤！
一棵棵参天古树之间，空旷而寂静，堆满落叶的地面上，陡然传出怪异的声响，一缕缕暗红色的气流在散逸出来，空气微微波动着，十分扭曲。
唰！
一道人影陡然出现在此处，双眸之中闪烁着暗红色光辉，面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他遥遥的看着王辰和方诗萱消失的地方，嘴角微咧，发出桀桀怪笑之音，周身都缭绕着闪烁暗红气流，密布星辉的先天真气，浓郁的血腥气和腥臭味在弥漫。
这人，正是吕子真。
不，应该说是庄恒冥！
罗青雷的那块护身玉牌，的确是如同王辰的推测一般，其中留下了庄恒冥的印记，且乃是一道隐藏的意志分身，一旦罗青雷遭遇生死危机，这道意志分身就会被激活，继而和远方的庄恒冥产生精神联系。
意志分身，仅仅是纯粹的能量存储体罢了，真正的效果，乃是提供一个令得庄恒冥意志投影可以降临的容器。
穿越数万里的距离，庄恒冥的意志投影成功降临，继而吞噬了吕子真的一切，附着在吕子真的肉身之中，相当于一种另类的借体重生。
而结合自己存留在护身玉牌之中的一缕意志所看到的，以及吞噬吕子真的神魂所知的信息，庄恒冥得知，杀死罗青雷的，正是众人眼中，仅仅是武师境界的王辰。
“这个小子，可不是这么简单……”双眸之中，暗红色光辉愈加强盛，庄恒冥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笑容，整个人再度淹没在突然升腾起来的滚滚暗红色气流中，消失在这方密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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