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第一次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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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露出一身军装，顺手从一边的衣架上拿起帽子带上。才转身走了出去。
曲志恒看了看林雅馨，林雅馨对他一笑，站起身来，跟着白姐出去了。事到如此，曲志恒也只有听她们的安排了，也站起身来，跟着她们出门了。
来到一座两层的小楼前，林雅馨撇了撇嘴，说道：“白姐，闹半天你就请我们吃工作餐啊？”原来，这两层的小楼突出的前门厅上面有两个明显的大字----餐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白姐说着进了餐厅，顿了一顿，又说道：“如果你不带人来的话，我想，我会请你吃大餐的。”
后面这句话让曲志恒有些尴尬，听白姐这么说，似乎是不太愿意帮助自己。或者说是不太想给自己看病。
“别介意，她人就这样。”林雅馨对曲志恒说道，随即拉着曲志恒进了餐厅。
不过，不得不说这里的餐厅的伙食还是很好的。毕竟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
很快，三人吃过了饭。白姐说道：“好了，你走吧。他留下就可以了。”
“那就麻烦白姐了。”林雅馨站起身来说道：“好好配合白姐。”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对曲志恒说的了。
曲志恒点了点头，林雅馨转身离开了。似乎她知道白姐不会送她。
此时，曲志恒看着林雅馨离开，竟然有了一丝隐隐的不舍……或许是，因为他要独自面对的人是白姐这个第一次见面，又不苟言笑，甚至是冷冰冰的人，他心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吧。
“吃饱了？我们走吧。”白姐说完，立刻站起身来就走。曲志恒只好讪讪的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医院二楼白姐的心理科，白姐示意曲志恒躺到一边的检查床上。看着病床上洁白的床单，曲志恒就要脱鞋躺上去。看到曲志恒的动作，白姐皱眉说道：“不用脱鞋了，直接躺上去就行。”
这让曲志恒感到一丝疑惑，听说过医生要病人脱鞋躺到病床上的，这不让脱鞋的，还是第一次碰到。虽然微微感到一丝奇怪，可曲志恒还是听白姐的话，穿着鞋子躺了上去。可是，自己的鞋子毕竟是不干净的，看着这洁白的床单，曲志恒稍微往下窜了窜身子，把自己的脚，悬在了病床尾外。
看到曲志恒的动作，白姐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似乎是很满意他的动作。
“你现在放松，什么都不要去想。”白姐说着，又穿上了她的白大褂，瞬间又变回了医生的打扮。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对我进行催眠？”曲志恒问道。他看过很多心理医生治疗病人都是用这招，当然，这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可他还是不自禁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虽然白姐一向不苟言笑，可还是被曲志恒这句话给闹得哭笑不得。
“咳咳咳”，白姐咳嗽了几下，才把自己的笑意给忍住了，然后正色说道：“不会，没那必要。电视上演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其实，心理医生最有效，最常用的办法，还是和病人聊天沟通。只有聊天沟通，才能知道病人的心结，才能引导病人打开心结。从而治愈他们的心理障碍，也可以说是心理疾病。当然，催眠治疗法也是一种方法，可是，在我们这一行里，催眠治疗并不提倡使用。除非碰到那种心理有阴影，自己本身又本能的抗拒想起的病人，才会使用。”
白姐说起专业知识来还是毫不含糊的。
“哦，原来是这样。”曲志恒说道。
“好了，你现在尽量放松，不用把我当做医生。就把我们之间的谈话当做是朋友之间的聊天就好。”白姐说着，搬了一把椅子，在曲志恒的侧面坐下。
“好。”曲志恒说道，心里也在慢慢放松，意图按照白姐所说的，不把这次的谈话看做治疗，只看做是两个朋友之间的谈话。
“听雅馨说，你现在还在上学？”白姐问道。
曲志恒回答：“是啊，在光源大学上学。”
“学习成绩怎么样？”白姐继续问道。
“还行吧，不敢说好，可也说不上差。”曲志恒继续说道。
“嗯，那你在学校的人际关系如何？”白姐再次问道。
曲志恒想了想，说道：“有的关系不错，也有关系一般的。当然也有关系不好的。”
“不行，你精神不够放松。”白姐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从她跟曲志恒的对话中，她可以感觉的出来，曲志恒的精神并不放松。她想让曲志恒做到的，是就像朋友之间的谈话，而不是这种一问一答制。
白姐想了想，说道：“这也怪不得你，毕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在心理上，你很难把我当做一个朋友，而只能把我当做一个医生来看待。这样吧，换你问我，只允许你问我的情况，对我了解一些以后，你心理上容易把我当做朋友来看待一些。”
曲志恒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先问问白姐，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朋友之间还不知道名字吧？我叫曲志恒，可能你早就知道了。”
白姐说道：“我叫白洁，洁净的洁。你喊我白洁和白姐，都差不多。”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不得不说，白洁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曲志恒再次问道：“看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成为心理医生呢？”
白洁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在国外的专科。其实，心理医生只是中国文化语境下通俗的叫法。在英文里是没有心理医生这个词汇的，一般叫心理咨询师、心理治疗师或咨询心理学家、临床心理学家、婚姻咨询师。”
“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曲志恒说道。
“问吧。”白姐说道：“只要不牵扯到别的方面，我都可以回答你。”
“林雅馨带我来，让你给进行心理开导。可我总觉得你似乎是不愿意给心理有疾病的病人看病，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曲志恒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种问题，有些牵扯到隐私的感觉。
果不其然，在听到曲志恒这个问题后，白洁那双眼睛十分锐利的看向了曲志恒，直把曲志恒看的是惴惴不安，说道：“那个，我也就是随便一问，有难处你就不用回答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一点不假。尤其是对白洁这种心理医生来说，人的眼睛，更是直接看透人心的最佳途径。看到曲志恒并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是随口一问，白洁松了口气，说道：“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难回答的问题，告诉你也无妨。”
顿了一顿，白洁继续说道：“专业的心理咨询师的工作主要包括以下内容：从来访者及家属等信息源获得有关来访者的心理问题、心理障碍的资料；对来访者的心理成长、人格发展、智力、社会化及家庭、婚姻生活事件等进行全面评估，概括心理和生理测查；根据心理发展史和心理生理测查的结果，对来访者作出心理诊断，制定心理治疗计划，并指导实施；在心理咨询中发现来访者有精神障碍或躯体疾病时应及时请求会诊或转住其他专科。
具体来说，有
1、心理危机干预：一个人遇到沉重的心理创伤和打击，如理想、目标和事业的丧失，亲人的意外死亡，人际关系的恶化等导致急剧的精神崩溃时采取的心理咨询。
2、生活问题咨询：包括恋爱、婚姻、家庭及性问题，升学和就业的选择，适应不良，学习困难，儿童行为不良，人际关系问题，以及酒和药物依赖等各种心理卫生问题。
3、身心疾病咨询：许多躯体疾病，如高血压、冠心病、肿瘤等，其疾病的发生，发展与转归也均与心理社会因素有一定关系，可以及时进行心理咨询，从而解除心理压力，以防止躯体疾病加剧。
4、精神障碍咨询：如患神经症、人格改变及其他精神障碍者，可就有关药物治疗、社会功能康复、婚姻与生育等问题征求医生的意见。
5、其他心理卫生问题咨询：如家庭、群体的心理卫生问题，亦可进行心理咨询。
心理医生不但要有一定水平的专业知识，还要具有一定的职业素质。
导致心理问题或心理疾病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摩擦、恋爱婚姻、家庭矛盾、亲子关系、升学考试、就业选择等问题尤为突出。同时涉及到人们的很多隐私，有一些会极具有故事性。为来访者保密，就成为心理医生的基本品德和首要素质。”
曲志恒是第一次听到有关心理医生的职业上的话题，不由得专注了精神在上面，听到频频点头。
“可是，心理咨询师、心理治疗师的生存状态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光鲜亮丽，我们付出并损伤了高端的情感和情绪，心理咨询并不像工厂生产一个产品那么简单。我是一个凡人，平常看到电影里一些悲伤的镜头也会落泪，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伤悲？由于工作原因，心理咨询师职业生涯中所了解到的社会黑暗面及负面信息是大多数人的N多倍。所以，已经有不在少数的心理咨询师受不了这种负面感情的影响而自杀。这也是我讨厌这个职业的原因。”白洁说道。
“那你怎么还会继续做下去呢？既然讨厌了，换个职业不是更好吗？”曲志恒的同情心被调动了起来。
白洁摇了摇头，说道：“人总是要有一个适应的阶段，我现在已经在控制自己看病人的数量了。也许在以后，我会退出这个行业。话说回来，你现在不也是这样的情况吗？有些身不由己？”
听到白洁的话，曲志恒黯然了，白洁说的对，自己现在确实是身不由己。毕竟，同学们的舆论，不是自己所能制止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在这次的事件中，做的对不对？后悔不后悔？”白洁看到曲志恒神色黯然后问道。
此刻，曲志恒的精神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面对白洁的问题，他真的感觉是朋友在问自己话，而忘记了白洁是个心理医生。
良久，曲志恒抬起头来，说道：“我不后悔，我认为我做的对。因为当时我杀死的那个家伙，是个雇佣兵。谁知道他们在达不到目的的情况下，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事实证明，当时他的同伙，那个女人，也是个疯子。在那么多人的大礼堂安放炸弹。不是疯子是什么？”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曲志恒的语气，却充满了坚定。
“那你当时又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杀死了他？”白洁眼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求生，自保。我当时脑子里几乎就是一片空白，但是也很混乱。不过，我可以肯定是为了自保和求生才那么做。不要把一些什么英雄光环和我套在一起，那不搭边。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救那么多人的性命。”曲志恒很肯定的说道。
“那你现在有没有觉得羞愧？呃，我的意思是说，毕竟你也已经成为了同学们心目中的英雄，可你却是为了自保才那样做的。”白洁笑问道。
“羞愧？我有什么好羞愧的？不是所有人把我看做英雄吧？还有同学把我看做杀人恶魔了吧？”曲志恒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不过，却不是以前的无奈的苦笑。是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白洁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我们再继续。你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嗯，看到外面那些老头了没有？你没事可以去跟他们聊聊天，下下棋。等会我会给你安排好住的地方，你不必担心，去吧。”
曲志恒从病床上坐起身来，问道：“这就算是给我治疗过了？”很奇怪的感觉，他根本就没感觉到白洁给自己做过任何治疗啊？
不过，谈到最后，他还是记得，自己把一些有些愤怒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白洁似乎是有些累了，拿起一旁的毛巾洗了一把，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道：“是啊，怎么？你还想继续下去？”
“谢谢白姐。”曲志恒由衷的道谢。因为他看到了白洁脸上的那层细密的汗珠。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纳闷，就只是谈一次话，就累成这样了？
看到曲志恒的样子，白洁说道：“怎么？不相信我的话？”
曲志恒被白洁这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了，心理咨询师需要承受很多负面的信息。看到我脸上的汗珠，你是不是在心里认为谈一次话就累成这样不可思议？”白洁问道，语气有些玩味。
曲志恒讪讪的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自己不会发觉，但是最后我在问那几个关键问题的时候。你心里的激愤可是都朝我发泄出来了。所以，我会受到你的影响。而你自己不会觉得，只会感觉到轻松。身为一个心理咨询师，我是不会对自己的病人撒谎的。”白姐把用过的毛巾扔在脸盆里，端着脸盆说道。
“好了，不用道谢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去楼下散散心吧。”白姐说着，端着脸盆出去了。
白姐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露出一身军装，顺手从一边的衣架上拿起帽子带上。才转身走了出去。
曲志恒看了看林雅馨，林雅馨对他一笑，站起身来，跟着白姐出去了。事到如此，曲志恒也只有听她们的安排了，也站起身来，跟着她们出门了。
来到一座两层的小楼前，林雅馨撇了撇嘴，说道：“白姐，闹半天你就请我们吃工作餐啊？”原来，这两层的小楼突出的前门厅上面有两个明显的大字----餐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白姐说着进了餐厅，顿了一顿，又说道：“如果你不带人来的话，我想，我会请你吃大餐的。”
后面这句话让曲志恒有些尴尬，听白姐这么说，似乎是不太愿意帮助自己。或者说是不太想给自己看病。
“别介意，她人就这样。”林雅馨对曲志恒说道，随即拉着曲志恒进了餐厅。
不过，不得不说这里的餐厅的伙食还是很好的。毕竟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
很快，三人吃过了饭。白姐说道：“好了，你走吧。他留下就可以了。”
“那就麻烦白姐了。”林雅馨站起身来说道：“好好配合白姐。”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对曲志恒说的了。
曲志恒点了点头，林雅馨转身离开了。似乎她知道白姐不会送她。
此时，曲志恒看着林雅馨离开，竟然有了一丝隐隐的不舍……或许是，因为他要独自面对的人是白姐这个第一次见面，又不苟言笑，甚至是冷冰冰的人，他心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吧。
“吃饱了？我们走吧。”白姐说完，立刻站起身来就走。曲志恒只好讪讪的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医院二楼白姐的心理科，白姐示意曲志恒躺到一边的检查床上。看着病床上洁白的床单，曲志恒就要脱鞋躺上去。看到曲志恒的动作，白姐皱眉说道：“不用脱鞋了，直接躺上去就行。”
这让曲志恒感到一丝疑惑，听说过医生要病人脱鞋躺到病床上的，这不让脱鞋的，还是第一次碰到。虽然微微感到一丝奇怪，可曲志恒还是听白姐的话，穿着鞋子躺了上去。可是，自己的鞋子毕竟是不干净的，看着这洁白的床单，曲志恒稍微往下窜了窜身子，把自己的脚，悬在了病床尾外。
看到曲志恒的动作，白姐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似乎是很满意他的动作。
“你现在放松，什么都不要去想。”白姐说着，又穿上了她的白大褂，瞬间又变回了医生的打扮。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对我进行催眠？”曲志恒问道。他看过很多心理医生治疗病人都是用这招，当然，这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可他还是不自禁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虽然白姐一向不苟言笑，可还是被曲志恒这句话给闹得哭笑不得。
“咳咳咳”，白姐咳嗽了几下，才把自己的笑意给忍住了，然后正色说道：“不会，没那必要。电视上演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其实，心理医生最有效，最常用的办法，还是和病人聊天沟通。只有聊天沟通，才能知道病人的心结，才能引导病人打开心结。从而治愈他们的心理障碍，也可以说是心理疾病。当然，催眠治疗法也是一种方法，可是，在我们这一行里，催眠治疗并不提倡使用。除非碰到那种心理有阴影，自己本身又本能的抗拒想起的病人，才会使用。”
白姐说起专业知识来还是毫不含糊的。
“哦，原来是这样。”曲志恒说道。
“好了，你现在尽量放松，不用把我当做医生。就把我们之间的谈话当做是朋友之间的聊天就好。”白姐说着，搬了一把椅子，在曲志恒的侧面坐下。
“好。”曲志恒说道，心里也在慢慢放松，意图按照白姐所说的，不把这次的谈话看做治疗，只看做是两个朋友之间的谈话。
“听雅馨说，你现在还在上学？”白姐问道。
曲志恒回答：“是啊，在光源大学上学。”
“学习成绩怎么样？”白姐继续问道。
“还行吧，不敢说好，可也说不上差。”曲志恒继续说道。
“嗯，那你在学校的人际关系如何？”白姐再次问道。
曲志恒想了想，说道：“有的关系不错，也有关系一般的。当然也有关系不好的。”
“不行，你精神不够放松。”白姐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从她跟曲志恒的对话中，她可以感觉的出来，曲志恒的精神并不放松。她想让曲志恒做到的，是就像朋友之间的谈话，而不是这种一问一答制。
白姐想了想，说道：“这也怪不得你，毕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在心理上，你很难把我当做一个朋友，而只能把我当做一个医生来看待。这样吧，换你问我，只允许你问我的情况，对我了解一些以后，你心理上容易把我当做朋友来看待一些。”
曲志恒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先问问白姐，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朋友之间还不知道名字吧？我叫曲志恒，可能你早就知道了。”
白姐说道：“我叫白洁，洁净的洁。你喊我白洁和白姐，都差不多。”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不得不说，白洁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曲志恒再次问道：“看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成为心理医生呢？”
白洁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在国外的专科。其实，心理医生只是中国文化语境下通俗的叫法。在英文里是没有心理医生这个词汇的，一般叫心理咨询师、心理治疗师或咨询心理学家、临床心理学家、婚姻咨询师。”
“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曲志恒说道。
“问吧。”白姐说道：“只要不牵扯到别的方面，我都可以回答你。”
“林雅馨带我来，让你给进行心理开导。可我总觉得你似乎是不愿意给心理有疾病的病人看病，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曲志恒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种问题，有些牵扯到隐私的感觉。
果不其然，在听到曲志恒这个问题后，白洁那双眼睛十分锐利的看向了曲志恒，直把曲志恒看的是惴惴不安，说道：“那个，我也就是随便一问，有难处你就不用回答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一点不假。尤其是对白洁这种心理医生来说，人的眼睛，更是直接看透人心的最佳途径。看到曲志恒并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是随口一问，白洁松了口气，说道：“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难回答的问题，告诉你也无妨。”
顿了一顿，白洁继续说道：“专业的心理咨询师的工作主要包括以下内容：从来访者及家属等信息源获得有关来访者的心理问题、心理障碍的资料；对来访者的心理成长、人格发展、智力、社会化及家庭、婚姻生活事件等进行全面评估，概括心理和生理测查；根据心理发展史和心理生理测查的结果，对来访者作出心理诊断，制定心理治疗计划，并指导实施；在心理咨询中发现来访者有精神障碍或躯体疾病时应及时请求会诊或转住其他专科。
具体来说，有
1、心理危机干预：一个人遇到沉重的心理创伤和打击，如理想、目标和事业的丧失，亲人的意外死亡，人际关系的恶化等导致急剧的精神崩溃时采取的心理咨询。
2、生活问题咨询：包括恋爱、婚姻、家庭及性问题，升学和就业的选择，适应不良，学习困难，儿童行为不良，人际关系问题，以及酒和药物依赖等各种心理卫生问题。
3、身心疾病咨询：许多躯体疾病，如高血压、冠心病、肿瘤等，其疾病的发生，发展与转归也均与心理社会因素有一定关系，可以及时进行心理咨询，从而解除心理压力，以防止躯体疾病加剧。
4、精神障碍咨询：如患神经症、人格改变及其他精神障碍者，可就有关药物治疗、社会功能康复、婚姻与生育等问题征求医生的意见。
5、其他心理卫生问题咨询：如家庭、群体的心理卫生问题，亦可进行心理咨询。
心理医生不但要有一定水平的专业知识，还要具有一定的职业素质。
导致心理问题或心理疾病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摩擦、恋爱婚姻、家庭矛盾、亲子关系、升学考试、就业选择等问题尤为突出。同时涉及到人们的很多隐私，有一些会极具有故事性。为来访者保密，就成为心理医生的基本品德和首要素质。”
曲志恒是第一次听到有关心理医生的职业上的话题，不由得专注了精神在上面，听到频频点头。
“可是，心理咨询师、心理治疗师的生存状态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光鲜亮丽，我们付出并损伤了高端的情感和情绪，心理咨询并不像工厂生产一个产品那么简单。我是一个凡人，平常看到电影里一些悲伤的镜头也会落泪，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伤悲？由于工作原因，心理咨询师职业生涯中所了解到的社会黑暗面及负面信息是大多数人的N多倍。所以，已经有不在少数的心理咨询师受不了这种负面感情的影响而自杀。这也是我讨厌这个职业的原因。”白洁说道。
“那你怎么还会继续做下去呢？既然讨厌了，换个职业不是更好吗？”曲志恒的同情心被调动了起来。
白洁摇了摇头，说道：“人总是要有一个适应的阶段，我现在已经在控制自己看病人的数量了。也许在以后，我会退出这个行业。话说回来，你现在不也是这样的情况吗？有些身不由己？”
听到白洁的话，曲志恒黯然了，白洁说的对，自己现在确实是身不由己。毕竟，同学们的舆论，不是自己所能制止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在这次的事件中，做的对不对？后悔不后悔？”白洁看到曲志恒神色黯然后问道。
此刻，曲志恒的精神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面对白洁的问题，他真的感觉是朋友在问自己话，而忘记了白洁是个心理医生。
良久，曲志恒抬起头来，说道：“我不后悔，我认为我做的对。因为当时我杀死的那个家伙，是个雇佣兵。谁知道他们在达不到目的的情况下，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事实证明，当时他的同伙，那个女人，也是个疯子。在那么多人的大礼堂安放炸弹。不是疯子是什么？”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曲志恒的语气，却充满了坚定。
“那你当时又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杀死了他？”白洁眼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求生，自保。我当时脑子里几乎就是一片空白，但是也很混乱。不过，我可以肯定是为了自保和求生才那么做。不要把一些什么英雄光环和我套在一起，那不搭边。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救那么多人的性命。”曲志恒很肯定的说道。
“那你现在有没有觉得羞愧？呃，我的意思是说，毕竟你也已经成为了同学们心目中的英雄，可你却是为了自保才那样做的。”白洁笑问道。
“羞愧？我有什么好羞愧的？不是所有人把我看做英雄吧？还有同学把我看做杀人恶魔了吧？”曲志恒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不过，却不是以前的无奈的苦笑。是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白洁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我们再继续。你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嗯，看到外面那些老头了没有？你没事可以去跟他们聊聊天，下下棋。等会我会给你安排好住的地方，你不必担心，去吧。”
曲志恒从病床上坐起身来，问道：“这就算是给我治疗过了？”很奇怪的感觉，他根本就没感觉到白洁给自己做过任何治疗啊？
不过，谈到最后，他还是记得，自己把一些有些愤怒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白洁似乎是有些累了，拿起一旁的毛巾洗了一把，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道：“是啊，怎么？你还想继续下去？”
“谢谢白姐。”曲志恒由衷的道谢。因为他看到了白洁脸上的那层细密的汗珠。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纳闷，就只是谈一次话，就累成这样了？
看到曲志恒的样子，白洁说道：“怎么？不相信我的话？”
曲志恒被白洁这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了，心理咨询师需要承受很多负面的信息。看到我脸上的汗珠，你是不是在心里认为谈一次话就累成这样不可思议？”白洁问道，语气有些玩味。
曲志恒讪讪的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自己不会发觉，但是最后我在问那几个关键问题的时候。你心里的激愤可是都朝我发泄出来了。所以，我会受到你的影响。而你自己不会觉得，只会感觉到轻松。身为一个心理咨询师，我是不会对自己的病人撒谎的。”白姐把用过的毛巾扔在脸盆里，端着脸盆说道。
“好了，不用道谢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去楼下散散心吧。”白姐说着，端着脸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