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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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很可怜，她对待仇恨所采取的方式我不敢苟同，但是我很理解，所以我要留在黄龙牵制她。”
“如果她的复仇计划成功，一场腥风血雨就在所难免了。”张居正由衷地道，“韩公子，我替皇上谢你，更替天下苍生谢你了。”说着，非常郑重地一拱手。
韩文熙苦笑了一下：“张大人以为我不想复仇，是吗？”
“不，有仇不报非君子，这是古话。父仇不报，就是不肖子，我很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依照韩公子的个性和行事作风，我相信你的复仇方式一定不会牺牲无辜的人。”
韩文熙点点头。“当初我以为只是因为姐姐抗旨进宫而满门抄斩，所以我计划将皇帝弄到民间来受苦，看百姓疾苦，看女人悲苦……现在，我想的却是，找出罪魁祸首，光明正大地将其绳之以法，给那些想陷害政敌而为私利的朝廷命官竖一面镜子。朝廷制法，人人就该遵纪守法，否则，这个天下岂不乱了？”
张居正紧紧地盯着韩文熙看了看，继而深深拜倒：“韩公子，你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更是人人敬仰的正人君子，冲着你这番话，我在此立誓，如果不能为令尊伸冤，我就提头来见你。”
“张大人言重了。”
张居正一脸肃然：“令尊的案子，原本疑点就多，只是先帝处理得过于草率，还等不及我们想出办法，惨剧就已经发生了。”
“原来张大人也觉得家父是被人陷害的，那我就更有信心了。”
“但是文姬小姐会赞同你的做法吗？为了复仇，她处心积虑筹划，将罗移清害成这样，会不会破坏你的计划？”
张居正的担心并非多余，韩文姬虽然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但她还是没有放弃走原来的路，只是这几天在考虑如何让罗移清的身体好起来，在她死之前既完成复仇计划，又能让她跟韩文熙远走高飞。因为罗萦和罗隐青差点被黑飞等人杀死，申宜放发了通脾气。韩文姬对于他的恼怒没有生气，毕竟申宜放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嘛。
因为不再跟韩文熙作对，韩文姬就如法炮制，在韩文熙藤屋边也搭建了一座藤屋，供她和申宜放、两个孩子和六个弟子居住，她知道要罗移清身体好起来，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张居正的到来，使韩文姬变得更加冷漠起来，在她单独与张居正的面谈中，她的态度始终没变过。张居正也知道，韩文姬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丰姿绰约天真可爱的妙龄少女，而是一个历经磨难和沧桑，在仇恨中度过了十几年的成熟女人和复仇女神，跟她说话，更要小心措辞。
张居正将他会努力为韩智临伸冤昭雪的心意表达后，谨慎地看着韩文姬冷漠的脸和那双冷利得能将人心脏都切开的眼睛。
“不需要。”韩文姬简洁而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
“文姬小姐——”
“这里没有文姬小姐。”韩文姬冷笑道，“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文姬小姐已经被狗皇帝杀死了，血债血偿，老东西死了，这帐就该他儿子来还。”
“文姬小姐……”
“啪！”韩文姬迅速抽出了孝鞭，甩出吓人的响声，指着张居正道，“你再敢叫出这四个字，我立刻将你鞭打一顿。哼，我可不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张居正非常失措。作为当今天子的老师，现在的内阁大臣，除了在皇帝面前有过这样的姿态，其他人谁也当不起他的这份尊重和失措。
这一问，倒让韩文姬语塞了。是啊，她该让人家怎么称呼她呢？叫她罗夫人？那是假的。叫她申夫人？那是隐秘的。
“随你吧，反正不能叫那四个字。”她恼怒道。
“那我叫你韩姑娘吧。”张居正总算找到一个很江湖化的称呼。“韩姑娘，你要复仇是没错，不是有句古话吗？一人做事一人当。先帝已经死了，新帝是个明君……”
“狗屁！”她冷厉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能哄骗三岁顽童。要是一人做事真能一人当，家父就算真的通敌卖国，难道我韩家连同下人，就都该死吗？我叔叔婶婶刚刚从老家来我家，我奶奶已经六十多岁，我的堂弟才四岁，就是那狗皇帝一道圣旨，将他们都送进了阎王殿。”
“韩姑娘——”
“张居正，你要有本事，就将我这个蓄谋刺杀皇帝的人抓起来。否则你就滚回京城去告诉狗皇帝，我要取他脑袋。他不想死在我手里，就派千军万马来抓我好了。我韩文姬活到现在，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张居正跟韩文姬真的无法说下去了。他打算尽快回京城，将可以禀告给皇帝的事禀告了，然后着手调查韩智临的旧案，将一场即将到来的血腥屠杀降到最低限度。张居正决定要带张冰雪和秋娉公主一起离开，岂料秋娉不肯走，张冰雪也不肯走，两人都坚持要跟大家在一起。秋娉公主的理由是，韩文熙是一定要做她驸马的，罗移清是一定要进宫的。张冰雪的理由则是，罗移清一日没死，她的天命皇后身份就一日存在，不管如何，她当初想帮罗移清的心思还在，而且更加强烈。
父女俩在藤屋外的林子里，进行着一场很不和谐的交谈。忽然半空里响起一阵男不男女不女的笑声，这声音把张居正父女吓得够戗，两人四处张望，却又看不到人。
（未完待续）
“姐姐很可怜，她对待仇恨所采取的方式我不敢苟同，但是我很理解，所以我要留在黄龙牵制她。”
“如果她的复仇计划成功，一场腥风血雨就在所难免了。”张居正由衷地道，“韩公子，我替皇上谢你，更替天下苍生谢你了。”说着，非常郑重地一拱手。
韩文熙苦笑了一下：“张大人以为我不想复仇，是吗？”
“不，有仇不报非君子，这是古话。父仇不报，就是不肖子，我很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依照韩公子的个性和行事作风，我相信你的复仇方式一定不会牺牲无辜的人。”
韩文熙点点头。“当初我以为只是因为姐姐抗旨进宫而满门抄斩，所以我计划将皇帝弄到民间来受苦，看百姓疾苦，看女人悲苦……现在，我想的却是，找出罪魁祸首，光明正大地将其绳之以法，给那些想陷害政敌而为私利的朝廷命官竖一面镜子。朝廷制法，人人就该遵纪守法，否则，这个天下岂不乱了？”
张居正紧紧地盯着韩文熙看了看，继而深深拜倒：“韩公子，你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更是人人敬仰的正人君子，冲着你这番话，我在此立誓，如果不能为令尊伸冤，我就提头来见你。”
“张大人言重了。”
张居正一脸肃然：“令尊的案子，原本疑点就多，只是先帝处理得过于草率，还等不及我们想出办法，惨剧就已经发生了。”
“原来张大人也觉得家父是被人陷害的，那我就更有信心了。”
“但是文姬小姐会赞同你的做法吗？为了复仇，她处心积虑筹划，将罗移清害成这样，会不会破坏你的计划？”
张居正的担心并非多余，韩文姬虽然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但她还是没有放弃走原来的路，只是这几天在考虑如何让罗移清的身体好起来，在她死之前既完成复仇计划，又能让她跟韩文熙远走高飞。因为罗萦和罗隐青差点被黑飞等人杀死，申宜放发了通脾气。韩文姬对于他的恼怒没有生气，毕竟申宜放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嘛。
因为不再跟韩文熙作对，韩文姬就如法炮制，在韩文熙藤屋边也搭建了一座藤屋，供她和申宜放、两个孩子和六个弟子居住，她知道要罗移清身体好起来，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张居正的到来，使韩文姬变得更加冷漠起来，在她单独与张居正的面谈中，她的态度始终没变过。张居正也知道，韩文姬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丰姿绰约天真可爱的妙龄少女，而是一个历经磨难和沧桑，在仇恨中度过了十几年的成熟女人和复仇女神，跟她说话，更要小心措辞。
张居正将他会努力为韩智临伸冤昭雪的心意表达后，谨慎地看着韩文姬冷漠的脸和那双冷利得能将人心脏都切开的眼睛。
“不需要。”韩文姬简洁而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
“文姬小姐——”
“这里没有文姬小姐。”韩文姬冷笑道，“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文姬小姐已经被狗皇帝杀死了，血债血偿，老东西死了，这帐就该他儿子来还。”
“文姬小姐……”
“啪！”韩文姬迅速抽出了孝鞭，甩出吓人的响声，指着张居正道，“你再敢叫出这四个字，我立刻将你鞭打一顿。哼，我可不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张居正非常失措。作为当今天子的老师，现在的内阁大臣，除了在皇帝面前有过这样的姿态，其他人谁也当不起他的这份尊重和失措。
这一问，倒让韩文姬语塞了。是啊，她该让人家怎么称呼她呢？叫她罗夫人？那是假的。叫她申夫人？那是隐秘的。
“随你吧，反正不能叫那四个字。”她恼怒道。
“那我叫你韩姑娘吧。”张居正总算找到一个很江湖化的称呼。“韩姑娘，你要复仇是没错，不是有句古话吗？一人做事一人当。先帝已经死了，新帝是个明君……”
“狗屁！”她冷厉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能哄骗三岁顽童。要是一人做事真能一人当，家父就算真的通敌卖国，难道我韩家连同下人，就都该死吗？我叔叔婶婶刚刚从老家来我家，我奶奶已经六十多岁，我的堂弟才四岁，就是那狗皇帝一道圣旨，将他们都送进了阎王殿。”
“韩姑娘——”
“张居正，你要有本事，就将我这个蓄谋刺杀皇帝的人抓起来。否则你就滚回京城去告诉狗皇帝，我要取他脑袋。他不想死在我手里，就派千军万马来抓我好了。我韩文姬活到现在，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张居正跟韩文姬真的无法说下去了。他打算尽快回京城，将可以禀告给皇帝的事禀告了，然后着手调查韩智临的旧案，将一场即将到来的血腥屠杀降到最低限度。张居正决定要带张冰雪和秋娉公主一起离开，岂料秋娉不肯走，张冰雪也不肯走，两人都坚持要跟大家在一起。秋娉公主的理由是，韩文熙是一定要做她驸马的，罗移清是一定要进宫的。张冰雪的理由则是，罗移清一日没死，她的天命皇后身份就一日存在，不管如何，她当初想帮罗移清的心思还在，而且更加强烈。
父女俩在藤屋外的林子里，进行着一场很不和谐的交谈。忽然半空里响起一阵男不男女不女的笑声，这声音把张居正父女吓得够戗，两人四处张望，却又看不到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