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小说网 > 宁王妃安 > 第162章 舒雅

第162章 舒雅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宁王妃安最新章节!

    钱元华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她的柔,对病人,对外人……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精明世故,藏起自己的贪婪自私,只露出仁善,慈爱,善良,和蔼,有礼。见过她真性情的人不多,皇上是一个,她在皇上面前无需隐藏,也无需掩饰,她可以肆意的展现自己的贪婪自私,精明世故。她在元杞冉面前也无需掩饰,因为她知道,元杞冉与她是同一类人。在自己儿子、儿媳面前,更是无需掩饰了。

    皇上悄悄去了宁王府,披着暗色的披风,看着宁王府三字的牌匾,突然便生气了。“什么破牌匾,看着难受,砸了。”说罢便大步走进了王府。

    宁安担心父皇与娘吵起来,问宁王要不要去看看。宁王夹了一筷子拌三丝给她,“不用,吃你的饭。”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父皇服软。他终归舍不得骂娘,更舍不得动手。

    范姑姑走入,“王爷,皇上将咱们王府的牌匾砸了。”

    “砸了便砸了,明日让他重写一个。”这牌子早在他被加封摄政王时便该换了,一直没换。

    宁安第二天早晨起来才知道昨夜皇上没走,早上的早朝也没上。她看着坐在桌前等着吃饭的皇上,以及伺候在一旁的藏得公公,小声问宁王,“不上早朝没事吗?”

    宁王道,“称病就是了,又不是一直不上朝。”

    这几天,宁安一直在府中准备搬家,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带走的,吴中、两浙地区王爷都有产业,他们只需要带上伺候的人,到了后缺什么再买就是了。宁王要离京之事,他们瞒的极其的好,为得便是打一个措手不及。

    照例的请按之后,王郁文与史涵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这段时间,她的嫁妆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也正是因为她的出手大方,虽然住在小院,但她的生活比史涵好了许多,她整个人,也养了一些起来。

    两人也没有什么话说,便一路无言。看到院子里的花开的好,也只是匆匆折下一枝,王爷不允许她们在主院停留,怕她们做手脚,害了他的王妃与儿女。

    王郁文看着前方,九转回廊中,一个身影匆匆离开。她停住脚步,微微眯眼。

    回廊上,皇上停下了脚步,又回身。藏得公公一时没刹住脚步,差点撞到他。

    “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上摸了摸腰,“玉佩落下了。”

    藏得公公忙道,“奴才去拿就是了。”

    皇上摇头。钱元华在宁王府中的住所是一处极其隐秘的孤岛,四周环水绕竹林,只有一处出入口。

    看着他回来,钱元华举着玉佩对宁安笑道,“我就说他是舍不得我,这才专门落下玉佩的。”

    宁安掩唇而笑,静静坐在一旁。

    皇上一把抢过玉佩,面上是冷的,语气却是十分温柔的。哪有那么多气生,现在她这脾气,也是自己纵出来的。

    见皇上要走,宁安忙道,“父皇,娘说要跟你回宫住几日。”

    皇上果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钱元华。“你不是说最厌烦宫中吗?”

    钱元华戴上帷帽,遮住面容,亲昵的挽着皇上的手臂。“去宫中自然是为了给我儿媳找解药,难道还是为了你不成。”

    皇上习惯了她口是心非,也不跟她争辩,若是争辩,她辩论不过,生了脾气,还不知又要跑去哪儿里。“那个冰窖中我已经让人放上冰块了,与当年一样。”

    钱元华上次冒险入宫,只在冰窖角落发现了一些干枯的植物,她提取了种子,也不知能不能长出来。她要求将冰窖重新放满冰,便是要做出与当年一样的环境,看一看宁安说的墙角缝隙处的黄花是否还会长出。

    “你这脾气,都这把年纪了,气性还这么大。”一走便是十几年,有时候他真想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几十年夫妻之情,她说不要便不要了。皇上看着她忍不住轻叹一声。“你知不知你这样,我有多难过。”

    “我不是将儿子留给你了吗。”他只是难过,可他们母子确实时时刻刻都要防备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恶意与暗害。她很清楚,她一日为皇后,他们便一日不得安稳。可她不能也不会自请下堂,因为嫡妻得身份能带给她,带给她的儿子太多太多的权力与便利。祭坛被发现后,她第一次害怕了。她想了许久许久,始终想不到一个能够保全她与儿子的方法,于是,她便假死出宫,远离后宫权势纷争,让想上位的人上位,给她还未长成的儿子争夺几年时间。

    她也曾想过将宁儿一起带走,可凭什么。凭什么她的儿子要退让,凭什么她的儿子是嫡女要为庶出子退让,凭什么这天下就不能是她儿子的。她的儿子要留下,要守着本该就是他的东西。

    说起儿子,皇上又是一声叹息。“宁儿这些年也不容易。”若非万般不得以,他又怎么会去边境,拼得九死一生,拼来军功,为自己争夺一席之地。他是有心锻炼儿子,可见他一步步走来如此辛苦,危机重重,又怎会不心疼。

    钱元华轻哼一声,“他自己蠢怨得了谁,都跟他说了,让他守好了宁安,宁安是他的福星,可他呢,将宁安放在一旁不管不顾好多年,让她饱受欺辱、苛待,他多吃些苦也是活该。”想必他自己也发现,他对宁安越是真心实意,越是好,他便是越是顺畅。

    宁王笑着抱起宁安,宁安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搂紧他的脖子。“青天白日的,别胡闹。”

    宁王勾唇,暧昧一笑,“咱俩白日胡闹的还少吗?”他抱着她便往梧竹幽居走,“娘说的,你是我的福星,是我的宝贝儿,我自然要好好呵护你。”

    宁安脸上发热,看着府中含笑路过的侍女更是羞愧,将脸埋在他的脖颈中,低声嗫嚅,“癸水来了。”

    宁王的笑容更大,“我知道。”他贴着宁安的耳朵小声道,“我只是想着你昨日说上次扭伤的脚踝还有些疼,想让你少走些路罢了。”他的声音压低,哑哑的,扫过耳廓,如一根雀尾扫过心间,酥酥的,颤颤的。“还是王妃想要了?”

    宁安见他故意逗自己,又羞又恼,忍不住拿拳头捶他。锤了两下,又觉手疼,干脆藏好红透的脸,不再搭理他。

    王郁文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便叫来了画儿。画儿这些日子都住在她的院子中,王府知道她在,派了一个老嬷嬷来看过后,便没有再过问,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王郁文见她来,开门见山道,“画儿,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画儿知道自己赎身的银子是她给的,心中对她存了感激,自然不会推迟。“王侧妃,什么事,我一定办好。”

    王郁文咬了咬唇,面上一抹为难,可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刚才从主院回来时,看到了皇上。”

    画儿先是惊讶,很快便平静下来了。便是她一个奴婢,都知道皇上最疼爱摄政王,来王府看摄政王有什么稀奇。

    “皇上,皇上他与一个女子走在一起,十分亲密,我想,我想……这莫不是王爷为了笼络皇上圣心,故意安排了人。”话音刚落,便又忙着否认,“不,不会的。皇上一贯偏爱王爷,王爷何必这么做呢?”

    舒雅看了一眼王郁文,“侧妃,奴婢以为,或许这是王妃安排的呢?”她顿了顿,见王郁文不说话,便又道,“历朝历代的皇子,谁人不是三妻四妾,子女成群,咱们这个王妃善妒,不愿意王爷纳妾,便是纳了,也不允许他宠幸妾室,动不动便以和离、儿女威胁。初时,皇上感念她为王爷生下儿女,久了,定会心中生怨怼,莫不是她怕皇上哪日怒气勃发,这才提前——”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看向画儿。

    画儿也是个聪明的人,只需要一点便明白了。

    下午,宁王正在书房,握着女儿的手,教女儿画画,伍德站在门外。“王爷。”

    宁王头都不抬,“何事。”

    伍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宁安,“不过是些流言。”

    宁王直起身,扫了他一眼,“既然只是流言,那便没什么不能说的。”

    宁安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他。

    伍德低下头,“这些话是上午传开的,说是王妃善妒,为了拉拢皇上,寻了许多勾栏之风的半老徐娘,养在府中,让皇上偿鲜。还有些说……”

    “还说什么?”宁王看向伍德的目光毫无温度,语意冰冷。

    伍德不敢隐瞒,头越发低了。“还说王妃,王妃本意是想亲自,亲自引诱……谁知手段不如旁人……”还有一些诸如“皇上一贯对儿媳不冷不热,为何偏偏喜欢摄政王妃”“皇上对孙子孙女一贯冷淡,为何偏偏喜爱摄政王一双子女,莫不是双生之子并非摄政王之子,而是摄政王之弟”。

    伍德愤愤,扬头看着王爷。“王爷,这是明摆着要坏了王妃的清誉啊。”

    宁安走到宁王身边,缓缓将手放到了他的肩上。流言蜚语而已,这些年她听了许多了。宁王握住她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目光凌厉,“源头是谁?”

    伍德点头,“王侧妃。”侧妃、姨娘的院子一直有人盯着,他们原不该如此疏忽,只是侍女琴儿的妹妹画儿隔几日便会离府一次,去为她们买些东西,这些东西入府前都是一一查验,门房便疏忽了。只以为她离开是买东西,却不知是去传流言。“王侧妃没说,只说在府中见到了皇上,余下的,都是王侧妃的侍女舒雅说的。”

    城北说书匠,拿了三十两银子,便添了油加了醋,不过一两个时辰,便遍传市井。

    宁王嗤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王氏一族的人,便只有这些手段了吗?她可以比她的族姐们差的远了。”他看着伍德,切齿道,“说书匠口空污蔑摄政王妃,按律当斩。即刻抓他去菜市口,斩首示众,暴尸三日。”自从有了孩子,他已经在控制自己了,在孩子面前,他极少露出自己的狠戾,能藏便藏,便是藏不住,面对他们也是笑脸相对。

    宁安见他凶相毕露,捏了捏他的手。她真的无所谓,不过是流言而已,他不信,便伤不到她。

    “王侧妃侍女,掌嘴五十,闹市杖毙,暴尸七日。”

    “是。”伍德应声后转身离开。

    宁安坐到他身边,“我无事的,你这么做,被旁人抓了,便会弹劾你酷吏。”

    宁王揽着她的腰,“弹劾我什么?我分明就是为父皇正名。”这是他对父皇的耿耿忠心,他们弹劾他,便是其性赏私,对君王不忠不正。“只要举着‘忠’字当大旗,许多事情都可以冠冕堂皇。”不过是处死暴尸,算得上什么酷吏。

    所谓酷吏,少见鞭抽、棒打、皮肉皆烂得明伤,多是不见伤得刑罚。比如固定犯人腰部,脖颈手肘戴上木枷,狱卒向后拉;再如让犯人戴上稍长木枷,跪在地上,在枷上垒砖瓦;还有损招,不打不骂,在牢房铺满刺鼻草料秽物,将犯人关进去。用这些方法审出得犯人,顶多有一两道枷锁的印记,没有屈打成招,没有皮开肉烂。

    这等,才叫做酷吏。

    “长松在审犯人上颇有建树,许多不见血不见伤的刑罚都是他想出的。”他还特意打造了一组与众不同的铁枷,或大的出奇,或重逾百斤,或有锯齿利刃,或嵌蒺藜铁钩。

    禾禾趴在宁王腿上,眼睛眨也不眨的听着,“爹爹,我想看。”

    宁王将她抱到腿上,捏了捏女儿肉嘟嘟的腮,“禾禾不怕吗?”

    禾禾摇头,“不怕。”

    宁安靠在宁王身上,正色道,“父皇总说要将皇位传给孙儿,可我瞧着苗苗倒不是个能为帝的样子。”苗苗性子虽然沉静,却只喜欢花草,倒是他们的女儿,小小年纪,便隐隐现出帝王之相。

    宁王无所谓道,“那日后便让父皇将皇位传给禾禾。”他笑着又捏了捏女儿的小肉脸,“我们禾禾也做一做女帝。”

    “如今想这些也早了,父皇还算不得老,身子也挺好,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她并非贪权之人,但她也明白,若要无虞,子女安健顺遂,便要掌握极大的权力。皇族之人,哪有多少情谊,利益权势才为真。

    宁王随口道,“咱们日后若是再有孩子,父皇也能多选选。”

    宁安抚上小腹,“你说再等几年,会不会就生不出来了?”她二十三岁有孕,二十四岁生了禾苗,如今禾苗三岁多,她也快三十了。“她们说,过了三十,生育便困难了。”

    “困难便不生了。”

    “可其余皇子皇亲子女无数,你只有一双。”

    宁王笑着亲了亲她蹙起的眉头,“他们子女是多,可多有何用,多是平庸、蠢笨之辈,我虽只有一双儿女,却一个比得他们十个。”他张开手臂,苗苗笑着扑进他怀里。“我这一生,有你们母子,足矣。”

    宁王这边,一家四口谈笑温馨,王郁文处却是惨叫声不绝。强壮的护院一左一右死死按住了舒雅,舒雅挣扎求饶,一声声喊着侧妃。王郁文想要为舒雅求情,却被赵嬷嬷拉住了。“侧妃,不可,你若求情了,岂不是告诉王爷,这事是你授意。”

    “难道便看着舒雅丢了性命。”

    赵嬷嬷咬了咬牙,“她能为侧妃丢了性命,也是她的福分了。”

    孙姑姑不赞同,跪在地下,不卑不亢道,“舒雅自幼便伺候侧妃,又是受了侧妃授意,若今日侧妃不救她,事情传出去,还有何人愿意伺候侧妃,真心待侧妃?”她抬头看着王郁文,“今日侧妃不为自己的侍女求情,岂不是更惹人怀疑。”她既心痛又恨铁不成钢,她不知为何她要争一时之气。摄政王妃的清誉,岂是她能污蔑的?莫说是莫须有,便是真的如此,一为皇上,一为摄政王妃,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咬紧牙,闭紧唇,不泄露分毫。

    “你以为你污蔑了王妃的清誉吗?你是落实了自己无能嫉妒之名。”得不到王爷欢心是为无能,散播王妃流言污蔑王妃清誉是嫉妒。

    孙姑姑看向赵嬷嬷,她若是真的为她好,便该规劝她去求王爷,去求王妃,救下舒雅,而不是将她拉在屋中,避而不出,视而不见。

    “侧妃!”孙姑姑厉声喝了一声。

    王郁文偏过头,冷冷道,“孙姑姑,你僭越了。”

    孙姑姑看了她许久,最终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侧妃,救救奴婢,侧妃,侧妃……唔……”

    为防她继续喊叫,嬷嬷用白绸勒住了她的嘴。不仅如此,她还叫来了史侧妃,一众姨娘,以及无名无姓的妾室以及她们的侍女。便是要让她们看看,信口雌黄,污蔑王妃的下场。

    乌木板与娇嫩的皮肉相触,溅起点点的血珠子。行刑的嬷嬷力气大,下手既狠又准,毫不留情,直打得血沫飞溅。五十下结束,牙齿和着鲜血落了下来,嘴唇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唇的形状。

    打完后,她便被直接拖去了闹市区。摄政王府的行刑嬷嬷站在一旁,历程舒雅的罪证,而后将她杖毙。

本站推荐:重生之都市仙尊修仙高手混花都神级龙卫官场局中局我在万界送外卖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总裁大人,放肆爱!权路迷局都市极品医神总裁爹地惹不起

宁王妃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小花花花花儿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小花花花花儿并收藏宁王妃安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