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孤檐隐残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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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穆披着一个黑色斗篷，巨大的兜帽几乎将他的整张脸全部隐藏在阴影中，即便如此，那张银色面具依旧覆在他面容上。</p>
他端着一个烛台，走在一条漆黑的甬道中，如果看向被烛光照亮的墙壁，便会发现上面有很多壁画，这里，似乎是一个秘道。</p>
不一会，江穆的前方便立了一扇看起来分外厚重的铁门，他按下了墙壁处的一个机关，那扇门便吱呀惨叫着打开。</p>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江穆皱了皱眉，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温度似乎很低，黑漆的地板上铺了一层白霜。</p>
房间里摆了几个老旧的木架，木架上摆了许多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铁链，藤条，夹子之类的东西，另一边的檀木柜则用两把堪称巨大的铜锁锁着，不知里面放了什么。</p>
他没有在这里多作停留，拿起一根竹竿，便走向房间角落的木门，他抬手打开木门，一股腐臭味便弥漫出来，江穆却毫不在意地跨步走进去。</p>
房间正中央摆了一个巨大的陶缸，里面装着难闻的黑绿色液体，他将竹竿伸入缸中，便有一个形貌难辨的物体飘了上来。</p>
只不过，凭那尚未被完全腐蚀的皮肉依稀可看出这个不明物体曾经是个人。</p>
他用竹竿搅动着缸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腐烂不堪的面部，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果然已经没了。</p>
“呵，没用的东西。”</p>
江穆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略带沙哑，此刻却像自言自语。</p>
他将竹竿取出，一滴液体落到他的袍子上，即刻便腐蚀出一个大洞，他重重地“啧”了一声，随即便继续向里走，停在了被挂在墙上的青年面前。</p>
没错，挂。</p>
在温度如此低的房间中，他的上衣却被剥掉了，四肢分别被一根细长的刺骨钉贯穿，伤口处结着厚厚一层血痂，两根长长的铁丝分别从青年的锁骨两侧穿过，拴在了头顶上方墙壁上钉着的铁杵上。</p>
蓬乱而格外长的头发垂散在他四周，他的身上坑坑洼洼，让人不忍直视。</p>
周围的几块青砖被染上了红褐色，想来也是他的血。</p>
若不是胸膛还微微起伏，怕是会以为他已死了。</p>
江穆拉过了一旁的椅子，坐到了青年对面，用那根沾了毒液的竹竿触了触青年的胸口，立马便传来皮肉被腐蚀的滋滋声。</p>
青年似是感受到了疼痛，喉中发出一阵呻吟，身体也微微颤抖。</p>
江穆转动一下竹竿，微眯着眼道：“别装死，兴许我还不会那么早便把你丢给二毛。”</p>
虽然不知江穆口中的“二毛”是什么，但这话很有效果，青年抬起头望着他，眼里的怨毒像是想将他碎尸万段。</p>
“给你带了个好东西，炼这丹药可废了我不少心思，里面加了煞血丹，据说可解百毒，呵，骗人的东西还花了我五十两银子，现在你便尝尝滋味如何。”</p>
江穆悠悠开口，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玲珑的锦盒，他缓缓打开，几颗红色的药丸便静静躺在里面。</p>
青年好似早已麻木，或是已经无法说话，没有挣扎反抗，只是依旧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p>
随即，江穆便起身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双颊打开他的口腔，把一颗药丸放进去，又强迫他将那药丸吞下。</p>
“咳咳！咳！”青年重重咳嗽，终是没能将药丸吐出。</p>
江穆看了他片刻，似乎并无什么特殊反应，略微不耐地把锦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轻喃着：“不可能啊……还是没有成功么？”</p>
说罢，他狠狠瞪了青年一眼，许是有些冷，他用力裹了裹身上的斗篷，浑身散发着一种略带些烦躁的戾气，迟疑一刻后，便抬脚离开了。</p>
――――</p>
独孤溟喂独孤迟宇喝下了解药，看起来却没什么变化。</p>
九谣又帮他把了把脉，满意地笑笑：“毒素应当不会继续蔓延，如果好好保养，平日里服些温和滋补的方子，或有机会恢复。”</p>
独孤溟对着九谣郑重地抱了抱拳：“多谢谣姑娘出手相助，日后若有难处需要帮助，浮光殿在所不辞！”</p>
“没什么，我午后便该出发回去了，免得我师父又要着急。”九谣回了一礼，摆了摆手道。</p>
司空宸站在九谣身后轻声对她说：“要我送你吗？”</p>
即便这事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担心她回去的时候会遇到危险。</p>
“不用了吧，我可以走水路先去棠城，然后乘车回京都，如果还不放心，大不了给我指派几个暗卫便好。”九谣真的不想麻烦司空宸了，他陪她耗了许久，应该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吧。</p>
“你们……在这里啊？”江亦乔揉了揉眼睛，出现在了门口。</p>
听到熟悉的声音，九谣瞬间回头，便与江亦乔的目光撞在一起。</p>
顿时安静。</p>
江亦乔感觉浑身不自在，她可能是个憨憨，明知九谣可能会是来帮殿主炼药的医师，自己居然还会来这里。</p>
九谣从眉头到唇角似乎都写满了震惊，江亦乔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浮光殿的人？那日有人提到的江姑娘真的是江亦乔？</p>
总之，她现在是满脑问号！</p>
“啊，既然小乔来了，那便好说了，你们也可以一起回去了。”独孤溟忙着打圆场，没想到他也会有词穷的时候呢。</p>
“那个……阿谣，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江亦乔慌乱低下头，歉意地开口。</p>
震惊归震惊，九谣自然不可能怪她什么，为了让她放宽心，九谣便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原来你在这儿啊，那正好，我可以让身手很棒的乔儿送我回家了？”</p>
江亦乔莫名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忙不迭地点了点头。</p>
吃过午饭之后，九谣与江亦乔便赶到了江渝渡口，宽阔的河面上停了一艘颇大的乌篷客船，风吹过水面波光粼粼。</p>
九谣才知道浮光殿离江渝这般近，楚轩阳一定很想回家吧？</p>
走水路到棠城似乎比乘马车快一些，她们很快便上了船，已经有了不少的乘客，便随意找了一个空着的客舱休息。</p>
水路到棠城可能需要走一天左右，路上顺风顺水，很快入了夜，很多乘客已入睡，九谣和江亦乔却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看斑斓的星空。</p>
顺便听江亦乔解释她为什么在浮光殿这件事。</p>
“其实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没有家人，我的父母早亡，少主将我带回了浮光殿，我便在那里长大。”江亦乔的目光停留在远方，眼里似有星光闪烁，“我很感激他。”</p>
但是……她不想知道江穆那席话的真假。</p>
“我知道，你之前说过的，只是没有提名字。”九谣的唇角漾起笑容，“独孤少主的确是个温柔的人。”</p>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船上的寂静，随即便有此起彼伏的尖叫。</p>
船开始剧烈摇晃，外面没有刮风，自然是人为，两人对视一眼，顿时警觉，他们的船，可能遇到盗匪了。</p>
舱室的木门先前便被锁上，此刻却被人在外面用力地砸着，江亦乔已经握紧了随身携带的匕首，九谣也习惯性将几根银针夹在手指中间。</p>
门被粗暴地撞开，江亦乔的反应很快，在两个蒙面的黑衣人闯入的瞬间便以最快的速度将其中一人干翻，另一个却趁此机会向一旁的九谣冲去。</p>
对方拿着的不是匪徒专用的大刀，而是灵活的短刃，九谣费力地躲过他一击，那人便被江亦乔从身后劈倒了。</p>
“唉，真是羡慕你，这么厉害。”这已是她第不知道多少次抱怨自己不会武功了。</p>
外面隐约可以听到还有船客落水的声音，船帆好似被扯破了，行驶速度慢了下来，有人操控着船靠岸，所有人便被赶下了船。</p>
九谣和江亦乔没有继续反抗，跟着人们缓缓走上岸。</p>
“他们看起来他们倒不像抢劫，反而更像是在寻人。”九谣小声对江亦乔说道。</p>
果不其然，待所有人都被几十个黑衣人包围着带到一块空地上时夏，一名蒙面男子开口了：</p>
“问你们，谁看到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青年男子了？提供他线索者，我们便可放他离开。”</p>
立马便有人急着回答了：“我之前见过他……半路跳水离开了……”</p>
随即一把短刃便抵在他喉管处，那名开口的中年男子吓得哆嗦，抖得如同筛糠。</p>
“实话？”</p>
“实话实话！小的怎么敢欺骗诸位大人！”</p>
黑衣男原想继续追问，却有几人跟着附和，想必是真的了，便清了清嗓子又道：“现在把你们身上的所有物品放到地上便可离开，此事若有人敢报官，老子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要宰了你！”</p>
没有人敢不从，都乖乖地将物品放到地上，可是，若将身上银两都交给他们，难不成之后要步行去京都？</p>
“我们怎么办？要我动手吗？他们人比较多，我可能打不过。”江亦乔无奈开口。</p>
“没办法喽，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同他们三十多个人干架吧？”九谣将肩上背着的包袱放到地上，一个黑衣人正准备打开，九谣才想起玉笛和令牌还在里面。</p>
“等一下！”</p>
然而已经晚了，包袱被打开，放在最上面的血月令便霎时映入黑衣人眼中。</p>
趁对方愣住，九谣慌忙将包袱拾起：“等一下……”</p>
江穆披着一个黑色斗篷，巨大的兜帽几乎将他的整张脸全部隐藏在阴影中，即便如此，那张银色面具依旧覆在他面容上。</p>
他端着一个烛台，走在一条漆黑的甬道中，如果看向被烛光照亮的墙壁，便会发现上面有很多壁画，这里，似乎是一个秘道。</p>
不一会，江穆的前方便立了一扇看起来分外厚重的铁门，他按下了墙壁处的一个机关，那扇门便吱呀惨叫着打开。</p>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江穆皱了皱眉，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温度似乎很低，黑漆的地板上铺了一层白霜。</p>
房间里摆了几个老旧的木架，木架上摆了许多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铁链，藤条，夹子之类的东西，另一边的檀木柜则用两把堪称巨大的铜锁锁着，不知里面放了什么。</p>
他没有在这里多作停留，拿起一根竹竿，便走向房间角落的木门，他抬手打开木门，一股腐臭味便弥漫出来，江穆却毫不在意地跨步走进去。</p>
房间正中央摆了一个巨大的陶缸，里面装着难闻的黑绿色液体，他将竹竿伸入缸中，便有一个形貌难辨的物体飘了上来。</p>
只不过，凭那尚未被完全腐蚀的皮肉依稀可看出这个不明物体曾经是个人。</p>
他用竹竿搅动着缸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腐烂不堪的面部，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果然已经没了。</p>
“呵，没用的东西。”</p>
江穆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略带沙哑，此刻却像自言自语。</p>
他将竹竿取出，一滴液体落到他的袍子上，即刻便腐蚀出一个大洞，他重重地“啧”了一声，随即便继续向里走，停在了被挂在墙上的青年面前。</p>
没错，挂。</p>
在温度如此低的房间中，他的上衣却被剥掉了，四肢分别被一根细长的刺骨钉贯穿，伤口处结着厚厚一层血痂，两根长长的铁丝分别从青年的锁骨两侧穿过，拴在了头顶上方墙壁上钉着的铁杵上。</p>
蓬乱而格外长的头发垂散在他四周，他的身上坑坑洼洼，让人不忍直视。</p>
周围的几块青砖被染上了红褐色，想来也是他的血。</p>
若不是胸膛还微微起伏，怕是会以为他已死了。</p>
江穆拉过了一旁的椅子，坐到了青年对面，用那根沾了毒液的竹竿触了触青年的胸口，立马便传来皮肉被腐蚀的滋滋声。</p>
青年似是感受到了疼痛，喉中发出一阵呻吟，身体也微微颤抖。</p>
江穆转动一下竹竿，微眯着眼道：“别装死，兴许我还不会那么早便把你丢给二毛。”</p>
虽然不知江穆口中的“二毛”是什么，但这话很有效果，青年抬起头望着他，眼里的怨毒像是想将他碎尸万段。</p>
“给你带了个好东西，炼这丹药可废了我不少心思，里面加了煞血丹，据说可解百毒，呵，骗人的东西还花了我五十两银子，现在你便尝尝滋味如何。”</p>
江穆悠悠开口，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玲珑的锦盒，他缓缓打开，几颗红色的药丸便静静躺在里面。</p>
青年好似早已麻木，或是已经无法说话，没有挣扎反抗，只是依旧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p>
随即，江穆便起身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双颊打开他的口腔，把一颗药丸放进去，又强迫他将那药丸吞下。</p>
“咳咳！咳！”青年重重咳嗽，终是没能将药丸吐出。</p>
江穆看了他片刻，似乎并无什么特殊反应，略微不耐地把锦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轻喃着：“不可能啊……还是没有成功么？”</p>
说罢，他狠狠瞪了青年一眼，许是有些冷，他用力裹了裹身上的斗篷，浑身散发着一种略带些烦躁的戾气，迟疑一刻后，便抬脚离开了。</p>
――――</p>
独孤溟喂独孤迟宇喝下了解药，看起来却没什么变化。</p>
九谣又帮他把了把脉，满意地笑笑：“毒素应当不会继续蔓延，如果好好保养，平日里服些温和滋补的方子，或有机会恢复。”</p>
独孤溟对着九谣郑重地抱了抱拳：“多谢谣姑娘出手相助，日后若有难处需要帮助，浮光殿在所不辞！”</p>
“没什么，我午后便该出发回去了，免得我师父又要着急。”九谣回了一礼，摆了摆手道。</p>
司空宸站在九谣身后轻声对她说：“要我送你吗？”</p>
即便这事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担心她回去的时候会遇到危险。</p>
“不用了吧，我可以走水路先去棠城，然后乘车回京都，如果还不放心，大不了给我指派几个暗卫便好。”九谣真的不想麻烦司空宸了，他陪她耗了许久，应该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吧。</p>
“你们……在这里啊？”江亦乔揉了揉眼睛，出现在了门口。</p>
听到熟悉的声音，九谣瞬间回头，便与江亦乔的目光撞在一起。</p>
顿时安静。</p>
江亦乔感觉浑身不自在，她可能是个憨憨，明知九谣可能会是来帮殿主炼药的医师，自己居然还会来这里。</p>
九谣从眉头到唇角似乎都写满了震惊，江亦乔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浮光殿的人？那日有人提到的江姑娘真的是江亦乔？</p>
总之，她现在是满脑问号！</p>
“啊，既然小乔来了，那便好说了，你们也可以一起回去了。”独孤溟忙着打圆场，没想到他也会有词穷的时候呢。</p>
“那个……阿谣，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江亦乔慌乱低下头，歉意地开口。</p>
震惊归震惊，九谣自然不可能怪她什么，为了让她放宽心，九谣便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原来你在这儿啊，那正好，我可以让身手很棒的乔儿送我回家了？”</p>
江亦乔莫名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忙不迭地点了点头。</p>
吃过午饭之后，九谣与江亦乔便赶到了江渝渡口，宽阔的河面上停了一艘颇大的乌篷客船，风吹过水面波光粼粼。</p>
九谣才知道浮光殿离江渝这般近，楚轩阳一定很想回家吧？</p>
走水路到棠城似乎比乘马车快一些，她们很快便上了船，已经有了不少的乘客，便随意找了一个空着的客舱休息。</p>
水路到棠城可能需要走一天左右，路上顺风顺水，很快入了夜，很多乘客已入睡，九谣和江亦乔却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看斑斓的星空。</p>
顺便听江亦乔解释她为什么在浮光殿这件事。</p>
“其实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没有家人，我的父母早亡，少主将我带回了浮光殿，我便在那里长大。”江亦乔的目光停留在远方，眼里似有星光闪烁，“我很感激他。”</p>
但是……她不想知道江穆那席话的真假。</p>
“我知道，你之前说过的，只是没有提名字。”九谣的唇角漾起笑容，“独孤少主的确是个温柔的人。”</p>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船上的寂静，随即便有此起彼伏的尖叫。</p>
船开始剧烈摇晃，外面没有刮风，自然是人为，两人对视一眼，顿时警觉，他们的船，可能遇到盗匪了。</p>
舱室的木门先前便被锁上，此刻却被人在外面用力地砸着，江亦乔已经握紧了随身携带的匕首，九谣也习惯性将几根银针夹在手指中间。</p>
门被粗暴地撞开，江亦乔的反应很快，在两个蒙面的黑衣人闯入的瞬间便以最快的速度将其中一人干翻，另一个却趁此机会向一旁的九谣冲去。</p>
对方拿着的不是匪徒专用的大刀，而是灵活的短刃，九谣费力地躲过他一击，那人便被江亦乔从身后劈倒了。</p>
“唉，真是羡慕你，这么厉害。”这已是她第不知道多少次抱怨自己不会武功了。</p>
外面隐约可以听到还有船客落水的声音，船帆好似被扯破了，行驶速度慢了下来，有人操控着船靠岸，所有人便被赶下了船。</p>
九谣和江亦乔没有继续反抗，跟着人们缓缓走上岸。</p>
“他们看起来他们倒不像抢劫，反而更像是在寻人。”九谣小声对江亦乔说道。</p>
果不其然，待所有人都被几十个黑衣人包围着带到一块空地上时夏，一名蒙面男子开口了：</p>
“问你们，谁看到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青年男子了？提供他线索者，我们便可放他离开。”</p>
立马便有人急着回答了：“我之前见过他……半路跳水离开了……”</p>
随即一把短刃便抵在他喉管处，那名开口的中年男子吓得哆嗦，抖得如同筛糠。</p>
“实话？”</p>
“实话实话！小的怎么敢欺骗诸位大人！”</p>
黑衣男原想继续追问，却有几人跟着附和，想必是真的了，便清了清嗓子又道：“现在把你们身上的所有物品放到地上便可离开，此事若有人敢报官，老子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要宰了你！”</p>
没有人敢不从，都乖乖地将物品放到地上，可是，若将身上银两都交给他们，难不成之后要步行去京都？</p>
“我们怎么办？要我动手吗？他们人比较多，我可能打不过。”江亦乔无奈开口。</p>
“没办法喽，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同他们三十多个人干架吧？”九谣将肩上背着的包袱放到地上，一个黑衣人正准备打开，九谣才想起玉笛和令牌还在里面。</p>
“等一下！”</p>
然而已经晚了，包袱被打开，放在最上面的血月令便霎时映入黑衣人眼中。</p>
趁对方愣住，九谣慌忙将包袱拾起：“等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