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柳笛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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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交际，窗外的大树挺拔，片片叶子青葱翠绿，窗内，一群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高三学生在倒计时一百天的大字监控下，疯狂的刷卷子。</p>
下课铃响起，得到一丝空隙的同学们像是强撑的一口气散去，大多数人都瘫在了桌子上，只有少数几个学霸级别认真严谨的同学还在继续完成着没有完成的试题——这就是柳笛眼中的高三。</p>
所有的课程早就复习完毕，剩下的百天时间，无论是哪一科，似乎都有一大沓一大沓的卷子等着他们。所有的科目似乎都陷入了做题，讲解，再做题的死循环当中，似乎只有生物一门，是独树一帜的存在。</p>
柳笛不知道自己的那位朋友兼老师到底哪里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一份题都能被他搞出N多个花样。同样是错误答案，他能让班上一大半的人都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错误的原因，还不带重样的，有些人的歪理甚至都能把她带跑偏。自己不履行老师讲题的职责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让那些扭扭捏捏不愿上讲台的同学们心甘情愿的接过讲解的重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那这也太可怕了！还是说他真的有读心术？这好像也没有比前面的猜测好到哪里去啊。</p>
和他越长时间的接触，她就越发现，自己说不早恋的这个Flag好像不该立，她始终在打脸的边缘疯狂挣扎。估计徐飞扬那边也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小纸条吧？</p>
“不过还好，就剩下一百天了，加油，我可以的。”柳笛暗暗给自己打气。</p>
时间一天天过去，并没有因为焦躁气氛的弥漫而有任何的改变，柳笛像是一个漠不关己的旁观者，看着黑板上的数字一天天跳动，看着四班的同学与其他班级的学生一样疯狂的刷题，似乎永远找不到尽头，看着他们反复犯同一个错误，看着老师们怒吼之后无奈最后失望。只有徐飞扬，他像是唯一一个与这颓废的环境格格不入的人，永远微笑，永远阳光，永远和风细雨。</p>
四班是不幸的，这里有太多太多的捣蛋鬼，有太多太多不会合作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书呆子，也有太多太多努力，却永远不见成效的，永远挣扎的，几乎所有人眼里的差生，就像老班时时刻刻在他们耳边强调的：“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p>
换做其他班级，这句话或许只是老师一时气愤之言，又或许是一句玩笑，只有在四班，这句话是不争的事实。或许这些任教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师，不知道对多少学生说过这句话，但是只有这些同学，他们真的诠释了，什么叫没有更差只有最差。（没错，你们没有看错。）</p>
但是，所有旁观的人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又是幸运的，因为徐飞扬。他的到来，仿佛是乌云里的一束阳光，照亮了几十个被阴霾包围的心灵，或许短短的一年，不能让他彻底扫除这些孩子心上的阴霾，却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也有人会不带偏见的看待他们，他不会无条件的包容他们所有的过失，却几乎手把手的教他们怎样做的更好。</p>
撕开伪装之后，作为少数几个不需要老师担忧，更不需要徐飞扬包容的同学之一，因为与徐飞扬足够亲近，柳笛作为最近的一个旁观者，她很清楚，徐飞扬做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p>
徐飞扬不是神，他没有办法让没有天赋的学生成为天才，也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理解复制粘贴给学生们，但是他改变了那些自暴自弃的学生对学习的态度，改变了那些没有天赋自怨自艾的学生对自己的想法。</p>
她清楚的记得，某天中午，他和自己聊天时说过的话。</p>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劝学生，高考和以前的所有考试都一样，不需要紧张。因为这样的话说了还太早，还有三个多月，这样的话说出来，更像是在动摇军心。但是我并不是专业的老师，当初来到这里更像是赶鸭子上架。”</p>
她似乎还能清晰地描绘出，他当时脸上那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复杂神色，像是惋惜，又像是无奈，“如果抛开老师这个身份，从我的角度，我不敢保证看到的能比那些在这个岗位上奋斗了可能有一辈子的前辈们看到的更多，但是，高考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你们大多刚刚成年，或许阿笛你是不一样的，但我想，绝大多数的同学应该都是想着，考上了大学，有一个好的文凭，以后会找个好工作。”</p>
“可是，这真的就是他们想要的吗？在这之前，我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咨询师。那个时候我不止一次看到过，高考超常发挥，上了名牌大学，有着令人羡慕学历的人。他们真的像表面那样光鲜亮丽吗？我不敢否定所有人，但是我能肯定，大多数那样的人，并没有与他们的学历相匹配的能力，甚至他们学到的，并不是自己想去探究的。好文凭也好，好工作也罢，这些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生活的更幸福吗？如果只看表面而忘记了实质，有何意义？”</p>
那天中午，她破天荒第一次和主任请了假，没有回到自己家，而是跟着徐飞扬，去了他落脚的地方。现在想来，她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或许，她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心，想要去抚慰他迷惘的心灵，却发现自己也无能为力。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生出无力的感觉。</p>
她以为，徐飞扬发觉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或许就会放弃改变，像周围的其他人那样，只关注成绩，除此之外，眼中再无他物。但是，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又怎么会成为她喜欢的人呢？</p>
她曾亲口听他说过，他有的时候觉得很累，字面上的意思，忙的时候，改卷子改到十一二点甚至第二天都是家常便饭。他并不是不关注学生的成绩，但是，进入他眼里甚至心里的东西，比成绩重要的多。</p>
从开学到现在，短短的一两个月，她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他在自己没有课的时候，出现在走廊里，操场上，唯独没有出现在教室里过——他在观察，观察同学们的兴趣，观察他们的长处，以此来进行他对他们的安排，在课堂上，他对每一个同学的教学方式是不同的，他在运用自己心理学的知识，为这些孩子们挖掘他们自己的优点。只是不知道，未来，有几个人能够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呢？</p>
春夏交际，窗外的大树挺拔，片片叶子青葱翠绿，窗内，一群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高三学生在倒计时一百天的大字监控下，疯狂的刷卷子。</p>
下课铃响起，得到一丝空隙的同学们像是强撑的一口气散去，大多数人都瘫在了桌子上，只有少数几个学霸级别认真严谨的同学还在继续完成着没有完成的试题——这就是柳笛眼中的高三。</p>
所有的课程早就复习完毕，剩下的百天时间，无论是哪一科，似乎都有一大沓一大沓的卷子等着他们。所有的科目似乎都陷入了做题，讲解，再做题的死循环当中，似乎只有生物一门，是独树一帜的存在。</p>
柳笛不知道自己的那位朋友兼老师到底哪里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一份题都能被他搞出N多个花样。同样是错误答案，他能让班上一大半的人都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错误的原因，还不带重样的，有些人的歪理甚至都能把她带跑偏。自己不履行老师讲题的职责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让那些扭扭捏捏不愿上讲台的同学们心甘情愿的接过讲解的重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那这也太可怕了！还是说他真的有读心术？这好像也没有比前面的猜测好到哪里去啊。</p>
和他越长时间的接触，她就越发现，自己说不早恋的这个Flag好像不该立，她始终在打脸的边缘疯狂挣扎。估计徐飞扬那边也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小纸条吧？</p>
“不过还好，就剩下一百天了，加油，我可以的。”柳笛暗暗给自己打气。</p>
时间一天天过去，并没有因为焦躁气氛的弥漫而有任何的改变，柳笛像是一个漠不关己的旁观者，看着黑板上的数字一天天跳动，看着四班的同学与其他班级的学生一样疯狂的刷题，似乎永远找不到尽头，看着他们反复犯同一个错误，看着老师们怒吼之后无奈最后失望。只有徐飞扬，他像是唯一一个与这颓废的环境格格不入的人，永远微笑，永远阳光，永远和风细雨。</p>
四班是不幸的，这里有太多太多的捣蛋鬼，有太多太多不会合作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书呆子，也有太多太多努力，却永远不见成效的，永远挣扎的，几乎所有人眼里的差生，就像老班时时刻刻在他们耳边强调的：“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p>
换做其他班级，这句话或许只是老师一时气愤之言，又或许是一句玩笑，只有在四班，这句话是不争的事实。或许这些任教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师，不知道对多少学生说过这句话，但是只有这些同学，他们真的诠释了，什么叫没有更差只有最差。（没错，你们没有看错。）</p>
但是，所有旁观的人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又是幸运的，因为徐飞扬。他的到来，仿佛是乌云里的一束阳光，照亮了几十个被阴霾包围的心灵，或许短短的一年，不能让他彻底扫除这些孩子心上的阴霾，却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也有人会不带偏见的看待他们，他不会无条件的包容他们所有的过失，却几乎手把手的教他们怎样做的更好。</p>
撕开伪装之后，作为少数几个不需要老师担忧，更不需要徐飞扬包容的同学之一，因为与徐飞扬足够亲近，柳笛作为最近的一个旁观者，她很清楚，徐飞扬做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p>
徐飞扬不是神，他没有办法让没有天赋的学生成为天才，也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理解复制粘贴给学生们，但是他改变了那些自暴自弃的学生对学习的态度，改变了那些没有天赋自怨自艾的学生对自己的想法。</p>
她清楚的记得，某天中午，他和自己聊天时说过的话。</p>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劝学生，高考和以前的所有考试都一样，不需要紧张。因为这样的话说了还太早，还有三个多月，这样的话说出来，更像是在动摇军心。但是我并不是专业的老师，当初来到这里更像是赶鸭子上架。”</p>
她似乎还能清晰地描绘出，他当时脸上那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复杂神色，像是惋惜，又像是无奈，“如果抛开老师这个身份，从我的角度，我不敢保证看到的能比那些在这个岗位上奋斗了可能有一辈子的前辈们看到的更多，但是，高考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你们大多刚刚成年，或许阿笛你是不一样的，但我想，绝大多数的同学应该都是想着，考上了大学，有一个好的文凭，以后会找个好工作。”</p>
“可是，这真的就是他们想要的吗？在这之前，我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咨询师。那个时候我不止一次看到过，高考超常发挥，上了名牌大学，有着令人羡慕学历的人。他们真的像表面那样光鲜亮丽吗？我不敢否定所有人，但是我能肯定，大多数那样的人，并没有与他们的学历相匹配的能力，甚至他们学到的，并不是自己想去探究的。好文凭也好，好工作也罢，这些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生活的更幸福吗？如果只看表面而忘记了实质，有何意义？”</p>
那天中午，她破天荒第一次和主任请了假，没有回到自己家，而是跟着徐飞扬，去了他落脚的地方。现在想来，她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或许，她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心，想要去抚慰他迷惘的心灵，却发现自己也无能为力。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生出无力的感觉。</p>
她以为，徐飞扬发觉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或许就会放弃改变，像周围的其他人那样，只关注成绩，除此之外，眼中再无他物。但是，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又怎么会成为她喜欢的人呢？</p>
她曾亲口听他说过，他有的时候觉得很累，字面上的意思，忙的时候，改卷子改到十一二点甚至第二天都是家常便饭。他并不是不关注学生的成绩，但是，进入他眼里甚至心里的东西，比成绩重要的多。</p>
从开学到现在，短短的一两个月，她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他在自己没有课的时候，出现在走廊里，操场上，唯独没有出现在教室里过——他在观察，观察同学们的兴趣，观察他们的长处，以此来进行他对他们的安排，在课堂上，他对每一个同学的教学方式是不同的，他在运用自己心理学的知识，为这些孩子们挖掘他们自己的优点。只是不知道，未来，有几个人能够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