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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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赵天明恍然大悟。</p>

    难怪那一天见到张来福的时候,柳寒烟竟然会是那么一副表情?原来,她当时已经认出了:这个张来福,就是早年曾经强*暴过自己的男人!</p>

    这么说,张来福也是柳寒烟所杀的?</p>

    “那个男人的手指头被咬断了,他也发狠了,就要掐死柳寒烟。可这时候,有人过来了,那个男人只得跑开。”韩丽影继续说道,“我是通过给寒烟催眠,才知道了这个秘密,但我再也不敢说出去了。今天,寒烟走了,我才敢说出来。”</p>

    她低下了头,似乎是在请求亡去的故友的宽恕。</p>

    “难道,柳寒烟就因为你知道了她的这个秘密,而要杀你吗?”一直没说话的李克文开口了。</p>

    “没那么简单。”刘警官说,“韩丽影,除了这一点,你还有知道别的什么秘密,关于柳寒烟自己的,或者是关于别人的?”</p>

    “这。”韩丽影突然又看了看赵天明。</p>

    “你给赵天明的催眠记录,我们都已经看到了。”刘勇道,“我只问你,赵天明衣服上的那香水味,是不是你的?”</p>

    “是,是我的。”韩丽影低下了头。</p>

    “什么,是你的?”赵天明惊呆了,“可是,我的衣服上,怎么会有你的香水味呢?”</p>

    “因为,因为我们其实在三年前就认识了。”韩丽影的脸红了。</p>

    “三年前?这怎么可能?三年前,我根本就没去过你的诊所啊?”赵天明摇着头,“最多,也不过只是街头偶遇一次啊?”</p>

    奇怪的是,虽然自己是今年才来韩丽影的心理咨询室的,可是,一进入房间,一闻到那特别的香水味,赵天明却觉得很熟悉,似曾相识。</p>

    “有意思。”李克文走了过来,拍了一下赵天明的肩膀,说道,“姐夫,这么说,你以前真的有做过对不起我姐姐的事情吗?”</p>

    “没有,没有的事。”赵天明看了一下李克文,又把脸给扭了过去。</p>

    这李克文真是太像他姐姐了,以至于在恍惚之中,赵天明还以为是王小丽从坟墓里爬出来了一样。</p>

    “你要是对不起我姐姐,哼,小心我姐姐哪一天还会出现在你的梦里!”李克文面带微笑,但话里带刺。</p>

    “这么说,你们两个人,真的就?”刘警官抱着双臂,似笑非笑。</p>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韩丽影道,“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要不然,他到我的诊所来,我也不会没认出他来,对吗?”</p>

    “那倒也是,那又是怎么回事呢?”刘勇道,“韩丽影,你就实话实说吧。”</p>

    “是这样的。”韩丽影犹豫了一下,“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就在情未了酒吧里。后来,我看到有个男人也走了进来,就坐在我的身边。”</p>

    “那个男人,莫非就是他?”李克文吐了吐舌头,又看了看赵天明。</p>

    “没错,就是他。不过,他当时神情恍惚,就好像喝醉了一样。”韩丽影点了点头。</p>

    “他不是喝醉了,而是梦游了吧?”刘勇道。</p>

    “是的。现在想起来,他当时确实是梦游了,并不是喝醉了。不过,那时候的我也喝醉了,我只觉得这男人很特别,和这酒吧里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p>

    “那当然了。”李克文插话道,“那是同性恋酒吧,我姐夫可是个标准的异性恋。哦,我也是啊。”</p>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我就和他抱在一起了。”韩丽影低下了头。</p>

    “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李克文挖苦道。</p>

    “是啊,可能是因为当时喝醉了吧?”韩丽影抬起头,“我后来实在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后来我就回去了。一直到了三年后,我给赵天明催眠后,当我看到他梦游时的样子,我突然才想起来这件事。”</p>

    “所以,当你知道赵天明就是你当年在酒吧拥抱的那个男人,你就紧张了,你也不敢给他继续做咨询,对吗?”刘勇点了点头。</p>

    “是啊,而且,他还是我最好的闺蜜的男友,我可不想让寒烟知道这件事,免得她七想八想。”韩丽影无奈地摇摇头。</p>

    “可是,他却还是来纠缠你,还跟踪了你,到了那家情未了酒。”刘勇转过头,对赵天明说道,“赵天明,你是不是觉得那间酒吧很熟,就好像以前来过,对吗?”</p>

    赵天明点了点头,“是啊,可我三年前来到那酒吧的时候,是在梦游啊。我想,我一定是从燕郊路一直走到那里的,可是,我现在却什么都记不得了。”</p>

    “可是,王小丽却记住了。”刘勇道,“她的鼻子很灵的,一下子就闻到了在你衣服上那特殊的香水味。一开始,她并不知道那是谁的香水味,就和你吵了起来。不过,到了后来,我猜她一定是想起来了。韩丽影,王小丽后来就没找过你吗?”</p>

    “没有啊,自从她咨询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找过我了。”韩丽影一愣,“怎么了?”</p>

    “我明白了。那么,这么说,三年前的九月十三日晚上,在卡布诺咖啡馆里那个戴着白帽子的金发女人,就不是你了,而是另一个女人!”</p>

    “寒烟?”赵天明一下子明白了,“可是,刘警官,你不是说你之前查过了吗?那天晚上,寒烟已经坐九点十分的动车去外地了吗,她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啊?”</p>

    “作案时间?”刘勇摇了摇头,“我说过她作案了吗?”</p>

    “啊?”</p>

    “她根本就不需要作案,更不需要杀了王小丽,她只需要催眠对方就可以了。”</p>

    “催眠?”赵天明一愣。</p>

    “如果是催眠的话,那么,这个时间差,完全就能够得到弥补。”刘勇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那家咖啡馆的老板是怎么描述当时发生的事情吗?”</p>

    “记得,他说:有两个女人进了他的咖啡馆,一个是王小丽,还有一个是假扮成韩丽影模样的柳寒烟。”赵天明道,“后来,她们两个人在包厢里聊着什么,好像还吵了起来,但后来却又安静了下来。”</p>

    “没错,安静了下来,安静了下来。”刘勇点点头。</p>

    “啊,难道,当时柳寒烟是给王小丽催眠了吗?”赵天明恍然大悟。</p>

    刘勇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过身,问韩丽影:“请问,你平时是用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道具,来给你的客户催眠的?”</p>

    “哦,是我的怀表。”韩丽影从怀里掏出了那块怀表,“只要你盯着这怀表看,我保证能催眠你。”</p>

    “那我还是不看为好。”刘勇笑了,表情却又马上严肃了起来,“那你尝试过用项链来催眠对方吗?”</p>

    “不,我从来不用那东西。”韩丽影摇摇头。</p>

    “那你出门的时候,脖子上会戴着一条钻石项链吗?”</p>

    “不,不会。”韩丽影摇摇头,“我不喜欢戴着这东西,很累赘。”</p>

    刘勇转过头,看了一下赵天明,却没有说话。</p>

    赵天明一下子明白了,“没错,那就是寒烟。那条钻石项链是她最喜欢的,她寸步不离,说是能保佑她平安无事。可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p>

    “这,是一条被用来催眠的项链。柳寒烟就是用了这条项链,在卡布诺咖啡馆的包厢里,催眠了王小丽。”刘勇很平静地说道。</p>

    “啊?”赵天明愣住了。</p>

    他回想起上一次,当自己看着挂在柳寒烟胸前的项链,却感觉有点迷迷糊糊的。难道,那时候的自己,就有点被柳寒烟催眠的状态吗?</p>

    “我还是把这条项链还给你吧。”刘勇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就是柳寒烟一直挂在胸前的那条钻石项链。</p>

    “不,我还是不要了。干脆,就把它一起埋到土里去吧,就让这项链永远陪着寒烟吧。”赵天明摆着手。</p>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刘勇却不由分说,将项链塞到了赵天明的手上,“埋到坟墓里?那只会招来盗墓贼,你难道希望你的女友在死后还被盗墓贼骚扰?”</p>

    赵天明低下了头,看了看那塑料袋里的项链,还是收了起来。</p>

    “柳寒烟也是个受害者啊。”刘勇叹了口气,“只可惜,她不懂得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却走上了犯罪的道路。”</p>

    “那个开碾压机的司机,难道也是她杀的吗?”李克文开口了,“我原以为那个司机跟真正的凶手是一伙的。”</p>

    “是的,我们原来也是这样认为的。”刘勇点了点头,“张来福曾经强*暴过柳寒烟,不过,他的手指也被柳寒烟咬断了一截。这个女人真是很刚烈啊,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正好有人路过,她恐怕当时真就会死在张来福的手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发现了当年欺负自己的这个男人,所以,她杀了这个男人,还阉割了他,算是给自己报了个仇。”</p>

    “这女人,没想到竟然这么狠毒啊?”李克文倒吸了一口气。</p>

    “一个想要复仇的女人,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刘勇继续说道,“我估计在那天晚上,柳寒烟悄悄来到凤翔小区,她上次跟我们来过这里,知道这里并没有监控。不过,也有可能,她还是会假扮成韩丽影的样子,混进了这个小区。张来福有喜欢沾花惹草的习惯,听到敲门声,又看到外面是一个陌生女人,还以为是主动上门推销皮肉生意的失足妇女,于是,他就开门把柳寒烟请了进来,并急急忙忙地脱光了衣服。柳寒烟趁其不备,用刀捅死了他,并阉割了他。然后,她清扫掉现场的痕迹,就溜了出去。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是独居,家里并没有其他人,而且,他的儿子也不常过来,所以她才会做得那么的从容不迫。”</p>

    “那,她为什么也要杀了韩丽影呢?”李克文还是不解,“只是因为韩丽影通过催眠,知道了柳寒烟当年曾经被人强*暴的事情,她怕韩丽影把这件事告诉给我姐夫?”</p>

    到了现在,李克文还是叫赵天明“姐夫”,这让赵天明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p>

    “有这种可能,柳寒烟生性多疑敏感,自己心里的秘密却不会轻易告诉给别人。”刘勇点了点头,“不过,我想,这恐怕还不是她要杀掉韩丽影的真正原因。”</p>

    “那,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李克文皱了皱眉。</p>

    “她害怕真相暴露。”</p>

    “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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