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从前有座山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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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大头在一条街上转了好几圈，安虞的良心有点痛。</p>
虽然五六岁的大头人小鬼大，可到底还小呢。</p>
“哎呀，那位大娘手里拿的布匹好漂亮呀，做成新衣服一定很好看。”安虞大声说道。</p>
头上急的冒汗的大头闻言歪了歪头，就又听安虞道：“早市上的布匹比裁衣铺的要便宜好多呢，也不知道梅姨的布匹买贵了没有。”</p>
大头咬着手指想了想，自己娘亲好像也是从早市上买的布匹又带着他去布庄里做的新衣服呢！</p>
想罢便咧开嘴笑了，回头伸手扯住安虞的衣摆，神气的道：“大福姐姐我们快走，我知道布庄在哪里啦。”</p>
说着迈着小腿就跟在了那位大娘身后，绕了两条街，果然就看到了她们要寻的布庄。</p>
这条街上的铺子很多，但大头一眼就瞧见了谢家布坊门前的小石狮子。</p>
“就是这里啦！”大头眼睛闪闪的看着安虞。</p>
安虞十分给面子的夸奖：“大头真厉害！”</p>
得了夸奖的大头跟吃了蜜似的，眼睛笑眯眯的。</p>
“小狮子我又来啦！有没有想我呀~”大头伸出小肉手摸了摸跟他差不多高的石狮子，童真的话语一句接一句。</p>
等大头和小狮子朋友打过招呼，便拉着安虞的手迈上台阶。</p>
“谢家闺女的案子出结果了，就是那姓柳的和谢桃月干的。”</p>
“若不是谢家闺女心善，谢桃月早在八百年前就饿死街头了！做了谢家几年的二小姐，竟如此心狠手毒，与姓柳的一同杀害谢家闺女，好在老天有眼，没几日两人便疯了，齐齐跳了井，那井就是谢家小姐死的那一口！”</p>
“要我说，定是谢家闺女回来报仇了！这人啊，就是做不得亏心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就是可怜谢家二老，就这么一个闺女，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哟。”</p>
“这样也好，谢家家大业大，总归生活过得去，也比再养一个白眼狼出来强。”</p>
几人错身而过，大头进了门就撒开手，小跑着到一个抱着大红嫁衣发呆的妇人面前，脆生生的问：“姨姨，大头来拿新衣服啦！”</p>
这个姨姨大头记得，是那次和娘亲一起来的时候给他吃桂花糕的那个。</p>
谢母回神，眸子里的悲戚遮掩不住，但还是扯出一个笑脸，耐心的和大头说话：“怎么自己过来了，你娘亲呢。”</p>
她记得大头，这孩子长得可爱又懂事，眼睛里的纯善和她女儿一模一样。</p>
大头挺了挺小胸膛，十分得意：“大头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可以帮娘亲干活啦！这次是大头带着大福姐姐一起来哒！”</p>
看着大头小小的人脸上写着‘快夸我’三个字，谢母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道：“大头真厉害！”</p>
安虞抬步走了过去，道：“谢夫人若是有心，便替谢小姐多做些善事吧。”</p>
这样也能让那小姑娘在九幽少受些罪，好早日投胎。</p>
谢母拿着嫁衣的手一紧，看着安虞平静的神色，眸子里映射出几分希冀：“宝儿她……”</p>
“谢夫人不是见过了么。”</p>
谢母得到准确的答复，早已红了的眼眶里泪水就落了下来，真的是宝儿回来了。</p>
今日是她女儿的头七，她好几日不曾休息，早间就在灵堂靠着女儿的棺椁睡了过去，便梦见她的宝儿回来了，还是原来的模样，笑着跟她说保重，她要去该去的地方赎罪，待来生还要做她的女儿，可等她醒来，她的女儿依旧躺在冰冷的棺椁里……</p>
眼泪越流越汹涌，谢母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不住的点头，声音压抑的有些嘶哑：“我知道的，劳烦姑娘了……”</p>
“姨姨不哭。”大头虽然不明所以，可看谢母伤心的样子，忍不住伸出小手扯了扯谢母的袖子，小声的劝着。</p>
谢母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暖热了一般，伸出手赶紧把眼泪擦了，即便怎么擦也擦不完：“不哭了，姨姨不哭了。”</p>
好不容易忍住了，谢母从椅子上起来，看着安虞小心的问：“今日是宝儿的头七，她还能回来么？”</p>
“早些安葬了吧。”</p>
谢母心里早有答案，被安虞说出来，心算是落了地，不过想到早间女儿的模样，心里却还是松了口气。</p>
她的女儿并没有因此变了模样，还是那样乖巧善良，眼睛里依旧有光，这样就好，这样就好……</p>
谢母收拾了情绪，道：“新衣已经裁好了，我这便吩咐人去拿。”</p>
吩咐完之后，谢母看着手里鲜红的嫁衣，面上终是挂上了笑意：“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着宝儿穿上嫁衣嫁给心仪的郎君……”</p>
她说着抬起头，脸上的笑意不勉强，但眼底的哀伤也是真的：“我该回家了。”</p>
将嫁衣为宝儿穿上，再陪陪宝儿，然后，送她入土，为安。</p>
大头歪着脑袋看着走出去的谢母，疑惑的道：“姨姨好像很难过，又好像有点开心。”</p>
安虞摸了摸大头戴着绒帽子的脑袋，心道小家伙还挺敏感。</p>
不一会，伙计便拿着几套新衣出来。</p>
安虞瞧了瞧一共四套，大头娘亲一视同仁，一人一套。</p>
大头喜滋滋的摸了摸新衣，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p>
安虞将剩余的银钱递给伙计，伙计道：“夫人说余款便不收了，当是给小娃娃买糖吃。”</p>
“不必了。”</p>
将银钱放下，拿起新衣的包裹，领着大头便走了。</p>
路过紫金街的时候，安虞盯着一座名为春和楼的建筑看了几秒，正要走，就见一顶轿子停在了门口。</p>
轿子里出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穿着露骨又华丽的衣物，眉梢带笑更是勾人，眼角的细纹不仅不会显得老气，更增添了几分韵味。</p>
“徐妈妈。”</p>
女人迈开的脚步停下，扭头看向安虞，眼神在安虞身上扫视，似在打量什么货物。</p>
安虞并不在意女人的眼神，只是看着她认真的道：“得饶人处且饶人。”</p>
女人眼尾迅速压了下来，明明是同一副面孔，瞧着却万分骇人：“哪来的臭丫头多管闲事，滚！”</p>
说罢便不再瞧安虞一眼，迈步进了春和楼。</p>
安虞并不在意，牵着大头继续走。</p>
“这个人好凶。”大头嘟囔，为安虞抱不平：“还好没有礼貌。”</p>
“大头不气不气，咱们去买糖吃呀~”安虞哄大头的手段一流。</p>
大头转眼就忘记了刚才的事，立马道：“大头想吃小酥糖，还想吃软糕糖和果果糖。”</p>
小酥糖是自己喜欢吃的，软糕糖是娘亲和爹爹喜欢吃的，果果糖这么幼稚是大福姐姐喜欢吃哒~</p>
安虞虎着脸道：“吃太多会没有牙齿哦~只能挑一样。”</p>
大头头疼了，颦着眉纠结万分，最后不舍的道：“那、那就吃果果糖吧。”</p>
给大福姐姐吃，大福姐姐就不生气。</p>
安虞蹲下来心疼的摸了摸大头的脸颊，大福真是又懂事又可爱。</p>
然后安虞就带着大头把点心铺的所有糖果都买了一些，大福抱着满满的一大包糖果傻乎乎的笑了一路。</p>
然后回程的时候两个人就被大头娘亲挨个数落了一遍。</p>
大头：“娘亲你看~这是你最爱吃哒~”</p>
“别整这些没用的，还想收买你娘亲，我看你是屁股痒痒了！”</p>
大头暴风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p>
安虞：“……”</p>
我还是安安静静做我的美女子吧。</p>
“还有你！小时候牙疼的恨不得全拔了这就忘了？！真以为大了就能无法无天了？！”</p>
安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p>
好不容易到了家，安虞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就往山上狂奔，就怕被揪着耳朵再来一顿数落。</p>
大头眼巴巴的看着安虞跑得飞快，皱了皱鼻子差点哭出来。</p>
大福姐姐太不够意思了！</p>
入了山，安虞这才松了口气。</p>
太吓人了。</p>
自从梅姨有了大头，她就再也没被这样唠叨过了，每每想起来都头皮发麻，还好跑得快！</p>
就是委屈大头了，独自面对自己娘亲的炮火。</p>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p>
嘻嘻嘻。</p>
安虞蹦跶跶的回了庙里，发现该走的人还没走，没走就算了，竟然还在她家里点了火，烤了鸡。</p>
烤的还挺香！</p>
在庙宇里公然杀生，可以的。</p>
赵一和钱二均是一脸的无奈，可主子非要吃，他们能怎么办？</p>
他们也想好生将这两只苦命鸡埋葬了啊。</p>
顶着安虞如死神般的眼神，钱二串着烧鸡的棍子默默地转了转。</p>
这边再烤就糊了！</p>
赵一：“……”</p>
赵一见状没忍住默默地也转了转他手里的那一只。</p>
安虞：“……”</p>
安虞保持微笑：“哪里来的鸡？”</p>
钱二：“说出来姑娘可能不信，是这鸡自己撞上来的。”</p>
安虞看智障一样看着钱二，一旁的赵一作证：“是真的。”</p>
赵一想起那画面就觉得神奇，一脸麻木。</p>
你说一只鸡不长眼撞死在门框上也就算了，第二只不能也瞎吧。</p>
总不能真如钱二所说，第二只是来殉情的吧……</p>
安虞沉默了两秒，从怀里拿出一瓶辣粉，道：“多洒点，入味。”</p>
钱二：“……”</p>
赵一：“……”</p>
眼看着大头在一条街上转了好几圈，安虞的良心有点痛。</p>
虽然五六岁的大头人小鬼大，可到底还小呢。</p>
“哎呀，那位大娘手里拿的布匹好漂亮呀，做成新衣服一定很好看。”安虞大声说道。</p>
头上急的冒汗的大头闻言歪了歪头，就又听安虞道：“早市上的布匹比裁衣铺的要便宜好多呢，也不知道梅姨的布匹买贵了没有。”</p>
大头咬着手指想了想，自己娘亲好像也是从早市上买的布匹又带着他去布庄里做的新衣服呢！</p>
想罢便咧开嘴笑了，回头伸手扯住安虞的衣摆，神气的道：“大福姐姐我们快走，我知道布庄在哪里啦。”</p>
说着迈着小腿就跟在了那位大娘身后，绕了两条街，果然就看到了她们要寻的布庄。</p>
这条街上的铺子很多，但大头一眼就瞧见了谢家布坊门前的小石狮子。</p>
“就是这里啦！”大头眼睛闪闪的看着安虞。</p>
安虞十分给面子的夸奖：“大头真厉害！”</p>
得了夸奖的大头跟吃了蜜似的，眼睛笑眯眯的。</p>
“小狮子我又来啦！有没有想我呀~”大头伸出小肉手摸了摸跟他差不多高的石狮子，童真的话语一句接一句。</p>
等大头和小狮子朋友打过招呼，便拉着安虞的手迈上台阶。</p>
“谢家闺女的案子出结果了，就是那姓柳的和谢桃月干的。”</p>
“若不是谢家闺女心善，谢桃月早在八百年前就饿死街头了！做了谢家几年的二小姐，竟如此心狠手毒，与姓柳的一同杀害谢家闺女，好在老天有眼，没几日两人便疯了，齐齐跳了井，那井就是谢家小姐死的那一口！”</p>
“要我说，定是谢家闺女回来报仇了！这人啊，就是做不得亏心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就是可怜谢家二老，就这么一个闺女，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哟。”</p>
“这样也好，谢家家大业大，总归生活过得去，也比再养一个白眼狼出来强。”</p>
几人错身而过，大头进了门就撒开手，小跑着到一个抱着大红嫁衣发呆的妇人面前，脆生生的问：“姨姨，大头来拿新衣服啦！”</p>
这个姨姨大头记得，是那次和娘亲一起来的时候给他吃桂花糕的那个。</p>
谢母回神，眸子里的悲戚遮掩不住，但还是扯出一个笑脸，耐心的和大头说话：“怎么自己过来了，你娘亲呢。”</p>
她记得大头，这孩子长得可爱又懂事，眼睛里的纯善和她女儿一模一样。</p>
大头挺了挺小胸膛，十分得意：“大头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可以帮娘亲干活啦！这次是大头带着大福姐姐一起来哒！”</p>
看着大头小小的人脸上写着‘快夸我’三个字，谢母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道：“大头真厉害！”</p>
安虞抬步走了过去，道：“谢夫人若是有心，便替谢小姐多做些善事吧。”</p>
这样也能让那小姑娘在九幽少受些罪，好早日投胎。</p>
谢母拿着嫁衣的手一紧，看着安虞平静的神色，眸子里映射出几分希冀：“宝儿她……”</p>
“谢夫人不是见过了么。”</p>
谢母得到准确的答复，早已红了的眼眶里泪水就落了下来，真的是宝儿回来了。</p>
今日是她女儿的头七，她好几日不曾休息，早间就在灵堂靠着女儿的棺椁睡了过去，便梦见她的宝儿回来了，还是原来的模样，笑着跟她说保重，她要去该去的地方赎罪，待来生还要做她的女儿，可等她醒来，她的女儿依旧躺在冰冷的棺椁里……</p>
眼泪越流越汹涌，谢母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不住的点头，声音压抑的有些嘶哑：“我知道的，劳烦姑娘了……”</p>
“姨姨不哭。”大头虽然不明所以，可看谢母伤心的样子，忍不住伸出小手扯了扯谢母的袖子，小声的劝着。</p>
谢母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暖热了一般，伸出手赶紧把眼泪擦了，即便怎么擦也擦不完：“不哭了，姨姨不哭了。”</p>
好不容易忍住了，谢母从椅子上起来，看着安虞小心的问：“今日是宝儿的头七，她还能回来么？”</p>
“早些安葬了吧。”</p>
谢母心里早有答案，被安虞说出来，心算是落了地，不过想到早间女儿的模样，心里却还是松了口气。</p>
她的女儿并没有因此变了模样，还是那样乖巧善良，眼睛里依旧有光，这样就好，这样就好……</p>
谢母收拾了情绪，道：“新衣已经裁好了，我这便吩咐人去拿。”</p>
吩咐完之后，谢母看着手里鲜红的嫁衣，面上终是挂上了笑意：“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着宝儿穿上嫁衣嫁给心仪的郎君……”</p>
她说着抬起头，脸上的笑意不勉强，但眼底的哀伤也是真的：“我该回家了。”</p>
将嫁衣为宝儿穿上，再陪陪宝儿，然后，送她入土，为安。</p>
大头歪着脑袋看着走出去的谢母，疑惑的道：“姨姨好像很难过，又好像有点开心。”</p>
安虞摸了摸大头戴着绒帽子的脑袋，心道小家伙还挺敏感。</p>
不一会，伙计便拿着几套新衣出来。</p>
安虞瞧了瞧一共四套，大头娘亲一视同仁，一人一套。</p>
大头喜滋滋的摸了摸新衣，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p>
安虞将剩余的银钱递给伙计，伙计道：“夫人说余款便不收了，当是给小娃娃买糖吃。”</p>
“不必了。”</p>
将银钱放下，拿起新衣的包裹，领着大头便走了。</p>
路过紫金街的时候，安虞盯着一座名为春和楼的建筑看了几秒，正要走，就见一顶轿子停在了门口。</p>
轿子里出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穿着露骨又华丽的衣物，眉梢带笑更是勾人，眼角的细纹不仅不会显得老气，更增添了几分韵味。</p>
“徐妈妈。”</p>
女人迈开的脚步停下，扭头看向安虞，眼神在安虞身上扫视，似在打量什么货物。</p>
安虞并不在意女人的眼神，只是看着她认真的道：“得饶人处且饶人。”</p>
女人眼尾迅速压了下来，明明是同一副面孔，瞧着却万分骇人：“哪来的臭丫头多管闲事，滚！”</p>
说罢便不再瞧安虞一眼，迈步进了春和楼。</p>
安虞并不在意，牵着大头继续走。</p>
“这个人好凶。”大头嘟囔，为安虞抱不平：“还好没有礼貌。”</p>
“大头不气不气，咱们去买糖吃呀~”安虞哄大头的手段一流。</p>
大头转眼就忘记了刚才的事，立马道：“大头想吃小酥糖，还想吃软糕糖和果果糖。”</p>
小酥糖是自己喜欢吃的，软糕糖是娘亲和爹爹喜欢吃的，果果糖这么幼稚是大福姐姐喜欢吃哒~</p>
安虞虎着脸道：“吃太多会没有牙齿哦~只能挑一样。”</p>
大头头疼了，颦着眉纠结万分，最后不舍的道：“那、那就吃果果糖吧。”</p>
给大福姐姐吃，大福姐姐就不生气。</p>
安虞蹲下来心疼的摸了摸大头的脸颊，大福真是又懂事又可爱。</p>
然后安虞就带着大头把点心铺的所有糖果都买了一些，大福抱着满满的一大包糖果傻乎乎的笑了一路。</p>
然后回程的时候两个人就被大头娘亲挨个数落了一遍。</p>
大头：“娘亲你看~这是你最爱吃哒~”</p>
“别整这些没用的，还想收买你娘亲，我看你是屁股痒痒了！”</p>
大头暴风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p>
安虞：“……”</p>
我还是安安静静做我的美女子吧。</p>
“还有你！小时候牙疼的恨不得全拔了这就忘了？！真以为大了就能无法无天了？！”</p>
安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p>
好不容易到了家，安虞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就往山上狂奔，就怕被揪着耳朵再来一顿数落。</p>
大头眼巴巴的看着安虞跑得飞快，皱了皱鼻子差点哭出来。</p>
大福姐姐太不够意思了！</p>
入了山，安虞这才松了口气。</p>
太吓人了。</p>
自从梅姨有了大头，她就再也没被这样唠叨过了，每每想起来都头皮发麻，还好跑得快！</p>
就是委屈大头了，独自面对自己娘亲的炮火。</p>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p>
嘻嘻嘻。</p>
安虞蹦跶跶的回了庙里，发现该走的人还没走，没走就算了，竟然还在她家里点了火，烤了鸡。</p>
烤的还挺香！</p>
在庙宇里公然杀生，可以的。</p>
赵一和钱二均是一脸的无奈，可主子非要吃，他们能怎么办？</p>
他们也想好生将这两只苦命鸡埋葬了啊。</p>
顶着安虞如死神般的眼神，钱二串着烧鸡的棍子默默地转了转。</p>
这边再烤就糊了！</p>
赵一：“……”</p>
赵一见状没忍住默默地也转了转他手里的那一只。</p>
安虞：“……”</p>
安虞保持微笑：“哪里来的鸡？”</p>
钱二：“说出来姑娘可能不信，是这鸡自己撞上来的。”</p>
安虞看智障一样看着钱二，一旁的赵一作证：“是真的。”</p>
赵一想起那画面就觉得神奇，一脸麻木。</p>
你说一只鸡不长眼撞死在门框上也就算了，第二只不能也瞎吧。</p>
总不能真如钱二所说，第二只是来殉情的吧……</p>
安虞沉默了两秒，从怀里拿出一瓶辣粉，道：“多洒点，入味。”</p>
钱二：“……”</p>
赵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