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纵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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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样的家事，也能被他处理的这般迅速。 </p>
分配人手，让家奴分工协作，打水，运送，隔开火势……每一波都从容有序，比起刚开始时的乱作一团，这样的指挥显然事半功倍。 </p>
从老爷子过来，到一切平息，竟然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p>
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赵子遇不由得在心下升起钦佩之意。 </p>
“仲安还在里面吉凶未卜，你就在这杵着观看是么？”陆老爷子瞧着陆昭，冷声呵斥。 </p>
陆昭满脑子还都是顾芸，以及顾芸居然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的场景，正气的脑子发晕。冷不防地被点到，他头皮一麻，连忙跪下。 </p>
“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赶到时，火势正是凶猛之时，还未来得及做判断，父亲就来了。” </p>
“未来得及判断？救火救人需要如何判断？你这样的性子，再磨个百十年，也不会有什么出息！”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 </p>
“父亲教训的是。”陆昭俯身。 </p>
正要转身继续指挥家奴，陆老爷子的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陆昭手上，不觉微微皱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p>
他这个臭屁的风流儿子，一向看中自己的容貌，不仅仅是面上的，还有手上的。毕竟手是人的第二张脸，时时要露在外面的。 </p>
刚好陆昭的手，生的也极为好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看上去既儒雅也不失力度。那一双手，无论是执笔挥毫，还是拈着扇子轻摇，都是赏心悦目的景象。 </p>
然而，此刻他的一双手，却像是被野猫狠狠抓挠过，乱七八糟的血痕遍布。原先白皙好看的手背上，甚至被抓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惨不忍睹。 </p>
顾芸闻言，愣了一愣，也看向陆昭的手，这才注意到自己在惊慌间做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她连忙跪到陆昭旁边，俯身就要认错：“都是我……” </p>
“是我在假山附近摔了一跤。”陆昭开口，直接将顾芸的声音压了下去：“那里碎石较多，不小心就擦伤了。” </p>
诶？ </p>
顾芸怔怔地望了他一眼，就见他神色平淡，只是若无其事地将手缩进了袖子。 </p>
“走路都走不好，你还能做什么吧。”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懒得再理他，转而去看云水居的院门。 </p>
见院门已经烧毁变形，陆老爷子沉声吩咐旁边的侍卫：“把门打开。” </p>
侍卫应下，几人一齐，合力撞向院门。那院门已经烧的焦黑销脆，连撞了三下，便整个被撞断，朝向院内轰然倒塌。 </p>
黑灰溅起，门边的几人都呛得直咳嗽。不等他们清理出一条道来，陆老爷子就已经让家奴推着他到了跟前。 </p>
只见云水居的院子里，一个火星子都没有。 </p>
宽敞整洁的院子里，陆仲安正立在檐下，平静地望着这边。一双眸子若川底幽潭，看不见一丝波澜。 </p>
院内没有点灯，如水的月光就那样洒在他青珀色的袍子上，勾勒出纱雾般好看的轮廓。而那轮廓内，浅银色的暗纹，若薄霜般隐隐泛着光，似真似幻。 </p>
老爷子带着一群人进来，他这才抬步，从容不迫地走过去行礼。 </p>
“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爷子疑惑地望着他：“你这门口，怎么会着这么大的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这院里出了事。” </p>
陆仲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p>
一旁的长吉早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只顾低着头跪在主子旁边。 </p>
谁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本主子正恼怒赵子遇晚归，特地命令他将云水居的院门锁上，不准给她开门，打算就此晾一晾她。 </p>
结果赵子遇喊了几嗓子，大门就着火了。 </p>
长吉也是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赵子遇会喷火。 </p>
“你不知道？”老爷子思忖片刻，摸了摸下巴：“那就不对了，这火起的有些奇怪啊。府里各处都是做了防火处理的。 </p>
就连夜间的灯盏都相隔甚远，以防止窜火。没有道理，会突然之间起这样大的火。” </p>
陆昭闻言，也附和道：“我也觉得这火起的怪，若是膳房或是柴屋起火，还情有可原。谁家起火，会只烧大门。那个位置，又没什么可燃物，哪里来的火苗。” </p>
老爷子面色忽然一沉，转身就命令道：“查！现在就给我查！看看是谁，胆敢在陆府纵火，又是有何居心！” </p>
陆仲安没说话，只是抬眸扫了一眼人群里的赵子遇。只见她静静站在那里，神态自若，见他看过来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漠然回望着他。 </p>
然而，她身后的两个侍卫却不能如她一般平静，听到要彻查，两个侍卫紧张的冷汗直冒，腿也抖得跟筛糠似的。 </p>
“有没有可能，不是人为。”老爷子身边的家奴缓缓道：“起火，似乎是门口的烛台倾倒所致。因为烛台附近，以及摔在门边的地方，留下了严重的烧损痕迹。” </p>
“烛台倾倒？”老爷子面色有些难看：“那不是太傅府火灾的起因么？竟然也会出现在我们府中。” </p>
“不可能，一定是人为。”陆昭上前一步。 </p>
“方才我从烟雨轩过来，一路上，一盏灯都没有亮。我以为是供应灯芯不及时，混乱之中，还呵斥了婢子。然而婢子查看后对我说，那些灯笼里面，不光灯油不见了，连放置灯油的器皿都不见了。” </p>
“啊，竟有这样的事？”一干人等皆倒吸一口凉气。 </p>
“不错，所以这扇门为何会着火，恐怕根本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纵火。” </p>
陆昭一字一顿地道，缓缓将目光落在赵子遇身上：“而那个纵火的人，就是你！” </p>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跟着他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赵子遇。 </p>
“只有你，在火灾发生之前，刚好沿着那条路回云水居。而火灾发生后，你很快便出现在门外。这么久的时间，你不回云水居，而是在云水居外面。种种迹象都太过可疑，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就那个纵火的人。” </p>
赵子遇唇边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迅速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情。 </p>
“你在说什么？”顾芸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替赵子遇辩解：“不会是她的，她可是万年县廨的人。” </p>
即便是这样的家事，也能被他处理的这般迅速。 </p>
分配人手，让家奴分工协作，打水，运送，隔开火势……每一波都从容有序，比起刚开始时的乱作一团，这样的指挥显然事半功倍。 </p>
从老爷子过来，到一切平息，竟然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p>
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赵子遇不由得在心下升起钦佩之意。 </p>
“仲安还在里面吉凶未卜，你就在这杵着观看是么？”陆老爷子瞧着陆昭，冷声呵斥。 </p>
陆昭满脑子还都是顾芸，以及顾芸居然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的场景，正气的脑子发晕。冷不防地被点到，他头皮一麻，连忙跪下。 </p>
“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赶到时，火势正是凶猛之时，还未来得及做判断，父亲就来了。” </p>
“未来得及判断？救火救人需要如何判断？你这样的性子，再磨个百十年，也不会有什么出息！”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 </p>
“父亲教训的是。”陆昭俯身。 </p>
正要转身继续指挥家奴，陆老爷子的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陆昭手上，不觉微微皱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p>
他这个臭屁的风流儿子，一向看中自己的容貌，不仅仅是面上的，还有手上的。毕竟手是人的第二张脸，时时要露在外面的。 </p>
刚好陆昭的手，生的也极为好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看上去既儒雅也不失力度。那一双手，无论是执笔挥毫，还是拈着扇子轻摇，都是赏心悦目的景象。 </p>
然而，此刻他的一双手，却像是被野猫狠狠抓挠过，乱七八糟的血痕遍布。原先白皙好看的手背上，甚至被抓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惨不忍睹。 </p>
顾芸闻言，愣了一愣，也看向陆昭的手，这才注意到自己在惊慌间做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她连忙跪到陆昭旁边，俯身就要认错：“都是我……” </p>
“是我在假山附近摔了一跤。”陆昭开口，直接将顾芸的声音压了下去：“那里碎石较多，不小心就擦伤了。” </p>
诶？ </p>
顾芸怔怔地望了他一眼，就见他神色平淡，只是若无其事地将手缩进了袖子。 </p>
“走路都走不好，你还能做什么吧。”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懒得再理他，转而去看云水居的院门。 </p>
见院门已经烧毁变形，陆老爷子沉声吩咐旁边的侍卫：“把门打开。” </p>
侍卫应下，几人一齐，合力撞向院门。那院门已经烧的焦黑销脆，连撞了三下，便整个被撞断，朝向院内轰然倒塌。 </p>
黑灰溅起，门边的几人都呛得直咳嗽。不等他们清理出一条道来，陆老爷子就已经让家奴推着他到了跟前。 </p>
只见云水居的院子里，一个火星子都没有。 </p>
宽敞整洁的院子里，陆仲安正立在檐下，平静地望着这边。一双眸子若川底幽潭，看不见一丝波澜。 </p>
院内没有点灯，如水的月光就那样洒在他青珀色的袍子上，勾勒出纱雾般好看的轮廓。而那轮廓内，浅银色的暗纹，若薄霜般隐隐泛着光，似真似幻。 </p>
老爷子带着一群人进来，他这才抬步，从容不迫地走过去行礼。 </p>
“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爷子疑惑地望着他：“你这门口，怎么会着这么大的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这院里出了事。” </p>
陆仲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p>
一旁的长吉早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只顾低着头跪在主子旁边。 </p>
谁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本主子正恼怒赵子遇晚归，特地命令他将云水居的院门锁上，不准给她开门，打算就此晾一晾她。 </p>
结果赵子遇喊了几嗓子，大门就着火了。 </p>
长吉也是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赵子遇会喷火。 </p>
“你不知道？”老爷子思忖片刻，摸了摸下巴：“那就不对了，这火起的有些奇怪啊。府里各处都是做了防火处理的。 </p>
就连夜间的灯盏都相隔甚远，以防止窜火。没有道理，会突然之间起这样大的火。” </p>
陆昭闻言，也附和道：“我也觉得这火起的怪，若是膳房或是柴屋起火，还情有可原。谁家起火，会只烧大门。那个位置，又没什么可燃物，哪里来的火苗。” </p>
老爷子面色忽然一沉，转身就命令道：“查！现在就给我查！看看是谁，胆敢在陆府纵火，又是有何居心！” </p>
陆仲安没说话，只是抬眸扫了一眼人群里的赵子遇。只见她静静站在那里，神态自若，见他看过来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漠然回望着他。 </p>
然而，她身后的两个侍卫却不能如她一般平静，听到要彻查，两个侍卫紧张的冷汗直冒，腿也抖得跟筛糠似的。 </p>
“有没有可能，不是人为。”老爷子身边的家奴缓缓道：“起火，似乎是门口的烛台倾倒所致。因为烛台附近，以及摔在门边的地方，留下了严重的烧损痕迹。” </p>
“烛台倾倒？”老爷子面色有些难看：“那不是太傅府火灾的起因么？竟然也会出现在我们府中。” </p>
“不可能，一定是人为。”陆昭上前一步。 </p>
“方才我从烟雨轩过来，一路上，一盏灯都没有亮。我以为是供应灯芯不及时，混乱之中，还呵斥了婢子。然而婢子查看后对我说，那些灯笼里面，不光灯油不见了，连放置灯油的器皿都不见了。” </p>
“啊，竟有这样的事？”一干人等皆倒吸一口凉气。 </p>
“不错，所以这扇门为何会着火，恐怕根本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纵火。” </p>
陆昭一字一顿地道，缓缓将目光落在赵子遇身上：“而那个纵火的人，就是你！” </p>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跟着他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赵子遇。 </p>
“只有你，在火灾发生之前，刚好沿着那条路回云水居。而火灾发生后，你很快便出现在门外。这么久的时间，你不回云水居，而是在云水居外面。种种迹象都太过可疑，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就那个纵火的人。” </p>
赵子遇唇边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迅速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情。 </p>
“你在说什么？”顾芸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替赵子遇辩解：“不会是她的，她可是万年县廨的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