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向美丽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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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娘很快端了一碗香喷喷的大米稀粥进来，梁家的日子不好过，但梁美丽到这里三天，几乎顿顿都是大米稀粥。虽不是粳米，但即便是糙米也不是一般人家能顿顿吃得起的。</p>
梁永安两口子孝顺，这些大米平时都是孝敬给梁老太的。因着梁美丽两次落水，梁老太才特意将米粥给了孙女吃。</p>
喝完粥又躺下睡了一觉，等梁美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了，炕边没人守着，但堂屋里有人说笑，应是来了客人。</p>
她本没在意，在听到“提亲”二字的时候瞬间没了睡意。</p>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邻村最有名的媒婆王氏，她是受人之托来给梁美丽说亲的。</p>
梁美丽上午刚跟乔英俊闹翻，下午王媒婆就来说亲了，村里不知多少人瞧着，还有几个小媳妇儿借着探病的由头到梁家来听消息。</p>
何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把她们撵出去。</p>
梁老太有心让村里人知道自家的孙女不愁嫁，也就由着那些人坐着了。</p>
只是，在听到王媒婆说完男方是谁后，梁老太的脸就变了。</p>
“方家？方家的少爷才十三岁吧？怎么这么早就给他说亲了？”何云娘实诚，没听出王媒婆话里的意思。</p>
王媒婆喝了口水，笑眯眯地：“是啊，方家少爷才十三，当然不是给他说亲了。”</p>
“不是他，那是给......”何云娘眼睛一瞪：“你是给方老爷提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p>
王媒婆嗔了她一眼：“美丽她娘，话可不能这么说，等美丽嫁进了方家，方老爷就是你女婿了，可不能老头子老头子的喊了，让人家听了不好。”</p>
女婿？她何云娘今年刚四十出头，可没那福气找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女婿！</p>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p>
何云娘态度很坚决，梁永安在一旁没吭声，自然也是不同意的。</p>
不过王媒婆根本就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她似是胸有成竹一般，直接看向一家之主梁老太：“老太太，你是明白人，我王婆子可不是随便就给人牵媒拉线的。这方老爷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是有钱啊，而且早早地就死了夫人，底下又只有一个十三岁还体弱的儿子。等美丽嫁过去了，再生个一男半女的，那就在方家彻底站稳了脚跟。等方老爷百年以后，美丽就是方家最大的主子了啊！”</p>
梁老太似是嘲讽着笑了一声：“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落在我们美丽头上了？方家这么有钱，什么样的漂亮姑娘找不着？怎么就找了我家美丽？咋，方老爷就喜欢长得丑的？”</p>
咳咳。</p>
梁美丽嘴角抽了抽，这个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丑，是亲奶吗？不过看在她给自己吃冰糖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p>
“嘿嘿。”王媒婆笑了两声，凑近一些说：“不瞒老太太，方老爷有钱，家里的漂亮姨娘、丫鬟也多得是。但是啊，漂亮女人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让她们花钱行，让她们管钱可不行。所以方老爷就想找个本分老实的，等自己百年了，也能照看一下他那个体弱多病的儿子。”</p>
说白了，不是娶媳妇儿，而是娶了个看钱的。不过，这个方老爷能想到这一层，倒也是个眼明心亮的。</p>
只是可惜，这种福气，他梁家还不想沾。</p>
梁老太双手拄着拐杖，身子往后靠了靠，似笑非笑地摇摇头：“这方老爷是倒是有自知之明，是怕娶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儿回去，再卷着他的银钱跟别人跑了吧！”</p>
噗！</p>
堂屋里跟着瞧热闹的几个小媳妇儿忍不住笑了出来。</p>
其中一个尖下巴的说道：“婶子，我倒是觉的美丽嫁过去挺好，虽然这方老爷年纪大了，但他也活不长了呀！将来两腿一蹬入了土，方家还不是美丽说了算？只要有钱，什么小白脸儿养不了？”</p>
梁老太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你这么喜欢？那你去嫁啊！放心，赶明儿我就去找你男人，让他赶紧把你给休了，不会耽误你攀高枝儿的。”</p>
“婶子你！”</p>
尖下巴小媳妇儿气得脸都红了，她男人是个暴脾气，若是让她男人听了这话，她肯定要吃鞋底子了。</p>
小媳妇儿气得牙痒痒：“哼，也不瞧瞧你家美丽的德性，长得又丑人又懒，能有男人娶就不错了，别等着将来没人要了，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p>
王媒婆也赶紧点头：“就是这么说啊，老太太，你也得瞧瞧美丽自己的条件啊！别的咱也不说了，美丽这命是真不行，以前你们家的日子过得多好？就是她出生以后才变得这么穷，还有你那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小孙子......”</p>
啪！</p>
梁老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p>
梁永安何云娘两口子也瞪红了眼睛。</p>
逆鳞，这可是梁家人的逆鳞，不能碰，不能碰！</p>
王媒婆眼珠子一转，赶紧赔笑着给梁老太道歉。</p>
梁美丽躺在炕上却是将外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其实她还有个三哥的，而且跟她还是龙凤胎，只是刚出生一个多时辰就没了气儿。再加上她一出生脸上就有难看的胎记，村里人便私下说她命不好，是她克死了自家兄弟。</p>
更要命的是，梁家原本还过得去的日子也越来越穷，便又有人说是她给梁家带来了厄运。</p>
其实这些都是没影儿的事，梁家日子不好过，是因为孩子太多，梁永安一个劳动力养活四个孩子和一个老人确实有困难。</p>
别人不知，但梁家人自己知道自家什么情况，根本没把这些传闻放在心上，对梁美丽这唯一一个女儿更是心疼得紧。</p>
梁老太不想再听王媒婆唠叨了，正想让媳妇儿送客，就被王媒婆拽住了衣袖。</p>
“老太太，走了的人咱们不提了，那活着的呢？你就不为你那三个宝贝孙子想想？你家大孙子到年可就二十了，老二也快十八了，都到了说媳妇儿的时候，家里没银钱没房子，怎么娶媳妇儿？还有最小的那个，也得念书吧？把美丽嫁去了方家，这盖房子娶媳妇儿的钱就都有了，以后你也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啊！”</p>
孙子？</p>
梁老太送客的话卡在嗓子眼儿，没声儿了。</p>
何云娘很快端了一碗香喷喷的大米稀粥进来，梁家的日子不好过，但梁美丽到这里三天，几乎顿顿都是大米稀粥。虽不是粳米，但即便是糙米也不是一般人家能顿顿吃得起的。</p>
梁永安两口子孝顺，这些大米平时都是孝敬给梁老太的。因着梁美丽两次落水，梁老太才特意将米粥给了孙女吃。</p>
喝完粥又躺下睡了一觉，等梁美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了，炕边没人守着，但堂屋里有人说笑，应是来了客人。</p>
她本没在意，在听到“提亲”二字的时候瞬间没了睡意。</p>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邻村最有名的媒婆王氏，她是受人之托来给梁美丽说亲的。</p>
梁美丽上午刚跟乔英俊闹翻，下午王媒婆就来说亲了，村里不知多少人瞧着，还有几个小媳妇儿借着探病的由头到梁家来听消息。</p>
何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把她们撵出去。</p>
梁老太有心让村里人知道自家的孙女不愁嫁，也就由着那些人坐着了。</p>
只是，在听到王媒婆说完男方是谁后，梁老太的脸就变了。</p>
“方家？方家的少爷才十三岁吧？怎么这么早就给他说亲了？”何云娘实诚，没听出王媒婆话里的意思。</p>
王媒婆喝了口水，笑眯眯地：“是啊，方家少爷才十三，当然不是给他说亲了。”</p>
“不是他，那是给......”何云娘眼睛一瞪：“你是给方老爷提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p>
王媒婆嗔了她一眼：“美丽她娘，话可不能这么说，等美丽嫁进了方家，方老爷就是你女婿了，可不能老头子老头子的喊了，让人家听了不好。”</p>
女婿？她何云娘今年刚四十出头，可没那福气找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女婿！</p>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p>
何云娘态度很坚决，梁永安在一旁没吭声，自然也是不同意的。</p>
不过王媒婆根本就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她似是胸有成竹一般，直接看向一家之主梁老太：“老太太，你是明白人，我王婆子可不是随便就给人牵媒拉线的。这方老爷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是有钱啊，而且早早地就死了夫人，底下又只有一个十三岁还体弱的儿子。等美丽嫁过去了，再生个一男半女的，那就在方家彻底站稳了脚跟。等方老爷百年以后，美丽就是方家最大的主子了啊！”</p>
梁老太似是嘲讽着笑了一声：“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落在我们美丽头上了？方家这么有钱，什么样的漂亮姑娘找不着？怎么就找了我家美丽？咋，方老爷就喜欢长得丑的？”</p>
咳咳。</p>
梁美丽嘴角抽了抽，这个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丑，是亲奶吗？不过看在她给自己吃冰糖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p>
“嘿嘿。”王媒婆笑了两声，凑近一些说：“不瞒老太太，方老爷有钱，家里的漂亮姨娘、丫鬟也多得是。但是啊，漂亮女人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让她们花钱行，让她们管钱可不行。所以方老爷就想找个本分老实的，等自己百年了，也能照看一下他那个体弱多病的儿子。”</p>
说白了，不是娶媳妇儿，而是娶了个看钱的。不过，这个方老爷能想到这一层，倒也是个眼明心亮的。</p>
只是可惜，这种福气，他梁家还不想沾。</p>
梁老太双手拄着拐杖，身子往后靠了靠，似笑非笑地摇摇头：“这方老爷是倒是有自知之明，是怕娶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儿回去，再卷着他的银钱跟别人跑了吧！”</p>
噗！</p>
堂屋里跟着瞧热闹的几个小媳妇儿忍不住笑了出来。</p>
其中一个尖下巴的说道：“婶子，我倒是觉的美丽嫁过去挺好，虽然这方老爷年纪大了，但他也活不长了呀！将来两腿一蹬入了土，方家还不是美丽说了算？只要有钱，什么小白脸儿养不了？”</p>
梁老太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你这么喜欢？那你去嫁啊！放心，赶明儿我就去找你男人，让他赶紧把你给休了，不会耽误你攀高枝儿的。”</p>
“婶子你！”</p>
尖下巴小媳妇儿气得脸都红了，她男人是个暴脾气，若是让她男人听了这话，她肯定要吃鞋底子了。</p>
小媳妇儿气得牙痒痒：“哼，也不瞧瞧你家美丽的德性，长得又丑人又懒，能有男人娶就不错了，别等着将来没人要了，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p>
王媒婆也赶紧点头：“就是这么说啊，老太太，你也得瞧瞧美丽自己的条件啊！别的咱也不说了，美丽这命是真不行，以前你们家的日子过得多好？就是她出生以后才变得这么穷，还有你那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小孙子......”</p>
啪！</p>
梁老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p>
梁永安何云娘两口子也瞪红了眼睛。</p>
逆鳞，这可是梁家人的逆鳞，不能碰，不能碰！</p>
王媒婆眼珠子一转，赶紧赔笑着给梁老太道歉。</p>
梁美丽躺在炕上却是将外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其实她还有个三哥的，而且跟她还是龙凤胎，只是刚出生一个多时辰就没了气儿。再加上她一出生脸上就有难看的胎记，村里人便私下说她命不好，是她克死了自家兄弟。</p>
更要命的是，梁家原本还过得去的日子也越来越穷，便又有人说是她给梁家带来了厄运。</p>
其实这些都是没影儿的事，梁家日子不好过，是因为孩子太多，梁永安一个劳动力养活四个孩子和一个老人确实有困难。</p>
别人不知，但梁家人自己知道自家什么情况，根本没把这些传闻放在心上，对梁美丽这唯一一个女儿更是心疼得紧。</p>
梁老太不想再听王媒婆唠叨了，正想让媳妇儿送客，就被王媒婆拽住了衣袖。</p>
“老太太，走了的人咱们不提了，那活着的呢？你就不为你那三个宝贝孙子想想？你家大孙子到年可就二十了，老二也快十八了，都到了说媳妇儿的时候，家里没银钱没房子，怎么娶媳妇儿？还有最小的那个，也得念书吧？把美丽嫁去了方家，这盖房子娶媳妇儿的钱就都有了，以后你也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啊！”</p>
孙子？</p>
梁老太送客的话卡在嗓子眼儿，没声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