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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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看得很懵逼，明明对方是来杀自己和少爷的，为毛临了杀的却是他自己？</p>
那四位无物境高手，同样是一脸懵逼，他们不明白贺缺的做法，同样也不理解贺缺临死前的话。</p>
李邪的强大超越了他们的认知，在他们的认知中，如今的李邪，早已不是昔日的李邪。</p>
贺缺临死前的话，他们不能装作没听到，可是李邪还活着，任务还没有结束。</p>
“你们回去吧，坚持是没有意义的。”</p>
李邪对着进退维谷的四人说道。</p>
如果可以，他并不愿意亮刀，没有人愿意当一位刽子手。</p>
刀，是用来救人的，而非杀人！</p>
前世他杀了太多人，早已厌倦。</p>
今生，他依旧杀了人。</p>
前有吴中，今有贺缺。</p>
贺缺虽是自尽，然而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p>
“咳咳……”</p>
风雪依旧，咳嗽依旧。</p>
李邪已经厌倦，觉得好生疲惫。</p>
取出酒来，喝了一口，又道：“回去告诉你们身后的人，他们担心的事不会发生。”</p>
“对不起。我们相信公子，奈何仅仅是我们相信，是不够的。”</p>
长久的沉默后，其中一人上前说道。</p>
显然他们做出了最后的选择。</p>
“唉。”</p>
李邪再次饮了口酒。</p>
“咳……咳……”</p>
许是饮酒过多，许是心生疲惫，许是对生命的无奈，许是……</p>
这次他咳了很久。</p>
“少爷，您没事吧？”</p>
马夫一把扶住咳弯了腰的李邪。</p>
李邪罢了罢手，轻轻推开马夫，说道：“我没事。”</p>
起身对着四人又道：“你们杀不了我，即便没有马夫，即便没有风晴。”</p>
“咳……咳……”</p>
“你们不是第一个想要致我于死地的人。”</p>
李邪顿了一顿，又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吴中与张三的死，那时风晴还在等我，马夫还在睡觉。”</p>
“咳咳……”</p>
“跟你们说这些，不是要证明我的强大；而是要告诉你们，你们真的杀不了我。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回不了头。”</p>
“贺缺之所以要死，只是因为他觉得他也杀不了我，他希望他的死，能换来你们的生。”</p>
“各位好自为之，邪，言尽于此。”</p>
李邪说完拱了拱手，回到了马车上。</p>
这是他能做的极致，他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杀人。</p>
如果这些人执迷不悟，他也只能狠心拔刀。</p>
风雪依旧，咳嗽声逐渐远去。</p>
四人木然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p>
地上贺缺的尸体早已僵硬，逐渐被冰雪所淹没。</p>
李邪说的未必是真的，但是贺缺确实是死了，就在他们眼前，自己拍碎了自己的天灵盖。</p>
李邪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李邪，又或者说只是虚张声势？</p>
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已经死了。</p>
“怎么办？”</p>
“要不我们回去吧？”</p>
“带着贺长老的尸体回去？”</p>
有人点了点头。</p>
有人叹息：“如果就这样回去了，依旧是死。”</p>
“我们没有办法交代，一个气海雪山被毁的人，几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p>
“那怎么办？”</p>
进是生死两端，退是九死一生。</p>
如果……</p>
如果李邪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强，那就是功劳。</p>
如果真有那么强，那就是命！</p>
四人很快做出了决定，纷纷追向马车的方向。</p>
呼——呼——</p>
风声中夹杂着刀声。</p>
没人分得清是刀声还是风声。</p>
前面两人连刀影都没有看到，咽喉已经被洞穿。</p>
后两人看见了，却已是他们人生中最后的画面。</p>
连恐惧都来不及滋生，生命已走向终点。</p>
这就是命！</p>
李邪已经给过他们机会，然而他们并没有珍惜。</p>
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不是出生，而是死亡。</p>
不管你是凡人还是修行者，甚至于大修行者，在死神面前都一样，有且仅有一次。</p>
李邪打量着手中最后一把飞刀，他不知道这把飞刀何时会再飞出去，又将插入谁的咽喉？</p>
生命很可贵，可是在名利面前又是如此的脆弱。</p>
风神宗，很强大，很正义，也很有使命感，可惜太重虚名，为盛名所累，否则……</p>
李邪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p>
有些仇怨结得莫名其妙，而又无可奈何。</p>
马儿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没有撒着欢儿跑。</p>
没有了风晴的歌声，马夫好像也没了心情。</p>
就连风雪也显得沉默，却依旧嗖嗖的下着。</p>
雪，是最纯洁的东西。</p>
她的纯洁，能掩盖所有，罪恶与情仇。</p>
“是他？”</p>
马车中的李邪突然双目一拧，他感应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p>
蓝词。</p>
风晴的舅舅，杨义的师傅。</p>
大修行者！</p>
“怎么会是他！”</p>
李邪握着飞刀的手，紧了紧，最后又松开了。</p>
他可以杀尽风神宗，如果风神宗一直找他麻烦的话。</p>
但是有三个人，他怎么也下不了手，其中就有蓝词。</p>
蓝词不止是风晴的舅舅，同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一个嫉恶如仇心怀苍生的大修行者。</p>
“如果……”</p>
“如果蓝词觉得我该死，那么我就死吧。”</p>
李邪如是想到，将手中飞刀收了起来。</p>
两个月前，蓝词带着奄奄一息的风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放弃了抵抗，剥离了自己的气海雪山，同时他来到了这个世界。</p>
记忆并不多，却异常深刻。</p>
烙印在灵魂深处。</p>
李邪拨开车帘，看了一眼没有尽头的雪路，黯然一叹，叫住了赶车的马夫。</p>
“少爷，怎么不走了？”</p>
“等人。”</p>
李邪说着，下了马车，静静等候蓝词的到来。</p>
“要我李邪的气海雪山，一句话就可以。要我李邪的人头，同样一句话也可以。”</p>
这是李邪见到蓝词的第一句话。</p>
此时的蓝词气息浮动脸色苍白，手中拿着四把带血的飞刀。</p>
寒光不再，鲜血已干。</p>
“对不起。”</p>
蓝词凝视李邪许久之后，才说出了这三个字，李邪的话就像手中飞刀剜在他的心上。</p>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p>
蓝词无话可说。</p>
蓝词自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将手中的飞刀一把一把的擦干净，手有些颤抖，却擦得格外仔细。</p>
可惜擦得再怎么仔细，再怎么干净，也抹不掉曾经的因果，抹不掉往日的恩怨。</p>
擦了许久之后才递给李邪，说道：“邪，能回去么？”</p>
回去，自然是回风神宗。</p>
李邪静静接过飞刀，轻轻摇了摇头。</p>
如果能回去，当初就不会离开。</p>
“我是来保护你的。”</p>
李邪的话，蓝词并不意外，他太了解李邪了。可以说李邪是他看着长大的，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很无奈。</p>
他不忍心伤害李邪，同样也不忍心看着风晴死去。</p>
“我知道，可是不用。”李邪回到马车将风晴抱了出来，交给蓝词说道：“保护我最好的方式，就是带她离开，我不想她受伤。”</p>
取出一把飞刀放在了风晴怀里，又道：“给她留个念想吧。”</p>
想了想，又将飞刀拿了回来。</p>
还是不要有念想了。</p>
“能不能……能不能给我……我也想要个念想。”</p>
蓝词眼角有些湿润，声音有些颤抖。</p>
“好。”</p>
李邪给了蓝词一把飞刀，是那把还没有染血的飞刀。</p>
马夫赶着马车，马车载着咳嗽声逐渐远去。</p>
“飞刀无情人有情！”</p>
“这是造了什么孽呀！”</p>
蓝词仰天长叹，带着风晴往风神宗而去。</p>
马夫看得很懵逼，明明对方是来杀自己和少爷的，为毛临了杀的却是他自己？</p>
那四位无物境高手，同样是一脸懵逼，他们不明白贺缺的做法，同样也不理解贺缺临死前的话。</p>
李邪的强大超越了他们的认知，在他们的认知中，如今的李邪，早已不是昔日的李邪。</p>
贺缺临死前的话，他们不能装作没听到，可是李邪还活着，任务还没有结束。</p>
“你们回去吧，坚持是没有意义的。”</p>
李邪对着进退维谷的四人说道。</p>
如果可以，他并不愿意亮刀，没有人愿意当一位刽子手。</p>
刀，是用来救人的，而非杀人！</p>
前世他杀了太多人，早已厌倦。</p>
今生，他依旧杀了人。</p>
前有吴中，今有贺缺。</p>
贺缺虽是自尽，然而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p>
“咳咳……”</p>
风雪依旧，咳嗽依旧。</p>
李邪已经厌倦，觉得好生疲惫。</p>
取出酒来，喝了一口，又道：“回去告诉你们身后的人，他们担心的事不会发生。”</p>
“对不起。我们相信公子，奈何仅仅是我们相信，是不够的。”</p>
长久的沉默后，其中一人上前说道。</p>
显然他们做出了最后的选择。</p>
“唉。”</p>
李邪再次饮了口酒。</p>
“咳……咳……”</p>
许是饮酒过多，许是心生疲惫，许是对生命的无奈，许是……</p>
这次他咳了很久。</p>
“少爷，您没事吧？”</p>
马夫一把扶住咳弯了腰的李邪。</p>
李邪罢了罢手，轻轻推开马夫，说道：“我没事。”</p>
起身对着四人又道：“你们杀不了我，即便没有马夫，即便没有风晴。”</p>
“咳……咳……”</p>
“你们不是第一个想要致我于死地的人。”</p>
李邪顿了一顿，又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吴中与张三的死，那时风晴还在等我，马夫还在睡觉。”</p>
“咳咳……”</p>
“跟你们说这些，不是要证明我的强大；而是要告诉你们，你们真的杀不了我。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回不了头。”</p>
“贺缺之所以要死，只是因为他觉得他也杀不了我，他希望他的死，能换来你们的生。”</p>
“各位好自为之，邪，言尽于此。”</p>
李邪说完拱了拱手，回到了马车上。</p>
这是他能做的极致，他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杀人。</p>
如果这些人执迷不悟，他也只能狠心拔刀。</p>
风雪依旧，咳嗽声逐渐远去。</p>
四人木然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p>
地上贺缺的尸体早已僵硬，逐渐被冰雪所淹没。</p>
李邪说的未必是真的，但是贺缺确实是死了，就在他们眼前，自己拍碎了自己的天灵盖。</p>
李邪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李邪，又或者说只是虚张声势？</p>
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已经死了。</p>
“怎么办？”</p>
“要不我们回去吧？”</p>
“带着贺长老的尸体回去？”</p>
有人点了点头。</p>
有人叹息：“如果就这样回去了，依旧是死。”</p>
“我们没有办法交代，一个气海雪山被毁的人，几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p>
“那怎么办？”</p>
进是生死两端，退是九死一生。</p>
如果……</p>
如果李邪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强，那就是功劳。</p>
如果真有那么强，那就是命！</p>
四人很快做出了决定，纷纷追向马车的方向。</p>
呼——呼——</p>
风声中夹杂着刀声。</p>
没人分得清是刀声还是风声。</p>
前面两人连刀影都没有看到，咽喉已经被洞穿。</p>
后两人看见了，却已是他们人生中最后的画面。</p>
连恐惧都来不及滋生，生命已走向终点。</p>
这就是命！</p>
李邪已经给过他们机会，然而他们并没有珍惜。</p>
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不是出生，而是死亡。</p>
不管你是凡人还是修行者，甚至于大修行者，在死神面前都一样，有且仅有一次。</p>
李邪打量着手中最后一把飞刀，他不知道这把飞刀何时会再飞出去，又将插入谁的咽喉？</p>
生命很可贵，可是在名利面前又是如此的脆弱。</p>
风神宗，很强大，很正义，也很有使命感，可惜太重虚名，为盛名所累，否则……</p>
李邪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p>
有些仇怨结得莫名其妙，而又无可奈何。</p>
马儿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没有撒着欢儿跑。</p>
没有了风晴的歌声，马夫好像也没了心情。</p>
就连风雪也显得沉默，却依旧嗖嗖的下着。</p>
雪，是最纯洁的东西。</p>
她的纯洁，能掩盖所有，罪恶与情仇。</p>
“是他？”</p>
马车中的李邪突然双目一拧，他感应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p>
蓝词。</p>
风晴的舅舅，杨义的师傅。</p>
大修行者！</p>
“怎么会是他！”</p>
李邪握着飞刀的手，紧了紧，最后又松开了。</p>
他可以杀尽风神宗，如果风神宗一直找他麻烦的话。</p>
但是有三个人，他怎么也下不了手，其中就有蓝词。</p>
蓝词不止是风晴的舅舅，同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一个嫉恶如仇心怀苍生的大修行者。</p>
“如果……”</p>
“如果蓝词觉得我该死，那么我就死吧。”</p>
李邪如是想到，将手中飞刀收了起来。</p>
两个月前，蓝词带着奄奄一息的风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放弃了抵抗，剥离了自己的气海雪山，同时他来到了这个世界。</p>
记忆并不多，却异常深刻。</p>
烙印在灵魂深处。</p>
李邪拨开车帘，看了一眼没有尽头的雪路，黯然一叹，叫住了赶车的马夫。</p>
“少爷，怎么不走了？”</p>
“等人。”</p>
李邪说着，下了马车，静静等候蓝词的到来。</p>
“要我李邪的气海雪山，一句话就可以。要我李邪的人头，同样一句话也可以。”</p>
这是李邪见到蓝词的第一句话。</p>
此时的蓝词气息浮动脸色苍白，手中拿着四把带血的飞刀。</p>
寒光不再，鲜血已干。</p>
“对不起。”</p>
蓝词凝视李邪许久之后，才说出了这三个字，李邪的话就像手中飞刀剜在他的心上。</p>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p>
蓝词无话可说。</p>
蓝词自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将手中的飞刀一把一把的擦干净，手有些颤抖，却擦得格外仔细。</p>
可惜擦得再怎么仔细，再怎么干净，也抹不掉曾经的因果，抹不掉往日的恩怨。</p>
擦了许久之后才递给李邪，说道：“邪，能回去么？”</p>
回去，自然是回风神宗。</p>
李邪静静接过飞刀，轻轻摇了摇头。</p>
如果能回去，当初就不会离开。</p>
“我是来保护你的。”</p>
李邪的话，蓝词并不意外，他太了解李邪了。可以说李邪是他看着长大的，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很无奈。</p>
他不忍心伤害李邪，同样也不忍心看着风晴死去。</p>
“我知道，可是不用。”李邪回到马车将风晴抱了出来，交给蓝词说道：“保护我最好的方式，就是带她离开，我不想她受伤。”</p>
取出一把飞刀放在了风晴怀里，又道：“给她留个念想吧。”</p>
想了想，又将飞刀拿了回来。</p>
还是不要有念想了。</p>
“能不能……能不能给我……我也想要个念想。”</p>
蓝词眼角有些湿润，声音有些颤抖。</p>
“好。”</p>
李邪给了蓝词一把飞刀，是那把还没有染血的飞刀。</p>
马夫赶着马车，马车载着咳嗽声逐渐远去。</p>
“飞刀无情人有情！”</p>
“这是造了什么孽呀！”</p>
蓝词仰天长叹，带着风晴往风神宗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