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第十阙 河山探：人生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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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县的大坝竣工在即，流民的房屋也翻盖整齐，农田复垦了出来，经过河道淤泥的冲刷累积，百姓们都说农田肥沃定会有个好收成。</p>
夏青溪沿着田间河道做最后的一次巡视，南方的夏季是极长的，虽已过立秋可天气丝毫没有凉爽的意思。</p>
夏青溪气喘吁吁地爬上坝顶，这里视线极好，姜河、农田尽收眼底。</p>
农民在地里劳作着，将弓起的脊背弯成了负担生活的模样。这几个月来，看着和县重新建成，她已经爱上了这里。</p>
这里的天，这里的地，这里朴实的人们以及他们曾经为了生活而经历的挣扎与欢喜。</p>
坝顶处涌来的潮湿的风吹得她的脸黏黏的，肩上被人从后面披了件披风：“这里的风伤身。”</p>
她转头一看是夜川便咧了咧嘴角：“可这样热。这里真的好奇怪，湿风伤身可穿了披风又会热，反正怎样都不痛快。”</p>
“不是这里奇怪，是人生大抵如此。”</p>
“好啦好啦不要给我讲大道理了……”夏青溪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将脖子凑近了贼兮兮道：“喂，今晚让我也去吧，你们在一起开宴会，吃好吃的却又不我去，难道你不觉得不妥么？”</p>
“有何不妥？平日何时短过你吃的？又何必凑这热闹？”夜川剑眉一挑，转头望着她。</p>
“就是因为热闹才去啊，我整日在这田间地头风吹日晒的，偶尔也参加下你们这些王公贵族的高雅活动嘛！再说了我又不只是为了去吃好吃的，这县丞养了那么多舞姬，个个婀娜妖娆，靓装眉沁绿，羞脸粉红生的，嗯~我也想去看嘛！”</p>
夏青溪眉飞色舞，说到兴起时不禁将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做了个水蛇的动作：“还有还有那东渊国三皇子东方谨长什么样啊？我还没有见过其它国皇子呢！既然这是王公贵族间的往来那我身为平王妃受邀也算是情理之中了，你说是不是啊，皇……”</p>
“叔”字还没有说出口，夜川的脸上升起一阵阴郁，扭头便走了。</p>
夏青溪一手将领口的披风攥紧一手挥舞着：“喂！皇叔你别走啊……”</p>
是夜。夏清溪换好衣服绾好发髻，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笑了。</p>
说来也怪，自从上次中暑后，她脸上和身上的黑斑便渐渐消退了，不过三五日，皮肤又恢复了以往的光泽，甚至比以前更为白皙，如刚剥皮的鸡蛋，吹弹可破。</p>
今夜的她发饰衣着都极简的如兰花一般雅致，一入席便收获了频频目光。</p>
这东渊国皇子游历至此听闻玥国的晋王也在此地治水便以东渊国皇子之名造访，一应繁文缛节之后少不了宴乐一番。</p>
夏青溪坐在夜川身后的偏坐上，既不会喧宾夺主又显得身份贵重，不过这晋王宠溺书童的名声早已在外，大家已是见怪不怪了。</p>
夏青溪这桌上的与晋王是同样的菜式，珍馐佳肴自不必说，一通吃喝后她才一边拿帕子抹着嘴角的油花一边打量这些王公贵族们。</p>
席间东方谨起身献宝：“听闻玥国地大物博，人民富庶国力雄厚，晋王自是不缺少稀罕宝贝，但为答谢殿下的款待，还是将随身之物献给……”</p>
“不过是东道主的待客之道，不必放在心上。既是随身之物那还请收好吧，莫要让我落个夺人所好的名声。”夜川似乎并不买账，生生的打断了他。</p>
“无妨，我只是觉得有人比我更适合它而已。”说着离席行了一礼，将手腕上一串藕粉色的珠串退下双手捧过头顶，不疾不徐地走到夜川案前：“听闻晋王书童聪明伶俐甚得您喜爱，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妙人，晋王如果将这串冰珠转赠于他，不仅不会夺人所好反倒是成人之美了。”</p>
夜川将头微微一偏，用余光去瞥了一眼夏青溪，这一瞥倒好，他将整个身子转过去仔细地望着她。</p>
只见她腿上散落着沾着油花的帕子，朱唇微张，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东方谨。那对异色眸子里散发出的欢喜是他从未见过的，瞬间压过了日月星辰。</p>
“栗……栗飞？”夏青溪又惊又喜，只一眼她就知道原来平王夜熙真的不是她要找的他。</p>
栗飞，中学时代最好的朋友，好到简直可以同吃同睡，即便是现在见到这张熟悉的脸，脑海里还会不断涌现出二人的趣事。</p>
自从上了大学分开后便突然断了联系，她一直打听了好久，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这真是天大的惊喜。</p>
一时间胸口那团积郁许久许久的寂寞与无归属感荡然无存。</p>
能在这里遇到一个故乡之人是何其幸运，况且这个故乡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夏青溪兴奋地快要跳起来了。</p>
她绕过身前的桌子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几乎让自己喜极而泣的人：“栗飞，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了呀……额……原来你来了这里呀……哈哈……”她有些慌乱，激动无比，舌头也开始打结了。</p>
东方谨见状笑了笑，也顺势拍了拍她的脊背：“我也与小郎一见如故呢。”</p>
听罢，她一把将他手里的冰珠掠过来飞速套到自己手腕上，转身对着夜川开心地笑着：“我要。”</p>
而夜川的脸上阴的几乎要拧出水了，还没有开口回绝，夏青溪又抢先一步道：“多谢晋王殿下！”说着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儿。</p>
这样的灿笑如花是勾人心魄的，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心尖上挠了一下，整颗心都紧了紧。</p>
可夜川仿佛并没有被感染，而是上前拎起她将她扔回了原处。夏青溪丝毫不生气，而是对着东方谨吐了吐舌头，看着她鬼马精灵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p>
望了一眼夜川，东方谨识趣地退下了。隔着长长的半个厅，夏青溪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偶尔会目光相撞，她就把手腕抬起晃下那串冰珠给他看，二人便会心一笑。</p>
本来夏青溪参加宴会就是想吃些好吃的，看一看舞姬美娘跳舞，结果舞都跳了一半了她连瞅都没有瞅一眼。</p>
本就姿色过人的她咧着的小嘴儿露出明晃晃的贝齿，伴着姣好的面容上一直漾着的笑靥如花，不知看痴了在座多少人。</p>
突然，夜川抬手叫停了舞姬的舞蹈，薄唇微抿：“索然无味。”</p>
说着将头往身后夏青溪的位置转了转，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既然是远方的贵客造访，只有这些庸脂俗粉自是不够表达诚意，那么就由本王最宠爱的书童为大家献上一舞博大家一乐。”</p>
夏青溪完全没有听到夜川说什么，一直咧着嘴儿看着东方谨傻笑。</p>
身后的侍女弯腰小声提醒了几句她才回过神来，起身依然不减笑容：“嗯，好。”</p>
此时的夏青溪意外的好说话，仿佛对她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似得。</p>
她起身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那小童先去换衣服了。”</p>
夜川紧紧地盯着她直到出了门，看她步态轻盈愉悦非常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就是觉得不爽。</p>
他转眸看向东方谨：“既然三皇子送了礼物与本王，那本王要回一份礼才合礼数，就……”</p>
东方谨听此赶紧起身道：“承蒙晋王邀约，小王的小玩意儿不足挂齿，本不该索要回礼，可小王却有一物相求。”</p>
“哦？”</p>
“小王离家已有时日，恐家中父王惦念，今日来赴宴走得也着急了些，将请帖遗落，还请晋王殿下再补写一份，小王回去也好有个交代。”</p>
“好说。”</p>
东方谨一看夜川答应了，自是一番千恩万谢。</p>
他来此名义上是去各国游历，实则到各国去拉拢势力为夺嫡做准备。因离开时日已久加之在京的几个皇子日日在老皇帝面前谗言佞语不断，这催回诏书是下了一道又一道，若是能得到晋王亲笔请帖，倒时便可将事情都推给晋王，便说晋王盛情邀约不得不赴，所以才耽误了行程。</p>
东方谨将酒觞高高举起再次敬酒：“小王在玥国京畿有几个熟人，若他日晋王能用得到尽管招呼。”</p>
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有“喝了这酒大家以后就是朋友”的架势。</p>
东方谨明显是在邀约夜川——各国间皇子结盟，互相提供便利是当下皇子夺嫡的惯用手段，积极寻找外援不失为夺嫡强有力的筹码。</p>
“好说。”夜川拈着酒觞，并不饮酒。</p>
他的这一举动令在座的人百思不得其解，都摸不清他的态度。按说与东方谨结盟没有坏处，他也没有明确的反对，可既然答应了又不饮结盟酒这令东方谨也有点疑惑。</p>
“听闻三皇子与北狄纳萨尔交情颇深，如今纳萨尔已登太子之位，想必三皇子也出了不少力气吧。”</p>
“晋王过誉了，鄙人一介不讨喜的皇子能有什么能耐，北狄太子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太子之位实至名归。”</p>
“实至名归？恐怕他那个位置现在都还没有坐稳吧。”</p>
和县的大坝竣工在即，流民的房屋也翻盖整齐，农田复垦了出来，经过河道淤泥的冲刷累积，百姓们都说农田肥沃定会有个好收成。</p>
夏青溪沿着田间河道做最后的一次巡视，南方的夏季是极长的，虽已过立秋可天气丝毫没有凉爽的意思。</p>
夏青溪气喘吁吁地爬上坝顶，这里视线极好，姜河、农田尽收眼底。</p>
农民在地里劳作着，将弓起的脊背弯成了负担生活的模样。这几个月来，看着和县重新建成，她已经爱上了这里。</p>
这里的天，这里的地，这里朴实的人们以及他们曾经为了生活而经历的挣扎与欢喜。</p>
坝顶处涌来的潮湿的风吹得她的脸黏黏的，肩上被人从后面披了件披风：“这里的风伤身。”</p>
她转头一看是夜川便咧了咧嘴角：“可这样热。这里真的好奇怪，湿风伤身可穿了披风又会热，反正怎样都不痛快。”</p>
“不是这里奇怪，是人生大抵如此。”</p>
“好啦好啦不要给我讲大道理了……”夏青溪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将脖子凑近了贼兮兮道：“喂，今晚让我也去吧，你们在一起开宴会，吃好吃的却又不我去，难道你不觉得不妥么？”</p>
“有何不妥？平日何时短过你吃的？又何必凑这热闹？”夜川剑眉一挑，转头望着她。</p>
“就是因为热闹才去啊，我整日在这田间地头风吹日晒的，偶尔也参加下你们这些王公贵族的高雅活动嘛！再说了我又不只是为了去吃好吃的，这县丞养了那么多舞姬，个个婀娜妖娆，靓装眉沁绿，羞脸粉红生的，嗯~我也想去看嘛！”</p>
夏青溪眉飞色舞，说到兴起时不禁将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做了个水蛇的动作：“还有还有那东渊国三皇子东方谨长什么样啊？我还没有见过其它国皇子呢！既然这是王公贵族间的往来那我身为平王妃受邀也算是情理之中了，你说是不是啊，皇……”</p>
“叔”字还没有说出口，夜川的脸上升起一阵阴郁，扭头便走了。</p>
夏青溪一手将领口的披风攥紧一手挥舞着：“喂！皇叔你别走啊……”</p>
是夜。夏清溪换好衣服绾好发髻，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笑了。</p>
说来也怪，自从上次中暑后，她脸上和身上的黑斑便渐渐消退了，不过三五日，皮肤又恢复了以往的光泽，甚至比以前更为白皙，如刚剥皮的鸡蛋，吹弹可破。</p>
今夜的她发饰衣着都极简的如兰花一般雅致，一入席便收获了频频目光。</p>
这东渊国皇子游历至此听闻玥国的晋王也在此地治水便以东渊国皇子之名造访，一应繁文缛节之后少不了宴乐一番。</p>
夏青溪坐在夜川身后的偏坐上，既不会喧宾夺主又显得身份贵重，不过这晋王宠溺书童的名声早已在外，大家已是见怪不怪了。</p>
夏青溪这桌上的与晋王是同样的菜式，珍馐佳肴自不必说，一通吃喝后她才一边拿帕子抹着嘴角的油花一边打量这些王公贵族们。</p>
席间东方谨起身献宝：“听闻玥国地大物博，人民富庶国力雄厚，晋王自是不缺少稀罕宝贝，但为答谢殿下的款待，还是将随身之物献给……”</p>
“不过是东道主的待客之道，不必放在心上。既是随身之物那还请收好吧，莫要让我落个夺人所好的名声。”夜川似乎并不买账，生生的打断了他。</p>
“无妨，我只是觉得有人比我更适合它而已。”说着离席行了一礼，将手腕上一串藕粉色的珠串退下双手捧过头顶，不疾不徐地走到夜川案前：“听闻晋王书童聪明伶俐甚得您喜爱，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妙人，晋王如果将这串冰珠转赠于他，不仅不会夺人所好反倒是成人之美了。”</p>
夜川将头微微一偏，用余光去瞥了一眼夏青溪，这一瞥倒好，他将整个身子转过去仔细地望着她。</p>
只见她腿上散落着沾着油花的帕子，朱唇微张，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东方谨。那对异色眸子里散发出的欢喜是他从未见过的，瞬间压过了日月星辰。</p>
“栗……栗飞？”夏青溪又惊又喜，只一眼她就知道原来平王夜熙真的不是她要找的他。</p>
栗飞，中学时代最好的朋友，好到简直可以同吃同睡，即便是现在见到这张熟悉的脸，脑海里还会不断涌现出二人的趣事。</p>
自从上了大学分开后便突然断了联系，她一直打听了好久，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这真是天大的惊喜。</p>
一时间胸口那团积郁许久许久的寂寞与无归属感荡然无存。</p>
能在这里遇到一个故乡之人是何其幸运，况且这个故乡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夏青溪兴奋地快要跳起来了。</p>
她绕过身前的桌子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几乎让自己喜极而泣的人：“栗飞，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了呀……额……原来你来了这里呀……哈哈……”她有些慌乱，激动无比，舌头也开始打结了。</p>
东方谨见状笑了笑，也顺势拍了拍她的脊背：“我也与小郎一见如故呢。”</p>
听罢，她一把将他手里的冰珠掠过来飞速套到自己手腕上，转身对着夜川开心地笑着：“我要。”</p>
而夜川的脸上阴的几乎要拧出水了，还没有开口回绝，夏青溪又抢先一步道：“多谢晋王殿下！”说着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儿。</p>
这样的灿笑如花是勾人心魄的，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心尖上挠了一下，整颗心都紧了紧。</p>
可夜川仿佛并没有被感染，而是上前拎起她将她扔回了原处。夏青溪丝毫不生气，而是对着东方谨吐了吐舌头，看着她鬼马精灵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p>
望了一眼夜川，东方谨识趣地退下了。隔着长长的半个厅，夏青溪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偶尔会目光相撞，她就把手腕抬起晃下那串冰珠给他看，二人便会心一笑。</p>
本来夏青溪参加宴会就是想吃些好吃的，看一看舞姬美娘跳舞，结果舞都跳了一半了她连瞅都没有瞅一眼。</p>
本就姿色过人的她咧着的小嘴儿露出明晃晃的贝齿，伴着姣好的面容上一直漾着的笑靥如花，不知看痴了在座多少人。</p>
突然，夜川抬手叫停了舞姬的舞蹈，薄唇微抿：“索然无味。”</p>
说着将头往身后夏青溪的位置转了转，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既然是远方的贵客造访，只有这些庸脂俗粉自是不够表达诚意，那么就由本王最宠爱的书童为大家献上一舞博大家一乐。”</p>
夏青溪完全没有听到夜川说什么，一直咧着嘴儿看着东方谨傻笑。</p>
身后的侍女弯腰小声提醒了几句她才回过神来，起身依然不减笑容：“嗯，好。”</p>
此时的夏青溪意外的好说话，仿佛对她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似得。</p>
她起身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那小童先去换衣服了。”</p>
夜川紧紧地盯着她直到出了门，看她步态轻盈愉悦非常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就是觉得不爽。</p>
他转眸看向东方谨：“既然三皇子送了礼物与本王，那本王要回一份礼才合礼数，就……”</p>
东方谨听此赶紧起身道：“承蒙晋王邀约，小王的小玩意儿不足挂齿，本不该索要回礼，可小王却有一物相求。”</p>
“哦？”</p>
“小王离家已有时日，恐家中父王惦念，今日来赴宴走得也着急了些，将请帖遗落，还请晋王殿下再补写一份，小王回去也好有个交代。”</p>
“好说。”</p>
东方谨一看夜川答应了，自是一番千恩万谢。</p>
他来此名义上是去各国游历，实则到各国去拉拢势力为夺嫡做准备。因离开时日已久加之在京的几个皇子日日在老皇帝面前谗言佞语不断，这催回诏书是下了一道又一道，若是能得到晋王亲笔请帖，倒时便可将事情都推给晋王，便说晋王盛情邀约不得不赴，所以才耽误了行程。</p>
东方谨将酒觞高高举起再次敬酒：“小王在玥国京畿有几个熟人，若他日晋王能用得到尽管招呼。”</p>
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有“喝了这酒大家以后就是朋友”的架势。</p>
东方谨明显是在邀约夜川——各国间皇子结盟，互相提供便利是当下皇子夺嫡的惯用手段，积极寻找外援不失为夺嫡强有力的筹码。</p>
“好说。”夜川拈着酒觞，并不饮酒。</p>
他的这一举动令在座的人百思不得其解，都摸不清他的态度。按说与东方谨结盟没有坏处，他也没有明确的反对，可既然答应了又不饮结盟酒这令东方谨也有点疑惑。</p>
“听闻三皇子与北狄纳萨尔交情颇深，如今纳萨尔已登太子之位，想必三皇子也出了不少力气吧。”</p>
“晋王过誉了，鄙人一介不讨喜的皇子能有什么能耐，北狄太子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太子之位实至名归。”</p>
“实至名归？恐怕他那个位置现在都还没有坐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