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拾得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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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里，听出了神。</p>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位，静立在一片落英缤纷之中的雍正爷。</p>
他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萧索。</p>
难道我就这样什么也不说，任凭他继续神伤下去吗？我觉得有些不忍心。</p>
同时，我也觉得不舍得。</p>
是的，我不舍得他如此伤心。</p>
可是难办的是，我所有的人生阅历加起来，比之这位爷所经历的那些轰轰烈烈、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往昔岁月，实在是如同一杯白开水一般的寡淡。</p>
想要去安慰他，那就好像是一只细腿的幼鸟，竟然企图衔虫去喂食一只雄鹰。</p>
我尽力地想了想，什么样的话，可能可以听得入耳。</p>
我知道我不能说，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别去在意。我也不能说，您现在已经是那位高高在上，主宰他人兴衰荣辱、乃至生死存亡的帝王。所以，作为这唯一的胜利者，您还是宽宏大量一些吧。原谅他们，也就是原谅您自己！</p>
是的，不历一番寒彻骨，我又怎能说得好像是感同身受？嘴巴皮轻轻一碰，就轻易地说一句，让一切都过去吧？</p>
那样教导式的安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p>
我越想越乱，微微有些着急。</p>
就在我以为，今晚我不会想到有什么合适的说法的时候，那位爷看着我说，</p>
“阿诺，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朕什么？”</p>
可能我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吧！</p>
“阿诺只是想，阿诺好像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万岁爷，一时觉得自己的嘴巴好笨。”</p>
他听完轻轻一笑。</p>
忽然，有什么东西划过我的心头。</p>
“也许。莫要让自己的心情，放于别人的掌中控制。”</p>
这句话一说出口，后面的话仿佛湖水一般，一下子泄闸而出。</p>
“是的，万岁爷，您莫要让自己的幸福和快乐，置放于别人的手中去拿捏。”</p>
“您之所以会觉得受到了很多伤害，那是因为您给了那个人伤害您的权力。如果您不给那个人这样的权力，他便伤不了您的心。”</p>
对啊，这些心灵鸡汤，难道我不应该早就熟极而流，张口就来的吗？</p>
在我说话的过程中，雍正爷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踱到了我的面前，站住。</p>
渐渐的，我需要仰头去看他。</p>
原来，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p>
亲爱的读者，我想你也许也会猜测，朦胧月色笼罩下的这位爷，他也许会做些什么？</p>
他眼前的我，也许对饱经世事的这位爷来说，确实有几分新鲜的略带青涩的诱惑？</p>
或许，他心中也有一些微甜的感受？</p>
他刚才似乎也已经暗示了，他竟然愿意与我这样一个小宫女，去做出永不相负的承诺。</p>
他会在这一刻低下头，来亲我吗？</p>
我心中禁不住地猜测，带着几分期待。</p>
如果这个时候的我，能够跳出我的身体之外的话，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说，这位月光下的少女，容色秀美，神情拘谨而羞涩。她轻轻垂下了眼帘，睫毛颤动，如同一对蝴蝶的翅膀在风中飞舞。</p>
可是，真实的情况却是，我在这一刻，突然之间打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非常不配合地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是我对那一晚的夜风更为现实的反应。</p>
还有比这更加糟糕的时机吗？我心中懊恼。</p>
雍正爷见我如此，又一次笑出声来。</p>
见我羞恼，他笑道，</p>
“朕的伤心，倒叫阿诺的这声喷嚏给治好了。”</p>
此话怎讲？我从手掌中，抬眼看向他。</p>
“因为，朕听过很多试图安慰人的话。但是，好像还从来没有人会在一边着急着打喷嚏的时候，一边着急着想些话来安慰朕。”</p>
这却又是取笑我了。</p>
但是，会没有吗？不是有很多人号称都愿意为这位爷去献出生命的吗？冷一点又算什么？</p>
严寒酷暑，北地南国。他的那些成千上万的北国将士，此刻不都是在日以继夜地操练、只图这位爷能记得到时候用兵一时吗？</p>
他非要这么说，我也就配合他笑了。</p>
旖旎的气氛不再，但是我似乎也不觉得十分遗憾。</p>
我与那位爷相视一笑，觉得心中此时甚是愉快。</p>
突然，在我一不留神的时候，这位爷他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抚向我的面颊。</p>
我制止了自己移动身体的冲动。</p>
他的大手，却并没有真的触及我的脸颊。</p>
它离开的时候，我才看到，原来雍正爷轻轻地捻起了散落在我肩上发间的一枚花瓣。</p>
到了此刻，我终于第一次感知了雍正爷的心意。</p>
原来，他希望能找到一个人，不用他去给予所谓的帝王宠幸，产生身体上的交集。但是，这个人可以陪他聊天，陪他说话，安慰他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这样一个女人，将不会有世人看重的帝王的恩宠，也不会有随之而来的身份、地位、乃至子女后代，这等等一系列需要他努力去通过雨露均沾而保持的那样一种脆弱的平衡。在朝堂之上，他也不用去考虑所谓外戚势力，与各派之间的斗争，玩弄帝王的权术以求得那样一种微妙的平衡。脆弱也好，微妙也罢，应该都是很精细的东西。维护起来，应该都很累吧。</p>
所以，这种不通过帝王恩宠而维系的关系，对他而言，也会是一种非常轻松惬意的关系吧。</p>
至于我刚才因为太看得起我自己，所指出的青梅煮酒之诱惑。</p>
如果这样的诱惑真的存在的话。</p>
我想对这位爷来说，也不会是让他考虑的问题。</p>
我从前就读到，这位爷是一个自制力极为强大的人。从他犹如军事作战计划一般严苛的作息制度、每日几乎雷打不动的繁重工作日程，就可以窥知端倪。</p>
深宫之中，环肥燕瘦，比比皆是，随手便能招之即来。他应该没有必要为了偶尔的一时之兴，将他也许想要陪伴他红袖添香之人，与他龙塌之上的伴侣们去混为一谈。</p>
不过，意识到这一点，对我自己来说，这似乎是一件好事。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与这位爷之间感到最舒适的距离。</p>
诚然，我当然不介意，甚至可以说，其实我非常希望能与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有那个----肌肤之亲。可是，一方面我不愿意被锁入后宫的牢笼，另外一方面，想得更远一些，我也，我也不愿意有机会去孕育雍正爷的后代。不想改变历史，是一方面的考虑。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并不知道，我在这个地方最终会能停留多久。按照我在21世纪的经历，短短二十八载，我便被命运之手推向了一个未知的远方。如果我为这位爷孕育后代的话，那么在我离开此地的时候，无辜稚子，何错之有，又何其可怜？</p>
难道，我让他在成年之时，也去向人感叹一番，孤从十岁那年，便被亲生额娘辜负？</p>
我一下子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禁止自己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p>
这些胡乱的想法，就好像我会对初中时心仪的男孩，尽管现实中可能话都还没说上过几句的男孩，心中却可以想到我们成婚之后会如何拌嘴了。</p>
我对自己和眼前这位爷之间的未来，似乎也已经假设了太多太多。</p>
不去管我还有多少时间吧，十年也好，眼前这短短地一霎也罢。</p>
但是，在这一霎那的光阴里，我要全身心地去喜欢我喜欢的这位爷，全身心地去感受我能感受到的一切！</p>
第二天，恰逢我的旬休日。</p>
前一晚的事，在清晨的阳光里，感觉重新变得如梦如幻，不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p>
我怔怔地坐在床上，思索良久。</p>
也许，真的是我的一场美梦吧？</p>
下一刻，雍正爷会不会又提剑来刺我呢？</p>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帐子外侧的那扇桃花木门。她不言不语地立在那里，并不能为我做个见证。她也不能开口叙说，前一晚曾经出现过的那些旧梦。</p>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突然记起，今天我说过我要去给千语帮忙。</p>
很快是端午赛龙舟的时节，御花园中，到处盛装打扮，丽色摄人。</p>
河中龙舟，也已整理齐备，静待盛宴的到来。</p>
千语与她的几位同伴宫女一起，近日来被分配着去栽花植树，任务相当地繁重。</p>
我正好趁着旬休，去帮她一把，也可以让她早点做完休息。</p>
等她休息的时候，我就可以好好地与她分享心事了。</p>
分享痛苦，痛苦减至一半。而分享快乐，快乐却可以变成两份。</p>
诸位读者，请不要误会我。我还没到有那个脸皮厚度，向千语洋洋自得地吹嘘万岁爷对我如何另眼相待。自从故人事件发生之后，我与千语说话，也变得有些小心谨慎起来。我虽然相信千语不会背叛我，但是经不住雍正爷的花招啊。在我面前，拿询问千语来逼我。到了千语那里，又说有的是办法让我开口。所以，在千语面前，我也需要谨言慎行。</p>
我说的分享心事，其实是千语的心事。</p>
因为我最近突然发现，这个小姑娘也在春花秋月的教唆之下，偷偷地学会了暗藏心事。</p>
只是，我一直都猜不出，她心中藏着的那个人会是谁。</p>
今天，我一定要把他的名字从千语的嘴里审问出来！</p>
洗漱之后，我匆匆吃过早餐，然后急忙找到苏公公做了报备，出门找千语去。</p>
我站在那里，听出了神。</p>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位，静立在一片落英缤纷之中的雍正爷。</p>
他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萧索。</p>
难道我就这样什么也不说，任凭他继续神伤下去吗？我觉得有些不忍心。</p>
同时，我也觉得不舍得。</p>
是的，我不舍得他如此伤心。</p>
可是难办的是，我所有的人生阅历加起来，比之这位爷所经历的那些轰轰烈烈、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往昔岁月，实在是如同一杯白开水一般的寡淡。</p>
想要去安慰他，那就好像是一只细腿的幼鸟，竟然企图衔虫去喂食一只雄鹰。</p>
我尽力地想了想，什么样的话，可能可以听得入耳。</p>
我知道我不能说，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别去在意。我也不能说，您现在已经是那位高高在上，主宰他人兴衰荣辱、乃至生死存亡的帝王。所以，作为这唯一的胜利者，您还是宽宏大量一些吧。原谅他们，也就是原谅您自己！</p>
是的，不历一番寒彻骨，我又怎能说得好像是感同身受？嘴巴皮轻轻一碰，就轻易地说一句，让一切都过去吧？</p>
那样教导式的安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p>
我越想越乱，微微有些着急。</p>
就在我以为，今晚我不会想到有什么合适的说法的时候，那位爷看着我说，</p>
“阿诺，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朕什么？”</p>
可能我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吧！</p>
“阿诺只是想，阿诺好像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万岁爷，一时觉得自己的嘴巴好笨。”</p>
他听完轻轻一笑。</p>
忽然，有什么东西划过我的心头。</p>
“也许。莫要让自己的心情，放于别人的掌中控制。”</p>
这句话一说出口，后面的话仿佛湖水一般，一下子泄闸而出。</p>
“是的，万岁爷，您莫要让自己的幸福和快乐，置放于别人的手中去拿捏。”</p>
“您之所以会觉得受到了很多伤害，那是因为您给了那个人伤害您的权力。如果您不给那个人这样的权力，他便伤不了您的心。”</p>
对啊，这些心灵鸡汤，难道我不应该早就熟极而流，张口就来的吗？</p>
在我说话的过程中，雍正爷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踱到了我的面前，站住。</p>
渐渐的，我需要仰头去看他。</p>
原来，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p>
亲爱的读者，我想你也许也会猜测，朦胧月色笼罩下的这位爷，他也许会做些什么？</p>
他眼前的我，也许对饱经世事的这位爷来说，确实有几分新鲜的略带青涩的诱惑？</p>
或许，他心中也有一些微甜的感受？</p>
他刚才似乎也已经暗示了，他竟然愿意与我这样一个小宫女，去做出永不相负的承诺。</p>
他会在这一刻低下头，来亲我吗？</p>
我心中禁不住地猜测，带着几分期待。</p>
如果这个时候的我，能够跳出我的身体之外的话，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说，这位月光下的少女，容色秀美，神情拘谨而羞涩。她轻轻垂下了眼帘，睫毛颤动，如同一对蝴蝶的翅膀在风中飞舞。</p>
可是，真实的情况却是，我在这一刻，突然之间打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非常不配合地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是我对那一晚的夜风更为现实的反应。</p>
还有比这更加糟糕的时机吗？我心中懊恼。</p>
雍正爷见我如此，又一次笑出声来。</p>
见我羞恼，他笑道，</p>
“朕的伤心，倒叫阿诺的这声喷嚏给治好了。”</p>
此话怎讲？我从手掌中，抬眼看向他。</p>
“因为，朕听过很多试图安慰人的话。但是，好像还从来没有人会在一边着急着打喷嚏的时候，一边着急着想些话来安慰朕。”</p>
这却又是取笑我了。</p>
但是，会没有吗？不是有很多人号称都愿意为这位爷去献出生命的吗？冷一点又算什么？</p>
严寒酷暑，北地南国。他的那些成千上万的北国将士，此刻不都是在日以继夜地操练、只图这位爷能记得到时候用兵一时吗？</p>
他非要这么说，我也就配合他笑了。</p>
旖旎的气氛不再，但是我似乎也不觉得十分遗憾。</p>
我与那位爷相视一笑，觉得心中此时甚是愉快。</p>
突然，在我一不留神的时候，这位爷他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抚向我的面颊。</p>
我制止了自己移动身体的冲动。</p>
他的大手，却并没有真的触及我的脸颊。</p>
它离开的时候，我才看到，原来雍正爷轻轻地捻起了散落在我肩上发间的一枚花瓣。</p>
到了此刻，我终于第一次感知了雍正爷的心意。</p>
原来，他希望能找到一个人，不用他去给予所谓的帝王宠幸，产生身体上的交集。但是，这个人可以陪他聊天，陪他说话，安慰他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这样一个女人，将不会有世人看重的帝王的恩宠，也不会有随之而来的身份、地位、乃至子女后代，这等等一系列需要他努力去通过雨露均沾而保持的那样一种脆弱的平衡。在朝堂之上，他也不用去考虑所谓外戚势力，与各派之间的斗争，玩弄帝王的权术以求得那样一种微妙的平衡。脆弱也好，微妙也罢，应该都是很精细的东西。维护起来，应该都很累吧。</p>
所以，这种不通过帝王恩宠而维系的关系，对他而言，也会是一种非常轻松惬意的关系吧。</p>
至于我刚才因为太看得起我自己，所指出的青梅煮酒之诱惑。</p>
如果这样的诱惑真的存在的话。</p>
我想对这位爷来说，也不会是让他考虑的问题。</p>
我从前就读到，这位爷是一个自制力极为强大的人。从他犹如军事作战计划一般严苛的作息制度、每日几乎雷打不动的繁重工作日程，就可以窥知端倪。</p>
深宫之中，环肥燕瘦，比比皆是，随手便能招之即来。他应该没有必要为了偶尔的一时之兴，将他也许想要陪伴他红袖添香之人，与他龙塌之上的伴侣们去混为一谈。</p>
不过，意识到这一点，对我自己来说，这似乎是一件好事。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与这位爷之间感到最舒适的距离。</p>
诚然，我当然不介意，甚至可以说，其实我非常希望能与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有那个----肌肤之亲。可是，一方面我不愿意被锁入后宫的牢笼，另外一方面，想得更远一些，我也，我也不愿意有机会去孕育雍正爷的后代。不想改变历史，是一方面的考虑。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并不知道，我在这个地方最终会能停留多久。按照我在21世纪的经历，短短二十八载，我便被命运之手推向了一个未知的远方。如果我为这位爷孕育后代的话，那么在我离开此地的时候，无辜稚子，何错之有，又何其可怜？</p>
难道，我让他在成年之时，也去向人感叹一番，孤从十岁那年，便被亲生额娘辜负？</p>
我一下子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禁止自己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p>
这些胡乱的想法，就好像我会对初中时心仪的男孩，尽管现实中可能话都还没说上过几句的男孩，心中却可以想到我们成婚之后会如何拌嘴了。</p>
我对自己和眼前这位爷之间的未来，似乎也已经假设了太多太多。</p>
不去管我还有多少时间吧，十年也好，眼前这短短地一霎也罢。</p>
但是，在这一霎那的光阴里，我要全身心地去喜欢我喜欢的这位爷，全身心地去感受我能感受到的一切！</p>
第二天，恰逢我的旬休日。</p>
前一晚的事，在清晨的阳光里，感觉重新变得如梦如幻，不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p>
我怔怔地坐在床上，思索良久。</p>
也许，真的是我的一场美梦吧？</p>
下一刻，雍正爷会不会又提剑来刺我呢？</p>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帐子外侧的那扇桃花木门。她不言不语地立在那里，并不能为我做个见证。她也不能开口叙说，前一晚曾经出现过的那些旧梦。</p>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突然记起，今天我说过我要去给千语帮忙。</p>
很快是端午赛龙舟的时节，御花园中，到处盛装打扮，丽色摄人。</p>
河中龙舟，也已整理齐备，静待盛宴的到来。</p>
千语与她的几位同伴宫女一起，近日来被分配着去栽花植树，任务相当地繁重。</p>
我正好趁着旬休，去帮她一把，也可以让她早点做完休息。</p>
等她休息的时候，我就可以好好地与她分享心事了。</p>
分享痛苦，痛苦减至一半。而分享快乐，快乐却可以变成两份。</p>
诸位读者，请不要误会我。我还没到有那个脸皮厚度，向千语洋洋自得地吹嘘万岁爷对我如何另眼相待。自从故人事件发生之后，我与千语说话，也变得有些小心谨慎起来。我虽然相信千语不会背叛我，但是经不住雍正爷的花招啊。在我面前，拿询问千语来逼我。到了千语那里，又说有的是办法让我开口。所以，在千语面前，我也需要谨言慎行。</p>
我说的分享心事，其实是千语的心事。</p>
因为我最近突然发现，这个小姑娘也在春花秋月的教唆之下，偷偷地学会了暗藏心事。</p>
只是，我一直都猜不出，她心中藏着的那个人会是谁。</p>
今天，我一定要把他的名字从千语的嘴里审问出来！</p>
洗漱之后，我匆匆吃过早餐，然后急忙找到苏公公做了报备，出门找千语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