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烟花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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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靠着房门，尽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就像千语那天中午做得那样。</p>
哎呀，我突然想到，我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p>
我颤着手，准备去拨开那个门闩。</p>
但是，我又觉得，如果在月色中打开这道门，那么我将会踏入一片未知的危险的境地。</p>
我还是觉得，这片危险的境地，是现在的我，非常不舒适的地区。我还是遵从自己的心吧！</p>
我犹豫了。没有动作。</p>
雍正爷站在门外，并没有发怒，他也没有来推开门。</p>
我们就静静地站在那里。</p>
我感到内心泛起了一种这样的情绪----所谓君子，圣人之下，富有礼仪规范之人。确实，如苏公公所言，古人诚不欺我也。</p>
不过，隔着一道桃花木门，似乎更加容易交流。至少对我是这样。</p>
我害怕他很快转身离去，于是清清嗓门说到，</p>
“万岁爷，阿诺在这里给您行礼问安了。谢谢许姑姑。是她告诉你，阿诺有话对您说吗？”</p>
门外没有声音。但我觉得，他应该没走，他在听。</p>
我怕他没有时间听我废话，于是深吸一口气，将下面长长的一段话，一口气说了出来。</p>
在我心急的时候，我说话的能力会有所增强。</p>
“万岁爷，傅红雪是阿诺小时候听说过的一本闲书《边城浪子》中的人物。边城浪子类似于《七侠五义》。作者纵横于武侠江湖，但现在已经不幸往生。千语向您转述的我的那位傅红雪同学，只是借用了书中人名作为绰号。他是阿诺少时在私塾读书时的同学。他姓傅，但具体名字叫什么，阿诺实在是记不得了。阿诺确实曾经对他有过喜爱之情。至少在我们举行篮球比赛的当天，确实是喜欢过的。但是，因为这位傅同学满口脏话，整日与一些纨绔子弟厮混，学业堪忧，所以阿诺的喜欢，前后持续了大概七八天吧。最多半个月，阿诺就渐渐不喜欢他了。因为阿诺实在觉得，他不该那样自甘堕落。当然，阿诺还是希望如今他长大了，懂事了，会比从前好些，重新有姑娘家喜欢他。至于为什么这位傅同学的绰号叫做傅红雪，是因为他打球之前扭伤了脚踝，走路略跛，与书中的侠客傅红雪相似。所以，我们那帮同学如此叫他。阿诺关于他的记忆，就这么多。如果您感兴趣当时的球赛是怎么打的，等您有空的时候，阿诺可以付诸图画。总之，关于傅同学，阿诺如今最为深刻的印象只剩下，帅哥千万不能说脏话这一感想。否则，本来喜欢你的妹子，很容易就会移情别恋的。”</p>
果然，隔着门板，说起话来，面不改色气不喘。不受他目光的威逼，门板背后的那位爷还不容易轻易打断我。</p>
见他不回应，我突然想，他不会已经不耐烦走开了吧？</p>
我正准备打开门闩查看一下，过了这么久之后，雍正爷终于说话了。</p>
“看来你的学富五车，也不是完全地凭空捏造，颇为让朕意外。如果你说得那些闲书也能算在这五车之内的话。”</p>
我听到他声音里带有一丝愉悦，心中也非常地开心。</p>
于是我接着说道，</p>
“此为故人之一。”</p>
“阿诺心中的故人之二，是一位名字叫做，叫做小龙的同学。”</p>
我一边说，一边想，这个龙字，在本地是否有什么禁忌啊？会不会需要讳言啊？</p>
于是我停顿了一下，想了想。</p>
门外的那位爷又突然不说话了。</p>
怕他误会，我赶紧接着说，“这个龙字，希望万岁爷能大人大量，宰相肚中好撑船，此处莫要计较这个小小细节。这是这位同学的小名。因为他出生的那一年是龙年，他的家人欣喜异常，故而有此小名。”</p>
说完我等了一会儿，观察门外的这位爷的反应，是否真的不会计较。</p>
他冷冷说到，“怎么，这位故人的大名，你又记不得了么？”</p>
“记得，记得”。我赶紧回到。</p>
“但是，因为小龙同学现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阿玛。而他孩子的额娘，又是阿诺与他的同班同学，阿诺如果现在再提起他的大名，对他孩子的额娘，感觉十分不敬。就算他孩子的额娘并不会知晓，阿诺也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权利再次提起小龙同学的大名。不知道万岁爷能否体会阿诺这种心情？”</p>
“因为，他的夫人内心最为宝贝珍贵的人，阿诺又有什么权力去轻慢地提起他的名字，让他经受阿诺的任何贬低呢？”</p>
或许我说的这番歪理，听起来有一定的道理？</p>
门外的那位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p>
“那这位属龙的同学，你最深刻的印象又是什么？”</p>
我回答道，</p>
“希望小龙夫妇二人不会介意吧----阿诺对他确实曾经有过一些好感，但是最为深刻的印象不幸却是，小龙同学性格似乎颇为急躁，而且有些，有些固执----阿弥陀佛，希望他的夫人不会怪罪阿诺在这里说他的坏话。”我一边说，一边合掌。</p>
“我们同学外出游玩，这位小龙同学所提议的景点，我们就必须要去，不得异议。然后他一个人冲在最前面，也不管我们其他同学走在后面。他一副根本没得商量的样子。阿诺在那一刻，忽然意识到，如果有一日阿诺与这样的人建立家庭，恐怕会是十分郁闷的一件事啊。因为阿诺自己也是急性子，凡事也很喜欢自己拿主意。我当时想，这样两个人凑在一起，以后恐怕会争执不休，难成佳偶。”</p>
我话音未落，雍正爷喝到，</p>
“你竟然还想过嫁给这位属龙的小子！”</p>
我赶紧转过脸来，打算打开门闩，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但是他那威严的气势，似乎已经渗过门板。所以我还是隔着门板说话安全些。</p>
于是我急急说到，</p>
“是啊，确实想过。每一位阿诺曾经喜欢过的故人，在某一瞬间可能都曾想过啊。但是，一个十岁孩子偶然的想法，作得了准吗？”</p>
十岁我还说大了。21世纪的初三年纪，按照相同比例换算到现在，应该只是七八岁而已。反正我的意思应该是达到了。</p>
“总之，阿诺对小龙同学的迷恋，在一次秋游之后，就完全泡汤了。”</p>
“迷恋？”雍正爷重复了一下这个词。</p>
“是的，迷恋。万岁爷您莫要认为这是一个好词，形容喜欢一个人喜欢得有多么深刻。其实这个迷字，乃是当局者迷的意思。也就是说，好像是非常地喜欢一个人，但是其实心里是很糊涂的。往往是因为外貌，因为某一场漂亮的比赛，因为对方对自己表示了注意，而自己就会脸红心跳、投桃报李，因为等等这些缘故，才一瞬间就突然喜欢上的。但是这种感情，犹如建立在海边流沙上的城堡。别说是海浪了，便是哪里随便刮起一阵风，也可以使它在一瞬间崩塌。”</p>
我觉得自己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就停下来了，静静地等着。</p>
“那么，你对朕的心思，也是一瞬间的迷恋吗？”</p>
门外的这位爷听完以后，立即问道。</p>
既然要解释故人，自然是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可能需要回答这样的问题。</p>
就好像前几天这位爷问我，他是我的什么人一样。</p>
“是的，阿诺迷恋万岁爷。但是，她比迷恋更加深沉一些。我想，她还有崇拜。还有感激。还有许许多多阿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她如烟花一般的灿烂。阿诺希望，阿诺也觉得，她不会是一瞬间的。她将会长长久久地盛开在阿诺心上的这片夜空。”</p>
我背靠着房门，尽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就像千语那天中午做得那样。</p>
哎呀，我突然想到，我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p>
我颤着手，准备去拨开那个门闩。</p>
但是，我又觉得，如果在月色中打开这道门，那么我将会踏入一片未知的危险的境地。</p>
我还是觉得，这片危险的境地，是现在的我，非常不舒适的地区。我还是遵从自己的心吧！</p>
我犹豫了。没有动作。</p>
雍正爷站在门外，并没有发怒，他也没有来推开门。</p>
我们就静静地站在那里。</p>
我感到内心泛起了一种这样的情绪----所谓君子，圣人之下，富有礼仪规范之人。确实，如苏公公所言，古人诚不欺我也。</p>
不过，隔着一道桃花木门，似乎更加容易交流。至少对我是这样。</p>
我害怕他很快转身离去，于是清清嗓门说到，</p>
“万岁爷，阿诺在这里给您行礼问安了。谢谢许姑姑。是她告诉你，阿诺有话对您说吗？”</p>
门外没有声音。但我觉得，他应该没走，他在听。</p>
我怕他没有时间听我废话，于是深吸一口气，将下面长长的一段话，一口气说了出来。</p>
在我心急的时候，我说话的能力会有所增强。</p>
“万岁爷，傅红雪是阿诺小时候听说过的一本闲书《边城浪子》中的人物。边城浪子类似于《七侠五义》。作者纵横于武侠江湖，但现在已经不幸往生。千语向您转述的我的那位傅红雪同学，只是借用了书中人名作为绰号。他是阿诺少时在私塾读书时的同学。他姓傅，但具体名字叫什么，阿诺实在是记不得了。阿诺确实曾经对他有过喜爱之情。至少在我们举行篮球比赛的当天，确实是喜欢过的。但是，因为这位傅同学满口脏话，整日与一些纨绔子弟厮混，学业堪忧，所以阿诺的喜欢，前后持续了大概七八天吧。最多半个月，阿诺就渐渐不喜欢他了。因为阿诺实在觉得，他不该那样自甘堕落。当然，阿诺还是希望如今他长大了，懂事了，会比从前好些，重新有姑娘家喜欢他。至于为什么这位傅同学的绰号叫做傅红雪，是因为他打球之前扭伤了脚踝，走路略跛，与书中的侠客傅红雪相似。所以，我们那帮同学如此叫他。阿诺关于他的记忆，就这么多。如果您感兴趣当时的球赛是怎么打的，等您有空的时候，阿诺可以付诸图画。总之，关于傅同学，阿诺如今最为深刻的印象只剩下，帅哥千万不能说脏话这一感想。否则，本来喜欢你的妹子，很容易就会移情别恋的。”</p>
果然，隔着门板，说起话来，面不改色气不喘。不受他目光的威逼，门板背后的那位爷还不容易轻易打断我。</p>
见他不回应，我突然想，他不会已经不耐烦走开了吧？</p>
我正准备打开门闩查看一下，过了这么久之后，雍正爷终于说话了。</p>
“看来你的学富五车，也不是完全地凭空捏造，颇为让朕意外。如果你说得那些闲书也能算在这五车之内的话。”</p>
我听到他声音里带有一丝愉悦，心中也非常地开心。</p>
于是我接着说道，</p>
“此为故人之一。”</p>
“阿诺心中的故人之二，是一位名字叫做，叫做小龙的同学。”</p>
我一边说，一边想，这个龙字，在本地是否有什么禁忌啊？会不会需要讳言啊？</p>
于是我停顿了一下，想了想。</p>
门外的那位爷又突然不说话了。</p>
怕他误会，我赶紧接着说，“这个龙字，希望万岁爷能大人大量，宰相肚中好撑船，此处莫要计较这个小小细节。这是这位同学的小名。因为他出生的那一年是龙年，他的家人欣喜异常，故而有此小名。”</p>
说完我等了一会儿，观察门外的这位爷的反应，是否真的不会计较。</p>
他冷冷说到，“怎么，这位故人的大名，你又记不得了么？”</p>
“记得，记得”。我赶紧回到。</p>
“但是，因为小龙同学现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阿玛。而他孩子的额娘，又是阿诺与他的同班同学，阿诺如果现在再提起他的大名，对他孩子的额娘，感觉十分不敬。就算他孩子的额娘并不会知晓，阿诺也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权利再次提起小龙同学的大名。不知道万岁爷能否体会阿诺这种心情？”</p>
“因为，他的夫人内心最为宝贝珍贵的人，阿诺又有什么权力去轻慢地提起他的名字，让他经受阿诺的任何贬低呢？”</p>
或许我说的这番歪理，听起来有一定的道理？</p>
门外的那位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p>
“那这位属龙的同学，你最深刻的印象又是什么？”</p>
我回答道，</p>
“希望小龙夫妇二人不会介意吧----阿诺对他确实曾经有过一些好感，但是最为深刻的印象不幸却是，小龙同学性格似乎颇为急躁，而且有些，有些固执----阿弥陀佛，希望他的夫人不会怪罪阿诺在这里说他的坏话。”我一边说，一边合掌。</p>
“我们同学外出游玩，这位小龙同学所提议的景点，我们就必须要去，不得异议。然后他一个人冲在最前面，也不管我们其他同学走在后面。他一副根本没得商量的样子。阿诺在那一刻，忽然意识到，如果有一日阿诺与这样的人建立家庭，恐怕会是十分郁闷的一件事啊。因为阿诺自己也是急性子，凡事也很喜欢自己拿主意。我当时想，这样两个人凑在一起，以后恐怕会争执不休，难成佳偶。”</p>
我话音未落，雍正爷喝到，</p>
“你竟然还想过嫁给这位属龙的小子！”</p>
我赶紧转过脸来，打算打开门闩，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但是他那威严的气势，似乎已经渗过门板。所以我还是隔着门板说话安全些。</p>
于是我急急说到，</p>
“是啊，确实想过。每一位阿诺曾经喜欢过的故人，在某一瞬间可能都曾想过啊。但是，一个十岁孩子偶然的想法，作得了准吗？”</p>
十岁我还说大了。21世纪的初三年纪，按照相同比例换算到现在，应该只是七八岁而已。反正我的意思应该是达到了。</p>
“总之，阿诺对小龙同学的迷恋，在一次秋游之后，就完全泡汤了。”</p>
“迷恋？”雍正爷重复了一下这个词。</p>
“是的，迷恋。万岁爷您莫要认为这是一个好词，形容喜欢一个人喜欢得有多么深刻。其实这个迷字，乃是当局者迷的意思。也就是说，好像是非常地喜欢一个人，但是其实心里是很糊涂的。往往是因为外貌，因为某一场漂亮的比赛，因为对方对自己表示了注意，而自己就会脸红心跳、投桃报李，因为等等这些缘故，才一瞬间就突然喜欢上的。但是这种感情，犹如建立在海边流沙上的城堡。别说是海浪了，便是哪里随便刮起一阵风，也可以使它在一瞬间崩塌。”</p>
我觉得自己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就停下来了，静静地等着。</p>
“那么，你对朕的心思，也是一瞬间的迷恋吗？”</p>
门外的这位爷听完以后，立即问道。</p>
既然要解释故人，自然是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可能需要回答这样的问题。</p>
就好像前几天这位爷问我，他是我的什么人一样。</p>
“是的，阿诺迷恋万岁爷。但是，她比迷恋更加深沉一些。我想，她还有崇拜。还有感激。还有许许多多阿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她如烟花一般的灿烂。阿诺希望，阿诺也觉得，她不会是一瞬间的。她将会长长久久地盛开在阿诺心上的这片夜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