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之漫话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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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夏日，伴着炎热的天气来到陕西临潼。
在秦始皇陵东侧，遐迩闻名的的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于茂密葱郁的树林从中映掩着，是规模浩大、美观别致、气势雄伟而显得具有那现代化的建筑。据熟悉春秋战国以及秦汉历史的向导老杨给我们介绍，馆区的占地二十多公顷，以高大乔木、低矮灌木和花卉草坪等组合的绿化区域；馆区内里绿草如荫，环境幽雅，景色宜人，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是作为专题博物馆建立在秦始皇陵兵马俑坑遗址上的。
临近中午，老杨还给我们介绍说，1974年3月29日，正是农民们耕耘忙碌之时，由于（陕西省）临潼杨村的村民在打井，意外地发现了一些破碎的陶俑和古代青铜兵器，那时侯的村民都对于这些所谓文物不知所以，也就当时的人民公社的干部蛮有保护国家文物的意识，及时地向当地的文物管理部门报告了情况。从那时起，发现秦兵马俑的消息不径而走，一直传入中南海引起了中央及国家文物部门的高度重视并且作出了批示，建议文物局和陕西省委进行了商量，要求迅速采取措施妥善地保护好。
不知不觉之中，该是吃中午饭了。在席间里，我和伙伴们都追问着向导老杨，对于接到批示以后的事情怎样了？向导老杨这位朋友微笑着，一边吃饭一边又给我们继续介绍，也就是这一年（1974年）的7月17日，根据上级批示的要求，由陕西省组织的秦始皇陵秦俑考古队开始勘察和展开清理工作。很快又是一年即1975年的8月份，国务院决定了建立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11月份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筹建处正式成立。1979年4月底秦兵马俑一号坑遗址大厅以及一些辅助工程竣工，同年的10月1日正值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0周年的纪念日子，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也正式对外公开展出。从此，这块昔日乱石堆积，荒草遍野的穷乡僻壤，顿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起来。它像一块巨大的磁石那样，吸引无数中外的宾客纷至沓来，一睹威武壮丽的秦俑军阵的风采——苏醒的秦代兵团。我和伙伴们吃饭之间听着这般入迷，向导老杨的那份激情介绍，仿佛在这历史的土地上有着澎湃的记忆。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也是经历了20多年的发展，其规模也从小到大，工作人员也从少到多，博物馆的珍贵文物也不断地出土，进行研究的项目已是硕果累累，成为了当前我们国家最大的一间专题遗址博物馆。
午后，大伙都稍为休息。老杨才开始带着我们进入雄踞馆区中央的一号兵马俑坑展览大厅，是一座拱形刚架结构的大型建筑，据工作人员介绍说，这一号展览厅面积为16000平方米，是作为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建筑的形象代表。进入二号、三号俑坑两个展览大厅，其外观却均成覆斗形，象征着秦汉墓葬的封土形制，面积分别为1694平方米和17934平方米，其建筑的格调浑厚古朴、庄重典雅。在工作人员系统地、多层面地介绍了秦兵马俑及相关内容，包括秦兵马俑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不看秦兵马俑就不算真正到过中国”等说法，都使我们以多方面的知识和启迪并更为深入地了解秦兵马俑的文化内涵、价值及重要意义。
二
晚上，夜色晴朗，透过所住旅馆的窗户可以看见那星星闪烁着。
我独囿房间里，心中的思绪沿着历史的历程去思索，在中华大地上下五千年中来去匆匆地走过了多少风云人物。然而，秦朝作为中国统一多民族封建国家的肇事，却在漫长史册上始终留下了一股彪炳千秋的厚重笔墨。秦王（后来也称之为称“秦始皇”）嬴政“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虎视群雄，横扫六合，结束了春秋战国以来诸侯割据混战的局面。这样，秦始皇帝在这个历史舞台上留下了重重的脚印的一位，由此他从父亲秦庄襄王手中接过了秦国先公王传下来的统一六国事业的接力棒。始皇废分封，置郡县，亲手缔造了专制主义的中央集权制度，并且开创了“车同轨，书同文”的“大一统”文明，因而留下“千古一帝”的美誉。
或许是白天在博物馆时，向导老杨给我留下的问题还是令人费解了，历史的事情让我思考到这里，房间门就被急促地敲响着，我起身便前去给开了门，见老杨带领着一位二十七八岁摸样的年轻人，主动地跟我介绍说：“唉，小兄弟，看看我还真是够朋友吧，来，给你介绍一下”
“嘿！我的杨老伯，能不能进房间咱们坐下来说呢？请。”我很是礼貌地对他说。
“哦，是的。”他温文尔雅地领着年轻人进了房间里，待大家彼此都坐下了，接着又说：“我还是介绍一下他吧，小兄弟。哎呀，这可不得了了，你可真是来得是时候呀，这位是专门研究春秋战国以及秦汉历史文化方面的‘专家’了，是位研究员，姓杨，本地人。唉，我可告诉你，他呀，刚从北京回来，得待上好些日子，有什么需要跟他学习学习的，这不，由他来代表我进行接待你们，希望你们了解这里了解得更多更深一些。”
“看来，幸运的是我和我的伙伴们了。”我高兴的站起来，迎着杨研究员微笑地，与他握了握手说：“杨先生，认识你很是高兴，我们喜欢秦时的历史文化一类的爱好者，还望先生多教教我们才是。”
“也不必太客气的，还是叫我杨子吧。”那年轻人一身和气地说：“什么洋（杨）不洋（杨）先生的，本来嘛我也就这样，算是黄土高原上的一只鸽子吧。”
“这就对了。唉，杨子，明天我得出个差去，所以呀，我的这位小兄弟他们喜欢点秦时的历史文化，还得希望让你多担待着。啊！”老杨真切地对杨子说。
“没什么的，您也就放心，二叔。”杨子挥了挥手说。
“哎哟，你们是叔侄呀。”我很是惊讶地跟老杨说：“老杨，瞧我这人也真是的，嘿！”
“哈！哈哈！行了，我的小兄弟。明天我还要到河南郑州去，那里有个关于保护文物方面的研讨会让我去作个报告，就是讲讲话。”老杨拉着我的手，然后挥手示意我说：“这样吧，我得回去准备一下，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杨子说说。啊，走了，杨子，明天你和他们几个一起在这块地面上学习点名堂来。啊，再见，早点休息。”
送走了老杨，便与杨子协商明天希望在秦始皇陵或兵马俑博物馆里再进行一次参观；在送走杨子回去之后，依旧是自己一个人望了望窗外闪烁的星星，直至午夜时分，才伴着大地的寂静进入梦乡，从夜色深处中，体会着这份在秦岭脚下的土地上拥有着悠远的历史长河，渊流至今。
三
黎明，晨星寥若地在忽闪，那颗启明星却格外的明亮。沿着宾馆附近的道路散步，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霞光铺满着，让路边的树木花草沾着露水在清风中轻盈地摇曳起来。
走了一小段路，见前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临近看看，原来是杨子双手叉着腰间在伫立着观望些什么，便问他：
“唉，杨子，这么早在干什么呢？”
“哦，你早，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想静一静罢了。来，兄弟，问你个问题，可以吗？”杨子说。
“好啊，只要我能回答，你，你就问吧。”
“你知道秦人从那里来的？究竟源自何方呢？”杨子问。
“这，这还真是不太好回答。”我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对杨子说：“我只知道书上说过，如果把视线投向远古的话，秦人的身影应该很模糊的，但其起源还只能从远古的传说中追溯。你看，这样回答行不？”
杨子笑了笑，没有说我的回答行和不行。只是杨子望了望天空，尔后又会意地笑着对我说：“兄弟，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跟我回答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我问杨子。在停顿了一下，接着对杨子说：“哦，我的伙伴们都喜欢叫我‘皮蛋’。”
“哟，怎么听起来是个绰号呀？”
“是的，对于这个绰号，我是不会介意他们这样称呼的。”
“那干脆连我也称呼你为‘皮蛋’兄弟了。”
“杨子，我可不介意这么说我的绰号的。”我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好，走，咱先回去吃个早餐，刚才问你的问题吃完早餐再说吧。”杨子对我拍了拍肩膀说。
在这么一个早晨里，我和伙伴们吃了早餐，就随着杨子到秦始皇陵及周围转转。杨子给我们说了很多关于秦史的知识，其中还包括一些秦俑方面的知识，这我才明白早餐前杨子问我的问题。原来，根据史记？秦本纪记载，颛顼孙女名女修“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大业之子大费（即伯翳，一说伯益）曾经辅佐大禹治水有功，又曾为帝舜主管禽畜，因而被帝舜“赐姓嬴氏”从那以后，秦，嬴姓，秦氏。
杨子面对着我和同伴们，站在这位所谓“千古一帝”的秦始皇陵里，似乎有着诗人般的姿态感慨一番。很快地，又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在我身边的女孩子，便走近杨子跟前问：
“哟，杨子哥哥，你这位研究员在琢磨什么呢？”
“我是在想呀，秦人的祖先从玄鸟部落到“西陲大夫”从诸侯霸主到天下共主，然而秦人自东西迁，他们立足关中以后却又自西东进，到后来的策马中原，独步天下。如今当代人对历史研究时，在发现一些问题中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可是随着历史时空的演进，其中的人和事都逐步纵横在历史的中心舞台，就会日渐走近在我们的视野，其身影也就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哎，哥哥，杨研究员要对秦人的族源等诸问题进行开讲了。”女孩子对着我高声地喊。
“哟嗬，行呀，你这女娃子不错，听得懂我说的话呀，能否报一下你的名字吗？”杨子说罢，我和同伴们都一阵子地笑。
“哦，杨子啊，杨研究员，她呀，是我的妹妹，名叫红明。”我急忙而大声地告诉杨子说。
“还真是行，那就让我开讲了吧。”杨子对我们深入地把话说下去：“如果大费就是学者们认定是伯益的话，那么可以说嬴姓始祖在从‘公天下’到‘家天下’的历史巨变中错失了一次重要的机遇。相传颛顼之孙禹临死前按照禅让习惯制度，将王位传给伯益的，可惜的是被禹的儿子启所篡权夺位。伯益子孙沦为夏朝臣属，‘或在中国，或在夷狄’。这些嬴姓子孙按照各自封邑采用不同的姓氏。这一点可以按照史记？秦本纪的记载，有剡氏、终黎氏、徐氏、将梁氏、运奄氏、修鱼氏、白冥氏、黄氏、江氏、秦氏等等。这类似的始祖‘感生’说广见于众多中外传说，多不可信，但是一些学者根据考古研究的成果，透析出司马迁著作史记所记载的传说中的确是含有较为准确的历史成分。”
当杨子的话说到这时，我的伙伴李汝刚觉得好奇，就问：“那，我就不是很明白了，我以前常听人们说历史和传说是很难雷同的，怎么今天杨子的话倒是让我糊涂了。”
杨子对于汝刚的问题中出现的“雷同”一词似乎用得不很恰当，就笑了笑对他说：“你这问题中的‘雷同’是不是指传说的事情不能等同于历史上的事情吗？”
“是的，先生，可以这么理解。”汝刚对着杨子点了点头
“哦，这样的类似问题已经不止你问过我，曾经问我这样问题的人以前很多。”杨子把自己的话继续地说着：“其实，在我的学习期间，也考虑着这样的类似的问题，后来我看见了由甘肃考古所考古部主任祝中熹的著作早期秦史，也曾经请教过这样类似的问题。我们想一想，利用考古资料初步解决了秦代早期历史中出现诸如族源、西迁等众多历史界的难题。在族源问题上一种说法认为秦人西来，远在陇西，出自戎族，这种说法主要以王国维、蒙文通为代表；另一种说法认为秦热东来，是属于殷商之后裔或东夷一支，所说的以卫聚贤、徐旭生、黄文弼等为代表。他们对于西来说和东来说都是各抒己见的，应和者也都不少。可祝中熹先生则认为嬴秦文化和先周最为接近，而决不是与羌、戎文化同宗的。他通过比照各部图腾考古的成果，认为嬴秦族群实际上是崇鸟部族少昊和崇日部族颛顼融合而成的阳鸟部族所派生的一支，这样也就可以说是颛顼之后了。秦人自东向西的大迁徙很大程度上源自阳鸟部族崇日、逐日的传统了。在当时来讲可能囿于的条件，或许认为现在的青海湖一带就是最为西边的地方，他们西迁的脚步也就停止在这一带了。”
“杨子哥哥，听你讲了好长一大段了，看来老站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还不如趁着时间还早，你呀，带我们到临潼城里逛一逛，买些兵马俑的复制品送给我，也可以顺便吃个中午饭什么的，挺好的嘛。”妹妹红明的话说得让大伙都笑了起来。
杨子对此连连夸红明这女娃子人不但聪明、又显得顽皮，在这种情况下大伙也就一起到临潼去了。
下午在准备返回宾馆之时，杨子把买来的兵马俑复制品当作礼物送给了我们，特别是红明的那份更为精美，乐得她那高兴劲头，一段段地说杨子哥哥长呀或杨子哥哥好的，整得气氛都在“不亦乐乎”中，研究员杨子就更不用说了，楞是笑得合不上嘴了，一路都洒满欢乐似的。
四
对于杨子的敬佩自然是在他所对的历史上的研究，可是除此之外，没想到他对文学、美术等等各个方面艺术上的喜欢，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对数学的了解。就在晚上，我和妹妹红明以及伙伴们，坐在一起聊天说到秦朝历史问题时，杨子的光临使得大家快乐得沸腾起来。
大家围坐着七嘴八舌地，各自把话说着好不热闹，妹妹红明只好自己亮起她的嗓子大声地说：“行了，就不能稍为静一下，听听杨子哥哥讲讲自己的生活呀、学习呀什么的。”
“哎，哎，大家讲，大家一起。”杨子似乎腼腆起来。
“杨子哥哥，你呀，就说说吧。”红明急迫地样子跟杨子说。
“红明，这样可不太好。”我催促红明不要太难为杨子。
“没什么的，‘皮蛋’兄弟。”杨子静静地，把带来的一捆子书籍和一瓶酒摆放桌面上来，然后对我们说：“你们看，我送给你们一些关于春秋战国、秦代的历史书籍和资料，不过你们得跟我喝上一杯酒，意下如何？”
“你们喝酒我不反对，不过我对酒味敏感，闻了一点也就会晕。”我的伙伴海芬表明自己的态度，直接地对我们说：“我呢，和红明一起到隔离房间去看看杨子带来的书籍。”
“我可不会喝酒，得和海芬姐姐一边去。”红明毫不见外地说。
“行啊，男孩子的事情，喝上一杯酒没什么了。”杨子对红明和海芬她们两个说：“你们俩毕竟是女孩子，那就只有到隔离房间‘回避’，去看看书呀什么的，都行。”
红明和海芬抱着书到隔离房间去了，走时建议我们注意别太贪杯了，我们几个把酒盛入杯中后，还准备了些许花生米和其他送酒的简易小菜。杨子端起杯子，摆出一种仿佛作个致酒辞的摸样，尽情地说道：“来，‘皮蛋’兄弟、汝刚兄弟、还有大勇、小勇二位，先喝起来。”
“哦，他们兄弟，认识了吧。”我指着大勇、二勇对杨子说。
“是的，在吃晚饭的时候，你已经介绍过了不是。来，喝酒吧。”杨子一边端起酒杯一边跟我说。
这才刚开始，趁着酒过一巡之后，大伙就心底的话儿讲得彼此都是满腹经纶似的，比方说像我们这七十年代人的经历问题，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幸福。为什么？因为在我们刚懂事时就不再有什么蹉跎岁月，到了懂事以后就是上学了，面对着周围的人和事，如我们读的书、唱的歌，同时也包括我们自己的生活不泛多数成为美好的或者说是有憧憬的。倘若有那么些许所谓苦恼或是悲哀的话，都不过生活中的琐碎事情给自己心理产生的一份压力而已。抑或，就算是有些事情，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上，应该这样讲苦点累点都没什么的，心底里还存在着一份美（哪怕是分量不重，心间就要注意平衡）就行。
酒还在一小口接着一小口地喝着，凭各自的酒力可以说都很是了得。杨子举起杯子对我说：“来一个，‘皮蛋’，啊，兄弟。”
“啊，来吧。”我举起杯子附和杨子喝了一口，嘴巴感觉还行地说。
“你们是不知道，啊，各位打南方来的兄弟，我呀，在我读书的时候，美术不错，也就是画画，不错，文学方面，说句实实在在的话，那是喜欢，的确是喜欢，至于，至于数学嘛，就更不用说了，老师无论在课堂上，还是在课外，都说我，这小子的脑瓜子，怎么就是一部电脑似的，嘿！那时候，学生嘛，无忧无虑的，那日子，好啊，好，的确是好嘛。”杨子这会儿说起话来，宛如阴阳顿挫、铿锵有力了。
“我们可跟你不太一样啊，杨子。”我喝了杯中一小口酒耿直地对着杨子说：“你看看我们吧，大勇、二勇先后毕业于美术学院，我呢，哦，还有汝刚，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到现在为止，虽然有了大学文凭，是通过自学考试拿到的，我呀，也曾报名参军当兵去，可人家没有收我，细想一下也好，高中毕业后打了一年半载的工？”
“是呀，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在成长的路上增加了自身的阅历，总不是什么坏事情吧。”汝刚深切而凝重地说。
“青春的理想随着远去，留下了一句宋朝的文人范仲淹在其文章岳阳楼记中那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话了。”我摇了摇杯里的酒，呷进嘴里一小口酒，故作对人生理想的诠释。
“在我的记忆中，人生的路程，如同历史一样在前进，走过以后的路就只能留下一圈年轮，其中的对与错，有时会让人患得患失，但无论在什么时候，这都会让我认识到干什么，面对着一切的事物，都要深入进行思考，一样在正确的理想中，都会出现偏差，和误差，哪怕或甚至是微小的；以前，我喜欢文学呀什么的，如今却干上了研究历史，也行。”杨子把杯中剩余的酒喝干，便一股作气地对我们说出他的哲理的语言来。
见杨子经过一番言语之后，杯里的酒已是喝入肚中，我和伙伴们的杯中的酒也都干净见底了，把桌面上收拾收拾，嘘唏几句话伙伴们也就各自回房间休息。杨子呢，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茫茫的夜色，静静地流淌在大地上。
五
夜深了，天空的黝黑依旧有着星光的闪烁，仿佛还见证了这片土地上有着或深或浅的记忆。
在秦川大地上，那连绵起伏的秦岭，真像古秦时期的人们崛起于那蛮荒之地，当大费的子孙历经夏商，在西周建立后，包括秦人先祖在内的部属，都变成了当时周王朝的氏族奴隶。到了秦仲的那个时候，由于周厉王的昏庸无道，使得当时内部的国人纷纷暴动，外部的西戎却又要叛周。周厉王死了以后，由周宣王来即位，仍然让秦仲作为大夫，继续讨伐叛周的西戎。大夫一职虽比不上卿和诸侯，但比起那些附庸还是强得许多了。秦仲在他受爵后并未满足于这“有国有家”的基础上，而是努力地励精图治，率部族与西戎浴血厮杀二十余年之久，最终还是血染疆场。其长子庄公继位，与其他兄弟五人秉承了父业，仅仅凭借着周宣王给他们拨调的七千名士卒，打败西戎而夺回了故地——犬丘。庄公得到了周宣王大量赏赐的土地，当再由襄公代立的时候，秦襄公通过将其妹缪嬴嫁给了西戎丰王作为妻子，此外就是迁都岍邑，并开始着节节东进，秦地位迅速上升，引起了东方各路诸侯的密切关注。秦人的发展越来越快了，以一种奋发崛起的开始了群雄竟逐，策马中原的征程。
今天的人们，也许会想象不出秦人在自己落后必然招致挨打的局面下，他们痛定思痛，便决心变法图强。秦孝公任用了贤良商鞅推行变法，采用在秦献公初步改良的基础上，进行了（比较各国变法中）最为彻底的商鞅变法。政治上推行县制，通过加强中央集权，深入清明吏治，提高行政效率；在经济上进行奖励耕织，重本抑末，统一度量衡，以法令的形式来确认土地的私有，积极扶植小农经济；对于军事方面，以实行“军功爵”制，打压世袭贵族，扶植新兴军功的地主，以大力提高了秦军的积极性和战斗力；而法律上则编制户口，加强刑罚和赏罚分明。推行商鞅变法得到了成功为秦国打下了富强之基础，至于商鞅后来却遭车裂之刑而死于法，但秦变法未败。因为各国的不是很彻底，导致综合国力朝着有利于秦国的方向倾斜，使得（关东）六国有识之士无不争相效仿。
或许，在我们作为现代人应该知道自己还是学生读书的时候，历史课本里头也有一些篇幅的记述着秦自商鞅变法图强以后，就逐渐形成“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不断发动兼并战争，吞食东方六国。也曾在父亲书架上的若干历史书籍中了解到，时至公元前256年，秦就灭周，取九鼎而让山东列国争先“朝”秦，昭王也就俨然是一个“天下共主”也留给秦人子孙的是日益明朗的天下。
在我高中毕业的那一年，临近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和一些同学曾向历史老师请教过春秋战国末期的看法。老师坦诚地说，其实秦国发迹史也恰好正处于周王朝更替史相始终。春秋战国之变不仅是一次改朝换代，更是一次重大历史性的社会变迁，经此变更，秦汉与商周的差异昭如日月。嬴秦家族也立家立国，称王称霸，这与变法改制的历史恰好和这千年之变局而相呼应、想始终的。在秦人那旷日持久的兼国并土、称霸图王的历史过程中，秦国是笑到最后的。同时要放眼世界的话，秦国还共同开辟了欧亚大陆帝制的时代等等等等。都正如历史学家对这段历史所分析总结的那样：这在一定的意义上讲，一部秦国史就是一部春秋战国史，一部浓缩了的中国帝制发生史。
六
来临潼有两三天了，可大勇、二勇兄弟俩商量说是要到西安城里的碑林去看看。杨子知道后就打了电话联系那边的朋友，希望对于兄弟俩能给予关照关照一下，尔后就把他们两个送到车站。说来还是蛮巧的，刚送走兄弟俩就在车站里看见到杨子的叔叔、我们的向导老杨从车上下来。还是杨子明了自己眼睛，一见老杨就招呼着：
“唉，叔叔，我们在这呢？”
“哎哟，我可没有通知联系，都来接我了？”老杨一看到了我们，就是乐呵呵地说。
“是这样的，大勇和二勇去西安碑林那看看，我们呢，本来是送他们兄弟俩的，你看又成了来接你了不是。”杨子解释着。
“就是呀。”红明趁着杨子的话儿说：“杨老伯，我还认为你工作都忙得过国家领导人嘛。”
“怎么着，两三天不见，你这丫头就嘴巴痒痒，非得先拿我开涮呐。”老杨一下子吹胡子瞪眼的，把事情正儿八经地对红明喊，一下子逗得大伙都笑了起来，老杨也赶紧催大家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得等到下午才具体再进行商议。
午后，天空匆忙下起了一场阵雨，路面像是滋润了似的，让整个环境都显得凉快清爽。十四点三十分许，杨子来找我们说是要到他的叔叔老杨家里去做客，大伙应了邀请前去，并悉心做了准备，在杨子的带领下走进了老杨的家中。
在老杨的家里，那朴素而清洁的客厅里，迎面而来有着一种欣欣然的感慨，靠墙的柜子上有个架子，上边摆放着许多书籍和一些陶制品，前壁上挂起的字画古香古色，宛如在这充满了朗朗的心绪里，一丝丝都不会失去心中的眷恋似的。杨子让我们先坐下稍为等候，自己去找老杨回来。
一会儿，老杨才姗姗出现，还跟着一位老杨年纪上下的中年妇女，老杨给我们介绍：“小兄弟（小妹妹）呀，这位是我老伴。”
“你好，阿姨。”红明先礼貌打着招呼。
“哦，老伴，她叫红明，唉，由你来跟阿姨介绍一下你的同伴。”老杨一边介绍红明一边客气地说。
“好的。”红明也不客气地就把我、汝刚、海芬逐一介绍给了老杨的爱人，介绍完毕就连忙让我们坐下来喝喝茶。
“怎么样？小杨子跟我说了，这几天你们还不错。”老杨手里拿着杯子问我们：“还打算干点别的什么事吗？”
“海芬，把我们商定的事情给老杨简单说一下。”我主动承让给海芬来介绍下一步的日程安排。
海芬在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份地图，展开在桌面上指出我们的具体路线对老杨说：“我们呢，明天开始就从临潼去西安到咸阳、陈仓、宝鸡等地，一路走太白或太白山一带，直去汉中、安康、商洛，再往北打道延安，然后就折返回家去了。”
“好家伙，沿着秦岭脚下绕了一大圈的，去趟延安，就回南方的老家去了，有意思。”老杨喝了一口水，不住地感慨地说：“哎呀，年轻真是好呀，你们让我羡慕，让我喜欢。”
“不要紧的，杨老伯，我们呢，可以相互留下联系方法，有什么事情或者想我们就可以联系了。”红明抱着一个不舍的心情跟老杨说。
“行，主意不错，哦，等一下。”老杨说着，就走进一间客厅侧房的门，少许，便拿着两尊格外精致的秦兵马俑分别送给了红明和海芬，还特地给予了说明：“一般来讲，秦兵马俑里都为男性，我是在早些年里，用普通的俑模进行了加工烧制了些许女兵马俑，我呀，看你们两个女娃子，就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现在出国留学两年了都没回来过，墙上挂着单独的女娃照片，那就是了，所以也就送这样的礼物给你们俩的原因。”
“杨老伯，谢谢你，礼物我们俩收下了，无论以后怎样，看见这兵马俑就会想起你，就会很是努力工作，好好生活的，你放心吧。”海芬感动地对着老杨所送的礼物表示谢意。
“海芬姐姐说得对，杨老伯，还有阿姨，你们就放心吧，要不我回家以后，我就经常给你写信或者给你来个电话都行，权当我是你们女儿。”红明也随着海芬的话，轻轻地安慰着老杨夫妇。
“你这孩子，说起话来有时候还真是没边，不过我还是先谢谢你呀，这俩兵马俑量不多，我也从来没送过人，你们两个算是难得了，只是希望你们以后都不错，看到这陶俑就让你们想到很多的人和事，包括我和这地方的人和事。”老杨说罢，还叮嘱我们旅途上一路平安、快乐，有什么事情就来个信或来个电话什么的。
告别了老杨，我们就回到了住处。在留下杨子和我们谈了谈，除了一些个平常类似彼此嘘唏的话外，谈到了关于秦灭六国、天下归一的历史故事，杨子一开始就跟我们说：“你们去我叔叔家里做客，应该看到他家墙上挂的那些字画，其中一幅不错的行草，是唐代诗人李白写过这样一首颂扬秦始皇的诗：‘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击浮云，诸侯尽西来’。”
“哦，我明白了，这首诗是描绘了千古一帝秦始皇威震六国，要一统天下的雄姿和气概吧。”红明听着杨子话后，自己把话说了起来。
“是的，红明说的一点都不错。在公元前230年到公元前221年，秦王先后兼并韩、赵、魏、楚、燕、齐六国，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多民族的中央集权国家。利用短短十年兼并战争的时间里，秦王嬴政在尉缭、李斯、王翦等文臣武将的辅佐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地翦灭六国完成了统一。”
“杨子兄弟，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海芬追问。
“请问！”
“能否给我们说说秦在兼并六国之前的秦王嬴政吗？”海芬问。
“兼并六国之前的秦王嬴政。”杨子听了海芬的问题，就又接着回答：“公元前259年就是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嬴政出生在赵国的邯郸，取名为政。因为秦、赵同祖，他们都是黄帝的后代，所以姓赵氏，叫赵政，又因秦的祖先曾经被赐嬴姓，所以后世多称他为嬴政。公元前247年，嬴政才13岁就被立为秦王，因为年纪小，国家大事全由太后和大臣主持。这个时期，秦国经过先王的努力，已经跨过了黄河，占据了四川、湖北、山西、河南、内蒙古一带地方，准备吞灭六国。相邦吕不韦，辅佐着年幼的秦王处理朝政。文武大臣有刚才说的尉缭、李斯、王翦等外，还有就是蒙恬。公元前238年的秦王嬴政已经22岁，就开始亲自执政处理国家大事。他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平息了长信候的叛乱活动，次年他又免去了吕不韦的相权，吕不韦也因此自杀。这样，安排好国内的事情以后，秦王嬴政开始了兼并六国的战争。”
“看来，秦的统一，是与东方六国势力上、实力上的对比而逐步扩大的必然结果，同时还与秦王个人的雄才大略分不开的。”汝刚听了杨子的讲述后，说着自己见地的话儿。
“一点都没错，其实呀，作为秦王的嬴政能横扫六国，缔造秦朝，结束春秋战国“天下共主”的局面已名存实亡，是数百年群雄争霸历史的终结者，而作为始皇帝的嬴政来说，摒弃王制，开创帝制，推行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在其确立皇帝制度构建起庞大的封建政治金字塔，也算可谓‘定一制而传千古’了。”海芬流利地对此进行了“圈点评议”
“哈哈，行呀，海芬说得不错，支持一下。”我乐呵呵得说着，双手张开对海芬成拥抱姿势。海芬既不耐烦又不好意思地把我推开了，说：“去去去，行了，你有完没完呀。”
这又引起大伙的一阵笑声，红明跟杨子轻轻地说他们俩个恋爱好长一段时间了，杨子心里明白，也由衷地祝福着。
晚上，我们都各自为明天的行程打点着行囊。
天空里的星光依旧是点点地在闪烁，伴着一丝丝淡淡的云，心境里一下子可以在寂静中，去体会着百里秦川中千百年来时而纷争不断，时而又人繁昌荣。远去了秦时的明月，依然在这一片天空里，圆月和弯月周而复始地升起，落下。
晚风吹拂着，大伙于夜色中以及那阳台的暗淡灯光下，心里深处宛如激荡起自己的眷恋似的，珍藏着一份思绪。
七
吃完早餐，我们准备开始着新的旅程，杨子和我们说他叔叔老杨会前来送行的，让我们稍等一下。
大概是有十分钟的工夫吧，老杨携同爱人匆匆地赶来，手里还拎着一大包的东西，见我们一个个就要“整装待发”似的，连忙上前跟我和伙伴们嘘唏了起来：“本来，是希望你们能多待几天，也好叫我在临潼这个地方说说过去的那些事儿，如今也只能下次吧。”
“老杨，我真想能抱一个。”汝刚双手张开与老杨拥抱完后，还是顽皮地对他深切地感慨：“再见了，老杨——我尊敬的兵马俑。”
“唉，怎么说话呢，真是的。”老杨很不情愿地听到如此形容的言语，一会儿又说：“不要紧，唉，红明，过来一下，怎么？要走了，招呼都不打了，来，给你们弄了一些临潼的特产，拿着。”
“杨老伯，阿姨，干嘛这么客气？”红明对俩口子说。
“孩子，以后若是来到临潼呀，就跟阿姨和杨老伯来个电话，接你们来家里玩，啊。”阿姨似乎不舍地样子。
“您就放心吧，阿姨，我们呀，有时间我们呢来看看你，好不？”海芬迎到阿姨身边安慰着她。
“好了，他们要赶着去车站呢。”老杨对着自己的爱人说，转身又交代杨子：“娃，麻烦你把他们送到车站去。”
在面包车缓缓的离开时，我们不住地回望着，看见老杨夫妇俩还伫立在宾馆门口，那晴朗的天空下，充满着一股真挚的情怀，这是在旅途中带着心中的惦念，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是可以值得去回忆。
我们从临潼的人民北路进入北环路的客运车站，往南边望去，那林木苍茫而郁郁葱葱的巍巍骊山上，景色还是格外秀美。在这几天里，虽然我们在匆忙之间，却也选择了一次在傍晚时分，从为纪念西安事变而建的兵谏亭，往西直上山峰到“晚照亭”再俯视骊山脚下，那红霞满天的映衬，如流泻着绚丽而烂漫的“骊山晚照”感觉总是美不胜收一样，体会着骊山拥有众多的人文古迹，到处都留有着历史典故。
车站里，我们告别了杨子。汽车驶出了临潼之后，沿着往西安的路前行着，红明在车里一路上对窗外的景色倍感新鲜，在途径灞桥的时候，还不住地提了个问题来：“哥哥，这地方有遗址呀博物馆呀什么的吗？”
“有哇，好象，是半坡博物馆吧。”我回答她。
“哦，是不是那个新石器时代的村落遗址呀？”红明似乎明白一点，心里显得又不是很清楚地问着。
“对呀，半坡博物馆是我们国家的一座史前遗址博物馆，遗址中一个聚落是一个氏族，是典型的母系氏族公社，按照它的文化内涵来说，应该属于仰韶文化半坡类型，距今有六千多年了。”海芬对红明认真地解说。
“到西安还有好几公里呢，看看我们能否跟大勇、二勇他们兄弟俩联系得上。”我打断大家议论的问题说道。
还是汝刚主动拨通了手记（电话）联系到他们兄弟俩，说是仍然在西安碑林区研究着呢，并说明我们已经过了灞桥了，很快地就会在西安碑林附近的南门汽车站下车，到时会合了大家一起唠叨唠叨，还得找个时间说说旅程中有趣味的事情进行整理整理，一定会充满着不小的收获。
这一路上，还是不尽地笑谈着。
八
在西安，我们沿着南城墙内魁星楼下的三学街，走进了碑林。
当我们见到大勇、二勇兄弟俩时，早已沉迷在碑林这座我国书法艺术宝库里面。妹妹红明真是欣喜若狂的样子，看见大勇、二勇就不禁地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大勇、二勇两个哥哥，怎么好象是在这里碰上了心上人了似的，好可爱哟。”
“是呀，喜欢书法，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倒也象是碰上‘心上人’了吧，有什么好笑的呢。”二勇面对着红明的“称赞”给予了和善地回答。
“你们呀，能不能先不要在这里一惊一诧地吵个没完。”大勇劝解二勇和红明两个不要说一些没边的事儿，接着连忙跟大伙说：“‘皮蛋’、汝刚、海芬，咱几个人一起在这西安碑林里会合，我想大家都有那么些时间，可不可以再在这里呆多那么两天。”
“嗨，我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像你们兄弟俩这么迷恋书法，夸张地说现在还是难以找到第二对了。”我出于对这兄弟俩的了解，说出了心里话：“刚才红明形容你们俩的话也是没有错，能够理解到你们喜欢书法，我也喜欢书法嘛，所以对于碑林也是喜欢的。”
“是真的，虽然字写得没有你们那么棒，理论还是不比你们差。”红明见兄弟俩半信半疑的样子，转身对我说：“他们不信！哥哥，你就把你前些日子写的那篇浅谈练习书法之临帖短文不是带来嘛，拿出来看看。”
我站着不动，支支吾吾地说：“这怎么比呢，人呐，还是谦虚的好。”
“行了，就别谦虚了，拿来看看吧。”大勇不客气地说。
红明匆匆地从行李中取出那篇文章，走进大伙的面前，让伙伴们传阅了起来，一下子都议论了起来，说什么不务正业做起了“作家”来了，什么字写得还不怎样就出头压人来了等等，其实也都是些玩笑话了。到头来还是大勇、二勇兄弟俩通情达理，对我说：“‘皮蛋’，抽个时间咱得琢磨着，看看是否合作再写它一篇这样类似的大文章来。”
我点了点头应允，希望真能合作写出些许这类文章。
我们继续参观，这片碑林因其碑石林立而得名。汝刚站在前面，主动地对大家说：“这里是我们国家藏碑时间最早、数量最多的地方吧。”
“是的，我们兄弟俩也了解到一些，这初建于公元1090年，哦，就是北宋原佑五年，首批移入碑林的是唐代国子监收集的一百多种碑石，以后历朝历代都有增修和扩建，收藏的碑石日益增多。如今经过政府多次拨款整修，让碑林形成较大规模，已辟成了现在为碑林博物馆，主要分为碑林和石刻艺术室两个部分。”大勇认真地介绍着。
“不会吧，碑林可是荟萃了自汉以来，一直到清历代名家的手笔，真草隶篆都有，可谓琳琅满目了。”红明趁着大勇介绍停顿的时间，又在这里插上几句话了。
“嘿！红明，这个你也知道。”大勇很是惊讶地说。
“没看见前面那有关于碑林的简介呀。”红明指着靠近门口的地方说。
伙伴们听着都欢笑了起来。尔后，在大刚的指引下，就逐一地参观着这里的碑林。其中最负盛名的有很多，如李斯的峄山碑、李阳冰三坟记碑等篆书碑；有汉代的曹全碑、史维则的大智禅师碑、周易残石碑等隶书碑；而智永、张旭、怀素等人写的草书千字文，其书法豪放坦荡，无拘无束，变化多而法度具备，被称之为“狂草”是书法中的奇葩；还有就是人们所喜欢的楷书，欧阳询的皇甫诞碑、颜真卿的颜氏家庙碑等等；在参观之余，大家还听了大勇的特别地说了其中有趣的一块碑石，那就是大唐三藏圣教序碑不但很受游客青睐，而且其碑文是唐太宗李世民为表彰高僧玄奘译经功绩写的一篇序，唐高宗李治作的一篇记以及玄奘表示谢意的两篇答书，其碑文字迹却是东晋著名书法家王羲之的，缘由是怀仁和尚酷爱王羲之的行书，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千方百计地搜集王羲之的字，凑成这块集字碑文。
妹妹红明听得细致，看得也是细致。见到有一块瘦金体的碑石，就把海芬给叫到了身边：“唉，海芬姐姐，快过来看看，这不是宋代赵佶的大观圣作之碑吗？”
“对呀，怎么样？你是不是喜欢，呆会儿看看有没有这拓本书贴，买到后好送给你吧，在碑林里你还能长点什么知识？”海芬走近看了看，知道红明会喜欢的，就对她说。
“先谢谢了，那咱也得走着瞧了。”红明说罢，就走了。不一会儿，停下来看看，一转身就对着跟在自己的大伙介绍说：“你们呀，要注意听了，这叫开成石经的碑呀，是由一百四十四方石头刻成的，两面均有刻字，共二百二十八面六十五万字，是我国古代经过七次大的刻经活动中保存完好的一部，被称之为‘世界最重的丛书’；还有刚才大家看的，像唐代唐玄宗用隶书抄写碑文的石台孝经，清代翻刻的宋淳化密阁帖也都是碑林中的珍品了。”
“哎呀，我的乖乖，从小一起长到这么大，还真看不出这丫头能够通古今了，不容易。”二勇惊讶地说。
“我呀，前几天就是看了杨子哥哥送来的书籍上看到的。”红明悄悄地在我跟前说道。接着，大伙都参观了石刻艺术馆。
傍晚时分，就在碑林的卧龙寺和周边逛逛。一直到吃过晚饭，大伙在住处休息。大概临近是入夜以后的八点钟吧，我和大勇、二勇、汝刚、海芬以及红明都凑在一起，说说这几天来的一些事情。
我招呼着大伙坐下，彼此之间议论起碑林，作为老师的海芬却在一旁只是认真地听着大伙的言谈。一会儿，还是红明问了一句：
“唉，海芬姐姐是老师，让她讲讲吧。”
“其实呢，我们这次来到陕西秦岭一带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追寻一下秦时的记忆，顺便看看陕西现在的风貌。”海芬轻轻地说着。
大伙对海芬还是了解，虽然在学校里只教语文，对于历史知识也是蛮通的，于是一再催促下，海芬便恭敬不如从命地跟大家说：“那好，就从参观碑林之后，对于文字方面在秦时的一些事情，谈谈我所掌握的这方面的知识吧。中国文字源远流长，这一点大伙是知道的，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急剧变革，并且长期处于分裂割据状态，以至出现‘言语异声、文字异形’的格局。同样的一个文字，各国之间甚至一国之内往往都有不同写法。秦在统一前使用的小篆是由大篆演化过来的，原因是大篆比小篆难写难认，而关东“六国文字”较之篆体更难识别，因此文字不统一，造成了各地经济、文化交流的严重障碍。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刚刚统一称帝就接受了李斯的建议，下令‘书同文字’。他规定以秦小篆为统一书体，秦小篆是以秦国文字为基础，结合了周秦大篆、齐鲁蝌蚪文的优点进行修改而成。”
红明见海芬停顿下来，便一个劲地让海芬把话说完整了。大伙见了此情此景也都乐了，我示意海芬继续说说秦代统一以后关于“书同文”的具体情况。海芬点了点头，说：
“其实为了这种统一书体，秦始皇令李斯、赵高等人分别用小篆编写仓颉篇、爰历篇、博学篇作为标准的官方文字范本，并颁布全国。尽管这三篇字书早已不存，但在各地留下的刻石相传是李斯等人所作，我们作为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人们还是可以管窥其貌。这些刻石流传至今的有泰山刻石、琅琊台刻石等刻石的摹本。它笔划简略，整齐划一，匀圆紧凑，将文字发展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此外，‘书同文’还有更大的贡献，除了法定小篆以外还推行更为简易的隶书。据说隶书为当时狱吏程邈精心所作，他因罪入狱而潜心研究十余年，创造出的文字扁平、方折，书写更加省便、流畅，因秦代称罪徒为隶，故名之谓隶书。秦代统一文字，使小篆和隶书成为通行全国的字体，中国幅员辽阔，各地方言、乡音差别较大，但是汉字表意性强，统一文字则有利于克服各地经济、文化交流中的语言障碍和隔阂，促进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发展和中华文化共同体的形成。而隶书的诞生呢，是我们中国文字史上和书法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它奠定了楷书的基础，为汉字朝合理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
听着海芬的话语，大伙在傍晚的霞光下，静静地仰望着天空那被燃烧的云彩。在吃完晚饭后，大伙又坐在一起，合计着新的旅程，天空中的星光依旧闪烁着，仿佛从而述说着一种在秦岭脚下的那些远去的记忆里，总是拥有了传承了生命的力量一般，在蜿蜒的崇山峻岭之间，深深地可以珍藏着一环环年轮的痕迹。
九
在西安呆了两三天以后，大伙一起赶往咸阳。
刚一下车，海芬就给我们讲起了关于阿房宫的故事：“秦始皇在统一六国的过程中，每征服一国就在京城咸阳北坂仿造其国宫殿重新建造，称之为‘六国宫殿’。后来秦始皇又从各地迁来人口，使得人口数量激增，但咸阳南临渭水，北靠高原，都无法扩展，于是便向渭水以南的平原发展。公元前212年，秦始皇征发70余万刑徒，兴建阿房宫，到了秦二世时仍然继续营建。”
“就这么些，后面呢？”红明着急地追问。
“哎呀，能不能稍安毋躁，总得让我喘口气吧。”海芬喝了口水，继续地接着说道：“阿房宫啊，相传大小殿宇七百多所，一天当中各殿气候各异。秦始皇生前把从六国掠夺来的珠宝、美女深藏在宫中。其实我们在从史料记载当中可以看到，阿房宫规模的宏大、建筑装饰的豪华以及皇室生活的奢侈，是不难想象的。然而由于秦王朝的苛暴，终究导致了农民大规模起义的爆发，西楚霸王项羽入关以后，便就一把火将富丽皇堂的阿房宫烧成灰烬。如今原址的废墟上，经过深入的挖掘，还能依稀看出当年阿房宫的火烧痕迹。”
“海芬姐，我可以问一下阿房宫这名字的由来。”红明听完了海芬对阿房宫的进一步介绍，又一次急忙地问道。
“唉，红明，这样跟你说吧，阿房是近旁的意思，指靠近咸阳的地方。由于整个工程还没有完工，只定了一个暂时的名字，秦王朝也就土崩瓦解了，阿房宫成了一片废墟。”站在一边的汝刚快言快语的说道。
“是不是这样呀？”红明半信半疑地嘀咕着。
“红明，汝刚他说的一点没错。”海芬看了看大伙，又接着把关于阿房宫的话了说开来：“相传，阿房宫大小殿宇七百多所，一天之中，各殿气候各异。秦始皇生前，便把从六国掠夺来的珠宝、美女身藏宫中。依照史料上的记载来看，当年阿房宫规模的宏大、建筑装饰的豪华以及皇室生活的奢侈，都是不难想象的。然而秦王朝的苛暴，最终导致于农民大起义的爆发，西楚霸王项羽入关以后，就一把火将富丽堂皇的阿房宫烧成了灰烬，目前呢，有两处显著的建筑遗址：一处是阿房村南边的夯土台基，高二十米，周长三十一米，是当时宫殿建筑的房基，当地人叫它为始皇上天台；另一处是阿房村西南的长方形台地，面积约有二十六平方米，考古专家根据它们的位置和形状推测，估计是当年观察天象或是祭祀用的建筑。”
大伙都认真地听着海芬说关于阿房宫的历史传说，我连忙又拿一瓶水递上给她，海芬微微笑了笑，大伙一起在咸阳城里走了走、看了看，对于秦始皇的故事犹如历史自身一般漫长。其实呢，大家也都知道，关于秦始皇统一天下以后，采取了一系列巩固统一的措施。秦朝“初并天下”结束了“兵戈不休”、“流血满野”的战乱局面，改变着长期以来“上无天子，下无方伯”的状态，顺大势而得民心。然而尽管如此，秦朝君臣一再粉饰天下“罔不宾服”的大好政治形势，秦与六国旧贵之间，却使得旧仇未已又树新怨，关东的旧势力蠢蠢欲动，伺机谋反。
我们在咸阳市区逛着街，在吃完了午饭之后，短暂的逗留就坐上火车继续往西，到了宝鸡。火车到站后，找到一间临近渭河的宝鸡宾馆便住了下来，听着那渭河水涓涓流淌，像是不住地诉说着悠远的故事。
在大伙都安顿好了以后，海芬本来是约我到宝鸡市区的渭河岸边上走走的，在准备出门时妹妹红明和汝刚前来，说是一起逛逛。临江（指渭河）而建的人民公园里，那三三两两的人群静静地漫步着。红明很是贯注地看着渭河水，凝视的眼眸中充满着一份思绪似的，当海芬走进红明身边问其是否想到点什么，红明脸上又喜悦地迎着清风对大伙说：“哎，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爸爸妈妈出远门呢，？”
“就像一瞬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似的，对不对？”还没有等红明说完，汝刚就把话给她接过来说。
“哎，哥哥，我记得以前有部电影叫秦俑，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在时空贯穿着的动人故事之中，蛮好！”红明迎风微笑地说着。
“是呀，对于类似历史精彩的故事还是很多很多，有些还经久不衰的故事哩，比方说吧，荆珂刺秦王的故事就是其中的一则。”我面对着那涓涓流淌的渭水，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呢，荆珂也就只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落了个凄美悲壮的结果”海芬不加思索地回应着。
我们说着说着，还提到了秦都雍城遗址和秦公大墓方面的历史，该遗址位于陕西凤翔县城南，那里依山傍水，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并且气候温和，是古代通往西北咽喉要地。据史料记载，春秋时期，秦人在这里建都有着二百九十余年，一共有十九位秦公经营了三百多年，也为秦始皇统一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那秦都雍城遗址的北城墙，却与如今凤翔县城的南城墙相重合。
十
在宝鸡的几天里，我们是与此周围观光游历着，还对于秦朝的短暂存在而深深地思考。秦始皇瀛政从他十三岁登基到三十八岁统一六国，已整整花了二十五年的时间。如果要往前追溯的话，那么秦朝历代王侯所要实现天下霸业的理想，则用了一百五十多年。这百年征战，浴血饮箭而孕育出来的一个大秦王朝，却在十五年以后，这一泱泱大国便灰飞湮灭了——大秦王朝直接地毁于胡亥的手中，但大秦始皇在位时留下的遗患，也是导致于秦朝短暂地存在的原因。或者说，早在秦始皇亲政以前兼并战争已经旷日持久。由于列国纷争，百年征战以及兵戈不休，使得天下“不一日而无兵”然秦始皇发动的统一战争持续了二十多年里，是其恶战连绵、征伐无已了。在其统一六国以后，秦始皇开始又征发五十万人戍守五岭地区，并且出兵三十万对匈奴进行了北伐。因其沉重的战争负担起必然的扰民苦民了，同时当时最为沉重的徭役就是戍卒。而其征发的对象是十分广泛的，主要承担者还是那时的劳苦大众，许多的戍卒在应征之时家人就已经为其准备好灵牌，生活惨烈程度可想而知的；陈胜、吴广等都为当时的戍卒，因为遇上大雨而延误了行期，按秦律当斩的，无奈也只好揭竿而起。
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秦王朝灭亡的如此迅速，(在此次到秦岭南北之处游历以来的伙伴们，就数海芬的历史知识较为丰富的)根据海芬给我们介绍说：“其实呢，我也不是什么历史专家。前一段时间里，我看过柏杨先生所著的柏杨品秦隋一书，他在书里归纳了秦朝迅速灭亡的三种情况，一是中国古老的法家学派的法治，是以君权为基础的，跟现代以人权为基础的法治有很大不同。而秦王朝自商鞅变法一百余年，逐渐发展成为一种机械的和僵化的法治。陈胜、吴广等人起义是因雨耽误限期，他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免除处罚，但他不认为由此可能性。主要的一点是法治跟政治修明不可分，一旦政府官员腐败，法律反而产生毒素，成为迫害善良守法人民的一种残酷工具，结果形成暴政而官逼民反。二是秦王朝统一时间太短，前后也只有十余年，人民老百姓对新政府的效忠心理还没有养成惯性。被剥夺既得利益的既得利益阶级，诸如六个王国的那些贵族和当权阶级跟他们身上的寄生虫，以及大批被排斥的儒家知识分子，每一国以五万人估计，就有三十万人反对力量潜伏在民间，都是怨声载道的。三是最后的原因是帝国的舵手胡亥，我们暂且不必强调他，只要了解，无论大船小船，舵手非常重要。舵手如果决心向礁石上猛撞，谁阻止他谁就成了卖国贼或被投入监狱，在坚固的巨轮都会沉没”
“所以，公元前206年刘邦逼近咸阳，庞大辉煌的秦王朝建立的帝国在杀声中归于灭亡，距它荡平六个王国即公元前221年只有十六年，距嬴政大帝之死即公元前209年只有三年。”红明也就接着海芬的话有眼有扳地说着，大伙一阵地笑了起来，称赞红明讲得很有道理。
其实，对于学习秦朝的历史，会有着很多令人感到震撼的事情，如秦始皇采用暴力手段对付儒家学派的崇古思想。我们知道澎湃的学术思潮中的四大学派分别为儒、墨、道、法，在发展到公元前3世纪，到家本身没有了组织，也从不跟人竞争。至于墨家也在这一时期没落，其原因不是它的本身理想不好，却恰恰相反地因为它的理想太好或者太高了，才以至必须有一种殉道的极端宗教感情才可以信任，这也不是每个人办得到的。海芬在介绍到这方面的知识时，还告诉我们说：“实际上当时儒、法两家在相互对抗，两家的学者也都渴望得到君主们的垂青，法家学派的方法是向君主分析利害，提出具体方案使君主们悚然戒惧而不得不赋予权力；儒家学派则是拒绝谈利害的，他们只是谈仁义或对君主歌功颂德，使君主们在非常舒服的精神状态中任用他们担任官职。所以，大黄金时代就是法家学派当权的时代，在各国从事生死存亡的斗争时，儒家学派自然被排除于权利之门。”
海芬喝了一口水，接着又说：“此外，据史料记载：赢政执政在九卿之一的‘奉常’(祭祀部长)之下，设立数目不定的‘博士’官员(祭祀部兼管教育)。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当时的博士不同于现在的博士，就当时而言博士是国家最高的学术研究员，他们享受着优厚的薪水，其地位也仅次于祭祀部长，可以经常觐见皇帝，而皇帝也经常召见他们。关于秦政府的博士，包括了各个学派的门徒和学者。事实上也只不过是以法、儒、道三家为主，道家也被延揽，已开始发展出来一个新的支派，这个支派跟阴阳家结合并高举着李耳、庄周的招牌，捏造出轩辕也是他们的祖师爷之一，从事跟道家思想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大的行动，一是他们宣称能够用火炼出使人吃了可以永远不死的仙丹，一是他们宣称能够用同样的方法炼出黄金。这个在公元前三世纪及公元前二世纪被称之为‘方土’，即是一种高级的巫师。”
“哦，这就是所谓道教的渊源吧。”红明故作惊奇地。
“是的。”海芬点头回应着。“可是，儒家学派认为机会到了，便进一步做了一件自信嬴政大帝一定会龙心大悦的事，那就是他们建议嬴政大帝分封他的儿子们到各地当国王。”
“那后来呢？”大伙都向海芬追问着。
海芬望着大家那追问的摸样，不禁微微一笑，略为思考着，又对大家说：“到了公元前213年，博士淳于越正式上书给嬴政大帝，说从前商周两个王朝立国都近千年，主要原因在于分封儿子兄弟作为枝叶，现在陛下虽富有天下，可是你的儿子们却跟平民一样，一旦发生危险便没人相救，凡事不效法古人而能长久的，从没有听说过。”
“哎，海芬。”汝刚对着海芬的话打住，问：“商周两朝好象没有千年的历史了吧？”
“是呀，汝刚。”海芬也在汝刚的话一停下来，就接着说：“那都是文化打手式的信口开河，事实上商王朝立国只有六百多年，周王朝连洛阳那种卖九鼎的日子在内也不过八百来年，距离千年还远着哩。”
在当时的儒家学派思想的影响下，对于秦王朝那种眼睛只看未来的立国的精神挑战，出现了“焚书坑儒”的事件，使得儒家学派把赢政大帝恨入骨髓。此后的两千年儒家学派当权的漫长时期，一提到赢政大帝就破口大骂，把字典上所有恶劣的字句像炭火一样地堆上了他头上。后来赢政大帝为了求长生而不死，便派出了当时的一位官员徐福，去大海之上的一座叫蓬莱的仙山，能从那里的神仙手中取得长生不死的仙药。结果在公元前219年，徐福率领童男童女三千人却一去不复回。有人说他在大海中沉没了，全体溺死；又有人说他终于找到了蓬莱仙山，即是现在的日本而定居了下来，现代日本人身上仍然流着他们的血统。这两种传说都有可能，但日本沿海一带所建立的徐福庙，似乎很支持后一种说法。至于赢政帝因不断服下方士的所谓不死药最终而一命呜呼。
十一
我们在秦岭南北几经辗转以后，还是回到岭南。
对于历史上的秦朝很是短暂，可它作为与现代集权国家的重要区别是将一个业已多元化的社会扭转回去以遂行其狭义之目的。黄仁宇先生所著中国大历史里讲述：“赢秦不待社会多元化，先已构成集权体制，此外秦之集权亦无国家主义的征象。虽说这个国家以征服其他国家为职志，其所拟之消灭者仅是对方的王室与贵族，秦王本身的重要卿相，却全属客籍，却统一天下之后亦然。秦之记录里看不出人民因原有国籍而受亲疏歧视的待遇”不久，紧接着就是“秦之体制即成流线型，法家思想即构成其意识形态”当然，这些都是应该“站在人性为恶的立场，也认为人类是可以集体为善的”黄仁宇的中国大历史一书在秦国的集权体制中这样说到：古代历史家指出，秦国与他国竞争统治中国时得到地理之便。它的东方为山川所阻塞，秦人可以开关迎敌，对方却无法来去自由地出入秦境。秦之西南的土著文化程度低，可以任意吸收吞并。战国之争雄以统一为最后目标，外围之雄着重长久之计，比较中央诸国占优势，因中央诸国不断的为彼此间的纠纷、阴谋、伎俩等所眩惑也。直到最后几十年内各国要对付秦的攻势，才图谋互相结盟。一般很少提及，秦国实际上得到经济落后好处。经济落后才能强调农业一元，动员之后使得内部凝聚力也就强了起来。这一时期仍是以数量取胜的时期，军事技术上大致在平衡状态，没有一个交战国因为质量上的优势而使得战局改观。
我们在回到家里以后，才把各自的心中那份思绪，理出一些个文字的东西并给陕西的老杨寄去，希望他能指点一二吧。然而一个月以后，老杨给我们回了信，随信寄了些关于秦朝历史知识的书籍。
然而，在老杨回答关于对秦始皇的评价的问题上，进行了一系列的根据史实、给我们这样客观而详细地叙述着：
我的朋友们：
你们好！说到关于秦始皇的评价的问题，我不一定说很是准确，毕竟我知之尚浅，这里只是简单说说我的粗略看法。其实，传统的中国历史家一向在褒贬品评人物，在临到秦始皇头上时常觉得题材之大，牵涉之多，不容易随便处置。他的残酷无道达到离奇之境界，如何可以不受谴责？可是他统一中国的工作，用这样长远的眼光设计，又用这样精到的手腕完成，又何能不加仰慕？一个思想周密的读者可能因秦始皇和他的随从的野蛮行经而感到困恼，可是在另一段文字里，又为他不断地努力企图实现他超过匹夫匹妇所敢于想象的阴谋，甚至冒着无限的危险，不折不桡地执行而感动。
那历史记载中的秦始皇，为了显示他虚荣心重，有时尚且行止古怪。在当日一般情形之下，所述迷信的趋向很可能是事实。史书中提及他有一次因风受阻而不能渡湘水，归罪湘君女神作祟，于是遣发三千囚徒去砍伐山上的树木以资报复，可见得他在和超自然的力量作对，而不是震惑于超自然的力量。他以黑色代表帝国之颜色也是超时代的独创。从他所书碑文看来，他除了重视域内长久的和平之外，也极端注重性道德，认为全民的休戚有关。他有二十多个儿子和至少十个女儿。史籍上除了提及他多夫的母亲外，对他一生有关的女子只字未提。秦始皇游历极为广泛，他不仅履足于市廛，而且遍历名山大川，他曾在夜间微服巡行国都之内。虽说秦始皇爱征战伐讨，他却从未统帅三军。此外他是一个不畏疲劳的工作者，他预定每天必须过目的竹简，以重量作进度，不到目标不得休息。在有关国家大计的场合他总先咨询下属，可是最后决策始终出于他本身。可能最值得注意的是秦始皇铁碗统治全国十二年的时间，从未发生重大的事变。这是一个泱泱大国，前后遭兵燹几十载，而且追溯到以往的震荡局面，尚可以包括了几百年。
他(秦始皇)遗留下的位置，没有人能接替。他刚一去世，丞相、宦官和皇子以阴谋和政变彼此残害。一年之内，全国个郡里揭竿而起的叛变不知凡几。又三年后秦朝灭亡，秦始皇的亲人和重要的随从也全部丧生。
话我也就说那么多，至于历史上的纷争，我们暂且不去多讲，有时间还是希望多读一些像史记、资治通鉴以及其他的历史书籍。
此，致敬！
老杨于9月10日
看完老杨的来信，抬头望望天空已是夜晚了，那些星星静静地闪烁着，仿佛是历史长河中的眼睛一样，注视历史前进的方向。
一
夏日，伴着炎热的天气来到陕西临潼。
在秦始皇陵东侧，遐迩闻名的的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于茂密葱郁的树林从中映掩着，是规模浩大、美观别致、气势雄伟而显得具有那现代化的建筑。据熟悉春秋战国以及秦汉历史的向导老杨给我们介绍，馆区的占地二十多公顷，以高大乔木、低矮灌木和花卉草坪等组合的绿化区域；馆区内里绿草如荫，环境幽雅，景色宜人，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是作为专题博物馆建立在秦始皇陵兵马俑坑遗址上的。
临近中午，老杨还给我们介绍说，1974年3月29日，正是农民们耕耘忙碌之时，由于（陕西省）临潼杨村的村民在打井，意外地发现了一些破碎的陶俑和古代青铜兵器，那时侯的村民都对于这些所谓文物不知所以，也就当时的人民公社的干部蛮有保护国家文物的意识，及时地向当地的文物管理部门报告了情况。从那时起，发现秦兵马俑的消息不径而走，一直传入中南海引起了中央及国家文物部门的高度重视并且作出了批示，建议文物局和陕西省委进行了商量，要求迅速采取措施妥善地保护好。
不知不觉之中，该是吃中午饭了。在席间里，我和伙伴们都追问着向导老杨，对于接到批示以后的事情怎样了？向导老杨这位朋友微笑着，一边吃饭一边又给我们继续介绍，也就是这一年（1974年）的7月17日，根据上级批示的要求，由陕西省组织的秦始皇陵秦俑考古队开始勘察和展开清理工作。很快又是一年即1975年的8月份，国务院决定了建立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11月份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筹建处正式成立。1979年4月底秦兵马俑一号坑遗址大厅以及一些辅助工程竣工，同年的10月1日正值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0周年的纪念日子，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也正式对外公开展出。从此，这块昔日乱石堆积，荒草遍野的穷乡僻壤，顿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起来。它像一块巨大的磁石那样，吸引无数中外的宾客纷至沓来，一睹威武壮丽的秦俑军阵的风采——苏醒的秦代兵团。我和伙伴们吃饭之间听着这般入迷，向导老杨的那份激情介绍，仿佛在这历史的土地上有着澎湃的记忆。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也是经历了20多年的发展，其规模也从小到大，工作人员也从少到多，博物馆的珍贵文物也不断地出土，进行研究的项目已是硕果累累，成为了当前我们国家最大的一间专题遗址博物馆。
午后，大伙都稍为休息。老杨才开始带着我们进入雄踞馆区中央的一号兵马俑坑展览大厅，是一座拱形刚架结构的大型建筑，据工作人员介绍说，这一号展览厅面积为16000平方米，是作为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建筑的形象代表。进入二号、三号俑坑两个展览大厅，其外观却均成覆斗形，象征着秦汉墓葬的封土形制，面积分别为1694平方米和17934平方米，其建筑的格调浑厚古朴、庄重典雅。在工作人员系统地、多层面地介绍了秦兵马俑及相关内容，包括秦兵马俑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不看秦兵马俑就不算真正到过中国”等说法，都使我们以多方面的知识和启迪并更为深入地了解秦兵马俑的文化内涵、价值及重要意义。
二
晚上，夜色晴朗，透过所住旅馆的窗户可以看见那星星闪烁着。
我独囿房间里，心中的思绪沿着历史的历程去思索，在中华大地上下五千年中来去匆匆地走过了多少风云人物。然而，秦朝作为中国统一多民族封建国家的肇事，却在漫长史册上始终留下了一股彪炳千秋的厚重笔墨。秦王（后来也称之为称“秦始皇”）嬴政“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虎视群雄，横扫六合，结束了春秋战国以来诸侯割据混战的局面。这样，秦始皇帝在这个历史舞台上留下了重重的脚印的一位，由此他从父亲秦庄襄王手中接过了秦国先公王传下来的统一六国事业的接力棒。始皇废分封，置郡县，亲手缔造了专制主义的中央集权制度，并且开创了“车同轨，书同文”的“大一统”文明，因而留下“千古一帝”的美誉。
或许是白天在博物馆时，向导老杨给我留下的问题还是令人费解了，历史的事情让我思考到这里，房间门就被急促地敲响着，我起身便前去给开了门，见老杨带领着一位二十七八岁摸样的年轻人，主动地跟我介绍说：“唉，小兄弟，看看我还真是够朋友吧，来，给你介绍一下”
“嘿！我的杨老伯，能不能进房间咱们坐下来说呢？请。”我很是礼貌地对他说。
“哦，是的。”他温文尔雅地领着年轻人进了房间里，待大家彼此都坐下了，接着又说：“我还是介绍一下他吧，小兄弟。哎呀，这可不得了了，你可真是来得是时候呀，这位是专门研究春秋战国以及秦汉历史文化方面的‘专家’了，是位研究员，姓杨，本地人。唉，我可告诉你，他呀，刚从北京回来，得待上好些日子，有什么需要跟他学习学习的，这不，由他来代表我进行接待你们，希望你们了解这里了解得更多更深一些。”
“看来，幸运的是我和我的伙伴们了。”我高兴的站起来，迎着杨研究员微笑地，与他握了握手说：“杨先生，认识你很是高兴，我们喜欢秦时的历史文化一类的爱好者，还望先生多教教我们才是。”
“也不必太客气的，还是叫我杨子吧。”那年轻人一身和气地说：“什么洋（杨）不洋（杨）先生的，本来嘛我也就这样，算是黄土高原上的一只鸽子吧。”
“这就对了。唉，杨子，明天我得出个差去，所以呀，我的这位小兄弟他们喜欢点秦时的历史文化，还得希望让你多担待着。啊！”老杨真切地对杨子说。
“没什么的，您也就放心，二叔。”杨子挥了挥手说。
“哎哟，你们是叔侄呀。”我很是惊讶地跟老杨说：“老杨，瞧我这人也真是的，嘿！”
“哈！哈哈！行了，我的小兄弟。明天我还要到河南郑州去，那里有个关于保护文物方面的研讨会让我去作个报告，就是讲讲话。”老杨拉着我的手，然后挥手示意我说：“这样吧，我得回去准备一下，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杨子说说。啊，走了，杨子，明天你和他们几个一起在这块地面上学习点名堂来。啊，再见，早点休息。”
送走了老杨，便与杨子协商明天希望在秦始皇陵或兵马俑博物馆里再进行一次参观；在送走杨子回去之后，依旧是自己一个人望了望窗外闪烁的星星，直至午夜时分，才伴着大地的寂静进入梦乡，从夜色深处中，体会着这份在秦岭脚下的土地上拥有着悠远的历史长河，渊流至今。
三
黎明，晨星寥若地在忽闪，那颗启明星却格外的明亮。沿着宾馆附近的道路散步，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霞光铺满着，让路边的树木花草沾着露水在清风中轻盈地摇曳起来。
走了一小段路，见前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临近看看，原来是杨子双手叉着腰间在伫立着观望些什么，便问他：
“唉，杨子，这么早在干什么呢？”
“哦，你早，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想静一静罢了。来，兄弟，问你个问题，可以吗？”杨子说。
“好啊，只要我能回答，你，你就问吧。”
“你知道秦人从那里来的？究竟源自何方呢？”杨子问。
“这，这还真是不太好回答。”我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对杨子说：“我只知道书上说过，如果把视线投向远古的话，秦人的身影应该很模糊的，但其起源还只能从远古的传说中追溯。你看，这样回答行不？”
杨子笑了笑，没有说我的回答行和不行。只是杨子望了望天空，尔后又会意地笑着对我说：“兄弟，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跟我回答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我问杨子。在停顿了一下，接着对杨子说：“哦，我的伙伴们都喜欢叫我‘皮蛋’。”
“哟，怎么听起来是个绰号呀？”
“是的，对于这个绰号，我是不会介意他们这样称呼的。”
“那干脆连我也称呼你为‘皮蛋’兄弟了。”
“杨子，我可不介意这么说我的绰号的。”我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好，走，咱先回去吃个早餐，刚才问你的问题吃完早餐再说吧。”杨子对我拍了拍肩膀说。
在这么一个早晨里，我和伙伴们吃了早餐，就随着杨子到秦始皇陵及周围转转。杨子给我们说了很多关于秦史的知识，其中还包括一些秦俑方面的知识，这我才明白早餐前杨子问我的问题。原来，根据史记？秦本纪记载，颛顼孙女名女修“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大业之子大费（即伯翳，一说伯益）曾经辅佐大禹治水有功，又曾为帝舜主管禽畜，因而被帝舜“赐姓嬴氏”从那以后，秦，嬴姓，秦氏。
杨子面对着我和同伴们，站在这位所谓“千古一帝”的秦始皇陵里，似乎有着诗人般的姿态感慨一番。很快地，又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在我身边的女孩子，便走近杨子跟前问：
“哟，杨子哥哥，你这位研究员在琢磨什么呢？”
“我是在想呀，秦人的祖先从玄鸟部落到“西陲大夫”从诸侯霸主到天下共主，然而秦人自东西迁，他们立足关中以后却又自西东进，到后来的策马中原，独步天下。如今当代人对历史研究时，在发现一些问题中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可是随着历史时空的演进，其中的人和事都逐步纵横在历史的中心舞台，就会日渐走近在我们的视野，其身影也就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哎，哥哥，杨研究员要对秦人的族源等诸问题进行开讲了。”女孩子对着我高声地喊。
“哟嗬，行呀，你这女娃子不错，听得懂我说的话呀，能否报一下你的名字吗？”杨子说罢，我和同伴们都一阵子地笑。
“哦，杨子啊，杨研究员，她呀，是我的妹妹，名叫红明。”我急忙而大声地告诉杨子说。
“还真是行，那就让我开讲了吧。”杨子对我们深入地把话说下去：“如果大费就是学者们认定是伯益的话，那么可以说嬴姓始祖在从‘公天下’到‘家天下’的历史巨变中错失了一次重要的机遇。相传颛顼之孙禹临死前按照禅让习惯制度，将王位传给伯益的，可惜的是被禹的儿子启所篡权夺位。伯益子孙沦为夏朝臣属，‘或在中国，或在夷狄’。这些嬴姓子孙按照各自封邑采用不同的姓氏。这一点可以按照史记？秦本纪的记载，有剡氏、终黎氏、徐氏、将梁氏、运奄氏、修鱼氏、白冥氏、黄氏、江氏、秦氏等等。这类似的始祖‘感生’说广见于众多中外传说，多不可信，但是一些学者根据考古研究的成果，透析出司马迁著作史记所记载的传说中的确是含有较为准确的历史成分。”
当杨子的话说到这时，我的伙伴李汝刚觉得好奇，就问：“那，我就不是很明白了，我以前常听人们说历史和传说是很难雷同的，怎么今天杨子的话倒是让我糊涂了。”
杨子对于汝刚的问题中出现的“雷同”一词似乎用得不很恰当，就笑了笑对他说：“你这问题中的‘雷同’是不是指传说的事情不能等同于历史上的事情吗？”
“是的，先生，可以这么理解。”汝刚对着杨子点了点头
“哦，这样的类似问题已经不止你问过我，曾经问我这样问题的人以前很多。”杨子把自己的话继续地说着：“其实，在我的学习期间，也考虑着这样的类似的问题，后来我看见了由甘肃考古所考古部主任祝中熹的著作早期秦史，也曾经请教过这样类似的问题。我们想一想，利用考古资料初步解决了秦代早期历史中出现诸如族源、西迁等众多历史界的难题。在族源问题上一种说法认为秦人西来，远在陇西，出自戎族，这种说法主要以王国维、蒙文通为代表；另一种说法认为秦热东来，是属于殷商之后裔或东夷一支，所说的以卫聚贤、徐旭生、黄文弼等为代表。他们对于西来说和东来说都是各抒己见的，应和者也都不少。可祝中熹先生则认为嬴秦文化和先周最为接近，而决不是与羌、戎文化同宗的。他通过比照各部图腾考古的成果，认为嬴秦族群实际上是崇鸟部族少昊和崇日部族颛顼融合而成的阳鸟部族所派生的一支，这样也就可以说是颛顼之后了。秦人自东向西的大迁徙很大程度上源自阳鸟部族崇日、逐日的传统了。在当时来讲可能囿于的条件，或许认为现在的青海湖一带就是最为西边的地方，他们西迁的脚步也就停止在这一带了。”
“杨子哥哥，听你讲了好长一大段了，看来老站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还不如趁着时间还早，你呀，带我们到临潼城里逛一逛，买些兵马俑的复制品送给我，也可以顺便吃个中午饭什么的，挺好的嘛。”妹妹红明的话说得让大伙都笑了起来。
杨子对此连连夸红明这女娃子人不但聪明、又显得顽皮，在这种情况下大伙也就一起到临潼去了。
下午在准备返回宾馆之时，杨子把买来的兵马俑复制品当作礼物送给了我们，特别是红明的那份更为精美，乐得她那高兴劲头，一段段地说杨子哥哥长呀或杨子哥哥好的，整得气氛都在“不亦乐乎”中，研究员杨子就更不用说了，楞是笑得合不上嘴了，一路都洒满欢乐似的。
四
对于杨子的敬佩自然是在他所对的历史上的研究，可是除此之外，没想到他对文学、美术等等各个方面艺术上的喜欢，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对数学的了解。就在晚上，我和妹妹红明以及伙伴们，坐在一起聊天说到秦朝历史问题时，杨子的光临使得大家快乐得沸腾起来。
大家围坐着七嘴八舌地，各自把话说着好不热闹，妹妹红明只好自己亮起她的嗓子大声地说：“行了，就不能稍为静一下，听听杨子哥哥讲讲自己的生活呀、学习呀什么的。”
“哎，哎，大家讲，大家一起。”杨子似乎腼腆起来。
“杨子哥哥，你呀，就说说吧。”红明急迫地样子跟杨子说。
“红明，这样可不太好。”我催促红明不要太难为杨子。
“没什么的，‘皮蛋’兄弟。”杨子静静地，把带来的一捆子书籍和一瓶酒摆放桌面上来，然后对我们说：“你们看，我送给你们一些关于春秋战国、秦代的历史书籍和资料，不过你们得跟我喝上一杯酒，意下如何？”
“你们喝酒我不反对，不过我对酒味敏感，闻了一点也就会晕。”我的伙伴海芬表明自己的态度，直接地对我们说：“我呢，和红明一起到隔离房间去看看杨子带来的书籍。”
“我可不会喝酒，得和海芬姐姐一边去。”红明毫不见外地说。
“行啊，男孩子的事情，喝上一杯酒没什么了。”杨子对红明和海芬她们两个说：“你们俩毕竟是女孩子，那就只有到隔离房间‘回避’，去看看书呀什么的，都行。”
红明和海芬抱着书到隔离房间去了，走时建议我们注意别太贪杯了，我们几个把酒盛入杯中后，还准备了些许花生米和其他送酒的简易小菜。杨子端起杯子，摆出一种仿佛作个致酒辞的摸样，尽情地说道：“来，‘皮蛋’兄弟、汝刚兄弟、还有大勇、小勇二位，先喝起来。”
“哦，他们兄弟，认识了吧。”我指着大勇、二勇对杨子说。
“是的，在吃晚饭的时候，你已经介绍过了不是。来，喝酒吧。”杨子一边端起酒杯一边跟我说。
这才刚开始，趁着酒过一巡之后，大伙就心底的话儿讲得彼此都是满腹经纶似的，比方说像我们这七十年代人的经历问题，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幸福。为什么？因为在我们刚懂事时就不再有什么蹉跎岁月，到了懂事以后就是上学了，面对着周围的人和事，如我们读的书、唱的歌，同时也包括我们自己的生活不泛多数成为美好的或者说是有憧憬的。倘若有那么些许所谓苦恼或是悲哀的话，都不过生活中的琐碎事情给自己心理产生的一份压力而已。抑或，就算是有些事情，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上，应该这样讲苦点累点都没什么的，心底里还存在着一份美（哪怕是分量不重，心间就要注意平衡）就行。
酒还在一小口接着一小口地喝着，凭各自的酒力可以说都很是了得。杨子举起杯子对我说：“来一个，‘皮蛋’，啊，兄弟。”
“啊，来吧。”我举起杯子附和杨子喝了一口，嘴巴感觉还行地说。
“你们是不知道，啊，各位打南方来的兄弟，我呀，在我读书的时候，美术不错，也就是画画，不错，文学方面，说句实实在在的话，那是喜欢，的确是喜欢，至于，至于数学嘛，就更不用说了，老师无论在课堂上，还是在课外，都说我，这小子的脑瓜子，怎么就是一部电脑似的，嘿！那时候，学生嘛，无忧无虑的，那日子，好啊，好，的确是好嘛。”杨子这会儿说起话来，宛如阴阳顿挫、铿锵有力了。
“我们可跟你不太一样啊，杨子。”我喝了杯中一小口酒耿直地对着杨子说：“你看看我们吧，大勇、二勇先后毕业于美术学院，我呢，哦，还有汝刚，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到现在为止，虽然有了大学文凭，是通过自学考试拿到的，我呀，也曾报名参军当兵去，可人家没有收我，细想一下也好，高中毕业后打了一年半载的工？”
“是呀，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在成长的路上增加了自身的阅历，总不是什么坏事情吧。”汝刚深切而凝重地说。
“青春的理想随着远去，留下了一句宋朝的文人范仲淹在其文章岳阳楼记中那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话了。”我摇了摇杯里的酒，呷进嘴里一小口酒，故作对人生理想的诠释。
“在我的记忆中，人生的路程，如同历史一样在前进，走过以后的路就只能留下一圈年轮，其中的对与错，有时会让人患得患失，但无论在什么时候，这都会让我认识到干什么，面对着一切的事物，都要深入进行思考，一样在正确的理想中，都会出现偏差，和误差，哪怕或甚至是微小的；以前，我喜欢文学呀什么的，如今却干上了研究历史，也行。”杨子把杯中剩余的酒喝干，便一股作气地对我们说出他的哲理的语言来。
见杨子经过一番言语之后，杯里的酒已是喝入肚中，我和伙伴们的杯中的酒也都干净见底了，把桌面上收拾收拾，嘘唏几句话伙伴们也就各自回房间休息。杨子呢，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茫茫的夜色，静静地流淌在大地上。
五
夜深了，天空的黝黑依旧有着星光的闪烁，仿佛还见证了这片土地上有着或深或浅的记忆。
在秦川大地上，那连绵起伏的秦岭，真像古秦时期的人们崛起于那蛮荒之地，当大费的子孙历经夏商，在西周建立后，包括秦人先祖在内的部属，都变成了当时周王朝的氏族奴隶。到了秦仲的那个时候，由于周厉王的昏庸无道，使得当时内部的国人纷纷暴动，外部的西戎却又要叛周。周厉王死了以后，由周宣王来即位，仍然让秦仲作为大夫，继续讨伐叛周的西戎。大夫一职虽比不上卿和诸侯，但比起那些附庸还是强得许多了。秦仲在他受爵后并未满足于这“有国有家”的基础上，而是努力地励精图治，率部族与西戎浴血厮杀二十余年之久，最终还是血染疆场。其长子庄公继位，与其他兄弟五人秉承了父业，仅仅凭借着周宣王给他们拨调的七千名士卒，打败西戎而夺回了故地——犬丘。庄公得到了周宣王大量赏赐的土地，当再由襄公代立的时候，秦襄公通过将其妹缪嬴嫁给了西戎丰王作为妻子，此外就是迁都岍邑，并开始着节节东进，秦地位迅速上升，引起了东方各路诸侯的密切关注。秦人的发展越来越快了，以一种奋发崛起的开始了群雄竟逐，策马中原的征程。
今天的人们，也许会想象不出秦人在自己落后必然招致挨打的局面下，他们痛定思痛，便决心变法图强。秦孝公任用了贤良商鞅推行变法，采用在秦献公初步改良的基础上，进行了（比较各国变法中）最为彻底的商鞅变法。政治上推行县制，通过加强中央集权，深入清明吏治，提高行政效率；在经济上进行奖励耕织，重本抑末，统一度量衡，以法令的形式来确认土地的私有，积极扶植小农经济；对于军事方面，以实行“军功爵”制，打压世袭贵族，扶植新兴军功的地主，以大力提高了秦军的积极性和战斗力；而法律上则编制户口，加强刑罚和赏罚分明。推行商鞅变法得到了成功为秦国打下了富强之基础，至于商鞅后来却遭车裂之刑而死于法，但秦变法未败。因为各国的不是很彻底，导致综合国力朝着有利于秦国的方向倾斜，使得（关东）六国有识之士无不争相效仿。
或许，在我们作为现代人应该知道自己还是学生读书的时候，历史课本里头也有一些篇幅的记述着秦自商鞅变法图强以后，就逐渐形成“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不断发动兼并战争，吞食东方六国。也曾在父亲书架上的若干历史书籍中了解到，时至公元前256年，秦就灭周，取九鼎而让山东列国争先“朝”秦，昭王也就俨然是一个“天下共主”也留给秦人子孙的是日益明朗的天下。
在我高中毕业的那一年，临近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和一些同学曾向历史老师请教过春秋战国末期的看法。老师坦诚地说，其实秦国发迹史也恰好正处于周王朝更替史相始终。春秋战国之变不仅是一次改朝换代，更是一次重大历史性的社会变迁，经此变更，秦汉与商周的差异昭如日月。嬴秦家族也立家立国，称王称霸，这与变法改制的历史恰好和这千年之变局而相呼应、想始终的。在秦人那旷日持久的兼国并土、称霸图王的历史过程中，秦国是笑到最后的。同时要放眼世界的话，秦国还共同开辟了欧亚大陆帝制的时代等等等等。都正如历史学家对这段历史所分析总结的那样：这在一定的意义上讲，一部秦国史就是一部春秋战国史，一部浓缩了的中国帝制发生史。
六
来临潼有两三天了，可大勇、二勇兄弟俩商量说是要到西安城里的碑林去看看。杨子知道后就打了电话联系那边的朋友，希望对于兄弟俩能给予关照关照一下，尔后就把他们两个送到车站。说来还是蛮巧的，刚送走兄弟俩就在车站里看见到杨子的叔叔、我们的向导老杨从车上下来。还是杨子明了自己眼睛，一见老杨就招呼着：
“唉，叔叔，我们在这呢？”
“哎哟，我可没有通知联系，都来接我了？”老杨一看到了我们，就是乐呵呵地说。
“是这样的，大勇和二勇去西安碑林那看看，我们呢，本来是送他们兄弟俩的，你看又成了来接你了不是。”杨子解释着。
“就是呀。”红明趁着杨子的话儿说：“杨老伯，我还认为你工作都忙得过国家领导人嘛。”
“怎么着，两三天不见，你这丫头就嘴巴痒痒，非得先拿我开涮呐。”老杨一下子吹胡子瞪眼的，把事情正儿八经地对红明喊，一下子逗得大伙都笑了起来，老杨也赶紧催大家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得等到下午才具体再进行商议。
午后，天空匆忙下起了一场阵雨，路面像是滋润了似的，让整个环境都显得凉快清爽。十四点三十分许，杨子来找我们说是要到他的叔叔老杨家里去做客，大伙应了邀请前去，并悉心做了准备，在杨子的带领下走进了老杨的家中。
在老杨的家里，那朴素而清洁的客厅里，迎面而来有着一种欣欣然的感慨，靠墙的柜子上有个架子，上边摆放着许多书籍和一些陶制品，前壁上挂起的字画古香古色，宛如在这充满了朗朗的心绪里，一丝丝都不会失去心中的眷恋似的。杨子让我们先坐下稍为等候，自己去找老杨回来。
一会儿，老杨才姗姗出现，还跟着一位老杨年纪上下的中年妇女，老杨给我们介绍：“小兄弟（小妹妹）呀，这位是我老伴。”
“你好，阿姨。”红明先礼貌打着招呼。
“哦，老伴，她叫红明，唉，由你来跟阿姨介绍一下你的同伴。”老杨一边介绍红明一边客气地说。
“好的。”红明也不客气地就把我、汝刚、海芬逐一介绍给了老杨的爱人，介绍完毕就连忙让我们坐下来喝喝茶。
“怎么样？小杨子跟我说了，这几天你们还不错。”老杨手里拿着杯子问我们：“还打算干点别的什么事吗？”
“海芬，把我们商定的事情给老杨简单说一下。”我主动承让给海芬来介绍下一步的日程安排。
海芬在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份地图，展开在桌面上指出我们的具体路线对老杨说：“我们呢，明天开始就从临潼去西安到咸阳、陈仓、宝鸡等地，一路走太白或太白山一带，直去汉中、安康、商洛，再往北打道延安，然后就折返回家去了。”
“好家伙，沿着秦岭脚下绕了一大圈的，去趟延安，就回南方的老家去了，有意思。”老杨喝了一口水，不住地感慨地说：“哎呀，年轻真是好呀，你们让我羡慕，让我喜欢。”
“不要紧的，杨老伯，我们呢，可以相互留下联系方法，有什么事情或者想我们就可以联系了。”红明抱着一个不舍的心情跟老杨说。
“行，主意不错，哦，等一下。”老杨说着，就走进一间客厅侧房的门，少许，便拿着两尊格外精致的秦兵马俑分别送给了红明和海芬，还特地给予了说明：“一般来讲，秦兵马俑里都为男性，我是在早些年里，用普通的俑模进行了加工烧制了些许女兵马俑，我呀，看你们两个女娃子，就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现在出国留学两年了都没回来过，墙上挂着单独的女娃照片，那就是了，所以也就送这样的礼物给你们俩的原因。”
“杨老伯，谢谢你，礼物我们俩收下了，无论以后怎样，看见这兵马俑就会想起你，就会很是努力工作，好好生活的，你放心吧。”海芬感动地对着老杨所送的礼物表示谢意。
“海芬姐姐说得对，杨老伯，还有阿姨，你们就放心吧，要不我回家以后，我就经常给你写信或者给你来个电话都行，权当我是你们女儿。”红明也随着海芬的话，轻轻地安慰着老杨夫妇。
“你这孩子，说起话来有时候还真是没边，不过我还是先谢谢你呀，这俩兵马俑量不多，我也从来没送过人，你们两个算是难得了，只是希望你们以后都不错，看到这陶俑就让你们想到很多的人和事，包括我和这地方的人和事。”老杨说罢，还叮嘱我们旅途上一路平安、快乐，有什么事情就来个信或来个电话什么的。
告别了老杨，我们就回到了住处。在留下杨子和我们谈了谈，除了一些个平常类似彼此嘘唏的话外，谈到了关于秦灭六国、天下归一的历史故事，杨子一开始就跟我们说：“你们去我叔叔家里做客，应该看到他家墙上挂的那些字画，其中一幅不错的行草，是唐代诗人李白写过这样一首颂扬秦始皇的诗：‘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击浮云，诸侯尽西来’。”
“哦，我明白了，这首诗是描绘了千古一帝秦始皇威震六国，要一统天下的雄姿和气概吧。”红明听着杨子话后，自己把话说了起来。
“是的，红明说的一点都不错。在公元前230年到公元前221年，秦王先后兼并韩、赵、魏、楚、燕、齐六国，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多民族的中央集权国家。利用短短十年兼并战争的时间里，秦王嬴政在尉缭、李斯、王翦等文臣武将的辅佐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地翦灭六国完成了统一。”
“杨子兄弟，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海芬追问。
“请问！”
“能否给我们说说秦在兼并六国之前的秦王嬴政吗？”海芬问。
“兼并六国之前的秦王嬴政。”杨子听了海芬的问题，就又接着回答：“公元前259年就是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嬴政出生在赵国的邯郸，取名为政。因为秦、赵同祖，他们都是黄帝的后代，所以姓赵氏，叫赵政，又因秦的祖先曾经被赐嬴姓，所以后世多称他为嬴政。公元前247年，嬴政才13岁就被立为秦王，因为年纪小，国家大事全由太后和大臣主持。这个时期，秦国经过先王的努力，已经跨过了黄河，占据了四川、湖北、山西、河南、内蒙古一带地方，准备吞灭六国。相邦吕不韦，辅佐着年幼的秦王处理朝政。文武大臣有刚才说的尉缭、李斯、王翦等外，还有就是蒙恬。公元前238年的秦王嬴政已经22岁，就开始亲自执政处理国家大事。他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平息了长信候的叛乱活动，次年他又免去了吕不韦的相权，吕不韦也因此自杀。这样，安排好国内的事情以后，秦王嬴政开始了兼并六国的战争。”
“看来，秦的统一，是与东方六国势力上、实力上的对比而逐步扩大的必然结果，同时还与秦王个人的雄才大略分不开的。”汝刚听了杨子的讲述后，说着自己见地的话儿。
“一点都没错，其实呀，作为秦王的嬴政能横扫六国，缔造秦朝，结束春秋战国“天下共主”的局面已名存实亡，是数百年群雄争霸历史的终结者，而作为始皇帝的嬴政来说，摒弃王制，开创帝制，推行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在其确立皇帝制度构建起庞大的封建政治金字塔，也算可谓‘定一制而传千古’了。”海芬流利地对此进行了“圈点评议”
“哈哈，行呀，海芬说得不错，支持一下。”我乐呵呵得说着，双手张开对海芬成拥抱姿势。海芬既不耐烦又不好意思地把我推开了，说：“去去去，行了，你有完没完呀。”
这又引起大伙的一阵笑声，红明跟杨子轻轻地说他们俩个恋爱好长一段时间了，杨子心里明白，也由衷地祝福着。
晚上，我们都各自为明天的行程打点着行囊。
天空里的星光依旧是点点地在闪烁，伴着一丝丝淡淡的云，心境里一下子可以在寂静中，去体会着百里秦川中千百年来时而纷争不断，时而又人繁昌荣。远去了秦时的明月，依然在这一片天空里，圆月和弯月周而复始地升起，落下。
晚风吹拂着，大伙于夜色中以及那阳台的暗淡灯光下，心里深处宛如激荡起自己的眷恋似的，珍藏着一份思绪。
七
吃完早餐，我们准备开始着新的旅程，杨子和我们说他叔叔老杨会前来送行的，让我们稍等一下。
大概是有十分钟的工夫吧，老杨携同爱人匆匆地赶来，手里还拎着一大包的东西，见我们一个个就要“整装待发”似的，连忙上前跟我和伙伴们嘘唏了起来：“本来，是希望你们能多待几天，也好叫我在临潼这个地方说说过去的那些事儿，如今也只能下次吧。”
“老杨，我真想能抱一个。”汝刚双手张开与老杨拥抱完后，还是顽皮地对他深切地感慨：“再见了，老杨——我尊敬的兵马俑。”
“唉，怎么说话呢，真是的。”老杨很不情愿地听到如此形容的言语，一会儿又说：“不要紧，唉，红明，过来一下，怎么？要走了，招呼都不打了，来，给你们弄了一些临潼的特产，拿着。”
“杨老伯，阿姨，干嘛这么客气？”红明对俩口子说。
“孩子，以后若是来到临潼呀，就跟阿姨和杨老伯来个电话，接你们来家里玩，啊。”阿姨似乎不舍地样子。
“您就放心吧，阿姨，我们呀，有时间我们呢来看看你，好不？”海芬迎到阿姨身边安慰着她。
“好了，他们要赶着去车站呢。”老杨对着自己的爱人说，转身又交代杨子：“娃，麻烦你把他们送到车站去。”
在面包车缓缓的离开时，我们不住地回望着，看见老杨夫妇俩还伫立在宾馆门口，那晴朗的天空下，充满着一股真挚的情怀，这是在旅途中带着心中的惦念，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是可以值得去回忆。
我们从临潼的人民北路进入北环路的客运车站，往南边望去，那林木苍茫而郁郁葱葱的巍巍骊山上，景色还是格外秀美。在这几天里，虽然我们在匆忙之间，却也选择了一次在傍晚时分，从为纪念西安事变而建的兵谏亭，往西直上山峰到“晚照亭”再俯视骊山脚下，那红霞满天的映衬，如流泻着绚丽而烂漫的“骊山晚照”感觉总是美不胜收一样，体会着骊山拥有众多的人文古迹，到处都留有着历史典故。
车站里，我们告别了杨子。汽车驶出了临潼之后，沿着往西安的路前行着，红明在车里一路上对窗外的景色倍感新鲜，在途径灞桥的时候，还不住地提了个问题来：“哥哥，这地方有遗址呀博物馆呀什么的吗？”
“有哇，好象，是半坡博物馆吧。”我回答她。
“哦，是不是那个新石器时代的村落遗址呀？”红明似乎明白一点，心里显得又不是很清楚地问着。
“对呀，半坡博物馆是我们国家的一座史前遗址博物馆，遗址中一个聚落是一个氏族，是典型的母系氏族公社，按照它的文化内涵来说，应该属于仰韶文化半坡类型，距今有六千多年了。”海芬对红明认真地解说。
“到西安还有好几公里呢，看看我们能否跟大勇、二勇他们兄弟俩联系得上。”我打断大家议论的问题说道。
还是汝刚主动拨通了手记（电话）联系到他们兄弟俩，说是仍然在西安碑林区研究着呢，并说明我们已经过了灞桥了，很快地就会在西安碑林附近的南门汽车站下车，到时会合了大家一起唠叨唠叨，还得找个时间说说旅程中有趣味的事情进行整理整理，一定会充满着不小的收获。
这一路上，还是不尽地笑谈着。
八
在西安，我们沿着南城墙内魁星楼下的三学街，走进了碑林。
当我们见到大勇、二勇兄弟俩时，早已沉迷在碑林这座我国书法艺术宝库里面。妹妹红明真是欣喜若狂的样子，看见大勇、二勇就不禁地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大勇、二勇两个哥哥，怎么好象是在这里碰上了心上人了似的，好可爱哟。”
“是呀，喜欢书法，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倒也象是碰上‘心上人’了吧，有什么好笑的呢。”二勇面对着红明的“称赞”给予了和善地回答。
“你们呀，能不能先不要在这里一惊一诧地吵个没完。”大勇劝解二勇和红明两个不要说一些没边的事儿，接着连忙跟大伙说：“‘皮蛋’、汝刚、海芬，咱几个人一起在这西安碑林里会合，我想大家都有那么些时间，可不可以再在这里呆多那么两天。”
“嗨，我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像你们兄弟俩这么迷恋书法，夸张地说现在还是难以找到第二对了。”我出于对这兄弟俩的了解，说出了心里话：“刚才红明形容你们俩的话也是没有错，能够理解到你们喜欢书法，我也喜欢书法嘛，所以对于碑林也是喜欢的。”
“是真的，虽然字写得没有你们那么棒，理论还是不比你们差。”红明见兄弟俩半信半疑的样子，转身对我说：“他们不信！哥哥，你就把你前些日子写的那篇浅谈练习书法之临帖短文不是带来嘛，拿出来看看。”
我站着不动，支支吾吾地说：“这怎么比呢，人呐，还是谦虚的好。”
“行了，就别谦虚了，拿来看看吧。”大勇不客气地说。
红明匆匆地从行李中取出那篇文章，走进大伙的面前，让伙伴们传阅了起来，一下子都议论了起来，说什么不务正业做起了“作家”来了，什么字写得还不怎样就出头压人来了等等，其实也都是些玩笑话了。到头来还是大勇、二勇兄弟俩通情达理，对我说：“‘皮蛋’，抽个时间咱得琢磨着，看看是否合作再写它一篇这样类似的大文章来。”
我点了点头应允，希望真能合作写出些许这类文章。
我们继续参观，这片碑林因其碑石林立而得名。汝刚站在前面，主动地对大家说：“这里是我们国家藏碑时间最早、数量最多的地方吧。”
“是的，我们兄弟俩也了解到一些，这初建于公元1090年，哦，就是北宋原佑五年，首批移入碑林的是唐代国子监收集的一百多种碑石，以后历朝历代都有增修和扩建，收藏的碑石日益增多。如今经过政府多次拨款整修，让碑林形成较大规模，已辟成了现在为碑林博物馆，主要分为碑林和石刻艺术室两个部分。”大勇认真地介绍着。
“不会吧，碑林可是荟萃了自汉以来，一直到清历代名家的手笔，真草隶篆都有，可谓琳琅满目了。”红明趁着大勇介绍停顿的时间，又在这里插上几句话了。
“嘿！红明，这个你也知道。”大勇很是惊讶地说。
“没看见前面那有关于碑林的简介呀。”红明指着靠近门口的地方说。
伙伴们听着都欢笑了起来。尔后，在大刚的指引下，就逐一地参观着这里的碑林。其中最负盛名的有很多，如李斯的峄山碑、李阳冰三坟记碑等篆书碑；有汉代的曹全碑、史维则的大智禅师碑、周易残石碑等隶书碑；而智永、张旭、怀素等人写的草书千字文，其书法豪放坦荡，无拘无束，变化多而法度具备，被称之为“狂草”是书法中的奇葩；还有就是人们所喜欢的楷书，欧阳询的皇甫诞碑、颜真卿的颜氏家庙碑等等；在参观之余，大家还听了大勇的特别地说了其中有趣的一块碑石，那就是大唐三藏圣教序碑不但很受游客青睐，而且其碑文是唐太宗李世民为表彰高僧玄奘译经功绩写的一篇序，唐高宗李治作的一篇记以及玄奘表示谢意的两篇答书，其碑文字迹却是东晋著名书法家王羲之的，缘由是怀仁和尚酷爱王羲之的行书，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千方百计地搜集王羲之的字，凑成这块集字碑文。
妹妹红明听得细致，看得也是细致。见到有一块瘦金体的碑石，就把海芬给叫到了身边：“唉，海芬姐姐，快过来看看，这不是宋代赵佶的大观圣作之碑吗？”
“对呀，怎么样？你是不是喜欢，呆会儿看看有没有这拓本书贴，买到后好送给你吧，在碑林里你还能长点什么知识？”海芬走近看了看，知道红明会喜欢的，就对她说。
“先谢谢了，那咱也得走着瞧了。”红明说罢，就走了。不一会儿，停下来看看，一转身就对着跟在自己的大伙介绍说：“你们呀，要注意听了，这叫开成石经的碑呀，是由一百四十四方石头刻成的，两面均有刻字，共二百二十八面六十五万字，是我国古代经过七次大的刻经活动中保存完好的一部，被称之为‘世界最重的丛书’；还有刚才大家看的，像唐代唐玄宗用隶书抄写碑文的石台孝经，清代翻刻的宋淳化密阁帖也都是碑林中的珍品了。”
“哎呀，我的乖乖，从小一起长到这么大，还真看不出这丫头能够通古今了，不容易。”二勇惊讶地说。
“我呀，前几天就是看了杨子哥哥送来的书籍上看到的。”红明悄悄地在我跟前说道。接着，大伙都参观了石刻艺术馆。
傍晚时分，就在碑林的卧龙寺和周边逛逛。一直到吃过晚饭，大伙在住处休息。大概临近是入夜以后的八点钟吧，我和大勇、二勇、汝刚、海芬以及红明都凑在一起，说说这几天来的一些事情。
我招呼着大伙坐下，彼此之间议论起碑林，作为老师的海芬却在一旁只是认真地听着大伙的言谈。一会儿，还是红明问了一句：
“唉，海芬姐姐是老师，让她讲讲吧。”
“其实呢，我们这次来到陕西秦岭一带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追寻一下秦时的记忆，顺便看看陕西现在的风貌。”海芬轻轻地说着。
大伙对海芬还是了解，虽然在学校里只教语文，对于历史知识也是蛮通的，于是一再催促下，海芬便恭敬不如从命地跟大家说：“那好，就从参观碑林之后，对于文字方面在秦时的一些事情，谈谈我所掌握的这方面的知识吧。中国文字源远流长，这一点大伙是知道的，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急剧变革，并且长期处于分裂割据状态，以至出现‘言语异声、文字异形’的格局。同样的一个文字，各国之间甚至一国之内往往都有不同写法。秦在统一前使用的小篆是由大篆演化过来的，原因是大篆比小篆难写难认，而关东“六国文字”较之篆体更难识别，因此文字不统一，造成了各地经济、文化交流的严重障碍。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刚刚统一称帝就接受了李斯的建议，下令‘书同文字’。他规定以秦小篆为统一书体，秦小篆是以秦国文字为基础，结合了周秦大篆、齐鲁蝌蚪文的优点进行修改而成。”
红明见海芬停顿下来，便一个劲地让海芬把话说完整了。大伙见了此情此景也都乐了，我示意海芬继续说说秦代统一以后关于“书同文”的具体情况。海芬点了点头，说：
“其实为了这种统一书体，秦始皇令李斯、赵高等人分别用小篆编写仓颉篇、爰历篇、博学篇作为标准的官方文字范本，并颁布全国。尽管这三篇字书早已不存，但在各地留下的刻石相传是李斯等人所作，我们作为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人们还是可以管窥其貌。这些刻石流传至今的有泰山刻石、琅琊台刻石等刻石的摹本。它笔划简略，整齐划一，匀圆紧凑，将文字发展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此外，‘书同文’还有更大的贡献，除了法定小篆以外还推行更为简易的隶书。据说隶书为当时狱吏程邈精心所作，他因罪入狱而潜心研究十余年，创造出的文字扁平、方折，书写更加省便、流畅，因秦代称罪徒为隶，故名之谓隶书。秦代统一文字，使小篆和隶书成为通行全国的字体，中国幅员辽阔，各地方言、乡音差别较大，但是汉字表意性强，统一文字则有利于克服各地经济、文化交流中的语言障碍和隔阂，促进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发展和中华文化共同体的形成。而隶书的诞生呢，是我们中国文字史上和书法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它奠定了楷书的基础，为汉字朝合理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
听着海芬的话语，大伙在傍晚的霞光下，静静地仰望着天空那被燃烧的云彩。在吃完晚饭后，大伙又坐在一起，合计着新的旅程，天空中的星光依旧闪烁着，仿佛从而述说着一种在秦岭脚下的那些远去的记忆里，总是拥有了传承了生命的力量一般，在蜿蜒的崇山峻岭之间，深深地可以珍藏着一环环年轮的痕迹。
九
在西安呆了两三天以后，大伙一起赶往咸阳。
刚一下车，海芬就给我们讲起了关于阿房宫的故事：“秦始皇在统一六国的过程中，每征服一国就在京城咸阳北坂仿造其国宫殿重新建造，称之为‘六国宫殿’。后来秦始皇又从各地迁来人口，使得人口数量激增，但咸阳南临渭水，北靠高原，都无法扩展，于是便向渭水以南的平原发展。公元前212年，秦始皇征发70余万刑徒，兴建阿房宫，到了秦二世时仍然继续营建。”
“就这么些，后面呢？”红明着急地追问。
“哎呀，能不能稍安毋躁，总得让我喘口气吧。”海芬喝了口水，继续地接着说道：“阿房宫啊，相传大小殿宇七百多所，一天当中各殿气候各异。秦始皇生前把从六国掠夺来的珠宝、美女深藏在宫中。其实我们在从史料记载当中可以看到，阿房宫规模的宏大、建筑装饰的豪华以及皇室生活的奢侈，是不难想象的。然而由于秦王朝的苛暴，终究导致了农民大规模起义的爆发，西楚霸王项羽入关以后，便就一把火将富丽皇堂的阿房宫烧成灰烬。如今原址的废墟上，经过深入的挖掘，还能依稀看出当年阿房宫的火烧痕迹。”
“海芬姐，我可以问一下阿房宫这名字的由来。”红明听完了海芬对阿房宫的进一步介绍，又一次急忙地问道。
“唉，红明，这样跟你说吧，阿房是近旁的意思，指靠近咸阳的地方。由于整个工程还没有完工，只定了一个暂时的名字，秦王朝也就土崩瓦解了，阿房宫成了一片废墟。”站在一边的汝刚快言快语的说道。
“是不是这样呀？”红明半信半疑地嘀咕着。
“红明，汝刚他说的一点没错。”海芬看了看大伙，又接着把关于阿房宫的话了说开来：“相传，阿房宫大小殿宇七百多所，一天之中，各殿气候各异。秦始皇生前，便把从六国掠夺来的珠宝、美女身藏宫中。依照史料上的记载来看，当年阿房宫规模的宏大、建筑装饰的豪华以及皇室生活的奢侈，都是不难想象的。然而秦王朝的苛暴，最终导致于农民大起义的爆发，西楚霸王项羽入关以后，就一把火将富丽堂皇的阿房宫烧成了灰烬，目前呢，有两处显著的建筑遗址：一处是阿房村南边的夯土台基，高二十米，周长三十一米，是当时宫殿建筑的房基，当地人叫它为始皇上天台；另一处是阿房村西南的长方形台地，面积约有二十六平方米，考古专家根据它们的位置和形状推测，估计是当年观察天象或是祭祀用的建筑。”
大伙都认真地听着海芬说关于阿房宫的历史传说，我连忙又拿一瓶水递上给她，海芬微微笑了笑，大伙一起在咸阳城里走了走、看了看，对于秦始皇的故事犹如历史自身一般漫长。其实呢，大家也都知道，关于秦始皇统一天下以后，采取了一系列巩固统一的措施。秦朝“初并天下”结束了“兵戈不休”、“流血满野”的战乱局面，改变着长期以来“上无天子，下无方伯”的状态，顺大势而得民心。然而尽管如此，秦朝君臣一再粉饰天下“罔不宾服”的大好政治形势，秦与六国旧贵之间，却使得旧仇未已又树新怨，关东的旧势力蠢蠢欲动，伺机谋反。
我们在咸阳市区逛着街，在吃完了午饭之后，短暂的逗留就坐上火车继续往西，到了宝鸡。火车到站后，找到一间临近渭河的宝鸡宾馆便住了下来，听着那渭河水涓涓流淌，像是不住地诉说着悠远的故事。
在大伙都安顿好了以后，海芬本来是约我到宝鸡市区的渭河岸边上走走的，在准备出门时妹妹红明和汝刚前来，说是一起逛逛。临江（指渭河）而建的人民公园里，那三三两两的人群静静地漫步着。红明很是贯注地看着渭河水，凝视的眼眸中充满着一份思绪似的，当海芬走进红明身边问其是否想到点什么，红明脸上又喜悦地迎着清风对大伙说：“哎，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爸爸妈妈出远门呢，？”
“就像一瞬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似的，对不对？”还没有等红明说完，汝刚就把话给她接过来说。
“哎，哥哥，我记得以前有部电影叫秦俑，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在时空贯穿着的动人故事之中，蛮好！”红明迎风微笑地说着。
“是呀，对于类似历史精彩的故事还是很多很多，有些还经久不衰的故事哩，比方说吧，荆珂刺秦王的故事就是其中的一则。”我面对着那涓涓流淌的渭水，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呢，荆珂也就只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落了个凄美悲壮的结果”海芬不加思索地回应着。
我们说着说着，还提到了秦都雍城遗址和秦公大墓方面的历史，该遗址位于陕西凤翔县城南，那里依山傍水，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并且气候温和，是古代通往西北咽喉要地。据史料记载，春秋时期，秦人在这里建都有着二百九十余年，一共有十九位秦公经营了三百多年，也为秦始皇统一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那秦都雍城遗址的北城墙，却与如今凤翔县城的南城墙相重合。
十
在宝鸡的几天里，我们是与此周围观光游历着，还对于秦朝的短暂存在而深深地思考。秦始皇瀛政从他十三岁登基到三十八岁统一六国，已整整花了二十五年的时间。如果要往前追溯的话，那么秦朝历代王侯所要实现天下霸业的理想，则用了一百五十多年。这百年征战，浴血饮箭而孕育出来的一个大秦王朝，却在十五年以后，这一泱泱大国便灰飞湮灭了——大秦王朝直接地毁于胡亥的手中，但大秦始皇在位时留下的遗患，也是导致于秦朝短暂地存在的原因。或者说，早在秦始皇亲政以前兼并战争已经旷日持久。由于列国纷争，百年征战以及兵戈不休，使得天下“不一日而无兵”然秦始皇发动的统一战争持续了二十多年里，是其恶战连绵、征伐无已了。在其统一六国以后，秦始皇开始又征发五十万人戍守五岭地区，并且出兵三十万对匈奴进行了北伐。因其沉重的战争负担起必然的扰民苦民了，同时当时最为沉重的徭役就是戍卒。而其征发的对象是十分广泛的，主要承担者还是那时的劳苦大众，许多的戍卒在应征之时家人就已经为其准备好灵牌，生活惨烈程度可想而知的；陈胜、吴广等都为当时的戍卒，因为遇上大雨而延误了行期，按秦律当斩的，无奈也只好揭竿而起。
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秦王朝灭亡的如此迅速，(在此次到秦岭南北之处游历以来的伙伴们，就数海芬的历史知识较为丰富的)根据海芬给我们介绍说：“其实呢，我也不是什么历史专家。前一段时间里，我看过柏杨先生所著的柏杨品秦隋一书，他在书里归纳了秦朝迅速灭亡的三种情况，一是中国古老的法家学派的法治，是以君权为基础的，跟现代以人权为基础的法治有很大不同。而秦王朝自商鞅变法一百余年，逐渐发展成为一种机械的和僵化的法治。陈胜、吴广等人起义是因雨耽误限期，他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免除处罚，但他不认为由此可能性。主要的一点是法治跟政治修明不可分，一旦政府官员腐败，法律反而产生毒素，成为迫害善良守法人民的一种残酷工具，结果形成暴政而官逼民反。二是秦王朝统一时间太短，前后也只有十余年，人民老百姓对新政府的效忠心理还没有养成惯性。被剥夺既得利益的既得利益阶级，诸如六个王国的那些贵族和当权阶级跟他们身上的寄生虫，以及大批被排斥的儒家知识分子，每一国以五万人估计，就有三十万人反对力量潜伏在民间，都是怨声载道的。三是最后的原因是帝国的舵手胡亥，我们暂且不必强调他，只要了解，无论大船小船，舵手非常重要。舵手如果决心向礁石上猛撞，谁阻止他谁就成了卖国贼或被投入监狱，在坚固的巨轮都会沉没”
“所以，公元前206年刘邦逼近咸阳，庞大辉煌的秦王朝建立的帝国在杀声中归于灭亡，距它荡平六个王国即公元前221年只有十六年，距嬴政大帝之死即公元前209年只有三年。”红明也就接着海芬的话有眼有扳地说着，大伙一阵地笑了起来，称赞红明讲得很有道理。
其实，对于学习秦朝的历史，会有着很多令人感到震撼的事情，如秦始皇采用暴力手段对付儒家学派的崇古思想。我们知道澎湃的学术思潮中的四大学派分别为儒、墨、道、法，在发展到公元前3世纪，到家本身没有了组织，也从不跟人竞争。至于墨家也在这一时期没落，其原因不是它的本身理想不好，却恰恰相反地因为它的理想太好或者太高了，才以至必须有一种殉道的极端宗教感情才可以信任，这也不是每个人办得到的。海芬在介绍到这方面的知识时，还告诉我们说：“实际上当时儒、法两家在相互对抗，两家的学者也都渴望得到君主们的垂青，法家学派的方法是向君主分析利害，提出具体方案使君主们悚然戒惧而不得不赋予权力；儒家学派则是拒绝谈利害的，他们只是谈仁义或对君主歌功颂德，使君主们在非常舒服的精神状态中任用他们担任官职。所以，大黄金时代就是法家学派当权的时代，在各国从事生死存亡的斗争时，儒家学派自然被排除于权利之门。”
海芬喝了一口水，接着又说：“此外，据史料记载：赢政执政在九卿之一的‘奉常’(祭祀部长)之下，设立数目不定的‘博士’官员(祭祀部兼管教育)。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当时的博士不同于现在的博士，就当时而言博士是国家最高的学术研究员，他们享受着优厚的薪水，其地位也仅次于祭祀部长，可以经常觐见皇帝，而皇帝也经常召见他们。关于秦政府的博士，包括了各个学派的门徒和学者。事实上也只不过是以法、儒、道三家为主，道家也被延揽，已开始发展出来一个新的支派，这个支派跟阴阳家结合并高举着李耳、庄周的招牌，捏造出轩辕也是他们的祖师爷之一，从事跟道家思想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大的行动，一是他们宣称能够用火炼出使人吃了可以永远不死的仙丹，一是他们宣称能够用同样的方法炼出黄金。这个在公元前三世纪及公元前二世纪被称之为‘方土’，即是一种高级的巫师。”
“哦，这就是所谓道教的渊源吧。”红明故作惊奇地。
“是的。”海芬点头回应着。“可是，儒家学派认为机会到了，便进一步做了一件自信嬴政大帝一定会龙心大悦的事，那就是他们建议嬴政大帝分封他的儿子们到各地当国王。”
“那后来呢？”大伙都向海芬追问着。
海芬望着大家那追问的摸样，不禁微微一笑，略为思考着，又对大家说：“到了公元前213年，博士淳于越正式上书给嬴政大帝，说从前商周两个王朝立国都近千年，主要原因在于分封儿子兄弟作为枝叶，现在陛下虽富有天下，可是你的儿子们却跟平民一样，一旦发生危险便没人相救，凡事不效法古人而能长久的，从没有听说过。”
“哎，海芬。”汝刚对着海芬的话打住，问：“商周两朝好象没有千年的历史了吧？”
“是呀，汝刚。”海芬也在汝刚的话一停下来，就接着说：“那都是文化打手式的信口开河，事实上商王朝立国只有六百多年，周王朝连洛阳那种卖九鼎的日子在内也不过八百来年，距离千年还远着哩。”
在当时的儒家学派思想的影响下，对于秦王朝那种眼睛只看未来的立国的精神挑战，出现了“焚书坑儒”的事件，使得儒家学派把赢政大帝恨入骨髓。此后的两千年儒家学派当权的漫长时期，一提到赢政大帝就破口大骂，把字典上所有恶劣的字句像炭火一样地堆上了他头上。后来赢政大帝为了求长生而不死，便派出了当时的一位官员徐福，去大海之上的一座叫蓬莱的仙山，能从那里的神仙手中取得长生不死的仙药。结果在公元前219年，徐福率领童男童女三千人却一去不复回。有人说他在大海中沉没了，全体溺死；又有人说他终于找到了蓬莱仙山，即是现在的日本而定居了下来，现代日本人身上仍然流着他们的血统。这两种传说都有可能，但日本沿海一带所建立的徐福庙，似乎很支持后一种说法。至于赢政帝因不断服下方士的所谓不死药最终而一命呜呼。
十一
我们在秦岭南北几经辗转以后，还是回到岭南。
对于历史上的秦朝很是短暂，可它作为与现代集权国家的重要区别是将一个业已多元化的社会扭转回去以遂行其狭义之目的。黄仁宇先生所著中国大历史里讲述：“赢秦不待社会多元化，先已构成集权体制，此外秦之集权亦无国家主义的征象。虽说这个国家以征服其他国家为职志，其所拟之消灭者仅是对方的王室与贵族，秦王本身的重要卿相，却全属客籍，却统一天下之后亦然。秦之记录里看不出人民因原有国籍而受亲疏歧视的待遇”不久，紧接着就是“秦之体制即成流线型，法家思想即构成其意识形态”当然，这些都是应该“站在人性为恶的立场，也认为人类是可以集体为善的”黄仁宇的中国大历史一书在秦国的集权体制中这样说到：古代历史家指出，秦国与他国竞争统治中国时得到地理之便。它的东方为山川所阻塞，秦人可以开关迎敌，对方却无法来去自由地出入秦境。秦之西南的土著文化程度低，可以任意吸收吞并。战国之争雄以统一为最后目标，外围之雄着重长久之计，比较中央诸国占优势，因中央诸国不断的为彼此间的纠纷、阴谋、伎俩等所眩惑也。直到最后几十年内各国要对付秦的攻势，才图谋互相结盟。一般很少提及，秦国实际上得到经济落后好处。经济落后才能强调农业一元，动员之后使得内部凝聚力也就强了起来。这一时期仍是以数量取胜的时期，军事技术上大致在平衡状态，没有一个交战国因为质量上的优势而使得战局改观。
我们在回到家里以后，才把各自的心中那份思绪，理出一些个文字的东西并给陕西的老杨寄去，希望他能指点一二吧。然而一个月以后，老杨给我们回了信，随信寄了些关于秦朝历史知识的书籍。
然而，在老杨回答关于对秦始皇的评价的问题上，进行了一系列的根据史实、给我们这样客观而详细地叙述着：
我的朋友们：
你们好！说到关于秦始皇的评价的问题，我不一定说很是准确，毕竟我知之尚浅，这里只是简单说说我的粗略看法。其实，传统的中国历史家一向在褒贬品评人物，在临到秦始皇头上时常觉得题材之大，牵涉之多，不容易随便处置。他的残酷无道达到离奇之境界，如何可以不受谴责？可是他统一中国的工作，用这样长远的眼光设计，又用这样精到的手腕完成，又何能不加仰慕？一个思想周密的读者可能因秦始皇和他的随从的野蛮行经而感到困恼，可是在另一段文字里，又为他不断地努力企图实现他超过匹夫匹妇所敢于想象的阴谋，甚至冒着无限的危险，不折不桡地执行而感动。
那历史记载中的秦始皇，为了显示他虚荣心重，有时尚且行止古怪。在当日一般情形之下，所述迷信的趋向很可能是事实。史书中提及他有一次因风受阻而不能渡湘水，归罪湘君女神作祟，于是遣发三千囚徒去砍伐山上的树木以资报复，可见得他在和超自然的力量作对，而不是震惑于超自然的力量。他以黑色代表帝国之颜色也是超时代的独创。从他所书碑文看来，他除了重视域内长久的和平之外，也极端注重性道德，认为全民的休戚有关。他有二十多个儿子和至少十个女儿。史籍上除了提及他多夫的母亲外，对他一生有关的女子只字未提。秦始皇游历极为广泛，他不仅履足于市廛，而且遍历名山大川，他曾在夜间微服巡行国都之内。虽说秦始皇爱征战伐讨，他却从未统帅三军。此外他是一个不畏疲劳的工作者，他预定每天必须过目的竹简，以重量作进度，不到目标不得休息。在有关国家大计的场合他总先咨询下属，可是最后决策始终出于他本身。可能最值得注意的是秦始皇铁碗统治全国十二年的时间，从未发生重大的事变。这是一个泱泱大国，前后遭兵燹几十载，而且追溯到以往的震荡局面，尚可以包括了几百年。
他(秦始皇)遗留下的位置，没有人能接替。他刚一去世，丞相、宦官和皇子以阴谋和政变彼此残害。一年之内，全国个郡里揭竿而起的叛变不知凡几。又三年后秦朝灭亡，秦始皇的亲人和重要的随从也全部丧生。
话我也就说那么多，至于历史上的纷争，我们暂且不去多讲，有时间还是希望多读一些像史记、资治通鉴以及其他的历史书籍。
此，致敬！
老杨于9月10日
看完老杨的来信，抬头望望天空已是夜晚了，那些星星静静地闪烁着，仿佛是历史长河中的眼睛一样，注视历史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