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待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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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珠觉得他在瞪她，可是这句话显然是对多尔衮说的。
她被关了起来，等待明天的处决，可是很奇怪，她的心境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夜这样平和了。她害怕死亡，却可以高枕安睡，难道是因为倚仗自己年轻，死亡仍旧遥远的像一场深刻的噩梦？谁又能说活着不是一场梦呢？海兰珠睡着睡着，被人摇晃着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掀开帘子看到多尔衮，竟然一点都不惊讶，现在想想，她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在这两个兄弟的眼里，她都没有看到杀气。
“四贝勒知道吗？”她搓搓眼睛，有些迷糊地问。
多尔衮挥鞭策马：“你睡傻了？要是让四哥知道，你还出得来吗？”
未必吧！海兰珠想了想问：“你怎么突然出现在盛京？玉儿呢？你把她送回科尔沁了吗？”他越问越紧张，声调越来越高。
“放心，我是接到八哥的信赶来的。”从盛京到科尔沁草原的路上，有他们的暗哨，专门负责传递消息，海兰珠疑惑地问：“可我没看到他和任何人接触？”
多尔衮挥着鞭子呼喝，微微侧过脸：“有时候动物比人更忠诚也更可靠。”
“你说的是那群鸽子？”
“看来你不笨。”
“你没听说过鱼雁传书吗？”海兰珠眼底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四个词。
“我没听过哑巴会说话的。”
尽管多尔衮仍旧微笑，但是海兰珠识趣地闭上嘴。
“海格格，八哥给我准备的干粮和水，我都放车上了，你要用自己拿。”
“我不饿也不渴。”想起皇太极，便是一袭月下的背影闪入脑海，就像是梦一样，说不上恶或美，只是觉得不真切。
“……可你该洗洗脸了，不是吗？”
海兰珠这才想起自己一脸马粪，在这个知道她身份的人面前不由红了脸。
她立即放下帘子躲进车厢，干粮和水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拿水的时候，一时想起什么，顺便打开包袱，检查里面的干粮，它们很充足，足够两个人两天的用量。
他若有所思地拿起水囊，拔开塞子的时候喊道：“十四阿哥，其实也许我用不着跑。”
“你说什么？”多尔衮忽然用力一勒，骏马嘶鸣着抬起前蹄。
该死！前面的路被一块巨石挡住，看样子，他们不得不走另一条路。
“十四阿哥，走这么急干什么？”
多尔衮驾马转了方向，回头一看，一个人突然从巨石的另一边走了出来。
那人嘴里叼了根草，戴着顶破草帽，看样子流里流气的。
“怎么又是你？”多尔衮用背对向那人。
“我当然是来帮你的。”一个清脆却固执的声音争辩着。
“凭你根本搬不动这块石头，想帮我就离我远点。”多尔衮有些不耐烦。
“你会需要我的！”说完便爽朗地笑起来。
对尔衮挥动马鞭，呼啸的风将那笑声远远地抛开，多尔衮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逃离的迫切，马车在另外一条葱郁的道路上疾驰许久，终于停了下来，风在喘息，他也在喘息，终于想起车里仍然坐着一个人：“海格格，你没事吧。”印象里，这个科尔沁格格就像一块奶酪，一跌就碎。
“没……没事……那个人是谁？”海兰珠掀开车帘，探出脑袋。
“这条路走到底，就是一块广阔的草原，很快我们就能到科尔沁。”他明显转移着话题，不想提及刚才的人。
海兰珠能够听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是……谁？”
多尔衮不耐烦地牛头，瞪着她，忽然一脸疑惑，皱着眉说：“不是让你洗洗吗？”
海兰珠提出水囊：“我怕不够用，所以只用了一半，怎么没洗干净吗？”
多尔衮从腰间抽出一把锋亮的刀，递到她面前，皱着眉说：“你仔细看。”
光可鉴人的刀身上映出一张脸。“这是……”她立即住嘴，因为依稀可以辨别出这个人惊讶的表情出自于自己，可是她脸上那三道棕褐色的斑痕从哪里来？竟然嚣张地从右半边脸跨到斜跨到左半边脸。
她心惊地捧住脸，张大嘴巴，控制着自己没有叫出声，因为她觉得尖叫太失礼也太丢脸。
“十四阿哥，人家问我是谁，可你把她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又是那个声音，仿佛如影随形，清脆之中更添了一份神秘。
“乌雅，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您需要我的帮助，十四爷。”一个衣着简陋的少□□哉游哉地出现在多尔衮的视线里。
“她的脸是你弄的？”多尔衮皱眉。
“是啊。”少女天真地点头。
“你可恶！”多尔衮拔出腰刀。
海兰珠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怒气气腾腾，他觉得这绝不只是因为自己的脸。
“十四爷，您生什么气？乌兰哪里做的不好吗？”少女不安地睁着眼睛，天真地问。
“为什么害人？”
“十四爷，您误会了，”少女笑靥如花，“我是在救人，没有您的命令，我绝不敢害人。”
海兰珠噗哧地笑了下。
可是多尔衮没有察觉到什么，仍旧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神色十分复杂。
“十四爷，如果您这么不开心，可以把她的脸变回来。”少女投降，天真无奈地耸耸肩。
多尔衮将刀放入到刀翘：“我们还要赶路，你快点。”
“这个我可做不到，因为至少要四十九天，乌兰才能配出洗脸的药水。”
“你……”多尔衮愤怒地再次拔刀。
海兰珠暗暗吃惊，敢这么戏弄大金国十四阿哥的恐怕没有第二个女人。
“我可以等，我有时间。”海兰珠连忙说道。
乌雅看了她一眼，眼神竟然带着股幽怨，但是转瞬化为善意的微笑，她笑时的样子很美，她只想笑给一个人看，可是多尔衮却扭过了头。
“海格格，”多尔衮严肃道，“我没有时间，八哥也没有时间，你以为我回科尔沁是为了护送你？”
海兰珠一愣，忽然想起皇太极留在了盛京，可是她记得他说过，没有金可汗的诏令，他是不能返回盛京的！
海兰珠觉得他在瞪她，可是这句话显然是对多尔衮说的。
她被关了起来，等待明天的处决，可是很奇怪，她的心境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夜这样平和了。她害怕死亡，却可以高枕安睡，难道是因为倚仗自己年轻，死亡仍旧遥远的像一场深刻的噩梦？谁又能说活着不是一场梦呢？海兰珠睡着睡着，被人摇晃着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掀开帘子看到多尔衮，竟然一点都不惊讶，现在想想，她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在这两个兄弟的眼里，她都没有看到杀气。
“四贝勒知道吗？”她搓搓眼睛，有些迷糊地问。
多尔衮挥鞭策马：“你睡傻了？要是让四哥知道，你还出得来吗？”
未必吧！海兰珠想了想问：“你怎么突然出现在盛京？玉儿呢？你把她送回科尔沁了吗？”他越问越紧张，声调越来越高。
“放心，我是接到八哥的信赶来的。”从盛京到科尔沁草原的路上，有他们的暗哨，专门负责传递消息，海兰珠疑惑地问：“可我没看到他和任何人接触？”
多尔衮挥着鞭子呼喝，微微侧过脸：“有时候动物比人更忠诚也更可靠。”
“你说的是那群鸽子？”
“看来你不笨。”
“你没听说过鱼雁传书吗？”海兰珠眼底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四个词。
“我没听过哑巴会说话的。”
尽管多尔衮仍旧微笑，但是海兰珠识趣地闭上嘴。
“海格格，八哥给我准备的干粮和水，我都放车上了，你要用自己拿。”
“我不饿也不渴。”想起皇太极，便是一袭月下的背影闪入脑海，就像是梦一样，说不上恶或美，只是觉得不真切。
“……可你该洗洗脸了，不是吗？”
海兰珠这才想起自己一脸马粪，在这个知道她身份的人面前不由红了脸。
她立即放下帘子躲进车厢，干粮和水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拿水的时候，一时想起什么，顺便打开包袱，检查里面的干粮，它们很充足，足够两个人两天的用量。
他若有所思地拿起水囊，拔开塞子的时候喊道：“十四阿哥，其实也许我用不着跑。”
“你说什么？”多尔衮忽然用力一勒，骏马嘶鸣着抬起前蹄。
该死！前面的路被一块巨石挡住，看样子，他们不得不走另一条路。
“十四阿哥，走这么急干什么？”
多尔衮驾马转了方向，回头一看，一个人突然从巨石的另一边走了出来。
那人嘴里叼了根草，戴着顶破草帽，看样子流里流气的。
“怎么又是你？”多尔衮用背对向那人。
“我当然是来帮你的。”一个清脆却固执的声音争辩着。
“凭你根本搬不动这块石头，想帮我就离我远点。”多尔衮有些不耐烦。
“你会需要我的！”说完便爽朗地笑起来。
对尔衮挥动马鞭，呼啸的风将那笑声远远地抛开，多尔衮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逃离的迫切，马车在另外一条葱郁的道路上疾驰许久，终于停了下来，风在喘息，他也在喘息，终于想起车里仍然坐着一个人：“海格格，你没事吧。”印象里，这个科尔沁格格就像一块奶酪，一跌就碎。
“没……没事……那个人是谁？”海兰珠掀开车帘，探出脑袋。
“这条路走到底，就是一块广阔的草原，很快我们就能到科尔沁。”他明显转移着话题，不想提及刚才的人。
海兰珠能够听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是……谁？”
多尔衮不耐烦地牛头，瞪着她，忽然一脸疑惑，皱着眉说：“不是让你洗洗吗？”
海兰珠提出水囊：“我怕不够用，所以只用了一半，怎么没洗干净吗？”
多尔衮从腰间抽出一把锋亮的刀，递到她面前，皱着眉说：“你仔细看。”
光可鉴人的刀身上映出一张脸。“这是……”她立即住嘴，因为依稀可以辨别出这个人惊讶的表情出自于自己，可是她脸上那三道棕褐色的斑痕从哪里来？竟然嚣张地从右半边脸跨到斜跨到左半边脸。
她心惊地捧住脸，张大嘴巴，控制着自己没有叫出声，因为她觉得尖叫太失礼也太丢脸。
“十四阿哥，人家问我是谁，可你把她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又是那个声音，仿佛如影随形，清脆之中更添了一份神秘。
“乌雅，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您需要我的帮助，十四爷。”一个衣着简陋的少□□哉游哉地出现在多尔衮的视线里。
“她的脸是你弄的？”多尔衮皱眉。
“是啊。”少女天真地点头。
“你可恶！”多尔衮拔出腰刀。
海兰珠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怒气气腾腾，他觉得这绝不只是因为自己的脸。
“十四爷，您生什么气？乌兰哪里做的不好吗？”少女不安地睁着眼睛，天真地问。
“为什么害人？”
“十四爷，您误会了，”少女笑靥如花，“我是在救人，没有您的命令，我绝不敢害人。”
海兰珠噗哧地笑了下。
可是多尔衮没有察觉到什么，仍旧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神色十分复杂。
“十四爷，如果您这么不开心，可以把她的脸变回来。”少女投降，天真无奈地耸耸肩。
多尔衮将刀放入到刀翘：“我们还要赶路，你快点。”
“这个我可做不到，因为至少要四十九天，乌兰才能配出洗脸的药水。”
“你……”多尔衮愤怒地再次拔刀。
海兰珠暗暗吃惊，敢这么戏弄大金国十四阿哥的恐怕没有第二个女人。
“我可以等，我有时间。”海兰珠连忙说道。
乌雅看了她一眼，眼神竟然带着股幽怨，但是转瞬化为善意的微笑，她笑时的样子很美，她只想笑给一个人看，可是多尔衮却扭过了头。
“海格格，”多尔衮严肃道，“我没有时间，八哥也没有时间，你以为我回科尔沁是为了护送你？”
海兰珠一愣，忽然想起皇太极留在了盛京，可是她记得他说过，没有金可汗的诏令，他是不能返回盛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