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湖 第十三章：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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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小女孩儿握着竹蜻蜓很是开心的点了下头，主动拉着玄袍少年的手向客栈外走去，早已忘了房檐上趴着的叶枫。</p>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少年的心仿若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空，有些疼。</p>
回过神自嘲的笑了一声，叶枫费力的爬回地上撤走梯子继续劈起了柴。</p>
客栈二楼的雅间里，大宋太子赵晨睿透过窗户缝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p>
“小叶枫！小老板娘喊你有事儿～”</p>
跑堂伙计的声音透过门帘传来。</p>
“来啦！”</p>
叶枫应了一声，放下斧头搓了搓手，快步向前堂走去。</p>
“死能吃的假和尚！”</p>
前堂柜台里，小老板娘扇着罗扇看着刚走出客栈的胖瘦两个和尚的背影骂了一句。</p>
见叶枫到了自己近前，小老板娘手中罗扇往玉腿一拍，满是埋怨的对少年开口说道：</p>
“真是的！这胖和尚不知怎的，非得要吃咱们店的糖醋庐鱼，厨子刚刚回来说今天集市的庐鱼都卖光了，你去红莲池那边抓几条回来吧！”</p>
叶枫点了点头，一言未发，兀自转身大步向外跑去。</p>
对于这位动不动就开口骂人，骂不过就动手打人的小老板娘，少年真是唯恐避之不及！</p>
“熊样儿！我有那么可怕么？”</p>
看着叶枫落荒而逃的模样，小老板娘不禁有些好笑。</p>
红莲池并不是指一个池塘，而是一座山，山里有条清澈的小河，名为荷叶河，河里有一种叫庐鱼的鱼，鱼肉味道鲜美，肉嫩可口，而且完全没有普通河鱼那么重的土腥味和鱼刺，算是这陇右城的特产之一。</p>
而且这庐鱼视力似乎有些问题，往往都是有人走到半步左右的距离才会发现，若不是城中太守严令限制只准夏季捕鱼，只怕这庐鱼早已绝迹。</p>
关于这荷叶河的取名，当地的百姓间还流传着一个坊间传闻。</p>
传说这小河附近村落有个聪明伶俐的孩童喜欢游山玩水，立志要走遍天下名山大川。</p>
一个炎热的夏季，孩童头顶着一片荷叶走到这红莲池的小河旁，见河水清澈无比便脱去衣物跳进河里洗起了澡。</p>
怎知这河里竟隐藏着一只冤死的水鬼，一直躲在河底深处等待合适机会寻找替死鬼。</p>
见孩童跳进河里，那水鬼便抓着孩童的脚踝将其拖入了水中，等到附近干农活的农夫听到呼救声气喘吁吁的赶到河边的时候，那孩童已经不知去向，只剩水面上漂着的一片荷叶。</p>
最后众人为了纪念这个溺水的孩童，便将小河命名为荷叶河...</p>
来到了荷叶河，叶枫在河边拔了些野草做成草绳围在腰间，卷起裤管找了处浅滩下水开始捕鱼。</p>
只是片刻功夫，少年腰间的草绳便穿了七八条的庐鱼。</p>
回到岸上抬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估摸了下时辰，少年心性的叶枫便想趁着时辰尚早先烤两条鱼吃了再回客栈。</p>
在附近找了些石头和树枝，叶枫架起篝火将两条庐鱼剥干洗净穿上树枝放在火上烤了起来。</p>
“好香啊！”</p>
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叶枫手上的动作。</p>
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头顶梳着个朝天辫儿，浑身上下只穿着个红肚兜，光着屁股，皮肤粉嫩的大眼睛男童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手中的烤鱼，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一地。</p>
联想起这荷叶河水鬼的传说，叶枫的心中忽然有些发毛，一时不敢轻举妄动。</p>
僵持片刻，少年敏感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宛如人参娃娃一样的光屁股小男孩对自己并无恶意，于是便拿起一条烤鱼对小男孩试探着问了一声：“你想吃？”</p>
红肚兜小孩儿点了点头，接着在原地蹲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叶枫手里的烤鱼，一动也不动。</p>
“给。”</p>
叶枫将手中烤鱼伸了过去。</p>
看着叶枫手里握着的烤鱼，小男孩儿蹲在地上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小跑过来一把将其夺过，狼吞虎噎的大口哚了起来。</p>
叶枫看着小男孩的模样不由心中好笑，开口笑问：“你叫什么名字？”</p>
“咬了...”</p>
小男孩嘴里含着鱼肉，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p>
“什么？”</p>
叶枫没有听清，皱眉追问。</p>
小男孩扬起脖子将口中的鱼肉咽了下，解释道：“我叫巧了，巧了巧了的巧了”</p>
“巧了？”</p>
叶枫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一边翻烤着手中庐鱼一边点头道：“好特别的名字...”</p>
巧了没有回话，小手握着一排干干净净的鱼刺直勾勾的看着火堆上的另一只烤鱼，口水再次流了下来。</p>
叶枫见状甚是无语，暗道可声这孩子好生能吃，无奈的摇摇头，将最后的一条烤鱼也递给了巧了。</p>
巧了小手嗖的一下接过，毫不客气的大口哚了起来，口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继续道：</p>
“我...我记事的时后只有一个老头子在我旁边，因为我有时总是喜欢说巧了巧了，所以老头子就给我取名叫巧了。”</p>
叶枫恍然的点点头，追问道：“你口中的老头子是你爷爷吗？”</p>
“爷爷个屁！”</p>
巧了吐了根鱼刺狠狠骂了一句，瘪了瘪嘴，“那个老头子撑死算是我半个邻居，一天天的屁事可多了！”</p>
说罢继续埋头啃起了烤鱼。</p>
叶枫抬头看了眼时辰，拍拍巴掌转头对身旁的巧了笑道：“好了，你吃吧，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p>
说完便不再停留，兀自起身提起穿着庐鱼的草绳，慢慢悠悠的向红莲池的山下走去。</p>
“你去哪？”</p>
巧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陇右城，我在城里的一间客栈做伙计。”</p>
叶枫答了一句。</p>
“巧了，等等我，我也去陇右城！”</p>
“哦？你家在城里？”</p>
“不是，老头子让我帮他去城里取点东西。”</p>
“那一起走吧。”</p>
“好嘞！”</p>
有间客栈里，瞎子老者祖孙二人、胖瘦和尚、萧氏父子、阿福主仆这些人全都来到客栈前堂各自为营的找了张桌子坐下，似乎再等什么人的到来，其中还夹着些零零散散的寻常食客。</p>
“有间客栈？嗯！好名字，好名字！取名之人定是个博学多才之人，连门口的对联都如此清新脱俗！真是妙哉，妙哉！”</p>
随着话音，一个头戴玉冠面容俊俏，身穿锦缎白袍，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迈步走进了客栈。</p>
白衣公子站在屋内扫视了一圈，视线触及同时看来的白袍僧人，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p>
至于瞎子老人及萧氏父子一桌则依旧自顾的低头喝茶，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到来。</p>
“师...”</p>
柜台里的小老板娘见白衣公子向自己走来急忙起身想要开口打声招呼，却被后者微笑着抬手打断。</p>
“嘘！红尘，凡心。”</p>
白衣公子嘴角一挑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接着转过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回过身对小老板娘道：“小老板娘，替我找间上好的客房，我要在此地住上两日。”</p>
白衣公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银锭，抬手抛给了小老板娘。</p>
后者双眼放光的收起银锭刚要开口，眼角忽然瞥见不远处正要进门的叶枫和少年身后的那个穿着红肚兜、光着屁股的小男孩儿巧了，一双秀目瞬间瞪大，大声斥道：</p>
“喂！小叶枫，你怎么领了个暴露狂回来？”</p>
叶枫看了眼客栈里满满的食客，神情多少有些尴尬，快步走到柜台前小声解释道：</p>
“小老板娘，这个孩子来城里拿点东西，可是城里又没亲戚，我见他一个孩子心中不忍便将他带了回来，到时候让他和我住一个屋，伙食钱从我的工钱里扣。”</p>
“你！”</p>
小老板娘还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巧了却双手叉腰皱着小鼻子，模样老练的插话骂道：“小屁孩！我不就是来你这里小住几天么，你要是再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打你！”</p>
小老板娘被巧了一顿臭骂险些就要爆发，眼角忽然捕捉到一旁的白衣公子握着折扇的手指正在轻轻晃动，只得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坐在凳子上，将头别过看向了门外。</p>
叶枫见状急忙拉着巧了向楼上的自己卧房跑去，生怕小老板娘反悔。</p>
路过瞎子老人和萧氏父子一桌的时候，巧了还皱着小鼻子冲几人扬了扬肉嘟嘟的小拳头，接着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p>
瞎子老者淡然一笑，萧氏父子只顾低头喝茶，仿佛没有看见。</p>
客栈的一间雅间里，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手持折扇欣赏着屏风上画着的一副水墨画，小老板娘则神态恭敬的站在一旁，身上没了以往的随性泼辣。</p>
“这幅画是我昔日在大秦游历之时所画，那个地方的民风很是淳朴...”</p>
白衣公子看着画中景象陷入了回忆当中，神情缅怀。</p>
“那个叫叶枫的少年，跟我讲讲。”</p>
收回思绪，白衣人侧头对小老板娘说了一句。</p>
“师叔认得他？”</p>
小老板娘有些诧异。</p>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他身上有股气息，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p>
说着，男人的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笑容，似乎想起了某个人，某件事。</p>
小老板娘“哦”了一声，理了理思绪便对白衣公子讲述起了叶枫来到客栈的经过和平时的表现，越说越是神采飞扬。</p>
而白衣公子则坐在桌旁悠然的喝着茶，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扇动静静地听着。</p>
白色的扇面上，有毛笔书法苍劲的写着一个「离」字。</p>
这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正是冷暖口中算是半个朋友的聂离！</p>
“嗯！”</p>
小女孩儿握着竹蜻蜓很是开心的点了下头，主动拉着玄袍少年的手向客栈外走去，早已忘了房檐上趴着的叶枫。</p>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少年的心仿若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空，有些疼。</p>
回过神自嘲的笑了一声，叶枫费力的爬回地上撤走梯子继续劈起了柴。</p>
客栈二楼的雅间里，大宋太子赵晨睿透过窗户缝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p>
“小叶枫！小老板娘喊你有事儿～”</p>
跑堂伙计的声音透过门帘传来。</p>
“来啦！”</p>
叶枫应了一声，放下斧头搓了搓手，快步向前堂走去。</p>
“死能吃的假和尚！”</p>
前堂柜台里，小老板娘扇着罗扇看着刚走出客栈的胖瘦两个和尚的背影骂了一句。</p>
见叶枫到了自己近前，小老板娘手中罗扇往玉腿一拍，满是埋怨的对少年开口说道：</p>
“真是的！这胖和尚不知怎的，非得要吃咱们店的糖醋庐鱼，厨子刚刚回来说今天集市的庐鱼都卖光了，你去红莲池那边抓几条回来吧！”</p>
叶枫点了点头，一言未发，兀自转身大步向外跑去。</p>
对于这位动不动就开口骂人，骂不过就动手打人的小老板娘，少年真是唯恐避之不及！</p>
“熊样儿！我有那么可怕么？”</p>
看着叶枫落荒而逃的模样，小老板娘不禁有些好笑。</p>
红莲池并不是指一个池塘，而是一座山，山里有条清澈的小河，名为荷叶河，河里有一种叫庐鱼的鱼，鱼肉味道鲜美，肉嫩可口，而且完全没有普通河鱼那么重的土腥味和鱼刺，算是这陇右城的特产之一。</p>
而且这庐鱼视力似乎有些问题，往往都是有人走到半步左右的距离才会发现，若不是城中太守严令限制只准夏季捕鱼，只怕这庐鱼早已绝迹。</p>
关于这荷叶河的取名，当地的百姓间还流传着一个坊间传闻。</p>
传说这小河附近村落有个聪明伶俐的孩童喜欢游山玩水，立志要走遍天下名山大川。</p>
一个炎热的夏季，孩童头顶着一片荷叶走到这红莲池的小河旁，见河水清澈无比便脱去衣物跳进河里洗起了澡。</p>
怎知这河里竟隐藏着一只冤死的水鬼，一直躲在河底深处等待合适机会寻找替死鬼。</p>
见孩童跳进河里，那水鬼便抓着孩童的脚踝将其拖入了水中，等到附近干农活的农夫听到呼救声气喘吁吁的赶到河边的时候，那孩童已经不知去向，只剩水面上漂着的一片荷叶。</p>
最后众人为了纪念这个溺水的孩童，便将小河命名为荷叶河...</p>
来到了荷叶河，叶枫在河边拔了些野草做成草绳围在腰间，卷起裤管找了处浅滩下水开始捕鱼。</p>
只是片刻功夫，少年腰间的草绳便穿了七八条的庐鱼。</p>
回到岸上抬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估摸了下时辰，少年心性的叶枫便想趁着时辰尚早先烤两条鱼吃了再回客栈。</p>
在附近找了些石头和树枝，叶枫架起篝火将两条庐鱼剥干洗净穿上树枝放在火上烤了起来。</p>
“好香啊！”</p>
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叶枫手上的动作。</p>
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头顶梳着个朝天辫儿，浑身上下只穿着个红肚兜，光着屁股，皮肤粉嫩的大眼睛男童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手中的烤鱼，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一地。</p>
联想起这荷叶河水鬼的传说，叶枫的心中忽然有些发毛，一时不敢轻举妄动。</p>
僵持片刻，少年敏感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宛如人参娃娃一样的光屁股小男孩对自己并无恶意，于是便拿起一条烤鱼对小男孩试探着问了一声：“你想吃？”</p>
红肚兜小孩儿点了点头，接着在原地蹲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叶枫手里的烤鱼，一动也不动。</p>
“给。”</p>
叶枫将手中烤鱼伸了过去。</p>
看着叶枫手里握着的烤鱼，小男孩儿蹲在地上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小跑过来一把将其夺过，狼吞虎噎的大口哚了起来。</p>
叶枫看着小男孩的模样不由心中好笑，开口笑问：“你叫什么名字？”</p>
“咬了...”</p>
小男孩嘴里含着鱼肉，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p>
“什么？”</p>
叶枫没有听清，皱眉追问。</p>
小男孩扬起脖子将口中的鱼肉咽了下，解释道：“我叫巧了，巧了巧了的巧了”</p>
“巧了？”</p>
叶枫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一边翻烤着手中庐鱼一边点头道：“好特别的名字...”</p>
巧了没有回话，小手握着一排干干净净的鱼刺直勾勾的看着火堆上的另一只烤鱼，口水再次流了下来。</p>
叶枫见状甚是无语，暗道可声这孩子好生能吃，无奈的摇摇头，将最后的一条烤鱼也递给了巧了。</p>
巧了小手嗖的一下接过，毫不客气的大口哚了起来，口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继续道：</p>
“我...我记事的时后只有一个老头子在我旁边，因为我有时总是喜欢说巧了巧了，所以老头子就给我取名叫巧了。”</p>
叶枫恍然的点点头，追问道：“你口中的老头子是你爷爷吗？”</p>
“爷爷个屁！”</p>
巧了吐了根鱼刺狠狠骂了一句，瘪了瘪嘴，“那个老头子撑死算是我半个邻居，一天天的屁事可多了！”</p>
说罢继续埋头啃起了烤鱼。</p>
叶枫抬头看了眼时辰，拍拍巴掌转头对身旁的巧了笑道：“好了，你吃吧，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p>
说完便不再停留，兀自起身提起穿着庐鱼的草绳，慢慢悠悠的向红莲池的山下走去。</p>
“你去哪？”</p>
巧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陇右城，我在城里的一间客栈做伙计。”</p>
叶枫答了一句。</p>
“巧了，等等我，我也去陇右城！”</p>
“哦？你家在城里？”</p>
“不是，老头子让我帮他去城里取点东西。”</p>
“那一起走吧。”</p>
“好嘞！”</p>
有间客栈里，瞎子老者祖孙二人、胖瘦和尚、萧氏父子、阿福主仆这些人全都来到客栈前堂各自为营的找了张桌子坐下，似乎再等什么人的到来，其中还夹着些零零散散的寻常食客。</p>
“有间客栈？嗯！好名字，好名字！取名之人定是个博学多才之人，连门口的对联都如此清新脱俗！真是妙哉，妙哉！”</p>
随着话音，一个头戴玉冠面容俊俏，身穿锦缎白袍，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迈步走进了客栈。</p>
白衣公子站在屋内扫视了一圈，视线触及同时看来的白袍僧人，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p>
至于瞎子老人及萧氏父子一桌则依旧自顾的低头喝茶，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到来。</p>
“师...”</p>
柜台里的小老板娘见白衣公子向自己走来急忙起身想要开口打声招呼，却被后者微笑着抬手打断。</p>
“嘘！红尘，凡心。”</p>
白衣公子嘴角一挑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接着转过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回过身对小老板娘道：“小老板娘，替我找间上好的客房，我要在此地住上两日。”</p>
白衣公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银锭，抬手抛给了小老板娘。</p>
后者双眼放光的收起银锭刚要开口，眼角忽然瞥见不远处正要进门的叶枫和少年身后的那个穿着红肚兜、光着屁股的小男孩儿巧了，一双秀目瞬间瞪大，大声斥道：</p>
“喂！小叶枫，你怎么领了个暴露狂回来？”</p>
叶枫看了眼客栈里满满的食客，神情多少有些尴尬，快步走到柜台前小声解释道：</p>
“小老板娘，这个孩子来城里拿点东西，可是城里又没亲戚，我见他一个孩子心中不忍便将他带了回来，到时候让他和我住一个屋，伙食钱从我的工钱里扣。”</p>
“你！”</p>
小老板娘还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巧了却双手叉腰皱着小鼻子，模样老练的插话骂道：“小屁孩！我不就是来你这里小住几天么，你要是再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打你！”</p>
小老板娘被巧了一顿臭骂险些就要爆发，眼角忽然捕捉到一旁的白衣公子握着折扇的手指正在轻轻晃动，只得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坐在凳子上，将头别过看向了门外。</p>
叶枫见状急忙拉着巧了向楼上的自己卧房跑去，生怕小老板娘反悔。</p>
路过瞎子老人和萧氏父子一桌的时候，巧了还皱着小鼻子冲几人扬了扬肉嘟嘟的小拳头，接着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p>
瞎子老者淡然一笑，萧氏父子只顾低头喝茶，仿佛没有看见。</p>
客栈的一间雅间里，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手持折扇欣赏着屏风上画着的一副水墨画，小老板娘则神态恭敬的站在一旁，身上没了以往的随性泼辣。</p>
“这幅画是我昔日在大秦游历之时所画，那个地方的民风很是淳朴...”</p>
白衣公子看着画中景象陷入了回忆当中，神情缅怀。</p>
“那个叫叶枫的少年，跟我讲讲。”</p>
收回思绪，白衣人侧头对小老板娘说了一句。</p>
“师叔认得他？”</p>
小老板娘有些诧异。</p>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他身上有股气息，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p>
说着，男人的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笑容，似乎想起了某个人，某件事。</p>
小老板娘“哦”了一声，理了理思绪便对白衣公子讲述起了叶枫来到客栈的经过和平时的表现，越说越是神采飞扬。</p>
而白衣公子则坐在桌旁悠然的喝着茶，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扇动静静地听着。</p>
白色的扇面上，有毛笔书法苍劲的写着一个「离」字。</p>
这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正是冷暖口中算是半个朋友的聂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