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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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工作柴旭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接受能力虽然说比一般人要强一些，可一天一夜就要让他接受如此玄之又玄的东西，实在有些强人所难。</p>
但不信又能如何，那些都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只有这一点，他柴旭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p>
看着那有些出神的柴旭，李川再一次将他拉到了派出所外面的廊道下，点起了两根烟，二人开始吞云吐雾。</p>
“臭小子，你点香呢？不抽别浪费。”</p>
说罢李川从柴旭手中夺过了那一根香烟，将自己原本已经抽到烟屁股的那一截扔掉之后将柴旭这还有半根的烟又凑到了嘴边。</p>
柴旭即便是抽烟也是满腹心事，导致他根本没抽几口，这才让李川有些心疼他的那些烟。</p>
这柴旭则是默默地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眼见着这一20来岁的小伙子一副40多岁的烦心模样，李川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p>
“行了，小子，我可能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但你这种状态下去，迟早完蛋，年纪轻轻的，有啥事处理不好的啊。”</p>
这李川哪里知道，柴旭昨天经历的东西足以颠覆他整个人的三观，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调整过来，不过李川开口，倒是让柴旭想到了一件事。</p>
“对了，李叔，你还记不记得，我昨天回所上时，对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p>
李川思量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p>
“是说你坚持认为自己带了一个小女孩儿回来那事儿？咋了？”</p>
“我昨天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我真的从典当铺带回了一个小女孩儿，这不，她昨晚还赖上我了，说是我和她订立了约定...一定要让我替她完成心愿，所以，我想请您帮个忙。”</p>
李川沉默了半晌，似乎知道柴旭要做什么，他抬起手拍了拍柴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p>
“小柴，你可想好了，你确定你一定要去掺和那些事吗？我相信这件事一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就像你刚才说的那真武山，咱们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去找那道观的道士给你做场法师，驱驱邪？”</p>
李川的建议无疑是好心的，他自己也曾经经历过那些灵异事件，所以更加不希望柴旭再牵扯进其中，刚才从柴旭的口中得知那位他自己看不见的小女孩儿似乎对柴旭有着某种类似于契约一般的束缚。</p>
所以李川很希望柴旭不要被那些东西牵着鼻子走，应该找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p>
柴旭又何尝不明白李川的苦心，只是这当事人才知道有些事，那是真的身不由己，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p>
虽然自己临出门对那两位说了不要出现在自己家，但柴旭总有一种感觉，只要一回到家，就还是会立刻看到她们的身影。</p>
虽说那白衣女鬼已经没有了那般可怕的面貌，反而是亭亭玉立，甚是讨人喜欢，只可惜，她之前给自己造成的冲击太过于猛烈，导致让柴旭现在已经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抗拒。</p>
对于柴旭来说，他现在就仿佛是一位半只脚踏进了沼泽当中的被困者，要么就选择什么都不做，慢慢地沉沦其中，最终被其吞噬。</p>
要么就只能寻求外界帮助，让有能力的人来拯救自己。</p>
原本李川的建议应该是最有效的方式，但柴旭昨晚见过那位真武山道人，他…似乎也没比常子明来的多靠谱，况且，比起那位道人，柴旭对那家典当铺，似乎更有好感。</p>
如果让李川或者是所上其他人知道柴旭竟然会对那家典当铺存有一定的好感，一定会以为他神经失常，所以这也是柴旭没有这么快将典当铺的事告知李川的原因之一。</p>
当下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说一定要找一个人来求助，那么，常子明和傅灵雪也许是比那位道人更加可靠的存在…</p>
至少目前来看是如此，所以柴旭已经拿定了主意，今日下班之后，便去那家常记典当铺再走一遭。</p>
不过现在，还是得好好拜托李川。</p>
“李叔，你放心，我胆子小，怕事儿，从来不会贸然逞强，但是这件事我觉得很重要，所以还是要劳烦李叔您了。”</p>
李川没好气地冷哼一声。</p>
“少拍老子马屁，油盐不进的小崽子，唉，你说吧，啥事，我尽量。”</p>
听到李川答应，柴旭原本有些阴郁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的笑容。</p>
“李叔，我想请您帮我查一下，这C市从以前到现在的小女孩儿失踪案…这个您能办到吗？”</p>
李川没有急着打包票答应下来，而是深思熟虑之后有些为难地说道。</p>
“嗯…得看情况，你有具体的年份线索吗？”</p>
柴旭回忆了一下那小女孩儿的长相，穿着打扮，那一条连衣裙，至少不会是太遥远的产物。</p>
“…二十年之内吧，还有，应该是在夏天时候发生的案件，小女孩儿年龄，约莫着…八九岁。”</p>
李川又沉默了半晌，随后说道。</p>
“我先去问问管户籍的同事，这事儿…你没有具体的年限，估计得调档，不太好办。”</p>
柴旭虽然脸上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明显，原本就不认为事情会那么一帆风顺，他这一辈子，事事坎坷不顺，早已习以为常，且不说什么逆来顺受，但对逆境的抗压心理，已经很是老道。</p>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和档案室的老周也算熟悉，他和你…和你…嗯，你舅，以前也算是…同事。”</p>
柴旭突然感觉李川刚才欲言又止仿佛话里有话，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古怪，于是立刻说道。</p>
“…不对，李叔，你有事瞒着我。”</p>
李川微微一愣，随后眉头紧锁，但嘴里依然死不承认。</p>
“我瞒着你啥，我看你是被吓魔怔了吧，怎么连我都开始怀疑了？”</p>
柴旭摇着头，严肃地看着李川，指出了刚才他话里诡异的地方。</p>
“李叔，我舅舅可从来没来过C市，他怎可能在这边会有同事，还有，你一直都说看在我舅舅的面儿上才照顾我，可是我舅舅却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你，他只说这边会有个远方表亲会提供住处给我，可从来没说过所上会有一位如此值得信赖的老前辈，如果您真的同我舅舅相识，他铁定会对我提起你。”</p>
李川意识到自己三番两次在这件事儿上有些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被这小子抓到了话头，他扔掉了烟头，有些没好气地说道。</p>
“小子，我只能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害你，至于这些个推理游戏，你爱玩儿就随便玩儿，你如果还信得过我，你就再叫我一声叔，若是你觉得我李川在害你，成，我立马离你远远的，你那破事，我也不掺和了。”</p>
柴旭有些犹豫，他的内心告诉他，李川是值得信任的，但…又有太多与事实相违背的情况不断浮出水面，这让他感觉到进退两难，柴旭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李川，至于事实的真相，日后有的是时间去调查。</p>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趟这趟浑水，那之后的各种麻烦事，还躲得掉？李川若是真的包藏祸心要害自己，那他的目的迟早会显露，但现在，自己除了李川，也没别的人可以摆脱了。</p>
当然，典当铺的那二位不算。</p>
“李叔，您别生气，我就是觉得奇怪嘛，得勒，可能是我那舅舅老了，记性差了，忘记和我说了，您别往心里去，刚才拜托的事儿，还是劳烦李叔多费心了，赶明儿我请你去吃火锅啊。”</p>
李川见柴旭又恢复了笑盈盈的表情，板着的面孔也逐渐舒缓，他又点起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之后对柴旭说道。</p>
“我还是那句话，你叫我一声叔，我就一定把你当侄，你把我当前辈，我就一定好好护着你，那件事你放心吧，我呆会儿就去和老周通个电话，你也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对了，下周开始，你可能要被分配留守派出所值夜班了，好好调整你的精神状态。”</p>
柴旭笑着点了点头，又闲扯了几句二人回到了办公大厅内，此时正值午后，有好几名老太太组团来到了接待大厅，为首的老人正和负责接待的小民警七嘴八舌抱怨着什么，柴旭路过，仿佛听到老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在说着什么…</p>
骗子，算命，流浪汉。</p>
之类的话语，但已经有人负责接待录取口供，也没他啥事，他便继续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为了让他长点儿记性以后别再迟到，朱所长特意给了他一大堆文件让他处理，整个下午，柴旭都陷入到了忙碌当中，没有丝毫的时间再去想那些莫名之事。</p>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的7点，柴旭终于是处理完了一堆文件和表格，最终拿了文件找负责人签个字提交了社区表格之后，他总算是可以下班了，到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他听两位同事聊起了今天那群老太太。</p>
“嗨，这个月都第三起了，又是那流浪汉假装道士给人看相骗钱的事儿，你说那群大妈老太太也真是心大，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牛鬼蛇神，她们不被骗谁被骗啊。”</p>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老太太也是听到那骗子说他们家会遭难，子孙会不幸，这才心甘情愿拿钱出来上当，这骗子真是死不足惜，可你说奇不奇怪，咱们就算出动了三拨警力盯防了三天，也完全没找到那骗子的踪迹，咱们一撤防，嘿，他今天又出现了，等下午咱们赶过去的时候，毛都没有一根儿了。”</p>
原来之前那群老太太是被一位伪装成算命先生的骗子给骗了钱，柴旭不禁感慨，竟然拿人家最重要的儿子孙子当骗钱的由头，这骗子可真是够缺德的。</p>
走出派出所，也不知道是哪股邪风吹得，柴旭竟然想着，要不…再去一趟典当铺吧，常子明昨天不是告诉过自己，等他冷静下来，整理了思绪之后，会对他另有交代吗？</p>
反正躲估计是躲不掉的了，那常子明不知道是何方神圣，那方天地当中坐镇一方的所谓魂官的男人都对他礼遇有加，甚至是有些畏惧。</p>
那位一声怒吼就吓得魂官颤抖不已的道人，竟然不知怎么的，被常子明打的是抱头鼠窜，只敢一边往回逃一边骂狠话。</p>
再加上那位叫傅灵雪的少女虽然一直是冷冰冰的态度，但是却给柴旭一种莫名的好感，这样一来，他就更加愿意信任常子明二人，于是，他的脚步，开始慢慢地朝着老公园走去。</p>
李川今日陪着朱所长去了一趟市局，好像是要参加一个会议，同时李川也告诉柴旭，去市局的档案室调档更加方便，所以下午就离开了派出所。</p>
此时柴旭一个人行走在前往典当铺的路上是思绪混乱，有些心神不安。</p>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走的这一条路，究竟是否是正确的道路…选择相信常子明，与那家典当铺扯上关系，真的是…正确的吗？</p>
“无量寿佛。”</p>
就在这时，一声既深沉又响如洪钟一般的声音突然就在柴旭的心头响起，就像当头一棒，打的柴旭立刻抬起了头，此时的他神情舒畅，双目有神，就像大梦初醒，恍若隔世，一切的迷离与不安在这一声之下都烟消云散。</p>
再次转头，他看向了出声之人，只见道路的一边儿，一颗老槐树的下方，坐着一位年近60的苍然老者，他衣着破烂，唯有那双眼眸清澈如水。</p>
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块儿破布，破布之上是一方竹筒，竹筒里不多不少摆放着一十二根签子，看样子，是一名给人算命的游方道人。</p>
“大爷，算命吗？”</p>
但是当他看向柴旭，露出那一口黄牙再次开口时，却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让柴旭心头激荡的声音，这一次，他的声音沙哑且苍老，十分难听。</p>
不过…这倒是让柴旭想起了某件事…</p>
算命的…流浪汉？</p>
这一整天工作柴旭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接受能力虽然说比一般人要强一些，可一天一夜就要让他接受如此玄之又玄的东西，实在有些强人所难。</p>
但不信又能如何，那些都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只有这一点，他柴旭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p>
看着那有些出神的柴旭，李川再一次将他拉到了派出所外面的廊道下，点起了两根烟，二人开始吞云吐雾。</p>
“臭小子，你点香呢？不抽别浪费。”</p>
说罢李川从柴旭手中夺过了那一根香烟，将自己原本已经抽到烟屁股的那一截扔掉之后将柴旭这还有半根的烟又凑到了嘴边。</p>
柴旭即便是抽烟也是满腹心事，导致他根本没抽几口，这才让李川有些心疼他的那些烟。</p>
这柴旭则是默默地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眼见着这一20来岁的小伙子一副40多岁的烦心模样，李川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p>
“行了，小子，我可能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但你这种状态下去，迟早完蛋，年纪轻轻的，有啥事处理不好的啊。”</p>
这李川哪里知道，柴旭昨天经历的东西足以颠覆他整个人的三观，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调整过来，不过李川开口，倒是让柴旭想到了一件事。</p>
“对了，李叔，你还记不记得，我昨天回所上时，对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p>
李川思量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p>
“是说你坚持认为自己带了一个小女孩儿回来那事儿？咋了？”</p>
“我昨天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我真的从典当铺带回了一个小女孩儿，这不，她昨晚还赖上我了，说是我和她订立了约定...一定要让我替她完成心愿，所以，我想请您帮个忙。”</p>
李川沉默了半晌，似乎知道柴旭要做什么，他抬起手拍了拍柴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p>
“小柴，你可想好了，你确定你一定要去掺和那些事吗？我相信这件事一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就像你刚才说的那真武山，咱们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去找那道观的道士给你做场法师，驱驱邪？”</p>
李川的建议无疑是好心的，他自己也曾经经历过那些灵异事件，所以更加不希望柴旭再牵扯进其中，刚才从柴旭的口中得知那位他自己看不见的小女孩儿似乎对柴旭有着某种类似于契约一般的束缚。</p>
所以李川很希望柴旭不要被那些东西牵着鼻子走，应该找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p>
柴旭又何尝不明白李川的苦心，只是这当事人才知道有些事，那是真的身不由己，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p>
虽然自己临出门对那两位说了不要出现在自己家，但柴旭总有一种感觉，只要一回到家，就还是会立刻看到她们的身影。</p>
虽说那白衣女鬼已经没有了那般可怕的面貌，反而是亭亭玉立，甚是讨人喜欢，只可惜，她之前给自己造成的冲击太过于猛烈，导致让柴旭现在已经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抗拒。</p>
对于柴旭来说，他现在就仿佛是一位半只脚踏进了沼泽当中的被困者，要么就选择什么都不做，慢慢地沉沦其中，最终被其吞噬。</p>
要么就只能寻求外界帮助，让有能力的人来拯救自己。</p>
原本李川的建议应该是最有效的方式，但柴旭昨晚见过那位真武山道人，他…似乎也没比常子明来的多靠谱，况且，比起那位道人，柴旭对那家典当铺，似乎更有好感。</p>
如果让李川或者是所上其他人知道柴旭竟然会对那家典当铺存有一定的好感，一定会以为他神经失常，所以这也是柴旭没有这么快将典当铺的事告知李川的原因之一。</p>
当下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说一定要找一个人来求助，那么，常子明和傅灵雪也许是比那位道人更加可靠的存在…</p>
至少目前来看是如此，所以柴旭已经拿定了主意，今日下班之后，便去那家常记典当铺再走一遭。</p>
不过现在，还是得好好拜托李川。</p>
“李叔，你放心，我胆子小，怕事儿，从来不会贸然逞强，但是这件事我觉得很重要，所以还是要劳烦李叔您了。”</p>
李川没好气地冷哼一声。</p>
“少拍老子马屁，油盐不进的小崽子，唉，你说吧，啥事，我尽量。”</p>
听到李川答应，柴旭原本有些阴郁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的笑容。</p>
“李叔，我想请您帮我查一下，这C市从以前到现在的小女孩儿失踪案…这个您能办到吗？”</p>
李川没有急着打包票答应下来，而是深思熟虑之后有些为难地说道。</p>
“嗯…得看情况，你有具体的年份线索吗？”</p>
柴旭回忆了一下那小女孩儿的长相，穿着打扮，那一条连衣裙，至少不会是太遥远的产物。</p>
“…二十年之内吧，还有，应该是在夏天时候发生的案件，小女孩儿年龄，约莫着…八九岁。”</p>
李川又沉默了半晌，随后说道。</p>
“我先去问问管户籍的同事，这事儿…你没有具体的年限，估计得调档，不太好办。”</p>
柴旭虽然脸上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明显，原本就不认为事情会那么一帆风顺，他这一辈子，事事坎坷不顺，早已习以为常，且不说什么逆来顺受，但对逆境的抗压心理，已经很是老道。</p>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和档案室的老周也算熟悉，他和你…和你…嗯，你舅，以前也算是…同事。”</p>
柴旭突然感觉李川刚才欲言又止仿佛话里有话，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古怪，于是立刻说道。</p>
“…不对，李叔，你有事瞒着我。”</p>
李川微微一愣，随后眉头紧锁，但嘴里依然死不承认。</p>
“我瞒着你啥，我看你是被吓魔怔了吧，怎么连我都开始怀疑了？”</p>
柴旭摇着头，严肃地看着李川，指出了刚才他话里诡异的地方。</p>
“李叔，我舅舅可从来没来过C市，他怎可能在这边会有同事，还有，你一直都说看在我舅舅的面儿上才照顾我，可是我舅舅却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你，他只说这边会有个远方表亲会提供住处给我，可从来没说过所上会有一位如此值得信赖的老前辈，如果您真的同我舅舅相识，他铁定会对我提起你。”</p>
李川意识到自己三番两次在这件事儿上有些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被这小子抓到了话头，他扔掉了烟头，有些没好气地说道。</p>
“小子，我只能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害你，至于这些个推理游戏，你爱玩儿就随便玩儿，你如果还信得过我，你就再叫我一声叔，若是你觉得我李川在害你，成，我立马离你远远的，你那破事，我也不掺和了。”</p>
柴旭有些犹豫，他的内心告诉他，李川是值得信任的，但…又有太多与事实相违背的情况不断浮出水面，这让他感觉到进退两难，柴旭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李川，至于事实的真相，日后有的是时间去调查。</p>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趟这趟浑水，那之后的各种麻烦事，还躲得掉？李川若是真的包藏祸心要害自己，那他的目的迟早会显露，但现在，自己除了李川，也没别的人可以摆脱了。</p>
当然，典当铺的那二位不算。</p>
“李叔，您别生气，我就是觉得奇怪嘛，得勒，可能是我那舅舅老了，记性差了，忘记和我说了，您别往心里去，刚才拜托的事儿，还是劳烦李叔多费心了，赶明儿我请你去吃火锅啊。”</p>
李川见柴旭又恢复了笑盈盈的表情，板着的面孔也逐渐舒缓，他又点起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之后对柴旭说道。</p>
“我还是那句话，你叫我一声叔，我就一定把你当侄，你把我当前辈，我就一定好好护着你，那件事你放心吧，我呆会儿就去和老周通个电话，你也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对了，下周开始，你可能要被分配留守派出所值夜班了，好好调整你的精神状态。”</p>
柴旭笑着点了点头，又闲扯了几句二人回到了办公大厅内，此时正值午后，有好几名老太太组团来到了接待大厅，为首的老人正和负责接待的小民警七嘴八舌抱怨着什么，柴旭路过，仿佛听到老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在说着什么…</p>
骗子，算命，流浪汉。</p>
之类的话语，但已经有人负责接待录取口供，也没他啥事，他便继续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为了让他长点儿记性以后别再迟到，朱所长特意给了他一大堆文件让他处理，整个下午，柴旭都陷入到了忙碌当中，没有丝毫的时间再去想那些莫名之事。</p>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的7点，柴旭终于是处理完了一堆文件和表格，最终拿了文件找负责人签个字提交了社区表格之后，他总算是可以下班了，到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他听两位同事聊起了今天那群老太太。</p>
“嗨，这个月都第三起了，又是那流浪汉假装道士给人看相骗钱的事儿，你说那群大妈老太太也真是心大，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牛鬼蛇神，她们不被骗谁被骗啊。”</p>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老太太也是听到那骗子说他们家会遭难，子孙会不幸，这才心甘情愿拿钱出来上当，这骗子真是死不足惜，可你说奇不奇怪，咱们就算出动了三拨警力盯防了三天，也完全没找到那骗子的踪迹，咱们一撤防，嘿，他今天又出现了，等下午咱们赶过去的时候，毛都没有一根儿了。”</p>
原来之前那群老太太是被一位伪装成算命先生的骗子给骗了钱，柴旭不禁感慨，竟然拿人家最重要的儿子孙子当骗钱的由头，这骗子可真是够缺德的。</p>
走出派出所，也不知道是哪股邪风吹得，柴旭竟然想着，要不…再去一趟典当铺吧，常子明昨天不是告诉过自己，等他冷静下来，整理了思绪之后，会对他另有交代吗？</p>
反正躲估计是躲不掉的了，那常子明不知道是何方神圣，那方天地当中坐镇一方的所谓魂官的男人都对他礼遇有加，甚至是有些畏惧。</p>
那位一声怒吼就吓得魂官颤抖不已的道人，竟然不知怎么的，被常子明打的是抱头鼠窜，只敢一边往回逃一边骂狠话。</p>
再加上那位叫傅灵雪的少女虽然一直是冷冰冰的态度，但是却给柴旭一种莫名的好感，这样一来，他就更加愿意信任常子明二人，于是，他的脚步，开始慢慢地朝着老公园走去。</p>
李川今日陪着朱所长去了一趟市局，好像是要参加一个会议，同时李川也告诉柴旭，去市局的档案室调档更加方便，所以下午就离开了派出所。</p>
此时柴旭一个人行走在前往典当铺的路上是思绪混乱，有些心神不安。</p>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走的这一条路，究竟是否是正确的道路…选择相信常子明，与那家典当铺扯上关系，真的是…正确的吗？</p>
“无量寿佛。”</p>
就在这时，一声既深沉又响如洪钟一般的声音突然就在柴旭的心头响起，就像当头一棒，打的柴旭立刻抬起了头，此时的他神情舒畅，双目有神，就像大梦初醒，恍若隔世，一切的迷离与不安在这一声之下都烟消云散。</p>
再次转头，他看向了出声之人，只见道路的一边儿，一颗老槐树的下方，坐着一位年近60的苍然老者，他衣着破烂，唯有那双眼眸清澈如水。</p>
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块儿破布，破布之上是一方竹筒，竹筒里不多不少摆放着一十二根签子，看样子，是一名给人算命的游方道人。</p>
“大爷，算命吗？”</p>
但是当他看向柴旭，露出那一口黄牙再次开口时，却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让柴旭心头激荡的声音，这一次，他的声音沙哑且苍老，十分难听。</p>
不过…这倒是让柴旭想起了某件事…</p>
算命的…流浪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