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道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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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万里无云，饶是如此寒冷寂静，让人感到心神不宁的冬夜，此间小馆之内依然是檀香萦绕，静心凝神。</p>
道馆不大却五脏俱全，高大的三清老祖神像金身耸立堂前，金炉虽香火燃尽，却仍然残留着余香，三清老祖相之前盘腿坐着一人。</p>
此人一身藏青色道袍，长发束于脑后，没有半分的凌乱，可见其人平时行事做派也如他这一身上下一般一丝不苟工整无比。</p>
男人看上去20岁上下的年级，眉宇之间却显露着他这年纪不应当具备的成熟与稳重，他缓缓睁开了轻闭的双眸，随之一阵凉风从身后袭来。</p>
“为何深夜不眠？”</p>
男人没有回头也没有起身，只是轻动嘴唇微微呢喃，身后推门而入之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这是一名孩童，小男孩儿七八岁的年级，也穿着一身道服，憨厚稚嫩的脸庞显得极为可爱。</p>
“...师傅，我做噩梦了。”</p>
“无欲则刚。”</p>
男人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小男孩儿怯生生的表现而有些仁慈，反而在听到小男孩儿因为做噩梦而内心恐惧之后语气里更是有了一丝严厉。</p>
“师傅...这话我懂，可...可李善人说这做梦啊...是，是什么潜意识，什么东西来着，他说的太玄乎，我给忘了，反正...这东西，师傅，不是我能控制的。”</p>
小男孩儿蹑手蹑脚进入了房间，随手关好了房门，跟着他盘腿坐到了男人的身边，学着男人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开始闭目养神起来。</p>
“平时修行百般偷懒，现在倒是伶牙俐齿，给我滚回去睡。”</p>
“师傅，您不能犯忌，骂脏话给老祖听到了，铁定给你降个雷劫。”</p>
男人这次不淡定了，他转头怒目瞪着小男孩儿，手高高抬起，啪的一下就打在了男孩儿的后脑勺上。</p>
“小兔崽子，欺师灭祖，哪有徒弟盼着师傅遭雷劈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p>
见师傅真的生了气，小道童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捂着后脑勺一边躲一边大叫。</p>
“师傅！师傅！修行！清心寡欲，无欲则刚，莫要跳脚！坏了道行！”</p>
年轻道人气的急了，随手甩袖，那小男孩儿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从头顶压下，他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啪嗒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接着他手脚发软，再无半点躲闪之力。</p>
“...说不过，骂不过，跑不过，就开始显摆你这点儿道行，算什么本事！”</p>
“小兔崽子，你不是盼着我遭雷劫吗？行，老子今天就给你来个木劫！”</p>
男孩儿有些疑惑，啥是木劫，怎么从来未曾听师傅提起过，努力转过头，看着师傅从一旁的竹楼里抽出了一支木条之后他恍然大悟。</p>
原来这就是木劫啊。</p>
那的确比雷劫可怕。</p>
“师傅！师傅！饶命啊！”</p>
“现在知道求饶了？好好给你说你不听，让你习大道你也不愿，今天在老祖面前，老子就好好替你渡渡劫！”</p>
道人刚要举起木条抽打在小道童的后背，这突然之间，整个房间之内的烛火突然同时暗了下去，却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又恢复了光明。</p>
饶是这一瞬间，却已经让道人眉头紧皱，他掐指一算，眉宇之间不安之色更甚。</p>
“师，师傅，您，您倒是打啊，?您从哪儿学会的损招，要打不打，最是痛苦！”</p>
小道童紧闭着双眼，本想着那锥心之痛很快就会来临，他已经调动了全身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了后背，就是为了迎接这一劫难，可左等右等，这身后居然没有半点儿反应...可这种不知道何时会到来的痛苦才是痛苦的精髓。</p>
所谓等死比死还要痛苦，就是这么个意思了。</p>
“小兔崽子，你给我起开，滚回去睡觉，老子明天收拾你。”</p>
道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手上却不含糊，一下将道童扶起，推搡着他离开这庙堂之上。</p>
“师傅...您，您今天不打，明天也不打好不好，我知错了，明天我早上给您做早饭。”</p>
“滚犊子!”</p>
道人不耐烦地将道童赶走之后猛地将大门狠狠地关上。</p>
在他关上大门的一瞬间，整个庙堂瞬间变得阴森诡异起来，道人指随心动，突地成剑指，狠狠地指向了庙堂的一处阴暗角落。</p>
角落内瞬间响起了一声“哎哟”</p>
这一声之后，道人的表情反而舒缓了下来，但下一刻，又换上了一副极其不耐烦的姿容。</p>
“给老子爬出来，再鬼鬼祟祟的，信不信本座直接将你元神打烂。”</p>
那角落处缓缓地走出了一个身影，一袭白衣的老人朝着年轻道人恭敬作揖道：“...真武道人，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p>
道人对这白衣老人没有半点儿客气，反而是嗤笑道：“好说，要是换了老子十年前，你已经化为这世间的一抹尘埃了。”</p>
“是是是，道人脾气大，本事更大，小老儿不敢领教。”</p>
“有话说话，有屁...”说到这儿，道人有些犹豫，停顿片刻之后说道：“滚到山下去放。”</p>
白衣老人笑呵呵地凑到道人身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有一个大消息...是关于...”</p>
道人不等他说完便抬手道：“给老子打住，你的消息不就是那些个家族之间的纷争？屁大点儿事也敢来烦老子，是不是那陆家小孩儿让你来找我的？”</p>
老人仿佛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尴尬，道人见他这幅模样，更是冷哼一声：“老子就说嘛，你一小小的白塔山居士，山精野怪一个，也敢堂而皇之到老子这三清神像前来撒野，这陆家小儿越来越盛气凌人了啊。”</p>
白袍老人听到这里，有些不悦了，可眼前这位大能他可惹不起，于是他再次作揖，把腰放的极低，恭敬地说道：“...道人...息怒，陆家小孩儿托老儿前来，并非是为了他家族之事...”</p>
“嘿，吕也，老子说你你还别不服，屁本事儿没有，成天跟着那些个家族瞎混，还真以为别人把你当成座上宾了？说的可真好听，那陆通托你来，你这个‘托’字用的也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p>
白袍老人脸上极为难看，但他知道这道人的性格和脾气，若是自己在此刻顶撞半句，怕是自己那塔都保不住了。</p>
“...道人说笑了...老儿...这次来，真的不是因为这陆家之事啊...您，您就听我说一句，若是您觉得我说的不对，老儿回去就把我那白塔山的塔顶给掀了扔进长江里，如何？”</p>
被称作吕也的老人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但在这位真武山真武道馆道长的眼前，的确他白塔山居士连个屁都算不上。</p>
“嘿，那你倒是说说看，说的我不满意，我也不让你把你那帽子扔江里了，你就和黑塔山那妮子把塔顶给换了吧，把你的所有修为全都和她对调一下如何。”</p>
这话让吕也听得满头冷汗，后背脊发凉，这黑塔山的小妮子可是嚣张的很啊，若不是自己能压得住她，早就到自己塔前撒野了。</p>
这要是自己的修为换给了她，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黑白二塔隔江对峙的说法了。</p>
这黑塔山，还有白塔山，都是C市的著名风景线，两座宝塔中间隔着长江相对峙，相传有两位仙人各自占据宝塔以及宝塔山周边区域，千百年之后，两座宝塔的仙人早就和塔融为了一体，塔在人在，塔毁...道散。</p>
“真，真不是陆家...道人！是...是典当铺啊...”</p>
吕也说完之后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位道人，只见道人的表情从不屑再到凝重仅仅是一秒不到的时间，吕也的心也终于放下了...看来不必受那黑塔山小丫头的欺负了。</p>
“典当铺何事，说清楚一些。”</p>
“...道人莫急，我这就与你道来，道人可知最近C市重工大改造的事儿。”</p>
“城市规划而已，与我何干，只要不断了三山五岳的命脉以及整座城市的紫气命门，这也就是小打小闹，咋的？扯着扯着，又扯到你老东家陆家去了？”</p>
吕也急了，跺着脚解释道：“道人休要捉弄老儿...！道人听我说...”</p>
吕也在心里几乎把这真武道人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心平气和，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怎的眼前这道人就像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呢？</p>
“典当铺自然在规划当中...道长您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p>
“哟呵？陆家小儿，长本事了啊，敢动常子明的地儿？”</p>
真武道人这次的惊讶倒是真的，陆家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过就是势力大点儿，懂一些皮毛门道的家族罢了，怎么就真敢去动那老宅的主意？</p>
“不是陆家要动他的地儿...我说仙长，咱能不能不提陆家...老儿这次来，虽然是陆通那孩子拜托的，可...这次的事儿...不止是陆家啊...您...您听我说...这次的事儿...”</p>
吕也说道这里，突然闭了嘴，同时手指在半空轻划了几笔，顿时，真武道人的眼眉皱了起来。</p>
“...此话当真？他为何要与常子明过不去？”</p>
“...这些个神仙大能之间的恩怨，哪儿是我这小老儿能打听得了啊...仙长...陆家今天托我来...就是告知您一声...没有别的意思。”</p>
真武道人直起了腰，身形顿时挺拔了不少，他一甩长袖，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转身来到三清神像之前，恭恭敬敬地敬上一束香。</p>
之后他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了拂尘，沉声对吕也说道：“陆家小儿倒是精于算计，若是那位大人参合此事，我必会助他，陆通那小崽子也必是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才会让你这么个老东西来我这儿大嚼舌根。”</p>
顿了顿，他又有些为难地补充道：“只是，典当铺兹事体大，常子明也不是一般人，我只可与他论道，一切，点到为止，若是我无法说服他做出任何让步，那这事儿，我也就不参合了，希望那位大人，明了。”</p>
吕也恭敬俯下身子，末了，他抬头问了一句。</p>
“...仙长，那位大人与您究竟有何渊源，在这等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您竟然会选择帮助他，而不是常家...这...可与您一贯的做派不太一样啊。”</p>
真武道人拂袖哈哈大笑。</p>
“大道无常。”</p>
皓月当空，万里无云，饶是如此寒冷寂静，让人感到心神不宁的冬夜，此间小馆之内依然是檀香萦绕，静心凝神。</p>
道馆不大却五脏俱全，高大的三清老祖神像金身耸立堂前，金炉虽香火燃尽，却仍然残留着余香，三清老祖相之前盘腿坐着一人。</p>
此人一身藏青色道袍，长发束于脑后，没有半分的凌乱，可见其人平时行事做派也如他这一身上下一般一丝不苟工整无比。</p>
男人看上去20岁上下的年级，眉宇之间却显露着他这年纪不应当具备的成熟与稳重，他缓缓睁开了轻闭的双眸，随之一阵凉风从身后袭来。</p>
“为何深夜不眠？”</p>
男人没有回头也没有起身，只是轻动嘴唇微微呢喃，身后推门而入之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这是一名孩童，小男孩儿七八岁的年级，也穿着一身道服，憨厚稚嫩的脸庞显得极为可爱。</p>
“...师傅，我做噩梦了。”</p>
“无欲则刚。”</p>
男人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小男孩儿怯生生的表现而有些仁慈，反而在听到小男孩儿因为做噩梦而内心恐惧之后语气里更是有了一丝严厉。</p>
“师傅...这话我懂，可...可李善人说这做梦啊...是，是什么潜意识，什么东西来着，他说的太玄乎，我给忘了，反正...这东西，师傅，不是我能控制的。”</p>
小男孩儿蹑手蹑脚进入了房间，随手关好了房门，跟着他盘腿坐到了男人的身边，学着男人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开始闭目养神起来。</p>
“平时修行百般偷懒，现在倒是伶牙俐齿，给我滚回去睡。”</p>
“师傅，您不能犯忌，骂脏话给老祖听到了，铁定给你降个雷劫。”</p>
男人这次不淡定了，他转头怒目瞪着小男孩儿，手高高抬起，啪的一下就打在了男孩儿的后脑勺上。</p>
“小兔崽子，欺师灭祖，哪有徒弟盼着师傅遭雷劈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p>
见师傅真的生了气，小道童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捂着后脑勺一边躲一边大叫。</p>
“师傅！师傅！修行！清心寡欲，无欲则刚，莫要跳脚！坏了道行！”</p>
年轻道人气的急了，随手甩袖，那小男孩儿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从头顶压下，他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啪嗒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接着他手脚发软，再无半点躲闪之力。</p>
“...说不过，骂不过，跑不过，就开始显摆你这点儿道行，算什么本事！”</p>
“小兔崽子，你不是盼着我遭雷劫吗？行，老子今天就给你来个木劫！”</p>
男孩儿有些疑惑，啥是木劫，怎么从来未曾听师傅提起过，努力转过头，看着师傅从一旁的竹楼里抽出了一支木条之后他恍然大悟。</p>
原来这就是木劫啊。</p>
那的确比雷劫可怕。</p>
“师傅！师傅！饶命啊！”</p>
“现在知道求饶了？好好给你说你不听，让你习大道你也不愿，今天在老祖面前，老子就好好替你渡渡劫！”</p>
道人刚要举起木条抽打在小道童的后背，这突然之间，整个房间之内的烛火突然同时暗了下去，却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又恢复了光明。</p>
饶是这一瞬间，却已经让道人眉头紧皱，他掐指一算，眉宇之间不安之色更甚。</p>
“师，师傅，您，您倒是打啊，?您从哪儿学会的损招，要打不打，最是痛苦！”</p>
小道童紧闭着双眼，本想着那锥心之痛很快就会来临，他已经调动了全身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了后背，就是为了迎接这一劫难，可左等右等，这身后居然没有半点儿反应...可这种不知道何时会到来的痛苦才是痛苦的精髓。</p>
所谓等死比死还要痛苦，就是这么个意思了。</p>
“小兔崽子，你给我起开，滚回去睡觉，老子明天收拾你。”</p>
道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手上却不含糊，一下将道童扶起，推搡着他离开这庙堂之上。</p>
“师傅...您，您今天不打，明天也不打好不好，我知错了，明天我早上给您做早饭。”</p>
“滚犊子!”</p>
道人不耐烦地将道童赶走之后猛地将大门狠狠地关上。</p>
在他关上大门的一瞬间，整个庙堂瞬间变得阴森诡异起来，道人指随心动，突地成剑指，狠狠地指向了庙堂的一处阴暗角落。</p>
角落内瞬间响起了一声“哎哟”</p>
这一声之后，道人的表情反而舒缓了下来，但下一刻，又换上了一副极其不耐烦的姿容。</p>
“给老子爬出来，再鬼鬼祟祟的，信不信本座直接将你元神打烂。”</p>
那角落处缓缓地走出了一个身影，一袭白衣的老人朝着年轻道人恭敬作揖道：“...真武道人，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p>
道人对这白衣老人没有半点儿客气，反而是嗤笑道：“好说，要是换了老子十年前，你已经化为这世间的一抹尘埃了。”</p>
“是是是，道人脾气大，本事更大，小老儿不敢领教。”</p>
“有话说话，有屁...”说到这儿，道人有些犹豫，停顿片刻之后说道：“滚到山下去放。”</p>
白衣老人笑呵呵地凑到道人身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有一个大消息...是关于...”</p>
道人不等他说完便抬手道：“给老子打住，你的消息不就是那些个家族之间的纷争？屁大点儿事也敢来烦老子，是不是那陆家小孩儿让你来找我的？”</p>
老人仿佛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尴尬，道人见他这幅模样，更是冷哼一声：“老子就说嘛，你一小小的白塔山居士，山精野怪一个，也敢堂而皇之到老子这三清神像前来撒野，这陆家小儿越来越盛气凌人了啊。”</p>
白袍老人听到这里，有些不悦了，可眼前这位大能他可惹不起，于是他再次作揖，把腰放的极低，恭敬地说道：“...道人...息怒，陆家小孩儿托老儿前来，并非是为了他家族之事...”</p>
“嘿，吕也，老子说你你还别不服，屁本事儿没有，成天跟着那些个家族瞎混，还真以为别人把你当成座上宾了？说的可真好听，那陆通托你来，你这个‘托’字用的也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p>
白袍老人脸上极为难看，但他知道这道人的性格和脾气，若是自己在此刻顶撞半句，怕是自己那塔都保不住了。</p>
“...道人说笑了...老儿...这次来，真的不是因为这陆家之事啊...您，您就听我说一句，若是您觉得我说的不对，老儿回去就把我那白塔山的塔顶给掀了扔进长江里，如何？”</p>
被称作吕也的老人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但在这位真武山真武道馆道长的眼前，的确他白塔山居士连个屁都算不上。</p>
“嘿，那你倒是说说看，说的我不满意，我也不让你把你那帽子扔江里了，你就和黑塔山那妮子把塔顶给换了吧，把你的所有修为全都和她对调一下如何。”</p>
这话让吕也听得满头冷汗，后背脊发凉，这黑塔山的小妮子可是嚣张的很啊，若不是自己能压得住她，早就到自己塔前撒野了。</p>
这要是自己的修为换给了她，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黑白二塔隔江对峙的说法了。</p>
这黑塔山，还有白塔山，都是C市的著名风景线，两座宝塔中间隔着长江相对峙，相传有两位仙人各自占据宝塔以及宝塔山周边区域，千百年之后，两座宝塔的仙人早就和塔融为了一体，塔在人在，塔毁...道散。</p>
“真，真不是陆家...道人！是...是典当铺啊...”</p>
吕也说完之后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位道人，只见道人的表情从不屑再到凝重仅仅是一秒不到的时间，吕也的心也终于放下了...看来不必受那黑塔山小丫头的欺负了。</p>
“典当铺何事，说清楚一些。”</p>
“...道人莫急，我这就与你道来，道人可知最近C市重工大改造的事儿。”</p>
“城市规划而已，与我何干，只要不断了三山五岳的命脉以及整座城市的紫气命门，这也就是小打小闹，咋的？扯着扯着，又扯到你老东家陆家去了？”</p>
吕也急了，跺着脚解释道：“道人休要捉弄老儿...！道人听我说...”</p>
吕也在心里几乎把这真武道人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心平气和，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怎的眼前这道人就像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呢？</p>
“典当铺自然在规划当中...道长您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p>
“哟呵？陆家小儿，长本事了啊，敢动常子明的地儿？”</p>
真武道人这次的惊讶倒是真的，陆家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过就是势力大点儿，懂一些皮毛门道的家族罢了，怎么就真敢去动那老宅的主意？</p>
“不是陆家要动他的地儿...我说仙长，咱能不能不提陆家...老儿这次来，虽然是陆通那孩子拜托的，可...这次的事儿...不止是陆家啊...您...您听我说...这次的事儿...”</p>
吕也说道这里，突然闭了嘴，同时手指在半空轻划了几笔，顿时，真武道人的眼眉皱了起来。</p>
“...此话当真？他为何要与常子明过不去？”</p>
“...这些个神仙大能之间的恩怨，哪儿是我这小老儿能打听得了啊...仙长...陆家今天托我来...就是告知您一声...没有别的意思。”</p>
真武道人直起了腰，身形顿时挺拔了不少，他一甩长袖，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转身来到三清神像之前，恭恭敬敬地敬上一束香。</p>
之后他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了拂尘，沉声对吕也说道：“陆家小儿倒是精于算计，若是那位大人参合此事，我必会助他，陆通那小崽子也必是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才会让你这么个老东西来我这儿大嚼舌根。”</p>
顿了顿，他又有些为难地补充道：“只是，典当铺兹事体大，常子明也不是一般人，我只可与他论道，一切，点到为止，若是我无法说服他做出任何让步，那这事儿，我也就不参合了，希望那位大人，明了。”</p>
吕也恭敬俯下身子，末了，他抬头问了一句。</p>
“...仙长，那位大人与您究竟有何渊源，在这等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您竟然会选择帮助他，而不是常家...这...可与您一贯的做派不太一样啊。”</p>
真武道人拂袖哈哈大笑。</p>
“大道无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