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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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头子，这事儿不能瞒下去了！刘老板，夏朝军他不是我们老夏家亲生的啊！他，他是我家老头子在外面捡回来的！他不是我亲生的啊！”夏老太撕心裂肺道，“金宝才是我亲娃啊！”
“哗啦~~”隔壁夏爸爸的房间传来一声巨响。
夏妈妈慌忙跑过去，将丈夫从地上扶起来，这才发现他额头已经跌破了，殷红的鲜血从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流下来，显得异常的可怜。夏妈妈顿时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们家夏朝军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老夏？老夏你别吓我啊！”
“我没事~秋月，你扶我出去，我，我想亲口问问他们……”
“好！好！”夏妈妈伸手去拿旁边的拐杖，在儿子夏青阳的帮助下艰难地将丈夫扶了起来。
“夏朝军你来了正好！我跟你说！你在外面借的这些高利贷别想赖到你弟弟和我们一家人头上！你根本不是我生的，是老夏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我们家这么多年养你一场也算仁义了，你可别害我们！”看到夏朝军出来，夏老太赶紧喊道。
“你们一家人？”夏爸爸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是啊！你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一家人，我早该猜到的……”
“你知道就好！夏朝军，你最好赶紧把这房子卖了还钱，我们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可没这个义务帮你扛债！”
“爹，娘，你们放心，我夏朝军就是去讨饭，也绝不会让你们掏一分钱的！”夏爸爸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你们想断绝关系也没问题，但是，我想知道，你们当初到底是在哪里捡到我的，我的亲生父母，你们知道是谁吗？”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咱们老夏好心才把你给抱回来的！”夏老太心虚地嚷嚷道。
“是啊！当年我在外面打工，偶然看到朝军一个孩子被人丢在外面，怪可怜的，恰好那时候我和你娘也没孩子，就想着把你抱回来养。”夏老头也开口道。他倒是想要夏家这栋新房子，可要了房子就得拿出八万块钱，这可不行！眼下还是赶紧和大儿子一家撇清关系得好。再说了，他好歹养了大儿子一场，就算是养父母，往后等他们还了债，自己也能继续来新房子住啊！
不对！
夏青阳微微眯起眼睛，这对抠门又自私的奇葩能有这么好心？要是没什么好处，他们会白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深知夏家老夫妻俩尿性的夏青阳微微一思索，瞬间，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占据了他的脑海：他爸爸，难道当年是被人拐卖的？
这样就有理由解释夏老头为什么自己花钱养着孩子了，毕竟拐卖孩子那可是要坐牢的！
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主意顿时浮上心头——
“你们骗人！我爸爸肯定和电视里那些孩子一样，是被你们拐卖来的！”夏青阳大声喊道，反正他现在就是个孩子，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
“哎哟~~拐卖儿童？小五，咱们要不要帮夏老板报个警啊？说不定警察能帮他找到亲生父母呢？这养父母不肯还债，亲爹娘总不会不管吧？”刘铁头在一边状似无意地帮腔。
“不！别报警！”夏老头吓得一屁股跳起来，“不关我的事啊！那都是别人做的！我，我就是……”夏老头支吾了半天也没想清楚到底该怎么解释。
说他不是人贩子？
当年那些人来来去去地卖孩子他可都是亲眼看着的。
说他只是好心才帮忙养着夏朝军的？
难道你就不能把孩子送到公安局去？说不定能帮孩子找到亲生父母呢！
说来说去，都是夏老头当年胆小又自私，害怕警察顺着孩子的线索找到他，抓他去坐牢，索性就把孩子给抱到农村藏了起来，从而耽误了给孩子寻找亲生父母的最佳时机……
“我爸爸果然是你们从外面拐卖来的！你们这些可恶的人贩子！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夏青阳这回是真气愤了，说罢就想冲出去到镇政府借电话。
“不！好阳阳！爷爷求你！千万别报警！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爷爷奶奶这么大把年纪了，你怎么忍心看我们去坐牢啊？”夏老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跌坐在地上。
“阳阳，先等等……”屋子里正一团混乱的时候，夏爸爸摆摆手哑着嗓子制止了儿子去报警的行为。
“爸！你怎么~~”
“唉！爹，娘，我记得小时候，金宝还没出生那会儿，爹你每次去逛大集都会扛着我，娘你每天都给我偷偷煮个鸡蛋埋在稀饭里，这些，我都记得……”夏爸爸喟叹道，“可是，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我媳妇儿和孩子们的，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不会去报警的，今后，咱们两家也不必再来往了……”夏爸爸对夏老头夫妇的德性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不知道当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可他知道，以他们俩那麻雀胆子，是绝不会干出拐卖儿童这么大的事情的，如今他乍然受到重创，心思烦乱，一时间竟然只想着和这对带给他童年温暖和长大后无限折磨的家庭立刻断绝关系，全然忘记了要追着这条线索去寻找亲生父母了。
夏青阳倒是想到了，可是，他一想到夏老头夫妇的德性，万一爸爸的亲生父母也是有了小儿子就怠慢大儿子的，那还真不如不去寻亲呢！
也因此，夏青阳也是一言不发。
夏妈妈则自动装作没发现，任凭哪个女人被恶婆婆折腾了半辈子，估计也再不想给自己找个新婆婆了……哪怕这个婆婆是自己丈夫的亲妈……
“不行！你们现在断绝关系，那我找谁要债？”眼看着夏家跟这对奇葩养父母断亲有望，旁边的刘铁头顿时在下面点起火趁热打铁，收获夏青阳点赞目光一枚：干得漂亮！
“不来往就不来往！”本来还想磨蹭着从养子这里讨要点赡养费的夏老头，一听到这话，立刻吓得一屁股蹦起来，抓起墙角装着偷来的腌腊鹅的竹篮子，喊上还在发愣的老太婆，“夏朝军！你本来就不是我们亲生的！你也不是我拐来的，我们夫妻俩养你一场，也不图别的了，你们也甭想把自己家的债赖到我头上！我们没钱！老太婆，走了走了，真正的晦气！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夏老头咕咕叨叨地披着他昨天刚从夏家服装店“买”的棉外套跑了，丢下目瞪口呆的夏妈妈一家……
“这~~这就跑了？”
“嗤~~不跑还等什么？帮你们还债？”专业混混三十年，这种事儿刘铁头可见多了，别说是养父母了，有的为了躲债，连亲生的都不管了呢！这个世道啊……
“刘叔叔您就别说风凉话啦！快来搭把手，帮我爸爸弄到床上去！”夏青阳白了某人一眼，不留神被夏爸爸在头上拍了一下。
“臭小子！心眼子这么多！今天这事儿是你们弄出来的吧？”夏爸爸拍拍屁股从地上坐起来，看上去完全没有刚才大受打击的样子。
“爸？”
“老夏？”
母子俩都吓得不轻，以为自家老爸/老公被打击得精神失常了呢！
“我要不这样，怎么骗得过他们？”夏爸爸苦笑一声，“好歹跟他们过了二三十年，他们的性格我还不清楚？今晚的事儿，他们俩肯定不敢讲当年的真相，先把人骗走再说，其他的咱们再想办法。”
被养父母坑了几十年，夏爸爸嘴上说得轻松，可心里未尝不对父母亲情产生了一丝畏惧。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已经在养父母那里吃够了苦头，他如今已经不是孑然一身了，即便为了他们，寻亲的事情也得慎重。最起码，他得先确定亲生父母不是养父母这样的奇葩，否则，即便是一辈子不去寻亲，他也不敢再把老婆孩子架在火上面烤了……
人啊，果然是年纪越大越胆小……如果再年轻十岁，他必定不顾一切要从夏老头嘴里掏出当年的真相，然后奋不顾身地去寻找亲生父母。
可如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寻亲之后可能会给家人带来的麻烦……
摆脱了奇葩的养父母，一家人都莫名的有些轻松。刘铁头带着一帮子兄弟友情出演了一场逼债大戏，当然不能几句单薄的感谢就完了。夏妈妈收拾起眼泪，热情地留一行人在家里吃饭。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快到下午一点多了，烧饭肯定是来不及了，镇上又没有什么好的饭店，夏青阳干脆让夏妈妈去买了些肉和蔬菜丸子之类的，在家里弄了个火锅，又买了十几瓶好酒，因为夏爸爸在吃药不能喝酒，特意去请了潘永福过来陪着。
刘铁头不愧是从混混转职的职业奸商，吃完一顿热腾腾的火锅，这厮就借口让夏青阳帮忙给儿子指导作业，直接把人拐回家，关上房门——
“好小子！叔叔跟你合伙开个火锅店怎么样？”
“不！老头子，这事儿不能瞒下去了！刘老板，夏朝军他不是我们老夏家亲生的啊！他，他是我家老头子在外面捡回来的！他不是我亲生的啊！”夏老太撕心裂肺道，“金宝才是我亲娃啊！”
“哗啦~~”隔壁夏爸爸的房间传来一声巨响。
夏妈妈慌忙跑过去，将丈夫从地上扶起来，这才发现他额头已经跌破了，殷红的鲜血从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流下来，显得异常的可怜。夏妈妈顿时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们家夏朝军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老夏？老夏你别吓我啊！”
“我没事~秋月，你扶我出去，我，我想亲口问问他们……”
“好！好！”夏妈妈伸手去拿旁边的拐杖，在儿子夏青阳的帮助下艰难地将丈夫扶了起来。
“夏朝军你来了正好！我跟你说！你在外面借的这些高利贷别想赖到你弟弟和我们一家人头上！你根本不是我生的，是老夏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我们家这么多年养你一场也算仁义了，你可别害我们！”看到夏朝军出来，夏老太赶紧喊道。
“你们一家人？”夏爸爸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是啊！你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一家人，我早该猜到的……”
“你知道就好！夏朝军，你最好赶紧把这房子卖了还钱，我们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可没这个义务帮你扛债！”
“爹，娘，你们放心，我夏朝军就是去讨饭，也绝不会让你们掏一分钱的！”夏爸爸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你们想断绝关系也没问题，但是，我想知道，你们当初到底是在哪里捡到我的，我的亲生父母，你们知道是谁吗？”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咱们老夏好心才把你给抱回来的！”夏老太心虚地嚷嚷道。
“是啊！当年我在外面打工，偶然看到朝军一个孩子被人丢在外面，怪可怜的，恰好那时候我和你娘也没孩子，就想着把你抱回来养。”夏老头也开口道。他倒是想要夏家这栋新房子，可要了房子就得拿出八万块钱，这可不行！眼下还是赶紧和大儿子一家撇清关系得好。再说了，他好歹养了大儿子一场，就算是养父母，往后等他们还了债，自己也能继续来新房子住啊！
不对！
夏青阳微微眯起眼睛，这对抠门又自私的奇葩能有这么好心？要是没什么好处，他们会白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深知夏家老夫妻俩尿性的夏青阳微微一思索，瞬间，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占据了他的脑海：他爸爸，难道当年是被人拐卖的？
这样就有理由解释夏老头为什么自己花钱养着孩子了，毕竟拐卖孩子那可是要坐牢的！
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主意顿时浮上心头——
“你们骗人！我爸爸肯定和电视里那些孩子一样，是被你们拐卖来的！”夏青阳大声喊道，反正他现在就是个孩子，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
“哎哟~~拐卖儿童？小五，咱们要不要帮夏老板报个警啊？说不定警察能帮他找到亲生父母呢？这养父母不肯还债，亲爹娘总不会不管吧？”刘铁头在一边状似无意地帮腔。
“不！别报警！”夏老头吓得一屁股跳起来，“不关我的事啊！那都是别人做的！我，我就是……”夏老头支吾了半天也没想清楚到底该怎么解释。
说他不是人贩子？
当年那些人来来去去地卖孩子他可都是亲眼看着的。
说他只是好心才帮忙养着夏朝军的？
难道你就不能把孩子送到公安局去？说不定能帮孩子找到亲生父母呢！
说来说去，都是夏老头当年胆小又自私，害怕警察顺着孩子的线索找到他，抓他去坐牢，索性就把孩子给抱到农村藏了起来，从而耽误了给孩子寻找亲生父母的最佳时机……
“我爸爸果然是你们从外面拐卖来的！你们这些可恶的人贩子！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夏青阳这回是真气愤了，说罢就想冲出去到镇政府借电话。
“不！好阳阳！爷爷求你！千万别报警！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爷爷奶奶这么大把年纪了，你怎么忍心看我们去坐牢啊？”夏老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跌坐在地上。
“阳阳，先等等……”屋子里正一团混乱的时候，夏爸爸摆摆手哑着嗓子制止了儿子去报警的行为。
“爸！你怎么~~”
“唉！爹，娘，我记得小时候，金宝还没出生那会儿，爹你每次去逛大集都会扛着我，娘你每天都给我偷偷煮个鸡蛋埋在稀饭里，这些，我都记得……”夏爸爸喟叹道，“可是，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我媳妇儿和孩子们的，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不会去报警的，今后，咱们两家也不必再来往了……”夏爸爸对夏老头夫妇的德性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不知道当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可他知道，以他们俩那麻雀胆子，是绝不会干出拐卖儿童这么大的事情的，如今他乍然受到重创，心思烦乱，一时间竟然只想着和这对带给他童年温暖和长大后无限折磨的家庭立刻断绝关系，全然忘记了要追着这条线索去寻找亲生父母了。
夏青阳倒是想到了，可是，他一想到夏老头夫妇的德性，万一爸爸的亲生父母也是有了小儿子就怠慢大儿子的，那还真不如不去寻亲呢！
也因此，夏青阳也是一言不发。
夏妈妈则自动装作没发现，任凭哪个女人被恶婆婆折腾了半辈子，估计也再不想给自己找个新婆婆了……哪怕这个婆婆是自己丈夫的亲妈……
“不行！你们现在断绝关系，那我找谁要债？”眼看着夏家跟这对奇葩养父母断亲有望，旁边的刘铁头顿时在下面点起火趁热打铁，收获夏青阳点赞目光一枚：干得漂亮！
“不来往就不来往！”本来还想磨蹭着从养子这里讨要点赡养费的夏老头，一听到这话，立刻吓得一屁股蹦起来，抓起墙角装着偷来的腌腊鹅的竹篮子，喊上还在发愣的老太婆，“夏朝军！你本来就不是我们亲生的！你也不是我拐来的，我们夫妻俩养你一场，也不图别的了，你们也甭想把自己家的债赖到我头上！我们没钱！老太婆，走了走了，真正的晦气！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夏老头咕咕叨叨地披着他昨天刚从夏家服装店“买”的棉外套跑了，丢下目瞪口呆的夏妈妈一家……
“这~~这就跑了？”
“嗤~~不跑还等什么？帮你们还债？”专业混混三十年，这种事儿刘铁头可见多了，别说是养父母了，有的为了躲债，连亲生的都不管了呢！这个世道啊……
“刘叔叔您就别说风凉话啦！快来搭把手，帮我爸爸弄到床上去！”夏青阳白了某人一眼，不留神被夏爸爸在头上拍了一下。
“臭小子！心眼子这么多！今天这事儿是你们弄出来的吧？”夏爸爸拍拍屁股从地上坐起来，看上去完全没有刚才大受打击的样子。
“爸？”
“老夏？”
母子俩都吓得不轻，以为自家老爸/老公被打击得精神失常了呢！
“我要不这样，怎么骗得过他们？”夏爸爸苦笑一声，“好歹跟他们过了二三十年，他们的性格我还不清楚？今晚的事儿，他们俩肯定不敢讲当年的真相，先把人骗走再说，其他的咱们再想办法。”
被养父母坑了几十年，夏爸爸嘴上说得轻松，可心里未尝不对父母亲情产生了一丝畏惧。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已经在养父母那里吃够了苦头，他如今已经不是孑然一身了，即便为了他们，寻亲的事情也得慎重。最起码，他得先确定亲生父母不是养父母这样的奇葩，否则，即便是一辈子不去寻亲，他也不敢再把老婆孩子架在火上面烤了……
人啊，果然是年纪越大越胆小……如果再年轻十岁，他必定不顾一切要从夏老头嘴里掏出当年的真相，然后奋不顾身地去寻找亲生父母。
可如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寻亲之后可能会给家人带来的麻烦……
摆脱了奇葩的养父母，一家人都莫名的有些轻松。刘铁头带着一帮子兄弟友情出演了一场逼债大戏，当然不能几句单薄的感谢就完了。夏妈妈收拾起眼泪，热情地留一行人在家里吃饭。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快到下午一点多了，烧饭肯定是来不及了，镇上又没有什么好的饭店，夏青阳干脆让夏妈妈去买了些肉和蔬菜丸子之类的，在家里弄了个火锅，又买了十几瓶好酒，因为夏爸爸在吃药不能喝酒，特意去请了潘永福过来陪着。
刘铁头不愧是从混混转职的职业奸商，吃完一顿热腾腾的火锅，这厮就借口让夏青阳帮忙给儿子指导作业，直接把人拐回家，关上房门——
“好小子！叔叔跟你合伙开个火锅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