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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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外面天儿阴沉沉，地面也湿，坐着也没事儿干，朵儿偷偷在屋里把最后一点儿做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平时一双鞋垫儿做两天就成了，这一双这么小的鞋垫儿她硬是做了快四天，朵儿把鞋垫儿压在妹妹的枕头下，长舒一口气，总是是完工了。</p>
“奶，”</p>
朵儿端着自己的针线筐出来，坐在奶旁边儿</p>
“做完了？”</p>
“嗳，”</p>
见奶奶正在纳鞋底，这活儿朵儿还干不好，千层底虽然不是真的千层，但又厚又硬的鞋底没点力气根本扎不穿。</p>
宋氏一手攥着锥子，膝盖夹着鞋底的一边儿，手掰着另一边儿，用力的将锥子扎入鞋底儿。朵儿看着咬紧牙，整张脸都跟着使劲儿，</p>
“奶，你手疼不？”</p>
“这算什么，以前奶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刚学做鞋底，有一回锥子扎过去没收住力道，直接扎手指里，扒出来血跟着流，那才疼，”</p>
“咦～”</p>
朵儿听得浑身打冷颤，搓着自己的手指，好像都感觉到了痛，</p>
“奶，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想做了，”</p>
宋氏看着孙女好笑，“你不做那穿什么？现在倒是有奶给你做，以后嫁人了，指望婆母给你做啊？”</p>
“那……花钱买不就是了，干嘛那么费劲儿的自己做，”</p>
“还花钱买，你以为自己是地主婆啊？买的能有自己做的好，自己的丈夫孩子，穿鞋有什么习惯，哪紧一点儿，哪松一点儿都是学问，你也别不乐意，女孩子这些都是要学着做的。等你出嫁，见公婆的时候，送的鞋也要奶给你做？”</p>
朵儿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她娘手上功夫不行，给爹做的鞋没穿两回就脱线了，现在家里的鞋底都是奶在做。</p>
看奶瞅着她的眼神，还是嘿嘿嘿笑着，乖乖跟奶学。</p>
“奶做鞋的手艺都不行，你祖母做得那才叫好，又贴脚又舒服，你曾祖母做的那就更好了。”</p>
“奶，你不是没见过曾祖母吗？”</p>
“我是听你祖母说的。”</p>
朵儿一脸不信，又是在胡编骗小孩儿。</p>
花志武收拾完抱着包袱出来，</p>
“娘，我就走咯，”</p>
宋氏看着外面的毛毛雨，</p>
“行吧，看这天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晴，让你在家多呆两天你也待不住，衣服带齐了没？”</p>
拍拍鼓鼓的包袱，“都带齐了，过几天还得回来一趟呢，不够再回来拿就是了，”</p>
“自己注意点儿，天儿越来越冷，穿厚点儿，别干起活来就什么都忘了，身体要紧，”</p>
“娘，我都知道，”</p>
“知道，知道，我不多说几句你怎么知道，记着饭要按时吃，不要为了将就连热都不热一下，仔细你的胃，”</p>
林氏在屋里听着，就知道又要唠叨个没完，每回都这样。</p>
果然，儿子多大了在母亲眼里都是不懂事儿的孩子，</p>
“娘，您就别操心了，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再不走摸黑了更恼火，”</p>
“行，行，行，快走吧，”</p>
朵儿见奶奶闹脾气就想笑，怎么跟妹妹一样，还要人哄着。</p>
花志武带上斗笠，换好牛皮靴，</p>
“朵儿，在家多帮着你奶跟你娘干活儿，两个妹妹也看着点儿，特别是你二妹妹，她再出去乱跑，你做姐姐的也得说她，听见没？”</p>
蕾儿坐在床上，嘟起嘴，什么嘛，她没出去都还要被说。林氏见闺女嘴巴又要挂尿壶了，</p>
“谁让你不听话，”</p>
蕾儿哼着气儿，都说她，她肯定是捡来的。</p>
朵儿应着，“嗳，知道了，”</p>
“我朵儿懂事儿着呢，用不着你叮嘱，你赶紧走吧！不然又要嫌我唠叨了。”</p>
老娘还闹上脾气了，“娘，我真走了，”</p>
宋氏把鞋底往腿上一拍，没好气到，“走啊，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没走。”</p>
花志武摇摇头，真的老小孩了，这次是真拿起包袱走了。</p>
“还嫌我话多，我看你爹呀话比我的还多，”</p>
“噗——”朵儿立马捂上嘴，实在没忍住，奶奶这也太可爱了吧！</p>
“笑，有什么好笑的，”</p>
把鞋底放孙女手上，</p>
“看来是学会了，扎一个给我看看，”</p>
朵儿立马不想笑了，这鞋底一看就是给他爹做的，还特意加厚了的，她怎么扎得动，</p>
“奶～”</p>
委屈巴巴地叫着，</p>
宋氏没绷住，笑着，</p>
“刚才笑你奶的时候呢？”</p>
“我哪有，我笑我自己呢？”一脸认真地说，</p>
山下，村里头渐渐传来争吵声，听着人还不少，</p>
“这是怎么了？”</p>
朵儿支着头回答着，“谁知道呢，”</p>
林氏从屋里出来，声儿就更大了，</p>
“这是怎么了？”</p>
宋氏见儿媳出来了，“听见有热闹你就舍得出来了，”</p>
林氏知道是刚才的事儿让婆婆不高兴了，</p>
“我在屋里给俩丫头做东西呢？”</p>
“做什么，浪费布，又在给二丫头缝什么呢？”</p>
林氏臭美，自己倒是不好意思捯饬，二丫头倒是学到了，没事就让她娘给她瞎弄，针线活儿又不好，裙子不像裙子，袄子不像袄子的。</p>
宋氏一想，这老二刚走就闹起来了，不是跟老二有什么关系吧！</p>
“你赶紧去看看，别是老二有什么事儿，”赶紧往地上“呸呸呸，”</p>
林氏也反应过来了，“行，行，行，我马上去，”</p>
门前原本有双牛皮靴的，这急着要穿，怎么还找不着了。</p>
看着儿媳妇儿瞎转圈圈，更气了，</p>
“还在磨蹭什么？”</p>
“婶儿，在家呢？”这时候胖婶儿出现在院门口，</p>
“胖婶儿，”</p>
“嗳，朵儿做鞋呢？真能干，”</p>
“你怎么有空来了，”宋氏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p>
“婶儿，别麻烦了，我就不进了，就来带个话，”</p>
家里有丧事也确实不好让人进屋，</p>
“什么话？”</p>
“我家大黑昨儿去宋家村儿收猪，宋家叔回去就发热了，宋家兄弟让大黑带话回来，说后面头七的时候就不来了。”</p>
“发热了，”</p>
大哥年纪这么大了，伤心一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受不受得住。</p>
“婶儿也别太担心了，老人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正常，没准儿过几天就好了。”</p>
“麻烦你专门跑一趟，给大黑带一句，婶儿记他这份情，”</p>
“说什么记不记的，也是正好碰巧，也懒得宋家兄弟大老远再跑一趟，”</p>
吃过午饭，外面天儿阴沉沉，地面也湿，坐着也没事儿干，朵儿偷偷在屋里把最后一点儿做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平时一双鞋垫儿做两天就成了，这一双这么小的鞋垫儿她硬是做了快四天，朵儿把鞋垫儿压在妹妹的枕头下，长舒一口气，总是是完工了。</p>
“奶，”</p>
朵儿端着自己的针线筐出来，坐在奶旁边儿</p>
“做完了？”</p>
“嗳，”</p>
见奶奶正在纳鞋底，这活儿朵儿还干不好，千层底虽然不是真的千层，但又厚又硬的鞋底没点力气根本扎不穿。</p>
宋氏一手攥着锥子，膝盖夹着鞋底的一边儿，手掰着另一边儿，用力的将锥子扎入鞋底儿。朵儿看着咬紧牙，整张脸都跟着使劲儿，</p>
“奶，你手疼不？”</p>
“这算什么，以前奶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刚学做鞋底，有一回锥子扎过去没收住力道，直接扎手指里，扒出来血跟着流，那才疼，”</p>
“咦～”</p>
朵儿听得浑身打冷颤，搓着自己的手指，好像都感觉到了痛，</p>
“奶，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想做了，”</p>
宋氏看着孙女好笑，“你不做那穿什么？现在倒是有奶给你做，以后嫁人了，指望婆母给你做啊？”</p>
“那……花钱买不就是了，干嘛那么费劲儿的自己做，”</p>
“还花钱买，你以为自己是地主婆啊？买的能有自己做的好，自己的丈夫孩子，穿鞋有什么习惯，哪紧一点儿，哪松一点儿都是学问，你也别不乐意，女孩子这些都是要学着做的。等你出嫁，见公婆的时候，送的鞋也要奶给你做？”</p>
朵儿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她娘手上功夫不行，给爹做的鞋没穿两回就脱线了，现在家里的鞋底都是奶在做。</p>
看奶瞅着她的眼神，还是嘿嘿嘿笑着，乖乖跟奶学。</p>
“奶做鞋的手艺都不行，你祖母做得那才叫好，又贴脚又舒服，你曾祖母做的那就更好了。”</p>
“奶，你不是没见过曾祖母吗？”</p>
“我是听你祖母说的。”</p>
朵儿一脸不信，又是在胡编骗小孩儿。</p>
花志武收拾完抱着包袱出来，</p>
“娘，我就走咯，”</p>
宋氏看着外面的毛毛雨，</p>
“行吧，看这天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晴，让你在家多呆两天你也待不住，衣服带齐了没？”</p>
拍拍鼓鼓的包袱，“都带齐了，过几天还得回来一趟呢，不够再回来拿就是了，”</p>
“自己注意点儿，天儿越来越冷，穿厚点儿，别干起活来就什么都忘了，身体要紧，”</p>
“娘，我都知道，”</p>
“知道，知道，我不多说几句你怎么知道，记着饭要按时吃，不要为了将就连热都不热一下，仔细你的胃，”</p>
林氏在屋里听着，就知道又要唠叨个没完，每回都这样。</p>
果然，儿子多大了在母亲眼里都是不懂事儿的孩子，</p>
“娘，您就别操心了，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再不走摸黑了更恼火，”</p>
“行，行，行，快走吧，”</p>
朵儿见奶奶闹脾气就想笑，怎么跟妹妹一样，还要人哄着。</p>
花志武带上斗笠，换好牛皮靴，</p>
“朵儿，在家多帮着你奶跟你娘干活儿，两个妹妹也看着点儿，特别是你二妹妹，她再出去乱跑，你做姐姐的也得说她，听见没？”</p>
蕾儿坐在床上，嘟起嘴，什么嘛，她没出去都还要被说。林氏见闺女嘴巴又要挂尿壶了，</p>
“谁让你不听话，”</p>
蕾儿哼着气儿，都说她，她肯定是捡来的。</p>
朵儿应着，“嗳，知道了，”</p>
“我朵儿懂事儿着呢，用不着你叮嘱，你赶紧走吧！不然又要嫌我唠叨了。”</p>
老娘还闹上脾气了，“娘，我真走了，”</p>
宋氏把鞋底往腿上一拍，没好气到，“走啊，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没走。”</p>
花志武摇摇头，真的老小孩了，这次是真拿起包袱走了。</p>
“还嫌我话多，我看你爹呀话比我的还多，”</p>
“噗——”朵儿立马捂上嘴，实在没忍住，奶奶这也太可爱了吧！</p>
“笑，有什么好笑的，”</p>
把鞋底放孙女手上，</p>
“看来是学会了，扎一个给我看看，”</p>
朵儿立马不想笑了，这鞋底一看就是给他爹做的，还特意加厚了的，她怎么扎得动，</p>
“奶～”</p>
委屈巴巴地叫着，</p>
宋氏没绷住，笑着，</p>
“刚才笑你奶的时候呢？”</p>
“我哪有，我笑我自己呢？”一脸认真地说，</p>
山下，村里头渐渐传来争吵声，听着人还不少，</p>
“这是怎么了？”</p>
朵儿支着头回答着，“谁知道呢，”</p>
林氏从屋里出来，声儿就更大了，</p>
“这是怎么了？”</p>
宋氏见儿媳出来了，“听见有热闹你就舍得出来了，”</p>
林氏知道是刚才的事儿让婆婆不高兴了，</p>
“我在屋里给俩丫头做东西呢？”</p>
“做什么，浪费布，又在给二丫头缝什么呢？”</p>
林氏臭美，自己倒是不好意思捯饬，二丫头倒是学到了，没事就让她娘给她瞎弄，针线活儿又不好，裙子不像裙子，袄子不像袄子的。</p>
宋氏一想，这老二刚走就闹起来了，不是跟老二有什么关系吧！</p>
“你赶紧去看看，别是老二有什么事儿，”赶紧往地上“呸呸呸，”</p>
林氏也反应过来了，“行，行，行，我马上去，”</p>
门前原本有双牛皮靴的，这急着要穿，怎么还找不着了。</p>
看着儿媳妇儿瞎转圈圈，更气了，</p>
“还在磨蹭什么？”</p>
“婶儿，在家呢？”这时候胖婶儿出现在院门口，</p>
“胖婶儿，”</p>
“嗳，朵儿做鞋呢？真能干，”</p>
“你怎么有空来了，”宋氏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p>
“婶儿，别麻烦了，我就不进了，就来带个话，”</p>
家里有丧事也确实不好让人进屋，</p>
“什么话？”</p>
“我家大黑昨儿去宋家村儿收猪，宋家叔回去就发热了，宋家兄弟让大黑带话回来，说后面头七的时候就不来了。”</p>
“发热了，”</p>
大哥年纪这么大了，伤心一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受不受得住。</p>
“婶儿也别太担心了，老人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正常，没准儿过几天就好了。”</p>
“麻烦你专门跑一趟，给大黑带一句，婶儿记他这份情，”</p>
“说什么记不记的，也是正好碰巧，也懒得宋家兄弟大老远再跑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