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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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小院就开始忙碌起来了。</p>
宋氏把鸡圈门打开，鸡婆带着小鸡仔就往菜地冲，叫鸡昂头阔步走在后面，还不忘职责地打鸣儿。</p>
菜叶褶皱的窝里全是露水，小鸡崽子一钻跟下雨一样。</p>
拿起昨天剩的半背猪草给猪准备吃食，鸡能放出去自己找吃的，猪还得等着喂。</p>
小宋氏将就洗脸水把帕子搓了，每天都晾着东西的竹竿子也不用擦，直接晾上去就是。</p>
端起水往菜地里倒，吓得鸡直扑腾，虫都忘了叼走。</p>
里正家大朗带着媳妇儿王氏、儿子虎子、女儿大妞，一家人扛锄头背背篓一起往地里去。</p>
“大娘，宰猪草呢？”</p>
宋氏抬头“嗳，你们这一家子这么早啊？”</p>
“趁着天儿好，赶紧把豆子点了。”</p>
“二妞也跟着下地啊？吃了早饭没？”</p>
二妞比花朵大上两岁，看着比朵儿懂事多了。</p>
二妞，举起手里的竹筐“宋奶，都带着呢，到地里吃。”</p>
“好，二妞真懂事。”</p>
虎子朝妹妹做鬼脸，“还懂事呢，告状精。”</p>
“娘～”二妞跺着脚不依。</p>
“虎子，不许欺负妹妹”，</p>
虎子背着背篓一溜烟儿的早跑了。王氏摸摸女儿的小发包，</p>
“你哥哥喜欢你才逗你的。大娘，我们就先走啦！”</p>
“嗳。”</p>
小宋氏把刚出锅的菜粥放到桌上，透过院子看见说说笑笑的一家人，忍不住的羡慕。</p>
“饭好啦，我去叫老二他们。”</p>
宋氏放下腿上的竹筐。</p>
小宋氏摆好碗筷，盛好粥，其他人也陆续来了。</p>
单独端了碗粥放在林氏面前，一样的菜叶杂粮粥，不过林氏这碗更稠还多了点猪油，粥面上油亮亮的，闻起来就香。</p>
“谢谢大嫂”</p>
“嗯”这就算回应了。</p>
一人一碗粥，中间放了一碟儿泡菜，撕成一条一条的泡青菜，各自夹上根，咬上一小口，再嘬上一口粥。</p>
宋氏把泡菜掐成一小节一小节的放在孙女碗里。</p>
屋子里只有咀嚼和吞咽声，花朵安静吃着自己的粥，不敢发出声音。</p>
“就三丫头吧！”</p>
所有人抬头看着突然出声的林氏。</p>
“三丫头安静，好带。”</p>
林氏平静的吃着东西，仿佛声音不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p>
“弟妹，这……”小宋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花志文用手肘碰了下妻子，打断她的话，示意她继续吃。</p>
小宋氏有些哽咽，憋着泪低头小口小口的扒着粥。</p>
宋氏也松了口气，把最后一小节泡菜放孙女碗里</p>
“吃吧！”</p>
花朵感觉气氛变了，眼睛小心瞟着大人，看见奶奶嘴角还带着笑。</p>
嘬着小嘴喝粥，感觉粥都变好喝了。</p>
饭还没吃完，哭声就传来了，</p>
“肯定是二丫头，饭都不能好好吃。”</p>
喝完最后一口粥赶紧往屋里去。</p>
小宋氏看着弟妹火急火燎的过去，也没心再吃了，</p>
“大嫂，”</p>
正想着，那边弟妹就喊她了。小宋氏放下碗筷，一下子有些迈不开脚，看了眼丈夫得到鼓励的眼神。</p>
踏进屋，林氏正在喂奶</p>
“大嫂，你给三丫头换块尿片吧！”</p>
“嗳！”</p>
没说过继这事儿之前，照顾孩子还游刃有余，现在却连换尿片都不知道怎么下手。</p>
“还了就扔盆里，干净的在那个框里”林氏用下巴示意位置。</p>
小宋氏轻柔的给三丫头解开包被，连吸气都小小翼翼，生怕吓着小闺女，细看手还在发抖。</p>
三丫头也不闹，就这样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对方，见对方看着她，还露着光秃秃的牙根直笑。</p>
“这丫头倒是喜欢你”</p>
小宋氏不敢看林氏的表情。</p>
“大嫂，你不用这样，我既然说好了就不会反悔。”</p>
看了眼怀嘬着奶的胖闺女，“也不是我偏心，这二丫头一饿就哭，我不得赶紧给她喂啊，三丫头不哭不闹的，我这奶水也不够，到她吃的时候也吃不饱，朵儿小时候我觉得我奶水挺足的，现在一下喂俩丫头，还真不太够。”</p>
小宋氏换完尿片，把三丫头抱起来坐在床边儿，继续听弟妹说，“也只能喂着奶再给吃点米糊糊了，咱又像那地主家，也请不起奶嬷嬷，唉！”</p>
“要不喂点牛奶吧！等大点儿了再喂米糊糊。”</p>
“牛奶？里正家那刚下了崽的黄牛？现在不是他那老二一家在管吗，那苗氏死扣能给咱奶吗？”苗氏摇摇头</p>
“没事，让你大哥去说，也不白要，给银子就是。”</p>
怀里二丫头也吃饱，小脸开始乱蹭，砸吧着嘴眼睛也眯瞪了。</p>
林氏把她放进摇篮抱过三丫头，换一边儿接着喂，</p>
“那行，要多少银子，我们一家出一半，”</p>
“俩孩子一天能吃多少，不就是几文钱的事，还用得着一家一半，不说别的，我也是她们的大伯娘，这点钱还是有的。”</p>
林氏也就不再客气，怀里的小人儿吃了几口就开始小猫儿一样的哼唧，把奶嘴儿也吐出来了，林氏又给她塞回嘴里，吸了两口又给吐出来了。</p>
“唉，又没奶了，等会儿再喂吧！”</p>
三丫头哼唧几声也不闹了，闭着眼睛小嘴直打哈欠。林氏把她放在摇篮里，自己蹭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p>
小宋氏心疼着三丫头，想着明儿一早就得让三丫头喝饱奶。</p>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小院就开始忙碌起来了。</p>
宋氏把鸡圈门打开，鸡婆带着小鸡仔就往菜地冲，叫鸡昂头阔步走在后面，还不忘职责地打鸣儿。</p>
菜叶褶皱的窝里全是露水，小鸡崽子一钻跟下雨一样。</p>
拿起昨天剩的半背猪草给猪准备吃食，鸡能放出去自己找吃的，猪还得等着喂。</p>
小宋氏将就洗脸水把帕子搓了，每天都晾着东西的竹竿子也不用擦，直接晾上去就是。</p>
端起水往菜地里倒，吓得鸡直扑腾，虫都忘了叼走。</p>
里正家大朗带着媳妇儿王氏、儿子虎子、女儿大妞，一家人扛锄头背背篓一起往地里去。</p>
“大娘，宰猪草呢？”</p>
宋氏抬头“嗳，你们这一家子这么早啊？”</p>
“趁着天儿好，赶紧把豆子点了。”</p>
“二妞也跟着下地啊？吃了早饭没？”</p>
二妞比花朵大上两岁，看着比朵儿懂事多了。</p>
二妞，举起手里的竹筐“宋奶，都带着呢，到地里吃。”</p>
“好，二妞真懂事。”</p>
虎子朝妹妹做鬼脸，“还懂事呢，告状精。”</p>
“娘～”二妞跺着脚不依。</p>
“虎子，不许欺负妹妹”，</p>
虎子背着背篓一溜烟儿的早跑了。王氏摸摸女儿的小发包，</p>
“你哥哥喜欢你才逗你的。大娘，我们就先走啦！”</p>
“嗳。”</p>
小宋氏把刚出锅的菜粥放到桌上，透过院子看见说说笑笑的一家人，忍不住的羡慕。</p>
“饭好啦，我去叫老二他们。”</p>
宋氏放下腿上的竹筐。</p>
小宋氏摆好碗筷，盛好粥，其他人也陆续来了。</p>
单独端了碗粥放在林氏面前，一样的菜叶杂粮粥，不过林氏这碗更稠还多了点猪油，粥面上油亮亮的，闻起来就香。</p>
“谢谢大嫂”</p>
“嗯”这就算回应了。</p>
一人一碗粥，中间放了一碟儿泡菜，撕成一条一条的泡青菜，各自夹上根，咬上一小口，再嘬上一口粥。</p>
宋氏把泡菜掐成一小节一小节的放在孙女碗里。</p>
屋子里只有咀嚼和吞咽声，花朵安静吃着自己的粥，不敢发出声音。</p>
“就三丫头吧！”</p>
所有人抬头看着突然出声的林氏。</p>
“三丫头安静，好带。”</p>
林氏平静的吃着东西，仿佛声音不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p>
“弟妹，这……”小宋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花志文用手肘碰了下妻子，打断她的话，示意她继续吃。</p>
小宋氏有些哽咽，憋着泪低头小口小口的扒着粥。</p>
宋氏也松了口气，把最后一小节泡菜放孙女碗里</p>
“吃吧！”</p>
花朵感觉气氛变了，眼睛小心瞟着大人，看见奶奶嘴角还带着笑。</p>
嘬着小嘴喝粥，感觉粥都变好喝了。</p>
饭还没吃完，哭声就传来了，</p>
“肯定是二丫头，饭都不能好好吃。”</p>
喝完最后一口粥赶紧往屋里去。</p>
小宋氏看着弟妹火急火燎的过去，也没心再吃了，</p>
“大嫂，”</p>
正想着，那边弟妹就喊她了。小宋氏放下碗筷，一下子有些迈不开脚，看了眼丈夫得到鼓励的眼神。</p>
踏进屋，林氏正在喂奶</p>
“大嫂，你给三丫头换块尿片吧！”</p>
“嗳！”</p>
没说过继这事儿之前，照顾孩子还游刃有余，现在却连换尿片都不知道怎么下手。</p>
“还了就扔盆里，干净的在那个框里”林氏用下巴示意位置。</p>
小宋氏轻柔的给三丫头解开包被，连吸气都小小翼翼，生怕吓着小闺女，细看手还在发抖。</p>
三丫头也不闹，就这样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对方，见对方看着她，还露着光秃秃的牙根直笑。</p>
“这丫头倒是喜欢你”</p>
小宋氏不敢看林氏的表情。</p>
“大嫂，你不用这样，我既然说好了就不会反悔。”</p>
看了眼怀嘬着奶的胖闺女，“也不是我偏心，这二丫头一饿就哭，我不得赶紧给她喂啊，三丫头不哭不闹的，我这奶水也不够，到她吃的时候也吃不饱，朵儿小时候我觉得我奶水挺足的，现在一下喂俩丫头，还真不太够。”</p>
小宋氏换完尿片，把三丫头抱起来坐在床边儿，继续听弟妹说，“也只能喂着奶再给吃点米糊糊了，咱又像那地主家，也请不起奶嬷嬷，唉！”</p>
“要不喂点牛奶吧！等大点儿了再喂米糊糊。”</p>
“牛奶？里正家那刚下了崽的黄牛？现在不是他那老二一家在管吗，那苗氏死扣能给咱奶吗？”苗氏摇摇头</p>
“没事，让你大哥去说，也不白要，给银子就是。”</p>
怀里二丫头也吃饱，小脸开始乱蹭，砸吧着嘴眼睛也眯瞪了。</p>
林氏把她放进摇篮抱过三丫头，换一边儿接着喂，</p>
“那行，要多少银子，我们一家出一半，”</p>
“俩孩子一天能吃多少，不就是几文钱的事，还用得着一家一半，不说别的，我也是她们的大伯娘，这点钱还是有的。”</p>
林氏也就不再客气，怀里的小人儿吃了几口就开始小猫儿一样的哼唧，把奶嘴儿也吐出来了，林氏又给她塞回嘴里，吸了两口又给吐出来了。</p>
“唉，又没奶了，等会儿再喂吧！”</p>
三丫头哼唧几声也不闹了，闭着眼睛小嘴直打哈欠。林氏把她放在摇篮里，自己蹭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p>
小宋氏心疼着三丫头，想着明儿一早就得让三丫头喝饱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