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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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才蒙蒙亮，这会便是不用举着火把也能勉强看清前面的道了。两人走的不是官路，乡野小路不是那么好走，但好在如今不是冬天，地上没有积雪还能好走些。 </p>
两人朝着那处土坡走去，谁知才走到顶端就瞧见那土坡下面窝着七八个人横在下面。春庭被吓了一跳，还当下面那几个是死尸，仔细一瞧却发现那几人胸膛还有起伏，应当只是睡着了。 </p>
当今这世道就算路边上出现几个死人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看着下面这几个人的衣着打扮大概也是流民一类，歇在这地方也不知道是要往南走还是要往北去。 </p>
罗御把春庭往后拉了拉，好在小姑娘方才没有惊得叫出来，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未曾惊动下面熟睡的人。不知道这帮人是敌是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万一这些人起了歹心呢？春庭只是个弱女子，罗御如今虽已经能自由走动，但腰上的伤也只是结了痂而已，硬拼起来定是他们吃亏。 </p>
选好的歇脚的地方已经被人占了，二人只好暂时放弃休息的想法，踏着逐渐明亮的晨光继续前行。 </p>
天色愈亮，路上的人便愈多了起来，大多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只偶尔能看见走在一起的车队。春庭和罗御混在流民之中，身上穿着的是粗布衣裳，倒也不打眼。 </p>
身边的人熙熙攘攘，有领着孩子的母亲，有身上还冒着热气的汉子，还有几个瘦的都能看见骨头的少年，看着身边人的眼神好像是野兽看着猎物一般。 </p>
春庭扯了扯罗御的衣角，用眼神瞟了那几个少年一眼，悄声道：“我们走那边一点，那几个孩子怕是一会要生事端。” </p>
罗御顺着春庭的眼神望去，而后问道：“虽说他们看着面黄肌瘦，但不过是几个瘦弱少年，能挑起什么事端来？” </p>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春庭目不斜视，不再往那边看，“人被逼到份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您当史书上的易子而食都是先人胡诌的不成？他们一瞧就是饿了许久的，这路上人这么多，能劫到是他们赚了，抢不到他们也不亏。左右都是身无分文，便是不被旁人打死也会被饿死，那为何不拼一把？” </p>
这样的说法罗御到是头一回听到，他自幼是生在富贵里面的，世间疾苦他没受过几样，最难挨的日子大概就是庆安侯请了家法出来打完他还叫他去跪祠堂了。 </p>
流离失所，四处奔波的日子这才开始，罗御得先认清现实才行，这些流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小侯爷，扎到人堆里面谁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啊？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凭什么要让着你？ </p>
罗御和春庭不着痕迹地向远离那几个少年的地方走去，随着人流尽量叫自己不那么显眼。 </p>
一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那几个少年都没有什么动作，只不过是安安分分地走在道路的一侧，若不是春庭特意提醒，只怕罗御都注意不到这几个少年。 </p>
接连走了大半日，春庭是觉得有些累了，罗御难得敏感了一会，主动提出休息一下。 </p>
路上的流民也都停了一大半，罗御找了一处树荫，将包袱里的毡布拿出来铺在地上，两人并肩坐下，谁也没提要把包袱里的干粮拿出来，只是拿着水囊狠狠地灌了几口。 </p>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虽说几块干粮算不得什么金贵的东西，但现如今放在这些流民眼中只怕比金子还要珍贵。 </p>
春庭仰头看着书上茂密的枝叶，“若是再早两个月，这榆树上还有榆树钱尚能充饥，如今就剩下叶子了......”她总不能带着人家小侯爷啃树皮吧？ </p>
树下还算凉爽，总比旁人在日头下暴晒的强。午后的风吹得还算舒适，春庭靠在树干上昏昏欲睡，脑子里想着或许睡了就能扛得住饿了，饿过劲了就还能再撑一段时候，好歹等到夜半没人注意的时候再偷偷地掏出个窝头来啃了，不拘什么时候，能不饿死就成了。 </p>
才眯了不到半柱香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春庭睁眼一瞧，离他们不过十几步远的地方有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其中有几人赫然便是方才那几个少年。 </p>
春庭和罗御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了然。罗御攥紧了身上的包裹，和春庭往树后面移了移，树干还算粗壮，勉强能挡住两个人的身形。 </p>
树干后面一左一右探出两颗脑袋，那片打起来的地方已经没有旁的人在了，周围的人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也是，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谁愿意伸手想帮啊。 </p>
那几个少年近乎疯癫的去撕扯压在身下的人的包袱，一旦翻出来能吃的东西就塞进嘴里，嘴巴里面塞的慢慢的，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收敛。 </p>
被他们欺压的是一对青年夫妇，春庭看的心惊，她与罗御如今就是以夫妻的样子出行的，若是方才她没注意到这几个少年，与他们离得那样近，只怕现在遭殃的就是她和罗御了。 </p>
罗御也是一阵后怕，被几个少年围住的那个男子为了护住自己的妻子，身上已经负伤好几处，甚至头上都挨了好几下，有殷红的血顺着脸颊留下来。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子尖叫着，“你们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我把干粮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p>
女子尖锐的嗓音仿佛能将这朗朗晴日划出一道阴暗来，春庭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往树后面缩了缩，不再忍心去看那边的场景。 </p>
现在还是白日，春庭原以为那几个少年怎么也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动手，谁知他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公然行凶，当今这世道，真的是变了。 </p>
罗御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突然觉得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把小匕首。匕首不大，刚好能收进袖间。罗御轻笑，“你还有这个？” </p>
“上回没跟上车队之后夫人给我们打的。”春庭不敢大声讲话，说出来的话近乎气声，很轻易就被那女子的尖叫声盖过去了。罗御看着她的口型勉强理解了个大概，心道他这位表嫂倒真是有趣。 </p>
眼前马上有人要被活活打死了，他却还能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莫不是同这丫头待的时间久了被她传染的一样蠢了吧...... </p>
的确是要被活活打死了，那男子已经渐渐没了声息，女人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弱，直到地上的人半分生息也无的时候，那几个少年才收了手。 </p>
罗御握着匕首的手心全是汗，眼神死死盯着那几个少年接下来的动作，只怕他们还不知满足要接着抢起别人来。 </p>
离那些少年最近的人除了几个汉子，就是他和春庭了，若是那些少年还要有行动，只怕就要冲着他们来了，可罗御没有十分的把握能领着春庭全身而退。 </p>
几个少年直起身子，脸上还沾着那对夫妻身上溅出来的血液，那血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的光辉叫人胆战心惊。 </p>
领头的少年随意抹了把脸，摇摇晃晃地走远，走到没有血迹的地方，几个少年团在一起沉沉睡去。 </p>
罗御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树下，看见还在发抖的春庭。明明是炎炎夏日，可春庭抖得却像是在三九寒冬里没有厚厚的袄子一般。春庭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可人在眼前被活活打死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p>
场面一度十分血腥，看得春庭心惊不以，让小姑娘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p>
但他们都知道，眼下只是个开始，往后的行程里他们只会遇见更多这样的事情，且他们只能冷眼旁观，连出手想帮的资格都没有。 </p>
因为他们在这里，也是弱者。 </p>
等到日头没有那么晒了，歇着的流民都陆陆续续地动身了，罗御却没有提起要走的意思。 </p>
春庭这会已经缓过来了，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便问道：“我们不走吗？” </p>
“再等等。”罗御沉声道。 </p>
春庭有些好奇，可习惯使然，主子不愿意讲的事情她也不去多问，便老老实实地缩在树后面不再吭声。 </p>
周围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只有横在路上的两具尸体昭示着方才发生过的一切。罗御却起身朝着路中间走去，春庭刚要跟过去，就见罗御停在了尸体旁边，刚迈出去的脚就僵在了半空中。 </p>
“您这是做什么呢......”春庭弱弱地问道。 </p>
罗御没理会春庭的问话，伸手从浸了血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春庭壮着胆子走过去，总算是瞧清楚了罗御翻找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p>
是户籍！ </p>
春庭眼睛一亮，顾不上脚边还有两具尸体，兴奋道：“您怎么知道会有户籍的？” </p>
罗御将手里的户籍收好，“因为他们不是流民。”两人衣着整齐，虽是粗布麻衣，但都浆洗的很干净，衣着整洁，虽与流民混在一起，但处处都与流民保持距离，包袱也是沉甸甸的，应当是要去城中投奔亲属的一对夫妇，迫不得已走了外城，谁料遭此大难。 </p>
可他们身上的户籍却是帮了罗御和春庭一个大忙，有了户籍，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从内城走，安安稳稳地走到淮阳去了！ </p>
天色尚才蒙蒙亮，这会便是不用举着火把也能勉强看清前面的道了。两人走的不是官路，乡野小路不是那么好走，但好在如今不是冬天，地上没有积雪还能好走些。 </p>
两人朝着那处土坡走去，谁知才走到顶端就瞧见那土坡下面窝着七八个人横在下面。春庭被吓了一跳，还当下面那几个是死尸，仔细一瞧却发现那几人胸膛还有起伏，应当只是睡着了。 </p>
当今这世道就算路边上出现几个死人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看着下面这几个人的衣着打扮大概也是流民一类，歇在这地方也不知道是要往南走还是要往北去。 </p>
罗御把春庭往后拉了拉，好在小姑娘方才没有惊得叫出来，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未曾惊动下面熟睡的人。不知道这帮人是敌是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万一这些人起了歹心呢？春庭只是个弱女子，罗御如今虽已经能自由走动，但腰上的伤也只是结了痂而已，硬拼起来定是他们吃亏。 </p>
选好的歇脚的地方已经被人占了，二人只好暂时放弃休息的想法，踏着逐渐明亮的晨光继续前行。 </p>
天色愈亮，路上的人便愈多了起来，大多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只偶尔能看见走在一起的车队。春庭和罗御混在流民之中，身上穿着的是粗布衣裳，倒也不打眼。 </p>
身边的人熙熙攘攘，有领着孩子的母亲，有身上还冒着热气的汉子，还有几个瘦的都能看见骨头的少年，看着身边人的眼神好像是野兽看着猎物一般。 </p>
春庭扯了扯罗御的衣角，用眼神瞟了那几个少年一眼，悄声道：“我们走那边一点，那几个孩子怕是一会要生事端。” </p>
罗御顺着春庭的眼神望去，而后问道：“虽说他们看着面黄肌瘦，但不过是几个瘦弱少年，能挑起什么事端来？” </p>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春庭目不斜视，不再往那边看，“人被逼到份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您当史书上的易子而食都是先人胡诌的不成？他们一瞧就是饿了许久的，这路上人这么多，能劫到是他们赚了，抢不到他们也不亏。左右都是身无分文，便是不被旁人打死也会被饿死，那为何不拼一把？” </p>
这样的说法罗御到是头一回听到，他自幼是生在富贵里面的，世间疾苦他没受过几样，最难挨的日子大概就是庆安侯请了家法出来打完他还叫他去跪祠堂了。 </p>
流离失所，四处奔波的日子这才开始，罗御得先认清现实才行，这些流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小侯爷，扎到人堆里面谁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啊？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凭什么要让着你？ </p>
罗御和春庭不着痕迹地向远离那几个少年的地方走去，随着人流尽量叫自己不那么显眼。 </p>
一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那几个少年都没有什么动作，只不过是安安分分地走在道路的一侧，若不是春庭特意提醒，只怕罗御都注意不到这几个少年。 </p>
接连走了大半日，春庭是觉得有些累了，罗御难得敏感了一会，主动提出休息一下。 </p>
路上的流民也都停了一大半，罗御找了一处树荫，将包袱里的毡布拿出来铺在地上，两人并肩坐下，谁也没提要把包袱里的干粮拿出来，只是拿着水囊狠狠地灌了几口。 </p>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虽说几块干粮算不得什么金贵的东西，但现如今放在这些流民眼中只怕比金子还要珍贵。 </p>
春庭仰头看着书上茂密的枝叶，“若是再早两个月，这榆树上还有榆树钱尚能充饥，如今就剩下叶子了......”她总不能带着人家小侯爷啃树皮吧？ </p>
树下还算凉爽，总比旁人在日头下暴晒的强。午后的风吹得还算舒适，春庭靠在树干上昏昏欲睡，脑子里想着或许睡了就能扛得住饿了，饿过劲了就还能再撑一段时候，好歹等到夜半没人注意的时候再偷偷地掏出个窝头来啃了，不拘什么时候，能不饿死就成了。 </p>
才眯了不到半柱香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春庭睁眼一瞧，离他们不过十几步远的地方有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其中有几人赫然便是方才那几个少年。 </p>
春庭和罗御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了然。罗御攥紧了身上的包裹，和春庭往树后面移了移，树干还算粗壮，勉强能挡住两个人的身形。 </p>
树干后面一左一右探出两颗脑袋，那片打起来的地方已经没有旁的人在了，周围的人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也是，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谁愿意伸手想帮啊。 </p>
那几个少年近乎疯癫的去撕扯压在身下的人的包袱，一旦翻出来能吃的东西就塞进嘴里，嘴巴里面塞的慢慢的，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收敛。 </p>
被他们欺压的是一对青年夫妇，春庭看的心惊，她与罗御如今就是以夫妻的样子出行的，若是方才她没注意到这几个少年，与他们离得那样近，只怕现在遭殃的就是她和罗御了。 </p>
罗御也是一阵后怕，被几个少年围住的那个男子为了护住自己的妻子，身上已经负伤好几处，甚至头上都挨了好几下，有殷红的血顺着脸颊留下来。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子尖叫着，“你们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我把干粮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p>
女子尖锐的嗓音仿佛能将这朗朗晴日划出一道阴暗来，春庭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往树后面缩了缩，不再忍心去看那边的场景。 </p>
现在还是白日，春庭原以为那几个少年怎么也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动手，谁知他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公然行凶，当今这世道，真的是变了。 </p>
罗御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突然觉得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把小匕首。匕首不大，刚好能收进袖间。罗御轻笑，“你还有这个？” </p>
“上回没跟上车队之后夫人给我们打的。”春庭不敢大声讲话，说出来的话近乎气声，很轻易就被那女子的尖叫声盖过去了。罗御看着她的口型勉强理解了个大概，心道他这位表嫂倒真是有趣。 </p>
眼前马上有人要被活活打死了，他却还能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莫不是同这丫头待的时间久了被她传染的一样蠢了吧...... </p>
的确是要被活活打死了，那男子已经渐渐没了声息，女人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弱，直到地上的人半分生息也无的时候，那几个少年才收了手。 </p>
罗御握着匕首的手心全是汗，眼神死死盯着那几个少年接下来的动作，只怕他们还不知满足要接着抢起别人来。 </p>
离那些少年最近的人除了几个汉子，就是他和春庭了，若是那些少年还要有行动，只怕就要冲着他们来了，可罗御没有十分的把握能领着春庭全身而退。 </p>
几个少年直起身子，脸上还沾着那对夫妻身上溅出来的血液，那血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的光辉叫人胆战心惊。 </p>
领头的少年随意抹了把脸，摇摇晃晃地走远，走到没有血迹的地方，几个少年团在一起沉沉睡去。 </p>
罗御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树下，看见还在发抖的春庭。明明是炎炎夏日，可春庭抖得却像是在三九寒冬里没有厚厚的袄子一般。春庭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可人在眼前被活活打死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p>
场面一度十分血腥，看得春庭心惊不以，让小姑娘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p>
但他们都知道，眼下只是个开始，往后的行程里他们只会遇见更多这样的事情，且他们只能冷眼旁观，连出手想帮的资格都没有。 </p>
因为他们在这里，也是弱者。 </p>
等到日头没有那么晒了，歇着的流民都陆陆续续地动身了，罗御却没有提起要走的意思。 </p>
春庭这会已经缓过来了，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便问道：“我们不走吗？” </p>
“再等等。”罗御沉声道。 </p>
春庭有些好奇，可习惯使然，主子不愿意讲的事情她也不去多问，便老老实实地缩在树后面不再吭声。 </p>
周围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只有横在路上的两具尸体昭示着方才发生过的一切。罗御却起身朝着路中间走去，春庭刚要跟过去，就见罗御停在了尸体旁边，刚迈出去的脚就僵在了半空中。 </p>
“您这是做什么呢......”春庭弱弱地问道。 </p>
罗御没理会春庭的问话，伸手从浸了血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春庭壮着胆子走过去，总算是瞧清楚了罗御翻找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p>
是户籍！ </p>
春庭眼睛一亮，顾不上脚边还有两具尸体，兴奋道：“您怎么知道会有户籍的？” </p>
罗御将手里的户籍收好，“因为他们不是流民。”两人衣着整齐，虽是粗布麻衣，但都浆洗的很干净，衣着整洁，虽与流民混在一起，但处处都与流民保持距离，包袱也是沉甸甸的，应当是要去城中投奔亲属的一对夫妇，迫不得已走了外城，谁料遭此大难。 </p>
可他们身上的户籍却是帮了罗御和春庭一个大忙，有了户籍，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从内城走，安安稳稳地走到淮阳去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