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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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庭，春庭！”</p>
春庭还迷糊着，就被秋枝几嗓子喊醒，正想翻个身接着睡，秋枝一把掀了她的被子，春庭被冻的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p>
春庭抱着被子坐起来，哀怨的看着秋枝，“这一大早上的你做什么啊？叫我再睡一会。”</p>
“你平日不是起的蛮早，今个这是怎么了？”秋枝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硬把春庭从床上拖下来，“看看我对你多好，热水都给你打好了，快洗漱，我娘做了三鲜包，我特意给你留了几个。”</p>
无法，春庭只好慢吞吞的开始穿衣洗漱，“你这是发什么颠，一大早上就这么兴奋。”</p>
秋枝把浸了水的帕子一把拍到春庭脸上，胡乱揉了揉，“你怎么这么慢，一会那三鲜包都凉了。”</p>
春庭抹了把脸上的水，说话的语速都比平时慢了三分：“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你别是又出去打听什么了吧？”</p>
“你怎么知道？”秋枝猛然凑过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快猜猜，我今天打听到了什么？”</p>
“我上哪猜去，这府里这么大，出的事多了，谁知道你打听到了哪个。”春庭一边回话一边把头发扎起来，随手从盒子里挑了根红绳要系上，就被秋枝夺了去，“姑娘前些日子不是赏了你对绢花？戴那个戴那个，那个好看。”</p>
春庭停下手，定定的看着秋枝，“你不觉得，你今个太亢奋些了吗？”</p>
“有吗？”秋枝终于不再折腾，也可能是实在憋不住了，坐下来开始讲，“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夫人院子里的素衣姐姐不？你猜猜她怎么了？”</p>
“你就别卖关子了，要说就快点说，要不然我就去找环晴姐姐了。”</p>
“哎呀，你别呀。素衣被二少爷要去了！”秋枝喝了口茶，“成妈妈都要被气死了，她本来相中了外院邱管事家的小儿子，只等素衣姐姐到了岁数就求夫人给个恩典，把她许给邱家。结果啊，谁知这素衣姐姐是个心大的，转眼就勾搭上了二少爷，成妈妈没办法，只好由着她喽。”</p>
“二少爷？”春庭问了一句。</p>
“可不是，你说二少爷去年就搬到外院去了，素衣是怎么做到的？”秋枝疑惑着，怎么也想不通。</p>
春庭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她想的是那天晚上她和夏芸碰见的那两人，难不成那女子，就是素衣？</p>
春庭心里想着事，一整天做事都心不在焉的。环晴见了只当她是没睡好，还跟她调笑了几句，“往后可不敢带着你值夜了，这才值了一夜便恍惚成这副模样。”</p>
春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环晴姐姐就会与我开玩笑，我哪是那样娇气的人了。”</p>
“那便专心些。”环晴把手里果盘递给她，“去给姑娘送进去。”</p>
白浣茹正在练字，春庭轻手轻脚的把果盘放到一边就要退下，却被白浣茹叫住了。</p>
“你平日不必总跟着环晴的，若有时间跟着秋枝出去走走也好。”白浣茹放下笔，叉了一块蜜瓜，“我这又不缺人使唤，你跟着秋枝总比在这院子里待着有意思。”</p>
春庭涨红了脸，“奴婢，奴婢在哪都有意思。”</p>
这话把钱妈妈都要逗笑了，白浣茹笑道：“本以为和秋枝那几个住在一起能把她带的机灵些，今日一看怎么比往前更憨了，该叫她跟着环佩才是。”</p>
“姑娘可别这样说。”环佩人还未到，声便传来过来，“这憨丫头一天说不上十句话，就秋枝那样能说的，跟她讲上半个时辰她能回上一句就不错了。”</p>
“我哪有......”春庭嘀咕了一句。</p>
“我记得早膳还剩了几样点心，给春庭拿去，叫她跟秋枝出去走一走。”白浣茹一锤定音，“多去别的院子走走，午膳就让秋枝领你去厨房蹭一顿，保准比你在院子里吃得好。”</p>
还不等春庭说什么，就被环佩推出门，一出去就看见秋枝在外头的长廊上等着，见她出来，伸手挎住她，笑嘻嘻道：“我们先去大姑娘院子，领你去看好玩的。”</p>
“去大姑娘的院子做什么？”春庭对白浣华的印象实在是不太好，一提到去她的院子，就觉得浑身不舒坦。</p>
“去打听事情呀。”秋枝拽着她往前走，“还能是去闲聊的不成。”</p>
结果到了白浣华的芷尚居，秋枝跟守门的小丫鬟打了个招呼，那小丫鬟四下瞧了瞧，“我们姑娘正在里面生气呢，就不请姐姐们进来了，咱们就在这说一会话就得了。”</p>
秋枝似是丝毫不介意，，接过春庭手里的食盒，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头拿出点心跟那小丫鬟聊了起来。</p>
“大姑娘今个又是因为什么生气，咱们国公爷对她可是顶天的好，府上哪个少爷姑娘能比得上大姑娘在国公爷那得宠，我看啊，就是大姑娘要那天上的星子国公爷也是乐意替她摘得。”秋枝张口便开始吹捧，说的好像白浣华才是她家姑娘一样。</p>
“说的可不是，还不是佟姨娘，今个佟姨娘又来，也不知找我家姑娘说了些什么，她一走，我们姑娘就起的屋子都没出。”那小丫鬟嚼着点心，含糊不清的说道。</p>
秋枝也跟着感慨，“可不是，这佟姨娘也太不懂事了些，怎么总惹大姑娘生气呢。真是苦了妹妹们了，今个二少爷可来过了？二少爷不是惯会哄大姑娘开心的。”</p>
“要是二少爷来就好了呢，我看早间珠萍姐姐往外院去了，最后还不是灰头土脸的回来。平日里见她神气的很，到了外院还不是碰一鼻子灰。”小丫鬟话不比秋枝少，说着说着还递给春庭一块点心，“这位姐姐瞧着面生的很，也是沐元居的？”</p>
春庭略有些尴尬，拿着那块已经冷掉的点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点了点头。秋枝直接接过话，“不然还能是哪个院子的，这丫头憨得很，别管她，我们接着说。”</p>
“刚才说什么来着，哦，二少爷怎么没来，往常不是只要大姑娘差人去请他就来？”秋枝接着问道。</p>
“这谁知道，外院的事情哪是我们能打听到的。”</p>
秋枝又把话题扯到了别处，与那小丫鬟聊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离开，走得时候食盒里的点心都见了底。秋枝揉了揉肚子，抱怨道：“这丫头实在是太能说，那半碟子点心都叫我吃了，等到晌午还吃什么了，光吃点心就吃饱了。”</p>
“那你打听出来什么了？只见你在那闲聊。”春庭嘟囔了几句。</p>
“你还当真是个憨丫头，你没听她说，今个佟姨娘来过了？”</p>
春庭不解，“那又怎样，佟姨娘是大姑娘的生母，来同大姑娘亲近不是很正常？”</p>
秋枝叹了口气，“她哪是来跟大姑娘亲近的啊，大姑娘都气成那个样子了，她八成是来求大姑娘做什么事的，而且这事啊，八成跟二少爷有关系。”</p>
春庭听的一头雾水，“这又和二少爷有什么关系？”</p>
“你怎么能傻成这样！”秋枝敲了下春庭的脑袋，“二少爷平日里对大姑娘是有求必应，今个既然没顺着大姑娘的意思来，那就说明他自己就有麻烦了呀。大姑娘生气肯定是因为她做不成佟姨娘求的事情。你再想想，这些日子都发生什么了？先是素衣姐姐有了身孕，可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废了很大力气才打听到的，今个二少爷就收了素衣做通房，可素衣姐姐是夫人院子里的人，二少爷是去年才搬到外院去的，那他们就肯定是一年前就有了首尾。成妈妈满心满眼只有邱管事家的小儿子，肯定是不能帮着素衣的，这事就是素衣背着成妈妈做的。”</p>
春庭目瞪口呆，心里不得不佩服秋枝，只凭借只言片语就将事情推断的八九不离十。</p>
“秋枝，你好厉害呀。”春庭发自内心的感慨道。</p>
“别在这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要是在这府里长大，不会比我差多少。”秋枝语气不大高兴，“要是能去外院就好了，能打听到的肯定比这多，就这几个小丫头知道的都太少了，咱跟那些个大丫鬟又说不上话，哪个院子里的一等丫鬟能像环晴环佩姐姐那样啊。”</p>
“说的也是。”春庭搓了搓手，“你在外头站了这么久不冷吗？”</p>
“还成，我都习惯了。忘了告诉你了，叫你把你那手捂带出来好了。”</p>
两人边说边走着，绕来绕去就走到了春庭不知道的地方。春庭皱了皱眉，“这又是哪？你怎么什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p>
“我厉害呗。”秋枝把春庭领到一处矮墙下面，指着地上一块石头道，“上去，我领你听墙角。”</p>
春庭老老实实的爬上去，那石头垫在脚下面正好够她趴在墙头，探头往里看，是个不大的小院子，可里面的景致过于精致了些。秋枝也爬上来，悄声说道：“这地方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后头还有树挡着，地方也偏，旁人都看不到我们。”</p>
春庭也学着秋枝把头压低，小小声道：“这是哪个院子啊？”</p>
还不等秋枝回答，就见院里走出个妇人。那妇人身上披了件桃红色的斗篷，头上松松挽了个坠马髻，一支玉簪斜斜的插在乌发中，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叫身旁的景致都失了颜色。</p>
“是佟姨娘，这是佟姨娘的遥山居。”</p>
“春庭，春庭！”</p>
春庭还迷糊着，就被秋枝几嗓子喊醒，正想翻个身接着睡，秋枝一把掀了她的被子，春庭被冻的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p>
春庭抱着被子坐起来，哀怨的看着秋枝，“这一大早上的你做什么啊？叫我再睡一会。”</p>
“你平日不是起的蛮早，今个这是怎么了？”秋枝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硬把春庭从床上拖下来，“看看我对你多好，热水都给你打好了，快洗漱，我娘做了三鲜包，我特意给你留了几个。”</p>
无法，春庭只好慢吞吞的开始穿衣洗漱，“你这是发什么颠，一大早上就这么兴奋。”</p>
秋枝把浸了水的帕子一把拍到春庭脸上，胡乱揉了揉，“你怎么这么慢，一会那三鲜包都凉了。”</p>
春庭抹了把脸上的水，说话的语速都比平时慢了三分：“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你别是又出去打听什么了吧？”</p>
“你怎么知道？”秋枝猛然凑过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快猜猜，我今天打听到了什么？”</p>
“我上哪猜去，这府里这么大，出的事多了，谁知道你打听到了哪个。”春庭一边回话一边把头发扎起来，随手从盒子里挑了根红绳要系上，就被秋枝夺了去，“姑娘前些日子不是赏了你对绢花？戴那个戴那个，那个好看。”</p>
春庭停下手，定定的看着秋枝，“你不觉得，你今个太亢奋些了吗？”</p>
“有吗？”秋枝终于不再折腾，也可能是实在憋不住了，坐下来开始讲，“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夫人院子里的素衣姐姐不？你猜猜她怎么了？”</p>
“你就别卖关子了，要说就快点说，要不然我就去找环晴姐姐了。”</p>
“哎呀，你别呀。素衣被二少爷要去了！”秋枝喝了口茶，“成妈妈都要被气死了，她本来相中了外院邱管事家的小儿子，只等素衣姐姐到了岁数就求夫人给个恩典，把她许给邱家。结果啊，谁知这素衣姐姐是个心大的，转眼就勾搭上了二少爷，成妈妈没办法，只好由着她喽。”</p>
“二少爷？”春庭问了一句。</p>
“可不是，你说二少爷去年就搬到外院去了，素衣是怎么做到的？”秋枝疑惑着，怎么也想不通。</p>
春庭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她想的是那天晚上她和夏芸碰见的那两人，难不成那女子，就是素衣？</p>
春庭心里想着事，一整天做事都心不在焉的。环晴见了只当她是没睡好，还跟她调笑了几句，“往后可不敢带着你值夜了，这才值了一夜便恍惚成这副模样。”</p>
春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环晴姐姐就会与我开玩笑，我哪是那样娇气的人了。”</p>
“那便专心些。”环晴把手里果盘递给她，“去给姑娘送进去。”</p>
白浣茹正在练字，春庭轻手轻脚的把果盘放到一边就要退下，却被白浣茹叫住了。</p>
“你平日不必总跟着环晴的，若有时间跟着秋枝出去走走也好。”白浣茹放下笔，叉了一块蜜瓜，“我这又不缺人使唤，你跟着秋枝总比在这院子里待着有意思。”</p>
春庭涨红了脸，“奴婢，奴婢在哪都有意思。”</p>
这话把钱妈妈都要逗笑了，白浣茹笑道：“本以为和秋枝那几个住在一起能把她带的机灵些，今日一看怎么比往前更憨了，该叫她跟着环佩才是。”</p>
“姑娘可别这样说。”环佩人还未到，声便传来过来，“这憨丫头一天说不上十句话，就秋枝那样能说的，跟她讲上半个时辰她能回上一句就不错了。”</p>
“我哪有......”春庭嘀咕了一句。</p>
“我记得早膳还剩了几样点心，给春庭拿去，叫她跟秋枝出去走一走。”白浣茹一锤定音，“多去别的院子走走，午膳就让秋枝领你去厨房蹭一顿，保准比你在院子里吃得好。”</p>
还不等春庭说什么，就被环佩推出门，一出去就看见秋枝在外头的长廊上等着，见她出来，伸手挎住她，笑嘻嘻道：“我们先去大姑娘院子，领你去看好玩的。”</p>
“去大姑娘的院子做什么？”春庭对白浣华的印象实在是不太好，一提到去她的院子，就觉得浑身不舒坦。</p>
“去打听事情呀。”秋枝拽着她往前走，“还能是去闲聊的不成。”</p>
结果到了白浣华的芷尚居，秋枝跟守门的小丫鬟打了个招呼，那小丫鬟四下瞧了瞧，“我们姑娘正在里面生气呢，就不请姐姐们进来了，咱们就在这说一会话就得了。”</p>
秋枝似是丝毫不介意，，接过春庭手里的食盒，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头拿出点心跟那小丫鬟聊了起来。</p>
“大姑娘今个又是因为什么生气，咱们国公爷对她可是顶天的好，府上哪个少爷姑娘能比得上大姑娘在国公爷那得宠，我看啊，就是大姑娘要那天上的星子国公爷也是乐意替她摘得。”秋枝张口便开始吹捧，说的好像白浣华才是她家姑娘一样。</p>
“说的可不是，还不是佟姨娘，今个佟姨娘又来，也不知找我家姑娘说了些什么，她一走，我们姑娘就起的屋子都没出。”那小丫鬟嚼着点心，含糊不清的说道。</p>
秋枝也跟着感慨，“可不是，这佟姨娘也太不懂事了些，怎么总惹大姑娘生气呢。真是苦了妹妹们了，今个二少爷可来过了？二少爷不是惯会哄大姑娘开心的。”</p>
“要是二少爷来就好了呢，我看早间珠萍姐姐往外院去了，最后还不是灰头土脸的回来。平日里见她神气的很，到了外院还不是碰一鼻子灰。”小丫鬟话不比秋枝少，说着说着还递给春庭一块点心，“这位姐姐瞧着面生的很，也是沐元居的？”</p>
春庭略有些尴尬，拿着那块已经冷掉的点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点了点头。秋枝直接接过话，“不然还能是哪个院子的，这丫头憨得很，别管她，我们接着说。”</p>
“刚才说什么来着，哦，二少爷怎么没来，往常不是只要大姑娘差人去请他就来？”秋枝接着问道。</p>
“这谁知道，外院的事情哪是我们能打听到的。”</p>
秋枝又把话题扯到了别处，与那小丫鬟聊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离开，走得时候食盒里的点心都见了底。秋枝揉了揉肚子，抱怨道：“这丫头实在是太能说，那半碟子点心都叫我吃了，等到晌午还吃什么了，光吃点心就吃饱了。”</p>
“那你打听出来什么了？只见你在那闲聊。”春庭嘟囔了几句。</p>
“你还当真是个憨丫头，你没听她说，今个佟姨娘来过了？”</p>
春庭不解，“那又怎样，佟姨娘是大姑娘的生母，来同大姑娘亲近不是很正常？”</p>
秋枝叹了口气，“她哪是来跟大姑娘亲近的啊，大姑娘都气成那个样子了，她八成是来求大姑娘做什么事的，而且这事啊，八成跟二少爷有关系。”</p>
春庭听的一头雾水，“这又和二少爷有什么关系？”</p>
“你怎么能傻成这样！”秋枝敲了下春庭的脑袋，“二少爷平日里对大姑娘是有求必应，今个既然没顺着大姑娘的意思来，那就说明他自己就有麻烦了呀。大姑娘生气肯定是因为她做不成佟姨娘求的事情。你再想想，这些日子都发生什么了？先是素衣姐姐有了身孕，可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废了很大力气才打听到的，今个二少爷就收了素衣做通房，可素衣姐姐是夫人院子里的人，二少爷是去年才搬到外院去的，那他们就肯定是一年前就有了首尾。成妈妈满心满眼只有邱管事家的小儿子，肯定是不能帮着素衣的，这事就是素衣背着成妈妈做的。”</p>
春庭目瞪口呆，心里不得不佩服秋枝，只凭借只言片语就将事情推断的八九不离十。</p>
“秋枝，你好厉害呀。”春庭发自内心的感慨道。</p>
“别在这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要是在这府里长大，不会比我差多少。”秋枝语气不大高兴，“要是能去外院就好了，能打听到的肯定比这多，就这几个小丫头知道的都太少了，咱跟那些个大丫鬟又说不上话，哪个院子里的一等丫鬟能像环晴环佩姐姐那样啊。”</p>
“说的也是。”春庭搓了搓手，“你在外头站了这么久不冷吗？”</p>
“还成，我都习惯了。忘了告诉你了，叫你把你那手捂带出来好了。”</p>
两人边说边走着，绕来绕去就走到了春庭不知道的地方。春庭皱了皱眉，“这又是哪？你怎么什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p>
“我厉害呗。”秋枝把春庭领到一处矮墙下面，指着地上一块石头道，“上去，我领你听墙角。”</p>
春庭老老实实的爬上去，那石头垫在脚下面正好够她趴在墙头，探头往里看，是个不大的小院子，可里面的景致过于精致了些。秋枝也爬上来，悄声说道：“这地方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后头还有树挡着，地方也偏，旁人都看不到我们。”</p>
春庭也学着秋枝把头压低，小小声道：“这是哪个院子啊？”</p>
还不等秋枝回答，就见院里走出个妇人。那妇人身上披了件桃红色的斗篷，头上松松挽了个坠马髻，一支玉簪斜斜的插在乌发中，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叫身旁的景致都失了颜色。</p>
“是佟姨娘，这是佟姨娘的遥山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