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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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麒儿，醒醒。”
天色昏暗，不过唐麒依旧睡着不起来。
“小麒儿，有戏看，去不去？”凌渊把她拽起来。
唐麒顺势趴在凌锦肩膀上，半眯着眼睛，像一只懒散的猫，“什么戏啊，要是不好看怎么办？”
“小麒儿，你肯定喜欢。”凌渊搂着她道。
唐麒坐起来，“走吧。”
凌渊笑了笑，取了一件袍子给唐麒披上，“京郊晚上冷，不要生病了。”
唐麒本想拒绝，不过看着凌渊温润的笑容，也就接下了。
二人从后门出去，唐麒这才看到，后门出去便是雁山一脉之地。种着许多桃树，如今桃花一落，树叶茂盛，将这里的院子遮的严严实实。
而且，京郊大营的驻地，便在不远处，站在高处，都能看到大营的营帐。
“你竟找了这样好的地方。”唐麒看着远处的营地，京郊大营，十万大军，护卫京城安全，责任重大，这样被凌渊找到漏洞。
“嘘。”凌渊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唐麒看过去，下面躺着十来个将士，被皇帝指婚的顾言钧半个身子都是血，提剑立在一旁。楚钰飞同样站在另一边，不过没有受伤。
随后便听到下面传来颇为熟悉的声音，“言钧，你我兄弟，不要让我为难？”楚钰飞冷然的声音传过来。
顾言钧气喘吁吁，似乎很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让我走，楚钰飞，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吗！”
楚钰飞犹豫了一下，道，“言钧，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既然有命，让你与北齐郡主联姻，那你就该受命，若是逃婚，让堂堂洛云王朝的脸面往哪里放！”
顾言钧笑起来，“脸面，楚钰飞，你竟然现在与我谈脸面，我顾家四代忠良，哪一个不是纵横疆场的好男儿，可是如今呢！祖父受伤缠绵病榻，被世人遗忘，父亲赋闲在府，空有侯府之名，我十年来只能以酒自醉，给世人一个风流浪子的名声，凭什么，楚钰飞，这天下是姓楚，可是就不能给我们这些不姓楚的人一条活路吗！让我娶北齐的女人，是等着以后灭掉北齐的时候把我们顾府一同拉进去吗！楚钰飞，你说啊！”
楚钰飞眼眸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道，“收回兵权乃是大势所趋，事关洛云安危，言钧，不要诋毁陛下！”
“大势所趋吗！”顾言钧冷笑起来，“所以现在你成了唐麒那个女人的未婚夫，楚钰飞，不要太天真，咱们陛下，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现在倒霉的是我顾家，下一个就是你廉王府，你以为陛下为什么把唐麒指给你！”
楚钰飞冷着脸，他只知道，那是陛下对他的信任，唐王府三十万兵权，事关西北安危，绝不能放任。
“言钧，再说下去，不要怪我不客气。”楚钰飞横起手中的枪。
唐麒听着二人的话，脸色微愠，“我还是个姑娘！”
凌渊眼中带着笑意，道，“好，姑娘，就是姑娘，接着听吧。”
“楚钰飞，我劝你一句，今天你放我走，日后再见你我还是兄弟。”
“皇命难为，言钧，回去吧，顾府还有一大家子人，你是嫡长子。”楚钰飞不松口。
顾言钧咬牙切齿，“楚钰飞，你敢威胁我！”
“自然不是，那是你应该担得起的责任。”楚钰飞道。
“要用我的性命来担吗，责任，是需要权力的，若是我一生只能醉生梦死，用什么来保护他们。”顾言钧的声音带着悲戚和些许苍凉，他这些年看起来放浪不羁，可那只是装的罢了，他心中的苦痛，何人能解！
“言钧，陛下不会......”
“哼，楚钰飞，你就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唐麒一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要是你，立刻交了京郊大营兵权，谁喜欢谁拿走，我言尽于此，让开！”顾言钧提起长剑喝道。
楚钰飞一时语塞，唐麒一事确实让他警醒不少，可是......这天下，就是姓楚，如果这是他的命运，他选择接受。
楚钰飞道，“你赢了，一个时辰。”
顾言钧提起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接着便是刀剑相撞的声音，二人都是自幼习武，武功都不错。顾言钧虽然受伤，可是为了离开，已经拼了。
唐麒移了身子看过去，对凌渊道，“你说，他们谁会赢？”
凌渊眼眸中皆是了然，道，“楚钰飞有意放顾言钧走。”
“也是。”唐麒想了想，接着看着二人的打斗，不得不说，顾言钧三教九流见的多了，对于一些旁人看不起的手段并不介意。他的长剑上泛着幽蓝的光芒，唐麒立刻就察觉，那剑上有毒。
楚钰飞有心相让，不过不是要放他离开，一个时辰，很容易就能追上。可他在挨了顾言钧一剑之后没多久觉得头昏眼花。
“顾言钧，你竟然......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手段！”楚钰飞觉着不对劲，撑着身子说道。
“保命的手段，楚钰飞，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好自为之，不要太天真了，不然等我们再见，只怕就要在你的坟墓前和你喝酒了。”顾言钧身上的瓶子里拿出药吞了下去，稍稍缓身，跳上马背走了。
楚钰飞没多久便昏了过去，走了也好，他昏过去之前这样想着。
顾言钧回头看了一眼，他会回来的。他脑中回荡着自己祖父的话，“言钧，你去吧，在你没有能力重振顾家之前，就算是爷爷死了，你也不要回来，我顾家的儿孙，岂能一辈子在这京城之中浑浑噩噩。”
顾言钧缓过神，下马朝着京城方向深深一跪，祖父，你放心吧。
唐麒看着楚钰飞昏了过去，和凌渊二人从上面跳下来。
“楚钰飞，这孩子还真是不像楚家人。”唐麒蹲下，就要解开楚钰飞的胸甲。
凌渊眼角一抽，孩子，赶紧伸手拦住她，“我来吧。”
“有兵符没？”唐麒问道。
“我看看。”凌渊翻了一遍，在楚钰飞身上找到了兵符。
“你们是什么人！”唐麒身后一个昏迷的人醒了过来，大惊。
唐麒立刻从身上抽出短刀，凌渊还没来得及阻拦，那人已然被抹了脖子。
“麒儿，你怎么这么冲动。”凌渊并未责怪，只是平淡问道。
唐麒眨眨眼睛，“手快，在西秦习惯了，怎么办？”
“你会没有法子？”凌渊将半个虎符递给她，边说道。
只能找个人顶替了，唐麒心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拿到虎符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你不要？”二人收拾好这里，唐麒问道。
“我非行伍之人，要它做什么。”凌渊道。
“那我便不客气了，多谢你，凌渊兄长。”唐麒眨着眼睛。
二人回了别苑，天色已经黑尽。唐麒安排好刚才错手杀人一事，和凌渊坐在桌子前吃饭。
“凌渊，你这里的厨子是哪里找来的，怎么做的这么好吃。”唐麒难得像个小姑娘一样，吃着盘子里的鱼，欣喜地说道。
“麒儿喜欢就好，江南来的厨子，最会做鱼，你要是喜欢，送到你府上好了。”凌渊给她夹着菜。
“真的吗，太好了，最近热的我都吃不下去饭，天天喝汤，都要疯了。”唐麒满脸都是笑意，那么一瞬间，凌渊忽然觉得自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唐麒的脸上永远都是灿烂的笑容。
“给你院中挖一个荷花池，把水引进去，再从我府上给你移一些荷花，还有锦鲤，那样就会凉快的。”凌渊给她出着主意。
唐麒点头，“好办法，我回去就准备。”
唐麒平白得了兵符，又吃了一顿，心情大好，躺着院中的软榻上一动也不肯动。
“麒儿，兵符一事，你打算如何？”凌渊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
唐麒翻过身，挑着眉道，“当然是留着了，以后肯定有大用，我倒要看看，皇帝陛下对廉亲王府的信任，值不值这半个兵符！”
“那到时候再说吧。”凌渊道。
“你说，我这么对挂着我未婚夫名号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好呢。”唐麒嬉笑起来。
凌渊眸色一暗，漆黑如墨的眼眸似乎深藏着一些东西，他的声音也带着其他意味，似乎是愤怒，或是不满，他回道，“仅仅是挂着名号罢了，若是你愿意，明日我就能毁了这个名号。”
他说的从容淡然，似乎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唐麒却知道，凌渊是能够做到的。
“玩笑话，我又不会真的嫁，这世上能留住我的男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区区楚钰飞，何足挂齿。”唐麒赶紧道。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为何要紧解释呢。
是啊，为何呢。
凌渊起身，“走吧，不早了，要是喜欢，过几日再来如何？”
唐麒点点头，二人在夜色中回去。城门已经关闭，不过翻个城墙也不是大事。
凌渊将唐麒送回府上，这才回了凌王府。
“小渊，麒儿的婚期定下了。”凌王妃道。
“何日？”凌渊面不改色。
“九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凌王妃看着自家儿子，说道。
“我知道了，母亲好好休息。”说罢转身离开，九月初十，确实是个好日子，还有四个月。
凌王妃看着儿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孩子十来岁执意要离开京城，去了江南，好几年才回来一次，本来就沉稳的性子如今更加沉静。
可是凌王妃知道，凌渊对于唐麒，绝不是简单的兄妹之谊，那样眼神，绝对是男女之情。
不过，唐麒订亲，这孩子无动于衷，现在日子也定了，这孩子还是无动于衷。
“未然，”凌王从书房出来，便看见自己王妃神不守舍的模样，“怎么还不睡？”
“小渊和麒儿他们俩啊，我真是不明白啊。”
凌王笑道，“别担心，孩子们自然有孩子们的福气，你没听行云大师说吗，麒儿是个有福的，你以后等着抱孙子吧。”
凌王自然也清楚自己儿子，他的儿子，对于情之一字，不可谓不执着，等了整整十二年，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你这说的对，我倒是忘了，楚氏一族的人，可承不起麒儿的福气。”凌王妃笑道。
“走吧，赶紧去休息。”凌王扶着她，凌王府除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凌渊，终是安静了。
唐麒白天睡得多了，夜里不困，拖着唐念在画院子里的荷花池。
“小麒儿，醒醒。”
天色昏暗，不过唐麒依旧睡着不起来。
“小麒儿，有戏看，去不去？”凌渊把她拽起来。
唐麒顺势趴在凌锦肩膀上，半眯着眼睛，像一只懒散的猫，“什么戏啊，要是不好看怎么办？”
“小麒儿，你肯定喜欢。”凌渊搂着她道。
唐麒坐起来，“走吧。”
凌渊笑了笑，取了一件袍子给唐麒披上，“京郊晚上冷，不要生病了。”
唐麒本想拒绝，不过看着凌渊温润的笑容，也就接下了。
二人从后门出去，唐麒这才看到，后门出去便是雁山一脉之地。种着许多桃树，如今桃花一落，树叶茂盛，将这里的院子遮的严严实实。
而且，京郊大营的驻地，便在不远处，站在高处，都能看到大营的营帐。
“你竟找了这样好的地方。”唐麒看着远处的营地，京郊大营，十万大军，护卫京城安全，责任重大，这样被凌渊找到漏洞。
“嘘。”凌渊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唐麒看过去，下面躺着十来个将士，被皇帝指婚的顾言钧半个身子都是血，提剑立在一旁。楚钰飞同样站在另一边，不过没有受伤。
随后便听到下面传来颇为熟悉的声音，“言钧，你我兄弟，不要让我为难？”楚钰飞冷然的声音传过来。
顾言钧气喘吁吁，似乎很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让我走，楚钰飞，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吗！”
楚钰飞犹豫了一下，道，“言钧，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既然有命，让你与北齐郡主联姻，那你就该受命，若是逃婚，让堂堂洛云王朝的脸面往哪里放！”
顾言钧笑起来，“脸面，楚钰飞，你竟然现在与我谈脸面，我顾家四代忠良，哪一个不是纵横疆场的好男儿，可是如今呢！祖父受伤缠绵病榻，被世人遗忘，父亲赋闲在府，空有侯府之名，我十年来只能以酒自醉，给世人一个风流浪子的名声，凭什么，楚钰飞，这天下是姓楚，可是就不能给我们这些不姓楚的人一条活路吗！让我娶北齐的女人，是等着以后灭掉北齐的时候把我们顾府一同拉进去吗！楚钰飞，你说啊！”
楚钰飞眼眸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道，“收回兵权乃是大势所趋，事关洛云安危，言钧，不要诋毁陛下！”
“大势所趋吗！”顾言钧冷笑起来，“所以现在你成了唐麒那个女人的未婚夫，楚钰飞，不要太天真，咱们陛下，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现在倒霉的是我顾家，下一个就是你廉王府，你以为陛下为什么把唐麒指给你！”
楚钰飞冷着脸，他只知道，那是陛下对他的信任，唐王府三十万兵权，事关西北安危，绝不能放任。
“言钧，再说下去，不要怪我不客气。”楚钰飞横起手中的枪。
唐麒听着二人的话，脸色微愠，“我还是个姑娘！”
凌渊眼中带着笑意，道，“好，姑娘，就是姑娘，接着听吧。”
“楚钰飞，我劝你一句，今天你放我走，日后再见你我还是兄弟。”
“皇命难为，言钧，回去吧，顾府还有一大家子人，你是嫡长子。”楚钰飞不松口。
顾言钧咬牙切齿，“楚钰飞，你敢威胁我！”
“自然不是，那是你应该担得起的责任。”楚钰飞道。
“要用我的性命来担吗，责任，是需要权力的，若是我一生只能醉生梦死，用什么来保护他们。”顾言钧的声音带着悲戚和些许苍凉，他这些年看起来放浪不羁，可那只是装的罢了，他心中的苦痛，何人能解！
“言钧，陛下不会......”
“哼，楚钰飞，你就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唐麒一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要是你，立刻交了京郊大营兵权，谁喜欢谁拿走，我言尽于此，让开！”顾言钧提起长剑喝道。
楚钰飞一时语塞，唐麒一事确实让他警醒不少，可是......这天下，就是姓楚，如果这是他的命运，他选择接受。
楚钰飞道，“你赢了，一个时辰。”
顾言钧提起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接着便是刀剑相撞的声音，二人都是自幼习武，武功都不错。顾言钧虽然受伤，可是为了离开，已经拼了。
唐麒移了身子看过去，对凌渊道，“你说，他们谁会赢？”
凌渊眼眸中皆是了然，道，“楚钰飞有意放顾言钧走。”
“也是。”唐麒想了想，接着看着二人的打斗，不得不说，顾言钧三教九流见的多了，对于一些旁人看不起的手段并不介意。他的长剑上泛着幽蓝的光芒，唐麒立刻就察觉，那剑上有毒。
楚钰飞有心相让，不过不是要放他离开，一个时辰，很容易就能追上。可他在挨了顾言钧一剑之后没多久觉得头昏眼花。
“顾言钧，你竟然......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手段！”楚钰飞觉着不对劲，撑着身子说道。
“保命的手段，楚钰飞，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好自为之，不要太天真了，不然等我们再见，只怕就要在你的坟墓前和你喝酒了。”顾言钧身上的瓶子里拿出药吞了下去，稍稍缓身，跳上马背走了。
楚钰飞没多久便昏了过去，走了也好，他昏过去之前这样想着。
顾言钧回头看了一眼，他会回来的。他脑中回荡着自己祖父的话，“言钧，你去吧，在你没有能力重振顾家之前，就算是爷爷死了，你也不要回来，我顾家的儿孙，岂能一辈子在这京城之中浑浑噩噩。”
顾言钧缓过神，下马朝着京城方向深深一跪，祖父，你放心吧。
唐麒看着楚钰飞昏了过去，和凌渊二人从上面跳下来。
“楚钰飞，这孩子还真是不像楚家人。”唐麒蹲下，就要解开楚钰飞的胸甲。
凌渊眼角一抽，孩子，赶紧伸手拦住她，“我来吧。”
“有兵符没？”唐麒问道。
“我看看。”凌渊翻了一遍，在楚钰飞身上找到了兵符。
“你们是什么人！”唐麒身后一个昏迷的人醒了过来，大惊。
唐麒立刻从身上抽出短刀，凌渊还没来得及阻拦，那人已然被抹了脖子。
“麒儿，你怎么这么冲动。”凌渊并未责怪，只是平淡问道。
唐麒眨眨眼睛，“手快，在西秦习惯了，怎么办？”
“你会没有法子？”凌渊将半个虎符递给她，边说道。
只能找个人顶替了，唐麒心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拿到虎符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你不要？”二人收拾好这里，唐麒问道。
“我非行伍之人，要它做什么。”凌渊道。
“那我便不客气了，多谢你，凌渊兄长。”唐麒眨着眼睛。
二人回了别苑，天色已经黑尽。唐麒安排好刚才错手杀人一事，和凌渊坐在桌子前吃饭。
“凌渊，你这里的厨子是哪里找来的，怎么做的这么好吃。”唐麒难得像个小姑娘一样，吃着盘子里的鱼，欣喜地说道。
“麒儿喜欢就好，江南来的厨子，最会做鱼，你要是喜欢，送到你府上好了。”凌渊给她夹着菜。
“真的吗，太好了，最近热的我都吃不下去饭，天天喝汤，都要疯了。”唐麒满脸都是笑意，那么一瞬间，凌渊忽然觉得自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唐麒的脸上永远都是灿烂的笑容。
“给你院中挖一个荷花池，把水引进去，再从我府上给你移一些荷花，还有锦鲤，那样就会凉快的。”凌渊给她出着主意。
唐麒点头，“好办法，我回去就准备。”
唐麒平白得了兵符，又吃了一顿，心情大好，躺着院中的软榻上一动也不肯动。
“麒儿，兵符一事，你打算如何？”凌渊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
唐麒翻过身，挑着眉道，“当然是留着了，以后肯定有大用，我倒要看看，皇帝陛下对廉亲王府的信任，值不值这半个兵符！”
“那到时候再说吧。”凌渊道。
“你说，我这么对挂着我未婚夫名号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好呢。”唐麒嬉笑起来。
凌渊眸色一暗，漆黑如墨的眼眸似乎深藏着一些东西，他的声音也带着其他意味，似乎是愤怒，或是不满，他回道，“仅仅是挂着名号罢了，若是你愿意，明日我就能毁了这个名号。”
他说的从容淡然，似乎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唐麒却知道，凌渊是能够做到的。
“玩笑话，我又不会真的嫁，这世上能留住我的男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区区楚钰飞，何足挂齿。”唐麒赶紧道。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为何要紧解释呢。
是啊，为何呢。
凌渊起身，“走吧，不早了，要是喜欢，过几日再来如何？”
唐麒点点头，二人在夜色中回去。城门已经关闭，不过翻个城墙也不是大事。
凌渊将唐麒送回府上，这才回了凌王府。
“小渊，麒儿的婚期定下了。”凌王妃道。
“何日？”凌渊面不改色。
“九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凌王妃看着自家儿子，说道。
“我知道了，母亲好好休息。”说罢转身离开，九月初十，确实是个好日子，还有四个月。
凌王妃看着儿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孩子十来岁执意要离开京城，去了江南，好几年才回来一次，本来就沉稳的性子如今更加沉静。
可是凌王妃知道，凌渊对于唐麒，绝不是简单的兄妹之谊，那样眼神，绝对是男女之情。
不过，唐麒订亲，这孩子无动于衷，现在日子也定了，这孩子还是无动于衷。
“未然，”凌王从书房出来，便看见自己王妃神不守舍的模样，“怎么还不睡？”
“小渊和麒儿他们俩啊，我真是不明白啊。”
凌王笑道，“别担心，孩子们自然有孩子们的福气，你没听行云大师说吗，麒儿是个有福的，你以后等着抱孙子吧。”
凌王自然也清楚自己儿子，他的儿子，对于情之一字，不可谓不执着，等了整整十二年，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你这说的对，我倒是忘了，楚氏一族的人，可承不起麒儿的福气。”凌王妃笑道。
“走吧，赶紧去休息。”凌王扶着她，凌王府除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凌渊，终是安静了。
唐麒白天睡得多了，夜里不困，拖着唐念在画院子里的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