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为伊入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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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这样吗？</p>
我不语，许是荣靖不想见到这个瓶子，又觉得我死得太快了，以后苗疆若再派一个苗女过来，他一定很难应付，所以才不忍我死罢。</p>
我一敲小鸠儿的脑袋瓜儿，笑：“什么时候你也为他说起话来了？”</p>
小鸠儿闪身过去：“才没有！再怎么说，王妃还是王爷的嫡妻，丈夫不舍得妻子死去，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就跟我阿爸一样。”</p>
“我阿爸不喜欢我阿妈，可阿妈病重的时候，阿爸也曾彻夜不眠地照顾过她，而且对待我们兄妹，也是好得了不得，我阿妈死的时候，阿爸哭得很是伤心，几乎哭晕过去……”小鸠儿骤然停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p>
“奴婢不是诅咒王妃你死啊。”</p>
“傻丫头，我知道。”小鸠儿跟了我一年多的时间，虽也有话说话，但有时，确实也很是拘谨。</p>
“好啦，我们回去罢。”我说。</p>
“啊？”小鸠儿显然反应不及，“那……那王妃的师兄怎么办？”</p>
我不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瓷瓶，一时脑中有些乱草横生，扰得我很是不舒服。</p>
若我当真因为美人骨这样的毒药而死去，荣靖可也会为我流下一滴眼泪呢？</p>
回到王府后，我没歇脚，只让小鸠儿将药给放回鸣凤阁去，自己便在王府上下找寻起来。</p>
后来小鸠儿知我想要找得谢梅的藏身之处，也过来帮忙，但我俩翻遍了整个儿王府所能去的地方，却连个能关押人的所在也没有。</p>
“王妃，你说谢公子会不会不在府上？”小鸠儿道，“王爷何等人物，捉了人留在府上，这不是给自己留下把柄吗？”</p>
小鸠儿说的没错，纵然荣靖是皇亲国戚，但私自拿人，总归是有别于律法，但，不在府上，我又要哪里去寻呢？</p>
思量良久，我道：“你先回鸣凤阁去，我再找找。”</p>
“王妃要哪里找去？”她脸上担忧尽现。</p>
自然是王府里那些荣靖从不许我们涉足之地。</p>
可我不能对小鸠儿讲，这丫头胆小得很，一听我的想法，一定会吓住，然后阻拦我，不让我去。</p>
“我要再找找去，怕有地方遗漏，你回去之后，给我多多打听消息，怎样？”</p>
见她还是犹豫，我从她身后一推，连请带赶的，说：“你又不认得人，保不齐这王府里还关着其他人，要是找到了其他人，你误当成师兄给放了出来怎么样？”</p>
小鸠儿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去，走时还不忘叮嘱我：“不管怎么样，王妃一定不要惹怒王爷，要是找不到，回来咱们再想办法。”</p>
“好！”</p>
但王府也实在是大得离谱，庭院交错，我从来方向感便弱，找了许久都没踪影后，自己倒先累得不行。</p>
那些有人把守着的，我不便进去，只能等他们换班，或是打盹儿的时候，偷偷溜进去，但都是一无所获。</p>
最后，我来到荣靖的书房前。</p>
他去上了早朝，书房外便只有几个丫鬟太监看守，虽我知道书房不能藏人，但鬼使神差的，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声音，要我一定要进去。</p>
昨夜，赵婉婉交给小福子一件东西，要他转托给荣靖。</p>
那是个什么东西呢？</p>
把人引开后，我顺利溜了进去。</p>
荣靖爱看书，我是</p>
知道的，书房里整整十二架书，每个书架，悉数都塞满了书本，也有古籍中未曾誊抄下来的书轴，横窗摆了长案，案上书卷，又占了大半。</p>
不过引我注目的，却还是书案上单独摆放出来的几卷医书。</p>
不自觉的，我缓缓靠近，拿起来，里面尚夹着几张纸，上面的字龙飞凤舞，我熟悉的很，是荣靖亲笔无误，只是内容……</p>
竟是品读医书写下的笔记。</p>
我恍惚想起小鸠儿所说的话，料定荣靖的确是为了赵婉婉，竟甘愿下杏林，埋头医术当中。</p>
心倏然一个抽痛，伴着对赵婉婉的嫉妒。</p>
“王爷，赵姑娘那边来话说了，王爷若还想要书，只管跟她说，从前她身子不好，右相聘请了很多天下名医前来，是以家里藏书无数，王爷要是嫌麻烦，也可直接过去，自己挑着。”</p>
是小福子的声音。</p>
荣靖竟这样快便回来了。</p>
我心下一慌，手上松了松，那书便径直掉落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p>
响动惊醒到了屋外的人。</p>
荣靖冲了进来，见是我，眼眸忽然松动了些许，然后视线扫过长案，问道：“你怎么进来的？”</p>
目光狠厉地投向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太监们。</p>
我上前去：“不关他们的事，荣靖，是我自己偷偷溜进来的。”</p>
“哦？”荣靖一个神色甩去，小福子领会后，便用那麈尾挥打着那些人，将人都给赶了出去。</p>
“你来这里做什么？”荣靖将我与长案隔开，似乎是怕我毁掉了赵婉婉送给他的书册。</p>
“荣靖，你究竟还要怎样？你要我救治赵婉婉，我救，你要我继续坐在这王妃之位上，我坐……可我就是想见一见人，你都要这样推阻。”</p>
“见？你们见得还不够多吗？”</p>
“我只是想确保他的安全无虞。”荣靖向来不会因我的言语而有所改变，他既认定我与谢梅有私，那便让他认定。</p>
闻言，荣靖几不可察地笑了笑：“洛娥，你是怕我伤害他？若我当真要伤害他，你以为，你这样便能够救得了他了吗？”</p>
这回换我沉默下来。</p>
我所做的一切，确乎都是无劳无功。</p>
我不过就是想要为谢梅多做些什么，好让自己忙碌起来，以免自责包裹着心，让我难以呼吸——谢梅会坠入荣靖的圈套中，完全就是因为他担心我这个小师妹。</p>
若他不必管我所中的毒，他便可以不来，如此，又如何被荣靖给擒拿下来？</p>
“回去罢，本王只能跟你保证，现在他还死不了。但你若是一定想要把人给救走，本王可就不能确保，你最后救走的，会不会只是一具尸体。”</p>
我仍旧不死心：“但你至少得告诉我，他此刻究竟在哪里？荣靖，你就这样笃定我会救人吗？就这样信不过你自己，连一个人都看不住？……”</p>
荣靖骤然大怒，摇撼着长案，一摞书掉了下来，啪啪的打断了我的话。</p>
“洛娥！”</p>
我在他面前，激将法也用得利索了。</p>
恢复平静后，他方开口：“你想见他，是么？”</p>
“是！”我心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p>
可荣靖直接抓着我的手，逼视着我：“好！本王便如你所愿。”</p>
会是这样吗？</p>
我不语，许是荣靖不想见到这个瓶子，又觉得我死得太快了，以后苗疆若再派一个苗女过来，他一定很难应付，所以才不忍我死罢。</p>
我一敲小鸠儿的脑袋瓜儿，笑：“什么时候你也为他说起话来了？”</p>
小鸠儿闪身过去：“才没有！再怎么说，王妃还是王爷的嫡妻，丈夫不舍得妻子死去，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就跟我阿爸一样。”</p>
“我阿爸不喜欢我阿妈，可阿妈病重的时候，阿爸也曾彻夜不眠地照顾过她，而且对待我们兄妹，也是好得了不得，我阿妈死的时候，阿爸哭得很是伤心，几乎哭晕过去……”小鸠儿骤然停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p>
“奴婢不是诅咒王妃你死啊。”</p>
“傻丫头，我知道。”小鸠儿跟了我一年多的时间，虽也有话说话，但有时，确实也很是拘谨。</p>
“好啦，我们回去罢。”我说。</p>
“啊？”小鸠儿显然反应不及，“那……那王妃的师兄怎么办？”</p>
我不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瓷瓶，一时脑中有些乱草横生，扰得我很是不舒服。</p>
若我当真因为美人骨这样的毒药而死去，荣靖可也会为我流下一滴眼泪呢？</p>
回到王府后，我没歇脚，只让小鸠儿将药给放回鸣凤阁去，自己便在王府上下找寻起来。</p>
后来小鸠儿知我想要找得谢梅的藏身之处，也过来帮忙，但我俩翻遍了整个儿王府所能去的地方，却连个能关押人的所在也没有。</p>
“王妃，你说谢公子会不会不在府上？”小鸠儿道，“王爷何等人物，捉了人留在府上，这不是给自己留下把柄吗？”</p>
小鸠儿说的没错，纵然荣靖是皇亲国戚，但私自拿人，总归是有别于律法，但，不在府上，我又要哪里去寻呢？</p>
思量良久，我道：“你先回鸣凤阁去，我再找找。”</p>
“王妃要哪里找去？”她脸上担忧尽现。</p>
自然是王府里那些荣靖从不许我们涉足之地。</p>
可我不能对小鸠儿讲，这丫头胆小得很，一听我的想法，一定会吓住，然后阻拦我，不让我去。</p>
“我要再找找去，怕有地方遗漏，你回去之后，给我多多打听消息，怎样？”</p>
见她还是犹豫，我从她身后一推，连请带赶的，说：“你又不认得人，保不齐这王府里还关着其他人，要是找到了其他人，你误当成师兄给放了出来怎么样？”</p>
小鸠儿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去，走时还不忘叮嘱我：“不管怎么样，王妃一定不要惹怒王爷，要是找不到，回来咱们再想办法。”</p>
“好！”</p>
但王府也实在是大得离谱，庭院交错，我从来方向感便弱，找了许久都没踪影后，自己倒先累得不行。</p>
那些有人把守着的，我不便进去，只能等他们换班，或是打盹儿的时候，偷偷溜进去，但都是一无所获。</p>
最后，我来到荣靖的书房前。</p>
他去上了早朝，书房外便只有几个丫鬟太监看守，虽我知道书房不能藏人，但鬼使神差的，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声音，要我一定要进去。</p>
昨夜，赵婉婉交给小福子一件东西，要他转托给荣靖。</p>
那是个什么东西呢？</p>
把人引开后，我顺利溜了进去。</p>
荣靖爱看书，我是</p>
知道的，书房里整整十二架书，每个书架，悉数都塞满了书本，也有古籍中未曾誊抄下来的书轴，横窗摆了长案，案上书卷，又占了大半。</p>
不过引我注目的，却还是书案上单独摆放出来的几卷医书。</p>
不自觉的，我缓缓靠近，拿起来，里面尚夹着几张纸，上面的字龙飞凤舞，我熟悉的很，是荣靖亲笔无误，只是内容……</p>
竟是品读医书写下的笔记。</p>
我恍惚想起小鸠儿所说的话，料定荣靖的确是为了赵婉婉，竟甘愿下杏林，埋头医术当中。</p>
心倏然一个抽痛，伴着对赵婉婉的嫉妒。</p>
“王爷，赵姑娘那边来话说了，王爷若还想要书，只管跟她说，从前她身子不好，右相聘请了很多天下名医前来，是以家里藏书无数，王爷要是嫌麻烦，也可直接过去，自己挑着。”</p>
是小福子的声音。</p>
荣靖竟这样快便回来了。</p>
我心下一慌，手上松了松，那书便径直掉落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p>
响动惊醒到了屋外的人。</p>
荣靖冲了进来，见是我，眼眸忽然松动了些许，然后视线扫过长案，问道：“你怎么进来的？”</p>
目光狠厉地投向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太监们。</p>
我上前去：“不关他们的事，荣靖，是我自己偷偷溜进来的。”</p>
“哦？”荣靖一个神色甩去，小福子领会后，便用那麈尾挥打着那些人，将人都给赶了出去。</p>
“你来这里做什么？”荣靖将我与长案隔开，似乎是怕我毁掉了赵婉婉送给他的书册。</p>
“荣靖，你究竟还要怎样？你要我救治赵婉婉，我救，你要我继续坐在这王妃之位上，我坐……可我就是想见一见人，你都要这样推阻。”</p>
“见？你们见得还不够多吗？”</p>
“我只是想确保他的安全无虞。”荣靖向来不会因我的言语而有所改变，他既认定我与谢梅有私，那便让他认定。</p>
闻言，荣靖几不可察地笑了笑：“洛娥，你是怕我伤害他？若我当真要伤害他，你以为，你这样便能够救得了他了吗？”</p>
这回换我沉默下来。</p>
我所做的一切，确乎都是无劳无功。</p>
我不过就是想要为谢梅多做些什么，好让自己忙碌起来，以免自责包裹着心，让我难以呼吸——谢梅会坠入荣靖的圈套中，完全就是因为他担心我这个小师妹。</p>
若他不必管我所中的毒，他便可以不来，如此，又如何被荣靖给擒拿下来？</p>
“回去罢，本王只能跟你保证，现在他还死不了。但你若是一定想要把人给救走，本王可就不能确保，你最后救走的，会不会只是一具尸体。”</p>
我仍旧不死心：“但你至少得告诉我，他此刻究竟在哪里？荣靖，你就这样笃定我会救人吗？就这样信不过你自己，连一个人都看不住？……”</p>
荣靖骤然大怒，摇撼着长案，一摞书掉了下来，啪啪的打断了我的话。</p>
“洛娥！”</p>
我在他面前，激将法也用得利索了。</p>
恢复平静后，他方开口：“你想见他，是么？”</p>
“是！”我心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p>
可荣靖直接抓着我的手，逼视着我：“好！本王便如你所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