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小说网 > 真假难辨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真假难辨最新章节!

    这样才能让她有所交代,不是吗?

    爹和叔叔现在都对她好极了。令玺到了陆青烟手上,仿佛真给了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力,他们觊觎着、算计着,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有机会得到,现在这东西反而成为她自保的唯一凭借。

    陆青烟不断思考霍季云出入意表的行为。他这么做,无疑又将她推进了权力风暴,她的地位看似益发重要,立足之地却越来越小,光是众人的侧目及鄙视,就足以将她千刀万刚,更不用说她现在已成为众矢之的

    明媚的眼眸一睁,脑际像被点通了什么,她似乎渐渐捉摸到他在搞什么把戏了

    然而这个想法却也微微拧了她的心,她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招喜帮她梳着头,由镜中倒影观察陆青烟阴晴不定的表情。她始终不明白,受到少主的荣宠该是无比欢欣的,为什么小姐却反其道而行呢?

    “小姐,舅爷叫你别忘了他交代的事。”她眼光瞄瞄搁在陆青烟怀里的小包。“已经有段时间了,他要的东西你还没交给他。”

    “我知道。”她冷淡地伸手,止住招喜簪在她头上的金钗。

    “还有,舅爷说请你稍后到他书房里。”换成紫红的丝带,今天她似乎想将陆青烟打扮得特别漂亮。

    “嗯。”瞄见这么鲜艳的颜色,陆青烟揽眉,迳自站起身,随手拿了一支朴实的木簪便往头上一插。“这样就可以了。”

    招喜见她好像就要出门,有些慌了,急急忙忙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绛色镶金线披肩。“小姐,还有这个”

    “不必了。难道这也是我爹的吩咐?”她有些讥讽。

    “舅爷确实有说要小姐穿得美一点”招喜嗫嚅。

    陆青烟不解,到书房见父亲为什么要盛装打扮?不过她没多想,举步前往书房。奇异地,招喜并没有跟上,她独自绕过曲折的回廊和水道,来到陆可久的书房前,敲敲雕花精美的楠木门。

    “爹?”她又敲了两下。“爹,是青烟”

    咿。门被她敲开了,房内却空无一人。她走进了些,再唤了几声,身后房门却砰地一声被关上。

    “爹?”陆青烟随即回身察看,这一看,却是令她想都想不到的人。

    “瑾表哥?”

    “青烟表妹,好久不见了。”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卖弄他如女人般的俊秀。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爹呢?”她因他的表情而浑身不舒服起来。

    “这时候提到舅爷做什么呢?青烟妹妹,我们也好久没叙旧了”

    他放肆地便朝她抓去,没有武功的她一只藕臂便落在他掌握里。

    “表哥,请自重。”她肃起面容,不浪费力气挣扎。

    “你还不懂吗?”他细长的眼中流露出欲望。“舅爷叫你来,却是让我和你独处在这里,他早就把你许给我了。”

    “不可能!”一声怒斥,她却无法厘清这样是在吓阻他还是在镇定自己。他真的让她有些慌了,因为他说的话并非没有可能。我还是晏霄的未婚妻”

    招喜今日的奇怪举动、父亲意外的召见,以及晏名瑾显有预谋的出现,似乎只证明着一件事父亲已决定要将她的价值利用殆尽。

    “你以为晏霄还会保着你吗?”不屑地冷哼一声。“他身上早就什么权力都没有了,而我只要得到你,就可以得到令玺,到时候我要他生就生,死就死,你还留恋他做什么?不过,青烟,我是真的喜欢你,今天的事我会负责的。”

    “不,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你?”父亲不是一向和晏祷是死对头吗?为什么今天却是在父亲的默许下让晏名瑾来欺负她?

    “这你就要自己去想了”眼前姣好清丽的脸蛋虽吓得泛白,但那股楚楚可怜的风韵却更激起他的情欲。晏名瑾等不了了,他大手一揽,便整个人欺上她,强硬地凑近她的香唇,另一手更急匆匆地想剥她的衣服。

    “你放手”她强烈的抵抗,拼命摇头躲开他的亲热,手脚并用地又踢又打,一向一丝不苟的鬓发都摇乱了。

    晏名瑾仗着体型及力气的优势,心一横,想干脆撕破她的衣服,手才刚抓上衣角,突然整个人停下了动作,僵立在当场。

    陆青烟乘机推开他,跟枪直往后退,抓住襟口不停惊喘,一直到背抵到了墙。

    此时,她身后温热的墙出声了。

    “晏名瑾,你很有种,竟然敢动她一根寒毛。”像是从幽冥之中发出的声音,霍季云冰冷的笑容之中泛着令人不寒而傈的气息,陆青烟背靠着他,整个人因这个声音而放松,若非霍季云及时伸出手搂着她,她定会滑倒在地。

    “堂哥,我”晏名瑾有些慌张,但在打量四周没看见齐洛飞后,就像吃了定心丸,态度也回然一变。“堂哥,你何必这么生气呢?小心重创加剧啊。”

    怀中佳人还在微微发抖,霍季云扳过她的身,将她螓首按在自己胸怀里,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眼中泛着杀意。“就算我重伤未愈,仍有余力剁了你碰青烟的脏手。”

    “是吗?”晏名瑾毫无悔意。晏霄前阵子受的伤,只证明他上山学艺二十载徒劳无功。而且父亲说,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少主,早已不足为虑了。“堂哥,别逞能了,只怕你这次两个都保不了啊。”

    “你可以试试看。”霍季云眯起眼。

    “不,季云,不要”即便心里对他有怨,陆青烟仍由他怀里抬头,本能地阻止他。晏名瑾虽是统裤子弟,但手底下却有几分功夫,尤其他少小便与北江湖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她怕

    “别怕。”霍季云朝她安抚一笑,鹰隼般凌厉的目光仍不离晏名瑾。

    砰当!轰然一声巨响,书房的门扉被掌风震了开来,房内的人视线往外一转,陆可久及晏祷领了大批奴仆突然现身。双方几道目光相接,屋外的明显一愣,而屋内的霍季云及陆青烟则随即领悟过来这阵仗的用意。

    陆青烟幽怨地望着父亲,以双眸传递她的不甘及愤怒;霍季云只能无声拥着她,以宽厚的胸膛温暖她冷却的心。

    陆可久和晏祷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联手了,为的应该就是她怀中的令玺;或许是等不及了,也或许是怕她倒戈向晏霄,更或许是想确实控制她,于是派了晏名瑾夺她的身子,然后再来个捉奸在床,这样她便确定无法脱出他们的手中。

    但这一切却因霍季云的出现而失败,她不敢想象今天如果没有他,她会

    “咳。”陆可久干咳打破沉寂,皱眉抚须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装?霍季云冷冷一笑。“问你好搭档的儿子。”

    好搭档?在场的人除了充场面的奴仆,全听懂了少堡主的意思,也全数装傻蒙混,尤其是晏名瑾,居然还能挤出一个笑容,朝所有人回道;

    “爹,舅舅,是堂哥大伤初愈,想找我切蹉切蹉武艺。”

    “哦?霄儿,你真的可以吗?”陆可久也马上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地“关怀”了一下。“我看还是免了这一”

    “不,难得有这个机会,就让两个孩子切蹉一下又何妨?我看霄儿也好了大半了。我们还没真正见识过霄儿的武艺呢。”晏祷不怀好意地接话。

    霍季云挑眉,感觉到陆青烟暗中抓紧了他的袖子。

    这又是另一个诡计了。以切蹉为名,即便不能击杀他,至少也能重创他;若他不接受,便流子胆小怕死,无论如何都是蒙羞。在这个以武艺论英雄的年代,晏祷与陆可久的阴险昭然若揭。何况,霍季云很清楚他们早已开始怀疑了,这次比试,刚好顺便探探他的底

    “好。”他出乎意料地干脆点头。“瑾弟,咱们就来好好‘切蹉’。”

    众人来到了堡内操练的大广场,闻风而来的佣仆堡丁已自然而然围成一个大圈,都想看少主和堂少爷的比武。

    两名主角洒然来到场中央,霍季云特地将陆青烟安排在齐洛飞身边,不让人有一丝钳制她的机会。

    转身朝场中拎着把剑,笑得极是得意的晏名瑾走去。霍季云才迈出一步,一个扯住衣角的阻力让他停了下来。

    他回头,陆青烟担忧的眼神随即落入眼帘,盈盈目光中虽有挣扎,但仍坚定地抓住他,不含假饰的关怀直达他心里。

    霍季云动容地反手握住她,干言万语全在他厚实有力的大手之中传递。她担心他啊,即便他近来的所作所为令她生气,她仍是不加思索地拉住他了,而且,不止一次地阻止他。他知道,为了这个动作,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打败晏名瑾,她就会是他的了

    “堂哥,你还在蘑菇什么?”晏名瑾不耐烦叫,目光远远烧灼在两人交叠的双手上。

    霍季云放开了她,以一个笑容保证他的胜利,跟着大摇大摆走到场内。

    晏名瑾凝目看着他走来。霍季云脸上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动作也无丝毫高手风范,但他浑身散发的气势却让晏名瑾的得意一点一滴的消失,直至来人站定,原来满满的自信已削弱了大半。

    “堂哥,你不用剑吗?”晏名瑾疑惑地见到他光溜溜的双手。

    “对你,用什么都一样。”简简单单一句话,便显现出他的轻蔑。

    “届时若堂哥有了什么损伤,我可承担不起。”晏名瑾微微放心,举起手中的剑;对方连武器都没有,他已有了八成的胜算。

    撇唇一笑,霍季云不甚在乎地放大了音量“这场比试,我不用剑,若我有什么损伤,谁也不准怪罪他。”他洞悉地望进晏名瑾眼中。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抽口气,连声音都不敢出一点。陆青烟不自觉地抚着心口,但任何动作都无法平息其中的紧张。

    他不是看出她的忧虑了吗?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命去玩?

    “既然如此,”晏名瑾出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他身上。“我和他的胜败,不准有人插手。堂哥,堂弟那就得罪了”

    杀意甚浓的话还没说完,剑锋已往前递出,直刺霍季云面门。场边有些功夫的武士们都微微皱起了眉,对晏名瑾这种几近偷袭的无赖行为感到不齿。

    霍季云沉下脸,双目不离剑尖,迅速偏头躲过了这一剑。晏名瑾顺着他的姿势将剑往右一划,这一剑若砍不下他的头,至少也能在他脸上留一道记号。

    “出手这么狠哪”戏谑地做出惊吓的模样,霍季云完全不似一般人的反应躲剑,反而整个入朝剑身倒去,就在剑穿人身子的前一刻,他左脚踩着了右脚,身体莫名歪向晏名瑾,刚好躲过这一剑。晏名瑾见到时已来不及收招,胸膛硬生生被霍季云肩头一撞,疼得他闷哼倒退三大步。

    “失礼,方才不小心跌倒了,咱们重来、重来。”霍季云站直,有礼地向四周围观群众示意,一边笑颅气得怒发冲冠的对手。“堂弟,接着我可要认真了”

    “哼!”还是老招,晏名瑾趁他说话间又持剑冲过去,霍季云浓眉拧起,照面就给他一拳,晏名瑾没想到他的拳头会比自己的剑还快,不由得头一偏,用脸颊受了这一击。

    “你这个混账刚才就是用这张脸垂涎我的青烟是吗?”打完了脸,不待晏名瑾反应,霍季云又整个人贴近他,手往他的腕一抓,只听到“喀”的一声

    “这只脏手碰了我未来娘子是吧?”折了他的手,剑便应他叫痛声落到地上,霍季云不留情面地扯住他的衣领。“方才,你这家伙还想撕了青烟的衣报?”

    嘶衣帛撕裂之声又突兀地出现,霍季云以快到令人看不清的速度,将晏名瑾的衣服撕成一片片,等他从惊吓之中清醒过来,身上早就被剥得赤条条,仅剩一件遮丑的底裤。

    “我、我跟你拚了!”羞愤交加的晏名瑾像个疯子般冲向霍季云,抓住他衣袖就想咬下去,完全失了风范。

    霍季云眉一拧,手一施巧劲,身上袖子嘶拉被晏名瑾扯断,后者空抓着衣袖,像个葫芦般往后滚倒。

    “够了!”晏祷飞身插入两人之间,伸手挡住霍季云欲再前进的脚步。直到此时,晏名瑾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他们才惊觉己方太过小觊了霄。

    晏名瑾死命盯着霍季云光溜溜的臂膀,眼中透出恨意。

    “你已经折辱得够了!”他护着儿子,厉声责问。

    “折辱?是谁先意图夺妻弑命?”霍季云压低了声音,没有再进击,怒目望着晏祷脱下身上长褂披在晏名瑾身上。

    晏祷冷笑,与霍季云深深对视,而后带着委靡不振的晏名瑾离开场上,而两人间奇异的气氛,竞让所有围观的堡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霍季云理理衣服,理也不理气极离去的晏祷众人,快步回到陆青烟身边。

    陆青烟凝视着他,这当下,她终于明白他的伪装了。她不知道他在她面前的表现究竟有几分真实,但她却愚蠢的为他担心。

    “未来娘子,我帮你讨回公道了。”他笑嘻嘻地讨功劳。

    “你以为你赢了吗?”她有些激动地摇撼他。“叔叔方才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你显露出实力,只会加速他们对付你的速度。其实你输了!你输了啊!”“我却认为我赢了。”霍季云认真地回答,为她抚去落在颊边的一丝秀发。“我赢了你,青烟。”

    “什么意思?”格开他,她突觉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而他却令人看不透。

    “经过今天这一役,你只有我了。”

    令玺成为众人觊觎的对象,少堡主和二爷正式决裂,她只能选边站。

    然而,晏名瑾对她的妄想及晏祷和陆可久对待她的态度,却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她真的,只有他了。

    “想不到那小子这么厉害,我们全都被他骗了!”晏祷恨恨地一敲桌子,房内的地板似乎都因此动摇了起来。“他故意放权给我们示惠,可是代表堡主身分的令玺却给了那个丫头。不是我要说,舅爷,我看青烟根本和那小子联手了!否则令玺怎么还在她手上?!”

    “哼!那死丫头在你我之间左右逢源,结果居然向那小子倒戈。生下这样的女儿,是陆某家门不幸。”陆可久一口气叹得长胡飘动。

    “大权还是握在他手里,那些生意,他依然随时可以收回,重要的事还是得经过他批准,等于我们这一阵子做了白工!舅爷,李老板,为了让我们深入南方的计画能真正生效,挡在眼前的石头必须尽速除去!或许,我们该”举起抖着肥肉的手,阴沉沉地往自己脖子一抹。“而且不会让他逃过了。”

    “这件事早该做了。上次失败是因为我们轻敌,那小子和过去的晏霄差太多了,原本还只是怀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陆可久眯起眼。

    “晏霄手臂上有个胎记,可是那小子没有。可惜他身边有个齐洛飞,就算李老板是易容专家,也无法接近确认他做了什么伪装。”晏祷这话令房内所有人会意地点头。“反正,无论真假,那小子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非死不可。”

    众人齐点头,像是同意了这个提议,但右臂还固定着绷带的晏名瑾却叫嚷起来;

    “爹!舅爷!晏霄他是该死,但青烟,你们说要赏给我的”

    “你还看不开她早是晏霄的人了!”晏祷简直被这色欲熏心的儿子气死。

    “爹”晏名瑾急了。

    “咳!瑾儿,先别急。”陆可久泛起微笑安抚他“青烟是我的女儿,真要让她香消玉殡,我也舍不得啊,尤其瑾儿你最近让李老板推荐入教,才在江南立了大功,未来前途可期啊”眼中精光一闪,似乎要稳住晏家这一家子,陆青烟又占了关键性的功能。“放心,舅爷保证,这事儿过后,青烟一定是你的。”

    “谢谢舅爷,谢谢!”顾不得手中的痛,晏名瑾高兴得直鞠躬哈腰。

    “先别高兴得太早。”可以猜到陆可久的心机,晏祷暗自皱起眉。

    “你在江南的仇家正查得紧,这阵子你不准出堡,和青烟的事也先缓缓,等风声过去再说。”

    一直沉默的李老板观察了许久,突然弯起唇角,老谋深算的圆着场;

    “是了,先恭喜新入教的晏堂主抱得美人归,本座也着实替你高兴。但最近教里往北方发展的声浪越来越大,为了彼此合作愉快,我们是否应先计画计画,要怎么在近日内拔除晏霄这眼中钉”

    夕阳余晖下,两道人影飞快掠过临水堡上空,无声钻进了陆青烟的香闺。

    霍季云放下怀中无言的美人,陆青烟沉重地坐在床沿,木然的神色说明了尚无法消化一下午所听到的消息。

    许久许久,她才叹了口气,直盯着他像在探索什么。

    “我没有易容。”霍季云猜测她目光的含意,执起她的柔荑就往自个脸上凑。“我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真的,你可以摸摸看,可以拉拉看,更可以亲亲看”

    陆青烟忍不住横他一眼,收回丁手,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吧?”

    “呃?”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霍季云搔搔头,不避嫌地在她身边坐下。

    “你释放权力,却又握着令玺,分明是在逼爹和舅舅联合起来。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似乎也很清楚李老板的背景?”

    “这并不难猜。在南方,生意做得最大的是天尊教,唯一有力量结合南方商会的,也只有他们,所以李老板会是天尊教的人一点也下奇怪。”

    微微耸肩,好歹他在南方也混了二十几年,而押宝庄聚集消息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他们早有进军北方的打算,之前才会刺杀晏刺杀我爹。不过,我倒没有料到晏名瑾那块废料居然也入了教,还混到一个什么堂主的位置。”

    “让他们结盟起来对付你,有什么好处呢?”她摇摇头。

    “其实在齐洛飞找你碴那天,你就已经猜中了。”终于问到了重点,大手攫住了纤细的皓腕,他下让她逃避,眼中散发的热度几乎将她灼伤。

    “你”她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拳头。“所以你让他们联合起来打压我、堡里的下人猜己心我,甚至连齐洛飞都敌视我,然后我孑然一身,被你的印玺孤立在临水堡一角,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因为你”她激动得说不出话。

    “因为我要你。”霍季云替她接下了,将颤动的柔软身躯搂入怀内。

    她用力抗拒,但他的铁臂像是上了锁般,任她怎么推、怎么打,他就是不放开。“你凭什么这么做?主宰别人的人生很有趣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就是想着你的感受,我才会这么做的。”

    以往只要她有些抵抗,他绝不会强来,但这回,他硬是圈紧了她,让她打骂发泄,一直到她手酸了,眼底也浮现晶莹的水光,他才柔柔地在她耳边低回;“我知道你很努力、很谨慎,只是想安静地生活在堡里。但是事实是残酷的,明珠蒙尘,但光芒难掩,我何尝不是让你看清楚他们一旦发现你的利用价值,便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何曾待你为后辈、是女儿?”

    “你不也在利用我?”抬头控诉,她强抑不让眼眶中的水珠滴下。

    “不,我没有利用过你。你仔细想想,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保护你。”霍季云乘势将双唇贴上她光洁的额,然后亲吻她的眼角,不意尝到了咸味,他心疼地将她埋入胸膛之中。“不要逞强,不要忍耐,在我的怀中,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要让你仿真正的陆青烟。”

    一股湿意缓缓在他衣襟上蔓延开来,陆青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流泪。他说得对,她确实没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有人欺负她,他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制止;下人的流言蜚语也从来没直接传人她耳内,都是招喜间接透露;只要有他在,陆可久和晏祷甚至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可是心里受的创伤呢?岂是他三言两语便可抚平的?

    “你打算怎么做?”许久,带着哽咽的声音细细地由怀间传来。

    霍季云释然笑了,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回堡也快三个月了,依我的估计,他们联合天尊教动手杀我,时间必定是在接位大典之时,在这之间,我要带你出堡。”

    “你把事情搞得一团乱后就要逃走了?”她难以置信地仰头瞪视他。

    “我是这种人吗?”要是换了别人这么质疑他,他肯定整得他哭爹喊娘的。可是怀中人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也只能无奈苦笑。“我出堡,就是要解决这些问题。”

    “你准备怎么解决?”看他欲言又止,她揽起细眉。“不要瞒着我。”

    霍季云苦笑更甚。“我准备往南去,把令玺拿给一个重要的人。这期间,齐洛飞会声称我因和晏名瑾比试旧伤复发,趁这时候我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我会再回来处理这一团混乱。”

    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陆青烟也恢复理智。“齐洛飞骗不了多久的。”

    “是啊,所以这段路将会相当危险。”他忽尔正视她。“青烟,你相信我吗?”

    陆青烟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再埋回他温厚的胸怀中,无语表达一切。

    霍季云惊喜于她的反应,双手收紧,低头便想窃玉偷香

    “我还没有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怀中人儿突然出声,又泼了他一盆冷水。“但我不得不和你走。没错,我只剩下你了,是你逼得我别无选择。”

    半个月后。

    摇摇曳曳的火光在重重树林间穿梭,像点点鬼火在飘移,在深夜冷风之中显得更加凄厉可怖。

    临水堡大批人马搜山的行动已经三天了,据说是少堡主及表小姐被人掳走。由于临水堡对外交通除水道外便是围绕全堡的重重树林,纵然御敌上属于天然屏障,但若是少数人刻意躲藏,找起来也需费一番工夫。

    一个个人影在林内跃动刺探,突然,一声凄厉的痛叫划过黑夜,一群堡丁连忙往叫声处寻去。

    “我的脚好痛”一名武士的右小腿被铁制大型捕兽钳夹个正着,身边的人连忙施救,一不小心拔开兽钳的手松了,椎心刺骨的疼痛令那名武士晕死了过去。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起了。临水堡附近的树林除堡里的人,是不许外人狩猎的,这分明是有心人设的陷阱。三天来,有人被捕兽钳夹了,有人一脚踏进了沼泽里,有人被木制的飞箭射中,有人发现破碎的衣服,却一路被引到湖里去。

    大家都疲惫不堪,却还是得打起精神找。

    然而,远远的小丘上,一个英挺的身影立在草丛间,眺望着丘下一大群无头苍蝇,得意地发笑。

    “几块破衣服就骗得你们团团转,真是笨蛋一群。临水堡换上这批人,要再重振雄风可难了。唉,为了这批笨蛋,一天便可出去的树林,我们硬是东拐西弯弄了半个月”在黑夜中发亮的星眸转向身边人儿。

    “未来娘子,怎地你对这片林子会熟成这样?我以为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过去堡主巡视时,都会把我带在身边。”陆青烟坐在霍季云身边,身下还垫着一件他的衣裳。这一路上他对她简直服侍得无微不至,连泥土都不愿让她沾到一点。

    但她对他的冷淡态度却没有改变多少。

    “接下来我们怎么走?”怕她冷着了,他又伸手将她的披风拢紧些,若非她漠然的态度,他定会将她抱进怀里温暖一番。

    他一股劲儿地讨好,只希望美人赐一个笑靥,不过依她外柔内刚的性子,加上连月来因他所受的各种莫名委屈,他或许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

    “接下来走水路。”陆青烟指着小丘另一端,水声潺潺的大河。“这片树林在这个季节都会子晨间起雾,那是非常好的逃跑时机,顺风将加快我们的速度。不过问题是你应该会操筏吧?”

    “操筏?”他皱起浓眉仔细思索。“应该会吧。”

    “那么,我们该到堡主藏筏的地方去了,那里只有堡主的几个亲信知道。你身为少堡主,对于藏筏的地点应该不陌生?”

    呃,他见鬼了才记得。霍季云一下抬头抚额,一下垂首摸颊。“这个,我离堡那么多年,其实也忘得差不多了”

    陆青烟淡然抿唇,并未再追问,手才按在地上欲起身,霍季云已殷勤地将她扶起,还顺手替她理好衣摆。她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动作,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羞涩或欢欣。她和他像在以意志比赛着耐性看谁先挑破彼此间不明的暧昧。“罢了,我带你去吧。不过他们一定会派人守在水道边,为了怕伤到少堡主,他们不可能放箭,但以各种方式阻筏是必然的,我们必须先度过这一关。”

    他闻言双眼一亮。“既然孔明借箭没用那就来个火烧连环船吧。”

    “在那里!在那里!看到人了!”临水堡的众人喧哗起来。

    晨雾间,河面上远远飘来一艘木筏,因为风大,因此筏的速度不慢,上头几个人影随着水流起起浮啊,甚是危险的模样。堡丁们在河两岸拉起了数条粗绳,阻断河道,试图挡住来人;同时,也逆着风硬是朝河心划去两艘小船。

    “来人快将筏子划向岸边!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堡丁朝着木筏大叫,但对方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不要怪我们出手了!”

    木筏直直冲向堡丁的两船“硿”的一声巨响,其中一艘船被撞翻了,堡丁纷纷落入冰冷的急流中,而木筏也四分五裂。但奇异的是,筏上人影仍直立在破碎的残骸上,流水的冲力引着残骸撞向另一船,船上剩余的人别说划船了,连站都站不稳,就这么被带着迎上绳索。

    “快拉紧拉紧!”岸上的人雾里看花,只能使劲拉紧绳子,不让筏上的人跑了,但河心传来的声音却让他们觉得莫名其妙;“是假人!草扎的假人啊,我们被骗了”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哀嚎尚未完结,远方突然射来带着火光的箭矢。一支接着一支,筏上的草人因事先淋了油,一下子便烧起来,使得原来攀附在绳上的堡丁吓得连忙放手,噗通噗通掉进河里,粗绳子也一条条被大火烧断。

    “快救火!救火不!先救人啊!”“哇!好烫,救命啊!救命咕噜咕噜”

    在没有人指挥下,所有的堡丁乱成一团,再也没有人有空去注意远方又漂来了什么东西。于是,趁着清晨的浓雾与大火造成的黑烟,霍季云与青烟的木筏在堡丁的怒吼及哀叫声中,大摇大摆的顺风而过。

    “真是太好玩了!”霍季云大笑,一手持篙,不甚纯熟地划着木筏。

    陆青烟依在他身旁保持平衡,却没他那么乐观。“好玩?接下来的河段有许多暗流及礁石,或许你会觉得更好玩。”

    “是吗”话还没说完,筏身突然重重地摇晃了下,霍季云忙搂住陆青烟,苦着脸道;“不会是这里吧?”

    “就是这里小心前面的礁石!”

    “哇他奶娘的什么东西”硬是用篙顶过了这一大块石头,却让筏子一下子失衡,原地头尾倒转过来。

    “我们陷入漩涡了!”陆青烟惊叫“快划出去!”

    “我已经在努力了啊!这里也有一块礁石筏歪了”

    “你、你不是说你会操筏的?”

    “我以为只是用一支竹杖子捅来捅去的很简单嘛青烟小心”

    碰!哗啦

    在本筏被礁石撞碎前,陆青烟只感觉到自己被拦腰抱起,奋力掷向岸上浓密的草丛之中,而那个以生命救她的人,却随着木筏的碎片,卷入河底

    由昏眩中清醒,陆青烟双眼回复焦距,只觉头还有些晕,身体只是轻微酸痛,却没有受伤。

    按着额想了想,她突然脸色一变,跳起来便奔跑到河边,惶然望着激流湍急的河面那里,连一片木头都没残留下来,而那个一路上照顾她、呵护她的男人,早已身影杏然。

    “季云!”她忍不住心中恐惧,也顾不得后有追兵,朝着河面大喊;

    “季云!季云!你在哪里?”

    她沿着岸边奔跑,不断搜寻任何可疑的身影,口里的叫唤也没停过。

    直到岸到了尽头,她停下脚步,茫然望着大水急涌的河面,耳边轰隆的水声像要将她吞噬,一时间,孤独无助之感油然而生,两行清泪不试曝制地潸然落下。

    他到底去哪里了他说他不会将她丢下的

    清澈的视线变得模糊后,便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这一刻,她才发现他的重要,不只是一种心灵及身体上的依赖,更多的,是一种她一直不敢碰触的情感。

    很深、很深的情感啊。

    “你是在为了我哭吗?”一直寻寻觅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青烟僵住身子,不敢转身,怕这只是淙淙水声所造成的幻觉。

    “不要哭,我会心疼的。”一只厚实的大掌抚上玉颊,拭去了滴滴泪珠;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热度,她才开始相信,她没有失去他

    上天保佑,她真的没有失去他!

    “青烟,你怎么动也不动?受伤了吗?快转过来我看看!”霍季云急急扳过她的肩,却在对上她泛红的眼眶及脆弱的表情后,心里重重一拧。

    考虑到全身湿淋淋的,他不想沾湿她,却又好想抱着她安慰,于是急得原地跳脚。“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啊,是不是哪里痛”

    一直不语不动的她,突然无预警地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不许你再这样吓我了!不许你再消失在我面前!不许”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不见。”没见过这样的她,他手忙脚乱地又拍又摸。“你别抱着我,天很冷,会弄湿的,等我弄干了再让你抱”

    她不断地哭泣,才不管他身上是干是湿。直到哭累丁,她才抽噎着缓缓离开他胸前,但瞪着他的美眸,却写满了委屈及控诉。

    “我”霍季云为难着该再将她抱紧,还是怕她受凉而将她推离身边。

    一阵寒风吹过,为他带来了答案。

    “这块地方够隐密,生起火来应该不会受到注意。”霍季云带着陆青烟跑了一整天,两人来到一块林木蔽荫的小空间中。本想照往例脱下外氅让她垫着,但那件外氅早不知被水冲到哪里去了,身上的衣服变得不干不湿,皱成一团,也着实不像样,他只好又搬来一堆干草,堆在她身下。

    “坐在这上头是委屈你了,不过勉强用用吧。”一路上,她都没和他说一句话,霍季云猜想她大概对他的落水余悸犹存,便很快将火生起。

    “很温暖吧?你坐离火近些,烤烤手脚,我去帮你打些水。”

    青烟静静看他忙东忙西,一会儿,他捧着清水回来,手中还拿着些红色果子,笑吟吟地向她展示“瞧我找到什么!这东西以前我奶娘常摘给我吃,很甜的,你吃吃看。”语毕,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果子在身上擦了擦,向前递去,不小心低头看到自己又脏又皱的衣着,僵笑着又收回手。“对不起,我忘了我这身”

    她抢在他缩手前接过,明媚的眸子瞟了他一眼,便轻轻巧巧地咬了一口。霍季云见她似无不满,放下心来笑道;“很好吃吧?我就说我奶娘的眼光不会错的。”

    自个儿也拿起一粒,大嘴一张便啃下一半,果实的汁液瞬间泛流入口只见他神色忽然变得奇怪,果肉在口中迟迟未吞下。“呃我奶娘的眼光没错,应该是我的眼光错了”

    大手忽然伸过抢走她手中果实。“别吃了,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见他孩子气地将一堆果实往外扔,陆青烟终于幽幽开口;“我倒不知道临水堡的少堡主什么时候请了奶娘。”

    “啊”霍季云顿时定在当场,讪讪转头看她。“这个我”美人为伴,花前林前月下,在这样的气氛下,他早就忘了自己还是晏霄,

    无意间竟把奶娘给搬了出来。

    “偶尔听你把奶娘挂在嘴边,想不到你真有个奶娘。”

    “那那只是口头禅”就是不知道晏霄有没有那么粗俗。

    “季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状似不经意地问,她拿出怀中绣帕,放入他打来的水中。

    霍季云心中一惊她知道了!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他就是知道她早看出他不是晏霄。不过,三个月期限未到,纵使他有满腹的话想倾吐,却支吾难言。

    “不能说?还是不想说?”停下手中动作,她敛目细问;“你信不过我?”

    “不。”他抢到她身旁坐下,两手抓住她肩头,表情为难。“我很想说,虽然你应该已猜到,但我想亲自告诉你。等我几天好吗?再几天,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在临水堡中对她使计已令他心痛不已,他真的很怕她又误解他,若非对晏霄的承诺,他早就全盘托出。

    陆青烟望着他紧张的神态半晌,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脸凑过来。”

    “啊?”即使丈一一金刚摸不着头脑,他还是乖乖地伸过头去,而且已经做好被赏两巴掌的打算。

    面对那一副任凭处置的表情,她不如他预期地呼上两记,反而伸出玉手,用拧吧的绣帕在他脸上细细擦拭起来。

    佳人的体贴震住了他,霍季云根本反应不过来。等到她快擦完了,他才急急握住纤手,笑开了嘴。“你、你不生我的气了?你不恼我了?”

    “你做了什么事值得我气恼的?”她淡淡地反问。

    说了半天,她其实还是在生气,霍季云讨饶地苦笑。“我知道在堡里我那么逼你,是我错了。但我若要得到你,只有让你对临水堡完全失望,我才有希望。还有关于我说不出口的那件事,我真的不想瞒你,但你要相信我,我一直是用最真实的个性及态度面对你。”

    火光映照在她沉静的面容上,这一刻她的沉默简直让霍季云心都快跳出来。

    “若不是你未隐藏你的真实性情”她睇视他。“我不会和你坐在这个地方。”

    呃?他一下子没想通,呆呆瞪着她,直到她白皙的脸蛋上渐渐绯红,他才霍然领悟。

    “你的意思是你接受我了?”他高兴地搂住她。“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哦不,你为什么会接纳我是说”还兴奋得语无伦次。

    她淡笑不语,却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太好了!”要不是地点不对,他真想放声大叫,一下子促狭的本性又全都冒了出来。“青烟,我的青烟,不枉我落水救你,你是否该亲我一口作为补偿?”

    美人儿横了他一眼。霍季云本来也只是逗一逗她,想看她含羞带嗔的样子,不料白眼过后,娇羞的脸蛋儿突然靠了过来,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一点。

    这下子霍季云更是雄躯一震,完全石化当场。陆青烟见状,轻声一笑,唤回了他的神智,二话不说,他捧起她的小脸儿便深深吻上那令人又爱又怜的樱唇。

    这么美好的人儿啊!这么甜美的滋味!全都是他的!他的他的他的

    木材的哔剥声中,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还沉浸在两心交会的震撼之中。低头想再偷个香,小手却捣上他的嘴。

    “你连这个都要逼我。”强自平息紊乱气息,但嫣红的脸却泄露了她的心思。“其实,你落水后迟迟不现身,也是想逼出我的心意吧?”转过头不看他,她努力将视线集中在火光上。“你真可恶,老想掌握别人的心思。”

    “这个嘿嘿嘿。”他装傻直笑,也不想掩饰他的心计。至少他成功了,也得到美人的青睐。“我不管!青烟,你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对着一个既奸诈又耍赖,却也不断讨好及卖乖的人,她真的服了。不过,在他再度吻上她之前,她仍是语重心长地道出了她的感受。

    “我指给你一次机会,季云,别辜负了我。”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真假难辨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云集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云集并收藏真假难辨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