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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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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借由远处墙壁上火把的微弱光线,赵棠棠光用闻的就知道刚被狱卒粗鲁摔进来的这一碗杂烩饭是酸馊的。

    这是第四顿馊饭了吧皱皱眉,她还是稍闭着气把饭快速吃了。

    她必须保持体力。她已经尽量少吃了。

    忍着肚子的反呕感吞下半碗馊饭后,她吐了一口气,又坐回角落去。

    棒壁牢房的疼痛呻吟声仍然断断续续传来;再远一点则偶然会爆出女人的哭吵声;而她对面则关着一个终日面壁喃喃自语的老人。至于随她被关进来的两名护院何宽和刘尚,一个就在她的斜前方;另一个则在较远的地方,她看不到不过至少她知道他们都还活着。

    他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她一直没放弃希望。她相信大师兄肯定正想尽办法要把他们救出去。

    早知道那家伙这么小人,她当时绝对不会乖乖自投罗网,一定先大打一架再说。唉,是她害了何宽和刘尚得跟她一起在这里坐牢。

    一只耗子在她脚边闻来嗅去,她镇定地一脚将牠踢开。

    幸好,待在牢里的是她不是柳儿。不过那个色胚子应该不会将柳儿关进牢里,而是

    她摇摇头。

    就算是她的忍耐力再强,她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刻。

    那家伙到底是想怎样?打算把她关到发霉、关到死吗?

    想起这可能,赵棠棠不禁打了个哆嗦不会吧?

    被心里这股焦躁影响,她站了起来,踱到铁栏杆前,再一次握了握其中一根栏杆,不死心地又试了试它的强度。

    暗自运气于掌,施力坚硬的铁栏杆还是只稍稍被她扳开了一点点。

    颓然地收手,她瞪着眼前的铁栏杆。除了用蛮力,及趁面无表情兼耳聋哑巴的狱卒送饭来时毫无作用纯属发泄地痛骂他一顿外,她在这里完全无计可施。

    就连被关在斜前方牢房里的何宽也想不出办法。

    看来他们若不是等姚千浩来救,就只有等那兔崽子“良心”发现放他们出去了但不用想也知道,后面那项是痴人说梦了。

    偶尔她也会觉得,自己不知是笨还是习惯,每回只要事关柳儿,甚至事关师门其他人的安危,她脑袋第一个反应总是先保护他们;至于她自己,则往往被抛在后面就像这次,还有上次,都是为了柳儿,为了大师兄

    也许,她是笨;也许,她总以为自己是不需要被照顾、被保护的一个。可是其实,她也想尝尝被人照顾、保护的滋味,她也有脆弱的时候啊!

    例如现在,她忽然有种想狠狠捶墙揍人及大哭一场的冲动。

    握拳。最后她只用脚踢了踢铁栏杆,什么也没做。

    忽然间,一阵脚步声从大牢门口传来。

    那是狱卒拖着地的脚步声。但另一个陌生稳缓的脚步声,才是让她稍注意的原因。

    来到这里快两天,她还没看过除了狱卒以外的人从外面进来过。

    会是谁?

    不过即使好奇,她还是退到了角落。大牢四处各种声音依然此起彼落,她几乎已经听习惯了。但她仍能轻易辨出有人来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脚步声竟直直来到了她的牢房前,然后停下。

    赵棠棠惊讶地发现,那个走到她牢房前的驼背狱卒正弯身摸索着锁要打开它;而另一个站在他旁边显得十分高大的身影,则在她还没看清楚他的脸之前,发出了熟悉的啧叹声。

    “当那家伙恨恨地描述他差点得到一个绝色大美人,可现在却只关了个拿刀威胁他的可恶女人,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赵棠棠有一剎的时问是目瞪口呆加脑袋空白。

    因为她她认出这个声音了。这个不可能出现在县府大牢里的声音是

    牢房门打开了。

    那男人一脚踩进牢房里,无视牢房里的幽暗与臭脏,他直直走到赵棠棠身前,停步。

    微俯身看向她仰起的脸老实说,别说她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到他,半个时辰前,他也不相信自己会踏进府衙的大牢,而且是因为她。

    “喂!你是决定要跟我出去了,还是继续待在这里瞪着我发呆?抱歉,我不等你了。”未了,他忽然直起身,回头就往外走。

    赵棠棠回神,他的话终于进入她的脑里,见他昂阔的背影果然丢下她就要走,她赶紧跳了起来追上他。

    “等等!等等我”跟在他身后,她竟如此轻易便离开了囚禁她两日的牢房。

    她从后用力扯住了他的手。

    元岁寒只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还有两个人,他们也得跟我一起出去!”赵棠棠坚定地说。

    最后,元岁寒如她所愿。

    一直到被元岁寒带出大牢,重新见到久违的阳光,再跟着他七弯八转地走进一处精美的楼阁里,痛快地梳洗了一番,还换上了替她准备好的一套粉色新衣后,赵棠棠这才真正有已经从恶梦中脱身的实在感。

    叶子领她回到楼阁的小厅里,元岁寒和一桌酒菜已经在等她。

    叶子退出小厅,赵棠棠则早被酒菜香勾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了。所以当元岁寒朝她勾勾指头要她过去坐下,她马上不客气地照做。

    没多久,一桌的饭菜已经有大半被她扫下肚。而等到她终于把肚子填饱,这才有空处理她的疑问。

    “元堡主”放下筷子,满足地吁了口气久别重逢的美味饭菜简直令她感动得想哭。而这一切,当然都得要感谢元岁寒了。她抬头看向这个从头到尾坐在她对面盯着她吃,自己却只喝着酒的男人。“谢谢你救了我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怎么有办法把我们放出来?”这是她最主要的疑惑。

    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他,更没想到他们会是在这种情况、这种地方再见,直到此刻她还是觉得惊奇不已。

    元岁寒动手替她倒了杯酒。“若我说我碰巧和县太爷有些熟,刚好来这里和他做一桩交易,你大概就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了。”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她的疑问。

    赵棠棠想了想,然后不禁笑了。“你上次也是为了和怀潮师弟交易才到我们山庄,没想到你的生意竟然可以做到县府里来。现在我可相信江湖上的传言了,原来你真的有办法跟什么人都打交道。”佩服。

    “是吸他们的血吧?”元岁寒讽笑一勾唇。关于他自己的传言,他怎么会听得比其他人少。

    面对他,赵棠棠再次觉得放松。拿起他倒的酒,她啜饮了一口,然后不自主皱起了眉。“那应该是你卖给他们的东西值得付出同等的价钱,像怀潮就很欣赏你的能力。我是不懂这些事啦,不过不管江湖的传言是什么,你对我来说就是个真实的人。”能一针见血叫她去抢人的人,这还不够真吗?

    元岁寒盯着她微酡红的双颊,和那身衬出她健康肤色的粉色衫裙,他的眼底有着赞赏。闻言,他的笑一转为玩味与些微冷锐“那么,你终于丢开你对姚千浩不成熟的迷恋了吗?”

    咦?话题转这么快?

    赵棠棠微楞了下。在他深沉炯然的视线中,她的心莫名跳快是因为他毫不掩饰的直言吧?

    “元堡主我已经知道了,你别再笑我了。”赶紧勤快地帮他倒酒以掩尴尬。

    元岁寒朝她绯红的耳根子瞧了一眼,淡淡一哼“抱歉,我只是个外人,没资格笑你。”

    呃他的心情不好吗?

    瞄瞄他忽然沉下来的脸色,赵棠棠不由得搔搔头,承认她很难跟得上这男人倏忽不定的情绪变化。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觉得他不好相处。

    手指不自觉拨弄着袖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穿在自己身上的是件质地如柔云似的美丽衣服。她很快低头在自己身上打量了几眼,又抬起头,却刚好和他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撞个正着,她一呆。

    “你很适合穿粉色的衣裳,很美。”他的嘴角有抹可疑的纹路出现。

    赵棠棠瞪着他像在笑的唇边痕迹,心又跳快了。“你是在称赞衣裳还是人?”脱口而出。但一说完,她就有些不好意思。

    “都有。你现在这模样,已经比刚才从牢里出来时好看许多了。”颔首,元岁寒不吝赞美。

    竟是拿她现在跟刚才的惨不忍睹模样比啊?赵棠棠也搞不懂她是该开心还是不满意。

    “这是谁的衣服?等一会儿我不用还人家吗?”忽然想到这问题。

    对了,这里还是府衙吧?这衣服不会是元岁寒向这里的哪个小姐借来的吧?瞧这料子,她可不相信这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

    对了,还有姓粱的那家伙的事大师兄他们现在不知道怎么了?

    元岁寒没回她这芝麻小事,倒是注意到她愈来愈没精神的表情。他放松了面部肌肉。

    “我已经要你那两个同伴去通知姚千浩了,你可以暂时在这里休息一晚。”

    赵棠棠几乎是马上跳了起来。“啊!你有遇上大师兄了!他在哪里?他们没事吧?”差点要往外冲。

    元岁寒伸掌压住她的手。“我没遇到他。”她为姚千浩的騒动让他看不过去。“看来,你又是让他丢弃下来的人了。”含讽地。

    她的胸口紧了紧,但很快地摇头。“不是,那时情况急迫,是我要大师兄带着小师妹先走的,他不是故意要丢下我”轻吸一口气,她又慢慢坐了下来,而她的视线不由得放在元岁寒覆着她的大手上。由他的手,传到她肌肤的暖意,不是幻觉。“我真的没有被大师兄丢弃”有些软弱地回应他。

    不着痕迹放开她,他举杯将最后一口酒饮尽。

    “你”开口正想对她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两下敲门声。

    “爷!”叶子的唤声。

    元岁寒要她进来。

    “爷,宝凌小姐找来了。”叶子不废话地报告。

    元岁寒俊眉一扬。然后,连铁衣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一脸惊吓的表情直嚷:“爷!那个宝凌小姐她已经知道你在这里,我挡不住她,你你你要不要先走?我留下来继续帮你挡!”

    元岁寒除了之前的一扬眉之外,倒没其它特别反应。“你挡?你这家伙只有体格可以挡挡不知情的人,叶子这张无坚不摧的晚娘表情都比你有用。”淡嗤。

    “好,那留叶子下来挡!”铁衣毫不犹豫将同伴推向火坑,一点都不在意被主子损。

    叶子沉默地瞪了他一眼。

    在场,只有赵棠棠仍在状况外。

    宝凌小姐?她是谁?很可怕吗?怎么会让叶子急着进来通知元岁寒,而铁衣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忽然,她意识到元岁寒正盯着她看,转过头,果然他正用一种令她头皮发麻的奇异眼神凝视着她。

    他忽地给她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

    “爷,要我带赵姑娘痹篇一下吗?”像有意解救她似的,叶子乍地开口。

    外面,一阵脚步和呼喝的纷杂声已依稀可闻。

    听到那些声音,铁衣开始紧张地猛搓着手。

    来了来了!那个可怕的魔女来了!

    “棠棠姑娘,你想不想见个有趣的人?”元岁寒却反问她。

    赵棠棠一愣。“啊?你问我吗?”

    元岁寒含笑点头。

    “赵姑娘,我劝你不要的好唉呀!”铁衣不知死活地插嘴,不过他的左臂忽然被狠捏了一下,他呼痛出声,转瞪向偷袭他的叶子。“你”来不及了!

    “岁寒,你在这儿吗?岁寒”由远而近的杂沓脚步声中,一个娇滴滴的呼唤格外清晰,引人注意。

    就连赵棠棠也不由得全身一阵酥麻,她好奇又期待地看向门外。

    很快地,一个在众仆簇拥下的紫衣艳绝女子踏进房了。而她一进来,一时之间整屋子似有万道霞光闪烁,赵棠棠简直被她比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美丽与浑身四射的娇气弄得目瞪口呆。但更令她嘴巴闭不起来的是,这紫衣女子一来就直接往元岁寒身上挨去的大胆举动。

    “岁寒,人家终于见到你了”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她娇懒地欲坐上他的膝。

    元岁寒只一伸臂便将她直接推到另一张椅子坐。“宝凌小姐,别想压断我的腿,我可没你强壮。”

    “岁寒,你明知道人家最讨厌提起体重,你还故意说!”跺脚、恼嗔,她又爱又气地睨他。

    桌上的饭菜盘碗被几个着紫衣的下人迅速撤下,并且重摆上几样清淡的点心及香气四溢的茶。

    下人谨慎小心地替两人倒了茶。至于同坐在桌旁的赵棠棠,他们选择视而不见。

    不过,元岁寒却从容地将放在面前的茶移到赵棠棠桌前。

    这下,那些下人瞧得眼睛发直,而宝凌也终于注意到她了。

    他的动作,让她的脸色微异。因为认识他这么久,她可从不曾见他替她或是其他女人做过这种事,就算这看来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举动,也足够她起疑了。

    她的美目一瞪,重对元岁寒漾起笑脸“岁寒,这小姑娘是什么人?应该不是你妹妹吧?”

    “不是。”元岁寒回得干脆。

    “那她”牢捏着杯的纤手微紧。

    元岁寒却对发楞的赵棠棠柔声道:“怎么在发呆?你要不要喝喝看宝凌小姐带来的茶?她的茶是天下一绝的极品,就连皇帝老子想喝也不一定喝得到,你快试试!”

    宝凌手中的精致茶杯,被她“剥”地一声捏碎。

    赵棠棠下意识看向她的手,而在发现碎在她玉白手中的磁杯和溢流下来的热茶时,她一吓,几乎是反射动作地赶忙想掏出身上的帕子给她但一时没摸到帕子,她还是向她喊:“姑娘!你的手”

    宝凌黑深的眸子紧盯向她,没说话。在她身后,马上有人快手快脚地处理好她放掉的碎杯和茶液。

    赵棠棠则被她突如其来的眼光瞧得莫名其妙,同时头皮发麻。顿了一会,她下一个反应就是把刚才元岁寒递给她的茶再推回他前面。“我我不渴,你喝!”挤出笑脸。

    “既然是岁寒要你喝的,你敢不喝?”没想到在下一刻变脸拍桌的,是那位宝凌小姐。

    赵棠棠又是一阵错愕与尴尬。

    呃这是怎么回事?

    她求救的目光忍不住投向元岁寒。

    元岁寒收到了。但他开口说的下一句,却比较像火上加油。“宝凌小姐,这位姑娘是我最重要的娇客,请你别吓着她了。”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不一,同时现场变得一片静默。

    就连赵棠棠也不明白自己何时竟升格成了他口中“最重要的娇客”眼睛眨了又眨,她以为她捕捉到一抹闪过他脸上的可疑表情了不过令她不大自在的是,她发现自己似乎在这一瞬间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尤其是对面那个盛气凌人、神秘的宝凌小姐。

    “岁寒,你说这姑娘是最重要的她到底有多重要?”宝凌深深凝视着赵棠棠,忽地巧笑嫣然地轻问。

    “姑娘,你别误会了,我只是”怕他又说出奇怪的话,这回赵棠棠赶紧要解释。

    “宝凌小姐,你急着找我,不会是为了打探我的私事吧?”元岁寒炯眸隐过异光,轻易打断她,有些不耐烦地提醒宝凌。

    宝凌一醒。她是有事,也是要见他,但她没想到会意外让她碰上这一刻

    从这无情毒舌,却又老勾得人心痒难耐的男人口中,第一次有个“重要”的女人出现,这怎么能不令她又气恨又好奇?

    偏偏这个他口中重要的女人,竟只是个看来普通寻常的少女!除了她的眼睛灵活有神得让人会乍然心惊外,她真的无法相信他的眼光。可这事也难说,他鉴赏宝物的能力原本就无人可比,说不定他还真的从她身上看出其他人看不出来的宝藏。

    不过即使这么想,她还是觉得不甘心啊!

    怒火无法控制地上来,她猛地跳起来,毫不犹豫地对着房里她看得到的东西一阵暴力破坏在她掌风劲道所过之处,椅子断脚、木窗碎飞向外、盆栽摔向墙跌烂、墙上装饰的字画全成了废纸

    宛如狂风暴雨的灾难过后,厅子里依然完好无缺的物品,大概只剩元岁寒他们坐着的桌椅。

    而全场除了赵棠棠因第一次看到宝凌破坏的威力惊楞住外,其他人不是忙着找地方避难,就是如元岁寒不动地坐在原地冷眼旁观看她发泄怒气的样子。

    这阵惊人的破坏声响也惊动了前面官府的人,一群官兵、捕快匆匆跑来,不过在他们见到动手的人是谁后,全都瞠目结舌了。

    稍后,宝凌终于停手,她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元岁寒前面。

    “我有一块白晶玉,从死老头的地下陵墓里挖到的,你替我找买主,照之前约定抽成。”不废言说出原先目的。气消得差不多后,她可以谈交易了。

    一名下属小心翼翼踩过一地危险的碎物,将一个小木盒捧到元岁寒面前。

    元岁寒接下,将它放在桌上,打开,只凝神看了一下静静躺在盒里的东西,他又将盖子合上。

    “成交!”对她扬起一抹灿笑,害得她又是一阵神魂颠倒。

    可恶!这男人就只有这个时候才不吝惜给她笑容,要不她哪会一遍又一遍去死老头的陵墓挖宝和他做交易,她根本不缺金山银山哪!

    那名下属接着又放了一锭金子在桌上。

    “修房子的。”宝凌的一惯作风。

    元岁寒朝她摆摆手“不送了。”情绪发泄完、事情交待完,可以走人了。

    宝凌挑眉,艳眸从他脸上转到他的“娇客”身上,接着她漾起了不怀好意的坏笑。

    “你会去武林大会是吗?希望你那时已经把这位姑娘藏得够安全了。”在这不掩恶意的警告声中,她率领一干仆从娇笑着离开。

    赵棠棠的视线好不容易从他们离去的方向收回来,然后她摇了摇头,努力想保持脑袋的清醒。

    直到刚才她才总算弄明白那位宝凌小姐的其中一个身分原来她也是元岁寒的客户。不过,看来好像不是关系单纯的客户

    她当然看得出来,宝凌小姐很喜欢元岁寒那种绝不幼稚的喜欢。

    她的眼皮下垂了一点,她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睛,怕自己就这样睡着了。

    元岁寒马上察觉她满脸的挣扎和开始揉眼睛的举动。

    “叶子,带她到楼上房间去睡。”毫不犹豫下指令。

    赵棠棠被他的声音惊醒,怕被他发现她的异样,赶忙坐直身子。“不,我我没有要睡现在天才晚,我还不想睡”偷瞄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她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元堡主,那位姑娘说你会去武林大会,是真的吗?”她尽量集中注意力,不过她眼前的焦距开始模糊了。

    她再次偷捏痛自己。

    门外,一群还未走的官兵在那边探头探脑,显然那些连县太爷也不敢不放行的凶神恶煞一走,他们的胆子才又回来。而当他们看到屋里被破坏的情况后,真的被吓了一大跳。

    几个人进来询问要不要帮忙,也有人赶着去报告县太爷,屋里情况再次因为人多而显得混乱。

    叶子趁空把赵棠棠带上楼,将场地留给他们去整理。

    没想到她才把人送进房里,那一直说还不想睡的赵姑娘整个人竟已往地面软倒,她一惊,及时伸手将她接住。

    没时间多想,她把赵棠棠抱到床上安置好。

    她发现,赵棠棠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由于清楚赵棠棠刚发生的事,所以叶子并没有对她突然昏睡的状况起疑。在床边待了一会儿,察觉她睡得很沉后,她这才轻脚出去。

    楼下小厅,一大群下人正俐落迅速地清理灾难现场,县太爷刚和元岁寒说完话离开。

    元岁寒看到她,眉一挑。“怎么了?”

    “赵姑娘睡了。”简洁报告刚才的情况。

    元岁寒听完,表情若有所思。

    “爷,县太爷不是说姚公子找了刘邵王爷的总管来向他讨人,你不给县太爷爽快还人,不会是为报复他把赵姑娘关进大牢的事吧?”等那些清完垃圾的下人一走,铁衣马上过来,一脸贼兮兮地问。

    罢才县太爷来就是急着找元岁寒谈这事。他一得知他听信儿子的话派人抓来的竟是天下大庄风云山庄的弟子,着实吓了一跳虽然他是官府,但为了行事方便,官府偶也得跟江湖人打上交道,所以他也很清楚风云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因此他十分着急。再加上现在官位比他大的那边派人来,而他又不敢强迫元岁寒放人,这三方的人马他都不愿得罪,他可头大了。

    “你的话这么多,刚才宝凌小姐在的时候,你怎么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元岁寒睨了他一眼,然后脚下一转往楼上走去。

    铁衣呆了呆,下意识要跟上去,叶子将他挡住。

    “喂!爷他”铁衣莫名其妙。

    “你要跟去做什么?”目光熠熠地盯住他。

    “当然是保护爷”终于醒悟地住口。对了,赵姑娘正睡在上面喔,然后爷对赵姑娘

    “笨蛋!”摇头,决定离他远一点,以免被传染了笨病。

    元岁寒来到赵棠棠床边,凝视着她陷入沉眠的脸庞一会儿后,他缓缓伸出手,食指指节轻刷过她眼底下方的淡淡黑眼圈。

    为了保护“其他人”她心甘情愿牺牲自己,她以为她这样能换来什么?姚千浩的心吗?

    元岁寒轻蔑的一哼。

    这个傻瓜!

    忍住捏她脸颊的冲动,他转而将散落在她颈畔的发丝拂开。

    如果姚千浩真的紧张,那就再让他紧张一晚吧。不管为了什么理由再次将她丢下,姚千浩这般行径已经惹恼他了。他不马上交出赵棠棠,除了他的私心,另外也是因为他的不爽。

    他承认,知道赵棠棠无故被牵连关在大牢里的一剎,他有种想把梁大成得意扬扬的嘴脸揍成肉酱的强烈冲动;而在见到窝在阴暗牢房一角的赵棠棠时,他得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捺住诅咒脱出口。

    他把这一切全算到姚千浩头上。

    他也同时清楚,能引起他这么大反应的赵棠棠,在他心中的意义已起了变化。一开始,是她的灵活眼波吸引了他;后来是她拚命打退盗匪后,大剌剌的躺在地上,那一副“随风去吧”的姿态勾动了他心的一角;接着在风云山庄,她对姚千浩的迷恋,让他直觉想破坏

    就算他是为此注意上她,又何妨?

    他十分明白刚才在宝凌面前曝露出她的后果,不过

    忽地坏坏拉起唇角微笑,他一点也不否认他是将她算计了。

    斩断她重回姚千浩身边的可能、切除她对姚千浩的感情,是他最乐于见到的结果。只不过很可惜,明天他一定得将她交出去。

    癌身,再深深盯着她的睡脸,这时,他终于觉得不大对劲了他探上她的额际,然后是脉搏。

    正常。没有发烧,脉象稳定。

    照理说,练武之人的警觉心应高于常人,身边若稍有动静,她应该会马上醒来。不过从他进来到现在,她却连动也没动一下,根本对四周毫无意识

    她睡得太沉了!

    元岁寒深思着,忽地忆起第二次遇到她的事。

    那时她突如其来地昏迷毫无知觉,他可以解释成是因为她的伤,那么这次呢?听叶子所言,她同样也是忽然毫无预兆地睡倒,难道要把它归咎于她被关在牢里两天,因为此刻精神、身体一放松,所以才会睡成这样?

    他蹙眉。接着,他低首,将唇印上她的。

    果然,她还是没有反应。

    眸光一瞬,心矣诏,他就着她柔软清甜的樱唇又一啄。

    “忘了你的大师兄!忘了他吧”低沉而诱哄的嗓音回荡在她耳际。

    棒日清早。

    赵棠棠醒来,发现自己一身睡衫躺在陌生的房里。她摇摇头,很快记起昨天发生的事。

    但她的记忆只到她随叶子来到这问房,之后

    低头看了自己身上被换下的衣服,她不禁垮下了脸,不过又赶紧振作起精神。

    转头瞧了一眼大亮的天色,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马上掀开被子下床,换上衣服。而就当她刚穿好衣服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你醒了?”看到站在床前的赵棠棠,叶子稍一愣,但仍没迟疑地将手上的洗脸水放到小桌上。“赵姑娘,你醒了正好,我们爷在等你要一起用早膳。”朝她点头。

    一会儿后,赵棠棠已经置身在空气清新的凉亭下,和一身神清气爽的元岁寒对坐着吃早餐。

    “抱歉,希望我昨晚没给你们添太多麻烦。”在开饭前,赵棠棠为自己的可能失礼举动先道歉。

    元岁寒挟菜到她碗里的手顿也没顿,他微笑道:“你是指你忽然睡昏,害叶子手忙脚乱,以为你是被人暗算偷袭的事吗?”

    赵棠棠闻言,心猛跳。“啊?我我有这样”一时慌了。

    “你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眼一抬,他的锐眸直视着她,单刀直入问。

    “我呃我哪有问题,你瞧我人不是好好的!”被他的黑瞳一盯,她不自主冷汗直冒,下意识地回道。

    他不用知道这种事吧?眨眨眼,她有些心虚地低头猛扒自己的饭。当然,她这时才终于发现碗里多出的菜,微楞,又忍不住朝他偷瞄去。而这一瞄,她的视线却收不回来了。

    元岁寒准确攫住她的目光,俊脸上的笑意转淡。“其实你有顾忌也对,对你来说我还只是个陌生人,你是不该跟我说太多”

    “我没这个意思!”他的话令她一呆,怕他真误会她了,赶紧说道:“你救了我两次,我也当你是朋友了,你又怎么会是陌生人?我真的没问题,我只是只是一到天黑就会想睡而已嘛”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元岁寒的眉微蹙。“只要一到天黑”记起她昏睡两次发生的时间了。

    好啦,她的秘密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啦!

    赵棠棠圆眸一转,脸上紧绷的表情放松了。她耸了耸肩“那个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就连大夫也找不出来我到底哪里出问题。反正吃什么仙丹妙葯都没用之后,我自己也习惯了。总之只要天一晚,不管我再怎么抗拒、用尽镑种方法,到最后我还是会眼睛一闭,睡到不省人事,所以天还没黑,我就要赶紧回房躺下。”她说得很轻松,但其中的辛酸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这也是除非必要否则她不出师门的原因。

    对他不好意思笑笑。“对不起,昨天吓到你们了吧?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的”

    凝视着她甚开朗的笑脸,元岁寒知道她的状况后,对于姚千浩的不悦与不满更盛了。

    那家伙明知道她的情况,竟还放她在身后面对险境!

    懊死!

    赵棠棠说完,心理负担一下子减轻,于是开始不客气地吃起她的早饭。而且礼尚往来,她也替他挟了菜。“元堡主,你不饿吗?不会是听了我的事影响你的食欲吧?对不起喔,是你自己想听的。”没什么诚意的道歉。

    真的是他逼她说的嘛!

    见她的举动,元岁寒的面色稍霁。他执筷,慢条斯理吃起了早餐。

    赵棠棠笑了。

    清晨的风徐徐吹拂,凉亭的气氛和谐融洽。

    两个人悠哉地用完早饭后,马上有下人将碗盘收拾走,并送上热茶。

    而赵棠棠一边喝着茶,一边舒适得差点要闭上眼睛听风声鸟鸣了。

    出来这么多天,她几乎都快忘了上回能如此惬意喝茶是多久以前了。就连前两天的牢狱之灾,她也几乎要以为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不过,她可没忘了她的任务和大师兄他们的事。

    “元堡主,我”把茶喝完,杯子放回桌上,她想到似乎该去打探大师兄他们的消息了。

    何宽和刘尚不知道跟大师兄碰头了没?

    这个县太爷虽然因为元岁寒才放了他们,但他不会再为难大师兄他们吧?

    罢才的惬意心情消失无踪,她开始焦躁起来。

    元岁寒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急。

    “你该走了。”他乍地开口。

    “啊?”反倒是她错愕了。

    元岁寒唤来随身护卫。他从铁衣手上拿过弯刀递给她“这是你的刀。”垂睇她讶然的模样,他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的大师兄已经在前面等你了,你走吧!”

    才收起刀的赵棠棠闻言心一跳,又惊又喜道:“什么?大师兄来了?”马上转身就要跑。不过她猛地又顿住脚,旋身面向元岁寒。

    “元堡主,你是不是会去武林大会?”她满是期待地问他。

    原本元岁寒见她一听到姚千浩的名字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就走,俊颜倏地微微铁青,可没想到她忽然又回来,用那双闪闪发亮的黑白大眼专注地看着他。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一下剧烈收缩是因为她。

    脸部刚硬的线条瞬间变得柔和,他强压下想伸手抚上她红润的脸颊、欺上她水嫩粉唇的欲望,给了她一抹意味极深的笑,与一个保证。

    “我会去。到时,我们再见吧。”

    对他回以灿烂的笑靥。“好!我一定等你!”点头,她这回真正转身跑开了。

    叶子和铁衣两个人跟着她前去。

    站在原地的元岁寒则一直看着她瘦削却充满生气的身影消失了,这才慢慢收回复杂的目光。

    “如果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大概会很后悔刚才回头”他的声音近乎呢喃。

    赵棠棠在经过这两三天的受难、折腾,到最后意外的被元岁寒解救,现在她终于又和姚千浩会合重逢。

    她被元岁寒的两名护卫带到前厅去见大师兄,而在在场一名据说是哪位大官总管的压力下,县太爷和他那嚣张,但此时却一脸畏缩惶恐的独子梁大成,一直不断对她低声下气地道歉。

    稍晚,他们离开了官府,然后快马加鞭赶往下一个城镇杨柳儿在那里等他们。

    在途中,姚千浩简略述说了他这两天忙着透过关系找人来营救她的过程;而她自然也把她怎么被元岁寒从牢里救了的事说给他知道。

    直到这时,姚千浩才知道元岁寒在官府的事。他更料不到,竟是他出手救了棠棠!不过当他瞧师妹在说元岁寒时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有些诡异的,他觉得不大舒服。

    虽然元岁寒在武林上的风评不算好,但他救了棠棠是事实,站在道义上,他应该可以撇开成见,至少对他心存感激。可他竟意外对那男人更加深敌意没错,是敌意!

    姚千浩被自己这清楚的感觉吓了一跳,但他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元岁寒那救了师妹的男人有这种感觉。

    一路上,他就这样被自己那莫名的情绪困扰着。不过,在师妹面前,他将这情绪隐藏得很好,他甚至没露出半点不悦的神态。

    近傍晚,他们已赶至梅岗镇和柳儿会合;而何宽、刘尚则在昨天接获讯息也赶到了。

    杨柳儿见到历劫归来的赵棠棠也很高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又不舒服,或是怕耽误了到武林大会的时间,一会儿她就绷起了脸,反对他们为了她要再在镇上停一晚的事。

    最后,所有人在确认了柳儿的身体状况足以应付接下来的行程后,终于决定继续上路。

    而就在他们努力赶路的这几天,杨柳儿也从赵棠棠和其他人口中知道他们从县府大牢脱险的经过了。但赵棠棠倒没想到,柳儿对她被元岁寒救了的经过好像有着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她不但对元岁寒怎么救她的事问了又问,连她和元岁寒相处的细节、元岁寒对她说了什么、表情又是怎样等等的事都不放过,简直把她当犯人在审问了。

    后来,是柳儿每每问起元岁寒时那亢奋的模样,终于让她起疑,也让她记起上回元岁寒到山庄时,柳儿也问起过他的事

    轰!赵棠棠整个人猛然一震,她想到柳儿那时对他表露的兴趣了。

    然后,当她特地以元岁寒会去武林大会一事试探柳儿时,她那难掩的开心神态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赵棠棠开始头皮发麻,觉得不对劲了。

    不会吧?柳儿不会是为了见元岁寒,所以才非要跟着大师兄去武林大会吧?真的是为了他吗?难道她那时就是在赌元岁寒会去武林大会,因此她才非要随大师兄出门不可?

    她愈想头愈痛。

    这事,也许是她胡思乱想,也许这些理由太牵强了,可是可是

    最近她发现,柳儿似乎对她不大友善。她愈来愈常对她挑剔东、挑剔西,还动不动就对她无端发脾气,连她这神经够粗的人都可以感受到柳儿对她的异常之举了。甚至有两次她还不小心抓到柳儿偷瞪向她,害得她还苦苦思索她到底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柳儿的性情本就娇蛮,因为她的身体,也因为众人宠着,所以她任性、耍脾气,大家多半以包容心看待。而其实大部分时间,只要她没生病,或身体在不致令她太难受的情况下,她仍是个甜美、逗人开心的可人儿,也因此才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不过这回,柳儿忽然针对她的状况也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我说我不要穿这件,好热,你想热死我吗?”杨柳儿不顾外面稍凉的气温,偏就是把赵棠棠替她披上的大衣又脱掉,一下子就要爬下马车。

    赵棠棠一把捉住她的脚踝。“不行,你没穿不能出去。”她坚持。

    杨柳儿胀红着脸,开始踢她。“你干嘛管我这么多?我就是不穿!走开!你走开啦!”几乎是在尖叫了。

    “好,那你就留在车里。”赵棠棠轻易压住她。

    “啊!”杨柳儿下一瞬便开始尖叫。

    她吓了一跳。

    然后,姚千浩和小兰都一脸惊惶地探头进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赵棠棠还没说话,没想到杨柳儿小嘴一扁,眼泪已经扑簌往下掉。“呜棠棠欺负我她不让我下去我的脚被她抓得好痛哇”抽抽噎噎地说着,最后还放声大哭。

    姚千浩责难的目光马上锐利地投向赵棠棠,同时也赶紧安抚她“柳儿,乖,别哭、别哭了!棠棠她怎么会欺负你好了,别哭了”

    赵棠棠目瞪口呆,她张口想为自己辩白,不过柳儿的哭声和大师兄只顾安抚她的样子,让她根本无从说起。

    搔搔头,叹了一口气,她干脆到外面去。

    晌午,他们正停在河岸边稍休息。据姚千浩估计,他们大约再两个时辰就可以赶到天义庄了。

    何宽他们正在收拾炊事完的器具。赵棠棠则朝河边走了去。

    “三小姐,我知道你没有欺负五小姐啦!”一阵脚步声跟在她身后,她还没回头,小兰已经轻轻细细地开口说了。

    赵棠棠在河边蹲下,把手伸进冰凉的河水里。

    小兰站在她身后一步距离。“三小姐,其实我在马车外有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她安慰赵棠棠。“就算没有,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欺负五小姐啦!”老实说,大少爷真是偏心得厉害,只听五小姐一哭诉就认定错的是三小姐。唉,谁教大少爷的眼里除了五小姐容不下其他人呢。

    赵棠棠的心情早已平复了,她摇摇头道:“没关系,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要是我刚才就让她那样出来,她若因此受了风寒又身体不舒服,那我才真是该死。”她想的是这个。

    小兰沉默了一下,接着又轻轻说:“三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五小姐最近对你不太好?”

    赵棠棠楞了楞,突地转过身看向她。

    小兰对她眨眨眼,然后匆匆回头看了马车的方向一眼后又转回来,像憋了很久,她终于唏哩哗啦地说了“都是因为三小姐你对五小姐说了元堡主的那些事。其实五小姐自从在庄里见过元堡主后,就开始莫名地对他着迷,这次她要跟来武林大会,就是想说元堡主也会去,她要再见见他,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五小姐的打算。我觉得大少爷很可怜,要是他知道五小姐竟对另一个男人有意思,他肯定会疯掉。”一口气说到这里,小兰对大少爷可是寄予无限的同情。赵棠棠却听傻了眼。虽然她之前隐约就觉得不对劲,但但柳儿不是只见过元岁寒那一次而已,她和他甚至没说过话吧?这未免也太疯狂了。

    “你说的全是真的?”忍不住要再确定一次。

    小兰猛点头。她在回头确定五小姐还没下来后,又快快地道:“虽然五小姐嘴里没讲,可是小的日夜贴身服侍她、跟在她身边,她有什么异常举动,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可这些事我又不能跟大少爷他们说,所以三小姐,五小姐现在对你有意见就是因为这样,她是因为元堡主对你好才迁怒你的”

    就在这时,马车那边有动静传来。小兰马上住口,匆匆往回跑。

    至于赵棠棠,则被小兰的话炸到头疼了。她当然相信小兰的话是有根据的,所以

    看着正小心翼翼呵护柳儿下马车的大师兄和被扶着的柳儿,她知道从此她要烦恼的事又多了一桩。

    柳儿、大师兄、元岁寒

    不会吧?柳儿没爱上一直在身边宠护她的大师兄,却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元堡主有意思?她真的难以理解柳儿的想法。

    她不禁抓了抓头,再用力吐了口大气。

    也许,感觉本来就是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事,喜欢这个人、不喜欢那个人,有时根本就是勉强不来的。更何况她也不是柳儿,她怎能代替她决定喜欢或不喜欢?

    她站了起来,朝他们走去。

    她不知道到时候见到元堡主的柳儿会对他采取什么行动,但她知道好不容易再见着元堡主的柳儿一定会有动作如果她真的如小兰所说,对元堡主有意思的话。

    唉,难怪小兰会同情大师兄,因为大师兄完全被蒙在鼓里啊看来,这一场“武林大会”可精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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