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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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晴看宋画溪望宋宁远的眼神有些怅然，她有点闹不明白了。
这姐弟俩本来还挺融洽的，怎么突然显得生分？
她正探究地看着宋画溪，宋画溪扭回头跟她弄了个对眼，弄得两人都有些尴尬。顾晴干笑两声，忙扯了个话题：“下过雨天气凉快多了哈。”
宋画溪望着她，美目流转，接着噗嗤一声，用手掩着嘴笑了。
顾晴也傻傻地笑。
宋画溪伸手握住顾晴的手，笑着问：“顾晴，说说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吧？”
“哦，就是朋友带朋友，大家凑在一起玩玩就认识了。”顾晴如实说。
“是吗？我哥的朋友不多的。你们的那个共同的朋友是谁啊？”宋画溪问。
顾晴也没多想，就跟宋画溪竹筒倒豆子，说：“他叫荣霄。我跟荣霄认识得早，后来荣霄就带宁远出来，大家自然就认识了。”
哪知道宋画溪脸上就明显一僵，她放开了顾晴的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顾晴也不知道宋画溪这个反应是为了什么，也不好做何反应，就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结果喝到嘴里才想起来没加奶加糖，苦得她想吐出来，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好硬忍着咽下去了。
“你跟荣霄……也认识啊……”宋画溪问。
顾晴用餐巾纸正擦嘴，听宋画溪这么问，便点点头，说：“我跟他是初中同学，同校不同级。”
宋画溪脑袋歪了歪，红唇微抿，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一抹讥笑。
顾晴看她这神情，忍不住试探地问：“宋小姐……你也认识荣霄吗？”
宋画溪哼笑一声，弯起红唇，摇摇头。
“不认识。”说完，她又喝了一口咖啡。
放下咖啡杯，宋画溪再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神色如常，她歪头凑近顾晴，笑眯眯地说：“顾晴，你知道吗？你是我哥的第一个异性朋友。”
顾晴立刻领会到宋画溪的话里有话，她忍不住笑了，说：“宋小姐，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宋宁远能跟我成朋友，最大的原因是我不像个女人吧。”
这倒不是顾晴妄自菲薄，是她颇自知。
她自己什么德行不用外人说，从小到大，为了这个问题，张美兰已经从捶胸顿足到听天由命了。各种人说的各种难听的话她也都听遍了。
她不在乎，觉得个性这个东西是天生的，她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如果宋宁远跟她这样都能有人误会，那么她不知道跟那些喝醉了挤过一张床的家伙们得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你还挺有意思的。”宋画溪又笑，伸手搭在她肩上，说，“顾晴，明晚到我家去吧，我妈喜欢热闹，我请了不少朋友去给她过生日，你也来。”
顾晴却有点为难，一则她跟宋家不熟，贸然登堂入室不是好主意；二则宋宁远是否愿意她去也是未知。
于是她便找了个托辞，说：“那个……我来b市是因公出差，我跟阳总一起来的，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回a市，没法答应你啊，真不好意思。”
宋湖溪却说：“放心吧，明天默阳也会来，你正好跟他作伴。”
顾晴一时语塞，恰好宋宁远回来，宋画溪对他说：“哥，我请了顾晴参加明晚的生日宴。”
宋宁远愣了下，看向顾晴。
顾晴朝宋宁远使眼色。
宋宁远顿了下，却点点头。
宋画溪一拍手，说：“那太好了，那就这么定了啊，顾晴。”
顾晴有点头疼。
事已至此再做推脱就显得不识抬举了，不管怎么说宋家也是嘉禾的最大合作伙伴，作为员工她还是得为本公司着想。问题她得想想买什么礼物带过去，参加人家生日宴会总不能空手吧？
再来，问题比较大了——她穷啊，别说百达翡丽，让她买块罗西尼她都肉疼。
宋画溪完全没有顾及顾晴的心思，又自顾自地烦恼到底是百达翡丽合适还是卡地亚合适，最后这位姐姐还是把两块表都拿下了。
顾晴看宋画溪拿出黑金卡递给店员，店员毕恭毕敬地接过去，小心翼翼地刷卡。
她捅捅宋宁远，低声问：“除了这些玩意儿，你妈还喜欢什么？”
宋宁远一动不动地说：“粉色郁金香。”
“就那个？”顾晴不大相信。
宋宁远点点头。
宋画溪结完账拎着两个纸袋过来，宋宁远从她手里接过纸袋。
他们三人在商场门口分手，分手前宋宁远给顾晴写了个药名，让她去药店买了回去擦在淤青上。顾晴接过来就揣兜里了，随意地说了声谢谢。等那一对兄妹走后，她立刻踏上寻花店之旅。
花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找到了有卖粉色郁金香的花店，跟店家约好明天下午来拿花。她回了酒店就又待在大堂等向默阳，等到傅经理送他回来，她迎了上去。
“阳总，您回来了。今天忙么？”顾晴谄媚地笑。
向默阳嘴角微弯，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儿了。”顾晴摸摸脸，说，“没感觉了。”
向默阳歪着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又问：“吃饭了吗？”
“吃过了。”顾晴说。这是实话，她跑了一天早饿了，去麦当劳吃了两个巨无霸。
其实她拦着向默阳主要是向他请示明天去参加宋画溪母亲生日宴的事情，可傅经理跟着，她不好直说。
向默阳没再说什么，往电梯那边走。顾晴跟在后头，傅经理又在她后头。
进电梯的时候向默阳没让傅经理跟过来，等电梯关上上升的时候，向默阳突然问：“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顾晴对于向默阳的读心术已经初步适应，所以没有太惊讶，就直说了生日宴的事，问她是否可以去。
向默阳点头。
顾晴又问：“阳总，宋小姐买了两块手表当礼物，还挺贵的，您打算送点什么？”
其实她是想，总归向默阳代表嘉禾，如果送的东西比宋画溪差的话，就太栽面儿了。再者，向默阳出手大方点儿，也会给宋家夫人留下个好印象。她觉得这样对宋画溪跟向默阳的进一步发展有好处。
反正钱不是她出，她报个信儿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哪知道向默阳的眼神不太对劲了，幽幽地凝视了她半晌。
顾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僭越了。她感觉自打钉子户事件后，向默阳总有些阴晴不定的。
电梯开了，两人出来，向默阳在前，顾晴在后。
各自到了房门口，向默阳开了门。顾晴刚把门卡对到感应器上，向默阳忽然转身，问她：“你打算买什么礼物？”
“我？”顾晴眨两下眼，如实说，“我买郁金香。”
“那帮我也买一把。”说完，向默阳进了房间。
顾晴正愣着，向默阳又退回来，对她说：“一会儿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顾晴“哦”了声，向默阳回屋了。
顾晴挠头，寻思着还得跟他一起吃饭啊……好吧，陪领导吃饭也是下属的一项基本工作，她回房先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擦脸的功夫猛然发现一个问题。
带着这张脸，她是没法参加生日宴会的。
因为素颜不可怕，可怕的是嘴角这块黑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遭家暴了。
她进而又想到，她统共带来的那两条牛仔裤加两件t恤，当然现在只剩一件t恤了，也是没法参加生日宴会的。
还有她唯一的那双旅游鞋。
她现在无比想念临走前张美兰给她塞包里的那堆东西，隐约记得是有条裙子的来着。
她捂着脸正发愁，有人敲门，向默阳的声音传门而入：“顾晴，可以走了吗？”
答应着，顾晴跑去开门，见向默阳又换了来时的那身便装。
他们下了楼，傅经理在下面候着，见他们来了忙迎上来，说：“阳总，现在出发吗？”
他们就成了一辆车，到了一家山西菜馆。
“这家店是山西本地人开的，评价挺好的，阳总您尝尝看行不行。”傅经理介绍着，三人便进店了。
顾晴没想到向默阳也这么喜欢吃山西面食，放着b市大好的特色美食不吃，竟然吃什么刀削面。
这家看着是个大店，装潢什么的比较上档次。不过比较而言，她更喜欢那种缩在街角的小店，在那地方吃饭觉得随意自在。加上她本来就不饿，又有心事，是以饭菜上来后，她有一搭无一搭地吃得没滋没味。
傅经理忙着倒水斟茶，向默阳没跟他谈公事，问了一些他家里的情况。谈话间顾晴了解到傅经理跟妻子都是外地人，在b市打拼十几年，去年才跳槽到嘉禾，孩子刚两岁，老人年纪大了来不了，妻子只好辞职在家专门侍弄孩子，加上又刚按揭买了房，日子过得比较辛苦。
顾晴看宋画溪望宋宁远的眼神有些怅然，她有点闹不明白了。
这姐弟俩本来还挺融洽的，怎么突然显得生分？
她正探究地看着宋画溪，宋画溪扭回头跟她弄了个对眼，弄得两人都有些尴尬。顾晴干笑两声，忙扯了个话题：“下过雨天气凉快多了哈。”
宋画溪望着她，美目流转，接着噗嗤一声，用手掩着嘴笑了。
顾晴也傻傻地笑。
宋画溪伸手握住顾晴的手，笑着问：“顾晴，说说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吧？”
“哦，就是朋友带朋友，大家凑在一起玩玩就认识了。”顾晴如实说。
“是吗？我哥的朋友不多的。你们的那个共同的朋友是谁啊？”宋画溪问。
顾晴也没多想，就跟宋画溪竹筒倒豆子，说：“他叫荣霄。我跟荣霄认识得早，后来荣霄就带宁远出来，大家自然就认识了。”
哪知道宋画溪脸上就明显一僵，她放开了顾晴的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顾晴也不知道宋画溪这个反应是为了什么，也不好做何反应，就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结果喝到嘴里才想起来没加奶加糖，苦得她想吐出来，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好硬忍着咽下去了。
“你跟荣霄……也认识啊……”宋画溪问。
顾晴用餐巾纸正擦嘴，听宋画溪这么问，便点点头，说：“我跟他是初中同学，同校不同级。”
宋画溪脑袋歪了歪，红唇微抿，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一抹讥笑。
顾晴看她这神情，忍不住试探地问：“宋小姐……你也认识荣霄吗？”
宋画溪哼笑一声，弯起红唇，摇摇头。
“不认识。”说完，她又喝了一口咖啡。
放下咖啡杯，宋画溪再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神色如常，她歪头凑近顾晴，笑眯眯地说：“顾晴，你知道吗？你是我哥的第一个异性朋友。”
顾晴立刻领会到宋画溪的话里有话，她忍不住笑了，说：“宋小姐，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宋宁远能跟我成朋友，最大的原因是我不像个女人吧。”
这倒不是顾晴妄自菲薄，是她颇自知。
她自己什么德行不用外人说，从小到大，为了这个问题，张美兰已经从捶胸顿足到听天由命了。各种人说的各种难听的话她也都听遍了。
她不在乎，觉得个性这个东西是天生的，她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如果宋宁远跟她这样都能有人误会，那么她不知道跟那些喝醉了挤过一张床的家伙们得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你还挺有意思的。”宋画溪又笑，伸手搭在她肩上，说，“顾晴，明晚到我家去吧，我妈喜欢热闹，我请了不少朋友去给她过生日，你也来。”
顾晴却有点为难，一则她跟宋家不熟，贸然登堂入室不是好主意；二则宋宁远是否愿意她去也是未知。
于是她便找了个托辞，说：“那个……我来b市是因公出差，我跟阳总一起来的，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回a市，没法答应你啊，真不好意思。”
宋湖溪却说：“放心吧，明天默阳也会来，你正好跟他作伴。”
顾晴一时语塞，恰好宋宁远回来，宋画溪对他说：“哥，我请了顾晴参加明晚的生日宴。”
宋宁远愣了下，看向顾晴。
顾晴朝宋宁远使眼色。
宋宁远顿了下，却点点头。
宋画溪一拍手，说：“那太好了，那就这么定了啊，顾晴。”
顾晴有点头疼。
事已至此再做推脱就显得不识抬举了，不管怎么说宋家也是嘉禾的最大合作伙伴，作为员工她还是得为本公司着想。问题她得想想买什么礼物带过去，参加人家生日宴会总不能空手吧？
再来，问题比较大了——她穷啊，别说百达翡丽，让她买块罗西尼她都肉疼。
宋画溪完全没有顾及顾晴的心思，又自顾自地烦恼到底是百达翡丽合适还是卡地亚合适，最后这位姐姐还是把两块表都拿下了。
顾晴看宋画溪拿出黑金卡递给店员，店员毕恭毕敬地接过去，小心翼翼地刷卡。
她捅捅宋宁远，低声问：“除了这些玩意儿，你妈还喜欢什么？”
宋宁远一动不动地说：“粉色郁金香。”
“就那个？”顾晴不大相信。
宋宁远点点头。
宋画溪结完账拎着两个纸袋过来，宋宁远从她手里接过纸袋。
他们三人在商场门口分手，分手前宋宁远给顾晴写了个药名，让她去药店买了回去擦在淤青上。顾晴接过来就揣兜里了，随意地说了声谢谢。等那一对兄妹走后，她立刻踏上寻花店之旅。
花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找到了有卖粉色郁金香的花店，跟店家约好明天下午来拿花。她回了酒店就又待在大堂等向默阳，等到傅经理送他回来，她迎了上去。
“阳总，您回来了。今天忙么？”顾晴谄媚地笑。
向默阳嘴角微弯，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儿了。”顾晴摸摸脸，说，“没感觉了。”
向默阳歪着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又问：“吃饭了吗？”
“吃过了。”顾晴说。这是实话，她跑了一天早饿了，去麦当劳吃了两个巨无霸。
其实她拦着向默阳主要是向他请示明天去参加宋画溪母亲生日宴的事情，可傅经理跟着，她不好直说。
向默阳没再说什么，往电梯那边走。顾晴跟在后头，傅经理又在她后头。
进电梯的时候向默阳没让傅经理跟过来，等电梯关上上升的时候，向默阳突然问：“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顾晴对于向默阳的读心术已经初步适应，所以没有太惊讶，就直说了生日宴的事，问她是否可以去。
向默阳点头。
顾晴又问：“阳总，宋小姐买了两块手表当礼物，还挺贵的，您打算送点什么？”
其实她是想，总归向默阳代表嘉禾，如果送的东西比宋画溪差的话，就太栽面儿了。再者，向默阳出手大方点儿，也会给宋家夫人留下个好印象。她觉得这样对宋画溪跟向默阳的进一步发展有好处。
反正钱不是她出，她报个信儿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哪知道向默阳的眼神不太对劲了，幽幽地凝视了她半晌。
顾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僭越了。她感觉自打钉子户事件后，向默阳总有些阴晴不定的。
电梯开了，两人出来，向默阳在前，顾晴在后。
各自到了房门口，向默阳开了门。顾晴刚把门卡对到感应器上，向默阳忽然转身，问她：“你打算买什么礼物？”
“我？”顾晴眨两下眼，如实说，“我买郁金香。”
“那帮我也买一把。”说完，向默阳进了房间。
顾晴正愣着，向默阳又退回来，对她说：“一会儿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顾晴“哦”了声，向默阳回屋了。
顾晴挠头，寻思着还得跟他一起吃饭啊……好吧，陪领导吃饭也是下属的一项基本工作，她回房先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擦脸的功夫猛然发现一个问题。
带着这张脸，她是没法参加生日宴会的。
因为素颜不可怕，可怕的是嘴角这块黑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遭家暴了。
她进而又想到，她统共带来的那两条牛仔裤加两件t恤，当然现在只剩一件t恤了，也是没法参加生日宴会的。
还有她唯一的那双旅游鞋。
她现在无比想念临走前张美兰给她塞包里的那堆东西，隐约记得是有条裙子的来着。
她捂着脸正发愁，有人敲门，向默阳的声音传门而入：“顾晴，可以走了吗？”
答应着，顾晴跑去开门，见向默阳又换了来时的那身便装。
他们下了楼，傅经理在下面候着，见他们来了忙迎上来，说：“阳总，现在出发吗？”
他们就成了一辆车，到了一家山西菜馆。
“这家店是山西本地人开的，评价挺好的，阳总您尝尝看行不行。”傅经理介绍着，三人便进店了。
顾晴没想到向默阳也这么喜欢吃山西面食，放着b市大好的特色美食不吃，竟然吃什么刀削面。
这家看着是个大店，装潢什么的比较上档次。不过比较而言，她更喜欢那种缩在街角的小店，在那地方吃饭觉得随意自在。加上她本来就不饿，又有心事，是以饭菜上来后，她有一搭无一搭地吃得没滋没味。
傅经理忙着倒水斟茶，向默阳没跟他谈公事，问了一些他家里的情况。谈话间顾晴了解到傅经理跟妻子都是外地人，在b市打拼十几年，去年才跳槽到嘉禾，孩子刚两岁，老人年纪大了来不了，妻子只好辞职在家专门侍弄孩子，加上又刚按揭买了房，日子过得比较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