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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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心坐在病床上,认真地翻着商业衷漂,以往她最喜欢的时尚杂志被冷落在床沿。

    窗棂旁的小瘪上摆着一束素雅馨香的百合,虽然不是最特别的花卉,但却成为她的最爱。

    她觉得病着的感觉不算太坏,因为这场病拉近了她和荆尔杰间的距离,他会来探病、会送她花、会关心她的生活作息、会叮咛她准时眼葯他所有的温情举止部令她深感甜蜜。

    每天每天,她都期待他来探病。见不着他的时候,她就翻着衷漂,看媒体如何描写他的成功事迹,然后把一篇篇报导剪下来,仔细贴在记事本上。

    张姐边收拾着病房,边看着她露出一脸幸福的神情,傻笑地抚着杂志上的照片。

    “小姐,荆先生很帅吧?”张姐恶作剧地凑到她身边,取笑道。

    “对啊!”羽心下意识地回答完后才回过神来,连忙合上笔记本,嗔怨道:

    “张姐,你又在取笑我了!”

    “别看了,快把葯吃了。等你出院后,我一定要抓几帖中葯,替你补补身体。瞧你,自从去上班之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慈祥地将葯丸和水杯递给她。

    羽心顺从地服下葯后,又喝了几口水。

    “张姐,现在流行瘦,瘦即是美。”

    “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她摇着头轻叹,但看到一手拉拔长大的女孩从沈闷寡言变得活泼开朗,她其实甚感欣慰。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张姐起身走去应门,而羽心则忙着梳拢发丝。两天不见荆尔杰,她益发想念他。

    然而,当她昂首看到进入病房那个身着铁灰色西装的瘦削男子时,甜美的笑容顿时僵在唇畔,兴奋的神色缓缓褪去。

    “小心一点!要是弄坏了,你要再赔一盆给我吗?”苏子腾数落着正在搬玫瑰花篮的工人。

    “是。”工人小心地摆放着。

    几百朵的鲜艳玫瑰花篮就从医院门口,声势浩大地被搬进羽心的病房里。放眼望去,视线全被花给占满了,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浓郁的玫瑰香气,令她喷嚏连连。

    羽心惊慌地看着苏子腾动手将荆尔杰送来的香水百合丢弃在外。

    “羽心,我刚从欧洲回来,听董事长说你病了,怎么回事?”苏子腾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热切地嘘寒问暖。

    “子腾哥,我的香水百合”那是尔杰送她的花,她小心翼翼地养着,就担心它凋谢了。

    “玫瑰花比较漂亮,也更能表达我对你的关心之意。”他握住她的小手,瘦长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薄薄的唇畔涎着笑。

    “喔。”她沮丧地垂下脸。

    “我才去欧洲考察三个月,回来就听说你病了。”他转头数落着正在一旁收拾房间的张姐。“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怎么把小姐给弄病了?连照顾个生活起居都不会!”

    张姐撇着嘴,对他的言论不以为意,径自拿着热水瓶走出病房。

    “哼,现在的下人愈来愈大牌了,说两句就闹脾气!”

    “子腾哥”她的手只想让荆尔杰牵,她别扭地想抽回手,无奈反而被握得更紧。

    “你都不知道我听到你生病的消息后有多么紧张,马上就抛下重要的会议跑来探病了。对了,你到底生了什么病?”他热情地执起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中。

    “荨麻疹。”她淡淡地说。

    他像遭雷殛一般,马上放手,咧着尴尬的笑容问道:“会传染吗?你知道的,我刚从欧洲考察回来,天天要开一堆会议,见许多人,我怕会传染给他们,进而影响了工作。”

    “荨麻疹是身体的过敏性疾病,不会传染。”她解释着。

    “那就好。”他又握住她的手,强悍得不容她拒绝。

    “子腾哥,既然你的工作这么繁忙,我还是别占用你的时间了,我很好,你可以放心回去上班了。”她不着逐客令,对他的热情无福消受。

    看着那一片艳红的花海,她想着要是被荆尔杰撞见的话,他铁定又要误会她爱耍排场、搞派头了,因此忐忑难安地想快快打发苏子腾走。

    “我们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呢?我来关心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的眼底蕴着情意。

    “我真的好很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还有,你在这里摆这么多花会令我鼻塞。”她压抑住满心的嫌恶感,温和地推拒。

    “我觉得挺漂亮的。”苏子腾见到方柜上的商业衷漂,马上将之丢弃在垃圾简里。“做生意、研究管理之道交给男人就好,你还是看看时尚杂志,等会儿我遣下人去买几本回来给你。”

    “我想多懂一点儿”她微愠地嘟着红唇。地不想再当无知、无脑、无聊兼无所事事的大小姐了,她想变得聪颖,更配得上荆尔杰。

    “你只要安心当你的大小姐就好,所有的事情会有人帮你打点好的。对了,在这儿无不无聊?我派人送电视、dvd过来让你打发时间好吗?”他百般讨好着。

    她连忙摇头。“不用这么麻烦,反正我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不行,看你身体这么虚弱,还是安排一下,做个详细的全身健康检查比较妥当。”

    “子腾哥,真的不必了。”他热切的态度,令她觉得压力好大。

    “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甚至比妹妹更亲,我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事,你真的不必跟我客气。”他把她的手执在胸前,眸光炽热,

    苏子腾所有的行为举止都令她觉得头晕目眩,倍感疲倦。

    此时,张姐打开房门,两人同时间望过去,只见张姐身后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荆尔杰!

    看着他侧身进门,羽心当场怔住,浑身僵硬。

    她朝思慕想地期盼着荆尔杰来探访,巴不得能拨快时光的钟,调到他下班的时间,她这么迫切渴望地想见到他,不料却在最坏的时刻遇着了。

    她连忙抽回被握在苏子腾胸前的手,有一点尴尬、一点心虚、一点恐慌,害怕荆尔杰误会她。

    她无助地迎上荆尔杰神情疏离的脸庞,他的眼神好冷淡,客套地和张姐寒喧着。

    “小姐,荆先生来看你了,而且又带来你最喜欢的香水百合,真是香啊!”张姐把百合捧在鼻尖闻着,然后拿着花瓶出去装水。

    五坪大的病房里,充盈着艳丽的玫瑰花,三个人各怀心事对望着,气氛僵凝至最高点,明明是盛夏的季节,室内的气温却硬是低了好多度。

    荆尔皆啤伟挺拔的身形,顾盼之间散发着一股天生的领袖霸气,教人不自觉地慑服于他的王者气势之下。

    他一进门,俊眸就缓缓扫视室内一圈,触及那艳红的玫瑰时,不禁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最后眸光落在羽心那张惊慌的小脸上,看着她像做错事的小媳妇般,飞快地抽回手。

    他用疏离的目光审视着坐在床沿的男子,看见他握着羽心的手时,内心烧起一把妒忌的火,态度变得更加冷漠。

    “尔杰”羽心柔声唤着他的名字,他淡漠的神色教她的心紧紧地揪住。

    他怎么都不看她呢?是不是气自己太随便了?还是他误会了她和苏子腾的关系呢?

    她一颗心悬得高高的,目光随着他流转。

    “羽心,这位是?”苏子腾站起身,看着高了自己半个头的男子。

    他身上那股傲然优雅的气势,连身为男人的苏子腾都要慑服,防备的眼神上下地打量他。

    “他是卓尔电通的总经理--荆尔杰。”她惴惴难安地介绍他的身分。

    “你好,我是富盛金控基金部副总经理--苏子腾。”他主动介绍自己。

    “幸会,”荆尔杰冷淡地与他握手。

    看见羽心的目光痴恋在荆尔杰身上,苏子腾隐隐感到不安,暗暗猜测着他们的关系、为何荆尔杰会出现在她的病房里?他们是何时相识的?

    究竟他前去欧洲考察的三个月之中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耳闻周绍德曾经陆续介绍周羽心与企业菁英相亲,难不成荆尔杰是人选之一吗?

    看来该是他宣示主权,把一些闲杂人等从她的身边剔除,捍卫自己势力的时候了。

    “我代替羽心谢谢你来探病。”苏子腾反客为主,企图拉近与她的距离。

    “没什么,”他如刀般锐利的眼眸直盯着他,研究着苏子腾的心态。

    羽心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吓得直冒冷汗,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眼神交锋进出的火花。

    “子腾哥,你不是工作很忙,有很多会议要进行吗?那我就不打搅你上班了。”她的脸色极为难看,只希望能找到时机向尔杰解释清楚。

    苏子腾亲昵地坐在床沿,握住羽心的手。

    “有什么能比得上你的身体重要呢?我实在不太放心看护,还是我留下来照顾你吧!”苏子腾对他投以胜利的眼神,示威的成分极大。

    “不用了,这只是小病,有张姐陪我就成了。”她垮着娇颜,无力理会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想快快摆脱苏子腾。

    “我们可是青梅竹马,我自然有责任照顾你,何必跟我客套呢。”苏子腾挑着眉,隔着镜片轻瞟他。“倒是对荆先生过意不去,还要你百忙之中抽空前来。”

    荆尔杰还是以寒冷的敌视眼神看他,不动声色地压抑内心微微窜起的怒火,缓慢地勾起唇角。

    “我是顺路过来的,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他笑得温文有礼,生疏客套。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压抑着愠怒,恨不得剁了苏子腾握住羽心的那只手,但他不想令羽心为难,因此努力调稳气息,观察着苏子腾的动机。

    羽心焦急的眼对上他冷漠的眸,他淡漠的态度教她的心一路往下沈。

    在他的眼底,她看不到自己。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才住前迈进了一步,现在又碰触到无形的障碍

    “尔杰,我--”她张口欲言,想对他解释,不料却被苏子腾打断。

    “那我们就下占用荆先生的时间了,谢谢你来探病。”苏子腾起身送客。

    “周小姐,请保重。”他完美的退场,优雅地带上门。

    苏子腾见他走后,卑鄙地窃喜着。还以为荆尔杰是什么难缠的角色呢,看来他还懂得知难而退嘛!

    “尔”羽心连一句再见都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他旋身离去。

    尤其从他嘴里说出那句“周小姐”时,她顿觉浑身发颤,彷佛自天堂被打入地狱般,冷得教她忍不住环抱住自己的双臂。

    他误会了吗?否则他为什么不看她?他们的关系又回到原点了吗?

    她吃了好多苦头,费了好多功夫,好不容易才能在他的心里占有一个小角落,留住他的视线,如今

    “羽心,你和荆先生是怎么认识的?”苏子腾盘问着,他必须弄清楚她身边还有多少足以威胁他地位的情敌存在。

    仗着苏家与周家是数十年的世交,加上他又在“富盛金控”担任要职,他一直认为迎娶周羽心,接掌“富盛金控”对他而言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但看来在他出差考察的这三个月问,情况生变了。

    “参加饭局认识的。”她轻淡如风的一语带过,全副心思都落在荆尔杰身上,猜测他内心的想法。

    “什么样的舨局?你们很熟吗?”

    “子腾哥,我觉得好累,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可以先回去吗?我想休息了,”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好地沈淀紊乱的情绪。

    “我留下来陪你。”他献着殷勤。

    “不用了,有张姐会陪我。”她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缩进被毯里,懊恼地将脸埋进棉被里。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他站起身带上门,让她一个人留在病房里。

    ----

    玫瑰浓郁的香气扰得羽心难以成眠,她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荆尔杰为什么不看她?为什么要唤她周小姐?他生气了吗?

    是生气了吧,否则为什么不开手机呢?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听,传了简讯也不回,他是在恼她吧?

    她烦躁不安,焦虑到皮肤发痒,抓得全身红肿一片,唤来值班医生也找不出原因。

    她不只感到胸口闷痛,而且还心慌害怕,担心荆尔杰误会她,会从此与她保持距离。

    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他,她立即从床上弹跳起来,抓起薄长外衣套在身上,也顾不得医院的规定和个人形象,仓皇地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奔门口的排班计程车,报上荆尔杰家的地址。

    车子穿梭在霓虹闪烁的市区里,车厢内明明开着冷气,她的额际却沁着汗。她不安地扭绞着衣角,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留意他所住的大厦。

    每一分一秒的等待对她而言都是残忍的煎熬,到达目的地后,她快速从口袋里掏出千元大钞,等不及计程车司机找钱,便直冲他的寓所。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地站在荆尔杰的屋前,按下电铃。

    一颗心悬得高高的,汗水不断从手心和额际冒出,她等待着房门被开启。

    半晌,荆尔杰前来开门。他的发梢湿漉漉的,光裸的身躯只罩着一件宽大的浴袍,地板上印着两排湿脚印。一拉开门,他见到羽心神情惶恐,万般狼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沈静地瞅着她,她莽撞的行径令他不悦地蹙起眉。她还是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怎么能在半夜偷溜出医院呢?

    他往后退一步,拉开门欠身让她进屋。

    他的沈默对她而言是种酷刑,她缩着肩膀,眼角酸酸的,内心汇聚着苦楚。私下演练了多少次澄清的对白,但一遇上他就全乱了方寸。

    “尔杰,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她突来的地歉令他不解。

    “我和苏子腾没有任何关系不,也许有一点关系,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急得语无伦次。

    “我对你和苏子腾的关系不感兴趣。你怎么会现在跑来这里?”他口气微愠,因她不爱惜自己而恼怒。

    “我”愁苦的伤感紧紧地罩上来,她找不到话来回他。

    “你知道这样会造成多少人的困扰吗?为什么你在做事之前,不先想想后果呢?”他揉着额际,未干的发梢滴着水珠。

    要是看护和医生发现她不见了,恐怕又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每次只要问题关系到他,她就完全丧失理智,大脑仅剩装饰功能。

    “那个”他的质问令她哑口,惹人怜惜的娇颜布满委屈。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他指着墙上的钟。“十一点半了,你居然这么晚跑出来?”她不晓得这样有多危险吗?

    “我”原来他这么不想见到她。她沮丧地垮下肩,努力压抑住想哭的冲动。“对不起,打搅了。”

    她转身想走,懊悔自己冲动的行径。她和他是什么关系?什么都不是。

    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事实上,在他的心目中,她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但,若真是如此,为何要吻她呢?她伸手抚住自己的脸,任泪水无声地落在掌心里,不敢哭出声。

    荆尔杰箝制住她的手臂,让她旋身面对他,低首见到她泪流满腮的脸庞时,心就软了几分,揽身将她抱在怀里。

    碰触到他宽阔的胸膛,她的泪水流得更急。

    “好了,别哭了,我不该对你凶,不该向你发脾气”他抚着她的发心安慰道。

    她哭到气息不顺,泪水濡湿了他的浴袍,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眸。“我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还是有一点生气。”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她的任性、她的鲁莽、她的执着,她所做的一切,出发点全都是为了他。她总是把他摆在第一顺位,这份全心全意令他心怜不舍。

    比起妒忌苏子腾握住她的手,此刻他更愠怒的其实是她不够爱惜自己。

    “我求求你不要生气好吗?我并没有三心二意,没有脚踏两条船,也没有朝秦暮楚我”她抬起含泪的眼,渴求他的谅解。“我承认自己很久以前就和苏子腾认识了,他是我爷爷的朋友不,应该说他家和我家是世交但我们不熟的”

    愈是心急,她的话愈说得不完整,他只能努力拼凑她话里的涵义。

    “我很小就认识他,当他是大哥哥,但后来我去国外留学,我们偶尔才见一次,我真的当他是哥哥,没有其他”

    “我知道了。”即使她不解释,他也不会误会的。

    他信任她,而且从她痴傻的行径,他相信她不会变心,不会离开他。

    “你还生气吗?”她试探地问道。

    “还是生气,”

    “我虽然爷爷问过我喜不喜欢苏子腾,但我说不喜欢,也没有想跟他交往的念头,我从头到尾只当他是哥哥。后来,听说他去欧洲出差,偶尔他会打电话给我,但只是一些简短的问候”

    她低着头,担忧着他持续的怒气,因此坦白得更彻底。

    “在还没有与你重逢之前,我曾经接受爷爷的安排参加过很多场饭局,跟不同的人吃过饭,表面上是饭局,其实是相亲,但我都不喜欢他们,也没有和他们联络。我以前就喜欢你,现在还是喜欢你,以后也会持续喜欢你的。我不会再和其他人相亲,会和每个人断绝联络的。求求你,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好吗?”

    她揪着他的衣襟,渴求着他的谅解,卑微地放下尊严,只为贪得一点爱。

    “什么意思?我们以前见过吗?”她的话令他感到讶异。

    她的眼底浮现一抹哀伤,缓缓掏出戴在颈间的项链--一条白金的细炼上缀着一颗十字星项坠,背后刻着他的名。

    “我知道你早就把我遗忘了,但自从第一眼见到你,你把最珍贵的十字星项链送给我,说它是我的守护星,会为我带来幸福与快乐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你了。很多时候我都好想唤醒你的记忆,让你知道躲在长廊哭泣的那个女孩长大了”

    他握着离身十三年的项链,没想到自己当年一个小小的举动,竟影响了她这么久。

    握着项链的那一刻,过往的回忆纷纷涌现,扑面而来,一股强烈的情感在他的胸腔间泛滥开来。

    他凝视着她脆弱且焦虑的眼眸许久,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比自己想象中还爱他,而且爱他爱了这么久,而他却因为自身的问题,冷酷地对待她,残忍地想将她逼走。懊悔与自责啃噬着他的心房,他疼惜地将她紧拥在怀里,拍着她的背。

    她见他沈默不语,心慌得不知所措。

    “所以,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好吗?我真的没有喜欢上苏子腾。”她的眼眸闪烁着泪光,渴求他的原谅。

    “傻瓜,不要哭,我是在生气,但不是气苏子腾对你的举动,我也没有怀疑你们有暧昧的行为,我百分之百的相信你。”

    她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里,贪恋他的体温。

    “那你在气什么?”

    “我气你太不爱惜自己了。这么晚跑出来很危险,而且现在治安这么坏,搭计程车要是遇到了坏人怎么办?更何况你还病着,病人怎么可以任意在外面走动,万一病情加重怎么办?”他放柔语调数落她的错。

    “你”她错愕地抬起水眸。“你是在气这个?”

    “要不然呢?”他挑动眉,嘴角隐约噙着笑意。“也许有一点点吃醋,但真要比的话,苏子腾连当我的情敌都不够资格。”

    “那你为什么不接手机,不回简讯?而且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害她烦恼到失眠。

    “我手机没电了。刚刚在洗澡,所以没听到电话响。”

    “喔。”心头的阴影一点一滴地散去,原来都是她想太多了。

    “下次不可以再这么冒失,做任何事之前要先想到自己,懂吗?”他端起她的下颚,指腹拭着她的泪水。

    “好。”

    “不要每次都为一些小事而做出可能会让自己受伤的事,知道吗?”他温柔地劝告着。

    “这怎么会是小事呢?”她不认同地嘟囔着。对她而言这全都是大事,他的喜怒哀乐比她的身体健康更重要!

    他生气,她的心就开始下雨;他开心,她的心就艳阳高照。

    “本来就是小事。”他拨弄她额际凌乱的发丝,擦着她脸上薄薄的汗水。“你这样会让身边的人担心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他心疼地看着她,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情意是这样深,爱恋是这么久,心里不禁一半盈满感动,一半自责不够爱她。

    “好。”她乘机环抱住他的腰际,赖在他的怀里撒娇。刚才太急着向他解释,此刻低下头才惊觉他的身体几乎是赤裸着的,清新的肥皂味淡淡地萦绕在鼻尖,古铜色的胸膛敞露在眼前。

    她羞红着脸,退开了一步。

    “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先去换件衣服,等会儿送你回医院。”他牵着她的手走到沙发旁。

    “嗯。”她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忙碌地观看起他家的陈设。

    荆尔杰先走进厨房里,倒了一杯开水出来。

    “先喝杯水,等我一下。”

    “好的。”

    将杯子递给她后,他才走进卧室里。

    她捧着水,轻啜着,脸上不自觉地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有爱,饮水都觉得甜,苦也能回甘。

    虽然爱上他,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不公平的爱情,是她爱得比较深、付出比较多,用心经营、执着守候的也是她,而他总是站在被动的位置。

    即使如此,她还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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