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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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谣看到谢大佬那幅模样便有些心惊胆颤，生怕他又说出一些格外伤人的话。</p>
她稚气的鼓了鼓两颊，这才解释道：“不过是怕宁哥哥睡着了，再吵到你，这才小声些，没想到会叫宁哥哥你误会。”</p>
然后又连忙道：“我就是过来看看宁哥哥你的伤势……对了，馨姐姐的人伤了你的事，我娘正在审她们呢，问清楚了便会给你一个交待。”</p>
谢崇宁闻言暗嗤一声，他可不需要别人来给他交待。</p>
不过是他如今有更重要的要做，须得低调，懒得跟滦平侯府里那几个又蠢又毒的货色计较罢了。</p>
“看过了便早些回去。”脑海里掠过种种的念头，谢崇宁望向穆谣的眼神又重新冷漠下来，他总归是不宜与她有更多交集。</p>
穆谣扁了扁嘴，本来还想看着大佬吃了药，确定他没有大碍再走的，可现在……</p>
他都这样说了，她便也不敢再耽搁，只好委委曲曲的道：“那，宁哥哥你没事不好，我先回去了。”稍顿，还是忍不住补了句，“若是有事一定让丫鬟去叫我！”</p>
谢崇宁俊逸的脸上神情淡淡，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p>
穆谣没办法，只得转身离开。</p>
不过走至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件事，蹬蹬蹬的跑回来将一个小油纸包放在床边的桌上，笑眯眯的说：“宁哥哥，这个给你，要好好服药呀！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p>
言毕便快步跑走了。</p>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谢崇宁的耳中也再听不到脚步声，他才慢吞吞的拿过那油纸包，放在掌心打开一开，竟是几颗蜜饯果子。</p>
想起她临走时的话，不必问也可知这是让他服药后吃的，一时之间，他难得有种哭笑不得的情绪。</p>
还当自己跟她一样是个孩子，会嫌药苦的么！</p>
他，可早就不是孩子了……</p>
虽然没有要吃的意思，谢崇宁仍是原样将那蜜饯果子包好，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那个颜色已经稍稍褪去，不再那么鲜亮的小荷包，将手里的油纸包小心地塞了进去。</p>
……</p>
穆谣回到沁春苑，过了些时候碧月也回来了，见她行礼的时候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本想问问她后续的念头顿时熄了，直接打发她回去歇着了。</p>
不过穆馨这事，即便她不问丫鬟不打听，还是很快就知道了详细的结果。</p>
翌日中午，沈眉亲自打发身边的丫鬟来同她说的。</p>
“馨小姐今日一早已经被夫人送去了家庙，住在冢庙里的都是犯了错的族人，虽然生活清苦些，但衣食都是尽够的，且有护卫在附近巡逻，十分安全。夫人说，馨小姐心性有损，去家庙多读经抄经，对她是件好事。”</p>
“至于馨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她不是个好的，夫人问明，听说她的身契在二夫人那里，便同二夫人提出将她打了板子发卖出去了。还有当时胆敢对小姐动手的两个婆子，也是一般处理，连同她们的家人一并被赶出侯府。至于说牵连到的其他人也都分别被罚了月例。”</p>
听着丫鬟的话，穆谣缓缓点点头，雪白小脸上的情态颇是认真，只是并无意外。</p>
实则这处置同她想得差不多，包括穆馨在内的这一干人等，既然做下了那种事，侯府便不可能再留她们以及她们的家人，免得日后再生祸端。</p>
“那二婶那边……”穆谣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p>
但显然丫鬟是聪明的，立刻会意的道：“夫人说，二夫人虽然事情做的不妥当，但毕竟是她的妯娌，不好多说，便叫她接了监管那几个下人受刑的苦差，也算是罚过了。”</p>
说完见穆谣动动眉毛，似乎觉得这并不算责罚，她又连忙加重了语气道：“夫人叮嘱了，让二夫人从头盯到尾。哪知二夫人身子弱，当晚便起了热，听说今早叫了大夫，只道她受了暑气，要将养一阵子才能好。”</p>
穆谣闻言登时明白过来，二婶这分明是被吓病的，她娘可真是好手段，这简直是一出成功的心理战啊！</p>
想着她险些笑出来，不过转念她又忍住了，反而轻叹了口气，“唉，希望二婶能早些好赶来。”</p>
那丫鬟一本正经的道：“二夫人若是知晓小姐的关心，定会高兴的。小姐，夫人还让奴婢同您说最紧要的一句，二老爷那边，侯爷也斥责过了，宁少爷这回受了苦，夫人会多加关照的，只是此事便到此为止，日后再不要提起了。”</p>
“回去禀告我娘，我知道了。”穆谣心里小小的哼哼了两声，看来她关心谢大佬的情形又被她娘记在了心里，这是在变相的提醒她呢！不过也罢，她原本也没有想再去用力刷好感了，就这样吧。</p>
只是这事大房这边没人提了，二夫人却不肯甘心。</p>
她被逼着旁观了下人受刑的情形，可把她吓得不轻。</p>
那几人被打得鲜血淋漓，口中大声的哀痛哭嚎，仿佛声声都化作一支箭刺到她心里。更可怕的是她们都用怨恨的眼神瞧着她，仿佛错都在她似的。</p>
这还不止，等回了院子，二老爷还指着她痛骂了一顿，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不但馨儿被送去家庙，连着他也被大哥训斥了一通，竟是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p>
二夫人心里委屈。</p>
女儿不是她生的，主意也不是她出的，她不过是没法子，中间经个手，怎么事情不利了，就全都怪到了她身上？</p>
又怕又气之下，她才会病倒。直养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等一有了精神，她便跑去了荣寿堂告状。</p>
偏巧这日穆谣也去向老太太请安，因着二夫人在，丫鬟便请她先去厢房略坐坐。</p>
哪知二夫人的嗓门太大，那一番唱戏似的哭诉，断断续续的便传到了穆谣的耳朵里。</p>
当时同在屋内的老太太身前的丫鬟都觉得尴尬难言。</p>
穆谣倒还镇定，半点不为所动，仿佛没听到似的，“银环姐姐，我有些渴了，劳烦你倒碗果子露来。”</p>
银环立刻应声而去。</p>
琼兰竖着耳朵听了片刻，此时便心下不忿的小声道：“小姐，这是在告夫人的状呢！真是过份，明明是二房……”</p>
“噤声。”穆谣瞥了一眼，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p>
琼兰立时不敢再言语。</p>
穆谣心里叹气，她又不聋，怎么可能没听到，她当然也很不舒服，不过这里可不是发作的地方。况且，她也不觉得老太太会听信二婶那些话，认为母亲是在故意打压她……</p>
刚想到一半，便听着那屋里传来些响亮的声响，分明是茶盏被摔了，随即二夫人便消了声。</p>
穆谣这才微微一笑，她就说嘛，老太太虽然看她跟她娘不顺眼，但她本人可是很重规矩的，穆馨以及二房办的这件事更是太太的坏规矩，她要能看得下去才怪！</p>
等到二夫人离开，穆谣才规规矩矩的过去给老太太请安。</p>
坐在上首的老太太待她行过礼，乖乖坐在一旁半晌，才徐徐开口道：“回去同你娘说，你二婶性子太浮躁，我让她回房替我抄经书。这套经书我是要供在佛祖面前的，她认真以待，少说也要抄上月余。这段时日便不要再派旁的事给你二婶做了，只让她专心抄书吧。”</p>
穆谣应道：“祖母放心，二婶孝心有嘉，我回去便转告母亲。”</p>
说是抄经书，其实就是变相禁足了吧……也好，这下二房能清静了。</p>
老太太微微颌首，随即便打发她自去。</p>
穆谣直接去了沈眉那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p>
沈眉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不耐烦理会她，她还敢喊冤。她道我没有将此事捅到老夫人那里是为自己着想？真是个蠢货。”</p>
穆谣弯了弯眉眼，噙着抹笑说道：“我只是纳闷，二婶嫁进来多年，按说早该了解祖母的性子，怎么还会如此莽撞？”</p>
她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了，却不想倒让沈眉怔了怔不禁去打量起她，从前也知道女儿慢慢长大了，但再没有此时体会深。这样一想，女儿在荣寿堂的举动可算是应对得体，没有疏漏了。回来对着自己才说出不解，显见也是用了心动了脑子的。</p>
沈眉想着，目光便越来越柔和，“看来这后宅的许多事，娘也该抽些功夫好好跟你说道说道，真是不能拿你当小丫头看了。”</p>
……</p>
在沈眉的教导中，日子如水般滑过，倏忽便是数月过去。</p>
眼见快要进入正月，滦平侯府里早早忙碌起来，都为过年做准备。</p>
穆谣的课业从今日起便停了，先生回了老家探亲。清晨醒来，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谢大佬了，大抵就在他受伤那日被赶回来后，他们便再也未曾碰过面。</p>
她并未刻意避开，只是按照自己的安排在过日子。</p>
许是因着之前府里接连出了几桩事的缘故，这些时日很是平静，她自然也没有要去见他的理由。</p>
再次听到谢崇宁的名字，还是从她娘的口中。</p>
“您说……宁哥哥要去参加来年的春闱？！”</p>
穆谣看到谢大佬那幅模样便有些心惊胆颤，生怕他又说出一些格外伤人的话。</p>
她稚气的鼓了鼓两颊，这才解释道：“不过是怕宁哥哥睡着了，再吵到你，这才小声些，没想到会叫宁哥哥你误会。”</p>
然后又连忙道：“我就是过来看看宁哥哥你的伤势……对了，馨姐姐的人伤了你的事，我娘正在审她们呢，问清楚了便会给你一个交待。”</p>
谢崇宁闻言暗嗤一声，他可不需要别人来给他交待。</p>
不过是他如今有更重要的要做，须得低调，懒得跟滦平侯府里那几个又蠢又毒的货色计较罢了。</p>
“看过了便早些回去。”脑海里掠过种种的念头，谢崇宁望向穆谣的眼神又重新冷漠下来，他总归是不宜与她有更多交集。</p>
穆谣扁了扁嘴，本来还想看着大佬吃了药，确定他没有大碍再走的，可现在……</p>
他都这样说了，她便也不敢再耽搁，只好委委曲曲的道：“那，宁哥哥你没事不好，我先回去了。”稍顿，还是忍不住补了句，“若是有事一定让丫鬟去叫我！”</p>
谢崇宁俊逸的脸上神情淡淡，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p>
穆谣没办法，只得转身离开。</p>
不过走至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件事，蹬蹬蹬的跑回来将一个小油纸包放在床边的桌上，笑眯眯的说：“宁哥哥，这个给你，要好好服药呀！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p>
言毕便快步跑走了。</p>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谢崇宁的耳中也再听不到脚步声，他才慢吞吞的拿过那油纸包，放在掌心打开一开，竟是几颗蜜饯果子。</p>
想起她临走时的话，不必问也可知这是让他服药后吃的，一时之间，他难得有种哭笑不得的情绪。</p>
还当自己跟她一样是个孩子，会嫌药苦的么！</p>
他，可早就不是孩子了……</p>
虽然没有要吃的意思，谢崇宁仍是原样将那蜜饯果子包好，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那个颜色已经稍稍褪去，不再那么鲜亮的小荷包，将手里的油纸包小心地塞了进去。</p>
……</p>
穆谣回到沁春苑，过了些时候碧月也回来了，见她行礼的时候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本想问问她后续的念头顿时熄了，直接打发她回去歇着了。</p>
不过穆馨这事，即便她不问丫鬟不打听，还是很快就知道了详细的结果。</p>
翌日中午，沈眉亲自打发身边的丫鬟来同她说的。</p>
“馨小姐今日一早已经被夫人送去了家庙，住在冢庙里的都是犯了错的族人，虽然生活清苦些，但衣食都是尽够的，且有护卫在附近巡逻，十分安全。夫人说，馨小姐心性有损，去家庙多读经抄经，对她是件好事。”</p>
“至于馨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她不是个好的，夫人问明，听说她的身契在二夫人那里，便同二夫人提出将她打了板子发卖出去了。还有当时胆敢对小姐动手的两个婆子，也是一般处理，连同她们的家人一并被赶出侯府。至于说牵连到的其他人也都分别被罚了月例。”</p>
听着丫鬟的话，穆谣缓缓点点头，雪白小脸上的情态颇是认真，只是并无意外。</p>
实则这处置同她想得差不多，包括穆馨在内的这一干人等，既然做下了那种事，侯府便不可能再留她们以及她们的家人，免得日后再生祸端。</p>
“那二婶那边……”穆谣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p>
但显然丫鬟是聪明的，立刻会意的道：“夫人说，二夫人虽然事情做的不妥当，但毕竟是她的妯娌，不好多说，便叫她接了监管那几个下人受刑的苦差，也算是罚过了。”</p>
说完见穆谣动动眉毛，似乎觉得这并不算责罚，她又连忙加重了语气道：“夫人叮嘱了，让二夫人从头盯到尾。哪知二夫人身子弱，当晚便起了热，听说今早叫了大夫，只道她受了暑气，要将养一阵子才能好。”</p>
穆谣闻言登时明白过来，二婶这分明是被吓病的，她娘可真是好手段，这简直是一出成功的心理战啊！</p>
想着她险些笑出来，不过转念她又忍住了，反而轻叹了口气，“唉，希望二婶能早些好赶来。”</p>
那丫鬟一本正经的道：“二夫人若是知晓小姐的关心，定会高兴的。小姐，夫人还让奴婢同您说最紧要的一句，二老爷那边，侯爷也斥责过了，宁少爷这回受了苦，夫人会多加关照的，只是此事便到此为止，日后再不要提起了。”</p>
“回去禀告我娘，我知道了。”穆谣心里小小的哼哼了两声，看来她关心谢大佬的情形又被她娘记在了心里，这是在变相的提醒她呢！不过也罢，她原本也没有想再去用力刷好感了，就这样吧。</p>
只是这事大房这边没人提了，二夫人却不肯甘心。</p>
她被逼着旁观了下人受刑的情形，可把她吓得不轻。</p>
那几人被打得鲜血淋漓，口中大声的哀痛哭嚎，仿佛声声都化作一支箭刺到她心里。更可怕的是她们都用怨恨的眼神瞧着她，仿佛错都在她似的。</p>
这还不止，等回了院子，二老爷还指着她痛骂了一顿，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不但馨儿被送去家庙，连着他也被大哥训斥了一通，竟是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p>
二夫人心里委屈。</p>
女儿不是她生的，主意也不是她出的，她不过是没法子，中间经个手，怎么事情不利了，就全都怪到了她身上？</p>
又怕又气之下，她才会病倒。直养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等一有了精神，她便跑去了荣寿堂告状。</p>
偏巧这日穆谣也去向老太太请安，因着二夫人在，丫鬟便请她先去厢房略坐坐。</p>
哪知二夫人的嗓门太大，那一番唱戏似的哭诉，断断续续的便传到了穆谣的耳朵里。</p>
当时同在屋内的老太太身前的丫鬟都觉得尴尬难言。</p>
穆谣倒还镇定，半点不为所动，仿佛没听到似的，“银环姐姐，我有些渴了，劳烦你倒碗果子露来。”</p>
银环立刻应声而去。</p>
琼兰竖着耳朵听了片刻，此时便心下不忿的小声道：“小姐，这是在告夫人的状呢！真是过份，明明是二房……”</p>
“噤声。”穆谣瞥了一眼，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p>
琼兰立时不敢再言语。</p>
穆谣心里叹气，她又不聋，怎么可能没听到，她当然也很不舒服，不过这里可不是发作的地方。况且，她也不觉得老太太会听信二婶那些话，认为母亲是在故意打压她……</p>
刚想到一半，便听着那屋里传来些响亮的声响，分明是茶盏被摔了，随即二夫人便消了声。</p>
穆谣这才微微一笑，她就说嘛，老太太虽然看她跟她娘不顺眼，但她本人可是很重规矩的，穆馨以及二房办的这件事更是太太的坏规矩，她要能看得下去才怪！</p>
等到二夫人离开，穆谣才规规矩矩的过去给老太太请安。</p>
坐在上首的老太太待她行过礼，乖乖坐在一旁半晌，才徐徐开口道：“回去同你娘说，你二婶性子太浮躁，我让她回房替我抄经书。这套经书我是要供在佛祖面前的，她认真以待，少说也要抄上月余。这段时日便不要再派旁的事给你二婶做了，只让她专心抄书吧。”</p>
穆谣应道：“祖母放心，二婶孝心有嘉，我回去便转告母亲。”</p>
说是抄经书，其实就是变相禁足了吧……也好，这下二房能清静了。</p>
老太太微微颌首，随即便打发她自去。</p>
穆谣直接去了沈眉那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p>
沈眉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不耐烦理会她，她还敢喊冤。她道我没有将此事捅到老夫人那里是为自己着想？真是个蠢货。”</p>
穆谣弯了弯眉眼，噙着抹笑说道：“我只是纳闷，二婶嫁进来多年，按说早该了解祖母的性子，怎么还会如此莽撞？”</p>
她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了，却不想倒让沈眉怔了怔不禁去打量起她，从前也知道女儿慢慢长大了，但再没有此时体会深。这样一想，女儿在荣寿堂的举动可算是应对得体，没有疏漏了。回来对着自己才说出不解，显见也是用了心动了脑子的。</p>
沈眉想着，目光便越来越柔和，“看来这后宅的许多事，娘也该抽些功夫好好跟你说道说道，真是不能拿你当小丫头看了。”</p>
……</p>
在沈眉的教导中，日子如水般滑过，倏忽便是数月过去。</p>
眼见快要进入正月，滦平侯府里早早忙碌起来，都为过年做准备。</p>
穆谣的课业从今日起便停了，先生回了老家探亲。清晨醒来，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谢大佬了，大抵就在他受伤那日被赶回来后，他们便再也未曾碰过面。</p>
她并未刻意避开，只是按照自己的安排在过日子。</p>
许是因着之前府里接连出了几桩事的缘故，这些时日很是平静，她自然也没有要去见他的理由。</p>
再次听到谢崇宁的名字，还是从她娘的口中。</p>
“您说……宁哥哥要去参加来年的春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