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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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穆谣念叨着的二房此刻也没有人歇下。</p>
出了这种事，谁还睡得着呢？</p>
穆敬之紧皱着眉头反复叮嘱了妻子一通之后，就打发她去穆馨的房中劝解。</p>
二夫人心中百般的不乐意，但她哪里拗得过自家夫君，只得怏怏前往。</p>
气正不顺，见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穆馨，她登时冷笑一声，相貌寻常的面容上染了几分趾高气昂，冲着房里战战兢兢的丫鬟喝道：“还不扶你们小姐起来，没看到我有话同她说吗？”</p>
丫鬟应声而动。</p>
穆馨才落了胎，身子还虚的很，眉眼浅淡，面色苍白如纸，两颊还挂着未干透的泪痕，本就柔弱的相貌瞧着愈发让人疼惜了。</p>
但二夫人却知道这个庶女最是会装相，见她被丫鬟扶坐起来，立时嘲讽的道：“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丑事，你还敢哭？我要是你呀，早一根白绫扔到房梁上把自个儿给吊死了，省得活着丢人现眼。”</p>
穆馨抬眼看向她，两行泪珠颤巍巍的涌下来，哽咽着道：“母亲，都是女儿的错，可女儿也是为人所骗。是那人他，他强……”</p>
“别跟我说这些腌臜事，脏了我的耳朵。”二夫人粗鲁的打断她，浑不耐烦的道：“明白的让你知晓，你那情郎被乱棍打了一通已经送去官府，罪名便是潜入侯府偷盗。至于你，大房那边只给了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去家庙清修。可是你爹不舍得，这才想着把你定给寄居在侯府的那谢家小子。他吃侯府的喝侯府的，想来娶了你他也不会胡乱声张，如此你这命跟名声才算是保住了。”</p>
“但这事我跟大房提了，大嫂当即便拒了。你爹的意思是这事想成还得靠自己谋划，只要让他同你有了肌肤之亲，这事大房不同意也没辙。可听懂了？”</p>
她说的直白粗俗，穆馨听了心中委屈，只哭哭啼啼也不应声。</p>
二夫人竖起眉梢恨声道：“再哭我就去告诉你爹，你宁愿去家庙清修也不肯嫁人！”</p>
说罢她转身便走，穆馨见状慌忙收了哭音，气短的唤道：“母亲！母亲留步，馨儿愿意……”</p>
“既然愿意，那便不要再做张致之态，赶紧把身子养好，你爹会安排妥当叫你与那小子的事成了。”二夫人转头厌恶的瞥了她一眼，丢下这样一句话便快步离开。</p>
……</p>
隙如白驹，转眼近一个月过去了，穆谣在上房学完女红，带着丫鬟溜溜哒哒往回走。</p>
她眼睛弯弯，雪白清丽的小脸含着笑意，任谁看了都觉得喜庆得很。</p>
已经养好伤的琼兰跟在她身侧，忍不住笑着问道：“小姐这些日子的心情倒好。”</p>
“可不是嘛。”穆谣挥了挥手，“你可莫问我为何如此，我也不晓得。”</p>
琼兰失笑，倒也没有多想，小姐还是个孩子呢，孩子不都是这般时哭时笑，没有缘故的么。</p>
她既不问，穆谣便继续美滋滋的在脑海里回想月前那晚……</p>
那晚她告诉了谢大佬关于二房的事之后便打算赶紧离开，免得再惹他冷言冷语，哪里想到，大佬不但没有不喜，还亲自送她回了沁春苑。虽然拎着她手臂的模样像是拎着只小狗，但路上噌噌噌的施展功夫没有惊扰到任何人，也没有一丁点磕碰到她，可见大佬还是顾及到她的。</p>
最后看着她进了卧房，他才不急不缓的离开，那从容的姿态着实令人赞叹，只能说果然不愧是大佬！</p>
经此一事，穆谣又觉得大佬其实没有那么厌烦她。</p>
当然，就算真是如此，她也不敢轻易往前凑了。大佬的脾气太过阴晴不定，谁知道他何时又突然翻脸了呢？她的小心肝可承受不住这一遭遭的折腾。</p>
所以还是佛着吧，顶多这阵子让碧月盯紧二房，免得他们仍不死心的搞出事端。</p>
不过到眼下为止，一切都还算风平浪静。穆谣琢磨着，许是放弃了吧。听娘说，穆馨病了，再过些日子她养好身子就送她去家庙，想来这也算尘埃落定了。</p>
她路上才这么想着，结果回到沁春苑，碧月就私下同她说，“小姐，馨小姐方才带着丫鬟去了花园。”</p>
穆谣一怔，这些日子穆馨一直在房里养病，说是身子还没好，怎么会突然去了花园？</p>
“可知她去做什么？”</p>
“奴婢瞧着不像是做什么，大抵是散散心吧。”</p>
都要去家庙了，还有闲情逸致散心？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对啊。穆谣捧着小脸想了片刻，起身道：“走，我们正好去看看馨姐姐身子怎么样了！”</p>
就算她真是散心，那也能说说话，探探口风。</p>
她让琼兰歇着，只带了碧月，匆匆来到花园里。因着走得快，不多时便见着穆馨和丫鬟正走在她们前方。穆谣蹦蹦跳跳的追上前去，“馨姐姐。”</p>
穆馨脚步顿下，片刻后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神情淡淡，“谣妹妹。”</p>
穆谣走到她身边，一边打量着，一边轻声问道：“听说馨姐姐你着了寒气，一直在养病，现下身子可好些了？”</p>
她原本只当这是不好意思出来的藉口，不过看穆馨苍白的脸色，又有些迟疑了，这应该是真的病了吧……</p>
穆馨垂下眸，不与她目光对视，轻如蚊蚋的道了声“嗯”。</p>
应完便又向前走去，明显是不欢迎的态度。</p>
倘若平常，穆谣肯定就不再打扰了，但现在可不行，事关谢大佬和侯府的未来，她不介意脸皮再厚点。于是她佯装什么也看不出来，紧跟在穆馨身边，“我整日上课，也难得过来园子，我陪馨姐姐一道逛逛吧。”</p>
穆馨轻蹙了下眉，还未开口，她身边的丫鬟突然插话道，“谣小姐，我家小姐身子弱走得慢，且这些时日只爱静思，只怕会冷落了您。不然还是分开走吧！”</p>
穆谣蓦地停下脚步，眸光诧异的看向这急不可待想要赶她走的丫鬟，“馨姐姐，你这丫鬟好大的胆子，主子们说话，何时轮到她插嘴了？是不是因着你身子不好，她便作威作福敢替你作主了？倘若如此，你莫怕，只管同我说，咱们侯府可供不起这等人物！”</p>
心里则暗想：这不但胆子大，还很蠢了，本来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古怪之处，可这么一被驱赶，岂不是恰好证明有问题么？如此，她就更不能走了。</p>
穆馨和那丫鬟闻言一时都被吓到了。</p>
她们少与穆谣接触，还当她是个孩子，不防她竟然说出这样一番有条理的话。</p>
尤其是那丫鬟生怕她这就向侯夫人告状，脸色煞白，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奴婢一时冒犯，但断不敢辖制主子，小姐恕罪，谣小姐恕罪……”</p>
穆馨也连忙求情，“谣妹妹，她只是有口无心，也是被我惯坏了，你千万莫要放在心上，便饶了她这一回吧？”</p>
穆谣看看她，又看看丫鬟，突然弯了弯眼睛，“既然馨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就暂且饶她一回。不过下次可莫要再如此没规矩了，不然可要受罚的。”</p>
那丫鬟松了口气，得了允许，这才赶忙起身。</p>
不过穆谣留意到，她一起来便偷偷拽了下穆馨的袖子，似乎在暗示什么，而穆馨则匆忙垂下头，闷声向前走。她心里愈发觉得奇怪了，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主子不像主子，丫鬟不像丫鬟的，她们到底出来做什么？</p>
想不明白，便继续跟着，她倒要看看这两人在搞什么鬼！</p>
一行人一路顺着青石小径走着，穆馨不吭声，穆谣也不多说，沉默着便来到了湖边。</p>
这时，远处匆匆走过来一个大丫鬟，她走到近前行了礼，便对着穆谣道：“谣小姐，可找着您了。老夫人请您过去，说是惦记着您，想您陪着说说话。”</p>
穆谣嘴角动了动，暗叹道，这位老太太才消停了一个月，这就又开始了？</p>
祖母唤她，不去肯定是不行。</p>
她余光瞥了穆馨主仆一眼，倒叫她看见那蠢丫鬟松了口气的模样，穆谣心里顿时响起警钟。她迟疑片刻，又听那大丫鬟催促，只能先应了。</p>
“那馨姐姐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房吧。”</p>
穆馨点了点头，没说话。</p>
穆谣抿紧了唇，转身跟着那大丫鬟向来时路走去。</p>
她故意慢吞吞的，只道脚疼，大丫鬟催促，她也只当充耳不闻，倒是碧月护着她呛了两句，叫对方不敢再多说。</p>
走了一段，穆谣转头望去，正看到穆馨带着丫鬟顺着湖边往听澜苑的方向走去。她不禁蹙起眉头，不明所以，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p>
让大丫鬟在前面带路，穆谣悄悄问道：“说起来，我怎么没在祖母身边看见过这丫鬟？”</p>
碧月一愣，想了想才道：“奴婢记得她确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但应该不是一等丫鬟。”</p>
穆谣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如今祖母唤我连一等丫鬟都不遣了？”</p>
“这……”碧月不知该如何接话。</p>
穆谣站定不肯再往前走，只吩咐道：“你去同她说，我脚疼的走不了路了，让她先去我娘那儿报个信，遣人拿了软椅来接我。”</p>
被穆谣念叨着的二房此刻也没有人歇下。</p>
出了这种事，谁还睡得着呢？</p>
穆敬之紧皱着眉头反复叮嘱了妻子一通之后，就打发她去穆馨的房中劝解。</p>
二夫人心中百般的不乐意，但她哪里拗得过自家夫君，只得怏怏前往。</p>
气正不顺，见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穆馨，她登时冷笑一声，相貌寻常的面容上染了几分趾高气昂，冲着房里战战兢兢的丫鬟喝道：“还不扶你们小姐起来，没看到我有话同她说吗？”</p>
丫鬟应声而动。</p>
穆馨才落了胎，身子还虚的很，眉眼浅淡，面色苍白如纸，两颊还挂着未干透的泪痕，本就柔弱的相貌瞧着愈发让人疼惜了。</p>
但二夫人却知道这个庶女最是会装相，见她被丫鬟扶坐起来，立时嘲讽的道：“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丑事，你还敢哭？我要是你呀，早一根白绫扔到房梁上把自个儿给吊死了，省得活着丢人现眼。”</p>
穆馨抬眼看向她，两行泪珠颤巍巍的涌下来，哽咽着道：“母亲，都是女儿的错，可女儿也是为人所骗。是那人他，他强……”</p>
“别跟我说这些腌臜事，脏了我的耳朵。”二夫人粗鲁的打断她，浑不耐烦的道：“明白的让你知晓，你那情郎被乱棍打了一通已经送去官府，罪名便是潜入侯府偷盗。至于你，大房那边只给了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去家庙清修。可是你爹不舍得，这才想着把你定给寄居在侯府的那谢家小子。他吃侯府的喝侯府的，想来娶了你他也不会胡乱声张，如此你这命跟名声才算是保住了。”</p>
“但这事我跟大房提了，大嫂当即便拒了。你爹的意思是这事想成还得靠自己谋划，只要让他同你有了肌肤之亲，这事大房不同意也没辙。可听懂了？”</p>
她说的直白粗俗，穆馨听了心中委屈，只哭哭啼啼也不应声。</p>
二夫人竖起眉梢恨声道：“再哭我就去告诉你爹，你宁愿去家庙清修也不肯嫁人！”</p>
说罢她转身便走，穆馨见状慌忙收了哭音，气短的唤道：“母亲！母亲留步，馨儿愿意……”</p>
“既然愿意，那便不要再做张致之态，赶紧把身子养好，你爹会安排妥当叫你与那小子的事成了。”二夫人转头厌恶的瞥了她一眼，丢下这样一句话便快步离开。</p>
……</p>
隙如白驹，转眼近一个月过去了，穆谣在上房学完女红，带着丫鬟溜溜哒哒往回走。</p>
她眼睛弯弯，雪白清丽的小脸含着笑意，任谁看了都觉得喜庆得很。</p>
已经养好伤的琼兰跟在她身侧，忍不住笑着问道：“小姐这些日子的心情倒好。”</p>
“可不是嘛。”穆谣挥了挥手，“你可莫问我为何如此，我也不晓得。”</p>
琼兰失笑，倒也没有多想，小姐还是个孩子呢，孩子不都是这般时哭时笑，没有缘故的么。</p>
她既不问，穆谣便继续美滋滋的在脑海里回想月前那晚……</p>
那晚她告诉了谢大佬关于二房的事之后便打算赶紧离开，免得再惹他冷言冷语，哪里想到，大佬不但没有不喜，还亲自送她回了沁春苑。虽然拎着她手臂的模样像是拎着只小狗，但路上噌噌噌的施展功夫没有惊扰到任何人，也没有一丁点磕碰到她，可见大佬还是顾及到她的。</p>
最后看着她进了卧房，他才不急不缓的离开，那从容的姿态着实令人赞叹，只能说果然不愧是大佬！</p>
经此一事，穆谣又觉得大佬其实没有那么厌烦她。</p>
当然，就算真是如此，她也不敢轻易往前凑了。大佬的脾气太过阴晴不定，谁知道他何时又突然翻脸了呢？她的小心肝可承受不住这一遭遭的折腾。</p>
所以还是佛着吧，顶多这阵子让碧月盯紧二房，免得他们仍不死心的搞出事端。</p>
不过到眼下为止，一切都还算风平浪静。穆谣琢磨着，许是放弃了吧。听娘说，穆馨病了，再过些日子她养好身子就送她去家庙，想来这也算尘埃落定了。</p>
她路上才这么想着，结果回到沁春苑，碧月就私下同她说，“小姐，馨小姐方才带着丫鬟去了花园。”</p>
穆谣一怔，这些日子穆馨一直在房里养病，说是身子还没好，怎么会突然去了花园？</p>
“可知她去做什么？”</p>
“奴婢瞧着不像是做什么，大抵是散散心吧。”</p>
都要去家庙了，还有闲情逸致散心？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对啊。穆谣捧着小脸想了片刻，起身道：“走，我们正好去看看馨姐姐身子怎么样了！”</p>
就算她真是散心，那也能说说话，探探口风。</p>
她让琼兰歇着，只带了碧月，匆匆来到花园里。因着走得快，不多时便见着穆馨和丫鬟正走在她们前方。穆谣蹦蹦跳跳的追上前去，“馨姐姐。”</p>
穆馨脚步顿下，片刻后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神情淡淡，“谣妹妹。”</p>
穆谣走到她身边，一边打量着，一边轻声问道：“听说馨姐姐你着了寒气，一直在养病，现下身子可好些了？”</p>
她原本只当这是不好意思出来的藉口，不过看穆馨苍白的脸色，又有些迟疑了，这应该是真的病了吧……</p>
穆馨垂下眸，不与她目光对视，轻如蚊蚋的道了声“嗯”。</p>
应完便又向前走去，明显是不欢迎的态度。</p>
倘若平常，穆谣肯定就不再打扰了，但现在可不行，事关谢大佬和侯府的未来，她不介意脸皮再厚点。于是她佯装什么也看不出来，紧跟在穆馨身边，“我整日上课，也难得过来园子，我陪馨姐姐一道逛逛吧。”</p>
穆馨轻蹙了下眉，还未开口，她身边的丫鬟突然插话道，“谣小姐，我家小姐身子弱走得慢，且这些时日只爱静思，只怕会冷落了您。不然还是分开走吧！”</p>
穆谣蓦地停下脚步，眸光诧异的看向这急不可待想要赶她走的丫鬟，“馨姐姐，你这丫鬟好大的胆子，主子们说话，何时轮到她插嘴了？是不是因着你身子不好，她便作威作福敢替你作主了？倘若如此，你莫怕，只管同我说，咱们侯府可供不起这等人物！”</p>
心里则暗想：这不但胆子大，还很蠢了，本来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古怪之处，可这么一被驱赶，岂不是恰好证明有问题么？如此，她就更不能走了。</p>
穆馨和那丫鬟闻言一时都被吓到了。</p>
她们少与穆谣接触，还当她是个孩子，不防她竟然说出这样一番有条理的话。</p>
尤其是那丫鬟生怕她这就向侯夫人告状，脸色煞白，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奴婢一时冒犯，但断不敢辖制主子，小姐恕罪，谣小姐恕罪……”</p>
穆馨也连忙求情，“谣妹妹，她只是有口无心，也是被我惯坏了，你千万莫要放在心上，便饶了她这一回吧？”</p>
穆谣看看她，又看看丫鬟，突然弯了弯眼睛，“既然馨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就暂且饶她一回。不过下次可莫要再如此没规矩了，不然可要受罚的。”</p>
那丫鬟松了口气，得了允许，这才赶忙起身。</p>
不过穆谣留意到，她一起来便偷偷拽了下穆馨的袖子，似乎在暗示什么，而穆馨则匆忙垂下头，闷声向前走。她心里愈发觉得奇怪了，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主子不像主子，丫鬟不像丫鬟的，她们到底出来做什么？</p>
想不明白，便继续跟着，她倒要看看这两人在搞什么鬼！</p>
一行人一路顺着青石小径走着，穆馨不吭声，穆谣也不多说，沉默着便来到了湖边。</p>
这时，远处匆匆走过来一个大丫鬟，她走到近前行了礼，便对着穆谣道：“谣小姐，可找着您了。老夫人请您过去，说是惦记着您，想您陪着说说话。”</p>
穆谣嘴角动了动，暗叹道，这位老太太才消停了一个月，这就又开始了？</p>
祖母唤她，不去肯定是不行。</p>
她余光瞥了穆馨主仆一眼，倒叫她看见那蠢丫鬟松了口气的模样，穆谣心里顿时响起警钟。她迟疑片刻，又听那大丫鬟催促，只能先应了。</p>
“那馨姐姐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房吧。”</p>
穆馨点了点头，没说话。</p>
穆谣抿紧了唇，转身跟着那大丫鬟向来时路走去。</p>
她故意慢吞吞的，只道脚疼，大丫鬟催促，她也只当充耳不闻，倒是碧月护着她呛了两句，叫对方不敢再多说。</p>
走了一段，穆谣转头望去，正看到穆馨带着丫鬟顺着湖边往听澜苑的方向走去。她不禁蹙起眉头，不明所以，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p>
让大丫鬟在前面带路，穆谣悄悄问道：“说起来，我怎么没在祖母身边看见过这丫鬟？”</p>
碧月一愣，想了想才道：“奴婢记得她确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但应该不是一等丫鬟。”</p>
穆谣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如今祖母唤我连一等丫鬟都不遣了？”</p>
“这……”碧月不知该如何接话。</p>
穆谣站定不肯再往前走，只吩咐道：“你去同她说，我脚疼的走不了路了，让她先去我娘那儿报个信，遣人拿了软椅来接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