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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私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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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师姐聊了许久，陈青云满心郁结稍稍缓解。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居然有人直挺挺站在酒店大门口等他，身穿白衬衫梳着二八开分头的年轻小伙子看到他，立刻满脸堆笑迎上来：
“你好陈科长！我等你好久了！”
陈青云驻足，满脸疑惑，奈奈的，此人是谁，老子不认识啊。
“你是？”
“哦，我是县纪委王书记的秘书，你就叫我小高好了。”
“小高？”
来人满脸堆笑自报家门却并未消除陈青云内心疑窦。
他一个小小的发展改革局副科长，一没犯法二没违规，县纪委书记秘书找自己有何贵干？
兴许是看出陈青云心里疑惑，小高忙解释：“陈科长，我们纪委王书记有点事想跟您单独谈谈，您这边请。”
小高秘书惯性身体微微弯腰，对陈青云做出恭请姿势。
陈青云更纳闷：“王书记找我干什么？”
小高秘书笑道：“您一会见了王书记就知道了，请！”
眼见小高秘书再次做出恭请姿势，陈青云眉头拧成麻花。
他今天已经够倒霉了！
科长没当上！
老婆戴绿帽！
大晚上打算喝杯酒解闷又跟人打了一架！
要不是师姐后台硬，这会肯定进看守所，等着吃免费饭了！
这会他又困又累又心力憔悴只想回家把自己扔床上睡大觉，突然又冒出个县纪委王书记的秘书小高拦住去路？
他是真心不想去见什么王书记，但…….
县纪委书记毕竟是县委常委，平日里连县委书记和县长对其都要客套三分，他一个小小的副科长敢拒绝？
“走吧。”
陈青云无奈指了指前面，示意小高秘书带路。
“就在隔壁茶吧，请跟我来！”
要说这位小高秘书绝对是标准的领导身边秘书模板，见人三分笑露出八颗牙，一言一行中规中矩挑不出半点毛病，就像——机器人。
走进茶吧。
空荡荡的茶吧里只有一位客人。
身穿一套藏青色西装的刀条脸中年男人正面色阴沉坐在靠窗位置，手里一杯热茶袅袅冒着热气。
察觉有人进来，中年男人抬头，冲着刚进门的小高和陈青云微微点头算是招呼。
陈青云看清楚中年男人那张脸后心里后知后觉生出忐忑。
这张脸他以前在本地电视新闻上见过好多次，此人正是普水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监委主任王润发。
秘书小高已经尽职尽责把陈青云引到王书记身边，脸上挂着笑意介绍：“陈科长，这位就是我们县纪委王书记！”
小高又把脸转向陈青云，向王书记介绍：“这位是县发展改革局的陈科长。”
王书记脸上表情跟刚才判若两人，笑成一朵花对陈青云伸出手：
“你好陈科长！这么晚打扰你真是过意不去！”
陈青云内心对此人变脸绝技颇为惊讶，忙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此时的茶吧里异常安静。
即便如此，王书记说话声音依旧小如蚊呐。
“陈科长请坐！”
眼见王书记坐下后亲手斟了一杯茶端给自己，陈青云受宠若惊双手接过，“王书记亲自给我斟茶，我怎么敢当啊！”
陈青云的恭顺态度显然取悦了王书记。
“应该的，我这不是有求于陈科长嘛。”王书记笑道。
陈青云傻眼！
堂堂一个县纪委书记会有求于这个小小的副科长？
怎么可能？
“王书记您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哪能跟您比呀，要是您都办不成的事我肯定更别提了。”
陈青云谦卑口气。
王书记笑：“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嘛，陈科长请喝茶，我慢慢跟你说。”
陈青云机械端起茶杯，泡好的雨前龙井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好茶！
坐在对面的王书记口中轻叹一声，道：
“犬子今晚在酒吧莽撞行事得罪了陈科长的师姐，还请陈科长看在我一片护犊之心的份上跟你师姐求求情，请她放过犬子。”
陈青云脑子里这才转过弯来！
敢情今晚欺辱师姐的畜生就是这位王书记的儿子！
一想到师姐被那畜生弄得遍体鳞伤，陈青云顿觉嘴里的茶不香了。
“王书记，其实我…..”
陈青云话没说完被王书记打断：
“陈科长，我知道你最近在单位日子不好过，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我以后一定会在权力范围内力所能及地帮你。”
王书记的话让陈青云脑子里迅速转开。
他从来没想过欺负谁，但若别人骑在他头上撒野他也绝不会忍气吞声。
今天若不是因为他没有后台撑腰，本该属于自己的科长位置又怎么会落到花瓶庄海梅头上？
要是王书记真能……
王书记俨然官场老狐狸。
他看出年轻的陈青云心思泛动忙乘胜追击：
“我今晚请陈科长帮忙也并非想让我儿子立马从看守所立即放出来，这孩子被他母亲宠坏了，让他在看守所待几天长长教训也是好事，县委胡书记已经发话，没有你师姐点头，谁也不能放人，所以……”
老狐狸话说一半却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阐述得明明白白：
我儿子犯了错受点惩罚也不是不行，但这惩罚时间不能太长，要不是县委胡书记发话我也用不着找你帮忙。
分明在暗示陈青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陈青云脑子里一会想起师姐受辱的画面，一会又想起王书记的儿子嚣张狂妄嘴脸，心里像是有个钟摆左右摇晃。
王书记见状眼眸微沉。
脸上却笑盈盈道：“陈科长请放心，犬子出来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
陈青云抬头看了满脸讨好的王书记一眼，心下很快有了决断。
他不是刚出校门什么都不懂的官场愣头青，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自己背后有县纪委书记做靠山意味着什么。
但他更明白：王书记之所以放下身段求自己帮忙完全是看在自己和师姐的关系。
犹豫片刻，他故作艰难启口：“王书记，这件事我倒是愿意帮忙，可我师姐脾气火爆，恐怕得让她先消消火才行。”
一听到陈青云说愿意帮忙王书记立刻眉开眼笑。
这一回，他的笑容发自真心。
“谢谢陈科长！”
“以后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只要我能帮忙绝不推辞！”
面对热情的王书记，陈青云一脸受宠若惊。
尽管他心里明知道王书记之所以对自己客气三分完全是看在师姐的面子上，但是这种被人看重的感觉还是让他非常舒服。
“王书记，贵公子在看守所肯定要呆个十天半个月我师姐才能消气。”
“应该的，应该的，只要你师姐能消气就好。”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说定了。”
“好的好的，那就一言为定，犬子的事就拜托陈科长了！”
「陈青云：职场只能是利益的交换」
跟大师姐聊了许久，陈青云满心郁结稍稍缓解。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居然有人直挺挺站在酒店大门口等他，身穿白衬衫梳着二八开分头的年轻小伙子看到他，立刻满脸堆笑迎上来：
“你好陈科长！我等你好久了！”
陈青云驻足，满脸疑惑，奈奈的，此人是谁，老子不认识啊。
“你是？”
“哦，我是县纪委王书记的秘书，你就叫我小高好了。”
“小高？”
来人满脸堆笑自报家门却并未消除陈青云内心疑窦。
他一个小小的发展改革局副科长，一没犯法二没违规，县纪委书记秘书找自己有何贵干？
兴许是看出陈青云心里疑惑，小高忙解释：“陈科长，我们纪委王书记有点事想跟您单独谈谈，您这边请。”
小高秘书惯性身体微微弯腰，对陈青云做出恭请姿势。
陈青云更纳闷：“王书记找我干什么？”
小高秘书笑道：“您一会见了王书记就知道了，请！”
眼见小高秘书再次做出恭请姿势，陈青云眉头拧成麻花。
他今天已经够倒霉了！
科长没当上！
老婆戴绿帽！
大晚上打算喝杯酒解闷又跟人打了一架！
要不是师姐后台硬，这会肯定进看守所，等着吃免费饭了！
这会他又困又累又心力憔悴只想回家把自己扔床上睡大觉，突然又冒出个县纪委王书记的秘书小高拦住去路？
他是真心不想去见什么王书记，但…….
县纪委书记毕竟是县委常委，平日里连县委书记和县长对其都要客套三分，他一个小小的副科长敢拒绝？
“走吧。”
陈青云无奈指了指前面，示意小高秘书带路。
“就在隔壁茶吧，请跟我来！”
要说这位小高秘书绝对是标准的领导身边秘书模板，见人三分笑露出八颗牙，一言一行中规中矩挑不出半点毛病，就像——机器人。
走进茶吧。
空荡荡的茶吧里只有一位客人。
身穿一套藏青色西装的刀条脸中年男人正面色阴沉坐在靠窗位置，手里一杯热茶袅袅冒着热气。
察觉有人进来，中年男人抬头，冲着刚进门的小高和陈青云微微点头算是招呼。
陈青云看清楚中年男人那张脸后心里后知后觉生出忐忑。
这张脸他以前在本地电视新闻上见过好多次，此人正是普水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监委主任王润发。
秘书小高已经尽职尽责把陈青云引到王书记身边，脸上挂着笑意介绍：“陈科长，这位就是我们县纪委王书记！”
小高又把脸转向陈青云，向王书记介绍：“这位是县发展改革局的陈科长。”
王书记脸上表情跟刚才判若两人，笑成一朵花对陈青云伸出手：
“你好陈科长！这么晚打扰你真是过意不去！”
陈青云内心对此人变脸绝技颇为惊讶，忙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此时的茶吧里异常安静。
即便如此，王书记说话声音依旧小如蚊呐。
“陈科长请坐！”
眼见王书记坐下后亲手斟了一杯茶端给自己，陈青云受宠若惊双手接过，“王书记亲自给我斟茶，我怎么敢当啊！”
陈青云的恭顺态度显然取悦了王书记。
“应该的，我这不是有求于陈科长嘛。”王书记笑道。
陈青云傻眼！
堂堂一个县纪委书记会有求于这个小小的副科长？
怎么可能？
“王书记您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哪能跟您比呀，要是您都办不成的事我肯定更别提了。”
陈青云谦卑口气。
王书记笑：“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嘛，陈科长请喝茶，我慢慢跟你说。”
陈青云机械端起茶杯，泡好的雨前龙井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好茶！
坐在对面的王书记口中轻叹一声，道：
“犬子今晚在酒吧莽撞行事得罪了陈科长的师姐，还请陈科长看在我一片护犊之心的份上跟你师姐求求情，请她放过犬子。”
陈青云脑子里这才转过弯来！
敢情今晚欺辱师姐的畜生就是这位王书记的儿子！
一想到师姐被那畜生弄得遍体鳞伤，陈青云顿觉嘴里的茶不香了。
“王书记，其实我…..”
陈青云话没说完被王书记打断：
“陈科长，我知道你最近在单位日子不好过，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我以后一定会在权力范围内力所能及地帮你。”
王书记的话让陈青云脑子里迅速转开。
他从来没想过欺负谁，但若别人骑在他头上撒野他也绝不会忍气吞声。
今天若不是因为他没有后台撑腰，本该属于自己的科长位置又怎么会落到花瓶庄海梅头上？
要是王书记真能……
王书记俨然官场老狐狸。
他看出年轻的陈青云心思泛动忙乘胜追击：
“我今晚请陈科长帮忙也并非想让我儿子立马从看守所立即放出来，这孩子被他母亲宠坏了，让他在看守所待几天长长教训也是好事，县委胡书记已经发话，没有你师姐点头，谁也不能放人，所以……”
老狐狸话说一半却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阐述得明明白白：
我儿子犯了错受点惩罚也不是不行，但这惩罚时间不能太长，要不是县委胡书记发话我也用不着找你帮忙。
分明在暗示陈青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陈青云脑子里一会想起师姐受辱的画面，一会又想起王书记的儿子嚣张狂妄嘴脸，心里像是有个钟摆左右摇晃。
王书记见状眼眸微沉。
脸上却笑盈盈道：“陈科长请放心，犬子出来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
陈青云抬头看了满脸讨好的王书记一眼，心下很快有了决断。
他不是刚出校门什么都不懂的官场愣头青，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自己背后有县纪委书记做靠山意味着什么。
但他更明白：王书记之所以放下身段求自己帮忙完全是看在自己和师姐的关系。
犹豫片刻，他故作艰难启口：“王书记，这件事我倒是愿意帮忙，可我师姐脾气火爆，恐怕得让她先消消火才行。”
一听到陈青云说愿意帮忙王书记立刻眉开眼笑。
这一回，他的笑容发自真心。
“谢谢陈科长！”
“以后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只要我能帮忙绝不推辞！”
面对热情的王书记，陈青云一脸受宠若惊。
尽管他心里明知道王书记之所以对自己客气三分完全是看在师姐的面子上，但是这种被人看重的感觉还是让他非常舒服。
“王书记，贵公子在看守所肯定要呆个十天半个月我师姐才能消气。”
“应该的，应该的，只要你师姐能消气就好。”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说定了。”
“好的好的，那就一言为定，犬子的事就拜托陈科长了！”
「陈青云：职场只能是利益的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