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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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p>
“小黛，这是我爸爸去上海出差买回来的裙子，咱们两个一人一条！明天是我的生日，咱们穿得一模一样，梳一样的发式，他们准会大吃一惊。”</p>
沉黛看着贺佳敏手上漂亮的白裙子急忙摇摇头，“这裙子看起来好贵，我不能要。”</p>
“小黛，你知道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一直想要个姐妹作伴。高中这三年，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这不是钱的事，我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你要是不收，我......”</p>
贺佳敏咬着嘴唇，眼里噙着泪水，沉黛见状把裙子接过去。</p>
“明天正好是月末假，我爸在歌厅预定了包间，我请了些朋友一起庆祝，你必须去！”</p>
“歌厅？我们都是学生，要是被老师知道了怎么办？而且......”</p>
“十八岁，都是成年人。况且我们四点钟就过去，喝点饮料吃些点心、果盘、干果，唱几首歌。用不了天黑就结束，老板又是我爸的朋友，不会碰见乱七八糟的人。”佳敏摇晃着她的胳膊，央求着说，“这是我最重要的生日，十八岁成人礼，你一定要陪我过！”</p>
“那好吧。”她勉为其难地回着。</p>
夏天的四点，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空，传奇歌厅的大门才开，门口坐着个老太太，前台只有一个服务员。没有想象中的纸醉金迷，更没看见打扮怪异举止轻浮的人。这让在门口张望的沉黛安心了不少。</p>
“小黛，你来了！”佳慧从里面跑出来，看见她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小黛，我认识你这么久，总是看你穿校服，你穿这条裙子好美！走，跟我进去，他们都还没来呢。”</p>
两个人手拉手进去，看背影竟分不出谁是谁，就像是一对双胞胎。</p>
“小黛，咱们先喝点饮料。”佳慧把装满可乐的杯子递给她，又把投影打开，“我先选几首歌，等他们来了再唱。”</p>
沉黛第一次来歌厅，一边喝可乐一边四下里瞧。</p>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周围嘈杂极了，怎么好像有她妈妈的喊叫声？她费力地睁开眼睛，顶棚的灯光晃得她难受，下意识地伸出手遮挡。</p>
“我的大闺女啊，你醒过来做什么？还不如死了干净！”沉妈妈扑了上来，摇着她的胳膊哭喊着，“谁家闺女摊上这样的事情都没脸见人，你这辈子是毁了！你放着好好的书不念，跟男同学到这种地方来，你这是自找的！当初你爸不同意你念高中，你非说能考上好大学，以后赚钱孝顺我们。我东家借西家挪，这才给你凑足了学费。眼瞅着就要高考，你偏生被人祸祸了，我这个命啊......”</p>
沉妈妈一边说一边使劲摇晃沉黛的身子，晃得她头晕眼花。</p>
“沉黛妈妈，我们孩子做错了事，做父母的要负主要责任。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做家长的要冷静，别让孩子再次受伤害。”一个圆脸的女人过来劝说，她的面相慈祥，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p>
“你们当然要负责任！”沉妈妈尖叫起来，“我们要立案，你的混蛋儿子就等着进监狱！”</p>
祸祸，监狱？这些字眼让沉黛极其的不舒服，她看见地上被扯坏的白色连衣裙，瞥见蹲在角落里拼命垂头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些零碎的片段涌进脑子里。</p>
“啊~”她突然抱着脑袋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又高亢。叫声持续了半分钟，戛然而止，她晕了过去。</p>
三个月前</p>
“沉黛？是你吧？”一个穿着西装拎着公文包的男人拦住了她。</p>
他见沉黛似乎没认出自己，赶忙自我介绍起来，“我是郭亮啊，你的高中同学。我们坐了三年的前后桌，你不记得了？”</p>
沉黛细细地瞧着他的脸，倒是把他跟记忆中的郭亮联系在一起了。</p>
“你似乎长高了，也变帅气了。”沉黛笑着说，“我记得你考上外省的大学，毕业就没回来。”</p>
“父母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一年前我决定回来发展，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带着应总一起出来坐坐。”他拿出烫金的名片递过去，“同学聚会也不见你们夫妻参加，这些年，只有你们家应总混得最好。都在一个圈子混，以后还得让应总多照应。人们常说人不能跟命争，年轻的时候不相信，现在却觉得非常有道理。</p>
咱们班一共十八个女生，据我所知只有你的生活最潇洒。应总年纪轻轻就打出一片江山，资产过亿，你这个富家太太让人羡慕嫉妒啊。想当年，要不是阴差阳错，被保送大学的人应该是你，而嫁给应总的人应该是贺佳敏。当时我们都还替你惋惜，好好的前途就这么断送了。谁能想过是十年后的今天？贺佳敏只是个小县城医院里的小大夫，到现在还没结婚，这辈子，她是没法跟你比喽。”</p>
他话唠似的说个不停，没发觉沉黛的脸色不对劲。</p>
“贺...佳敏被保送大学是她学习好，跟我没什么关系。”</p>
“那个名额本来是你的啊！连续三年获得市三好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获全国一等奖，学校本来想要保送你的。可当时...呵呵，你退学和应总结婚，虽说出乎我们的意料，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p>
沉黛的脸有些煞白，勉强笑了一下说：“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我也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应太太。”</p>
“是啊，我以为应总喜欢贺佳敏，他上课总是偷看贺佳敏，那眼神都带钩钩。他还写了不少情书，可惜连送都没有勇气送。贺佳敏人长得漂亮，有气质，家里条件好，是全校公认的校花，暗恋她的人可不少......”话说到一半，他瞧见沉黛的脸色不对，知道自己失言了，“嗨，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你和应总是老天注定的缘分，以后有时间再约，我约了个客户先走一步。”</p>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沉黛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起来。</p>
十八年前</p>
“小黛，这是我爸爸去上海出差买回来的裙子，咱们两个一人一条！明天是我的生日，咱们穿得一模一样，梳一样的发式，他们准会大吃一惊。”</p>
沉黛看着贺佳敏手上漂亮的白裙子急忙摇摇头，“这裙子看起来好贵，我不能要。”</p>
“小黛，你知道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一直想要个姐妹作伴。高中这三年，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这不是钱的事，我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你要是不收，我......”</p>
贺佳敏咬着嘴唇，眼里噙着泪水，沉黛见状把裙子接过去。</p>
“明天正好是月末假，我爸在歌厅预定了包间，我请了些朋友一起庆祝，你必须去！”</p>
“歌厅？我们都是学生，要是被老师知道了怎么办？而且......”</p>
“十八岁，都是成年人。况且我们四点钟就过去，喝点饮料吃些点心、果盘、干果，唱几首歌。用不了天黑就结束，老板又是我爸的朋友，不会碰见乱七八糟的人。”佳敏摇晃着她的胳膊，央求着说，“这是我最重要的生日，十八岁成人礼，你一定要陪我过！”</p>
“那好吧。”她勉为其难地回着。</p>
夏天的四点，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空，传奇歌厅的大门才开，门口坐着个老太太，前台只有一个服务员。没有想象中的纸醉金迷，更没看见打扮怪异举止轻浮的人。这让在门口张望的沉黛安心了不少。</p>
“小黛，你来了！”佳慧从里面跑出来，看见她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小黛，我认识你这么久，总是看你穿校服，你穿这条裙子好美！走，跟我进去，他们都还没来呢。”</p>
两个人手拉手进去，看背影竟分不出谁是谁，就像是一对双胞胎。</p>
“小黛，咱们先喝点饮料。”佳慧把装满可乐的杯子递给她，又把投影打开，“我先选几首歌，等他们来了再唱。”</p>
沉黛第一次来歌厅，一边喝可乐一边四下里瞧。</p>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周围嘈杂极了，怎么好像有她妈妈的喊叫声？她费力地睁开眼睛，顶棚的灯光晃得她难受，下意识地伸出手遮挡。</p>
“我的大闺女啊，你醒过来做什么？还不如死了干净！”沉妈妈扑了上来，摇着她的胳膊哭喊着，“谁家闺女摊上这样的事情都没脸见人，你这辈子是毁了！你放着好好的书不念，跟男同学到这种地方来，你这是自找的！当初你爸不同意你念高中，你非说能考上好大学，以后赚钱孝顺我们。我东家借西家挪，这才给你凑足了学费。眼瞅着就要高考，你偏生被人祸祸了，我这个命啊......”</p>
沉妈妈一边说一边使劲摇晃沉黛的身子，晃得她头晕眼花。</p>
“沉黛妈妈，我们孩子做错了事，做父母的要负主要责任。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做家长的要冷静，别让孩子再次受伤害。”一个圆脸的女人过来劝说，她的面相慈祥，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p>
“你们当然要负责任！”沉妈妈尖叫起来，“我们要立案，你的混蛋儿子就等着进监狱！”</p>
祸祸，监狱？这些字眼让沉黛极其的不舒服，她看见地上被扯坏的白色连衣裙，瞥见蹲在角落里拼命垂头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些零碎的片段涌进脑子里。</p>
“啊~”她突然抱着脑袋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又高亢。叫声持续了半分钟，戛然而止，她晕了过去。</p>
三个月前</p>
“沉黛？是你吧？”一个穿着西装拎着公文包的男人拦住了她。</p>
他见沉黛似乎没认出自己，赶忙自我介绍起来，“我是郭亮啊，你的高中同学。我们坐了三年的前后桌，你不记得了？”</p>
沉黛细细地瞧着他的脸，倒是把他跟记忆中的郭亮联系在一起了。</p>
“你似乎长高了，也变帅气了。”沉黛笑着说，“我记得你考上外省的大学，毕业就没回来。”</p>
“父母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一年前我决定回来发展，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带着应总一起出来坐坐。”他拿出烫金的名片递过去，“同学聚会也不见你们夫妻参加，这些年，只有你们家应总混得最好。都在一个圈子混，以后还得让应总多照应。人们常说人不能跟命争，年轻的时候不相信，现在却觉得非常有道理。</p>
咱们班一共十八个女生，据我所知只有你的生活最潇洒。应总年纪轻轻就打出一片江山，资产过亿，你这个富家太太让人羡慕嫉妒啊。想当年，要不是阴差阳错，被保送大学的人应该是你，而嫁给应总的人应该是贺佳敏。当时我们都还替你惋惜，好好的前途就这么断送了。谁能想过是十年后的今天？贺佳敏只是个小县城医院里的小大夫，到现在还没结婚，这辈子，她是没法跟你比喽。”</p>
他话唠似的说个不停，没发觉沉黛的脸色不对劲。</p>
“贺...佳敏被保送大学是她学习好，跟我没什么关系。”</p>
“那个名额本来是你的啊！连续三年获得市三好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获全国一等奖，学校本来想要保送你的。可当时...呵呵，你退学和应总结婚，虽说出乎我们的意料，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p>
沉黛的脸有些煞白，勉强笑了一下说：“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我也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应太太。”</p>
“是啊，我以为应总喜欢贺佳敏，他上课总是偷看贺佳敏，那眼神都带钩钩。他还写了不少情书，可惜连送都没有勇气送。贺佳敏人长得漂亮，有气质，家里条件好，是全校公认的校花，暗恋她的人可不少......”话说到一半，他瞧见沉黛的脸色不对，知道自己失言了，“嗨，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你和应总是老天注定的缘分，以后有时间再约，我约了个客户先走一步。”</p>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沉黛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