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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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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虔毫不留恋的从德飞斯面前走开,让他的兴致真的被勾起了。

    理智告诉德飞斯,为了明哲保身起见,他应该马上离开,然而抑制不住的好奇心却驱使他大步朝艾虔走去。

    “嗨!我是德飞斯?铡!弊晕医樯艿耐保路伤咕蹲栽诎挠沂直咦吕础?br>

    不确定他想干么,艾虔狐疑的睨着他,并不答腔。

    难道他后悔了,想来杀价?艾虔下意识抓紧大腿上的皮包。

    金钱对艾虔而言向来只进不出,一旦进了她的口袋,想叫她再吐出来,那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留意到她握紧皮包的动作,德飞斯笑了。

    看来眼前的女人是真的很爱钱,但是爱得十分讨喜,丝毫不令他感到厌恶。

    “你是来接机的吗?”德飞斯问。

    定定的审视他几秒,确定他不是来催讨之前的五千块,这让脑筋向来动得飞快的艾虔又有了主意,嘴角微微勾勒起,露出和刚才如出一辙的不怀好意。

    “给钱,否则我可要大喊了喔!”艾虔右手大剌剌的摊在德飞斯面前,仿佛跟他拿钱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

    德飞斯困惑的蹙眉“我刚才不是给过了吗?”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艾虔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刚才归刚才,现在我们‘又’遇上了,所以你得再付我遮口费。”她冲着他甜甜一笑。

    “什么?”他怀疑有人是这样算法的。

    “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说,相识即是有缘,既然现在又碰上了,我就给你打个折扣好了,四千五,如果没有五百块我可以找你。”爽快的口吻叫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还真当艾虔有多慷慨呢!

    “你难道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向来都是人家拿热脸来贴他的冷屁股,第一次,德飞斯有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

    “有!”艾虔答得倒也爽快“付钱。”

    德飞斯拿着费解的眼神瞧了她半晌,才又重新从皮夹里取出五张千元大钞“不用找了,全给你。”

    艾虔一听“全给我?!”凯,实在太凯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把抓过钞票,连忙又往皮包里塞。

    “你很喜欢钱?”德飞斯问。

    “嗯。”艾虔虚应一声,睨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废话!这世界上有人不喜欢钱吗?

    “你很特别。”德飞斯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对他视若无睹。

    “彼此彼此。”艾虔不大有诚意的说,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很特别,特别的烦、特别的不识相。

    要不是看在钞票的份上,她实在没有多大的兴趣搭理他。

    看来艾虔当真是人如其名,除了金钱以外,对任何人事物都不感兴趣。

    如果不是清楚的感受到大厅内其余女性爱恋的目光,德飞斯可能会误以为台湾女性的审美观念较为特殊,否则身旁的女人怎会对他无动于衷?

    “你的名字?”难得能遇上一个对他不感兴趣的女人,德飞斯觉得有趣极了。

    艾虔留意到过往女人的视线全都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这边瞟,知道她们是在看德飞斯,而她除了金钱以外,向来也极厌恶惹麻烦。于是她微微挪了个位子,不想靠身旁的男人太近,免得替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率性的举动无形中给了德飞斯一阵难堪,他抿着唇瞧她。

    偏偏,艾虔的脑子只有在工作和数钞票时才会运转,压根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你别靠我太近,大厅里的女人注意力全集中在你身上,我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边留意着入境口的动静,边以流利的英文对他低语。

    德飞斯一听,这才明白她原来不是蓄意让自己难堪,心底的阴霾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不过,对于她将自己视为“麻烦”这点,德飞斯认为有必要加以纠正。

    “难道你看不出来她们是在嫉妒你?”他自动自发的又挨近她,让两人之间再次没有距离。

    认定女人是虚荣心作祟的动物,经自己这么一提醒,铁定能引起艾虔对他的注意力。

    “既然你自己也知道,拜托离我远一些,别给我惹麻烦。”好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迟迟不见楚楚入境的艾虔又开始烦躁起来。

    意料之外的回答不仅再次让德飞斯错愕,同时也激起他沉寂已久的斗志,对艾虔,他兴趣更浓厚了。

    就在艾虔话刚落下不久,远远的,一名身着圆领白色针织毛衣、白色丝绒长裙,脚下蹬着一双白色高跟鞋,长发上顶着一副墨镜的女人正通过入境口。

    是楚楚!艾虔一眼便认出她来,正想起身上前,却发现身旁的男人不知在何时竟将一条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原本艾虔是想开口斥责他,但转念一想,心里头突然兴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

    虽然收了他的钱还恶整他是恶劣了些,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这么不识相,只能算他活该倒霉了。

    艾虔缓缓的转过脸,冲着德飞斯淡淡的绽出一朵迷人的笑靥“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面对她突如其来示出的善意,德飞斯还来不及作出回应

    “哇!”艾虔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用中文大声尖叫道:“你长得好像德飞斯?锗福 蓖被鹚偻死氲剿芍5牡胤健?br>

    下一秒,蜂拥而来的人潮几乎将德飞斯整个人给淹没。

    眼见恶作剧成功,艾虔头也不回的转身朝入境口的方向走去。

    黎楚楚一看到艾虔,两人随即兴奋的给了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跟着艾虔帮楚楚提过其中一只行囊,大步走出机场。

    临去前楚楚不经意的瞥见大厅另一头的騒动,随口问道:“你看,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谁晓得。”艾虔漫不经心的回应,嘴边带着诡谲的笑意。

    斑速公路上,艾虔开始清算楚楚让她久候不到的这笔账。

    “该死的,你是存心的对不对?居然让我足足等了半个多钟头。”虽然阴错阳差让她赚进一笔为数可观的外快,艾虔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原谅楚楚。

    “还怪我咧,飞机又不是我在开。”同样粗鲁的口吻,实在很难与楚楚一身娇柔的装扮联想在一起。

    “那你至少可以别硬要我来接机啊,明明自个家里多得是人可以接你,偏偏就爱找我麻烦。”艾虔满腹牢騒的宣泄着。

    “难得我看得起你,是你天大的荣幸,你该感激涕零才对。”楚楚说着从嘴里吹出口香糖泡泡。“少笑死人了,我要不是可怜你,才懒得理你。”多年的死党,艾虔对楚楚在家中的境况可是了若指掌。

    黎家家境富裕,楚楚同艾虔一样,都是家中的老么,她上头有两名哥哥。

    身为家中的老么,又是惟一的女娃,楚楚受宠的程度自然不在话下,全家上下从小便将楚楚当成温室里的花朵,无微不至的呵护着。

    在黎家人心中,楚楚是他们的公主、珍宝,乖巧而柔顺。

    为了符合家人的期许,楚楚尽管天性活泼开朗,表面上仍是尽可能维持温驯柔顺的假象,努力扮演好洋娃娃的角色。

    “还有啊,你干么穿得一身丑不拉几的回国?”尽管这会正开着车,艾虔仍不忘抽空投给楚楚嫌弃的一眼。

    “没办法,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我哥他们又常常出国洽公,万一叫他们当场撞个正着”楚楚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自己苦心经营的表象当场被拆穿,疼她如命的哥哥们会有多么伤心。

    “啐!标准的双重人格,我建议你最好抽空去看心理医生。”艾虔吐槽她。

    楚楚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双重人格好歹胜过死要钱。”

    “是、是、是,就你清高,视金钱如粪土。”艾虔敷衍她“既然这样,待会午餐钱就算在你账上。”楚楚翻翻白眼“早料到你会这么说。”

    当德飞斯终于从机场那片惨不忍睹的混乱中脱困,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坐在黑色大礼车里,他甚至无法去回忆刚才那场梦魇。

    尽管努力不去回想,德飞斯却无法不记得那个敲诈他,最后又设计陷害他的女人。

    撇开恨不得当场掐死她那段不说,德飞斯不得不承认,那不知名的女子是自己生平仅见最有趣的女人。

    坐在德飞斯对面的中年男子是晶枫饭店的总经理,邺启昌,他是德飞斯的亲舅舅,同时也是全台湾惟一清楚德飞斯身份跟到来的人。

    “还好吧?”邺启昌慈祥的关怀。

    德飞斯的表情可一点也好不起来“简直是场大灾难,我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舅舅再晚点发现我”虽然并没有人认出他来,充其量只当他长相酷似国际天王巨星,但也够他受的了。

    邺启昌开怀大笑“你啊,就是桃花太多。”跟着话锋一转正色道:“只身一个人来台湾得处处小心,否则让有心人士认出来“势必会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他不甚放心的提醒。

    “我会的,舅舅。”德飞斯允诺,并没有为刚才机场那团混乱多作解释,毕竟,被一个女流之辈设计陷害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艾虔一早刚到饭店不久,便有人来传话说总经理要见她。

    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她怀着一颗上心下心却又兴奋的心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请坐。”邺启昌招呼她到一旁的真皮沙发坐下。

    尽管有些受宠若惊,艾虔仍是依言顺从。

    等秘书为两人送上咖啡并退下后,邺启昌才又开口“这一年多来,你的努力和表现我全都看在眼里。”他眼中不乏对她的赞许。

    “谢谢总经理夸奖。”艾虔心里暗暗雀跃。

    “这个月开始,你调到客服部实习是吧?”邺启昌问。

    “是的,总经理。”她必恭必敬的回答。

    “嗯。”邺启昌微微一颔首“事情是这样子的,我今天之所以找你来,是有件特别的案子想交给你负责。”

    能被委以重任那是何等的荣耀,艾虔随即允诺“总经理请说,艾虔一定会尽全力去完成。”

    “很好,你知道关于饭店二十五楼的事吧?”

    “知道,饭店只开放到二十四楼的总统套房,二十五楼并不对外开放。”艾虔据实回答。

    “没错,二十五楼纯粹是私人房间,并不对外公开。”邺启昌接着又说:“正因为不对外公开,所以负责整理的人必须绝对守口如瓶,不可去騒扰居住在里头的客人。”尤其那名客人又是全世界女性的头号梦中情人“你做得到吗?”

    当然,饭店里能够做得来这份工作而且守口如瓶的人,绝对不止艾虔一个,但是能真正做到不騒扰客人的,除了艾虔以外,邺启昌不以为饭店里有任何人足以胜任。

    明白艾虔对金钱死心塌地的程度,清楚她对钱以外的人事物一概无动于衷,邺启昌相信,二十五楼的整洁交由她负责再适合不过。

    总经理要她负责二十五楼的打扫工作?!

    讶异总经理居然如此看重自己,艾虔连声应允“做得到,艾虔一定做到。”

    “那好,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二十五楼会有很重要的贵客住进来,我希望能由你全权负责,至于你现在的工作,我会交代其他人接手。”

    受宠若惊的艾虔除了一个劲的点头外,再也想不出其他方法表达内心的激动。

    邺启昌接着交代“为了尽可能不打搅到里头的客人,整理的工作在中午过后才开始,其他时间你只需要静候待命,万一客人打算在房间用餐,餐厅会通知你将餐点送上去。”他最后又谨慎看了艾虔一眼“都清楚了?”

    “清楚了,总经理。”艾虔回应。

    于是用过午饭后,艾虔在大厅侧边搭上直达二十五楼的电梯,来到饭店最顶楼,由于需对二十五楼私人房间保有隐密,于是直达电梯不与一般电梯设在一起。

    电梯门一开,映人眼帘的是条宽敞的走道,两端分别开了扇拱圆形窗户。

    电梯口的正前方有一道门,门板的雕工显然是出于名家之手,细致的纹路刻画得维妙维肖。

    艾虔上前敲敲门板,确定没有人回应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数十坪的大厅里以米白色为主要色系,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全套的高级进口沙发组、宛若电影屏幕的超大台电视装潢之豪华远远超出艾虔所能想象。

    正午的阳光透过一整面落地窗射人大厅,照得一室通亮。

    天啊!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一屋子高贵的摆饰映入她的眼帘,全都反射成不住雀跃舞动的金钱符号,哈得她口水都快从嘴里流下来。

    “要命!这里的东西要是全给我不知该有多好。”艾虔羡慕不已。

    大厅的两边各有一道入口,艾虔好奇的朝左边入口走去,赫然发现,竟是一间拥有数千册藏书的书房!

    艾虔概略检视过里头的藏书,不论是财经股市、文学理工,里头应有尽有,藏书之丰足可媲美一间小型图书馆。

    痹乖我的妈呀,这里住的是美国总统不成?艾虔目瞪口呆的想。

    忆及大厅另一头还有一道入口,艾虔转身退出书房,穿过大厅往右边方向走去。

    早在亲眼证实以前,她已约略猜出里头应该是间卧室,尽管它宽敞得吓人。

    真正让艾虔感到惊诧的是,正中央那张足以容纳五、六人的大床。

    谁来告诉她,里边住的难道是杰克豌豆里的巨人不成?

    艾虔不禁怀疑,那位未曾谋面的贵客每天一早得滚上几圈才能顺利下床。

    卧室的另一边还有一道门,推开门把,里头是间拥有超大按摩浴白的浴室,或者该称为小型游泳池才对。

    将整个二十五楼巡视过一遍,艾虔对它的观感是又宽敞、又高贵。

    非但空间大得吓人,里头所有的器具摆饰全是最高级的钻石货,闪亮到几乎让艾虔睁不开眼睛。

    如果不是得赶在里头的贵客回来以前完成所有的整洁工作,艾虔肯定会一一膜拜过屋里头每一件饰品和器具。

    按理说,这样偌大的空间要她一人独力整理完毕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所幸屋子里整体而言并不算非常凌乱,除了卧房跟浴室有明显被造访过的痕迹外,其他的空间还算得上整齐。

    艾虔主要的工作除了铺床,就是维护浴室的卫生,偶尔把桌子擦一擦,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她或许可以到书房把本期的财经杂志读过再离开,连带将买杂志的钱也给省下。

    近一个星期以来,艾虔每天总会在午饭过后上顶楼清扫。

    大厅和书房仍是一如第一天般干净,艾虔自然而然就往卧室方向走,不意外的,触目所及仍是预期中的凌乱。

    原本,艾虔以为这份工作只是单纯的铺床和浴室整洁维护,她实在没有料到住在这里的贵宾居然是那样恶心透顶的家伙。

    每天,不管她将床铺得多么整齐清洁,隔天出现在她面前的,永远像是被十几头大象踩过、辗过般皱巴巴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然而,这毕竟是她分内的工作,应该难不倒她才对,只除了床单上恶心的黏液,艾虔光是用膝盖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此,她对那名素未谋面的贵宾可说是鄙视到了极点。

    将新的床单换妥之后,铺好了床,艾虔开始清理地毯上的残留物沾了精液的保险套。

    边清理的同时,艾虔嘴边还不忘愤声咒骂着“恶心死了,这不要脸的家伙,简直是无可救葯的种马。”小心翼翼的用夹子夹起地毯上的保险套,将那秽物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抓过手边沾上地毯专用清洁剂的抹布,艾虔两腿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死命擦拭沾了精液的地毯。

    “下三滥的色胚、淫魔,早晚铁定会得aids、梅毒、花柳病,全身上下长满泡疹,性器官?谩卑钣ぐ海幻挥胁炀醯揭性谖允颐趴谀悄ㄐ蕹さ纳碛啊?br>

    原本,德飞斯是打算上楼换套衣服的,才走出位在书房里的秘密电梯,便听到一连串的咒骂声传来。

    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赫然在卧室里发现一个女人,由她的穿着以及手边的动作,德飞斯随即便猜出她的身份。

    听她嘴里断断续续吐出的一长串不堪入耳的粗话,德飞斯立即便意识到她口中的种马、色胚,指的应该是自己无疑。

    盯着女人纤细光滑的双腿、浑圆的翘臀,听着她清脆激昂的咒骂声,德飞斯竟异常的升起一股似曾相识之感。

    不发一语的,他倚在门边,静静欣赏地板上的女人。

    死劲擦了好半天,总算是将地毯给清干净,艾虔腰酸背痛的站起来伸个懒腰,才转过身“啊”被门边的德飞斯吓了一大跳“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艾虔努力的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当德飞斯发现转过身来的女人居然是那天在机场敲诈自己的女子,心里的错愕并不难想象,只不过他很快便回复过来。

    想不到她居然在这里工作?

    飞快评估一下当前的局势,德飞斯明白,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怎么,不记得我啦?”他邪邪的勾勒起嘴角,缓缓取下鼻梁上的墨镜,将自己湛蓝的眼珠子呈现在艾虔面前。

    流利的英语,湛蓝的眼眸“是你?!”艾虔随即认出他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很确定,刚才并没有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说呢?”德飞斯不答反问。

    发现是自己认识的人后,艾虔一颗饱受惊吓的心总算是镇定下来,脑筋也开始回复运作。

    须臾“你不会刚巧就住在这里吧?”她小心翼翼的确认,同时不断祈祷他能否认。

    只可惜,上帝似乎没有听到艾虔的祈祷。

    德飞斯两眼直直的瞅住她,对她绽放出一抹璀璨耀眼的笑容,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在艾虔看来简直是刺眼极了。

    被他一双异常剔透的蓝宝石眼眸瞅得头皮发麻,不怀好意的笑靥让艾虔宛如芒刺在背般,坐立难安。

    “你、你想怎么样?”她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不、不干我的事,我什么也没有做。”她直觉否认自己在机场对他的恶作剧。

    享受着艾虔脸上那副心虚的惶恐,德飞斯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快意“我有说你做了什么吗?”他暗示她的不打自招。

    “我不知道,真的,是那些女人自己一窝蜂扑向你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吃定他听不懂中文,艾虔打定主意,打死她都要咬着牙否认到底。

    “让我想想你那天是怎么说的。”德飞斯左手支着右手肘,手里拿着墨镜,咬着牙、眉心微蹙佯装思索“哇!你长得好像德飞斯?锗福 彼档氖且豢谧终辉驳?a 中文,冲着艾虔不安好心的邪笑“如何?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吧!”

    顷刻间,艾虔只觉得眼前一暗,差点便要晕眩过去“你。你”她手指着德飞斯,舌头不试曝制的打成好几个结,老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会说中文?!”

    “你以为呢?”又是一句道地的中国话。

    艾虔猛地倒抽口气,仿佛不这样用力便会忘记呼吸似的“我不是有意的,真的。”略嫌多余的强调“我只是想跟你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紧张使她不自觉拧起手里的抹布。

    如果险些被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生吞活剥算是小玩笑的话,德飞斯怀疑,杀人放火对她而言想必也是无伤大雅。

    “是吗?”想当时他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或许,我该礼尚往来回报你些什么?”德飞斯慢条斯理的举步上前。

    见他一步步朝自己欺近“不用,真的不用。”艾虔心虚的节节后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可不会傻得去期待他所谓的回报。

    “如果我坚持呢?”德飞斯温文儒雅的语调里,有着不容置啄的强硬。这会,如蓝宝石般闪烁的双眸再也引不起艾虔的觊觎,此时此刻,她只想从那双湛蓝眸子底下逃脱。

    直到身子抵到墙壁,再也无路可退,艾虔开始缓慢的沿着墙壁周围移动,不多久,德飞斯已来到她跟前,伸出结实的双臂,将她禁锢在自己和身后那堵墙之间。

    “你看起来似乎很紧张?”他明知故问。

    “有、有吗?”艾虔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心慌。

    德飞斯居高临下俯视她,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张脸几乎要贴靠在一起,尤其当他的鼻息吹抚到她的脸颊时,艾虔更是一度紧张到忘记呼吸。

    他将嘴唇贴近艾虔的耳际“我可以将你的反应解释成在害怕吗?”也不等她回话,他大剌刺的便将她轻巧的耳垂含进嘴里。

    刹那间,艾虔只觉得轰隆一声巨雷响起,炸得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人这般大胆的对她,从来没有。

    曾经,是有人试图追求过她,无奈她满脑子想的、念的全是金钱,到后来那些个追求者全都铩羽而归。

    是以,截至目前为止,德飞斯是第一个如此亲密与艾虔耳鬓厮磨的男人。

    同一时间,德飞斯的侵略仍持续着,甚至一路向艾虔敏感的颈项延伸。

    酥麻的战栗窜过全身,艾虔双腿一软,差点要站不住脚,所幸德飞斯及时扶住她。

    “喜欢我的吻吗?”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吸吮她女性的馨香。

    爱抚似的喑哑缓缓穿透艾虔的耳膜,传达到她几近停摆的脑门,像把利刃瞬间划破空白的迷障,将她从沦陷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猛一回过神,发现德飞斯竟将脸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艾虔大惊“你做什么?!她随即像被火给烫着似的,奋力将他推开。

    吻得正投入的德飞斯一时没有防备,被艾虔猛力一推,连退了五、六步后,当场跌坐在毛毯上。思绪大乱的艾虔见状,也不知道是该上前扶他一把,还是怒声指责他对自己的无礼轻薄,在拿不定方寸的情况下,干脆头也不回飞也似的夺门而出。

    犹处在错愕当口的德飞斯,仅能反应不及的坐在地毯上,视线追逐着艾虔落荒而逃的身影离去。

    见妹妹下班回来便将自己锁在房里,艾洁不得不上楼一探究竟。

    “小虔,我可以进来吗?”她站在艾虔房门前询问。

    房里头的艾虔并未立即作出回应,约莫过了半分钟“门没锁。”

    艾洁推开房门,只见艾虔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床上,手臂像是奋力在拉扯什么东西似的。

    基于好奇心,艾洁缓缓走上前,绕到她的正前方。

    此时的艾虔正龇牙咧嘴的瞪视着手中的被单,双手使劲的扭扯它,像是要把被单扯栏似的。

    “小虔,你这是在做什么?”艾洁盯着她幼稚的举动发问。

    “泄愤!”艾虔头也不抬的回复。

    听到妹妹的回答,艾洁眼底有着狐疑。

    正常情况下,泄愤多半是充满破坏性的,不是撕、就是摔东西,艾洁怀疑,仅仅只是扭扯被单如何能达到宣泄情绪的效果?

    “这样啊”艾洁说着,伸手抓过床上的闹钟,递到妹妹跟前“用这个吧!”

    原本正全神贯注与被单搏斗的艾虔这才抬起头来“做什么?”

    艾洁不疾不徐的解释“如果是泄愤的话,摔东西的效果最好。”

    “摔东西?!”难以置信的同时,艾虔飞快抢过姐姐手上的闹钟“你脑袋秀逗啦?”她宝贝似的捧在怀里。

    “你不是要泄愤?”艾洁自认脑袋还算清醒。

    “我是泄愤,可不是泄钱。”愤怒归愤怒,艾虔却不至于失去理智到跟钱过不去。

    毫无疑问的,艾虔死要钱的程度,显然已远远凌驾在她所有的情绪之上。

    眼见妹妹尽管处在盛怒之下,依然不忘考量到金钱,艾洁当真是无话可说了。

    “看来爸妈确实是有先见之明。”

    “什么意思?”艾虔问。

    艾洁并未回答她,只是径自说道:“或许你以后该考虑找个姓史的老公,这样一来就更名副其实了。”

    艾虔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来姐姐是在亏她死爱钱,却也不反驳。

    她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跟收藏,有的人喜欢养小动物,有的人喜欢收集邮票或古董,只不过她凑巧喜欢钞票罢了。

    “既然你泄愤也泄过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请你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让你痛下毒手,棘手摧‘被’的?”

    被人吃豆腐这样没面子的事,艾虔可不会傻得说出来变成人家的笑柄“想知道?”她故意卖关子。

    “如果你想说的话。”

    “要是付我钱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告诉你。”艾虔提议。

    听到这话,艾洁终于受不了的翻翻白眼“算我拜托你,出去千万别告诉别人你是我妹妹。”她以有艾虔这样死要钱的妹妹为耻。

    “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替自己找麻烦。”显然艾虔也将畅销书作家的姐姐视为麻烦人物。

    “如果你宣泄够了,大家还在等你吃饭。”艾洁说着率先掉头走出去。

    将闹钟归回原位,低头看看被自己蹂躏到惨不忍睹的被单,艾虔暗下决心要讨厌那轻浮的登徒子到底,并且找机会恶整他,让他后悔对自己的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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