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子新参团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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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设在麟德殿，崔黎带着卫平和一众大臣坐在一起，卫清与内眷一起在二楼。</p>
杨峥之妻郭葭拉着卫清道“往年女眷都是在家等着，今年圣人有令，让女眷也跟着来，想来是沾了时安的光了。”</p>
卫清讪道“嫂嫂莫要打趣我了。”</p>
李昭致辞后，文宝高唱宴开，有近千名郎君佩戴面具着红黑衣裤，击鼓跳跃着入场。</p>
郭葭低声对卫清道“这是傩舞，相传是从周朝传下来的。”卫清点点头，不过隔着帷幕看着也不甚清楚。</p>
傩舞过后依着旧唐的规矩是七德舞，有一百二十八人执戟披银甲而舞，前有战车，后列战阵，有三次变化，每次变为四阵。</p>
卫清颇感兴趣，偷偷挑起帷幔一角向殿中看去，七德舞原名秦王破阵舞是太宗平定刘武周时所做军乐，卫清在心中算着阵法忽见李昭正瞧着自己，忙放下帷幔端坐好。</p>
李昭笑了笑端起酒杯向诸位大臣敬酒，众臣端起酒杯回敬。</p>
一番歌舞过后，李昭道“听说阿平从云州过来了，在哪呢？”</p>
卫平忙走了出来行礼，只见李昭道“阿平今年有二十了吧？”</p>
卫平答道“是，阿姐给臣起了表字，叫幼安。”</p>
“幼安？好名字！”李昭笑道“过了年去尚药局吧，你阿姐拐走了朕一个直长，你便过来替了那直长吧。”</p>
殿中众人议论纷纷，卫平忙行礼谢恩。</p>
李昭让他退下，看了看卫清，见卫清起身行礼，笑了笑示意文宝继续歌舞。</p>
卫清看着歌舞忽然想起了莺娘，贞娘告诉卫清，“莺娘身后定是有什么大人物，她表面上是妙音坊的伶人，实则是妙音坊的管事。”</p>
卫清喝了口酒，心中闷闷，同郭葭说了一声独自从东廊下楼，找了一处僻静之地。</p>
卫清正在发愣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身一看，见是柳固，二人行礼，柳固道“时安怎么不进去。”</p>
卫清回道“里头人太多，我胸中烦闷，便出来走走，你怎么也在这？”</p>
“我也是出来走走，见这有人过来看看，不想是你。”柳固搓着手道“你这什么都没带不觉得冷吗？”</p>
卫清讪笑道“刚刚不觉得，被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点冷了。”</p>
“那快进去吧，别冻着了。”</p>
“好。”卫清行礼拜别，柳固回了一礼。</p>
卫清转身准备离开又被柳固叫住，“对了，小娘子过年都喜欢在头上戴春幡，你，你能帮我把这两个带给九娘么？”说着把春幡塞在卫清手里转身就走。</p>
卫清看了看手里窝着的两块春幡，是两个小玉片的，中间刻着万岁千秋。</p>
卫清拿着春幡回到二楼找到了莱国公府的房间，在屋外找了柳九娘的婢女让她去唤柳九娘。</p>
柳九娘出了门小跑着到卫清面前道“可巧了，我刚刚还在想怎么去找姐姐，姐姐倒先来找我了。我那日听了阿兄描述姐姐换了女装的样子，总想着能瞧瞧，还求着阿兄给描了一幅丹青，今日见了姐姐才晓得阿兄手艺太差未得姐姐一份神韵。”</p>
卫清笑道“你这张嘴可真了不得，该让你去做使者，把北燕来使夸得飘飘然，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签了合约。”</p>
柳九娘讪笑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姐姐莫要笑话我了。”</p>
卫清伸出手道“我刚刚见着你阿兄了，他托我捎给你的。”</p>
柳九娘将两块春幡拿到手里看了看笑道“姐姐，这两块春幡一模一样，不如我们一人一块吧！”说着将右手上的春幡插在卫清头上，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突然停下，回身当着卫清的面将左手里的春胜戴好，向卫清行了一礼，转身小步慢行回了房间。</p>
卫清回了英国公府的房间，郭葭见她头上多了春幡便问了一句，卫清只道是柳九娘送的。</p>
郭葭听罢没有再问，转道“圣人刚刚说要举行射箭比赛，男女皆可参加，胜者可许一个要求，你看下面几人哪个能胜？”</p>
卫清身子稍稍前倾看了看，虽说男女皆可参加，报名的只有男子，卫清开口道“大哥箭法很不错，柳郎将也很厉害，秦将军和李将军在军中也是颇负盛名，若说谁能胜，我也说不清楚。”</p>
郭葭听罢笑道“时安都猜不出来，那可有得看了。”</p>
底下一时难分伯仲，突然听到李昭道“不如换个玩法，有哪个戴了春幡，将春幡从二楼扔下来，谁射中了，谁胜，诸卿觉得如何？”</p>
底下人皆附和着，李昭问杨云华“皇后觉得呢？”</p>
“此法甚妙”杨云华点头道“只是女子爱美，谁乐意拿出来呢？”</p>
李昭又问“那依你看，该当如何？”</p>
杨云华道“臣妾刚刚看见时安今日是女子打扮，想来是有戴春幡的，时安惯是不爱这些东西的，倒是可以问问，只是圣人可要好好犒赏时安，不能让她平白失了春幡。”</p>
李昭笑道“这是自然。”说罢让文宝去问卫清的意思。</p>
文宝回来道“女侯倒是愿意拿出春幡，只是她说，底下人多，怕伤着人。”</p>
“底下那么多羽林卫，不会有事的，把二楼的帷幔也打开吧，今日不必守那些个规矩了。”</p>
文宝得令，高声宣布了规则，又让人拉开了二楼的帷幔。</p>
柳固站在底下一动不动，握着弓的手渐渐发力，节间泛白。</p>
卫清叹了口气摘下头上的春幡，朝一处无人的地方扔去，参赛者争相开弓，皆未中。</p>
眼看春幡要落地，柳固搭箭开弓，春幡应声而碎，散成几瓣躺在地上。</p>
柳固看向卫清的方向，见卫清向他颔首，便扯了扯嘴角，杨峥走过来勾着他的肩将他带到圣驾前谢恩。</p>
李昭问道“柳郎将今年多大了？”</p>
莱国公上前行礼道“犬子过了年便二十三了。”</p>
李昭又问“家中可有婚配？”</p>
莱国公道“小儿顽劣，未曾婚配。”</p>
李昭笑了笑道“即使如此，柳郎将可有中意之人？”</p>
柳固跪在地上叉手道“臣……臣……”他的手不断颤抖着。</p>
柳固闭上眼睛狠了狠心终于道“臣，不曾有中意之人。”</p>
杨云华道“臣妾倒是有一合适人选。”</p>
李昭看着杨云华道“不如朕将心中所选之人的名字写在纸上，皇后看看是不是同一人。”</p>
文宝奉上笔墨，李昭写好后递给杨云华，云华看过愣了一下笑道“圣人与臣妾倒是不谋而合，王仆射家的二娘子今年及笄，生得蕙质兰心，温婉可人，与柳郎将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p>
郭葭看了看卫清，见她并无半点意外，忍了忍没有开口。</p>
李昭道“王卿怎么说？”</p>
王仆射忙上来谢恩，莱国公也行礼谢恩，没人再去问跪在地上没有开口的柳固。</p>
杨云华道“圣人刚刚答应了要犒赏时安，可不能忘了。”</p>
这边已有内侍引着卫清下来。李昭赏了不少东西，卫清谢过恩退下，王仆射也谢恩退下，莱国公将手按在柳固肩头，将柳固的魂唤了回来，二人一同行礼退下。</p>
一段插曲过后，殿中又上了新的表演，底下的大臣向莱国公和王仆射道贺，二楼的女眷也都聚去了两家的房间。</p>
郭葭问卫清“为何圣人要为这二人赐婚？”</p>
卫清喝了口乳酪道“圣人看中柳郎将，二人又是堂表兄妹，青梅竹马，自是一桩好姻缘。”</p>
时辰差不多了，李昭在庭中举行燃庭燎，众人身着华服立于李昭之下，四周有伶人奏乐，庭燎设在阶下，燃之如昼。</p>
到了子时，众人肃拜李昭，贺“福延新日，庆寿无疆。”</p>
子时过后待李昭和杨云华离开，众人才慢慢散去。</p>
卫清去英国公处接卫平，英国公将卫清唤到一旁问道“圣人今日赐婚，清儿怎么看？”</p>
卫清回道“两家本就是姻亲，与其让他们借着姻亲扩大党羽，不如先发制人。”</p>
英国公又问道“今日这一遭怎么会把你扯进来？”</p>
“那春幡是柳九娘送给我的。”</p>
英国公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p>
卫清行了一礼笑道“知道了，阿爷，福延新日，庆寿无疆。”</p>
英国公笑了笑拿出两枚厌胜钱，一枚镂凤一枚镂麟，道“你和阿平的。”</p>
卫清笑道“唯！”</p>
待英国公离开，卫清让天冬几人回去，自己扶着卫平慢慢走回了宣平侯府，帮他醒醒酒。</p>
“阿姐，你看刚刚多热闹，现在这么冷清。”卫平有些晕晕乎乎道。</p>
“是啊，这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p>
漫天大雪中万籁俱寂，只留下两行相依的脚印，未及黎明，又被新雪覆盖。</p>
宴会设在麟德殿，崔黎带着卫平和一众大臣坐在一起，卫清与内眷一起在二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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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讪道“嫂嫂莫要打趣我了。”</p>
李昭致辞后，文宝高唱宴开，有近千名郎君佩戴面具着红黑衣裤，击鼓跳跃着入场。</p>
郭葭低声对卫清道“这是傩舞，相传是从周朝传下来的。”卫清点点头，不过隔着帷幕看着也不甚清楚。</p>
傩舞过后依着旧唐的规矩是七德舞，有一百二十八人执戟披银甲而舞，前有战车，后列战阵，有三次变化，每次变为四阵。</p>
卫清颇感兴趣，偷偷挑起帷幔一角向殿中看去，七德舞原名秦王破阵舞是太宗平定刘武周时所做军乐，卫清在心中算着阵法忽见李昭正瞧着自己，忙放下帷幔端坐好。</p>
李昭笑了笑端起酒杯向诸位大臣敬酒，众臣端起酒杯回敬。</p>
一番歌舞过后，李昭道“听说阿平从云州过来了，在哪呢？”</p>
卫平忙走了出来行礼，只见李昭道“阿平今年有二十了吧？”</p>
卫平答道“是，阿姐给臣起了表字，叫幼安。”</p>
“幼安？好名字！”李昭笑道“过了年去尚药局吧，你阿姐拐走了朕一个直长，你便过来替了那直长吧。”</p>
殿中众人议论纷纷，卫平忙行礼谢恩。</p>
李昭让他退下，看了看卫清，见卫清起身行礼，笑了笑示意文宝继续歌舞。</p>
卫清看着歌舞忽然想起了莺娘，贞娘告诉卫清，“莺娘身后定是有什么大人物，她表面上是妙音坊的伶人，实则是妙音坊的管事。”</p>
卫清喝了口酒，心中闷闷，同郭葭说了一声独自从东廊下楼，找了一处僻静之地。</p>
卫清正在发愣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身一看，见是柳固，二人行礼，柳固道“时安怎么不进去。”</p>
卫清回道“里头人太多，我胸中烦闷，便出来走走，你怎么也在这？”</p>
“我也是出来走走，见这有人过来看看，不想是你。”柳固搓着手道“你这什么都没带不觉得冷吗？”</p>
卫清讪笑道“刚刚不觉得，被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点冷了。”</p>
“那快进去吧，别冻着了。”</p>
“好。”卫清行礼拜别，柳固回了一礼。</p>
卫清转身准备离开又被柳固叫住，“对了，小娘子过年都喜欢在头上戴春幡，你，你能帮我把这两个带给九娘么？”说着把春幡塞在卫清手里转身就走。</p>
卫清看了看手里窝着的两块春幡，是两个小玉片的，中间刻着万岁千秋。</p>
卫清拿着春幡回到二楼找到了莱国公府的房间，在屋外找了柳九娘的婢女让她去唤柳九娘。</p>
柳九娘出了门小跑着到卫清面前道“可巧了，我刚刚还在想怎么去找姐姐，姐姐倒先来找我了。我那日听了阿兄描述姐姐换了女装的样子，总想着能瞧瞧，还求着阿兄给描了一幅丹青，今日见了姐姐才晓得阿兄手艺太差未得姐姐一份神韵。”</p>
卫清笑道“你这张嘴可真了不得，该让你去做使者，把北燕来使夸得飘飘然，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签了合约。”</p>
柳九娘讪笑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姐姐莫要笑话我了。”</p>
卫清伸出手道“我刚刚见着你阿兄了，他托我捎给你的。”</p>
柳九娘将两块春幡拿到手里看了看笑道“姐姐，这两块春幡一模一样，不如我们一人一块吧！”说着将右手上的春幡插在卫清头上，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突然停下，回身当着卫清的面将左手里的春胜戴好，向卫清行了一礼，转身小步慢行回了房间。</p>
卫清回了英国公府的房间，郭葭见她头上多了春幡便问了一句，卫清只道是柳九娘送的。</p>
郭葭听罢没有再问，转道“圣人刚刚说要举行射箭比赛，男女皆可参加，胜者可许一个要求，你看下面几人哪个能胜？”</p>
卫清身子稍稍前倾看了看，虽说男女皆可参加，报名的只有男子，卫清开口道“大哥箭法很不错，柳郎将也很厉害，秦将军和李将军在军中也是颇负盛名，若说谁能胜，我也说不清楚。”</p>
郭葭听罢笑道“时安都猜不出来，那可有得看了。”</p>
底下一时难分伯仲，突然听到李昭道“不如换个玩法，有哪个戴了春幡，将春幡从二楼扔下来，谁射中了，谁胜，诸卿觉得如何？”</p>
底下人皆附和着，李昭问杨云华“皇后觉得呢？”</p>
“此法甚妙”杨云华点头道“只是女子爱美，谁乐意拿出来呢？”</p>
李昭又问“那依你看，该当如何？”</p>
杨云华道“臣妾刚刚看见时安今日是女子打扮，想来是有戴春幡的，时安惯是不爱这些东西的，倒是可以问问，只是圣人可要好好犒赏时安，不能让她平白失了春幡。”</p>
李昭笑道“这是自然。”说罢让文宝去问卫清的意思。</p>
文宝回来道“女侯倒是愿意拿出春幡，只是她说，底下人多，怕伤着人。”</p>
“底下那么多羽林卫，不会有事的，把二楼的帷幔也打开吧，今日不必守那些个规矩了。”</p>
文宝得令，高声宣布了规则，又让人拉开了二楼的帷幔。</p>
柳固站在底下一动不动，握着弓的手渐渐发力，节间泛白。</p>
卫清叹了口气摘下头上的春幡，朝一处无人的地方扔去，参赛者争相开弓，皆未中。</p>
眼看春幡要落地，柳固搭箭开弓，春幡应声而碎，散成几瓣躺在地上。</p>
柳固看向卫清的方向，见卫清向他颔首，便扯了扯嘴角，杨峥走过来勾着他的肩将他带到圣驾前谢恩。</p>
李昭问道“柳郎将今年多大了？”</p>
莱国公上前行礼道“犬子过了年便二十三了。”</p>
李昭又问“家中可有婚配？”</p>
莱国公道“小儿顽劣，未曾婚配。”</p>
李昭笑了笑道“即使如此，柳郎将可有中意之人？”</p>
柳固跪在地上叉手道“臣……臣……”他的手不断颤抖着。</p>
柳固闭上眼睛狠了狠心终于道“臣，不曾有中意之人。”</p>
杨云华道“臣妾倒是有一合适人选。”</p>
李昭看着杨云华道“不如朕将心中所选之人的名字写在纸上，皇后看看是不是同一人。”</p>
文宝奉上笔墨，李昭写好后递给杨云华，云华看过愣了一下笑道“圣人与臣妾倒是不谋而合，王仆射家的二娘子今年及笄，生得蕙质兰心，温婉可人，与柳郎将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p>
郭葭看了看卫清，见她并无半点意外，忍了忍没有开口。</p>
李昭道“王卿怎么说？”</p>
王仆射忙上来谢恩，莱国公也行礼谢恩，没人再去问跪在地上没有开口的柳固。</p>
杨云华道“圣人刚刚答应了要犒赏时安，可不能忘了。”</p>
这边已有内侍引着卫清下来。李昭赏了不少东西，卫清谢过恩退下，王仆射也谢恩退下，莱国公将手按在柳固肩头，将柳固的魂唤了回来，二人一同行礼退下。</p>
一段插曲过后，殿中又上了新的表演，底下的大臣向莱国公和王仆射道贺，二楼的女眷也都聚去了两家的房间。</p>
郭葭问卫清“为何圣人要为这二人赐婚？”</p>
卫清喝了口乳酪道“圣人看中柳郎将，二人又是堂表兄妹，青梅竹马，自是一桩好姻缘。”</p>
时辰差不多了，李昭在庭中举行燃庭燎，众人身着华服立于李昭之下，四周有伶人奏乐，庭燎设在阶下，燃之如昼。</p>
到了子时，众人肃拜李昭，贺“福延新日，庆寿无疆。”</p>
子时过后待李昭和杨云华离开，众人才慢慢散去。</p>
卫清去英国公处接卫平，英国公将卫清唤到一旁问道“圣人今日赐婚，清儿怎么看？”</p>
卫清回道“两家本就是姻亲，与其让他们借着姻亲扩大党羽，不如先发制人。”</p>
英国公又问道“今日这一遭怎么会把你扯进来？”</p>
“那春幡是柳九娘送给我的。”</p>
英国公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p>
卫清行了一礼笑道“知道了，阿爷，福延新日，庆寿无疆。”</p>
英国公笑了笑拿出两枚厌胜钱，一枚镂凤一枚镂麟，道“你和阿平的。”</p>
卫清笑道“唯！”</p>
待英国公离开，卫清让天冬几人回去，自己扶着卫平慢慢走回了宣平侯府，帮他醒醒酒。</p>
“阿姐，你看刚刚多热闹，现在这么冷清。”卫平有些晕晕乎乎道。</p>
“是啊，这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p>
漫天大雪中万籁俱寂，只留下两行相依的脚印，未及黎明，又被新雪覆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