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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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那位阿婆唱的歌,你听过吗?”在回饭店的路上,他马上向芳岳打听。

    “阮若打开心内的门窗。”

    “但是什么意思?”杨则尧完全听不懂台语。

    “如果我打开了内心的门窗。”她将歌名翻译成北京话。

    “打开内心的门窗这个意象好美呀!”他继续追问。“然后呢?后面的歌词是什么,你知道吗?”

    “大概就是”芳岳乾脆将整首歌用北京话讲解了一次。“从五彩青光、思恋情人、故乡田园到青春美梦,总共有四个主题,都是说如果打开了内心的门窗,就算现实环境是很令人感伤沮丧的,都能暂时获得宽慰。”

    他一边听,一边点头。“唔,歌词跟它的melody的感觉很吻合。”

    如今,发问权轮到她了。“你怎么会对这首歌这么感兴趣?”

    “在我出国前,无意间曾经听人弹奏过。只可惜,当时我年纪还小,那旋律又实在很陌生,后来即使用回想的方式企图重建,都破破碎碎的,无法成调。”

    哦?也有人跟她母亲一样,这么喜欢这首歌?事实上,刚刚当阿婆唱出第一句时,她就险险掉泪了;接下来,每字每句每个音符,都是一幕幕的记忆片段重演,让她想起很多发生在十四岁之前的事。当时与现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哪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很累。”

    芳岳微笑地直视著他。“没办法啊,因为老了,所以这么容易就累了。”

    她是真的倦意满满,不到二十四小时里,她感受了太多,也不小心忆起了太多,那是绝大的负荷。

    “那,要不要我背你?”

    “真的假的?你别乱来喔!”他语出惊人,教她马上瞪大了眼。

    “背,那就扛的还是抱的,我让你自己选,这样可以喔?”则尧挑眉道。

    “你以为这就叫民主啊?”斜睨了他一眼。“不是背、就是扛、抱,说穿了就是要人家接受你的意思,是吧?”

    糟,被识破了!“只当好玩,不行?”

    “可以,但”

    她正打算对他进行一场礼仪讲训,不料却让他抢先了一著。“但你怕羞?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必担心啦,你只要负责把脸蛋藏起来就好了。”则尧双手大张。

    “喏,我的整个身体任你藏。”

    双颊发烫,她眸道:“喂,别说那么暖昧的话。”

    “暖昧?哪有?我一直都很坦荡荡啊!”他提出抗议,同时继续进行游说。

    “芳岳,你真不考虑?我保证很舒服的。”

    “哪有人这样保证的,你又没抱过你自己。”伸出食指在自己脸上划了两道,笑他脸皮厚。

    “好,那就由你来做杨则尧怀抱舒适度的测试者吧。”见她言语神色间已有不再拒绝的意思,他就直接行动了

    右手扣牢了她的上身,左手自她腰后一捞,就这样,杜芳岳让他打横抱起。

    “你也别闲著,喏,看过电影没?你的右手应该要攀过我的肩,整个人挂在我身上,这样才比较安全。”

    “呃,真的真的有人在看”他在交代杨则尧怀抱的“使用安全注意事项”她却在意著别的事情。

    则尧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有人看过来,代表你有两个选择:一、瞪回去。二、藏起来。你选哪一个?”

    两条路,她选

    将脸往他胸口贴去,然后紧紧闭起眼,不再理会外界,只管她耳底听到的、扑通扑通的、他的心跳声。

    好好听哪!

    低头瞥见她唇边轻轻绽了弯度,他自喉头滚出了沉沉低笑,然后提问。“杜小姐,不晓得你愿不愿意从杨则尧怀抱舒适度的测试者,改做唯一代言人?”

    杨则尧怀抱的“唯一代言人”?

    瞬间,她睁开了眼,整个人彷佛被闪电劈中一样,久久无法反应,呈现“当机中”的呆滞状态

    这、是、告、白、吗?

    “杜小姐,hello?”他的话有这么难懂吗?

    什么话都没说,她第一个反应是要从他怀里挣出。

    “哎哎哎,这样危险哪,你好好说嘛,我会放你下来啊。”杨则尧手脚并用地护著她的安全,同时嚷嚷著,好刻意忽略、心底受伤的感觉。

    芳岳不知该怎么来面对他,只低著头盯著地面,眼珠子左溜右转,就是没有勇气拾起来看他。

    于是,两人在埔里街头形成静默的对峙,那尴尬气氛之沉凝,教谁都不敢先有动作,就这么站成了两尊雕像。

    杨则尧很清楚,现在最需要的是幽默与机智,好打破这个别扭的局面,可是如今他脑中偏偏一片空白,什么字句都想不起来,所有的敏锐全集中到了痛楚难当的左半胸腔。

    最后,是芳岳率先突破现实境况的压力涡流

    “对不起。”

    她一鞠躬,撂下三个字,转身就是快跑。

    芳岳回到饭店后很快收拾好东西,当晚,便赶搭最后一班往台中的客运,决定坐夜车回台北。反应之决绝,又是令他一惊。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状况了?他不明了。

    之前,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对他有了情、动了心,可为什么临到最后关头,她却撤出了两人世界,独独留下他一人?

    两个月以来,从陌生到熟识,回忆起来,他知道她有了什么样的改变,也知道自己有了什么样的改变

    罢开始,他老觉得她奇怪,从没想过有人会乐于被“工作”二字侵占全部的生活,而她,虽然不是板著晚娘脸孔,对他的态度却是拿捏在公事公办的分寸,和气但不亲近。

    至于改变的转折点,他无法用理智明确地标记,似乎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他一点点靠近,她逐步卸下心防;思念,贯穿著两人分别的那些日子,那是种强烈的直觉,无关乎分析、解释、归纳的逻辑推演。他不再觉得她乐于工作是奇怪,只希望她在工作之余,要适时休息与放松;而她,虽没有热情奔放的回应,却开始会跟他说些玩笑话,眼神更柔、表情更多,还有说话的语气

    唉,她明明是有感觉的!

    自胸中吐出长长一口闷气,他沦陷在漫漫的思索与惦记里,无法抽离。

    然而,整夜未眠依然振奋不了寥落的心情,杨则尧甚至没有意愿步出房间、饭店好继续未完成的旅行,完全没有。他就像一抹游魂,在这方密闭空间里,时而起身踱步,时而仰倒在床,神情却同样空洞。

    从原先的想不透,慢慢地,到后来连分析的气力都耗光了。在阻隔所有声音的静默底,他只是发呆。

    直到,电话声突然来袭

    “请问杨先生在吗?”

    “我是。”

    “杨先生,昨晚三一o号房的小姐,离开前留了一封信,是要给杨先生的。请问需要服务人员送上去吗?”

    神智稍微恢复了,他已有能力应答。“没关系,我自己到柜枱拿,谢谢。”

    简单地将仪表整理了一下,他便到柜台索信。

    内容其实很简单,很公私分明。她希望,他能摒弃对她个人的种种想法,不致影响即将来临的合作。

    收信人:yang

    署名:carol

    鲍与私的那条界线,她的确划分得很清楚,清楚得有些残忍。

    唯一让他稍稍感到安慰的,是她的笔迹比平时潦草许多,这应该是反映了她的凌乱心情吧。

    就是认真投入了爱情,所以哪怕对方的情绪是痛苦、是挣扎都好,都比无动于衷来得好,来得令人安慰。无动于衷,才是最不愿接收到的回应。

    可笑吧?或许,还有点卑鄙,但这就是人性。

    在爱情的领域里,没有圣人落脚的地方。

    而他,不是圣人。

    台北,西华饭店。

    为了“大提琴诗人yang”访台记者会,都铎的经纪公关部可说是全员出动。

    “kathy,你怎么老盯著yang看?不会是煞到人家了吧?”一同站在门口当接待人员,mary趁空档轻轻用肘碰了碰kathy。

    “不是啦,我是一直觉得他很眼熟,好像好像在哪见过咧。”

    “这句话,我听你说过好多次啦。”mary叹口气。“那时,你迷hero的时候不是说木村拓哉是你前世的恋人;后来看爱上女主播的时候,又说张东健是你上上辈子的相公”kathy跟许多单身女子一样,喜欢在观看戏剧节目时驰骋对爱情的幻想,可回到现实,老觉得多数的男人思想幼稚,脑袋装满黄色废料,于是有意无意就摆出大女人的姿态。

    “不是这样啦!”她的两只眼珠子还是钉在yang身上。“这次是真的,真的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他”

    厅里,记者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茶。都铎这边,总经理余启钦、公关部经理柯中捷都出席了,不过主要的对外发言还是交给负责的杜芳岳。

    现在,就是芳岳代表都铎在回答若干记者的提问。

    “啊啊啊!”kathy掩嘴惊呼,手指一会儿比向杜芳岳,一会儿又比向yang。

    “kathy,你还好吧?请不要发出乌鸦般的叫声。”mary连忙抓下她的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kathy兴奋地反握住mary。“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我在永康街看到carol和一个帅哥去吃芒果冰?”

    “嗯,记得。”

    “就是他啊,就是yang啊!”若非顾忌这是个重要的场合,她一定尖叫出声了。

    “不会吧,可能是你看错了。”mary严重质疑。“刚刚在准备的时候,我觉得carol对yang的态度很正常啊,就跟以前对任何客户一样,并没有比较特别呀!”

    “我应该不会记错啊,现实里可以碰到那么帅的人,不会记错才对啊”“哎呀,那就等著瞧喽!反正yang和咱们公司的往来才刚要开始,绝对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啦!”

    对杜芳岳来说,真相就是疲惫,仿佛永无止尽的疲惫。

    从埔里落荒而逃,她是痹篇了与他面对面的接触,却无法痹篇已经进驻她心里的杨则尧。那两天,她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累了、睡了、醒了、更累了。

    可怕呀,竟没半刻能休息!

    这怎么也祛不散的倦,是因为当她进入睡眠后,就会不由自主地作梦。梦境里搬演的情节,在意识清醒后,她全记不得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在那里。

    杨则尧总是在她的梦里。

    然而,今天下午一点,他依约准时出现在西华饭店门口,与她碰面,由第一眼交会那眸光凉凉的温度,她就知道来的人是yang,不是杨则尧。

    不是她熟悉的杨则尧

    这明明就是她希望的结果,但为什么她只觉得肩膀沈重得益发僵硬,而疲惫如洪水几乎要冲垮她的情绪堤防?

    “mr。yang,我是都铎的经纪公关部协理,杜芳岳,也可以叫我carol。您在台湾的所有事宜都将由我负责,这是我的名片。”她笑。

    “今天的记者会,辛苦了,未来要劳烦协理的地方可能更多。”他笑。

    “不,能协助mr。yang在台湾开疆拓土,是都铎的荣幸。”她还是笑。

    “我对台湾古典音乐界很陌生,怎么做会最好,我相信贵公司的安排。”他也还是笑。

    “如果mr。yang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我们这边会全力配合的。”她不犊旎断地摆笑。

    “彼此彼此,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他也不犊旎断地摆笑。

    这就是她和他碰面后的对话,确实,就像两个陌生人初次见面。

    是她选择和他保持这种“虚伪的和平”所以,没什么好说,更没资格表示难过,只是

    累,好累啊!

    从与他短兵相接开始,到忙于布置会场、接待贵宾,再到记者会正式开始的种种发言,这一路下来,她必须对yang表现出客气有礼又初次碰面的样子,这原是她擅长的工作,经纪公关嘛,总得有好几张脸皮在下同场合使用,但是对他现在对他,则让她觉得疲惫得心余力绌,因为有太多隐藏的情绪在心底翻搅著,她得费力抑住;于是,疲惫便迅速累积,仿佛五指山似的,无论她再怎么努力挣开,还是受困在里头,脱不得身呀!

    或许是倦极了吧,她觉得意识好像已经飞出了躯体,站在众人之外,距离远远地,因此大家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闷雷声,而那个她,冷眼旁观周旋在记者问的杜芳岳、侃侃介绍都铎和yang如何合作的杜芳岳、一一回答记者们各式提问的杜芳岳,还有现在这一个

    “能否请yang为我们现场演奏一曲?”有记者提出这样的请求。

    “这方面,都铎早就想到了,也已经跟yang讨论过,他很愿意在各位面前演奏。”她摆出专业笑容,目光不落痕迹地轻轻滑过yang,不敢多作停留。

    记者席间马上爆出如雷的掌声。

    主角yang一派神色自若,微笑地跟众人点了个头,便起身走到临时设置的小演奏台,就定位后,按弦运弓,大提琴缓缓咿呜出了旋律

    克莱斯勒的(爱之悲),全然没有钢琴伴奏的。

    记者群中熟知古典音乐的纷纷觉得奇怪,虽然也有大提琴家喜欢这首小品而拿来录音,但终究这是小提琴演奏曲,放在大提琴领域则多半被视为演奏者个人的兴趣。然而,当乍听的惊异感过去后,yang这样单纯以大提琴温暖宽厚的音色来诠释(爱之悲),在会场内成功织就了一方沈静私密的情感空间,乐音的扬起像是微风拂过叶尖,与聆听者的灵光触动是轻颤却深刻的。

    无预警地,眸眼泛出水气,她连忙低头,飞快揩去。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yang的演奏上,她才下致当众失态。

    她知道,他是用大提琴在对她说话。

    其实,她不是没发现他掩饰在客套礼貌与微笑之外的憔悴,只是刻意忽略,忽略他的心情,也忽略自己的感受。

    但忽略过后并没有比较轻松,因为忽略本身就已经用尽力气。

    累,她真的觉得好累好累啊演奏结束,yang回到记者会的席位,这时记者们的热情已经完全被点燃了。

    “麻烦让我们拍个照吧。”

    “请往中央集中些,我们想取蚌好镜头。”

    面对记者们的要求,她得振作、得打起精神!

    “欵,对,请carol再过去一点,和yang靠近些,没关系。”摄影记者凭专业指挥台上诸位人物的位置。“嗯,这样效果很好,要照喽”

    怎么这些人的影像越来越暗、声音越来越小了?她觉得好怪。

    “要拍了喔。”

    快!她快撑不住了!

    “一、二三!”

    当“三”的计数声落下,她的眼前倏地一黑,意识霎时弹回躯体,然后,她的身体软软倾倒了

    在记者会临要结束前,杜芳岳宣告阵亡。

    今年的气候是有些怪,自春及夏,长达数个月的艳阳天,让台湾饱受乾旱恐慌;然而,最近连续几天的暴雨,又让地势较低的地区陷入淹水的阴影。

    从来没人能搞懂老天在想些什么,怎会如此多变?就像是恋人的心绪,也从来没人能理出个所以然来。

    杨则尧坐在rosemary里,已经整整一下午了。桌上的水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他就只是坐在落地窗前的位置,看着马路对面的长庚医院。

    他知道,她就在里面。

    记者会发生了这样的意外,都铎的总经理余启钦当机立断,要柯姓经理马上接手负责他的行程;其他员工则跟著老板一齐送她到距西华饭店最近的长庚医院。

    那位柯姓经理在送他离开西华、并敲定下次碰面商谈的时间后,也匆匆赶赴医院去了。没有人知道杜芳岳和他之间的关系,更不是他单方面能对外解释定义的,这便注定了他只能坐在这里乾着急的命运。

    好想,他好想知道她醒过来了吗?那突如其来的昏厥,究竟是身体出了严重的毛病,还是工作?鄣贾碌模恳只蚴侵胁啃幸岳辞樾骰沟慕峁?br>

    如果是后者如果是后者那么,即使印证了他在她心里具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杨则尧也无法感到开怀。

    在爱情的领域里,同样地,没有极恶之人落脚的地方。

    虽然渴望确定对方的在意,哪怕对方要受哀愁酸护的苦,可那天天祈愿对方万事美好的心意却也再真实不过。

    丑陋又美丽的矛盾人性哪,这就是爱情,这就是他此刻的模样。

    杨则尧看了看腕表,六点十五分。

    乾等下去不是办法,贸然闯进医院也下是个好主意,那么试著用手机联络呢?

    “喂,芳岳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是?”

    替她接起手机的,是个女孩子。

    “请问你是她公司的同事么?”则尧反问。

    “不是,都铎的人都走了,我是她室友,请问你是哪位?需要替你传话吗?”

    “哦,不用了,谢谢。”

    如果要说,他想当着她的面,好好地说!

    嗯,怪怪的一通电话,对方怎么神秘兮兮的样子?舒绕珍瞪著芳岳的手机,耸了下肩,两边唇角往下一撇,扮了个不以为然的鬼脸。

    是都铎那边找她来照顾芳姐的。

    瞥向病榻上沉睡中的杜芳岳,绕珍的视线停驻了好久,芳姐的惨白容色无疑宣告这两、三天来她的身心状况奇差无比。

    刚刚听医生解释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昏厥,是芳姐身体对脑压过大而做出的自然警戒反应,没什么大碍,现在就暂时用葯让她得以安睡,并补充营养液;当然医生也交代了,既然已经出现这种症状,往后就得特别注意,最好自我要求别过严,且工作量不宜超载,否则还会再犯。

    以前,即使工作再忙碌也从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形,芳姐是不是最近碰到什么棘手的新问题,无法解决,譬如那个许久前被她定位在“只是朋友”的高个儿帅哥?

    叩叩叩

    敲门声来得正是时候,刚好阻止了她漫无边际的胡乱猜测,另方面却又让她觉得奇怪,这会是谁咧?总不可能是那对没良心的连家母女吧!

    “呃,请问你是哪位?”来人好高,目测超过一八五。

    “我是芳岳的朋友,我叫”顿了顿,他还是报了本名。“杨则尧。”

    “哦,杨先生啊。”唔,这男人不只高,而且帅呆了,还有点眼熟咧,名字也好像在哪里听过。“她现在在休息哎,不好意思。”

    “我进去看看她,方便吗?”

    “可以,不过,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她的脑筋动得飞快。

    则尧一愕。“回答问题?”

    绕珍笑得娇巧。“你是不是之前常常陪芳姐一起做些有的没的?”

    “有的没的?”

    “哦,就是去做除了工作以外的事,包括吃饭啦、聊天啦、走路啦”嗐,谁教芳姐的生活就是这样,工作以外的事当然只能叫做“有的没的”

    “算常吧。”事实是,几乎天天。

    绕珍点点头,自顾自地咕呜著。“那我上次看到的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对于这种银子、房子、车子“三子皆备”的人哪,她不甚灵光的记忆力就会稍稍回复点。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你怎么知道芳姐出事了?你是都铎的人?”

    微微一笑,他解释道:“在台湾,这半年暂时都算是吧。”

    这个意思是他是和都铎签了约,而由芳姐负责照顾的古典音乐明星?

    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他,这才依稀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曾经看过芳姐准备他的相关资料,而且好像还聊到他是巨星之类的狠角色,她还被芳姐善意警告不准打他的主意,因为他是芳姐要负责的当事人,他是芳姐的“阿拉丁”

    炳!果然没错,她对“三子皆备”的人才会有印象啊!

    只是怪了,芳姐连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记得,怎么上次跟她问起“高帅男”的身分,除了“只是朋友”的答案外,芳姐居然没跟她说那个“高帅男”就是早先她们聊过的那个古典音乐界的巨星?

    喔哦,芳姐果然心里有鬼!

    “还有问题吗?”他挂念的人在里回哪。

    “你喜欢芳姐吗?”直接俐落。

    “喜欢,比喜欢还多很多的喜欢。”杨则尧笑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

    “那”既然这样,她下定了主意。“后天你可以请我喝杯咖啡吗?”

    “嗯?”

    “用咖啡换医生的看法,还有我对芳姐的认识,以出售情报的市价来看,这应该是很划算的吧?”她说得理直气壮。“我本来想直接用现金做情报交易的代价,是看在你喜欢芳姐的分上,才给你打了折的。”

    “好。”他一口答应,因为他想靠近芳岳,更想了解她。

    “后天十一点半,sogo门口见。”她爽快地定了时间、地点。“现在就请你先进来看看睡美人吧!”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坏、有点狡猾,可她愿意眼睁睁放弃这个“三子皆备”的极品货,还想为两人牵线,没有丝毫遗憾。

    或许,这是因为芳姐对他真动了心的缘故吧

    舒绕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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