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女寨主劫亲最新章节!

    这日早上,祁琳在书斋里写字挂,他觉得这双月楼上、下的厅房,若能挂上几幅字、图画,必能增添几分雅气,所以便动手开始写字,绘几幅山水、花鸟。

    这时,屋外传来阵阵似闷雷般的声响,他不觉搁下笔走至外面的悬廊望了望,朝阳普照大地,青天只有几朵浮云,看不出来天气要变坏了。

    但那闷雷之声仍不绝于耳,祁琳在好奇心的趋使下,便循着那闷雷声寻去,待他下楼来转过屋角处,就看见练衣红正在屋后那偌大的空地上练刀法。

    不愧是威名盖世的雷旋刀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既威猛又霸气十足,招式收发转换间,屡屡卷起似狂暴怒龙般的风柱,霎时间飞沙走石,落叶漫天飞舞。

    祁琳看着看着,忍不住在脑海中以所学辟邪剑法和妻子的雷旋刀法虚拟比试过招。

    辟邪剑法好比是气度恢宏的书生,而雷旋刀法有如霸气威猛的血性汉子。第一招、第二招还游刃有余,第三招尚势均力敌,但第四招即感左支右绌,第五招已无力招架。

    前去后山采野生水果的金莲回到双月楼附近,乍见姑爷站在屋子转角处偷窥小姐练刀法时并不以为意,于不经意再多看一眼后发现了异状?仔斗ㄍx停土匀衔涔Σ徊畹乃鸵桑嘉薹ㄕ驹谀敲唇木嗬氩皇苡跋欤靡桓霾欢涔Φ奈娜跏樯箍梢晕热缣┥桨阋倭3褂心亲ㄗ5纳袂椋耆幌褚桓鲋皇呛闷娴娜恕?br>

    金莲愈看愈想愈不对劲,难道姑爷是

    突地,祁琳感到胸口一阵发闷,心血霎时翻腾,他猛地醒悟为何会如此,马上闭上眼睛收慑心神,极力澄清神智,抹去脑中

    那相互过招比试的意念。自知内功修为不及妻子深厚的他,若再继续比试下去,在落败之时肯定会因而受内伤。

    正当他转身欲返回二楼的书斋时,一声娇斥喝道:"谁?是哪个找死的家伙竟敢偷瞧本寨主练刀法?"

    随着声落,一道红色的身影如迅雷般阻到他面前。

    祁琳心头一惊,心念飞快运转,思索着该怎么解释躲在暗处偷窥老婆练刀法的事。

    练衣红看清偷窥者是祁琳时,也不由一愣。"相公,怎么是你?"

    须知全力贯注心神虚拟比招最为耗神,虽然祁琳因及时察觉而免于自受内伤,但心神松懈后却让他?鄄豢埃硇尾唤瘟嘶巍?br>

    练衣红见状,忙伸手去扶他,以为他是被她的大喝声给吓着了。又见他俊颜发白,额头冷汗直冒,关切地急声问:"相公你怎么了?被我吓到了是不是?"

    犹伫立不远处的金莲,可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是姑爷转过身想离开的时候,才被小姐发现他的行踪,她不免暗想该不会是姑爷为避免小姐起疑心,才假装受了惊吓。

    思毕,她便佯装才刚回来,上前惊声问:"姑爷怎么了?"

    练衣红急得方寸大乱,拿出绢帕不停地拭去祁琳额上冒出的汗珠,更不停地自责。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大声喝叫,把相公给吓着了。"

    祁琳见她焦急自责的模样,不由感到心疼又愧疚。偷窥她练刀法已是他不对,又因不自主用心神与之过招而大耗心力导致精神?郏慈盟蠼馐撬墓А?br>

    他抬手轻抚她的颊,轻柔怜惜地说:"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练衣红听了这安慰话语反而更加认定是她的错,转首对金莲急声说:"你快去跟张大头拿几张收惊符来,我烧给相公喝几口压压惊。"

    金莲观察了好一会儿,看姑爷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便应声道:"是,小姐。"

    "要多拿一点。"

    "知道了。"

    然后练衣红小心地扶着祁琳回到二楼的唾房,要他躺下休息。

    祁琳已没法再多解释什么,只好依言乖乖在床上躺下。

    练衣红拧了湿面巾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然后不停地顺着他胸口。"不怕、不怕,相公不怕喔。"

    祁琳简直是哭笑不得,老婆把他当三岁小娃娃吗?

    一会儿,金莲拿来一叠符咒纸。"小姐,我拿来了。"

    "快给我!"练衣红抓过那成叠的符咒纸,取来杯子倒了水,点火把符咒纸烧了,投进杯中,用手指把灰烬和水搅了搅,端至床边扶起他。"相公,快,快把符咒水给喝了,喝了你就不怕了。"

    祁琳看看那全是黑鸦鸦的灰烬的茶水,不免心生迟疑,但为不辜负老婆的好意,只得喝它一口。

    茶水一人口全是焦味,难喝极了,不知会不会中毒呀!祁琳忍不住皱了眉。

    "再喝、再喝,要喝三口才行。"练衣红急声催促。

    祁琳无法拒绝之下,只好依言再喝两口。

    "小姐"

    金莲才开口唤了声,就见小姐把符咒全烧了喂给姑爷喝,待愕愣过后才把未完的话说出来。

    "张大头有交代说,那符咒有三张要化在洗澡水给姑爷洗澡,三张化在碗中用榕叶在屋子里四处洒一洒,另三张才是化在阴阳水里给姑爷喝的"

    这话听得夫妻两人全身僵硬,练衣红垂眸看看手中全是灰烬的茶水,抬眸又见相公一脸的"苦"相,不禁转首破口大骂:"死丫头,这些话为什么不说快一点?"

    金莲一脸无辜地说:"我哪知道小姐会烧得那么快。"

    "废话少说。"练衣红喝骂道:"还不快去再拿一次。"

    "是。"金莲心里嘀咕,但也只好再去一次了。

    正当她欲步下楼梯时,练衣红突然唤叫道:"慢着。"

    金莲闻言,停步转身问道:"小姐还有何吩咐?"

    "我看你干脆叫张大头他们拿铃来摇一摇。"

    "是。"

    她们的对话,祁琳一句也听不懂,不觉就问;"阴阳水是什么?摇铃又有何作用?"

    "阴阳水就是一半生水一半煮过的水,至于摇铃唉反正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练衣红说完,把杯中的水从窗户泼了出去,然后在楼梯口朝下方唤道:"银荷,你去叫厨房烧洗澡水送到这里来,相公要化净符洗澡。"

    "是,小婢马上去。"

    祁琳觉得有点劳师动众,遂说:"娘子,我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已经觉得好多了。"

    "不行、不行。"练衣红急步上前让他躺下睡好。"如果不好好收惊,你晚上会一直作恶梦的。"

    过不多时,金莲领着三个身穿道袍的男子走了上来,一个头比常人还大上几分,年约四十的男人在房门外敲了敲。"寨主,请拿一件姑爷穿过、洗净的衣服给我。"

    "好。"练衣红从衣柜取出一件天蓝儒衫,打开房门递予他。习过茅山之术,在山寨里专门帮大家处理鬼神之事的张大头,拿出三张符咒纸交到她手上。"这三张化在洗澡水里,记得要从头顶洗到脚底。"

    练衣红点头。

    未久,银荷领人提着热水到后面的澡房。

    祁琳从敞开的房门看见那三个身穿道袍、年龄不一的男子,开始在外头的悬廊摆香案焚香拜天。从小到大身体若有不适都是由太医诊治的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民间疗法,不觉好奇心大盛,便想起身下床出去瞧瞧。

    哪知他才一下床便被练衣红拖着往澡房而去。"洗澡水已准备好了,我们赶紧去洗澡。"

    一进入澡房,练衣红迫不及待剥光相公的衣服,烧了三张符咒投进洗澡水中。"相公,你快进去,洗一洗就会舒服轻松多了。"

    祁琳只得依言坐进澡盆中,暗暗后悔刚才应该随口编个理由搪塞老婆就好,也不致愈弄愈糟。

    练衣红温柔地解开他的发髻,用木梳轻轻梳理他的发。相公有一头又黑又柔亮的发,她更爱用木梳轻理他发丝的感觉。

    "等会儿你再喝一次符水,然后上床躺着休息,等张大头他们作法完毕,你就把那件衣服穿上。"

    祁琳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妻子说什么他恨本一字也没听进去。

    练衣红见他神情略显恍惚,不由加大声量问道:"相公,我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祁琳回神仰首问:"娘子说了什么?"

    练衣红相信他所受的惊吓一定不小,否则不会这么恍惚失神,遂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

    祁琳只得点头表示明白。

    沐浴饼后回到睡房,祁琳瞥见那三个身穿道袍的男子,正一边摇铃一边念唱着听不懂的咒文。

    他本想上前仔细瞧瞧他们作法的过程,但在妻子的坚持下,却只能乖乖地回到床上躺下休息。

    外头传来略沙哑的嗓音吟唱道:"魂魄回来否"

    "回来喔"

    练衣红无限温柔地轻拍祁琳心口。"你吓得元神跑掉了,张大头他们正把你的元神叫回来。"

    祁琳还能说什么呢,他跑掉的不是"元神"而是"元气",只希望下次再发生这种状况时,老婆不要再过度误解,而搞得如此人仰马翻,劳师动众。

    这日祁琳闲适地躺在悬廊的躺椅上看书,朝阳暖暖,风儿轻轻,还有阵阵悦耳的鸟鸣声。昔日在宫中的日子,总是过得十分紧凑繁忙,终日除了忙于政务外,还要和意图靠各种关系攀亲附贵的官员或世家周旋,也得时时和专事权谋藏私的权臣斗权又斗智,每年只能在赵皇后大寿时,放下一切俗务,陪她赏玩京师附近的名胜风景。

    赵皇后并非祁琳和同母兄长祁珩的生母,祁琳的生母萧淑妃在世时,是皇上最疼爱的妃子,所以皇上对他们兄弟的重视,远远超过其他皇子和公主。

    祁琳六岁那年,生母萧淑妃因难产而过世,兄弟两人顿失所依,成了后宫孤儿。心善仁慈的赵皇后,因心怜两兄弟孤独无依,自愿扶养两人,而生性憨直的皇太子祁琰亦十分疼爱这两个异母的弟弟。

    在赵皇后强大的羽翼呵护下,祁琳兄弟受到很好的照顾和教养,加上天资过人、才貌出众,两兄弟成长后很快就获得父皇的重视,而让两人佐理政务。

    祁琳想起远在边关担任守将的亲哥哥祁珩,不知他得知他的死汛时会有何反应,他不希望亲兄长因悲愤而一时失了理智,为了替他讨回公道而让于镇有机可趁,再度设计陷害。他只能暗暗祈求上苍慈悲,让误陷佞臣奸计而背上残杀亲子"黑锅"的父皇能及时醒悟,别再过度宠信恶臣,更不希望疼爱他的母后为他的事而悲伤过度。

    正当祁琳想得出神之际,枝头一阵急促而惊慌的鸟叫声让他骤然回神,下意识转首循声看去,不意却看到一幅十分惊险的景象。

    只见树上有条土黄色小蛇,正攀沿着树干缓缓朝枝桠上的鸟巢靠近,仍嗽嗽待哺的雏鸟浑然不知危险已悄然降临,只是张大黄口向母鸟索讨食物,母鸟却在枝头又叫又跳,焦急万分。

    祁琳现了,本想去找个什么东西把小蛇打落,但眼见雏鸟已危在旦夕,时效上恐怕来不及,倏然想起手上正好有本书,本想直接把书朝蛇丢去,但心念一转又想虽然可把蛇赶走,却可能因树枝受震动,而把巢内的雏鸟震出巢外摔死。

    母鸟的nu声愈来愈急,蛇也愈靠愈近,祁琳决定把书当暗器使用,将书夹在两指间,运功凝神贯注,静待出手的时机。

    巢内的雏鸟这时也发现了危险,却只能拼命地呜叫向母鸟求救,小黄蛇口吐蛇信昂首欲享用难得的大餐。

    祁琳紧捉住这瞬间的机会,朝蛇射出书册,书打中小蛇的头部后紧贴着树干飞出去,小黄蛇软趴趴地从树上垂坠下去,书册削落了几片叶子,朝花园飞去,危机解除后,母鸟忙飞进巢里探视她的宝贝们。

    祁琳见了,唇边不觉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正送茶水上楼来的金莲,把祁琳救雏鸟的经过看得一清二楚,却是看得她目瞪口呆,如同泥塑木雕般呆立原地。她之前的怀疑果然没错,姑爷是会武功的,面且武功不弱。

    祁琳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倏然转身就见端着托盘的金莲表情呆愣地注视着他。

    两人四目交接,在那澄澈炯亮的双目注视下,金莲不由自主感到慌乱无措,下意识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之对视。

    "姑姑爷,我送茶水来了。"

    她那慌乱的神情,祁琳一看便了然她大概看见了经过,心念微转,绽开温柔和煦的浅笑。"我的书掉了下去,我正要下楼去捡。"

    金莲放下茶碗接口说:"我去帮您捡,书大概是飞到花园去了。"语毕,转身匆匆下楼。

    她确实是看见了!祁琳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心想她定然会去向练衣红通报所见之事,他得好好想个应对之策才行。

    金莲行经悬廊下方,不由停步看那只有尾巴还在微微摆动的蛇尸,接着又仰首上望,却看见姑爷在上方对她绽开迷人的浅笑。

    "书应该是我丢到太阳升起的那个方向。"

    金莲心头一惊,忙应道:"是,小婢马上去找。"

    她走进花园,很快就发现书掉在草地上。上前拾起仔细察看,书本完全没有受损的迹象,心念一转,她决定依样画葫芦,照姑爷的手法试它一次。前方正好有只蜥蜴攀在树干上,她瞄准之后便把书朝蜥蜴射去,结果书没打中蜥蜴撞上树干,蜥蜴被震落,落地后一溜烟地躲了起来。

    金莲过去捡起书本。由此可推姑爷不但暗器手法高明,内功修为一定也不差。

    她拿着书返回双月楼,把书递给祁琳。"姑爷,您的书找到了。"

    "谢谢。"祁琳接过书本,又躺回椅上继续看书。

    金莲站立片刻,见姑爷一副若无其事的闲适摸样,她突然感觉到姑爷是个城府极深之人,而那绝世的外貌正好是最佳的掩护。想到小姐天天与他同床共忱,忍不住替小姐担忧了起来。

    这事一定要向小姐通报才行!想罢便转身下楼。

    "你说相公会武功,而且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厨房里,练衣红和银荷正向秦宓娘请教如何做出好吃又漂亮的点心。

    练衣红听了金莲的话后,秀眉微蹙,用沾满面粉的手在她额上摸了一摸,疑惑道:"你是不是在发烧啁,不过好像很正常嘛。"说完又继续揉面团。

    金莲额上多了一个白色手印,见小姐不相信她的话,不由心里发急。"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亲眼看见姑爷用书当暗器,把一条正要吃小鸟的蛇射中打死,书还飞到老远的花园去,而且丝毫没有损坏。"

    "只是刚好打到的吧。"银荷边揉面团边说,她压根儿不相信柔弱得好似一阵大风吹来,就能把他卷上半空中的姑爷会武功。

    金莲只是焦急地说:"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姑爷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练衣红睨着她,以微带骄傲的语气说:"相公当然是深藏不露呀,他不但字写得好、画画得美,还会弹琴呢!他这样十指轻轻一拨,琴就发出美妙的声音。"

    话至此,她亦用那沾满面粉的手指做出弹琴的动作。

    "我也依样画葫芦给它这么一拨却是琴弦断得一根也不剩,不过幸好相公会修理。"话落又继续揉面团。

    '小姐'金莲简直急疯了,为什么平常都把她的意见听进去的小姐,这次居然这么反常。

    秦宓娘看着一脸焦急的她,金莲的机巧性灵是众所皆知,应当不会毫无根据就下此定论,遂问:'你有什么根据说姑爷是懂武功,而且还不弱?'

    银荷亦接口问:'夫人说得对,你究竟有什么根据?'

    金莲便一五一十把发现姑爷偷看小姐练刀法的事详述一遍。'我怀疑姑爷想偷学小姐的雷旋刀法。'

    银荷听完只觉她太杞人忧天了。'你想太多了啦,雷旋刀法又不是只是随便看看就学得来的,照这样说,你和我从小看小姐练到大,却连一招半式都模仿不出来,更何况姑爷才偷看那么一会儿的时间。'

    '可是如果姑爷聪明绝顶,或许就可以了。'金莲对自己的判断开始有些动摇了。

    '真是这样的话,雷旋刀法早就外流了。从第一代寨主起,就有不计其数的武林高手前来下战帖,若依你的说法,那些来比过武功的,岂不都把刀法给偷学回家了。'银荷觉得她今天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也许姑爷就是为了偷学刀法才来的。'金莲提出了另一种假设。

    银荷手揉面团,眼睨着她。'拜托,你可别忘了,姑爷是被我们劫掳上山、硬逼成了小姐的'押寨夫君',可不是他自愿送上门的。'

    '这'金莲亦无话可说了。

    秦宓娘只是看着两人一来一往,转眸却见练衣红神情似逐渐凝重起来,连揉面都心不在焉,不觉柳眉微皱,问道:'衣红,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练衣红看了三人一眼,停下手,神情凝重地说:'如果相公真懂武功而且还不弱的话,我想他不是在偷学我的雷旋刀法,而是在脑海中和我比武过招。'

    三人闻言皆面露讶色,银荷随即追问:'那又如何?'

    练衣红看了她一眼。'这样做其实十分危险和耗神,因为做虚中过招的那人若内力较低,在落败的当下极易因收慑心神不及而自受内伤,可是那天我没发现相公有受内伤的迹象。'

    金莲和银荷不觉转首相视。

    无论如何,秦宓娘都无法想像那弱不禁风的祁琳,事实上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试探看看吧。'金莲依然无法释然心中的疑虑。'由小姐去暗中试探姑爷吧。'

    练衣红默然片刻,抿唇颔首。'好吧,我来试探看看。'

    申时时刻,燠热的空气已渐渐转凉,原躲在荫凉处避热的鸟儿们,也开始出现在枝头,或是跳跃嬉戏,或觅食。

    练衣河谒着亲手做的点心和香茗,回到双月楼二楼的小厅堂,透过敞开的书斋大门,她看见相公在书斋里作画。

    她略略思忖后放下点心和香茗,悄悄地朝书斋走去。

    正专心作画的祁琳,根本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悄悄靠近,只是专心地绘着天女散花图,画中的天女是以妻子当临摹的对象。

    练衣红静悄地站在他身后,看着画中化身为天女的自己。

    祁琳勾勒好天女的轮廓后,挺直腰杆往后仰,想稍远目测一次,哪知后背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侧身转首就看见练衣红垂眸看着他,神情若有所思。

    他心念倏转,绽开微笑放下画笔。'娘子,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才刚刚上来而已,我看你正专心的作画,所以就没叫你。'练衣红垂眸凝着他,想从他的眸中看出端倪。

    祁琳亦抬眸凝着她。'怎么,有什么事吗?'

    练衣红螓首微摇,在他身前的椅子坐下,略略思忖,伸手按上他的胸口。相公会不会武功,只消她把内力从掌心一吐便知分晓。若相公会武,自然而然会有抵御的力量产生,但若是推测失误,则会震伤相公的心脉。

    祁琳当然了然娘子此举有何用意,她只要把内力从掌心一吐,他所修练的玄罡真气会自动抵御这外来的侵害,像娘子内功修为如此高的高手,丝毫异状都逃不过她敏锐的感觉。

    正当练衣红犹疑不下时,祁琳唇边漾起一丝轻轻的笑意,双眸泛着笑意又隐含嗳昧,倾身向前,用宛如丝般轻柔的声音说:'怎么晚上伸进衣服里摸来抚去还不够,连大白天也要隔着衣服摸啊'

    练衣红听了这话霎时俏脸通红,迅速缩回手,美眸里尽是惊讶与羞怯。自有了夫妻之实后,她狂恋上相公美丽的胸膛,总喜欢趁他睡着之后,探手伸进衣服里,摸抚他那精实又细皮嫩肉的好触感,偶尔还捏弄那小小蓓蕾。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怎么知道的。'

    祁琳用充满魔力魅惑的眼眸注视着她,如轻风般的话语在她耳畔轻语:'完全睡着的时候当然就不知道啦,可是还没完全睡着时就有感觉了,嗯其实被娘子摸来摸去的感觉也还不错啦,只不过'

    他靠上去,双唇几乎触及她的耳垂,用更轻更嗳昧的语气说:'可不可以请娘子'怜香惜玉'点呢,我会痛痛唷'

    练衣红像被丢进滚烫的热水中般,霎时间全身发烫了起来,更忍不住掩面大叫一声,埋首相公的胸前。'讨厌、讨厌,你好坏你好坏'

    吁总算化解了临身的危机。祁琳暗呼一口气,舒臂搂着那纤纤柳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娘子别羞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好一会儿,练衣红方敢抬起那嫣酡的俏脸,朱唇启合数次才敢轻声问:'你生气了吗?'

    祁琳低头在她鼻尖轻轻一啄,笑说:'我怎么会生气呢,不过我很惊讶娘子竟是个'黑夜女色魔',真不知在我之前有多少男人遭了你的魔手。'

    娇颜上两朵淡淡的绯云一下子又嫣酡欲滴,练衣红又害羞又是生气地握起粉拳轻捶他的胸膛。'浑帐,我才不是什么'黑夜女色魔',我只喜欢摸你的而已。'

    '是这样吗'祁琳故作哀怨的神情。'该说我是幸还是不幸呢。'

    '哼是幸运。'练衣红抿紧双唇,摆出自视甚高的神情。

    '我这个人可是很挑剔的,若不是'人间极品',我还不屑。'

    '这么说来,我还得对娘子的'厚爱'感激涕零喽。'

    '当然。'

    两人互凝片刻,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练衣红张臂环抱他的腰,仰首露出甜甜的笑。'我跟宓婶婶学做了很好吃的点心哦,就放在小厅的桌上。'

    祁琳亦回以温柔的笑。'正好呢,我肚子也有些饿了,正好可以品尝娘子的好手艺。'

    '那我们现在就去吃。'

    两人来到小厅堂落座后,练衣红拿起茶点送至他唇边。

    祁琳张嘴轻咬一口,咀嚼着说:'好香、有嚼劲又甜而不腻,娘子真是好手艺。'

    练衣红被他赞得飘飘然,甜笑着更温柔地喂心爱的相公吃点心。

    楼梯口,有两颗半冒的头和四只眼睛,注视着浓情蜜意的两人。

    '厉害,姑爷果真深藏不露,三两下就让小姐晕头转向,丢兵弃甲,俯首称臣,彻彻底底忘了原来的目的。'银荷说。

    '是啊,我真替山寨的未来担心,姑爷若心怀不轨,小姐必难逃他的掌心。'金莲颇为担忧地说。

    银荷转首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金莲只是注视着两人。'今天大概没机会了,我们先从长计议一番再来说服小姐了。'

    '好,就这么办。'

    两颗头悄悄地消失在楼梯口。

    翌日。

    练衣红领着两婢到后山的山壁边,寻找长在山壁上奇形怪状的小树,只因祁琳喜欢把这些长相奇特的小树移植陶盆,加以整理和塑形,再摆上一两颗奇石,种上几棵小草,然后放到屋里当摆饰。

    她总是弄不懂这有什么乐趣可言,只觉得还不难看就是了,哪知祁琳的盆栽却获得吕云魁极高的评价,说什么极有意境之美,还要求祁琳割爱几盆。

    也许是臭味相投,吕云魁对祁琳的墨宝和山水花鸟图也同样赞不绝口,当然也免不了要祁琳割爱几幅。

    练衣红仔细搜寻山壁上的每棵小树、小草,看是否有祁琳会中意的。

    金莲和银荷在她身后互换个眼神,金莲明知故问地问道:'小姐,你昨天试探姑爷的结果怎样了?'

    练衣红哪能坦言当面被相公说破了夜夜伸'魔手'的事,遂故作谨慎地说'这种事还是应该小心点才好,一个弄不好会害相公受内伤的。'

    两女互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银荷开口附和道:'小婢也是这么觉得,所谓的试探应该是出其不意,才会让姑爷在无防备下显露真本事。'

    练衣红顺着她的话意说:'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等会回去之后,我会趁相公没留意时试他一试,结果便见分晓。'

    金莲听了立即附和道:'小姐真是聪明,想得出这样的好方法。'

    练衣红听了不觉面露得意之色。'当然。'

    金莲和银荷交换个眼神,唇边漾开满意的笑容。

    当练衣红领着两婢回到双月楼时,三人便刻意放轻脚步,悄然地爬上二楼。

    三女进入小厅堂,从敞开的房门看见睡房里的祁琳背着门口正对镜整衣。

    金莲暗示性地拉拉练衣红的衣袖,指指房里的祁琳。

    练衣红颔首,斜眼瞥见旁边的小桌上与瓷器花瓶并放的竹筒花瓶,那是祁琳昨天才完成雕花的作品,便暗想竹简花瓶又不重,即使打中了相公也不会怎样的,遂决定用它来试探。她双目凝注着祁琳,随手抄来花瓶就丢出去。

    哪知,花瓶一丢出去,她才惊觉错手拿错了花瓶,惊愣过后回神急声高唤:'相公,快闪开!'

    她们上楼时的声音虽轻,但祁琳仍有所察觉,接着便猜想她们大概又是来试探的,因此当身后传来一道劲风声响时,他打算更接近时才佯装低头捡东西而适时痹篇。

    岂料正当他凝神静待好时机之际,身后却传来练衣红急切的唤声,一个不经思考的意念便回头察看,却见一只大花瓶迎面飞来,一瞬间的错愕后想再闪避已然不及,那花瓶结结实实地砸上了右额头。

    老婆真狠哪!竟拿这么厚重的花瓶丢他。虽然玄罡真气立即产生防御作用,但祁琳仍感到仿如有颗巨石从天而降,那沉重的压力把他的意识瞬间挤压向深沉的黑暗。

    小厅里的三女,六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金莲和银荷压根儿没想到小姐会用大花瓶去丢,更没想到花瓶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姑爷的脑袋。

    练衣红哀呼一声:'相公。'身形一晃,接住正往后仰倒的祁琳,急声问:'相公,你有没有怎样?'

    祁琳用残存的一丝意识,看着面容已逐渐模糊的老婆。'娘子,你'话未完即双目一闭,抚着额头的手也无力垂下。

    练衣红见了,惊慌泪水瞬间奔流而出凄声唤喊:'相公、相公,你不能死呀,相公'

    正好有事前来欲向祁琳请益的吕云魁,一上楼就听见练衣红的哭喊声,急急入内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待见练衣红抱着俊颜苍白的祁琳直哭,他赶忙蹲身探探祁琳的鼻息和脉搏,幸好还算正常,接着便询问道:'衣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练衣红抽泣着把事情发生的始末说一遍。

    吕云魁听了顿感大事不妙,转首对已吓傻的两婢喝道:'还忤在那里干什么,快去请羊大夫来!'

    金莲和银荷这才如梦初醒,两人匆匆下楼去。

    吕云魁从练衣红怀中抱起昏厥的祁琳,走至床边让他平躺好,静等羊大夫前来诊治。

    练衣红起身上前急问:'二叔,相公相公会不会'她实在无法问出个'死'字。

    吕云魁拍拍她肩头,安慰着说:'不用担心,应该不会那么严重,不过'

    '不过什么?'

    吕云魁虽不想吓她,但还是把坏事说在前头比较好。'不过有可能会失去记忆,或砸坏了脑子变痴傻。'

    '什么!'练衣红完全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霎时娇颜苍白似雪,愕愣过后跪倒在床边放声大哭。'不要、不要!我不要相公认不得我,我更不要相公变成白痴,我喜欢聪明的相公,相公'

    乍见此景,吕云魁几乎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从小蚌性就刚强霸道的练衣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曾如此失声痛哭过,即使是爹亲过世时,她也只是抿紧双唇默默流泪,而现在却哭得呼天抢地,可见祁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胜过任何人。

    一会儿,羊大夫前来诊察过后说:'幸好花瓶稍偏了点,所以姑爷没什么大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话落,羊大夫转首看着练衣红问:'寨主,您上次说姑爷后脑勺肿了个包,拿回来的葯应该还有吧。'

    上一次的肿包?吕云魁和两婢不约而同地看向练衣红,暗忖:原来他头上出现肿包已不是第一次了呀。

    练衣红犹含着泪水的双目看了大家一眼,娇颜羞赧地飞上两朵红云,螓首低垂微点。'还有。'

    羊大夫见了不由呵呵一笑。'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回去抓两副葯,让厨房煎了后给姑爷送过来。'话落,起身提起葯箱便下楼而去。

    练衣红转身去取来葯膏,轻轻地涂抹在祁琳额头的肿包上。

    当意识从深沉的黑暗中渐渐上浮时,祁琳开始听到四周的动静声响。睁开双眼看见床顶,确认自己此刻正在睡房的床上,但额头那阵阵的抽痛,仍教他不由自主抬手摸了摸。好像比上次后脑的肿包还大。

    这时,外头的小厅传来练衣红的怒骂声。

    '都是你们这两个死丫头害的,说什么相公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叫我一定要试探相公,现在可好了,你们两个要怎么赔我?'

    金莲和银荷双双跪在她面前,螓首低垂。已挨小姐骂千遍还继续被骂,两人岂止是狗血淋头而已,而是泡在狗血池里了。

    祁琳昏睡了两个多时辰还未苏醒,练衣红既焦急又自责,懊悔之余忍不住把满腔的怒气发泄在两个侍婢身上。

    '都是你们这两个死丫头出的馊主意,叫我暗中试探相公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今天就砍下你们一条手臂做为惩罚。'

    话落,转身取来她的虎头大金刀,褪去刀鞘,回身高举金刀就欲斩下两婢的手臂。

    金莲和银荷虽是满心的惶惧,但仍不敢起身闪避,两人只希望小姐下手俐落些,别让她们太痛苦。

    睡房里,祁琳撑身坐起,掀被正欲下床,听见练衣红在外头大声怒骂,放狠话要斩断两婢的手臂,本以为她只是发发狠而已,待听见褪开刀鞘的声响,方知她是当真的,急之余也顾不得额头疼痛难当和意识仍感混沌,急急下床冲了出去。

    '衣红,住手!'

    练衣红正要落下的大金刀,因这声唤喊而不自觉缓了一缓。

    金莲和银荷紧闭双目,暗咬紧牙关准备承受重惩,一声突来唤喊让她们本能地抬起头,却看见姑爷跌跌撞撞地从睡房奔出来,张开双臂挡在两人身前。

    练衣红却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浑身散发着凛然无可挡的威霸气势,娇颜布上一层寒霜煞气,美眸射出两道似利剑般的神芒,盯着他冷冷地说:'相公让开,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训这两个死丫头。'

    若换做一般人,被凶神恶煞般的练衣红这样注视着,早已吓得膝盖直打哆嗦了,但祁琳是何许人也,曾是大权在握的皇子,向来都是他把别人看得浑身发抖的分,即使此刻面对的是武功高过他多多的土匪头子老婆,他依然无惧。

    金莲和银荷却是吓得魂不附体,十多年的主婢相处,她们知道小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祁琳面对已因愤怒失了理智的老婆,不由暗忖即使得泄底施展武功,也未必能救得了两婢,遂低声催促道:'你们两个快走。'

    两婢回神,注视着姑爷英俊的背影,既想逃却又不禁迟疑。

    祁琳见身后的两婢毫无动静,又见老婆眸中的杀气大盛,不由转首喝道:'你们两个还在迟疑什么,'小杖受之,大杖避之',难道你们要让衣红一辈子都活在后悔的痛苦当中吗?快走!'

    金莲这才如梦初醒,起身拉起银荷,转身奔至楼梯口便直接往下跳。

    气晕了头的练衣红,见两婢胆敢逃离,本能就想追上去。

    '这两个该死的丫头,还想逃!'

    '衣红'祁琳横身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冷静下来,再这么蛮不讲理,我要生气了。'

    这喝唤声让练衣红灵智为之一清,见他剑眉微轩,浑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气势,又听见他说要生气了,霎时泪水盈眶,滴滴清泪滚滚而落。

    祁琳总算松了口气,轻步上前拿下她手上的大金刀,舒臂将她拥进胸怀,柔声安慰。'没事了,已经都没事了。'

    练衣红张臂紧紧地抱住祁琳,将头脸埋进他肩头,泣声说:'相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祁琳轻拍她背部轻语道:'没有的事,我不怪你,你不要再自责,也不要对金莲她们乱生气了。'

    练衣红仍因自责而伏首他肩头低泣。

    楼下,前来探视祁琳的吕云魁,一只脚才刚跨进门槛,却差点与由内往外冲的金莲和银荷撞个满怀。

    吕云魁本能地往后退了步,皱起眉头问道:'你们在慌张什么?'

    金莲和银荷看见了他,害怕和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宾滚而下,呜咽着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吕云魁深吸口气,既为两婢暗呼好险,又庆幸贤婿适时苏醒,更佩服他有勇气以身为屏,替两婢化解断臂的危机,也免除练衣红将来后悔终生的痛苦。

    '好了,一切都没事了,你们现在就到我夫人的身边,让翠玉和桃若先过来顶替你们几天。'

    '谢谢二爷。'

    吕云魁目送两婢离去,回头正好听见楼上传来祁琳的喝唤声,不觉心头一惊。他了解练衣红的个性,一旦失了理智,那简直比一头发了狂的蛮牛还恐怖,全山寨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不想遭殃的活,'闪、避、逃'是自保三要诀,那文弱书生的贤婿,可别呆头呆脑想以身斗'狂牛'啊。

    当吕云魁因担心祁琳的安危而登梯上楼察看时,却在冒出半颗头看见小厅里相拥的两人后,又悄悄地退了下来。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了,而此刻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普天之下最是无敌的东西不是盖世的武功或威名,而是那张无形的温柔情网,就连练衣红这样堪称一方霸主的女霸王,亦被祁琳所织的温柔情网给网住了。

    思及此,吕云魁不由笑了笑,练衣红真正的克星终于出现了,终于有人可以制住火爆脾气发作时的她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柔脑扑刚吧。

    小厅里,练衣红终于停止哭泣,抬首仰视俊颜苍白,却依然漾着温柔微笑的相公,嗫嚅着问:'你真的不怪我也不生我的气吗?'

    祁琳轻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笑答:'你又不是故意的。'

    练衣红闻言,慢慢地垂下头去,低语:'其实我是故意的,因为金莲她说你可能是个武林高手,要我试探、试探。原本我只是想丢那个你做的竹筒花瓶,结果顺手抄来却拿错了,这样你还不怪我吗?'

    老婆的坦承反而让祁琳感到内疚,遂轻轻抬起她的脸庞,低头吻去那挂在双颊的泪珠,最后印上她的唇。

    练衣红垂下眼帘,陶醉在那温柔无声的安慰里。

    胶合的双唇分开后,练衣红才想起他的伤,遂抬手去抚触那肿包。'痛不痛?'

    祁琳被她这么一摸,痛得眉眼全挤成了一团,只差没痛呼出声。

    '很痛吗?'练衣红慌不迭地缩回手,扶着他往睡房走去。'快回房睡下,我马上帮你涂葯。'

    祁琳在床上半倚半躺着,不觉暗叹着:唉这皮肉之痛,大概就是谎话连篇的代价吧。当练衣红帮他涂上葯膏后,一阵冰凉才略略纾解了疼痛感-

    会儿,房门外传来一个陌生但颇为娇脆的嗓音。'寨主,我们给姑爷送汤葯来了。'

    练衣红闻声回头,就看站在门外的竟是宓婶婶的贴身侍婢翠玉和桃若,不觉奇道:'你们?'

    两婢走了进来,桃若将托盘上的汤葯置放在桌上,笑答:'是二爷要我们过来帮忙几天的。'

    练衣红听了便了然二叔的用意,只是点了点头,端起汤葯便坐到床缘,舀了匙汤葯略略吹凉,送至相公唇边。'小心喝,有点烫喱。'

    祁琳本想自己来就好,却也不忍拒绝妻子的好意,只好让她喂食汤葯了。

    垂手站在一旁的桃若和翠玉,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祁琳。

    虽然此时他的额头肿了个大包,但依然无损他那绝世姿容。刚才,老爷要她们过来顶替金莲和银荷时,两人高兴得差点要欢呼起来,因为她们老早就想多看姑爷那绝世美男几眼,如今有这大饱眼福的机会,她们哪能白白放过,即使寨主随时都有可脑浦怖地发狂起来,她们也无所谓了。

    这件事之后,金莲和银荷对祁琳是心悦诚服,当然也没那个胆再敢心存怀疑。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女寨主劫亲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冷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冷玥并收藏女寨主劫亲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