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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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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到了,他抓到线头了,殷芙蓉好开心,冲上前正想拿回自己的纸鸢,突然老天爷像是故意捉弄她,在她伸手要取而那男子正放开时,又莫名的扬起了一阵大风将线头再吹走,纸鸢又被风吹著跑了。

    “啊,我的纸鸢,都是你没抓好让它再飞走了,你快给我追回来,快把我的纸鸢追回来啊!”殷芙蓉不管是非黑白,骄气一起就使唤他先将纸鸢追回要紧。

    钱铠风微愣了下,这女人是在对自己说话吗?竟用如此的语气。

    殷芙蓉看他没动作,又急又气的抡起拳头捶著他胸膛“喂,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快帮我追纸鸢啊,快去,去啊!”还推著他往前跑。

    怎会有这样的女人!钱铠风脸色一沉,冷怒道:“不讲理”

    哪知殷芙蓉却急匆匆堵住他下面的话“我不管我讲不讲理,若你没追回我的纸鸢,我就和你没完没了。快救我的纸鸢啊,去啊!”他向来说话已经够简短了,竟然还有人能打断他的话,更让钱铠风有些傻眼了,接著他身躯又被猛烈推了下,这这到底是什么鬼情形啊?登时令钱铠风作下决定,他就先为这女人救回纸鸢,再好好和她算这个帐。

    不再迟疑,钱铠风马上展开轻功要追回纸鸢,可是纸鸢已飞入树林里,他边追边望着天空纸鸢飞行的方向寻找线头,殷芙蓉则努力要追上他的脚步。

    见到线头就卡在不远的树梢,钱铠风鼓足内力飞身上树,手掌一翻抓住线头,这次他还握紧了手中的线头,以防被风再吹走,然后跃下地,翻回身看着上气不接下气追来的女子。

    殷芙蓉见到他手中有线,也只能用笑容表示欣喜,喘得说不出话来,使出最后的力气跑近那男人,却已经脚软得支撑不住,身子不稳就要摔倒,她别无选择,当然是张手抱住最近的支撑物,像投怀送抱般扑入了陌生男人怀中。

    “啊,好疼!”这男人是钢铁铸成的吗?胸膛坚硬得让她撞疼了鼻头,她头抵在他怀中停了好一会痛楚才消褪,让她有能力再说话。

    她一手轻揉著受伤的鼻头,一手手心在那男人脸前摊开,不客气的要回东西“我的纸鸢!”

    钱铠风挑起眉头看着怀里女子,她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咦?怎么没回应?难道这男人脑袋有问题,所以反应才会这么慢?仰头望着他,相貌长得很好看呢,真是可惜一个人才了。再低头看向他握著线头的手,她干脆自行取回,所以主动就抓住他的手,扳开手掌,小手拿回了她要的线头,笑容可掬的道谢。

    “谢谢你帮我救回了纸鸢,谢谢。”殷芙蓉不吝惜的再给他一个美丽的笑靥,迫不及待的就马上动手收回自己的宝贝纸鸢。

    这女子对他所做的一切举动都是那么奇异,别说别的女人不曾如此、也不敢这么做,他更是绝对不会给她们这种大胆的机会,只是这女子未免也太放肆了,一副利用他完毕就要丢开自己般,心底一股怒气在蠢蠢欲动,事情有这么容易吗?

    钱铠风冷然开口“你是”

    同时却又响起殷芙蓉的惊叫“哎呀,线线断了,线是断的,你弄断了我的线,也把我的纸鸢弄不见了,你还我的纸鸢来,你把纸鸢还给我!”又气又伤心的对眼前的男人发脾气,他给自己的竟然是断了的线。

    她竟敢再次打断他的话,孰可忍、孰不可忍,钱铠风怒上眉楷“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是你弄断我的线,让我的纸鸢飞走,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做出这个又大又漂亮的纸鸢,你竟然弄丢了它,你你赔我,我要你赔我一个蝴蝶纸鸢!”殷芙蓉拉著钱钟风的衣襟要求,失去宝贝的难过让她忘了男女之别,更忘了自己和那男人根本不相识。

    钱铠风睁大眸子,第一次遇上这么刁蛮不讲理的女人,看她的样子十足不懂武功,他从不与没武功的人动手,但论嘴上骂人功夫,这女人却比他厉害多了,教他一时间拿这刁蛮女人无法,只能皱紧浓眉盯著她。

    也许因为这男人面相正直,又老实的只挨骂不会反驳,所以殷芙蓉根本不怕他,见他直瞪著自己,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别以眼睛睁得大我就怕你,我的眼睛也不小啊!”嘟著嘴说完后,忍不住再回他一个大鬼脸。

    只是鬼脸做完,殷芙蓉咬咬唇脸色微涨红了,渐渐的眸子里也溢满了笑意,最后是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这种近似荒谬的情形也让钱铠风不禁好气又感到好笑,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往上扬,露出了笑容。

    这对男女还是亲密的紧贴在一起,男的冷俊不凡,女子娇美可人,加上两人脸上的笑容,暧昧的模样让人绝对会以为他们是情侣,而且还是对金童玉女般教人称羡的爱侣。

    只是这样的情形却让出现在树林里的另一道黑色身影看得妒火中烧,纵然脸上蒙了黑纱,但是显露在外的妖媚眸子充满嫉恨。

    “浓情蜜意,真是恩爱啊!”语落杀意骤升,十几道暗器毫不留情的同时射出。

    警觉到危险逼近,钱蹬风忙大手环紧怀中的女子,抱著她身形快速移动,痹篇了暗器。

    “又是你!”他不意外的看着黑玉罗。

    他们越亲近就越令黑玉罗愤恨满胸,阴冷一笑“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钱铠风明白她误会了,可他也没必要向她解释,一贯的冷漠“别再纠缠!”

    这话刺激得黑玉罗脸色更加难看“哼,谁在纠缠你?!你三番两次伤害我,我只想杀了你泄恨!”

    既然她的对象是自己就好办。钱铠风松开怀里的女子,淡声吩咐:“快走!”

    殷芙蓉也不傻,看眼前的情形是仇家寻仇来了,她当然也不想被波及,别拿不到他赔偿的纸鸢,却先把自己的命给赔上了,所以当下也没异议,赶忙就要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玉罗飞身攻击殷芙蓉。

    钱铠风见状伸手再将殷芙蓉揽回怀中,单手轻易化去了黑玉罗的招式“你的仇人是我!”

    “杀了你不如让你痛苦,因此我更要杀了那女人!”黑玉罗手指殷芙蓉,满眼的怨恨。

    怎怎么会指向她呢?殷芙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更加贴紧身旁的男人。

    钱铠风感到怀中女子的畏惧,冷凝的神情带丝怒意“和她无关!”

    “她是你的女人就有关系,做你的女人便要有失去性命的准备,她逃不了的!”她恨那女人更胜于恨钱锁风这无情郎。

    “她不是,只是陌生人!”不想牵连无辜,钱铠风只能逼出有些僵硬的解释。

    黑玉罗冷笑一声“一个陌生人,你会这样小心的保护她,还搂她入怀,更破天荒的多说话为她开脱,一向拙于说话的你不是视开口为最恨的事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那么多话,由此可见她对你的重要性,你竟然用陌生人傲藉口,太可笑了!”

    钱铠风剑眉紧蹙“不准伤她!”对黑玉罗的颠倒是非很无奈,但不管她相信与否,他都不能让黑玉罗伤害怀里没武功的女人。

    “我的事你作不了主,而且你越护著她,我就越要杀了她,还要毁了她漂亮的脸蛋,砍去她的手脚,慢慢折磨她到死!”黑玉罗恶毒冷森的一字字道出。

    这番话令钱铠风脸色怒变,气氛霎时沉重了起来。

    黑玉罗的神情也随之转为惊愕“杀气,你想杀我?你从来就不是好杀之人,今天为了那女人你竟想杀我,钱锷风,你还敢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可以,若你杀得了我就杀了我,能死在你手里我无怨无侮,但是我的鬼魂一定会跟著你这薄情郎,让你这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宁!”伤心怨怼的诅咒他。

    钱铠风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并没消褪,漠寒的丢出最后的警告“别逼我动手!”他不想杀人,但不表示他不会杀人。

    这个警告,黑玉罗却当成犹豫不舍,马上转怨为笑,得意回应:“怎么?真要你动手,你却犹豫了,是舍不得我吗?我就明白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存在,你不想杀我的,看在你还有些良心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只要你亲手推开你怀里的女人,并且狠狠给她一巴掌抛弃她,我就放她一马,不杀她了,我这么做够大方了吧!”

    “呵,真好笑,我不晓得世上有脸皮那么厚的女人,自吹自擂一点都不害臊,好笑,太好笑了,呵”娇俏悦耳的笑声回荡在树林间,出声的是一直没说话的殷芙蓉,因为她真看不下去了,一个女人能一厢情愿到如此地步,比她那无知的继母还要不如,让她忍不住要跳出来帮帮身旁的呆头男人。

    “你说什么?”黑玉罗马上怒瞪殷芙蓉。

    殷芙蓉不客气地指出“我说什么,你应该听得很清楚,就算你耳朵不好,那用眼睛也该看得很明白吧!你眼前这个男人对你根本就没有一丝感情,你却把他不想造杀孽看成是舍不得,以为他心中有你存在,真好笑。好好看仔细吧,别净往自己脸上贴金,自作多情本就可怜,再看不清事实就更可悲了。”

    黑玉罗被不留情的话说得整张脸都黑了,羞怒得连嗓音都颤抖著“你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我们相交甚深,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轮不到你来插嘴!”

    “现在是你拿我的安?赐菜业比挥凶矢袼祷傲恕以趸岵恢滥忝堑那樾危痪褪敲糜幸舛晌耷椋憔啦磺澹幌肜纳比耍呕岜涑扇缃竦哪q闳粽媸度ぞ透迷缧雌疲碚腋瞿阆不端7舶愕哪腥耍鹪倮创蚪敛哦?”殷芙蓉好心的劝著黑玉罗。

    见自己的一片心落到如此难堪的地步,黑玉罗更加的愤恨“住口,这还不是因为你,若没有你存在,或许我还有机会,贱女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殷芙蓉好笑的摇摇头“你大错特错了,他爱的人是我,你杀了我只会让他更加恨你,他会杀了你为我报仇,再自杀来九泉之下陪我,你还是得不到他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错的人是你,我用尽了心思待他,仍得不到他的真心,他根本就没有爱,所以他也绝不会像你所想的那么爱你,更遑论为你自杀,你想得太美、太天真了!”黑玉罗驳斥。

    “那是不是我能证明他很爱我,你也能保证以后都不再来烦我们了呢?”殷芙蓉反问黑玉罗。

    黑玉罗被问倒了,只能硬声以对“他是冷酷的人,绝不会说爱,你你无法证明的!”

    “爱不是放在嘴上说的,应该以行动表示,就像这样”殷芙蓉转头看着钱铠风,箭在弦上是不得不发了,她没有迟疑,踮起脚尖就在他唇上快速的亲了下,再力持镇定的面对黑玉罗。“若他不爱我,我又如何能亲得到他呢!”

    事实击垮了黑玉罗的自信,她痛苦的看着钱铠风,语气哽咽“为什么你不选择我?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很明白啊,为何你就是不能接受我呢?为什么?”伤心的垂下脸。

    看到黑玉罗难过,殷芙蓉有些于心不忍,自己会不会太伤害她了?柔声再安慰她“世上任何事都可以勉强,就是感情事强迫不来,女子的青春有限,早些看清实情,才能早些寻觅到属于自己的最爱,世上的好男人那么多,一定有更适合你的,我们愿给你最大的祝福”

    黑玉罗低头思索了下,再抬起睑时漾出一抹苦笑“你说得对,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是我太傻去喜欢个不爱我的人,或许放弃这份情,我会过得更快乐吧,是我该退出的时候了,我也祝福祝福你们两人!”落寞的转过身子要离开,却因为太伤心而脚步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她干脆手捣住脸而失声哭了起来。

    殷芙蓉吓了一跳,急忙跑上前去观视黑玉罗的情形“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摔伤吗?你别哭了,凡事想开一点,不要哭了,我扶你起来吧!”

    殷芙蓉想扶起黑玉罗,但黑玉罗却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弃吗?哈”在殷芙蓉还没会意过来前,黑玉罗已经举起另一只手就要往她脸上甩去了,一旁的钱铠风对黑玉罗的所有举止都一直没掉以轻心,惊见这样的情形,他怒喝一声,先以指气打中黑王罗的手,再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救人。

    黑玉罗闷哼一声,虽然手臂受了伤,但仍奋力将手中暗器击向殷芙蓉,不过无法准确对准脸,却打在她肩上。

    “啊”殷芙蓉痛叫出声,肩头马上血流如注,下一刻她就被赶来的钱铠风拥入怀里,而黑玉罗也被他强大的掌气打飞出去,摔到地上时口吐鲜血、身受重伤。

    钱铠风没理会黑玉罗,担心著怀中的女子“你怎么样了?”

    殷芙蓉抓紧钱铠风的衣襟,只能痛苦地挤出两个字“好疼”然后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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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头上如火烧般的痛楚蔓延了全身,让她处在烈火中般,一点一滴的烤干了她身体里的水分,教她感到好渴、好渴。

    “水,水”她呻吟低喃,疼得辗转,接著似乎有水灌入她嘴里,却令她更不舒服而吐出,但她还是想喝水,身子里的火更炽热了,烧得她受不了,令她无助的哭喊。“水,我要水”

    随即水再次倒入她嘴里,这回不像之前的疾速涌入教她难以承受,而是徐徐渐入,滋润了她干涸的喉咙,她渴切的需索,那水便一次次的流入她身体里,浇熄了她胸口的火,也减去了许多的疼痛,她感到舒服多了,便缓缓的睁开眸子。

    喝!哪想到一入眼的便是一对晶亮的眼眸,殷芙蓉吓得猛吸口气,却马上被嘴里的水呛到,难受的咳了起来。

    “小心!”耳旁传来是低沉的男子嗓音,伴著背脊的轻拍。

    殷芙蓉边咳边问:“你你在做做什么?”

    “喂你喝水。”钱铠风平静地回答。

    “你你用嘴喂喂我喝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她吓得忘了咳嗽,睁大眼瞪著他。

    钱铠风没回应,而是拿下披在殷芙蓉身上的外衣,要检查她的伤口。

    她感到肩膀一凉,又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半褪,露出了大半个肩头,心再次慌张起来“你又又要做做什么?”

    “血止了。”淡声回答,钱锁风再把外衣披回她身上,扶她靠著树干坐好,自己再到溪边洗手。

    这块木头的回答怎么老是文不对题。殷芙蓉心中气闷,却因为体虚气弱而拿他没法,不过幸好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虽然自己被轻薄了,但他也是为了救自己,她勉强还能接受。看看四周的环境,有溪流也有树林,他们应该还在山上,他是带自己来此疗伤吧!

    说到疗伤,她不由得想起那个卑鄙的女人,竟敢暗算她。

    “那个坏女人呢?”她询问洗干净了手、走回自己身边的男人。

    “逃走了!”钱铠风简单应道。

    “逃走了?你的武功不是比她高强吗?你应该要抓住她才对,怎能让她逃走呢!”殷芙蓉不高兴地说。

    “想报仇?”钱铠风猜测。

    殷芙蓉很气愤“当然,我好心要扶她,她竟然要杀我,不让我狠狠打她两拳,难消我心头之气!”

    她的纯真让钱铠风莞尔,蹲下身看着她“你不该欺骗!”蹚入这个麻烦里。

    殷芙蓉脸上露出了不屑“我看不惯那女人的胡搅蛮缠,而你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最重要是她自以为是的误解了我,又口口声声要杀我,我只得挺身而出帮忙解决问题,哪知她竟然会使小人招数,真可恶,那女人到底是谁啊?她是不是时常这样到处追著你跑?”

    “黑玉罗,嗯。”钱铠风脸上依然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这男人真是惜言如金,不过至少是有回答问题了,肩膀又是一阵的抽痛,让她咬著唇,秀眉无法舒展。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本是垂挂于额上的珠链也歪斜了,姣美的容颜透著苍白,但仍掩不住她的美丽,想到她是为自己而受伤,他的心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疼痛,不禁放软了语调“疼会过去,忍忍!”他一向不怕疼,所以他的葯只负责治伤,没管到疼痛,但现在他却有些懊恼自己没带止疼葯。

    “我是受了什么伤?为何会这么疼呢?”殷芙蓉忍痛看着钱铠风。

    钱铠风将丢弃在地上的五角形暗器拿到她面前“腐尸粉!”

    “什么?暗器上还有毒,那毒解了吗?”殷芙蓉受惊忙问。

    “解了,放心。”那只是小毒,不会要人命的,却是另有用意。

    “腐尸粉,这名字听起来像是要腐化人肉般,好恶心,咦?不对,那女人原先是要攻击我的脸,被你阻止才弄伤了我的肩膀,若真被腐蚀了一块肉,那脸还能看吗?啊,原来黑玉罗想毁我的容,那我是不是会留下疤痕呢?”殷芙蓉吓得忙坐起,急抓著钱铠风询问,却引动伤口,让她痛得坐不稳倒入钱铠风怀里。

    钱铠风赶紧搂住她“别怕,已经上了葯,不会留下疤迹的,别担心。”

    “真的?不可以骗我。”就算是在肩膀上,她也不想有伤疤。

    “我从不骗人,也不说假话,你已吃了解毒丹,又擦了天香膏,绝不会留下痕迹的。”钱铠风肯定的向她保证。

    闻言,殷芙蓉著实松了口气,不过也马上发现一件大事,惊讶的盯著钱铠风“你刚才说了不少的话,原来你不是口笨,只是不愿说话而己,早知如此,我就不要多事帮你了,不但赔上我的纸鸢,肩头还挨了一记,真是得不偿失,我一定要同你要求更多的赔偿,否则我不是很吃亏!”越想越觉得不划算。

    她的话提醒了自己,为何会是这样的情形?难道是因为情急之下吗?只是以往遇上紧急之事,他反而话越少,甚至无语,因为不善言词让他不爱说话,这也导致他若强要说出一长串话,结果就会变成口吃,结结巴巴的更说不好,这是他心底的一个大秘密,除了亲人外,没人知晓,所以口吃令他越是不爱说话,话便说得越来越少了,连对亲人都是如此,为什么对她会不同呢?钱铠风看着殷芙蓉的目光也变得很不同了。

    没待钱铠风回答,殷芙蓉自己就笑了起来“别忧心,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要你赔的。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所谓的江湖人吧,我明白你们这种人没有什么钱,你顾好自己就行了。哎呀,我迳自离开了大草原,我的婢女找不到我一定会急坏的,我得赶紧回去。”挣扎著要起身。

    第一次有人认为他没钱,这又是个很新奇的感觉,这女子真的很特别,令钱铠风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见她想站起却心余力绌的模样,他有丝丝的不舍。

    “我送你回去。”话语很自然的说出,他抱起殷芙蓉走向大草原。

    殷芙蓉看他一眼,没有异议,很自然的偎著钱铠风任由他抱著自己,鼻端还闻到他身上一股不同于女子的刚强味道,这是男人特有的气息吧,竟然还满好闻的,没想到她会在个陌生男人身上体验男人的气味,他不但搂抱过她,还因疗伤而看过她的身子,更夺走了她的初吻,而自己竟然没有感到羞疚或愤怒,她怎会变得如此大胆呢?

    是因为这个男人真生得一副太无害模样的缘故吧,虽然冷酷默然,但是他身上带著正人君子的风度,教人很放心,也下意识想去信任他,她有些能明白为何黑玉罗会如此迷恋他了,这男人的确有可取之处。

    天啊,自己竟然对个陌生男人大发评论,知不知羞啊?别忘了自己的身分,还有即将要结成的亲事,她怎能再胡思乱想呢?!现实让她收起玩闹的心思,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只是个意外,她最好忘记,不能多想了。

    这女人从和他见面起就是吱吱喳喳的说不停,现在突然变安静了倒让他有些不习惯,因此他又破自己纪录的主动找她说话“你没话要问我吗?”

    殷芙蓉看看四周的树林“离大草原还很远吗?”

    “不远,你想说的只有这句话?”钱铠风也感受到她突然升起的疏离。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加上家世背景不同,还能说什么呢?今天一别后,应该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我希望那位黑玉罗不会再来纠缠你,你能平安顺利的行走江湖。”殷芙蓉淡淡说著场面话。

    看她的穿著便知家境不错,又有婢女陪侍,应是个大户千金,所以对自己这个她以为的江湖浪人就有了门户之见了,所以才不想将身世告诉自己,她也是如此势利的女子吗?

    “你的名字?”他特意问起。

    殷芙蓉的心揪了下,该说自己的身分吗?如果自己真想忘记这些不该发生的事,或许就不需明白太多事了。

    “我们今日只是偶然相遇,彼此都有各自的事,也不可能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何必要知道名字呢,就当是个奇遇吧!”她没说也没问他。

    果然就如自己所想般,钱铠风的神情随即冷下,如果她一个女子在经历这些事后都能不当一回事,可见得她的短视,自己又何需那么在意呢!

    两人间的气氛也首次落入冰点,或许该说回归到正常的情形。

    很快的,钱铠风抱著殷芙蓉走回到大草原,远远就能听到呼唤小姐的声音,见到正在焦急找人的两个婢女,

    “晴儿、小雨。”殷芙蓉想大声回应她们,不过一用力便疼得她额冒冷汗。

    “别乱动!”他轻斥,心却还是为她痛苦的模样而微微抽疼,这样的情形令他很不悦。

    空阔的大草原,一有人走人便能很明显看到,马上的,晴儿、小雨也发现了小姐,只是很惊愕小姐怎会由一个男人抱著走来。

    “小姐,小姐!”两个婢女跑向殷芙蓉。

    “小姐,您去哪里了?”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晴儿、小雨来到小姐面前同时问出。

    殷芙蓉微笑轻声解释“纸鸢断线飞走了,我赶著去追回时却不小心受了伤,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小姐,您伤得严不严重?”小雨担心地问。

    “还好,只是撞到肩膀而已。公子,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殷芙蓉对钱铠风要求。

    “我送你回去!”钱铠风冷漠回应。

    殷芙蓉也明白以自己目前的情形,恐怕也无法走回去,只能同意“那就谢谢公子了,我目前暂住在普来寺。晴儿、小雨,为公子带路。”

    晴儿、小雨不懂如今是什么情形,只得从命指引方向,一行人快速走回普来寺。

    本是不很远的路程,却因为气氛里弥漫著一股冷漠而让人感到沉重不安,路彷佛变得很远,很难到达般。

    所以终于见到普来寺的后门时,晴儿、小雨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殷芙蓉却是心情复杂,有些松口气,但也有一丝不舍,因为到了要分离的时候了。

    “你抱我入寺不适当,送到这里就行了。”来到后门前,殷芙蓉开口打破沉默。

    钱铠风无异议的放下殷芙蓉,然后从怀中拿出天香膏递给她“每日上两回。”

    殷芙蓉伸手接过“谢谢你,你一切小心,保重了。”

    钱铠风淡然看她一眼“你也保重。”说完,冷漠的转过身躯便大步离开了。

    殷芙蓉对他的背影多看两眼才低声吩咐“扶我回房吧!”

    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向著相反的方向而行。

    一个下午的奇异经历,至此完全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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