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近乡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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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安境的几大世家，如今倒了一个霍家，这在涯安境并没有什么轩然大波，毕竟这还是私底下的事，只是今日之后，明面上就算不说整个涯安境的霍家人也恐怕再也在涯安境抬不起头了。</p>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p>
即至今日，涯安境新一茬的人才渐渐知道了神界与涯安境极致的矛盾，这是灭族之仇，而这灭族之仇皆因神界的无耻。</p>
沈临渊听大阿公细细叙述了一千五百年之前的事，也感到愕然，那位神祗之死，本就是神界的一个笑话。</p>
而涯安境人对于神界的仇视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深度，的确，没有经历过那场往事的人没有人能替枉死的人说原谅。</p>
霍家家主死后的书案上竟然出现了族谱，那是众人到涯安境之前的族谱，涯安境的各家阿公一见，霍家家主之死无论真相如何都不会有人再追究，或许霍家暗地里也会追查，不过等到他们定了家族诸事，腾出手来追查时已经为时已晚，而且不论死因如何，都不会牵扯上涯安境任何一个人，因为这本就是见不得光的。</p>
这就是那本族谱的力量，那本族谱出现在霍家，霍家在涯安境日后将承受众怒，这是流血的后遗症。灭族之仇，霍家家主也算是有勇气，成了涯安境这么多年来勾结神界的第一人。</p>
不过这都不是沈临渊关心的，霍家家主必死，唯有霍家家主之死，可以抵消她的愤怒，和她努力压制的狂躁。</p>
……</p>
南侧，沈流云已经等待许久，沈老夫人忽然辞世，这是沈临渊意料之中的，不过沈家总是有什么关起门来的问题，那也是沈家的内部问题，由不得旁人置喙。</p>
沈老夫人遗愿，她要葬在南侧，毕竟沈家对她而言，算是一个墓穴，葬送了她的一生，丧夫丧子，最后又众叛亲离。</p>
而这一切似乎都毁在沈临渊手里，但沈临渊此时此刻是没有这种自觉的，她直接将桀宇往车里一塞，带着一起来了南侧。</p>
桀宇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在涯安境流言四起之前已经恢复了许多，至少不用老是躺着修养。</p>
“沈老夫人这么憎恨我，我去了，你说她会不会气得爬起来骂我啊？”沈临渊在车内到了一杯茶，在车里摇摇晃晃的，倒得太满，差点泼了出来。</p>
“不是她说的吗，都是命？”桀宇倒淡淡一笑，忽略了沈临渊眼里的担忧。</p>
沈临渊一直努力正视自己的问题，但是她清晨醒来却是常常精力不足，感觉在睡梦里做了许多事，甚至偶尔还会觉得疲惫，不过霍家之事中这种情况确实是对她大有裨益，当时处理这桩事时的坚韧与老辣，感觉无比自然，好像已经遇到过许多这样的事，唯余的那份慌乱也仅是因为这人已经是她的意中人。</p>
离南侧越近，沈临渊表现出来的情绪越发明显，这是近乡情怯，南侧可不是沈临渊的乡，只是那里终究是住着一个人，一个牌位，那是她与世界最初的联系。</p>
要是沈青云知道自己对沈老夫人屡屡逼迫，甚至不惜逼迫她放下心里防线，松下多年执着那口气，直接一命呜呼，不知道是不是还会将自己视作掌中明珠。</p>
沈临渊有点怕见到那个牌位，甚至也有点畏惧即将见面的沈流云。</p>
沈岁宁已经到达了涯安境，毕竟她的小矮马还是比马车快了不少。</p>
沈临渊一行到时沈岁宁与沈流云都到门口迎接，随行的还有小姑娘阿福。</p>
沈岁宁见到沈临渊身后跟着的那辆马车时脸又黑了一个度。</p>
“你为何跟来？”沈岁宁叉腰问道。</p>
沈临渊后面的车里坐着的，自然就是如今的乔家家主乔歌了。</p>
“阿姐。”乔歌看见沈岁宁不高兴把希望都寄托在沈临渊身上，假装瘪着嘴巴唤了句阿姐。</p>
“别闹，乔小公子就是想来看看你。”沈临渊对沈岁宁眨眨眼睛，有些打趣的意思。</p>
沈岁宁还想争辩，忽然想起这是什么场合，一看沈流云微微抿起来的嘴，沈临渊指了指沈流云腰间的菜菜。</p>
桀宇已经被带去偏殿休息了，这位公子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而且还是有伤之人。</p>
“阿姐，他现在是家主了，一言一行都有涯安境众人盯着，他现在过来，还是独身前来，这让人传出去恐怕算是坐实了我和他那些流言。”沈岁宁可以放缓步伐，走在后面，低声对沈临渊说道。</p>
“怕什么，传出去人家也只会说沈家觊觎你已久，时刻揣摩着机会，与你拉近距离。再说，这乔家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涯安境谁不知道。”沈临渊说道最后一句，特意放慢了语速，本以为沈岁宁会羞涩的对自己挥起小拳头，熟料沈岁宁真的惆怅了一把，乔家的狼子野心，她何尝不知。</p>
沈流云在前面偷偷的笑了一路，这两个丫头，这样才好，说明无论遇什么情况，这两个丫头总是能以最轻松的姿态来面对，他很满意。</p>
那件事早就通过四阿公传到了沈流云耳朵里，沈流云摸了摸腰间的竹筒，他很不高兴，好不容易自己丫头能看上个公子，何况这位还是涯安境之公子，竟然还有人敢出手，是觉得他这把刀回了南侧药垆就锈钝了吗？</p>
沈临渊和沈岁宁走上去，挽过阿福的手，沈老夫人之死，阿福竟是最难过的，眼睛已经肿成了红红的桃子，就连沈岁宁，也只是最初感慨落泪，沈流云更是从一开始就很平静，平静得难以想象。</p>
这人与人待久了总是会平生出许多感情来，而阿福与沈老夫人待得日子不短了，沈老夫人待阿福也是极好的，毕竟?还是沈家的子孙，比她的两个正派孙女都至善至纯。</p>
像沈临渊和沈岁宁这种有执念，有所困的人，总也是愿意维护至善纯良之人。</p>
阿福感受到了暖意，眉心一动，竟又要哭。</p>
沈临渊的惊讶赖得猝不及防，屋里，四阿公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沉浸在某种情绪中，几人不好打断他，但沈临渊看向沈岁宁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疑窦，沈岁宁来得快她知道，但四阿公是什么时候跑来的。</p>
沈岁宁和沈临渊默默的进行眼神交流，大意是沈岁宁也不知道四阿公为何先到，而看沈岁宁所表达的，四阿公竟然还在她之前到。</p>
姐妹二人一下将目光汇聚到沈流云处，但沈流云面色不变，只是耳根子被盯得有一点发红。</p>
这时候，四阿公忽然回过神来。</p>
“你跪着送她一次吧。”四阿公忽然看着沈临渊，说道。</p>
沈临渊面色不变，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扣了头，仍没有开口，不过四阿公挥挥手道：“罢了、罢了。”然后站到沈流云身旁。</p>
沈临渊在后来有关注了四阿公一下，她大概猜到四阿公在思考些什么了，走入了一定的年纪，这些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开始感怀岁月。</p>
沈临渊想，这大概就是每个人的通病吧，不过四阿公在感慨过后没有对着她讲一大堆人界常说的什么孝与不孝，这才是关注四阿公的原因，这些阿公里，四阿公，一向是最为通透的。</p>
这时候的偏院，桀宇虽然躺在床上，不过他的院子里却有两个意料之中的人。</p>
“公子，桓无神君不好抓。”索魂道，不过桀宇多看了索魂两眼，索魂虽然在桀宇手下吃了亏，但是被凌源殿重视了一千多年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不过这更加坚定了一些桀宇自身的想法，以往只能称之为想法，如今却已经被证实。</p>
这世上的急不可耐都是有原因的，而某些人太着急，又想着撇清干系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p>
“所以我叫你回来了。”桀宇笑了笑，不过是冷笑。</p>
“锁魂明白了。”索魂心惊，他是离开自己的本质工作太久了，连自己的工作性质都不清楚了。</p>
“要下狠手。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吧？”桀宇微微睁眼，说道。</p>
“要活着。”索魂想了想，回答了一句，然后再次陷入深深的沉思中。</p>
“嗯。”桀宇彻底闭上了眼睛。</p>
一旁的阿穆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嘴巴，跟着索魂的脚步离去。</p>
索魂忽然嘴角多了一抹冷笑，如今出山，拼着当年的名声，桓无神君无论如何都得抓回来。</p>
索魂和阿穆像两条魅影，彻底融入黑色，朝某一个方向奔去。</p>
与此同时，有人打了一个喷嚏，这是危险来临前的信号，不过哪里来的危险呢，他微微一怔，然后看了看天际。</p>
沈临渊将沈青云的牌位抱回了偏院，其实谁都知道，这这牌位仅仅只是个念想，涯安境中除了活着活着的时候灵魂就已经烙下冥界罪状痕迹的人，死了之后灵魂不会在经过冥界，只是会汇聚到这三界六道的某个集结点，然后等着烟消云散，冥界是留不住的。</p>
他们的长寿大概除了血液传承之外就是弥补他们只有今生今世，而不论来生的吧。</p>
虽说只是个念想，除了沈老夫人之事，沈临渊总觉得就算只是个牌位，她也还是有愧疚的。</p>
涯安境的几大世家，如今倒了一个霍家，这在涯安境并没有什么轩然大波，毕竟这还是私底下的事，只是今日之后，明面上就算不说整个涯安境的霍家人也恐怕再也在涯安境抬不起头了。</p>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p>
即至今日，涯安境新一茬的人才渐渐知道了神界与涯安境极致的矛盾，这是灭族之仇，而这灭族之仇皆因神界的无耻。</p>
沈临渊听大阿公细细叙述了一千五百年之前的事，也感到愕然，那位神祗之死，本就是神界的一个笑话。</p>
而涯安境人对于神界的仇视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深度，的确，没有经历过那场往事的人没有人能替枉死的人说原谅。</p>
霍家家主死后的书案上竟然出现了族谱，那是众人到涯安境之前的族谱，涯安境的各家阿公一见，霍家家主之死无论真相如何都不会有人再追究，或许霍家暗地里也会追查，不过等到他们定了家族诸事，腾出手来追查时已经为时已晚，而且不论死因如何，都不会牵扯上涯安境任何一个人，因为这本就是见不得光的。</p>
这就是那本族谱的力量，那本族谱出现在霍家，霍家在涯安境日后将承受众怒，这是流血的后遗症。灭族之仇，霍家家主也算是有勇气，成了涯安境这么多年来勾结神界的第一人。</p>
不过这都不是沈临渊关心的，霍家家主必死，唯有霍家家主之死，可以抵消她的愤怒，和她努力压制的狂躁。</p>
……</p>
南侧，沈流云已经等待许久，沈老夫人忽然辞世，这是沈临渊意料之中的，不过沈家总是有什么关起门来的问题，那也是沈家的内部问题，由不得旁人置喙。</p>
沈老夫人遗愿，她要葬在南侧，毕竟沈家对她而言，算是一个墓穴，葬送了她的一生，丧夫丧子，最后又众叛亲离。</p>
而这一切似乎都毁在沈临渊手里，但沈临渊此时此刻是没有这种自觉的，她直接将桀宇往车里一塞，带着一起来了南侧。</p>
桀宇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在涯安境流言四起之前已经恢复了许多，至少不用老是躺着修养。</p>
“沈老夫人这么憎恨我，我去了，你说她会不会气得爬起来骂我啊？”沈临渊在车内到了一杯茶，在车里摇摇晃晃的，倒得太满，差点泼了出来。</p>
“不是她说的吗，都是命？”桀宇倒淡淡一笑，忽略了沈临渊眼里的担忧。</p>
沈临渊一直努力正视自己的问题，但是她清晨醒来却是常常精力不足，感觉在睡梦里做了许多事，甚至偶尔还会觉得疲惫，不过霍家之事中这种情况确实是对她大有裨益，当时处理这桩事时的坚韧与老辣，感觉无比自然，好像已经遇到过许多这样的事，唯余的那份慌乱也仅是因为这人已经是她的意中人。</p>
离南侧越近，沈临渊表现出来的情绪越发明显，这是近乡情怯，南侧可不是沈临渊的乡，只是那里终究是住着一个人，一个牌位，那是她与世界最初的联系。</p>
要是沈青云知道自己对沈老夫人屡屡逼迫，甚至不惜逼迫她放下心里防线，松下多年执着那口气，直接一命呜呼，不知道是不是还会将自己视作掌中明珠。</p>
沈临渊有点怕见到那个牌位，甚至也有点畏惧即将见面的沈流云。</p>
沈岁宁已经到达了涯安境，毕竟她的小矮马还是比马车快了不少。</p>
沈临渊一行到时沈岁宁与沈流云都到门口迎接，随行的还有小姑娘阿福。</p>
沈岁宁见到沈临渊身后跟着的那辆马车时脸又黑了一个度。</p>
“你为何跟来？”沈岁宁叉腰问道。</p>
沈临渊后面的车里坐着的，自然就是如今的乔家家主乔歌了。</p>
“阿姐。”乔歌看见沈岁宁不高兴把希望都寄托在沈临渊身上，假装瘪着嘴巴唤了句阿姐。</p>
“别闹，乔小公子就是想来看看你。”沈临渊对沈岁宁眨眨眼睛，有些打趣的意思。</p>
沈岁宁还想争辩，忽然想起这是什么场合，一看沈流云微微抿起来的嘴，沈临渊指了指沈流云腰间的菜菜。</p>
桀宇已经被带去偏殿休息了，这位公子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而且还是有伤之人。</p>
“阿姐，他现在是家主了，一言一行都有涯安境众人盯着，他现在过来，还是独身前来，这让人传出去恐怕算是坐实了我和他那些流言。”沈岁宁可以放缓步伐，走在后面，低声对沈临渊说道。</p>
“怕什么，传出去人家也只会说沈家觊觎你已久，时刻揣摩着机会，与你拉近距离。再说，这乔家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涯安境谁不知道。”沈临渊说道最后一句，特意放慢了语速，本以为沈岁宁会羞涩的对自己挥起小拳头，熟料沈岁宁真的惆怅了一把，乔家的狼子野心，她何尝不知。</p>
沈流云在前面偷偷的笑了一路，这两个丫头，这样才好，说明无论遇什么情况，这两个丫头总是能以最轻松的姿态来面对，他很满意。</p>
那件事早就通过四阿公传到了沈流云耳朵里，沈流云摸了摸腰间的竹筒，他很不高兴，好不容易自己丫头能看上个公子，何况这位还是涯安境之公子，竟然还有人敢出手，是觉得他这把刀回了南侧药垆就锈钝了吗？</p>
沈临渊和沈岁宁走上去，挽过阿福的手，沈老夫人之死，阿福竟是最难过的，眼睛已经肿成了红红的桃子，就连沈岁宁，也只是最初感慨落泪，沈流云更是从一开始就很平静，平静得难以想象。</p>
这人与人待久了总是会平生出许多感情来，而阿福与沈老夫人待得日子不短了，沈老夫人待阿福也是极好的，毕竟?还是沈家的子孙，比她的两个正派孙女都至善至纯。</p>
像沈临渊和沈岁宁这种有执念，有所困的人，总也是愿意维护至善纯良之人。</p>
阿福感受到了暖意，眉心一动，竟又要哭。</p>
沈临渊的惊讶赖得猝不及防，屋里，四阿公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沉浸在某种情绪中，几人不好打断他，但沈临渊看向沈岁宁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疑窦，沈岁宁来得快她知道，但四阿公是什么时候跑来的。</p>
沈岁宁和沈临渊默默的进行眼神交流，大意是沈岁宁也不知道四阿公为何先到，而看沈岁宁所表达的，四阿公竟然还在她之前到。</p>
姐妹二人一下将目光汇聚到沈流云处，但沈流云面色不变，只是耳根子被盯得有一点发红。</p>
这时候，四阿公忽然回过神来。</p>
“你跪着送她一次吧。”四阿公忽然看着沈临渊，说道。</p>
沈临渊面色不变，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扣了头，仍没有开口，不过四阿公挥挥手道：“罢了、罢了。”然后站到沈流云身旁。</p>
沈临渊在后来有关注了四阿公一下，她大概猜到四阿公在思考些什么了，走入了一定的年纪，这些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开始感怀岁月。</p>
沈临渊想，这大概就是每个人的通病吧，不过四阿公在感慨过后没有对着她讲一大堆人界常说的什么孝与不孝，这才是关注四阿公的原因，这些阿公里，四阿公，一向是最为通透的。</p>
这时候的偏院，桀宇虽然躺在床上，不过他的院子里却有两个意料之中的人。</p>
“公子，桓无神君不好抓。”索魂道，不过桀宇多看了索魂两眼，索魂虽然在桀宇手下吃了亏，但是被凌源殿重视了一千多年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不过这更加坚定了一些桀宇自身的想法，以往只能称之为想法，如今却已经被证实。</p>
这世上的急不可耐都是有原因的，而某些人太着急，又想着撇清干系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p>
“所以我叫你回来了。”桀宇笑了笑，不过是冷笑。</p>
“锁魂明白了。”索魂心惊，他是离开自己的本质工作太久了，连自己的工作性质都不清楚了。</p>
“要下狠手。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吧？”桀宇微微睁眼，说道。</p>
“要活着。”索魂想了想，回答了一句，然后再次陷入深深的沉思中。</p>
“嗯。”桀宇彻底闭上了眼睛。</p>
一旁的阿穆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嘴巴，跟着索魂的脚步离去。</p>
索魂忽然嘴角多了一抹冷笑，如今出山，拼着当年的名声，桓无神君无论如何都得抓回来。</p>
索魂和阿穆像两条魅影，彻底融入黑色，朝某一个方向奔去。</p>
与此同时，有人打了一个喷嚏，这是危险来临前的信号，不过哪里来的危险呢，他微微一怔，然后看了看天际。</p>
沈临渊将沈青云的牌位抱回了偏院，其实谁都知道，这这牌位仅仅只是个念想，涯安境中除了活着活着的时候灵魂就已经烙下冥界罪状痕迹的人，死了之后灵魂不会在经过冥界，只是会汇聚到这三界六道的某个集结点，然后等着烟消云散，冥界是留不住的。</p>
他们的长寿大概除了血液传承之外就是弥补他们只有今生今世，而不论来生的吧。</p>
虽说只是个念想，除了沈老夫人之事，沈临渊总觉得就算只是个牌位，她也还是有愧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