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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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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很多人都已入睡,但此刻城外近郊处,却一点都不平静。

    “淩渊首领虽为女流,却可在短短数年把天际发展壮大,本王佩服已久,今日得以相见,总算不虚此行。”

    “你特意来西境,又想尽办法约我会面,必不是来说这些客套话吧?九王子,有话不妨直说!”

    “我也喜欢直奔主题,但是首领,见到您我总忍不住猜想这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一副绝世容颜,不妨我们以真面目示人,这样也更能彰显诚意,如何?”赫连暄突然提议道。

    “诚意?”淩渊冷笑起来,“这里不仅你我,既然互不信任,还要违心去谈诚意,不可笑吗?”

    “我倒不觉得可笑。”赫连暄不以为然道。

    “我没时间跟你玩笑,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

    赫连暄大笑起来,他戏谑道:“重要的事情应该慢慢地谈,您何必着急,这样显得一点都不可爱。”

    见对方不耐烦了,赫连暄才停止玩笑,“首领,您有没有意愿同戎国合作?”

    “合作?”

    “没错!”赫连暄凝神注视着淩渊,“贵国虽然强大,发展却极不平衡,对比中原,西境百姓真是苦不堪言,与其企盼中原那些安于享乐之人偶尔的顾念,还是与我们戎国合作更为实际,一旦我们作为盟友,西境的生活也将有所改善。”

    “九王子倒是很为西境百姓考虑,不过我很想请教你个问题,西境百姓之所以过得如此不安稳,究竟是谁一手造成?”淩渊冷冷嘲讽道。

    近年来,戎国韬光养晦,不知不觉积累了不少实力,因此由之前的苟且偷安逐渐走向反抗,这使得边境越来越不太平,一提起戎国,西境百姓就会变得惶恐不安。

    但归根结底,一切都是有缘由的,赫连暄不慌不忙道:“若真追究起来,也是你们胤国先欺人太甚。长久以来,我们一直渴求安稳,换来的却是你们日益增长的贪欲。如果你曾看见我们戎国百姓的生活是怎样凄凉困苦,便会理解我们今日的所做所为。戎国已经忍让太久,现在它不想再对胤国卑躬屈膝。要知道,曾经造下的孽,终究是要还的。”

    淩渊没想到赫连暄会这样说。

    长久以来她都是站在西境百姓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却从未设身处地思考过戎国百姓的处境。

    从戎国角度出发,赫连暄并未做错,良久,她才叹道:“可西境的百姓是无辜的,你不该让他们来承受这一切。”

    “无辜?没错!乱世之中,百姓永远都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赫连暄同样感慨起来,“可是首领,戎国的百姓也同样无辜,我只能先顾及我的子民。”

    两全其美终是困难,大多数人首先要为自己打算,就如他是戎国人,凡事要以戎国利益为先,这本是天经地义。

    赫连暄继续说道:“但如果我们合作一切就不一样了!我知道西境百姓爱戴天际,如果由你来管理西境,百姓必会纷纷响应。淩渊,与其看平庸官员碌碌无为,不如你我联手,我相信到时候,西境、戎国都会变得更加强大。”

    “你这是劝我造反?”

    “西境独立,自己发展自己,有什么不好?”

    淩渊不为所动,“先不说这过程多么艰难,有多少人要为之流血牺牲,就算真成功了,西境为了生存,不还是要仰仗戎国、看你们戎国脸色?”

    “如果我们成为盟友,我承诺戎国定会友好对待西境,绝不反悔。”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淩渊非常理智,“西境就这么大,不依靠别人谈独自发展终是妄想。如果我们独立势必得罪朝廷,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为了生存,我们只能处处倚赖戎国,谁力量强大,谁就掌握话语权。九王子,你怎能保证戎国上下每一个人都可以平等友好地对待西境百姓,而不是高高在上把我们当做奴隶下属、处处压榨?所以,”淩渊神色极为坚定,“与其找个盟友破坏大胤稳定,还不如好好守护它,做个堂堂正正的西境人、胤国人!九王子,我绝不会背弃这片土地、这个国家!”

    赫连暄没有生气,他早就料到对方会拒绝自己。

    “首领无意合作那也无碍,只可惜我们立场不同,不然倒真可以交个朋友。”

    “九王子,我不知你究竟为何来到西境,可如果你要做危害西境之事,我绝不会放任不管,你好自为之!”说完淩渊便转身离开。

    她知道戎国九王子心狠手辣、城府极深,所以得知此人出现在城内后便提高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么多年淩渊过得一点都不轻松,她有时也会思考自己做的事到底有没有意义,但一想到那些人,她就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路再难,也绝对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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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人都离开后,一直躲在林中的那人才快步出来。

    他摘下面具,映入眼帘的是副凶狠的面容,脸上那道醒目的疤痕使他看起来更为可怕。

    “为什么不直接抓住她?”

    赫连暄瞥了他一眼,轻蔑道:“不做好万全准备,她怎敢轻易赴约?我们都很想抓住对方,可是我们又都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

    “那件事你能肯定吗?”赫连暄沉声问道。

    陈非摇了摇头。

    “尽快查清一切!”说完,他又拿出封信交给陈非,“把它给张羽,告诉他,务必小心,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虽然过去很久,但赫连暄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他担心还有人在暗中追查当年的事。

    “属下明白。”陈非恭谨回道。

    赫连暄慢慢摘下面具,在那副俊秀的脸庞下,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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