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胆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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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龙没想到冯母这么迷信。
当下道：“哪有什么神仙？那神婆肯定是个骗子，你不要被她骗了。”
冯母惶恐道：“快闭嘴，神仙听到了，会怪罪山山的，你可不能害了山山呀！”
马小龙：“……”
冯母气愤道：“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
马小龙道：“阿姨，那你快去买大公鸡吧！”
冯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马小龙：“你不跟我一起去了？”
马小龙一本正经道：“我刚才说错话了，我要留下来忏悔，求神仙救救山山。”
这话冯母听着舒服，顿时就露出了笑容，还把大门钥匙递给马小龙：“那你先到家里坐坐吧，麻烦你也帮我劝劝山山，让她想开一点。”
“好。”马小龙把钥匙接在手里。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冯母突然又把钥匙从马小龙手里抢了回来。
“不行呀，神婆说了，在她施法的时候，不能被外人打扰，还特意嘱咐我把大门锁上，要不然，就救不活山山了，你不能过去。”
马小龙：“……”
这显然是害怕遇到讲科学的人，当场戳破她的谎言。
可是，马小龙不能说，他不想气到冯母，更不想被冯母指着骂。
为了不让冯母担心，他笑道：“那我不去了，我就在路边等着。”
“好。”
冯母急匆匆地去买大公鸡了，坚决带走了大门钥匙。
目送冯母离开后，马小龙来到大门前，左右看了看。
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
他轻轻一跳，就翻过两米多高的围墙，来到了院子里。
只见。
在堂屋门口。
冯山山被一丝不挂地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着一条毛巾。
一位穿着怪异服饰披头散发的老太婆，手里举着孔雀毛，一边围着冯山山蹦蹦跳跳地转圈圈，一边像原始人打猎时一样嗷嗷地怪叫着。
旁边是一张桌子。
桌子中间放着贡品和香炉，香炉里插着几柱正在燃烧着的香。
神婆正转三圈倒转三圈后，就拿起一炷香，去咬牙切齿地烫冯山山的后背。
嘴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奇怪声音，仿佛正在阴魂搏斗。
冯山山呜呜地哭，泪流满面。
“住手。”
眼看神婆正在用香，烫冯山山的身体。
马小龙立刻冲过去，一脚把神婆踹倒在地。
“吾乃九阳山九阳天神，你殴打吾，就是对九阳天神最大的不敬。”
“九阳天神马上就会降下天罚，定叫你七窍流血，全身冒脓，死无葬身之地。”
“连你的灵魂，都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神婆爬起来，用孔雀毛指着马小龙，哆嗦着身体，吐沫横飞地诅咒着。
马小龙朝冯山山后背上看去，已经被这恶毒的老婆子烫出了六个疤。
每一个疤都在流着血，深可见骨。
马小龙怒不可遏。
上前就是一巴掌。
啪。
直接把神婆抽得头晕眼花，一头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马小龙取下冯山山嘴里的毛巾。
“龙哥。”
冯山山哭喊道。
马小龙解开冯山山身上的绳子。
“龙哥。”
冯山山站起身来，一头扑进了马小龙怀里。
马小龙催动灵力，注入冯山山体内，治疗冯山山背上的烫伤。
“龙哥。”
背上的疼痛跟那种被治疗时奇妙的快乐夹杂在一起。
使冯山山失声痛哭，泪水都把马小龙的上衣打湿了。
“没事了，先去穿衣服吧！”
马小龙拍了拍冯山山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冯山山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神婆扒光了。
说是扒光衣服，九阳天神才能把她体内的阴魂驱赶出去。
当时，她的妈妈还帮着神婆一起扒她身上的衣服。
冯山山不愿意，还被她们绑了起来。
冯山山骂神婆，神婆就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想起这些，冯山山更加伤心了。
衣服也不想穿了。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马小龙：“龙哥，我就想再见你一面，现在见到了，我也就如愿以偿了，如果有下辈子，我肯定嫁给你，这辈子，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不想活了。”
“先把衣服穿起来再慢慢说。”
马小龙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修炼美女观想图功法。
“都是要死的人了，穿不穿衣服又有什么关系呢？死后都会变成泥土的，死后都会融入大地的，死后都会滋养草木庄稼的。龙哥，再见了。”
说完，冯山山就往旁边的井里跳去。
井口只有一尺大小，一旦跳下去，连马小龙都不知道怎么救她。
还好马小龙眼疾手快，行动敏捷。
不等冯山山跳下去，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硬生生地给拉住了。
“山山，不要这样。”
马小龙沉声道。
“放手，让我死吧！对我来说，死就是解脱，龙哥，求你了。”
冯山山哀求道。
马小龙摇头：“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冯山山哭泣道：“活着有什么意思？人生有什么意义？跟那些小猫小狗比着，人又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烂命一条？还不都是一样的无关紧要？我死了，这个世界还是一样无情冷漠。”
马小龙道：“我也不知道人活着有什么意义，但是我知道活着就比死了好。”
冯山山摇头：“不好，一点都不好。”
马小龙把冯山山搂入怀里，用双臂紧紧抱住瘦了一圈的冯山山，温柔道。
“山山，今后，你跟着我，咱们一起热爱生活，一起去体验人世间的美好，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谁也别想再伤害到你，我不同意。”
冯山山哭泣道：“他们说，是我克死了公公婆婆和老公一家，他们说，我就是个灾星，嫁给谁就会克死谁，跟谁好，谁就会被我克死……你就不怕吗？”
马小龙最恨这种流言蜚语。
也不知道是哪个浑蛋说的。
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尽量安慰冯山山。
“巧了，我就是世界上命最硬的人，不怕克，谁也克不了我，不信你试试。”
冯山山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跟你在一起后，你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呢，你要是真的……”
马小龙捂住冯山山的小嘴：“我是不会发生意外的，你要相信我，谁也伤害不了我。”
“嗯，我相信你。”
冯山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一点也不敢相信。
她害怕那个万一。
“走吧，我带你回家。”
马小龙想给冯山山换个环境，住在自己的竹楼里，肯定比住在这里好一些。
至少王桂花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无话不谈，说不定能让她心情好转。
冯山山痛苦地摇头。
“我不想待在马湾村了，我不想看到那些人的丑恶嘴脸，我不想听见他们的闲言碎语，我也不能看见熟悉的一切，我会触景伤情，我会受不了了的。”
“那就不回去了，住在娘家也挺好的。”
马小龙只能妥协。
“我也不想呆在娘家这边，爸爸妈妈都不理解我，家里刚发生惨祸没几天，他们就开始劝我改嫁，说是福宝不能没有爸爸，还给我安排了相亲，我不去，他们就说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感觉我活着就是罪，我就活该去死；我要是死了，大家都会好过了。”
马小龙痛心道：“那就不住这里了。”
冯山山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不回马湾村，也不住在娘家，我还能去哪里呢？还要带个孩子，我怎么养活自己和福宝呢？世界这么大，都没有一个我能生活的地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马小龙搂着冯山山，帮她出主意。
“你不是有一百多万存款吗？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我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一死了之。只有死了，才不用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只有死了，才没有任何烦恼了，只有死了，心里才不会再难受了。”
马小龙揉了揉冯山山的秀发：“傻妞，也不想想，你要是死了，福宝怎么办？”
冯山山道：“他的外公外婆会代替我照顾他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山山，我不能没有你。”
马小龙用力抱住冯山山，都把冯山山抱得窒息了。
“你，不能，没有，我？”
这让冯山山特别意外，都震惊得结巴了。
“是呀！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如果能用自己爱，帮帮冯山山从阴影里走出来，马小龙觉得自己义不容辞。
“我是个寡妇呀，还带着个孩子，寡妇门前是非多……”
冯山山想打消马小龙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不在乎。”
马小龙认真道。
冯山山不知所措了，又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呀？”
马小龙擦试冯山山的泪珠，吻了吻她的眼角。
“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只有活着，咱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然后，他开始帮冯山山出主意。
“山山，你不如先去县城吧！我在那边开了家饭店，生意特别好，都忙不过来，如果你能去帮忙，那就太好了，或许只要一忙起来，你就不会再想那些糟心事了。”
冯山山眼前一亮，觉得此事可行。
可是，一想到孩子，又有些气馁。
“我可以去饭店里上班，可是福宝怎么办呢？我怎么带福宝呢？”
马小龙道：“可以送禅定去上学，饭店旁边就有一家学校。”
冯山山忧心忡忡：“福宝的户口在农村，去县里不好入学，听说还要买学区房才行。”
马小龙笑道：“那就买一套，钱不够，我给你。”
冯山山摇头：“我没有这样的计划，再说买了房还要装修，我啥都不懂。”
马小龙宽慰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你先带福宝去县里，过两天，我去帮你找找关系，先把福宝安排到学校里，今后，你就一边上班一边带福宝吧！不想回来，就永远也不要回来了；世界这么大，何处不能安身？”
“可是，带福宝，会影响上班的。”
“没有关系，福宝上学你上班，福宝放学你下班，福宝放假，你也放假，你就以带孩子为主，至于上班，你有时间过去帮帮忙，没空去也没关系。”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没有哪个老板，喜欢带孩子的员工。”
马小龙笑道：“别人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我喜欢，我现在就送你去镇上，你带着福报乘车去县里，到艺香菜馆找店长郑冬梅，让她先给你安排个地方住。”
“可是，福宝已经去上学了。”
“那我就带你去学校里接走。”
“可是可是……”
冯山山还是有很多很多的顾虑和担忧。
就像一只好不容易爬到井口的青蛙，在犹豫着要不要蹦出去一样。
外面的世界无比广阔，都来到井口了，没有理由不奋力一跃。
“人生总会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挫折，现在你觉得迈不过去的坎，等再过几年，你再回头看看，就就会发现，那是多么微不足道，山山，你要大胆一些。”
“有一首歌，你听过吧！”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啊！山山，前面有九千九百多条大路正等着你走呢。”
“还有我和桂花姐一起帮你，你还怕什么呢？”
马小龙真的不能理解，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死。
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冯山山终于骨气勇气答应道：“好。”
紧接着又说道：“就是太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马小龙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都从来没把你当外人。”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当成桂花姐那样的大美人，你和桂花姐在我心中的位置一样一样的。”
冯山山心里一阵感动，这才回屋穿上了衣服。
马小龙站在院里等着。
没多久。
冯山山就缓缓走了出来。
她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盘起了秀发，还化了妆。
脸蛋红扑扑的，非常好看。
“真漂亮。”
马小龙乐呵呵地夸赞道。
他出于真心，想给冯山山一些自信和勇气。
也想用自己的笑容，驱散冯山山心里的阴霾。
冯山山却再次流下泪来。
无声的哭泣，透着一丝对命运的倔强。
马小龙急忙给她擦拭：“别难过了，看到你流泪，我也很难受。”
冯山山深吸一口气。
强行忍住心中无穷无尽的悲伤情绪：“对不起。”
马小龙一阵心疼，柔声道：“走吧！”
“等一下。”
冯山山跑回屋里，取出纸笔，给爸妈留下了一封信。
这一走，就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马小龙没想到冯母这么迷信。
当下道：“哪有什么神仙？那神婆肯定是个骗子，你不要被她骗了。”
冯母惶恐道：“快闭嘴，神仙听到了，会怪罪山山的，你可不能害了山山呀！”
马小龙：“……”
冯母气愤道：“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
马小龙道：“阿姨，那你快去买大公鸡吧！”
冯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马小龙：“你不跟我一起去了？”
马小龙一本正经道：“我刚才说错话了，我要留下来忏悔，求神仙救救山山。”
这话冯母听着舒服，顿时就露出了笑容，还把大门钥匙递给马小龙：“那你先到家里坐坐吧，麻烦你也帮我劝劝山山，让她想开一点。”
“好。”马小龙把钥匙接在手里。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冯母突然又把钥匙从马小龙手里抢了回来。
“不行呀，神婆说了，在她施法的时候，不能被外人打扰，还特意嘱咐我把大门锁上，要不然，就救不活山山了，你不能过去。”
马小龙：“……”
这显然是害怕遇到讲科学的人，当场戳破她的谎言。
可是，马小龙不能说，他不想气到冯母，更不想被冯母指着骂。
为了不让冯母担心，他笑道：“那我不去了，我就在路边等着。”
“好。”
冯母急匆匆地去买大公鸡了，坚决带走了大门钥匙。
目送冯母离开后，马小龙来到大门前，左右看了看。
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
他轻轻一跳，就翻过两米多高的围墙，来到了院子里。
只见。
在堂屋门口。
冯山山被一丝不挂地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着一条毛巾。
一位穿着怪异服饰披头散发的老太婆，手里举着孔雀毛，一边围着冯山山蹦蹦跳跳地转圈圈，一边像原始人打猎时一样嗷嗷地怪叫着。
旁边是一张桌子。
桌子中间放着贡品和香炉，香炉里插着几柱正在燃烧着的香。
神婆正转三圈倒转三圈后，就拿起一炷香，去咬牙切齿地烫冯山山的后背。
嘴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奇怪声音，仿佛正在阴魂搏斗。
冯山山呜呜地哭，泪流满面。
“住手。”
眼看神婆正在用香，烫冯山山的身体。
马小龙立刻冲过去，一脚把神婆踹倒在地。
“吾乃九阳山九阳天神，你殴打吾，就是对九阳天神最大的不敬。”
“九阳天神马上就会降下天罚，定叫你七窍流血，全身冒脓，死无葬身之地。”
“连你的灵魂，都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神婆爬起来，用孔雀毛指着马小龙，哆嗦着身体，吐沫横飞地诅咒着。
马小龙朝冯山山后背上看去，已经被这恶毒的老婆子烫出了六个疤。
每一个疤都在流着血，深可见骨。
马小龙怒不可遏。
上前就是一巴掌。
啪。
直接把神婆抽得头晕眼花，一头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马小龙取下冯山山嘴里的毛巾。
“龙哥。”
冯山山哭喊道。
马小龙解开冯山山身上的绳子。
“龙哥。”
冯山山站起身来，一头扑进了马小龙怀里。
马小龙催动灵力，注入冯山山体内，治疗冯山山背上的烫伤。
“龙哥。”
背上的疼痛跟那种被治疗时奇妙的快乐夹杂在一起。
使冯山山失声痛哭，泪水都把马小龙的上衣打湿了。
“没事了，先去穿衣服吧！”
马小龙拍了拍冯山山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冯山山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神婆扒光了。
说是扒光衣服，九阳天神才能把她体内的阴魂驱赶出去。
当时，她的妈妈还帮着神婆一起扒她身上的衣服。
冯山山不愿意，还被她们绑了起来。
冯山山骂神婆，神婆就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想起这些，冯山山更加伤心了。
衣服也不想穿了。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马小龙：“龙哥，我就想再见你一面，现在见到了，我也就如愿以偿了，如果有下辈子，我肯定嫁给你，这辈子，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不想活了。”
“先把衣服穿起来再慢慢说。”
马小龙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修炼美女观想图功法。
“都是要死的人了，穿不穿衣服又有什么关系呢？死后都会变成泥土的，死后都会融入大地的，死后都会滋养草木庄稼的。龙哥，再见了。”
说完，冯山山就往旁边的井里跳去。
井口只有一尺大小，一旦跳下去，连马小龙都不知道怎么救她。
还好马小龙眼疾手快，行动敏捷。
不等冯山山跳下去，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硬生生地给拉住了。
“山山，不要这样。”
马小龙沉声道。
“放手，让我死吧！对我来说，死就是解脱，龙哥，求你了。”
冯山山哀求道。
马小龙摇头：“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冯山山哭泣道：“活着有什么意思？人生有什么意义？跟那些小猫小狗比着，人又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烂命一条？还不都是一样的无关紧要？我死了，这个世界还是一样无情冷漠。”
马小龙道：“我也不知道人活着有什么意义，但是我知道活着就比死了好。”
冯山山摇头：“不好，一点都不好。”
马小龙把冯山山搂入怀里，用双臂紧紧抱住瘦了一圈的冯山山，温柔道。
“山山，今后，你跟着我，咱们一起热爱生活，一起去体验人世间的美好，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谁也别想再伤害到你，我不同意。”
冯山山哭泣道：“他们说，是我克死了公公婆婆和老公一家，他们说，我就是个灾星，嫁给谁就会克死谁，跟谁好，谁就会被我克死……你就不怕吗？”
马小龙最恨这种流言蜚语。
也不知道是哪个浑蛋说的。
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尽量安慰冯山山。
“巧了，我就是世界上命最硬的人，不怕克，谁也克不了我，不信你试试。”
冯山山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跟你在一起后，你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呢，你要是真的……”
马小龙捂住冯山山的小嘴：“我是不会发生意外的，你要相信我，谁也伤害不了我。”
“嗯，我相信你。”
冯山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一点也不敢相信。
她害怕那个万一。
“走吧，我带你回家。”
马小龙想给冯山山换个环境，住在自己的竹楼里，肯定比住在这里好一些。
至少王桂花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无话不谈，说不定能让她心情好转。
冯山山痛苦地摇头。
“我不想待在马湾村了，我不想看到那些人的丑恶嘴脸，我不想听见他们的闲言碎语，我也不能看见熟悉的一切，我会触景伤情，我会受不了了的。”
“那就不回去了，住在娘家也挺好的。”
马小龙只能妥协。
“我也不想呆在娘家这边，爸爸妈妈都不理解我，家里刚发生惨祸没几天，他们就开始劝我改嫁，说是福宝不能没有爸爸，还给我安排了相亲，我不去，他们就说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感觉我活着就是罪，我就活该去死；我要是死了，大家都会好过了。”
马小龙痛心道：“那就不住这里了。”
冯山山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不回马湾村，也不住在娘家，我还能去哪里呢？还要带个孩子，我怎么养活自己和福宝呢？世界这么大，都没有一个我能生活的地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马小龙搂着冯山山，帮她出主意。
“你不是有一百多万存款吗？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我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一死了之。只有死了，才不用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只有死了，才没有任何烦恼了，只有死了，心里才不会再难受了。”
马小龙揉了揉冯山山的秀发：“傻妞，也不想想，你要是死了，福宝怎么办？”
冯山山道：“他的外公外婆会代替我照顾他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山山，我不能没有你。”
马小龙用力抱住冯山山，都把冯山山抱得窒息了。
“你，不能，没有，我？”
这让冯山山特别意外，都震惊得结巴了。
“是呀！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如果能用自己爱，帮帮冯山山从阴影里走出来，马小龙觉得自己义不容辞。
“我是个寡妇呀，还带着个孩子，寡妇门前是非多……”
冯山山想打消马小龙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不在乎。”
马小龙认真道。
冯山山不知所措了，又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呀？”
马小龙擦试冯山山的泪珠，吻了吻她的眼角。
“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只有活着，咱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然后，他开始帮冯山山出主意。
“山山，你不如先去县城吧！我在那边开了家饭店，生意特别好，都忙不过来，如果你能去帮忙，那就太好了，或许只要一忙起来，你就不会再想那些糟心事了。”
冯山山眼前一亮，觉得此事可行。
可是，一想到孩子，又有些气馁。
“我可以去饭店里上班，可是福宝怎么办呢？我怎么带福宝呢？”
马小龙道：“可以送禅定去上学，饭店旁边就有一家学校。”
冯山山忧心忡忡：“福宝的户口在农村，去县里不好入学，听说还要买学区房才行。”
马小龙笑道：“那就买一套，钱不够，我给你。”
冯山山摇头：“我没有这样的计划，再说买了房还要装修，我啥都不懂。”
马小龙宽慰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你先带福宝去县里，过两天，我去帮你找找关系，先把福宝安排到学校里，今后，你就一边上班一边带福宝吧！不想回来，就永远也不要回来了；世界这么大，何处不能安身？”
“可是，带福宝，会影响上班的。”
“没有关系，福宝上学你上班，福宝放学你下班，福宝放假，你也放假，你就以带孩子为主，至于上班，你有时间过去帮帮忙，没空去也没关系。”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没有哪个老板，喜欢带孩子的员工。”
马小龙笑道：“别人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我喜欢，我现在就送你去镇上，你带着福报乘车去县里，到艺香菜馆找店长郑冬梅，让她先给你安排个地方住。”
“可是，福宝已经去上学了。”
“那我就带你去学校里接走。”
“可是可是……”
冯山山还是有很多很多的顾虑和担忧。
就像一只好不容易爬到井口的青蛙，在犹豫着要不要蹦出去一样。
外面的世界无比广阔，都来到井口了，没有理由不奋力一跃。
“人生总会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挫折，现在你觉得迈不过去的坎，等再过几年，你再回头看看，就就会发现，那是多么微不足道，山山，你要大胆一些。”
“有一首歌，你听过吧！”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啊！山山，前面有九千九百多条大路正等着你走呢。”
“还有我和桂花姐一起帮你，你还怕什么呢？”
马小龙真的不能理解，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死。
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冯山山终于骨气勇气答应道：“好。”
紧接着又说道：“就是太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马小龙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都从来没把你当外人。”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当成桂花姐那样的大美人，你和桂花姐在我心中的位置一样一样的。”
冯山山心里一阵感动，这才回屋穿上了衣服。
马小龙站在院里等着。
没多久。
冯山山就缓缓走了出来。
她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盘起了秀发，还化了妆。
脸蛋红扑扑的，非常好看。
“真漂亮。”
马小龙乐呵呵地夸赞道。
他出于真心，想给冯山山一些自信和勇气。
也想用自己的笑容，驱散冯山山心里的阴霾。
冯山山却再次流下泪来。
无声的哭泣，透着一丝对命运的倔强。
马小龙急忙给她擦拭：“别难过了，看到你流泪，我也很难受。”
冯山山深吸一口气。
强行忍住心中无穷无尽的悲伤情绪：“对不起。”
马小龙一阵心疼，柔声道：“走吧！”
“等一下。”
冯山山跑回屋里，取出纸笔，给爸妈留下了一封信。
这一走，就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