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武王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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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迷蒙中，不见任何事物，时间仿佛停止，没有黑暗，没有光明，灰蒙蒙的混浊气流成了永恒不变的基调，翻涌的气流组成了无序与混乱的根本……</p>
突然，两道光芒划破迷蒙，好似惊雷划破天地一般，翻涌的气流如同惊雷下的鸟儿，不敢妄动，混乱好似凝固。那是一双眼睛，目光中流露出迷茫，很快，化作浓厚的悲痛与凄凉，混浊之气翻腾的更加厉害……</p>
不知过了多久，混乱停息，目光中的悲意已经消失，只余下无限苍凉……</p>
浊流涌动，那双眼睛重新阖上，隐没在深处。</p>
……</p>
……</p>
武王一人独对诸多强敌，血染长空，不知打了多少日夜，真将天地打裂，随手拍去，滚滚真气便化作龙虎之态奔向敌手，翻手压下，封天大印笼向敌手，剑锋所指，星河破碎。可是武王虽强，怎奈敌手也是不弱，双拳难敌四手，最终战死在此。</p>
“爷爷，天怎么会打裂呢？”</p>
“就像这样裂了呗。”</p>
老人顺手拿了一片树叶撕开。</p>
“那他为什么不跑啊？”</p>
“不能跑啊，他的背后就是人间，如果他跑了，那人间都要被毁灭。”</p>
“那些坏人为什么要抢占人间啊？”</p>
“因为啊，他们有的是妖，有的是魔，都不是人。好啦，今天先讲到这里吧，你们回去记得好好练字！”</p>
一颗三人粗细的古树，在如火艳阳下撑起一片阴凉，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随意坐在地上，一身青色儒装，手中握着半卷的书，身边围了一群小孩子。</p>
那群孩子看样子不过十岁前后，脸上稚气未脱。此刻，每个人皆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把耳朵贴的更近一些。</p>
路旁站着另一个白发老人，身着白衣，身形异常高大，周身浮着淡淡雾气，面孔上更是厚重几分，看不真切。路上人来人往，却无人看他一眼，似乎在过往人眼中，这里并没有这个人。</p>
路旁白发老人听到树下老儒生的话，神色有些迷惘，低语着：“那日武王咳血无人知，那日血染红霞无人识，当年你为何这般执着？若是……或许……”</p>
白发老人声音好似风烛，时断时续，听不真切，最终一声长叹，自语道：“来得有些早了，也罢，再游一遍人间。”</p>
话音落下，老人身影缓缓消失，甚是怪异，却无人察觉，更是无人惊异。</p>
“是，先生。”一群孩子回的也算整齐。</p>
老儒生扶着古树起了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对着眼前十来个孩子挥了挥手：“回去吧。”</p>
看着老人缓步离去，孩子们也就各自向家中走去。</p>
老人在这里教书，大人们挺愿意让自家娃过来认些字，可小家伙们不愿意啊，上课的时候活像一群猴子，也不知老人的脾气怎会这般好，从没生过气，也没打过谁的板子，小家伙们也就越发随意了。</p>
后来老人在每天教书结束后给他们讲故事，这下小家伙们来了兴趣，学习的时候也不再打闹，生怕听不到故事。</p>
“小武，明天先生不教课，我们出去玩？”</p>
一个略显清瘦身穿粗布衫的少年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p>
“好啊，去哪玩？”</p>
另一个少年歪着脑袋问道，稚嫩的小脸带着些许疑惑，黑色的眸子闪着亮光，好似深夜明星，两条直眉添了些许英气，压住几分稚气，唇红齿白，面容白皙，纵是一身粗布衫也掩不住翩然风采，好一个俊朗的少年郎！</p>
“保密，明天老地方见，虎子哥也过来。”</p>
“好啊，那我先回去啦！”</p>
……</p>
富丽堂皇的府邸中，一道黑影隐在阴暗处，沙哑的声音传来：“到现在还没找到那小狐狸？”</p>
主座上一个中年男子皱了下眉头：“在这片苍茫山岭里找一只白狐狸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慢慢等消息吧”</p>
黑影很不满意这种回答：“哼！那就加派人手，此事不能处理好，你知道结果！”</p>
说罢，黑影慢慢消失。</p>
中年男子看了眼空无一人的主堂，又抬眼看了眼天际，一片山头隐约可见，眉头锁了起来。</p>
……</p>
绿树成荫，碧草连天，虫鸟啼咛，彩蝶翩跹，小武踏着青草，连蹦带跳地奔向村头的第一户小院。</p>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p>
小武闻着饭香进了院子，一个壮实的汉子正蹲在院子正中央，手上正扒着蒜头，闻言抬起头来，眉眼与小武几分相似。</p>
“去把桌子收拾出来，快开饭了。”</p>
小武个头不大，力气却是不小，跑进房间里单手拖着一个比他大一圈的桌子就走了出来，另一只手还抓着三个板凳。</p>
等小武把桌子摆放好，一旁灶房里走了一个妇人，手里托着三盘菜快步摆到桌子上，笑着摸了摸小武的脑袋。</p>
“小武真乖。”</p>
妇人年岁不大，虽不是人间绝色，但在这周边，也没有比这更漂亮的了。</p>
“小武，灶房门边有两个袋子，一袋子是咸肉，一袋子是米，明天你带着送给先生。”</p>
“明天没有课业，我和吕义约好出去玩。”</p>
“那就后天捎上。”</p>
妇人满眼都是溺爱。</p>
汉子实在看不下下去了，清了下嗓子。</p>
“出去玩不许惹祸。”</p>
“是，父亲。”</p>
一顿简单的饭，一家人吃的倒也开心，饭后小武跑到正在磨枪的汉子身旁，小声问道。</p>
“父亲，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练武啊？”</p>
整个城里有人打猎，有人务农，也有人行商。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全都习武练身，无论男女老少。</p>
可是小武自打记事以来就被汉子言明：不准习武。</p>
因为这个，很多小伙伴看不起小武，但小武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习武也是打不过自己。</p>
不过听了一段时日老先生所讲的故事，小武倒是对习武练术，有了兴趣。</p>
虽然汉子不许小武习武，却也教了小武一些东西，比如走路。</p>
应该说是一种特殊的步子，每次小武按着汉子说的方式去走的时候就如同背着巨石一样，没走几步就是满头大汗，几年下来，小武依旧没有完整地走完。</p>
起初小武不愿意走的，然后被汉子收拾了几次，而这时候母亲是绝对不会拦阻的，小武只能咬着牙去走。后来，发现饭量大了不少，力气也大了很多，不用汉子催促，自己也就坚持了下来。</p>
“要不了多久，虎子哥加上驴子两人都比不上我一只手了！”小武开心地想着，同时也开始想着法增强自身力气，想要早些走完那几步，他知道这步子肯定不简单，或许走完父亲就会教自己习武吧。</p>
于是，小武平日里就开始负重练习。本来是在身上挂石头的，后来吕义实在看不下去，从他的虎子哥那里摸了好些铁块，小武就把用布包起来捆在腿上腰上。</p>
有一次被汉子看到了，小武赶忙把衣服丢出窗外，冲外头喊了声“母亲我来帮你”就小跑出了房间。汉子嘴角抽了抽，当晚拉着媳妇出门嘀咕了老半天，然后第二天就告诉小武：你可以习武了。</p>
小武当时愣了好一会，然后围着二人转了好些圈，像是初生的小鹿开心不已。</p>
不过汉子继续道：“有个要求。”</p>
只要可以习武，小武就很开心：“父亲你说。”</p>
汉子指着斜在院墙的那杆铁枪说道，“能扛着它把我教你的步子走上十遍。”</p>
小武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好像冬天被泼了一盆凉水。</p>
“等你十岁了就教你。”汉子不再逗儿子。</p>
现在小武数着日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十岁了，所以悄悄跑到汉子身边问了句，生怕汉子把这事忘在脑后。</p>
“别急，也就这一两个月了。来，给爹捶捶背。”</p>
小武一咧嘴，绕到汉子身后，心里有底了，力气也舍得出，一下一下跟敲鼓似的，也就汉子皮糙肉厚吃得住，不过心里头也嘀咕：儿子这怨气倒是不小啊。</p>
初夏天亮的早，汉子已经出了门，小武喝了些粥抓了个小袋子就奔了出去。</p>
“母亲我出去啦，午饭不用等我啦。”</p>
妇人微微摇着头无奈道：“这孩子……”</p>
……</p>
小武一阵风似的跑到一片林子，吕义和李虎二人已经到了。</p>
李虎和吕义是邻居，比吕义大两岁，个头也是大了一圈，虎头虎脑，扎实的很。</p>
“虎子哥、小驴子，今天干嘛去？”</p>
“不许这么喊我，你这个小乌龟！”</p>
吕义撇着嘴抗议。</p>
小武只当没听见，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道</p>
“我中午可是不回去喽，你神神秘秘的喊我过来干嘛？”</p>
“小武，这里！”</p>
没等吕义接上话，身后一个声音响起。</p>
“小雅你今天怎么也出来了？”</p>
小武身后立着一个年级相仿的小女孩，精致的像个瓷娃娃，粉嫩嫩的，好似出水芙蓉，朱唇未点红若血，俏脸恰如仙人画。眉眼间常含笑意，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一身翠绿色的衣服，很是漂亮，哪怕这三个小家伙不懂的布料，也知道这衣服肯定很贵。</p>
按理说这三人应当不会有什么交集，只是因为几年前小武与小雅的第一次偶遇。</p>
那天午后，小武刚从菜园子里摸了几个红薯，在林子里架起火烤了起来，然后听到背后有动静，就灭了火过来查看一番。虽说在城内不会有什么猛虎黑熊，但毒蛇野猪却也可能遇到。</p>
那时的小武方才六岁，但力气不小，胆子也大，一只手抓着石块，一只手提着棍子，浑身脏兮兮的就摸了过去。</p>
看到背坡坐着一个年岁相仿的小女孩正在哭鼻子，就傻愣愣的站在那里。</p>
小女孩抬头一看，哇的一声“野人啊！”，然后就是石头树枝泥块啥的全丢了过来。</p>
小武挨了几下，就地滚下了坡，大喊着：“别打别打，我不是野人！”</p>
等小武再过来时，小女孩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小声道着歉。</p>
小武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刚才看你在哭，怎么了？”</p>
小女孩眼泪又在眼眶打转，“我娘亲不要我了！”</p>
小武也不知道说啥，就问她饿不饿，这边有烤红薯。</p>
小女孩点了点头，就跟了过来。</p>
小武重新升火，让她守着，小女孩满眼新奇，一口应了下来。小武一路小跑又到人家菜园子里摸了一个回来。</p>
等小武把火灭了，用树枝拨出来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时，小女孩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p>
“别嫌弃，可香啦。”</p>
小武把红薯掰开，小女孩动了动鼻子，可还是不愿意动手。</p>
小武想了一下，找了张看起来挺干净的叶子包了起来再递过去，小女孩这才接住。</p>
可能是从没吃过，也可能是饿的厉害，小女孩一个人就吃了一个半，然后大着舌头，两个小手使劲扇风。</p>
“谢谢你，我叫唐小雅”</p>
“没什么，我叫封小武，我家住在那里，村子口第一家，门口有颗树。”</p>
小武指着远处的一个村子，继续说道</p>
“你娘不要你了，要不你先去我家住吧。”</p>
小女孩脸一红，看了看小武亮亮的眼睛，赶忙解释道：“也没有，只是我娘亲离我远，我想她了。现在我和我爷爷住。”</p>
“那你赶快回去吧，你爷爷可能在找你了，还有啊，这里可能会有蛇的。”</p>
小女孩啊了一声，打量着周围，不由得贴到小武身旁，怯生生道：“那？你送我回家好吗？”</p>
一片迷蒙中，不见任何事物，时间仿佛停止，没有黑暗，没有光明，灰蒙蒙的混浊气流成了永恒不变的基调，翻涌的气流组成了无序与混乱的根本……</p>
突然，两道光芒划破迷蒙，好似惊雷划破天地一般，翻涌的气流如同惊雷下的鸟儿，不敢妄动，混乱好似凝固。那是一双眼睛，目光中流露出迷茫，很快，化作浓厚的悲痛与凄凉，混浊之气翻腾的更加厉害……</p>
不知过了多久，混乱停息，目光中的悲意已经消失，只余下无限苍凉……</p>
浊流涌动，那双眼睛重新阖上，隐没在深处。</p>
……</p>
……</p>
武王一人独对诸多强敌，血染长空，不知打了多少日夜，真将天地打裂，随手拍去，滚滚真气便化作龙虎之态奔向敌手，翻手压下，封天大印笼向敌手，剑锋所指，星河破碎。可是武王虽强，怎奈敌手也是不弱，双拳难敌四手，最终战死在此。</p>
“爷爷，天怎么会打裂呢？”</p>
“就像这样裂了呗。”</p>
老人顺手拿了一片树叶撕开。</p>
“那他为什么不跑啊？”</p>
“不能跑啊，他的背后就是人间，如果他跑了，那人间都要被毁灭。”</p>
“那些坏人为什么要抢占人间啊？”</p>
“因为啊，他们有的是妖，有的是魔，都不是人。好啦，今天先讲到这里吧，你们回去记得好好练字！”</p>
一颗三人粗细的古树，在如火艳阳下撑起一片阴凉，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随意坐在地上，一身青色儒装，手中握着半卷的书，身边围了一群小孩子。</p>
那群孩子看样子不过十岁前后，脸上稚气未脱。此刻，每个人皆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把耳朵贴的更近一些。</p>
路旁站着另一个白发老人，身着白衣，身形异常高大，周身浮着淡淡雾气，面孔上更是厚重几分，看不真切。路上人来人往，却无人看他一眼，似乎在过往人眼中，这里并没有这个人。</p>
路旁白发老人听到树下老儒生的话，神色有些迷惘，低语着：“那日武王咳血无人知，那日血染红霞无人识，当年你为何这般执着？若是……或许……”</p>
白发老人声音好似风烛，时断时续，听不真切，最终一声长叹，自语道：“来得有些早了，也罢，再游一遍人间。”</p>
话音落下，老人身影缓缓消失，甚是怪异，却无人察觉，更是无人惊异。</p>
“是，先生。”一群孩子回的也算整齐。</p>
老儒生扶着古树起了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对着眼前十来个孩子挥了挥手：“回去吧。”</p>
看着老人缓步离去，孩子们也就各自向家中走去。</p>
老人在这里教书，大人们挺愿意让自家娃过来认些字，可小家伙们不愿意啊，上课的时候活像一群猴子，也不知老人的脾气怎会这般好，从没生过气，也没打过谁的板子，小家伙们也就越发随意了。</p>
后来老人在每天教书结束后给他们讲故事，这下小家伙们来了兴趣，学习的时候也不再打闹，生怕听不到故事。</p>
“小武，明天先生不教课，我们出去玩？”</p>
一个略显清瘦身穿粗布衫的少年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p>
“好啊，去哪玩？”</p>
另一个少年歪着脑袋问道，稚嫩的小脸带着些许疑惑，黑色的眸子闪着亮光，好似深夜明星，两条直眉添了些许英气，压住几分稚气，唇红齿白，面容白皙，纵是一身粗布衫也掩不住翩然风采，好一个俊朗的少年郎！</p>
“保密，明天老地方见，虎子哥也过来。”</p>
“好啊，那我先回去啦！”</p>
……</p>
富丽堂皇的府邸中，一道黑影隐在阴暗处，沙哑的声音传来：“到现在还没找到那小狐狸？”</p>
主座上一个中年男子皱了下眉头：“在这片苍茫山岭里找一只白狐狸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慢慢等消息吧”</p>
黑影很不满意这种回答：“哼！那就加派人手，此事不能处理好，你知道结果！”</p>
说罢，黑影慢慢消失。</p>
中年男子看了眼空无一人的主堂，又抬眼看了眼天际，一片山头隐约可见，眉头锁了起来。</p>
……</p>
绿树成荫，碧草连天，虫鸟啼咛，彩蝶翩跹，小武踏着青草，连蹦带跳地奔向村头的第一户小院。</p>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p>
小武闻着饭香进了院子，一个壮实的汉子正蹲在院子正中央，手上正扒着蒜头，闻言抬起头来，眉眼与小武几分相似。</p>
“去把桌子收拾出来，快开饭了。”</p>
小武个头不大，力气却是不小，跑进房间里单手拖着一个比他大一圈的桌子就走了出来，另一只手还抓着三个板凳。</p>
等小武把桌子摆放好，一旁灶房里走了一个妇人，手里托着三盘菜快步摆到桌子上，笑着摸了摸小武的脑袋。</p>
“小武真乖。”</p>
妇人年岁不大，虽不是人间绝色，但在这周边，也没有比这更漂亮的了。</p>
“小武，灶房门边有两个袋子，一袋子是咸肉，一袋子是米，明天你带着送给先生。”</p>
“明天没有课业，我和吕义约好出去玩。”</p>
“那就后天捎上。”</p>
妇人满眼都是溺爱。</p>
汉子实在看不下下去了，清了下嗓子。</p>
“出去玩不许惹祸。”</p>
“是，父亲。”</p>
一顿简单的饭，一家人吃的倒也开心，饭后小武跑到正在磨枪的汉子身旁，小声问道。</p>
“父亲，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练武啊？”</p>
整个城里有人打猎，有人务农，也有人行商。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全都习武练身，无论男女老少。</p>
可是小武自打记事以来就被汉子言明：不准习武。</p>
因为这个，很多小伙伴看不起小武，但小武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习武也是打不过自己。</p>
不过听了一段时日老先生所讲的故事，小武倒是对习武练术，有了兴趣。</p>
虽然汉子不许小武习武，却也教了小武一些东西，比如走路。</p>
应该说是一种特殊的步子，每次小武按着汉子说的方式去走的时候就如同背着巨石一样，没走几步就是满头大汗，几年下来，小武依旧没有完整地走完。</p>
起初小武不愿意走的，然后被汉子收拾了几次，而这时候母亲是绝对不会拦阻的，小武只能咬着牙去走。后来，发现饭量大了不少，力气也大了很多，不用汉子催促，自己也就坚持了下来。</p>
“要不了多久，虎子哥加上驴子两人都比不上我一只手了！”小武开心地想着，同时也开始想着法增强自身力气，想要早些走完那几步，他知道这步子肯定不简单，或许走完父亲就会教自己习武吧。</p>
于是，小武平日里就开始负重练习。本来是在身上挂石头的，后来吕义实在看不下去，从他的虎子哥那里摸了好些铁块，小武就把用布包起来捆在腿上腰上。</p>
有一次被汉子看到了，小武赶忙把衣服丢出窗外，冲外头喊了声“母亲我来帮你”就小跑出了房间。汉子嘴角抽了抽，当晚拉着媳妇出门嘀咕了老半天，然后第二天就告诉小武：你可以习武了。</p>
小武当时愣了好一会，然后围着二人转了好些圈，像是初生的小鹿开心不已。</p>
不过汉子继续道：“有个要求。”</p>
只要可以习武，小武就很开心：“父亲你说。”</p>
汉子指着斜在院墙的那杆铁枪说道，“能扛着它把我教你的步子走上十遍。”</p>
小武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好像冬天被泼了一盆凉水。</p>
“等你十岁了就教你。”汉子不再逗儿子。</p>
现在小武数着日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十岁了，所以悄悄跑到汉子身边问了句，生怕汉子把这事忘在脑后。</p>
“别急，也就这一两个月了。来，给爹捶捶背。”</p>
小武一咧嘴，绕到汉子身后，心里有底了，力气也舍得出，一下一下跟敲鼓似的，也就汉子皮糙肉厚吃得住，不过心里头也嘀咕：儿子这怨气倒是不小啊。</p>
初夏天亮的早，汉子已经出了门，小武喝了些粥抓了个小袋子就奔了出去。</p>
“母亲我出去啦，午饭不用等我啦。”</p>
妇人微微摇着头无奈道：“这孩子……”</p>
……</p>
小武一阵风似的跑到一片林子，吕义和李虎二人已经到了。</p>
李虎和吕义是邻居，比吕义大两岁，个头也是大了一圈，虎头虎脑，扎实的很。</p>
“虎子哥、小驴子，今天干嘛去？”</p>
“不许这么喊我，你这个小乌龟！”</p>
吕义撇着嘴抗议。</p>
小武只当没听见，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道</p>
“我中午可是不回去喽，你神神秘秘的喊我过来干嘛？”</p>
“小武，这里！”</p>
没等吕义接上话，身后一个声音响起。</p>
“小雅你今天怎么也出来了？”</p>
小武身后立着一个年级相仿的小女孩，精致的像个瓷娃娃，粉嫩嫩的，好似出水芙蓉，朱唇未点红若血，俏脸恰如仙人画。眉眼间常含笑意，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一身翠绿色的衣服，很是漂亮，哪怕这三个小家伙不懂的布料，也知道这衣服肯定很贵。</p>
按理说这三人应当不会有什么交集，只是因为几年前小武与小雅的第一次偶遇。</p>
那天午后，小武刚从菜园子里摸了几个红薯，在林子里架起火烤了起来，然后听到背后有动静，就灭了火过来查看一番。虽说在城内不会有什么猛虎黑熊，但毒蛇野猪却也可能遇到。</p>
那时的小武方才六岁，但力气不小，胆子也大，一只手抓着石块，一只手提着棍子，浑身脏兮兮的就摸了过去。</p>
看到背坡坐着一个年岁相仿的小女孩正在哭鼻子，就傻愣愣的站在那里。</p>
小女孩抬头一看，哇的一声“野人啊！”，然后就是石头树枝泥块啥的全丢了过来。</p>
小武挨了几下，就地滚下了坡，大喊着：“别打别打，我不是野人！”</p>
等小武再过来时，小女孩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小声道着歉。</p>
小武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刚才看你在哭，怎么了？”</p>
小女孩眼泪又在眼眶打转，“我娘亲不要我了！”</p>
小武也不知道说啥，就问她饿不饿，这边有烤红薯。</p>
小女孩点了点头，就跟了过来。</p>
小武重新升火，让她守着，小女孩满眼新奇，一口应了下来。小武一路小跑又到人家菜园子里摸了一个回来。</p>
等小武把火灭了，用树枝拨出来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时，小女孩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p>
“别嫌弃，可香啦。”</p>
小武把红薯掰开，小女孩动了动鼻子，可还是不愿意动手。</p>
小武想了一下，找了张看起来挺干净的叶子包了起来再递过去，小女孩这才接住。</p>
可能是从没吃过，也可能是饿的厉害，小女孩一个人就吃了一个半，然后大着舌头，两个小手使劲扇风。</p>
“谢谢你，我叫唐小雅”</p>
“没什么，我叫封小武，我家住在那里，村子口第一家，门口有颗树。”</p>
小武指着远处的一个村子，继续说道</p>
“你娘不要你了，要不你先去我家住吧。”</p>
小女孩脸一红，看了看小武亮亮的眼睛，赶忙解释道：“也没有，只是我娘亲离我远，我想她了。现在我和我爷爷住。”</p>
“那你赶快回去吧，你爷爷可能在找你了，还有啊，这里可能会有蛇的。”</p>
小女孩啊了一声，打量着周围，不由得贴到小武身旁，怯生生道：“那？你送我回家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