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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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我在政府的审批服务中心已经第四个年头了，我已经从一个菜鸟升级为元老，我的师傅早已退休，我接替了我师父带徒弟的职责，日常只坐在后台指导和批件，不坐在前台了。这天，一个代办阿姨到窗口咨询一些企业转制的问题，窗口新来不久的小张回答不了，就过来问我：“白老师，有个阿姨要办转制，我不知道流程！你给她说下吧！”</p>
我自从上次和师父办了一个转制后，也没有再办理过企业转制案，但是业务能力并没丢，由于得到师傅亲传，每个步骤我都牢记在心。我于是跟阿姨介绍完了大概流程，顺便友情提示了下：“大姨，你这个是正式开始进入流程了吗？我看你问的这个国企规模也不大，一直没有转制，如果没有政策支持，应该不那么好办，你们老板是个人还是公司啊？”</p>
阿姨说：“有政策支持，你们过两天应该就能收到文件，我就是先来问问，我们那个村子被政府征用了要做生态园，好多原来的小企业都得倒闭。有的厂子人员比较单一，有条件转制，如果被哪个投资商看中了说不定还能存活下来。”</p>
“哦，你们那个村子在哪？”我随口问了下。</p>
“在榆林堡！离这开车得一个小时，原来归法牛市，但是现在也都划给进省城了。省城人口太多了，现在也都往郊区县扩张了！”</p>
“哦！”我感觉这是个事儿，就在心里留下了印象。</p>
童欢的公司这几年在省城的同行算是首屈一指了，员工也发展到了十几个，但是金融业明显不如前几年景气，她的效益也出现下滑趋势。童欢一直说想再干点其他的项目，扩大点规模。</p>
下班后我去童欢公司，想起白天代办阿姨说的情况，就跟童欢提了一下：“诶，我今天听来我们这办事的一个阿姨说新划归到省城的榆林堡那片有不少小型国有、集体企业在拍卖，那块地政府收了，给了不少动迁款，如果企业转制还会给安排新地方。”</p>
“哦，那我们有啥项目能做吗？”童欢问。</p>
“这个我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有些私人会低价收购一些亏损的小型国有企业，然后再拍卖土地和设备，能挣不少钱，就是有风险，也不确定能卖出好价格，而且你得先投资收购，需要不少的资金。”</p>
童欢说：“那就是看眼光了呗！有些企业只是管理模式落后了，产业链还是不错的，如果看准了，在原有资源基础上一转制直接就是实业了。这事靠谱啊！”</p>
我疑惑的问：“啊？你还真想参与啊？和你现在的行业也不太对路啊！”</p>
“商人以挣钱为目的，什么行业有利可图就扎到什么行业！再说反正我也是投资企业，投资买企业也是情理之中。”</p>
“那我们怎么入手啊，我就知道有这个事，也没什么门路啊！”</p>
童欢说：“我俩去一趟榆林堡村，那些新划归城市的农村有不少有空间的项目，摸着石头过河呗！走，现在就去！”</p>
童欢开车带我风风火火的就往郊区开，从我们住的市中心到郊区不堵车时也得一个多小时，我们开了一个半小时基本已经进入无人区，一片一片的荒地，路边基本没有超过三层的建筑了。</p>
到了一片平房区，我看见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小马扎上在房子门口聚堆聊天，像是个村子，就下去打探。</p>
大爷大娘们看见有车停在路边，也都朝这边看着。</p>
童欢没有下车，我走过去问：“大爷，大娘，请问下这是榆林堡村了吗？”</p>
一位大爷说：“这是大前进村，榆林堡村再继续往下走，看见一个插着红旗的小二楼，就是他们村委会。”</p>
“大爷，那还有多远？”</p>
“不远了，3、4里地吧！”</p>
“好，谢谢大爷！”我转身往车里走。</p>
身后一个大姨说：“这都是去榆林堡看地的！”</p>
另一个女性声音说：“榆林堡这下可行了，政府给补助，卖地，还有办企业的！”</p>
我回到车上对童欢说：“不远了，就在前边，估计知道这事儿来踩点儿不少，隔村的大爷大娘们都知道政府收地的事儿。”</p>
童欢说：“估计好的桃子都被摘走了，我们看看能不能检点儿剩儿吧！”</p>
开了一会儿，沿着路边看到一个插了国旗的二层小楼，上面一行大字“榆林堡社区委员会”。</p>
“到了，应该就是这。”我说。</p>
“我看见了，厂房都在前边，我们过去看看！”童欢说。</p>
我和童欢把车停在路边，往村子里面走，里边不少厂房，有的闲置了，有的也在运转。村子里都是土路，非常不好走。墙上到处都是拆字，一片废弃景象。</p>
我和童欢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村子里走着，时不时的趴在厂房的破旧玻璃上往里张望。</p>
“这都是些破厂房，也看不出来啥啊？”我对童欢说。</p>
童欢说：“是啊？要是认识村政府的人就好了，了解内幕，给我们介绍介绍。”</p>
“要是他们认为好的早就内部消化了，哪能让肥水流了外人田啊！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水这么深，咱们别趟了。”</p>
我们往外走的时候，在路边一个大厂房前碰见一个打更的大爷站在门口抽烟。</p>
童欢过去客气的搭讪：“大爷？你是榆林堡村吗？”</p>
“是啊！你要找谁啊？”</p>
“哦，我听说榆林堡村挺多厂子政府在卖，我是想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p>
大爷哼了一声说：“合适的，哪有合适的，都倒闭了！我看这个厂现在因为有设备所以留个看门的，职工都开不出资来，都回家了。”</p>
童欢问：“大爷，那还有其他外面的人过来看吗？”</p>
大爷回答：“有啊，天天都有，还有政府带着来的外宾呢！都是看，没有多少成的！”</p>
“那大爷，这些厂子原来都是做什么的你了解吗？”童欢问。</p>
“我不知道，我以前在外面打工，今年听说村里有政策才回来的。你要想知道都干啥的得问村里那些留守的老户。”</p>
我问道：“那村民都集中住哪？”</p>
“村委会后面！”</p>
“行，那谢谢你大爷！”</p>
我和童欢回到车上，童欢说：“走吧，明天我们再从长计议！”</p>
我一脸抱怨的说：“大姐，我明天可不和你来了，我晚上还要复习考MBA呢！”</p>
“行，那我让李老大和瑶三姐陪我来！”</p>
“随你，你爱折磨谁折磨谁，反正我不来，现在我要吃饭，我饿得两眼都是小星星了！”</p>
“好！请你吃大餐！”</p>
我和童欢在回市内的路上，看见一所中专学校门口有推车卖鸡蛋饼的。我下车买了两张加香肠加土豆丝的鸡蛋饼，外加两杯奶茶。</p>
我和童欢相互看一眼，二话不说就开造，6块钱一个的大卷饼吃了三分之一我就饱了，有荤有素的，香辣可口，不得不慨叹现在国民幸福指数之高啊！</p>
童欢比我吃的多，基本造完了堪比一个大铁饭盒子容量的大卷饼。</p>
我吃饱了才意识到自己被匡了，于是对童欢说：“童总，你怎么越当老板还越抠门儿了！陪你跑了一晚上腿儿，晚上就拿卷饼糊弄我！还是我请的！”</p>
童欢蹭了一下满嘴的油，回了我一句：“香不？”</p>
我看着童欢的大脸，又气不起来，无奈道：“香！你这吃相，吃啥都香！”</p>
接下来几天，童欢没什么动静，我以为她偃旗息鼓了。周末的时候童欢给我打电话说：“我调查的差不多了，基本可以入手了！你跟我去趟村委会吧！”</p>
我惊叹道：“什么调查差不多了？榆林堡的事你还没放弃啊？”</p>
“当然没有，我哪是那么轻言放弃的人！”童欢给我讲了我没参与的这几天，她带领瑞晟公司的资深员工（李老大和黄莺莺）外加一名家属（李老大男友宗实）每天轮流蹲点榆林堡村的情况。</p>
“真没想到，宗实这人越接触越觉得靠谱！”童欢说，“他嘴特别甜，长的也帅，特别招大姨们的爱戴。宗实天天陪大姨聊天，无意中打听出来有个闲置的厂房，已经没有员工了，而且因为离村子远，不在动迁范围，面积特别大，可以当仓库，厂房产权归属办事处。”</p>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问道：“那不在动迁范围就没有安置费，或者新地址，你要它干嘛？”</p>
“哎，要是有安置费的也轮不上我啊！我打听清楚了，其实差不多的早被瓜分没了。这个厂房有用，回头我和你细说，你一会儿来公司找我，我把老大和三姐都叫上。”童欢说。</p>
我到的时候，李老大、宗实和瑶三姐都已在场。</p>
我首先跟宗实打招呼道：“宗实，辛苦你了，听说童总把你都拿来当劳工了！”</p>
宗实满脸的笑意说：“没有，没有，我下行早，闲着也没事！一起来凑个人气！也帮不上什么忙！”</p>
我也笑着说道：“你太谦虚了，童欢都说你帮她大忙了！”</p>
童欢接过来说：“真的，宗实这次太给力了！给我提供老了信息了。”</p>
李老大撅撅嘴，难掩听到她男朋友被夸奖时的得意。</p>
瑶三姐在旁边看着，眯着眼，抿嘴笑，心里的潜台词是：“这会儿夸人家了，当年把人家扁的一文不值时候忘了吧！”</p>
当然，这也是我内心的潜台词。</p>
我们一行人再次来到榆林堡村，童欢把车直接开到了她说的厂房门口，这个厂房离村子有些距离，不在成片的厂房区，但是临街，就在榆林大街上，位置很好。</p>
童欢对我说：“走，下去看看！我们之前来看过，带你再来看看。”</p>
我围绕厂房走了一大圈，不仅有厂房还有个独立的大院子，非常宽敞，厂房四周都是柏油路，很好走。</p>
我说：“这个厂房真不错，独门独院，还临街，但是这么大没有分割，你要是当仓库，就得租给一个客户，什么行业能用的上这么大库房呢？”</p>
童欢说：“打听了，可以租给钢材市场！我妈她们之前做工程的时候也囤积过钢材，但是因为没有地方放所以不能一次购进太多，所以成本很高。如果这个厂房我买下来，再用分割线简单划分一下，分若干个独立的库眼儿，找钢材市场主办方一合作，就可以直接作为她们的存储库。”童欢一边带着我们往马路上走，一边指着不远处的绕城高速说：“你们看，这儿离市内虽然很远，但是离高速近啊！白天市内对货车禁行，运建材的大车都需要从绕城高速上下来，第一站就可以到这，都不用进市内，省去多少麻烦，而且这块儿开车到钢材市场就半个小时，晚上再来运货都可以，非常方便。”</p>
我们频频点头，几年的时间，童欢已经修炼的火眼金睛，俨然成了有见地有想法的商业精英。</p>
宗实说：“那你是只租赁吗？钢材市场自己有仓库，如果你不是有价格优势，谁租你的呢？”</p>
“你说的对，只租赁的话，没什么意思，我之前有个大客户，是做物联网存储的，这是个新兴产业，国内也是寥寥几家，就是通过信息技术建立对产品的监控、跟踪和管理。我们到时候只需要上些设备，就可以对存储的钢材进行网络管理，进库出库都通过扫码完成，连人工都省了。”</p>
“好高深啊！听起来挺高大上！”瑶三姐说。</p>
我之前在市政府的年度报告中听说过一些新兴产业的介绍，但是我完全没有商业头脑，所以只当是一些形式主义，听听就过了，听童欢一说，才意识到，信息的重要性。我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给物品植入二维码进行全程信息跟踪的物联网。”</p>
李老大说：“啊，那个我知道，是国外的进出口食品最早采用的这种技术。”</p>
“对，就是那个！”童欢说。</p>
我思索了下说：“行啊，挺有科技含量啊！这个很有前途，中国现在药品监管已经基本实现全程可追溯，用的就是物联网技术，食品和其他行业也会逐渐普及。”</p>
“所以，我这个想法也有发展吧？”童欢得意的说。</p>
李老大说：“哎呀妈呀，想法太大了！我都吼不住了！”</p>
童欢笑了，说：“听着挺遥远，其实不困难，我初步打听了一下，场地几百万就能拿下，后续的费用我们不用考虑，可以找物联网企业合作，毕竟我们有场地和资源了，他们出技术就行。”</p>
宗实说：“那我们去找我认识的那个大姨吧！赶紧把事儿定下来。”</p>
童欢说：“好好，靠谱！你告我带的小礼物我都准备了！还给村长带了点茶叶。”</p>
我好奇的问：“什么大姨？”</p>
宗实回答道：“我之前跟一个大姨说好了，她是榆林堡村村长的亲戚，她能给我们引荐村长！”</p>
我张大嘴，对宗实竖起了大拇指。</p>
我们来到了之前来过的那片村子，宗实说的大姨家就住在村头，一个小铁门开着，里边有一排水泥外墙的平房，宗实站在门口喊：“有人吗？大姨在家吗？”</p>
一个60多岁的大姨探头出来看了一眼，看见宗实，满脸笑容的迎出来招呼道：“呦，小伙子来了！快，来屋里坐！”</p>
宗实客气道：“姨，我们不坐了，还想麻烦你跑一趟，带我们去见见村长。”</p>
宗实轻轻侧了下头，看了童欢一眼，童欢上前把准备好的牛奶、点心递过来说：“大姨，给你添了点麻烦，给你带点吃的，不成敬意！”</p>
大姨推脱着说：“不用，不用，咱们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现在日子还行，啥也不缺，快拿回去吧！”</p>
宗实直接接过来说：“姨，你就别和我客气了，也没啥，都是平常东西，我给你放屋里了！”说着宗实拎着东西几步就走到门口，把东西放进进门的地上。</p>
大姨看着宗实，满脸的欢喜说：“这小伙儿子太会来事儿，太招人稀罕，谁家有这姑爷可行了！”</p>
我们也都跟着附和：“是呀，是呀！”</p>
“那什么，那我带你们去村长家，张立成儿是我大侄儿，没说的！”大姨说道，大姨口中的张立成儿就是榆林堡村村长。</p>
“行！那太好了，麻烦你了，大姨！”</p>
大姨带着我们走到村子里边，看见一个独立的院子，外面一扇大铁门，大姨说：“到了，就这家。”</p>
大姨晃动大铁门喊：“立成儿啊！来客人了，开门！”</p>
屋子很快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身材不高，但很结实，穿着乳白色衬衫，灰布裤子，黑色平板鞋。</p>
张村长看见我们一行人，略显疑惑，走近了把大铁门打开问大姨：“姑，这都是谁啊？”</p>
“这小伙子和他朋友想要给咱村投资，你给关照下啊！”</p>
“啊，是来谈那批要转制的厂子的事儿吧！”张村长说。</p>
“对，村长，你好，之前我们来村里了解下情况，看上个厂房，想来找您谈谈。”童欢上前打了个招呼说道。</p>
“行，那来屋里谈吧。”张村子略微抿了下嘴，做了个请的手势。</p>
大姨说：“那你们谈，我老太太就不参合了！”</p>
张村长说：“行，姑，你忙你的去吧！”</p>
宗实和大姨再次道谢后，跟着我们一起进了张村长家。</p>
村长把我们带到主楼侧面的一个单独小屋，看起来是他的办公室。</p>
“随便坐吧，别客气！”村长对大家说。</p>
童欢从李老大手里接过来事先准备好的茶叶，放到炕上说：“张村长，给你带点茶叶，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口味。”</p>
村长笑呵呵的说：“哎，客气啥，咱们村里人就喝20块钱一斤的花茶，还啥口味。你们是哪里的？现在做什么的？”</p>
童欢站起来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介绍说：“张村长，这是我的名片，我叫童欢，自己经营一家投资公司，现在主要是做金融方面的生意。”</p>
张村长看了一眼名片说：“瑞晟投资管理公司，总经理，童欢。童总，年轻有为啊！这么小就自己开公司了！”</p>
童欢谦虚的答道：“也不小了，高中毕业就出国了，历练了不少，回国就和朋友在上海创业，前几年刚回省城开自己的公司，这不听说咱们村因为拆迁，有一些企业要转制和拍卖，我看看能不能有幸参与一二，也算是给自己家乡干事儿。”</p>
“挺好，挺好！出国了知道回来创业，有上进心，还没忘本。”张村长接着说，“你们看上那块地了？说说吧！”</p>
童欢客气的说：“张村长，没想到你这么实在，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看好了村委会往北边快到绕城高速下边的那个带院子的大厂房了。不知道那个企业原来是做什么的？”</p>
“哦，那个原来是个螺纹厂，厂子效益不行，停工好多年了！那块不在拆迁范围，只能按照转制处理。”</p>
“哦，这个我们知道！我就是看上那个厂房了！面积够大。”</p>
“你们要那个厂房能干啥？还是就想倒一手，以后再卖了挣钱？”张村长目光锐利的看着童欢。</p>
“张村长，我不是做房地产的，炒地也不擅长，所以绝对没有打算倒卖厂房。我是看好了那个厂子的位置，临街，临近绕城高速，面积还够大，我打算投资做仓储物流！”</p>
“哦！”张村长连续点了几下头说：“挺有眼光，那个地方真挺适合做仓储，之前汽配城那边有人来看过，想做仓储，但是因为他们还是做整体配套，不够大，个人用还浪费，就搁浅了。如果你们能合理利用的话，挺好的！”</p>
童欢兴奋的吸了口气，毛孔直接放大，她对村长说：“张村长，能得到你的支持我们太高兴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进入流程呢？需要我们现在做些什么？”</p>
“你们周一可以到村委会领表格先填一下，然后这批几个专制的企业都报上来之后，村委会开会研究下，村委会决议通过后盖章上报街道，街道再报国资委，大概这么个过程。”</p>
童欢点头说：“好的，张村长，那下周一我派人来取表格，我再问下，申请之后多长时间能批复呢？”</p>
张村长说：“现在政府办事效率高，批复应该不会太久，但是现在没到申请截止时间，等都报上来才能定，看看需不需要竞标。”</p>
童欢觉得第一次见面，聊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过多纠缠容易适得其反，于是站起来说：“张村长，谢谢您的大力支持，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p>
我们也都跟着站起来，准备离开。</p>
张村长赶紧站起来说：“哪里哪里，都是工作！”</p>
童欢满脸笑容的说：“张村长，你看方便把告知下您的电话吧，接下来恐怕不少麻烦你，留个电话沟通起来方便。”</p>
“好的，好的！我有名片。”村长从桌子上的名片盒里拿出几张名片，分别给我们。</p>
我们几个点头示好，陆续出了村长家的大门。</p>
周一上午，童欢就派黄莺莺取了表格，并且带着公章，当场就填好交了上去。黄莺莺办事很细致，留了一份复印件回来。</p>
李老大问童欢：“老板，你说就这么交个表格能有人把我们当回事吗？张村长跟咱们非亲非故的也不见得能太当回事吧！别交完了就石沉大海了。”</p>
黄莺莺说：“应该不能没人管吧，现在村委会我看都是年轻的人，我交表的时候桌子上有好多呢！都分类摆着的，看来挺有秩序的。”</p>
童欢说：“嗯，现在村委会都改名叫社区了，很多大学生都在村一级挂职锻炼，挺正规的。但是老大说的对，不闻不问的肯定不行，显得我们自己没有诚意，但是因为关系平淡，催紧了也不好，这个尺度还是得把握好。老大，你下周想着提醒我，跟张村长联系下。”</p>
“好的！”李老大说。</p>
一个月后，童欢再次联系张村长时，张村长说年底了不打算搞转制了，弄完了也动不了工，要等到明年了。并承诺明年开始招标一定通知她。</p>
转眼间，我在政府的审批服务中心已经第四个年头了，我已经从一个菜鸟升级为元老，我的师傅早已退休，我接替了我师父带徒弟的职责，日常只坐在后台指导和批件，不坐在前台了。这天，一个代办阿姨到窗口咨询一些企业转制的问题，窗口新来不久的小张回答不了，就过来问我：“白老师，有个阿姨要办转制，我不知道流程！你给她说下吧！”</p>
我自从上次和师父办了一个转制后，也没有再办理过企业转制案，但是业务能力并没丢，由于得到师傅亲传，每个步骤我都牢记在心。我于是跟阿姨介绍完了大概流程，顺便友情提示了下：“大姨，你这个是正式开始进入流程了吗？我看你问的这个国企规模也不大，一直没有转制，如果没有政策支持，应该不那么好办，你们老板是个人还是公司啊？”</p>
阿姨说：“有政策支持，你们过两天应该就能收到文件，我就是先来问问，我们那个村子被政府征用了要做生态园，好多原来的小企业都得倒闭。有的厂子人员比较单一，有条件转制，如果被哪个投资商看中了说不定还能存活下来。”</p>
“哦，你们那个村子在哪？”我随口问了下。</p>
“在榆林堡！离这开车得一个小时，原来归法牛市，但是现在也都划给进省城了。省城人口太多了，现在也都往郊区县扩张了！”</p>
“哦！”我感觉这是个事儿，就在心里留下了印象。</p>
童欢的公司这几年在省城的同行算是首屈一指了，员工也发展到了十几个，但是金融业明显不如前几年景气，她的效益也出现下滑趋势。童欢一直说想再干点其他的项目，扩大点规模。</p>
下班后我去童欢公司，想起白天代办阿姨说的情况，就跟童欢提了一下：“诶，我今天听来我们这办事的一个阿姨说新划归到省城的榆林堡那片有不少小型国有、集体企业在拍卖，那块地政府收了，给了不少动迁款，如果企业转制还会给安排新地方。”</p>
“哦，那我们有啥项目能做吗？”童欢问。</p>
“这个我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有些私人会低价收购一些亏损的小型国有企业，然后再拍卖土地和设备，能挣不少钱，就是有风险，也不确定能卖出好价格，而且你得先投资收购，需要不少的资金。”</p>
童欢说：“那就是看眼光了呗！有些企业只是管理模式落后了，产业链还是不错的，如果看准了，在原有资源基础上一转制直接就是实业了。这事靠谱啊！”</p>
我疑惑的问：“啊？你还真想参与啊？和你现在的行业也不太对路啊！”</p>
“商人以挣钱为目的，什么行业有利可图就扎到什么行业！再说反正我也是投资企业，投资买企业也是情理之中。”</p>
“那我们怎么入手啊，我就知道有这个事，也没什么门路啊！”</p>
童欢说：“我俩去一趟榆林堡村，那些新划归城市的农村有不少有空间的项目，摸着石头过河呗！走，现在就去！”</p>
童欢开车带我风风火火的就往郊区开，从我们住的市中心到郊区不堵车时也得一个多小时，我们开了一个半小时基本已经进入无人区，一片一片的荒地，路边基本没有超过三层的建筑了。</p>
到了一片平房区，我看见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小马扎上在房子门口聚堆聊天，像是个村子，就下去打探。</p>
大爷大娘们看见有车停在路边，也都朝这边看着。</p>
童欢没有下车，我走过去问：“大爷，大娘，请问下这是榆林堡村了吗？”</p>
一位大爷说：“这是大前进村，榆林堡村再继续往下走，看见一个插着红旗的小二楼，就是他们村委会。”</p>
“大爷，那还有多远？”</p>
“不远了，3、4里地吧！”</p>
“好，谢谢大爷！”我转身往车里走。</p>
身后一个大姨说：“这都是去榆林堡看地的！”</p>
另一个女性声音说：“榆林堡这下可行了，政府给补助，卖地，还有办企业的！”</p>
我回到车上对童欢说：“不远了，就在前边，估计知道这事儿来踩点儿不少，隔村的大爷大娘们都知道政府收地的事儿。”</p>
童欢说：“估计好的桃子都被摘走了，我们看看能不能检点儿剩儿吧！”</p>
开了一会儿，沿着路边看到一个插了国旗的二层小楼，上面一行大字“榆林堡社区委员会”。</p>
“到了，应该就是这。”我说。</p>
“我看见了，厂房都在前边，我们过去看看！”童欢说。</p>
我和童欢把车停在路边，往村子里面走，里边不少厂房，有的闲置了，有的也在运转。村子里都是土路，非常不好走。墙上到处都是拆字，一片废弃景象。</p>
我和童欢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村子里走着，时不时的趴在厂房的破旧玻璃上往里张望。</p>
“这都是些破厂房，也看不出来啥啊？”我对童欢说。</p>
童欢说：“是啊？要是认识村政府的人就好了，了解内幕，给我们介绍介绍。”</p>
“要是他们认为好的早就内部消化了，哪能让肥水流了外人田啊！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水这么深，咱们别趟了。”</p>
我们往外走的时候，在路边一个大厂房前碰见一个打更的大爷站在门口抽烟。</p>
童欢过去客气的搭讪：“大爷？你是榆林堡村吗？”</p>
“是啊！你要找谁啊？”</p>
“哦，我听说榆林堡村挺多厂子政府在卖，我是想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p>
大爷哼了一声说：“合适的，哪有合适的，都倒闭了！我看这个厂现在因为有设备所以留个看门的，职工都开不出资来，都回家了。”</p>
童欢问：“大爷，那还有其他外面的人过来看吗？”</p>
大爷回答：“有啊，天天都有，还有政府带着来的外宾呢！都是看，没有多少成的！”</p>
“那大爷，这些厂子原来都是做什么的你了解吗？”童欢问。</p>
“我不知道，我以前在外面打工，今年听说村里有政策才回来的。你要想知道都干啥的得问村里那些留守的老户。”</p>
我问道：“那村民都集中住哪？”</p>
“村委会后面！”</p>
“行，那谢谢你大爷！”</p>
我和童欢回到车上，童欢说：“走吧，明天我们再从长计议！”</p>
我一脸抱怨的说：“大姐，我明天可不和你来了，我晚上还要复习考MBA呢！”</p>
“行，那我让李老大和瑶三姐陪我来！”</p>
“随你，你爱折磨谁折磨谁，反正我不来，现在我要吃饭，我饿得两眼都是小星星了！”</p>
“好！请你吃大餐！”</p>
我和童欢在回市内的路上，看见一所中专学校门口有推车卖鸡蛋饼的。我下车买了两张加香肠加土豆丝的鸡蛋饼，外加两杯奶茶。</p>
我和童欢相互看一眼，二话不说就开造，6块钱一个的大卷饼吃了三分之一我就饱了，有荤有素的，香辣可口，不得不慨叹现在国民幸福指数之高啊！</p>
童欢比我吃的多，基本造完了堪比一个大铁饭盒子容量的大卷饼。</p>
我吃饱了才意识到自己被匡了，于是对童欢说：“童总，你怎么越当老板还越抠门儿了！陪你跑了一晚上腿儿，晚上就拿卷饼糊弄我！还是我请的！”</p>
童欢蹭了一下满嘴的油，回了我一句：“香不？”</p>
我看着童欢的大脸，又气不起来，无奈道：“香！你这吃相，吃啥都香！”</p>
接下来几天，童欢没什么动静，我以为她偃旗息鼓了。周末的时候童欢给我打电话说：“我调查的差不多了，基本可以入手了！你跟我去趟村委会吧！”</p>
我惊叹道：“什么调查差不多了？榆林堡的事你还没放弃啊？”</p>
“当然没有，我哪是那么轻言放弃的人！”童欢给我讲了我没参与的这几天，她带领瑞晟公司的资深员工（李老大和黄莺莺）外加一名家属（李老大男友宗实）每天轮流蹲点榆林堡村的情况。</p>
“真没想到，宗实这人越接触越觉得靠谱！”童欢说，“他嘴特别甜，长的也帅，特别招大姨们的爱戴。宗实天天陪大姨聊天，无意中打听出来有个闲置的厂房，已经没有员工了，而且因为离村子远，不在动迁范围，面积特别大，可以当仓库，厂房产权归属办事处。”</p>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问道：“那不在动迁范围就没有安置费，或者新地址，你要它干嘛？”</p>
“哎，要是有安置费的也轮不上我啊！我打听清楚了，其实差不多的早被瓜分没了。这个厂房有用，回头我和你细说，你一会儿来公司找我，我把老大和三姐都叫上。”童欢说。</p>
我到的时候，李老大、宗实和瑶三姐都已在场。</p>
我首先跟宗实打招呼道：“宗实，辛苦你了，听说童总把你都拿来当劳工了！”</p>
宗实满脸的笑意说：“没有，没有，我下行早，闲着也没事！一起来凑个人气！也帮不上什么忙！”</p>
我也笑着说道：“你太谦虚了，童欢都说你帮她大忙了！”</p>
童欢接过来说：“真的，宗实这次太给力了！给我提供老了信息了。”</p>
李老大撅撅嘴，难掩听到她男朋友被夸奖时的得意。</p>
瑶三姐在旁边看着，眯着眼，抿嘴笑，心里的潜台词是：“这会儿夸人家了，当年把人家扁的一文不值时候忘了吧！”</p>
当然，这也是我内心的潜台词。</p>
我们一行人再次来到榆林堡村，童欢把车直接开到了她说的厂房门口，这个厂房离村子有些距离，不在成片的厂房区，但是临街，就在榆林大街上，位置很好。</p>
童欢对我说：“走，下去看看！我们之前来看过，带你再来看看。”</p>
我围绕厂房走了一大圈，不仅有厂房还有个独立的大院子，非常宽敞，厂房四周都是柏油路，很好走。</p>
我说：“这个厂房真不错，独门独院，还临街，但是这么大没有分割，你要是当仓库，就得租给一个客户，什么行业能用的上这么大库房呢？”</p>
童欢说：“打听了，可以租给钢材市场！我妈她们之前做工程的时候也囤积过钢材，但是因为没有地方放所以不能一次购进太多，所以成本很高。如果这个厂房我买下来，再用分割线简单划分一下，分若干个独立的库眼儿，找钢材市场主办方一合作，就可以直接作为她们的存储库。”童欢一边带着我们往马路上走，一边指着不远处的绕城高速说：“你们看，这儿离市内虽然很远，但是离高速近啊！白天市内对货车禁行，运建材的大车都需要从绕城高速上下来，第一站就可以到这，都不用进市内，省去多少麻烦，而且这块儿开车到钢材市场就半个小时，晚上再来运货都可以，非常方便。”</p>
我们频频点头，几年的时间，童欢已经修炼的火眼金睛，俨然成了有见地有想法的商业精英。</p>
宗实说：“那你是只租赁吗？钢材市场自己有仓库，如果你不是有价格优势，谁租你的呢？”</p>
“你说的对，只租赁的话，没什么意思，我之前有个大客户，是做物联网存储的，这是个新兴产业，国内也是寥寥几家，就是通过信息技术建立对产品的监控、跟踪和管理。我们到时候只需要上些设备，就可以对存储的钢材进行网络管理，进库出库都通过扫码完成，连人工都省了。”</p>
“好高深啊！听起来挺高大上！”瑶三姐说。</p>
我之前在市政府的年度报告中听说过一些新兴产业的介绍，但是我完全没有商业头脑，所以只当是一些形式主义，听听就过了，听童欢一说，才意识到，信息的重要性。我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给物品植入二维码进行全程信息跟踪的物联网。”</p>
李老大说：“啊，那个我知道，是国外的进出口食品最早采用的这种技术。”</p>
“对，就是那个！”童欢说。</p>
我思索了下说：“行啊，挺有科技含量啊！这个很有前途，中国现在药品监管已经基本实现全程可追溯，用的就是物联网技术，食品和其他行业也会逐渐普及。”</p>
“所以，我这个想法也有发展吧？”童欢得意的说。</p>
李老大说：“哎呀妈呀，想法太大了！我都吼不住了！”</p>
童欢笑了，说：“听着挺遥远，其实不困难，我初步打听了一下，场地几百万就能拿下，后续的费用我们不用考虑，可以找物联网企业合作，毕竟我们有场地和资源了，他们出技术就行。”</p>
宗实说：“那我们去找我认识的那个大姨吧！赶紧把事儿定下来。”</p>
童欢说：“好好，靠谱！你告我带的小礼物我都准备了！还给村长带了点茶叶。”</p>
我好奇的问：“什么大姨？”</p>
宗实回答道：“我之前跟一个大姨说好了，她是榆林堡村村长的亲戚，她能给我们引荐村长！”</p>
我张大嘴，对宗实竖起了大拇指。</p>
我们来到了之前来过的那片村子，宗实说的大姨家就住在村头，一个小铁门开着，里边有一排水泥外墙的平房，宗实站在门口喊：“有人吗？大姨在家吗？”</p>
一个60多岁的大姨探头出来看了一眼，看见宗实，满脸笑容的迎出来招呼道：“呦，小伙子来了！快，来屋里坐！”</p>
宗实客气道：“姨，我们不坐了，还想麻烦你跑一趟，带我们去见见村长。”</p>
宗实轻轻侧了下头，看了童欢一眼，童欢上前把准备好的牛奶、点心递过来说：“大姨，给你添了点麻烦，给你带点吃的，不成敬意！”</p>
大姨推脱着说：“不用，不用，咱们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现在日子还行，啥也不缺，快拿回去吧！”</p>
宗实直接接过来说：“姨，你就别和我客气了，也没啥，都是平常东西，我给你放屋里了！”说着宗实拎着东西几步就走到门口，把东西放进进门的地上。</p>
大姨看着宗实，满脸的欢喜说：“这小伙儿子太会来事儿，太招人稀罕，谁家有这姑爷可行了！”</p>
我们也都跟着附和：“是呀，是呀！”</p>
“那什么，那我带你们去村长家，张立成儿是我大侄儿，没说的！”大姨说道，大姨口中的张立成儿就是榆林堡村村长。</p>
“行！那太好了，麻烦你了，大姨！”</p>
大姨带着我们走到村子里边，看见一个独立的院子，外面一扇大铁门，大姨说：“到了，就这家。”</p>
大姨晃动大铁门喊：“立成儿啊！来客人了，开门！”</p>
屋子很快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身材不高，但很结实，穿着乳白色衬衫，灰布裤子，黑色平板鞋。</p>
张村长看见我们一行人，略显疑惑，走近了把大铁门打开问大姨：“姑，这都是谁啊？”</p>
“这小伙子和他朋友想要给咱村投资，你给关照下啊！”</p>
“啊，是来谈那批要转制的厂子的事儿吧！”张村长说。</p>
“对，村长，你好，之前我们来村里了解下情况，看上个厂房，想来找您谈谈。”童欢上前打了个招呼说道。</p>
“行，那来屋里谈吧。”张村子略微抿了下嘴，做了个请的手势。</p>
大姨说：“那你们谈，我老太太就不参合了！”</p>
张村长说：“行，姑，你忙你的去吧！”</p>
宗实和大姨再次道谢后，跟着我们一起进了张村长家。</p>
村长把我们带到主楼侧面的一个单独小屋，看起来是他的办公室。</p>
“随便坐吧，别客气！”村长对大家说。</p>
童欢从李老大手里接过来事先准备好的茶叶，放到炕上说：“张村长，给你带点茶叶，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口味。”</p>
村长笑呵呵的说：“哎，客气啥，咱们村里人就喝20块钱一斤的花茶，还啥口味。你们是哪里的？现在做什么的？”</p>
童欢站起来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介绍说：“张村长，这是我的名片，我叫童欢，自己经营一家投资公司，现在主要是做金融方面的生意。”</p>
张村长看了一眼名片说：“瑞晟投资管理公司，总经理，童欢。童总，年轻有为啊！这么小就自己开公司了！”</p>
童欢谦虚的答道：“也不小了，高中毕业就出国了，历练了不少，回国就和朋友在上海创业，前几年刚回省城开自己的公司，这不听说咱们村因为拆迁，有一些企业要转制和拍卖，我看看能不能有幸参与一二，也算是给自己家乡干事儿。”</p>
“挺好，挺好！出国了知道回来创业，有上进心，还没忘本。”张村长接着说，“你们看上那块地了？说说吧！”</p>
童欢客气的说：“张村长，没想到你这么实在，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看好了村委会往北边快到绕城高速下边的那个带院子的大厂房了。不知道那个企业原来是做什么的？”</p>
“哦，那个原来是个螺纹厂，厂子效益不行，停工好多年了！那块不在拆迁范围，只能按照转制处理。”</p>
“哦，这个我们知道！我就是看上那个厂房了！面积够大。”</p>
“你们要那个厂房能干啥？还是就想倒一手，以后再卖了挣钱？”张村长目光锐利的看着童欢。</p>
“张村长，我不是做房地产的，炒地也不擅长，所以绝对没有打算倒卖厂房。我是看好了那个厂子的位置，临街，临近绕城高速，面积还够大，我打算投资做仓储物流！”</p>
“哦！”张村长连续点了几下头说：“挺有眼光，那个地方真挺适合做仓储，之前汽配城那边有人来看过，想做仓储，但是因为他们还是做整体配套，不够大，个人用还浪费，就搁浅了。如果你们能合理利用的话，挺好的！”</p>
童欢兴奋的吸了口气，毛孔直接放大，她对村长说：“张村长，能得到你的支持我们太高兴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进入流程呢？需要我们现在做些什么？”</p>
“你们周一可以到村委会领表格先填一下，然后这批几个专制的企业都报上来之后，村委会开会研究下，村委会决议通过后盖章上报街道，街道再报国资委，大概这么个过程。”</p>
童欢点头说：“好的，张村长，那下周一我派人来取表格，我再问下，申请之后多长时间能批复呢？”</p>
张村长说：“现在政府办事效率高，批复应该不会太久，但是现在没到申请截止时间，等都报上来才能定，看看需不需要竞标。”</p>
童欢觉得第一次见面，聊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过多纠缠容易适得其反，于是站起来说：“张村长，谢谢您的大力支持，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p>
我们也都跟着站起来，准备离开。</p>
张村长赶紧站起来说：“哪里哪里，都是工作！”</p>
童欢满脸笑容的说：“张村长，你看方便把告知下您的电话吧，接下来恐怕不少麻烦你，留个电话沟通起来方便。”</p>
“好的，好的！我有名片。”村长从桌子上的名片盒里拿出几张名片，分别给我们。</p>
我们几个点头示好，陆续出了村长家的大门。</p>
周一上午，童欢就派黄莺莺取了表格，并且带着公章，当场就填好交了上去。黄莺莺办事很细致，留了一份复印件回来。</p>
李老大问童欢：“老板，你说就这么交个表格能有人把我们当回事吗？张村长跟咱们非亲非故的也不见得能太当回事吧！别交完了就石沉大海了。”</p>
黄莺莺说：“应该不能没人管吧，现在村委会我看都是年轻的人，我交表的时候桌子上有好多呢！都分类摆着的，看来挺有秩序的。”</p>
童欢说：“嗯，现在村委会都改名叫社区了，很多大学生都在村一级挂职锻炼，挺正规的。但是老大说的对，不闻不问的肯定不行，显得我们自己没有诚意，但是因为关系平淡，催紧了也不好，这个尺度还是得把握好。老大，你下周想着提醒我，跟张村长联系下。”</p>
“好的！”李老大说。</p>
一个月后，童欢再次联系张村长时，张村长说年底了不打算搞转制了，弄完了也动不了工，要等到明年了。并承诺明年开始招标一定通知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