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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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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有什么不懂?陛下每次来不就是在伤害公主吗?”月牙儿也看出寒月有些失魂落魄,说话的口气都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思了。</p>

    “你再让人去看看,阿喻在做什么。”说出这句话的寒月全就是本能,全然都看不出理智的要求,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不妥。</p>

    眼眶红红的,抬着头,可怜卑微的模样连月牙儿都不忍心再说重话了。</p>

    下去找了宫女去看,月牙儿就回来了,一开口也不敢说什么招寒月不开心的话,“我让人去了,公主不然吃些汤圆?等下就该回来了。”</p>

    稍稍放心了一些,寒月拿起勺子吃起了汤圆,是有些甜的,淡淡的酸味,味道独特一些,确也好吃的。</p>

    放在平日,寒月早就一门心思扑在吃食上了,却在一霎一不小心勾起了别的记忆。</p>

    往年,这时候,轩辕喻会坐在对面,为寒月一件件介绍桌子上的食物。</p>

    汤圆,糯米糕,山楂果,桂花饼。</p>

    会仔细询问她,“皇姐想吃那个,阿喻拿给你。”</p>

    寒月会满心欢喜接过糕点,吃下去时,脸上总是带着笑意。</p>

    可这一切,现在全都不在了,然后轩辕喻给了别人。</p>

    她该如何说,她这时候心里好不舒服,明明她不过是轩辕喻的皇姐,怎就吃了他妃子的醋?</p>

    不多时,那小宫女跌碰着进来了,张了口对着寒月汇报,“陛下在为淑妃娘娘一块看头饰,等下好像要一块去赏月。”</p>

    那不就是,就是和她猜的一样了?</p>

    寒月手上一下没了力气,装着汤圆的小碗掉在了桌子上,在桌子上转了一下,半碗汤汤水水就跑了出来,有些甚至往寒月红色的绣裙跑去了。</p>

    月牙儿赶紧将寒月拉了起来,“公主,你怎么了?碗都没拿好。”</p>

    说完,转身怒瞪着小宫女,“谁让你直接进来的,不知该将我叫出去说吗?”</p>

    “姑姑不是说,让我回来立刻来禀报吗?”小宫女并没感觉自己做错了?小声辩解了一句。</p>

    “罢了,让她下去吧。”寒月没心思想这些事,心里有一个念头在疯狂长大,她不能,不能让轩辕喻带着香糯去摘星楼,不能,不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p>

    “月牙儿,你去告诉陛下,说我生病了,让他来好不好?”也是急了,这样的法子寒月过去可从来没升起来过,这样子,倒有几分争宠妃子的模样。</p>

    也是没想到公主会让自己这样做,月牙儿自然不情愿,明明就是陛下一直在伤害公主,怎么还让她去设法让陛下来。</p>

    看出月牙儿的不情愿,寒月的眼泪眼看又要落了,“你不去叫,我今日会难过死的。”</p>

    “好,我这就去。”纵然万般不愿,月牙儿还是松开了扶着寒月的手。</p>

    月牙儿跑去的时候,轩辕喻正站在香糯的化妆台前,伸出手正扶着香糯的手,要说些什么,看到赶来的月牙儿,表情意外了只有很短暂的一下。</p>

    放下香糯的手,轩辕喻一双秀气的眼睛眨了一下,“这么急赶来,皇姐出了什么事?”</p>

    “陛下,公主生病了,身子不适,奴婢想请陛下去看看。”月牙儿有些心虚,表情都不自然的。</p>

    “好,你先回去,我等下过去。”轩辕喻嘴角染着笑味,也不拆穿。</p>

    自以为蒙混过关的月牙儿离开了,转身之际,轩辕喻脸上的笑更是不再掩饰,那笑就跟掺着毒药,让人觉得魅惑极了。</p>

    香糯一下就看呆了,手上拿着镯子,表情痴痴着,跟傻了一样。</p>

    “陛下笑起来,可真好看。”被勾走了心魄,香糯就只剩下随着心说出这么一句。</p>

    “糯儿也好看,不笑时都好看。”手顺着香糯的头顶往下滑,不多时收回了手。</p>

    再回身,轩辕喻早就收回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p>

    寒月在听说轩辕喻要来后,就盖好被子躺进了褥间,隐隐有些期待了起来,方才那股无论如何都不能压制的失落也跟得了良药,一下就好了大半。</p>

    轩辕喻踏进宫殿的脚步很轻,却也能让寒月听到,这脚步声就跟动听的琴声一样,一点点划过寒月的心间。</p>

    让寒月的心跟着去数着步子,却在被推开屏风见到轩辕喻时,一下不知所措了起来。</p>

    “皇姐生病了?”轩辕喻很自然地上前?伸出了两根手指触碰寒月的额头。</p>

    “不热啊,而且皇姐的脸色也还算红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轩辕喻还很疑惑。</p>

    轩辕喻的手指温热,动作温柔,表情也能让寒月沦陷进去。</p>

    “不热吗?”寒月的眼珠转了几转,咬了咬下唇,“我也不知道,刚才吃汤圆的时候头就疼了起来,看见你倒是好了呢!”</p>

    这句话的意思太明显,明显到轩辕喻都找不到理由拆穿。</p>

    抿唇带着深意的笑出现了,只一瞬间,就让寒月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直视了。</p>

    这个笑的意思太多了,似是看穿了一切,却又还像在嘲讽她,嘲讽她这时候的讨好。</p>

    “这种话可不是皇姐能说出的,今日这样特殊的日子,皇姐的身上正好不适了不说,怎么特意找人去喊我来?”</p>

    说话的语气嘲讽着,表情却是宠溺的,手上的动作温柔,伸出的修长的手指撩开了寒月额头的碎发,这动作真是撩人至深了。</p>

    被拆穿后本该恼羞成怒的寒月没有任何反应,好大一会儿,寒月才反应过来。</p>

    手臂撑起了身子,寒月笑起来的样子愉悦的,像是换掉了一个人,“阿喻不也是牵挂我才来的,过年就不能陪我吗?”</p>

    娇俏的一张脸凑上去,靠得近了,寒月身子的馨香直直戳到轩辕喻的嗅觉。</p>

    “皇姐这就妥协了,是发现失去不来我了吗?可惜我早就不爱皇姐了。”</p>

    语气一下变得很不屑,生生将寒月的笑容打碎了。</p>

    生起些许的受伤,寒月脸上却还是挂着笑,“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把好吃的给你,你喜欢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好不好,就不能喜欢我吗?”</p>

    寒月掀开了被褥,朝着轩辕喻的位置走过去,面对面就抱住了,头靠着轩辕喻的胸膛,笑容都不加掩饰。</p>

    本是想再说几句伤人的话,寒月这样,倒让轩辕喻提不起任何劲了,就只剩下伸出手搂住了寒月。</p>

    “最近胖了?”软香在怀,才发觉寒月胖了不止一点。</p>

    “肚子起来了,都有几个月了。”寒月抬起头,一派天真。</p>

    这样无邪的模样,让轩辕喻一下生起了罪恶感,皇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就要照顾一个孩子了。</p>

    这一夜,两个人难得和谐地相处了,相拥而眠,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制造的氛围就跟情人一样。</p>

    也是难得,头一次,融洽到,让人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理所当然的。</p>

    可过了一夜,寒月醒来之际这一切就都没有了,轩辕喻离开的时候,寒月都没什么知觉,醒来的时候,身旁都没有温度了。</p>

    任由月牙儿给自己穿衣,寒月询问,“陛下什么时候走的?”</p>

    “才走没一会儿,公主今日就不要出门了,夜晚宴会再去可好?”</p>

    寒月倒没否认,坐在妆台前,挑拣着首饰,复又想到了什么,“今日夜宴,宫中表演歌舞请来的可是舞坊?”</p>

    年年都是,寒月不知,特殊在今年她认识了乐思,关注点倒是多了起来。</p>

    “自然是舞坊了,年年不都是他们来吗?陛下应该不会再在别处寻人了吧。”</p>

    月牙儿给寒月梳着头发,伸出手很灵巧地挽了一个发髻,拿起寒月挑好的簪子插了进去。</p>

    一大堆细碎的绢花,珠玉不多时就插了满头。</p>

    该是被人说了俗气去的,可落在寒月的头上,更添几分娇俏不说,也更脱现了自小出身尊贵的贵气。</p>

    舞坊吗?那乐思会来吗?寒月莫名多了几分旁的心思,总觉得今夜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p>

    那日轩辕喻那样生气,恐怕早就认识乐思了,又干嘛不提及呢,乐思那样的人到底怎么留存在世间的?</p>

    不该是高兴的时候,心间却还是涌现不该有的,对于未知将来的激动之情。</p>

    今年的夜宴来得格外快,快到寒月都没准备好面对,人就落座在了高处。</p>

    底下坐了很多大臣,台上,轩辕喻的身旁却不再是只有她一个,还有香糯。</p>

    几句明面上该说的话说完,就是舞坊的歌舞了。</p>

    寒月进来的时候就在四处张望,都不见乐思,暗自松了一口气。</p>

    可当乐坊的音乐响起,一群女子站在中央时,心下就再不能冷静了。</p>

    今日的第一支舞,乐思竟然亲自跳吗?</p>

    不该如此的,寒月看不懂乐思这样是何意,没有任何意义的啊!</p>

    乐思这时候一双眼也朝着寒月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都没生起什么畏惧。</p>

    乐思的个子不算高,骨架更是比一般的女子还要小上一些,长相自不用说。</p>

    身姿曼妙地在宴会中央随着音乐起舞的模样,跟一个精灵一般,轻盈的不是人间物。</p>

    那举手投足间,就跟带着魔力一样,让宴会中的许多人沉溺其中。</p>

    若是这时候音乐消失?恐怕就算是一根针落地也能被捕捉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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