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五号楼里出来的病人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巫妖的都市悠闲生活最新章节！
在A市民众的各种不解，疑惑以及抱怨声中，时间悄然来到了凌晨0点。
华国的0点，其他国家可能是早上，下午。
总之，当时间来到这一刻时，地球上的几乎所有人类，都感觉到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秒。
但仅仅只是一秒而已，普通人很难察觉到更多变化。
而像小狐狸这样的，则突然打了个激灵，从小窝里钻了出来，然后仰起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长啸：
“咪咪咪咪咪！！！”
它显得非常的高兴与兴奋。
而启蒙符文的第三适格者汪思媛，哪怕平日里再怎么没心没肺，这会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关掉了手机上的短视频，想要给阿薇娅发条短信过去问问。
但是又担心阿薇娅这会已经睡了，贸然发信息过去不太好，于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甚至包括像金老大这种没有获得启蒙符文，反而是花重金买下野生超凡符文的‘野路子’，这会也突然觉得不对劲，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原本是遵循管家阿弗的‘医嘱’，每天早睡早起吃喝清淡，用养生的方式来适应自己觉醒的新能力。
像这会，他本来已经是睡了的，但却被突然惊醒了。
“阿德！阿伟！”
突然惊醒的金老大，没由头的大声喊着保镖的名字，然后一把拽起旁边睡得正熟的老婆，急急忙忙的下床，鞋都顾不上穿，急急忙忙就想往外面跑。
仿佛即将遭遇什么危险一般。
而与此同时，罗毅这边，也是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开始了……”
“什么？”
蹲在他旁边的一名特战队员问道。
“我们要准备开始了……”
罗毅低声补充了一句，然后又低头检查了一番手中那把突击步枪的保险。
就在他前面几十米处，就是曾经让他闻风丧胆，谈而色变的疗养院五号楼。
罗毅之前很莫名其妙的向上级汇报，说是自己感觉不太好，预感可能有什么状况要发生，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理由，但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本来这样的汇报，他也没打算得到真正得到上级的重视。
结果上面非但听进去了，还特别重视！
不仅光速下达了全城戒严，还迅速从周边抽调警力人力和各种医疗资源，摆出了一副老大的阵仗。
而罗毅和隼鹰小队，也被迅速派去了疗养院那边，负责守备那栋五号楼。
这搞得罗毅自己都慌了，一时间又惊又怕的……
弄出这么大阵仗，要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那自己怕是要亲手挑选绞索的款式了。
不过随着时间离0点越来越近，他心里的担心也越来越轻。
因为那种‘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
而在五号楼这边，也不仅仅是部署了他和隼鹰小队。
原本疗养院这边的守备力量，也几乎是全体上阵。
医生和护士们换下了平日里的白大褂，摘下了听诊器，装备上了突击步枪和单兵火箭筒。
又在五号楼周围垒起了沙包，架起了机枪，狙击枪，迫击炮，火焰喷射器，部署好了一套完整的火力封锁网。
旁边甚至有五辆轮式步战和两辆轻型坦克，以及天上的两架武装直升机坐镇。
总而言之，五号楼这里已经被各种轻重火力围成一座结结实实的铁桶。
对于这样的准备，罗毅倒是没感到意外。
他上次亲身接触过那种名为‘衰老者’的病人，亲眼见识过他硬吃了数发大口径狙击枪都还在活蹦乱跳。
如果今晚的状况会影响到五号楼，那这里的一切准备都是合理的。
甚至还觉得火力稍显不足……
后面应该还有个炮兵连在待命的吧？
反倒是隼鹰小队的人初来乍到，被这番阵仗唬了一跳，又看见这里的医生护士麻利的脱下白大褂，熟练的擦枪上膛拉栓，不由得问道：
“他们……真的是医生和护士吗？”
“据说是从各个军区抽调过来的精锐军医，大概和炊事班的性质差不多？”
“对对，那边那个女护士，就背俩火箭筒那个……我之前在一场演习里见过，老凶老狠了。”
虽然有些不太理解，但隼鹰小队的人也没敢掉以轻心。
这里的院墙已经布满了弹孔，院落里随处可见被炸出来的弹坑，以及火焰喷射器留下的焦痕，仿佛某个战场一样。
很显然，这里之前发生过很可怕的事，自从罗毅离开后，恐怕爆发过不止一起的‘医疗事故’。
而随着0点的到来，现场再没人有聊天的心思，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异常的寂静，以至于罗毅的低声自语都能被人听见，还能和人低声交谈。
但……
本不应该如此安静的。
至少头顶上盘旋的武直，螺旋桨还是会发出巨大噪音的吧？
罗毅稍微晚了两秒才意识到这一点，然后猛然抬头一看。
天上的两架武直，不知怎么的，突然安静了下来。
螺旋桨不再转动，身上也不再闪烁着各种指示灯。
但它也没有第一时间坠落，而是以某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悬浮在了空中。
很快的，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异样，都在抬头看。
“0101，呼叫01，你们出现了什么状况？”
地面的指挥赶快抓起无线电，呼叫着上空的驾驶员。
但无线电里只听见一阵沙沙的噪音，没有传回任何动静。
还没等众人搞明白直升机上面出现的状况，五号楼里面又突然传出来一阵阵异响。
是一连串非常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拿着根铁板在光环的地板上来回划动一样，发出的刺耳声响，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之前在进行准备的时候，五号楼里撤出了所有的医护人员，搬走了所有可能造成威胁的东西，连消防斧都没留下一柄。
那里只剩下了那些病人，而且不管是会动还是不会动的病人，都提前注射了大量镇定药物，并用牛皮带紧紧的捆在病床上，再锁死了房门。
但现在，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走动……
而且，那摩擦声也越来越急，越来越密，越来越近。
“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开火！”
现场指挥已经顾不上武装直升机的事了，当即下令道。
“不管从里面冲出来什么，都要毫不犹豫的开火！”
等他话音刚落，疗养院的大门恰到好处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部撞开。
于是也不需要他重复一次‘开火’了，最后的尾音，正好就是开火的命令。
一瞬间，各种枪械的铿锵声响成一片，连绵不绝。
密集的子弹在重机枪曳光弹的引导下，编织成了一张厚重的弹幕，严严实实的覆盖在大门的位置。
可饶是面对着如此密集的火力，依旧有什么东西从疗养院里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
或者说，勉强有那么点人样的东西。
他，或者说它，大体上还是由头部、躯干、四肢所组成的。
但构成他身体的，居然是一张病床？
上面还黏着房门，百叶窗，消防栓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就像一堆垃圾。
而他的四肢，从外表和材质上看，有点像是通风管道，下水道一类的。
但这本应是金属的管道，却展现出了诡异的延展性和可塑性，不停的扭曲，舞动着，一会拧成一朵花，一会拧成一坨麻花，看上去仿佛章鱼的触手一般。
唯有他的头部，勉强还残留着点人类的样子，但也仅仅只剩下一个人类的骨骼轮廓，和一张蒙在表面上的皮，剩下的眼睛鼻子嘴巴一类的五官，全都不见了。
如果罗毅不是在灵异乐园那边经历过大风大浪，怕是会被这坨怪物给当场吓到。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怎么比三楼的那些玩意更渗人？”
“我们的火力，对他构不成伤害？”
罗毅又听见身边两名特战队员在发问。
隼鹰小队还是第一次见到五号楼里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不太适应。
而这一次出现的垃圾怪，也比上次罗毅面对的衰老者要结实得多了。
至少子弹打在衰老者身上，他还是会出现些许反应的，只是没有预期的毁伤效果。
但今天面对的这玩意，子弹打上去，竟是毫无波澜？
倾盆暴雨一样的子弹，完全没在它身上造成半点伤害，没有打出弹孔，也没有蹦出火花。
现场全员好像都成了人体描边大师一般，就隔了两百多米，竟是没有一发子弹命中？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在场的除了罗毅之外，无一不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人员。
子弹对它能起到的作用，似乎仅仅只是让它减缓了一定速度，没有一口气扑过来。
“妈的，老子真不信了！”
他身边的一名特战队员低声骂了一句，暂时丢开了步枪，作势就要扛起身后的单兵火箭筒。
恰好这时，现场指挥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跟着下令道：
“全体都有！上40火！”
于是现场的枪声瞬间停息，转而变成了一连串火箭筒发射的闷响。
部署在侧面的步兵战车与轻型坦克，也同一时间奏响了炮声。
顷刻间，原本有七八楼高，看上去阴森恐怖的五号楼，在这密集的重火力面前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地废墟。
两百多米开外的罗毅，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轰然震动。
飞溅而起的尘土也彻底笼罩了这片区域，并且朝着罗毅这边扑面而来。
并没有人发出欢呼，因为在场所有人都能大概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炮火的轰鸣声很快安静了下来。
浓郁的烟尘并未散尽。
战场一片寂静。
但这样的寂静，只维持了短短三秒。
那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厚重的烟尘中传了出来。
随着四周探照灯的集中照射，人们能隐约的看见烟尘之中，有几道轮廓在花哨的扭动着，然后缓缓走出烟尘。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五个……
五号楼的废墟里，一共走出了五名‘病人’
他们的外形结构，和之前那位都差不多，都是由一大堆金属部件拼合而成，看上去像是一坨长了颗人头的垃圾。
外表丑陋而猎奇，还略带着几分滑稽感，像是顽童胡乱拼凑出的玩具。
而人类引以为傲的各种武器，在它们面前，则成了真正的玩具。
“果然就像那些专家们推测的那样，我们的火力无法对这种超凡生物构成威胁……”
隼鹰小队的少校队长看着这一幕，苦笑着说道。
但他马上又转变成了真正的微笑，继续说道：
“但还好，今天还有我们在……”
“啊？队长？我们？”
“不然呢？你以为上面让我们来干嘛？这里少了我们这几杆枪？”
“可是……枪都没用了，我们又拿什么对付它们？”
“怎么这么多废话？你难道没带刺刀吗？”
“诶？说的也是哦，这段时间我好好重温了一遍刺刀术，今天可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罗毅在旁边默默听着队长的话，然后突然回忆起了些什么。
大概就是在灵异乐园里面游玩的时候，不管一楼二楼还是三楼，其实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暗示，或者说明示他们，遇见超凡生物，不要依赖枪械，尽量使用冷兵器。
第一位通关一楼的主播小婉，就是用消防斧通关的。
而他自己通关时，用的也是游戏里虚构的那些冷兵器。
至于后面的二楼，三楼，也各种充满了这样的暗示甚至明示。
甚至连隼鹰小队最后能够全员通关，也是队员们回头各自重温冷兵器技战术，最后才涉险过关的。
所以，商铺里那些真正聪明的专家学者们，应该是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今晚才会调他们过来镇守这里吧？
罗毅想明白了这些关节，看着跃跃欲试，准备扛刺刀上场的战友，连忙拽了一把，跟着说道：
“队长，再帮我争取点时间吧，我给大家身上画上符，这样稳妥一些。”
“妈的？你早干嘛去了？”
少校大骂了一句。
罗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他之前一直在担心自己预感出错，然后被送上军事法庭的事，自然就忽略了才学会不久的‘鬼画符’
好在少校也没和他计较，赶快拿起了对讲机，和现场指挥沟通了此事。
于是刚刚停息的炮火声，再度奏响。
虽然这密集的火力无法杀伤怪物分毫，但也能拖延住他们的脚步，让他们只能缓慢的一点点蠕动，给罗毅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在A市民众的各种不解，疑惑以及抱怨声中，时间悄然来到了凌晨0点。
华国的0点，其他国家可能是早上，下午。
总之，当时间来到这一刻时，地球上的几乎所有人类，都感觉到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秒。
但仅仅只是一秒而已，普通人很难察觉到更多变化。
而像小狐狸这样的，则突然打了个激灵，从小窝里钻了出来，然后仰起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长啸：
“咪咪咪咪咪！！！”
它显得非常的高兴与兴奋。
而启蒙符文的第三适格者汪思媛，哪怕平日里再怎么没心没肺，这会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关掉了手机上的短视频，想要给阿薇娅发条短信过去问问。
但是又担心阿薇娅这会已经睡了，贸然发信息过去不太好，于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甚至包括像金老大这种没有获得启蒙符文，反而是花重金买下野生超凡符文的‘野路子’，这会也突然觉得不对劲，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原本是遵循管家阿弗的‘医嘱’，每天早睡早起吃喝清淡，用养生的方式来适应自己觉醒的新能力。
像这会，他本来已经是睡了的，但却被突然惊醒了。
“阿德！阿伟！”
突然惊醒的金老大，没由头的大声喊着保镖的名字，然后一把拽起旁边睡得正熟的老婆，急急忙忙的下床，鞋都顾不上穿，急急忙忙就想往外面跑。
仿佛即将遭遇什么危险一般。
而与此同时，罗毅这边，也是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开始了……”
“什么？”
蹲在他旁边的一名特战队员问道。
“我们要准备开始了……”
罗毅低声补充了一句，然后又低头检查了一番手中那把突击步枪的保险。
就在他前面几十米处，就是曾经让他闻风丧胆，谈而色变的疗养院五号楼。
罗毅之前很莫名其妙的向上级汇报，说是自己感觉不太好，预感可能有什么状况要发生，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理由，但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本来这样的汇报，他也没打算得到真正得到上级的重视。
结果上面非但听进去了，还特别重视！
不仅光速下达了全城戒严，还迅速从周边抽调警力人力和各种医疗资源，摆出了一副老大的阵仗。
而罗毅和隼鹰小队，也被迅速派去了疗养院那边，负责守备那栋五号楼。
这搞得罗毅自己都慌了，一时间又惊又怕的……
弄出这么大阵仗，要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那自己怕是要亲手挑选绞索的款式了。
不过随着时间离0点越来越近，他心里的担心也越来越轻。
因为那种‘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
而在五号楼这边，也不仅仅是部署了他和隼鹰小队。
原本疗养院这边的守备力量，也几乎是全体上阵。
医生和护士们换下了平日里的白大褂，摘下了听诊器，装备上了突击步枪和单兵火箭筒。
又在五号楼周围垒起了沙包，架起了机枪，狙击枪，迫击炮，火焰喷射器，部署好了一套完整的火力封锁网。
旁边甚至有五辆轮式步战和两辆轻型坦克，以及天上的两架武装直升机坐镇。
总而言之，五号楼这里已经被各种轻重火力围成一座结结实实的铁桶。
对于这样的准备，罗毅倒是没感到意外。
他上次亲身接触过那种名为‘衰老者’的病人，亲眼见识过他硬吃了数发大口径狙击枪都还在活蹦乱跳。
如果今晚的状况会影响到五号楼，那这里的一切准备都是合理的。
甚至还觉得火力稍显不足……
后面应该还有个炮兵连在待命的吧？
反倒是隼鹰小队的人初来乍到，被这番阵仗唬了一跳，又看见这里的医生护士麻利的脱下白大褂，熟练的擦枪上膛拉栓，不由得问道：
“他们……真的是医生和护士吗？”
“据说是从各个军区抽调过来的精锐军医，大概和炊事班的性质差不多？”
“对对，那边那个女护士，就背俩火箭筒那个……我之前在一场演习里见过，老凶老狠了。”
虽然有些不太理解，但隼鹰小队的人也没敢掉以轻心。
这里的院墙已经布满了弹孔，院落里随处可见被炸出来的弹坑，以及火焰喷射器留下的焦痕，仿佛某个战场一样。
很显然，这里之前发生过很可怕的事，自从罗毅离开后，恐怕爆发过不止一起的‘医疗事故’。
而随着0点的到来，现场再没人有聊天的心思，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异常的寂静，以至于罗毅的低声自语都能被人听见，还能和人低声交谈。
但……
本不应该如此安静的。
至少头顶上盘旋的武直，螺旋桨还是会发出巨大噪音的吧？
罗毅稍微晚了两秒才意识到这一点，然后猛然抬头一看。
天上的两架武直，不知怎么的，突然安静了下来。
螺旋桨不再转动，身上也不再闪烁着各种指示灯。
但它也没有第一时间坠落，而是以某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悬浮在了空中。
很快的，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异样，都在抬头看。
“0101，呼叫01，你们出现了什么状况？”
地面的指挥赶快抓起无线电，呼叫着上空的驾驶员。
但无线电里只听见一阵沙沙的噪音，没有传回任何动静。
还没等众人搞明白直升机上面出现的状况，五号楼里面又突然传出来一阵阵异响。
是一连串非常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拿着根铁板在光环的地板上来回划动一样，发出的刺耳声响，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之前在进行准备的时候，五号楼里撤出了所有的医护人员，搬走了所有可能造成威胁的东西，连消防斧都没留下一柄。
那里只剩下了那些病人，而且不管是会动还是不会动的病人，都提前注射了大量镇定药物，并用牛皮带紧紧的捆在病床上，再锁死了房门。
但现在，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走动……
而且，那摩擦声也越来越急，越来越密，越来越近。
“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开火！”
现场指挥已经顾不上武装直升机的事了，当即下令道。
“不管从里面冲出来什么，都要毫不犹豫的开火！”
等他话音刚落，疗养院的大门恰到好处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部撞开。
于是也不需要他重复一次‘开火’了，最后的尾音，正好就是开火的命令。
一瞬间，各种枪械的铿锵声响成一片，连绵不绝。
密集的子弹在重机枪曳光弹的引导下，编织成了一张厚重的弹幕，严严实实的覆盖在大门的位置。
可饶是面对着如此密集的火力，依旧有什么东西从疗养院里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
或者说，勉强有那么点人样的东西。
他，或者说它，大体上还是由头部、躯干、四肢所组成的。
但构成他身体的，居然是一张病床？
上面还黏着房门，百叶窗，消防栓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就像一堆垃圾。
而他的四肢，从外表和材质上看，有点像是通风管道，下水道一类的。
但这本应是金属的管道，却展现出了诡异的延展性和可塑性，不停的扭曲，舞动着，一会拧成一朵花，一会拧成一坨麻花，看上去仿佛章鱼的触手一般。
唯有他的头部，勉强还残留着点人类的样子，但也仅仅只剩下一个人类的骨骼轮廓，和一张蒙在表面上的皮，剩下的眼睛鼻子嘴巴一类的五官，全都不见了。
如果罗毅不是在灵异乐园那边经历过大风大浪，怕是会被这坨怪物给当场吓到。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怎么比三楼的那些玩意更渗人？”
“我们的火力，对他构不成伤害？”
罗毅又听见身边两名特战队员在发问。
隼鹰小队还是第一次见到五号楼里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不太适应。
而这一次出现的垃圾怪，也比上次罗毅面对的衰老者要结实得多了。
至少子弹打在衰老者身上，他还是会出现些许反应的，只是没有预期的毁伤效果。
但今天面对的这玩意，子弹打上去，竟是毫无波澜？
倾盆暴雨一样的子弹，完全没在它身上造成半点伤害，没有打出弹孔，也没有蹦出火花。
现场全员好像都成了人体描边大师一般，就隔了两百多米，竟是没有一发子弹命中？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在场的除了罗毅之外，无一不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人员。
子弹对它能起到的作用，似乎仅仅只是让它减缓了一定速度，没有一口气扑过来。
“妈的，老子真不信了！”
他身边的一名特战队员低声骂了一句，暂时丢开了步枪，作势就要扛起身后的单兵火箭筒。
恰好这时，现场指挥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跟着下令道：
“全体都有！上40火！”
于是现场的枪声瞬间停息，转而变成了一连串火箭筒发射的闷响。
部署在侧面的步兵战车与轻型坦克，也同一时间奏响了炮声。
顷刻间，原本有七八楼高，看上去阴森恐怖的五号楼，在这密集的重火力面前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地废墟。
两百多米开外的罗毅，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轰然震动。
飞溅而起的尘土也彻底笼罩了这片区域，并且朝着罗毅这边扑面而来。
并没有人发出欢呼，因为在场所有人都能大概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炮火的轰鸣声很快安静了下来。
浓郁的烟尘并未散尽。
战场一片寂静。
但这样的寂静，只维持了短短三秒。
那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厚重的烟尘中传了出来。
随着四周探照灯的集中照射，人们能隐约的看见烟尘之中，有几道轮廓在花哨的扭动着，然后缓缓走出烟尘。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五个……
五号楼的废墟里，一共走出了五名‘病人’
他们的外形结构，和之前那位都差不多，都是由一大堆金属部件拼合而成，看上去像是一坨长了颗人头的垃圾。
外表丑陋而猎奇，还略带着几分滑稽感，像是顽童胡乱拼凑出的玩具。
而人类引以为傲的各种武器，在它们面前，则成了真正的玩具。
“果然就像那些专家们推测的那样，我们的火力无法对这种超凡生物构成威胁……”
隼鹰小队的少校队长看着这一幕，苦笑着说道。
但他马上又转变成了真正的微笑，继续说道：
“但还好，今天还有我们在……”
“啊？队长？我们？”
“不然呢？你以为上面让我们来干嘛？这里少了我们这几杆枪？”
“可是……枪都没用了，我们又拿什么对付它们？”
“怎么这么多废话？你难道没带刺刀吗？”
“诶？说的也是哦，这段时间我好好重温了一遍刺刀术，今天可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罗毅在旁边默默听着队长的话，然后突然回忆起了些什么。
大概就是在灵异乐园里面游玩的时候，不管一楼二楼还是三楼，其实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暗示，或者说明示他们，遇见超凡生物，不要依赖枪械，尽量使用冷兵器。
第一位通关一楼的主播小婉，就是用消防斧通关的。
而他自己通关时，用的也是游戏里虚构的那些冷兵器。
至于后面的二楼，三楼，也各种充满了这样的暗示甚至明示。
甚至连隼鹰小队最后能够全员通关，也是队员们回头各自重温冷兵器技战术，最后才涉险过关的。
所以，商铺里那些真正聪明的专家学者们，应该是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今晚才会调他们过来镇守这里吧？
罗毅想明白了这些关节，看着跃跃欲试，准备扛刺刀上场的战友，连忙拽了一把，跟着说道：
“队长，再帮我争取点时间吧，我给大家身上画上符，这样稳妥一些。”
“妈的？你早干嘛去了？”
少校大骂了一句。
罗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他之前一直在担心自己预感出错，然后被送上军事法庭的事，自然就忽略了才学会不久的‘鬼画符’
好在少校也没和他计较，赶快拿起了对讲机，和现场指挥沟通了此事。
于是刚刚停息的炮火声，再度奏响。
虽然这密集的火力无法杀伤怪物分毫，但也能拖延住他们的脚步，让他们只能缓慢的一点点蠕动，给罗毅争取到足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