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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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还是不跪？

    刘三看着对面的公司“先进单位”四个镀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公司有困难，你怎么还忍心？”李经理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支香烟，悠悠的眯着眼睛。

    “可我妻子就要生了，我很需要，经理，求您帮帮忙。”说出那个“求”字的时候刘三的脸一下子红了。他默默的低着头，紧握双手。

    他想过自己毕业后会有一时的不顺，却没想到要乞讨自己的工资。

    “可我真的爱莫能助”李经理吐了个圈，看烟雾慢慢消失，才转过头来，慈眉善目的对刘三说。

    真的要跪吗？

    刘三觉的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哽着，他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就跪在他的门前，公司怕受影响，兴许就会给你工钱了。”刘母虽不识字，大道理却懂得很多，她对儿子说。

    刘三想跪下，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妻子在产房疼的直叫而医生却冷眼旁观神情冷漠的场景。

    可他的双腿却直直的，弯不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挺着。

    “扑通”一声，刘三跪了下去，双眼浸满了泪水，他想大哭，却出不了声，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离他而去。

    第二天，日近中午，刘三才挪着步子来到，犹豫的跪下去。

    第三天，刘三迈着轻松的步子来到，像坐一般的跪了下去。

    对面公司人来人往，却没有人看他一眼。

    太阳渐渐移到头顶。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一枚硬币落进他的视线里。

    “可怜呀，年纪这么轻就出来讨。”

    刘三抬起头，想说什么，那人却已离去。

    第四天，刘三跪着，扭来扭去，神情很不自在。

    第五天，公司的对面空荡荡的。

    热闹的集市上多了一个跪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