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烟花之年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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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当我再次回到离别多年的城市时,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她,原本以为我离开了,我远离了,我就可以遗忘了。可是现在才发觉一切都是无能为力。
在她的坟墓边,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了,还是如以前一样伤心难过,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淡漠彼此的情感。摸着她墓碑上的名字,然后会一遍一遍的念。坟墓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已经长满了杂草,坟墓前有某人为她烧钱,至少让我知道,还有人纪念着她。
这是西南的一个小山村,宁静而安详,到处是梯田和高高的树木。她的坟墓就如此孤独地坐落在小山村的最高顶上,当时之所以选择安葬在这个山顶上,是因为她一生悲苦,希望来生能有一个高高在上的显赫位置,用这个位置来观望人世的繁华,从而让自己知道,前生自己其实不是最痛苦的,因为还有人爱着自己,自己还有爱的人。
我摸着她的墓碑,然后轻声哭了起来,想起曾经大家在一起的欢笑和趣事,还是让自己唏嘘不已。我轻声问她。为什么你就这样狠心地躺在里面,不再叫我名字,不再来保护我,你要知道我一路是多么辛苦地走过来的,我想你了,所以我又回四川了。妈妈在旁边拉着我的衣服,然后说:回去吧,回去吧,一切都过去呢?
在颜落死去四年后,我才开始简单写这个女子,因为她一直在我生命的最深处,我不知道我该用怎么样的情感和方式才能表达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她就像我的心脏伴随我的一生,有天会离开我就活不下去了。
2
有些事情是可以忘记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曾经的一起都成为历史,可是我依然无法释怀。现在我依然会记得她身穿棉布裙子,披着长长的黑发,然后在头发上戴着大大的月菊。她会在我面前旋转,然后问我槟子我漂亮吗?我说好看。那一年我上初一,她十三岁。
因为彼此性格都比较沉静,老师安排我和颜落同桌。我们很少交谈,上课下课行同陌路。但是我记得她会在课堂上突然哭泣,我很少去过问她的情况。但是会为她身上明显的伤痕而突兀。后来,我试着走进她的生活,才知道她父母离异,自己寄住在舅舅家,舅妈对自己不够好,经常打骂她。因此我每天试着从家中多带一些东西给颜落,希望她的生活能过得好点。开始她拒绝,然后用残酷的眼神看着我,像自己受了侮辱一样。我对她说:我想和你做朋友,就这样简单,因为我们都孤单和寂寞。
我和颜落越来越熟悉,但是我们的交往方式却只局限在本子上,我们会在纸上写着小小的字,然后给对方看自己的生活,颜落的字很好看,但是她却经常表扬我,她说:槟子以后一定有出息的,因为你的字很有潇洒。
颜落偏科很严重,数学英文一塌糊涂,语文好得要命,每次作文比赛她准是第一名。她说她以后的愿望就是当一作家。我说你会实现的。然后她叫我槟子,并且亲吻我的脸,她说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我说我们并不熟悉。她说:人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接触,有些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彼此亲密无间。
由于家的方向在一个地方,我们放学经常结伴同行。记得我小时候很怕狗,每次颜落都走在前面,然后拉着我。她说:槟子,不要怕有我呢。这句话成为我以后自己鼓励自己的话,偶尔听见有人给我说这句话,我还是会感动很长时间。觉得温暖如此简单,不过就是一句话语而已。
3
颜落穿着白色裙子,在我面前旋转,她问我好看吗?我说好看,只是现在的地点让我害怕。颜落笑了笑,笑容苍白而绝望,她坐在她奶奶的坟墓边,然后轻轻哭了起来。我慌张地说:你之所以喜欢坟墓堆,就是因为你奶奶在这个地方吗?颜落看看我,然后抬起头说:我想她,这个世界上就她爱我,可惜她已经离开我呢?四月的树林里,已经感觉不到寒冷气息,有些时候可以看见蝴蝶飞舞的样子。颜落喜欢跟着蝴蝶飞舞,然后会抓着蝴蝶,放在手心,狠狠的捏下去,看着汁液从蝴蝶的身体一泻而出,她会微笑。
初中三年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无话不谈,我会把我内心的小秘密告诉她,她会把她的故事告诉我。她说槟子,我喜欢上他了,怎么办?我说:颜落喜欢是好事情呀。她看看我,然后说:你知道吗?哪天他夺去了我的童贞。
我没有在说话,我知道很多事情颜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她向来就是我行我素的女子,并且很倔强。她舅妈因为脾气暴躁,经常用鞭子打骂她,可是她从来不吭声和哭泣,只是默默地承受,她这样的姿态往往让她的舅妈变本加厉地惩罚她。每次看见她的伤痕,我都会难过。她说槟子,不要害怕和哭泣,这是我青春的见证,总有一天我会长大的,长大了疼痛也就过去呢。
4
我是知道那个男生,他是外校转来的,听说他以前在别的学校就一直不是品学兼优的孩子,经常会因为打架和玩弄女生而受到学校的处罚。
我问颜落为什么会喜欢他,颜落说:他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残暴而干净,从不拖泥带水。我说就因为这样你就喜欢他吗?她摇摇头说:我不喜欢他,但是哪天跟他在一起他夺去了我的第一次,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跟他的。
我说:我们都还是孩子,你要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从来没有听说孩子会对孩子负责的。后来的一切事情都如我们所说的一样,颜落怀孕,那个男子被开除了学校。可是从那以后我没有在看到颜落来学校了,偶尔会听说她的一些消息,消息说:因为这件事情,颜落离家出走,至今没有音训。
后来我也离开了曾经生活的城市,上大学我经常会看一本杂志,上面专门写一些青春与梦想的文字,某天我在上面看到一篇关于童年的梦想,写着坟墓边抓蝴蝶的姿态,我知道这个人是颜落,因为在我的人生中,我无法知道世界还有另外一个和她如此接近的人。后来我经常观看这本杂志,某天看到上面一幅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清秀而干净,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然后在黑色的头发上戴着一朵月菊,旁边写着两个字“颜落”
5
大学的时候经常做梦,总是梦见颜落把蝴蝶放在手心,然后把手合拢,看见黄色的汁液从手里面一泻而出,然后颜落用苍白的脸对我微笑。
记得我们多年后的见面既然是在我的毕业典礼上,当时我在上面安静地唱那些花儿,然后我看见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子在下面的人群中微笑地看着我,当我唱完后,她跑上台轻声叫我槟子,然后说:我回来呢,我想你。
年少的桀骜和风霜褪尽之后,我们都已经长大,疼痛也就过去呢。在饭店里面谈起这几年的生活彼此都坦然和沉重。她还是会摸着我的脸说:槟子,我这几年很想你,因为只有你才懂得我内心深处,你知道吗?我离开舅妈家,一个人来到成都,我那么小,根本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我做了妓女,任男人玩耍。后来我有了钱,我就完成我的梦想,写文字。然后走很多地方,今年因为舅妈去世的缘故我回家了,然后在以前老师那边得到你的消息,所以我来看你了。这是我和颜落几年后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我问她以后怎么打算。她说她要去看奶奶。当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后来才知道她得了肺癌,在见我的一个月后,她在家的浴缸里面,就刀子在手腕上划了下去。
时光流转,有很多事情依然清晰记得,只是不愿意在挖空自己把一切写出来。
当我来到颜落的坟墓边的时候,我才知道一切都过去了,曾经那个女子已经成为我记忆,一段不愿意回首的记忆,可是在夜晚我依然会做一个梦,有个女子穿着白色的裙子,在黑色的头发上戴一朵月菊,她的脸色苍白,然后转头对我微笑,她叫我槟子,我叫她颜落。
颜落安息,记忆永存。年少情事,让我写这些文字,只为纪念曾经渺小的青春和过往的年少。爱依旧永远深藏心底,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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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回到离别多年的城市时,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她,原本以为我离开了,我远离了,我就可以遗忘了。可是现在才发觉一切都是无能为力。
在她的坟墓边,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了,还是如以前一样伤心难过,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淡漠彼此的情感。摸着她墓碑上的名字,然后会一遍一遍的念。坟墓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已经长满了杂草,坟墓前有某人为她烧钱,至少让我知道,还有人纪念着她。
这是西南的一个小山村,宁静而安详,到处是梯田和高高的树木。她的坟墓就如此孤独地坐落在小山村的最高顶上,当时之所以选择安葬在这个山顶上,是因为她一生悲苦,希望来生能有一个高高在上的显赫位置,用这个位置来观望人世的繁华,从而让自己知道,前生自己其实不是最痛苦的,因为还有人爱着自己,自己还有爱的人。
我摸着她的墓碑,然后轻声哭了起来,想起曾经大家在一起的欢笑和趣事,还是让自己唏嘘不已。我轻声问她。为什么你就这样狠心地躺在里面,不再叫我名字,不再来保护我,你要知道我一路是多么辛苦地走过来的,我想你了,所以我又回四川了。妈妈在旁边拉着我的衣服,然后说:回去吧,回去吧,一切都过去呢?
在颜落死去四年后,我才开始简单写这个女子,因为她一直在我生命的最深处,我不知道我该用怎么样的情感和方式才能表达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她就像我的心脏伴随我的一生,有天会离开我就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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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是可以忘记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曾经的一起都成为历史,可是我依然无法释怀。现在我依然会记得她身穿棉布裙子,披着长长的黑发,然后在头发上戴着大大的月菊。她会在我面前旋转,然后问我槟子我漂亮吗?我说好看。那一年我上初一,她十三岁。
因为彼此性格都比较沉静,老师安排我和颜落同桌。我们很少交谈,上课下课行同陌路。但是我记得她会在课堂上突然哭泣,我很少去过问她的情况。但是会为她身上明显的伤痕而突兀。后来,我试着走进她的生活,才知道她父母离异,自己寄住在舅舅家,舅妈对自己不够好,经常打骂她。因此我每天试着从家中多带一些东西给颜落,希望她的生活能过得好点。开始她拒绝,然后用残酷的眼神看着我,像自己受了侮辱一样。我对她说:我想和你做朋友,就这样简单,因为我们都孤单和寂寞。
我和颜落越来越熟悉,但是我们的交往方式却只局限在本子上,我们会在纸上写着小小的字,然后给对方看自己的生活,颜落的字很好看,但是她却经常表扬我,她说:槟子以后一定有出息的,因为你的字很有潇洒。
颜落偏科很严重,数学英文一塌糊涂,语文好得要命,每次作文比赛她准是第一名。她说她以后的愿望就是当一作家。我说你会实现的。然后她叫我槟子,并且亲吻我的脸,她说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我说我们并不熟悉。她说:人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接触,有些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彼此亲密无间。
由于家的方向在一个地方,我们放学经常结伴同行。记得我小时候很怕狗,每次颜落都走在前面,然后拉着我。她说:槟子,不要怕有我呢。这句话成为我以后自己鼓励自己的话,偶尔听见有人给我说这句话,我还是会感动很长时间。觉得温暖如此简单,不过就是一句话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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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落穿着白色裙子,在我面前旋转,她问我好看吗?我说好看,只是现在的地点让我害怕。颜落笑了笑,笑容苍白而绝望,她坐在她奶奶的坟墓边,然后轻轻哭了起来。我慌张地说:你之所以喜欢坟墓堆,就是因为你奶奶在这个地方吗?颜落看看我,然后抬起头说:我想她,这个世界上就她爱我,可惜她已经离开我呢?四月的树林里,已经感觉不到寒冷气息,有些时候可以看见蝴蝶飞舞的样子。颜落喜欢跟着蝴蝶飞舞,然后会抓着蝴蝶,放在手心,狠狠的捏下去,看着汁液从蝴蝶的身体一泻而出,她会微笑。
初中三年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无话不谈,我会把我内心的小秘密告诉她,她会把她的故事告诉我。她说槟子,我喜欢上他了,怎么办?我说:颜落喜欢是好事情呀。她看看我,然后说:你知道吗?哪天他夺去了我的童贞。
我没有在说话,我知道很多事情颜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她向来就是我行我素的女子,并且很倔强。她舅妈因为脾气暴躁,经常用鞭子打骂她,可是她从来不吭声和哭泣,只是默默地承受,她这样的姿态往往让她的舅妈变本加厉地惩罚她。每次看见她的伤痕,我都会难过。她说槟子,不要害怕和哭泣,这是我青春的见证,总有一天我会长大的,长大了疼痛也就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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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知道那个男生,他是外校转来的,听说他以前在别的学校就一直不是品学兼优的孩子,经常会因为打架和玩弄女生而受到学校的处罚。
我问颜落为什么会喜欢他,颜落说:他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残暴而干净,从不拖泥带水。我说就因为这样你就喜欢他吗?她摇摇头说:我不喜欢他,但是哪天跟他在一起他夺去了我的第一次,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跟他的。
我说:我们都还是孩子,你要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从来没有听说孩子会对孩子负责的。后来的一切事情都如我们所说的一样,颜落怀孕,那个男子被开除了学校。可是从那以后我没有在看到颜落来学校了,偶尔会听说她的一些消息,消息说:因为这件事情,颜落离家出走,至今没有音训。
后来我也离开了曾经生活的城市,上大学我经常会看一本杂志,上面专门写一些青春与梦想的文字,某天我在上面看到一篇关于童年的梦想,写着坟墓边抓蝴蝶的姿态,我知道这个人是颜落,因为在我的人生中,我无法知道世界还有另外一个和她如此接近的人。后来我经常观看这本杂志,某天看到上面一幅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清秀而干净,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然后在黑色的头发上戴着一朵月菊,旁边写着两个字“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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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时候经常做梦,总是梦见颜落把蝴蝶放在手心,然后把手合拢,看见黄色的汁液从手里面一泻而出,然后颜落用苍白的脸对我微笑。
记得我们多年后的见面既然是在我的毕业典礼上,当时我在上面安静地唱那些花儿,然后我看见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子在下面的人群中微笑地看着我,当我唱完后,她跑上台轻声叫我槟子,然后说:我回来呢,我想你。
年少的桀骜和风霜褪尽之后,我们都已经长大,疼痛也就过去呢。在饭店里面谈起这几年的生活彼此都坦然和沉重。她还是会摸着我的脸说:槟子,我这几年很想你,因为只有你才懂得我内心深处,你知道吗?我离开舅妈家,一个人来到成都,我那么小,根本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我做了妓女,任男人玩耍。后来我有了钱,我就完成我的梦想,写文字。然后走很多地方,今年因为舅妈去世的缘故我回家了,然后在以前老师那边得到你的消息,所以我来看你了。这是我和颜落几年后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我问她以后怎么打算。她说她要去看奶奶。当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后来才知道她得了肺癌,在见我的一个月后,她在家的浴缸里面,就刀子在手腕上划了下去。
时光流转,有很多事情依然清晰记得,只是不愿意在挖空自己把一切写出来。
当我来到颜落的坟墓边的时候,我才知道一切都过去了,曾经那个女子已经成为我记忆,一段不愿意回首的记忆,可是在夜晚我依然会做一个梦,有个女子穿着白色的裙子,在黑色的头发上戴一朵月菊,她的脸色苍白,然后转头对我微笑,她叫我槟子,我叫她颜落。
颜落安息,记忆永存。年少情事,让我写这些文字,只为纪念曾经渺小的青春和过往的年少。爱依旧永远深藏心底,无法抹去。